第12章 (11)
飲邊冷笑道,“你難道不知道,年年都是我為翠紅樓裏的新人□□。”
“這又怎麽樣?”林官人被他冷冷的目光一射,頓時全身發冷,他強露出笑容道,“素雅可是我用真金換來的。”
李鎮秋冷哼一聲,目光如刃,盯着笑紅塵,道,“花魁娘子,今年怎麽要換人了?”
笑紅塵忙格格一笑,道,“我哪知李幫助的心思,不見李幫主出現,還以為李幫主看不上素雅呢,所以本着和氣生財的想法,才同意與林大官人的交易。”
李鎮秋手一揮,道,“來人,把素雅現在就給我送到天樂幫去。”
“什麽,”林官人面子擱不住了,回頭望着笑紅塵,道,“花魁娘子,這怎麽說。”
笑紅塵無精打采道,“既然是李幫主看上的人,只有給他送去了。”
林官人面色一變,喝道,“李鎮秋,你想要來要人,得看你有沒有本事。”
李鎮秋一笑,道,“那好,讓我也瞧瞧你林大官人的本事。”
話音未落,他手一揚,幾個手下頓時如狼似虎的撲向林官人,林官人大叫一聲,從人群中沖出幾個青衣打手,頓時,兩派人馬拳打腳踢起來,大堂裏亂成一片。
李鎮秋趁着混亂,身子一掠便來到臺上,拉住素雅的玉手,一掌拍開林官人,便要起身飛走。
素雅尖叫一聲,道,“放開我。”
李鎮秋不懷好意一笑,“姑娘放心,我李某是久慕姑娘芳名,特來相助的。”
素雅驚恐的望着他,不住的搖頭,拼命掙紮。
李鎮秋道,“過了明日,李某必将姑娘送回翠紅樓。”
素雅更是大驚,這言外之意就是,好好陪着本大爺我,待我快活了,自會送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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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混亂的聲音止住了,李鎮秋一擡頭,才發現,自己的屬下和林官人的手下,不知怎麽都歪倒在地上,不由一怔,随即喝道,“什麽人?”
話音未落,一個白衣人飄然出現在臺下,淡淡道,“放開那位姑娘。”
他聲音溫溫軟軟,衣袂飛揚,清逸脫塵。
李鎮秋愣了愣,道,“你是什麽人,可知道京城的李鎮秋。”
“知道,”雲若靜不卑不亢的回答一句。
“很好,那你知道現在你該怎麽做了。”
“知道,”雲若靜道,“就是讓你放開那位姑娘。”
素雅怔怔的瞧着雲若靜,面上浮起一抹可疑的紅雲。
李鎮秋哈哈大笑,他在京城之中一向橫行無忌,什麽人都不放在眼裏,甚至連一些富家子弟皇族幸臣都懼他幾分,無他,因為如果得罪了他,被某些人知道了,很快,這家就會被因為種種原因被某人上報天子,天子震怒,這些富家官家之子便會惶惶然以贖金求釋。
因此看到有人挑戰他的權威,他不由好笑,冷笑道,“我為何要聽你的。”
“因為,這位姑娘被你抓痛了。”
李鎮秋不自覺的盯了素雅一眼,見她美麗的面容已變得扭曲,不由手一松。
素雅眸子盯着雲若靜,輕聲道,“公子救我。”
李鎮秋聽到了,頓時憤怒道,“你求他是沒用的,他若得罪了我,離不開京城一步。”
素雅心一震,随即眼裏蒙上一層絕望的神色。
雲若靜冷眼看着李鎮秋道,“李幫主,不如我們分個高下,随勝誰便領走這位姑娘,如何?”
“住口,”從地上爬起來的林官人用衣袖抹抹唇邊的血跡,啞聲道,“素雅可是我花了200兩黃金換來的。”
李鎮秋呸了他一口,道,“你也有資格跟我叫嚣。”
随後便道,“你我皆是江湖中人,好,咱一言未定,誰勝誰就與這位姑娘今夜一度春宵。”
話音未落,李鎮秋已是一掌平平推向雲若靜的胸口,雲若靜神色未變,坦然相迎,兩人膠着掌力在臺上。
臺下之人見他二人衣袂飄揚,周身隐現白霧,有的識的門道的便大驚失色,道,“他們在比拼內力。”
忽然兩人雙掌往前一推,李鎮秋忽的向後連退兩步,而雲若靜腳下則生了根一般,動也不動。
李鎮秋臉色一變,拱手道,“李某認輸,敢問閣下大名。”
雲若靜想了想,道,“在下金若。”
那李鎮秋雖是個好,色之人,但是為人倒也坦誠豪爽,當下喚起自己帶來的幫衆從,浩浩蕩蕩而去。
那林官人見李鎮秋都在雲若靜手下吃了敗仗,心裏也是大駭,慌忙帶着自己的仆從匆匆離去。
笑紅塵見狀,總算松了一口氣,急忙喚來下人家丁,收拾大堂,然後輕移蓮步,娉娉婷婷來到雲若靜面前,斂衽一禮道,“多謝公子。”
雲若靜道,“你不必謝我,我是看素雅姑娘可憐,才出手相助,現在事情已畢,在下先行告退。”
“別別,”笑紅塵慌忙喚住他,嬌笑道,“既然李幫主都說了,那麽,就請金公子今夜與素雅春宵一度吧。”
“這,”雲若靜忙道,“在下身無一物,請姑娘不要為難在下。”
笑紅塵神秘一笑,“公子人才既好,我們素雅怎會看不上呢。”
“對吧,”轉頭對素雅道,“素雅,你說是嗎?”
素雅瞧了雲若靜一眼,微微垂下頭,聲音低如蚊蚋,“請姐姐做主。”
笑紅塵拍手笑道,“俗話道,美女配英雄,今夜我就就成全素雅的心思吧。”
說着,向身後的侍女擺擺手,“來,今天我做主,就請公子進入素雅的新房。”
雲若靜眉毛一皺,便要告辭,可是幾個莺莺燕語的女子已經蜂擁而上,左推右擠的擁着他将他拉着送入一件布置的極為雅致的房間,這些青樓女子,各個濃妝豔抹,空氣裏漫淌着濃濃的胭脂味道,雲若靜嗅到脂粉香氣,只覺的自己的頭越來越昏沉沉的。
☆、卷三12絕色佳人
屋裏飄着淡淡的檀香味,雲若靜頭腦裏是越來越糊塗了,眼前隐隐綽綽出現一個秀氣的人影。他昏昏沉沉躺下,只感到笑語聲遠去了,淡了,随後有人在為自己寬衣解帶,漸漸他疲倦之至,陷入夢中。
在夢裏,他忽然遇見了肖然,肖然笑語盈盈,清俊萬分,一雙素手柔柔的劃過他的面龐,然後輕輕向下,搭在他的腰間,解下他的腰帶,柔聲喚道,大哥。
溫潤的唇輕輕印在他的臉上,雲若靜一震,忍不住摟住他,心中苒苒升起一片柔情,肖然忽然猶豫了一下,雲若靜便輕輕捧起他的臉龐,聲音溫柔如春風,賢弟。
下一刻,他便吻着他的發,他的唇,他的耳畔,他的脖頸,雲若靜的動作生澀,青蔥,但是漸漸轉入瘋狂。
肖然的身體随着他的親吻,輕輕顫抖。
搖曳的燭光照亮了帷帳上緊緊相擁的兩道人影。
一場春夢。
雲若靜睜開雙眼,才發現自己置身于一間陌生的屋子,屋裏飄散着淡淡的清香,一道畫着梅花的屏風隔絕了自己與外間的接觸。
他深深呼吸,讓自己頭腦清醒下來,稍一動身,才發現自己身側躺着一人,一道白玉似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身上。
雲若靜驀然一驚,緩緩翻開覆蓋在自己身上的錦被,自己竟然一,絲,不,挂,而旁邊的佳人,柔滑如玉的肌膚赫然呈現在他的眼前,那絕色的容顏也已一一收入他的眼簾,素雅。
這究竟怎麽回事,自己和素雅?雲若靜有一片刻的惶然,他的目光再次緩緩掃向素雅那迷人的身子時,頓時不由身體一僵。
由不得多加思索,他急匆匆的穿上自己的衣衫,正要舉步離開時,耳邊傳來素雅的聲音,“公子。”
雲若靜停住腳步,他不敢回頭,怕自己一回頭,亵渎了那副絕色的容顏。
他不知道昨晚自己究竟對素雅做了什麽。
這種行為對自己來說,是不可原諒的。
“公子,”素雅哽咽起來,“公子不要素雅了。”
“不,不是這樣的,”雲若靜有點語無倫次,他卻不知如何向他解釋,他只是痛恨自己,為什麽會對素雅做出那種令人厭惡的事。
“那為什麽公子都不看素雅一眼,急着離去。”
雲若靜靜靜的站着,再次深吸一口氣,讓自己急跳的心平靜下來,緩緩轉身,注視着眼前的佳人道,“是我昨夜亵渎了你。”
素雅的身子半掩在錦被之中,聲音凄涼,道,“你看到了我的身子,也知道了我的秘密吧。”
因為,素雅并不是女人,他,他竟然是個男孩。
一個雌雄難辨的美人。
素雅抽噎道,“紅塵姐心裏對我不樂意,她說,從沒見到你這種美的賽過女人的男孩,算了,你還是就一直做女人吧。”
女人的嫉妒心有時真的可怕。
所以□□之日,他就充滿了絕望,一直沉默,期待自己能找到一位好心人。
而笑紅塵也不願意為難他,畢竟她只是要他做女人,讓他痛苦一輩子。
淚水無聲的從素雅臉上滑落。
雲若靜無言,他拿起素雅的衣衫輕輕披在他身上,道,“我會常來看你。”
“不,”素雅淚水盈盈,“請公子帶素雅走,素雅願給公子做牛做馬,一輩子伺候公子。”
“這,”雲若靜沉吟着,躊躇不已。
“公子,”素雅低聲道,“請公子救救素雅吧。”
見雲若靜不答,素雅一把推開被子,赤身跪在他面前,淚如雨下。
望着面前無助的少年,雲若靜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如果自己離開,他會繼續留在這裏過他的生活,僥幸的,不讓人看出破綻,如果被人看出破綻,那些歡客會怎樣對待他呢,也許是更為非人的折磨,除了歡客,最大的危險還是笑紅塵,笑紅塵怎會善待一個比自己還美的人呢,更讓人氣憤的是,還是一個男孩,這讓花魁娘子如何有顏面。
自己該怎樣對他呢?
雲若靜目光有些茫然,半晌,他緩緩扶起素雅,道,“那好,我帶你走。”
素雅終于破涕而笑。
。。。。。。。。。。。。。。。。。。。。。。。。。。
“什麽,你要帶素雅走。”笑紅塵望着自己面前的白衣青年,手中輕輕搖着羅扇,她心裏一點也不意外。
畢竟,像素雅這樣的絕色美人,舉世少見,有人願為他贖身,很是正常。
“不錯。”
笑紅塵冷笑一聲,“林官人200兩黃金都未能為素雅□□,你能出多少?”
“你要多少。”
“至少十萬兩黃金,”笑紅塵獅子大開口。
雲若靜冷笑一聲,端起桌上的茶杯,輕輕一捏,手一松,一堆粉末被水沖散在桌子上,“現在呢?”
笑紅塵驚恐的望着面前殺氣騰騰的青年,不由結結巴巴道,“你,你想吓唬我,我的下人可不是吃素的。”
雲若靜冷笑,“你大可以叫他們來試一試。”
“這,”笑紅塵回想起昨晚發生的事,心有餘悸,忙換上笑臉,道,“公子,我跟你開玩笑呢,昨晚公子仗義出手,笑紅塵也感激的很,這樣吧,五萬兩白銀,你想,素雅本就長得美麗無雙,并且妾身養育了他這麽多年,也很辛苦,五萬兩已經很少了。”
雲若靜站起身來,淡淡道,“就這樣說定了,下午,我會親自前來接他。”
當雲若靜的身影徹底消失在翠紅樓時,笑紅塵收起臉上笑容,袅袅婷婷的移足到旁邊的房間。
推開房門,一人正對着梳妝臺而坐。
笑紅塵回身輕輕掩上門,走到那人身後,拿起一把木梳,散了那人如瀑的長發,輕輕的一縷一縷的梳着,笑道,“還是教主有辦法,這回不僅從雲若靜身上拿了五萬兩,而且還可以光明正大的跟在他身邊,真是一箭雙雕。”
銅鏡裏映出一張如畫的容顏,正是素雅。
他眼裏閃過一絲冷芒,随即消失,如玉般的手指輕敲着桌面,淡淡道,“對雲若靜不可大意。”
“我明白,”笑紅塵邊為他梳理長發邊好奇道,“教主,昨晚你和他是怎麽度過的,難道真的是春風一度?”
“你太好奇了,這句話僭越了你的身份。”素雅冷冷道。
笑紅塵頓時感到身體一陣發冷,不敢再多言一句。
當雲若靜回到唐容為他租住的庭院時,發現肖然正無精打采的倚在欄杆上,不由上前打趣道,“誰今天又得罪了賢弟?”
肖然沒有回答,手裏一揚,一顆小石頭被他扔進池裏,散出一圈一圈的漣漪。
“大哥,”肖然的聲音發顫,“你昨夜到哪裏去了?”
雲若靜漫不經心道,“你知道的,我去翠紅樓找李鎮秋了。”
“可是,你一晚上都沒回來,你是進溫柔鄉了吧。”
雲若靜劍眉一颦,見肖然的眼睛裏水盈盈的,臉上帶着委屈之色,不由心中一軟,柔聲道,“賢弟想多了。”
肖然咬着唇,低下頭,眼圈卻紅了。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其實我悄悄的跟在你身後,翠紅樓裏面發生了什麽,我都一清二楚,看着你走進素雅的房間,看着你現在回來為他準備贖身的銀票,我心如刀割。
然而,雲若靜卻沒有多想,見他狀态似乎不好,忙道,“賢弟昨夜沒休息好嗎,我陪你進屋吧。”
說着,上前握住他的手,他的手極是溫暖,肖然被他握着,感到一股暖流徐徐從他手心傳來,心中不由一安,便任由他握着。
兩人并肩而行,突然,肖然啊了一聲,臉色發白,秀眉緊皺,站在地上不動,“怎麽了,賢弟?”雲若靜關切道。
“沒,沒什麽。”肖然艱難道,“我,我突然感到不舒服。”
“這樣啊,”雲若靜連忙伸手将他攬入懷裏,柔聲道,“那我先把你送回房間,然後讓唐容給你找個大夫看看,好不好。”
肖然在他溫柔的注視下,只得說,“我聽大哥的安排。”
雲若靜将肖然送回房中,親自看着他躺在床上,然後輕輕為他搭上薄被,陪着他靜等着大夫的到來。
肖然的面龐發紅,精神不濟,雲若靜心中犯疑,連忙伸出手掌,輕輕碰觸他的額頭,這一觸之下,不由大驚,道,“賢弟,你發燒了。”
說着,連忙起身倒水,将杯子送到他面前,肖然猶豫一下,接過杯子,慢慢飲下,道,“可能是我昨夜受了涼,其實。。。。。。。”終于忍受不住,道,“大哥,我等了你一夜,可是你沒有回來,我心裏很亂。”
“傻瓜,”雲若靜寵溺的看着他,手指輕柔的拂過他的面龐,道,“你想什麽呢,不管有什麽事,大哥都不會丢下賢弟不管,你看,我不是回來了嗎。”
肖然忽然就握住了他的手,握的緊緊的,仿佛一刻也舍不得讓他離開。
雲若靜的手還是一如往昔那般的溫暖,暖到肖然的心裏。
有人敲門,肖然如夢初醒一般,松開了自己的手,讪讪的望着雲若靜。
雲若靜打開門,原來是大夫到了。
這個大夫斯文儒雅,初看上去到像是一位書生,他替肖然把了把脈,忽然目光瞟向肖然,眼裏帶着深深的惡意,對雲若靜道,“公子,你這位兄弟的病。。。。。。。”
肖然一把截住他的話,道,“大夫,麻煩你給我開點退燒藥。”
大夫似笑非笑的望着他,話外有話,道,“我看小兄弟以後不止是要退燒藥,還要準備好白玉膏才是呀?”
肖然咬牙道,“你懂什麽。大哥,我不要看到他胡說八道,大夫,你到底是來治病的,還是來找茬的。”
大夫淡淡道,“當然是為你治病的,我要檢查你的身體,看看是不是有地方受傷了,才好對症下藥。”
肖然忍無可忍,終于大喊道,“大哥。”
雲若靜忙上前對着大夫施禮道,“請大夫給我賢弟開藥吧,我賢弟心情不好,沖撞了你,請見諒。”
大夫堅持道,“他不是中了普通的風寒,我懷疑他可能是身上受傷了,所以,我必須查看他的身子。”
肖然的臉漲得通紅,狠狠的看着大夫,突然聲音變得凄涼,道,“大哥,連大夫都可以欺負我,小弟我根本都沒有受傷,他偏要無中生有。”
雲若靜不假思索,道,“大夫,我賢弟确實沒受傷,麻煩你再确診一次。”
肖然伸出手拉着雲若靜的衣角,道,“大哥,換一個大夫吧,我讨厭這些自以為是的人。”
雲若靜輕輕伸手撫着他散落的長發,道,“好。”
随即回過頭來,對着大夫歉然道,“先生,對不起了,我賢弟心情不暢,我先送你出去吧。”
那大夫淡淡道,“看來你真的是很寵你這位弟弟,好罷,我就給他開幾幅退燒藥吧,免得他說我找他的茬。”
“那如此,便多謝大夫了。”
雲若靜彬彬有禮的随着大夫出門而去。
躺在床上的肖然卻心急如焚,真恨不得自己插雙翅膀飛出門去,看大夫對雲若靜說些什麽。
大夫那帶着冷笑的眼神一直浮現在他面前,讓他背後直冒冷氣。
如果不是自己身子不适,他恨不得飛出去一劍殺了那人,他明明是故意的,明明知道大哥就在自己的身旁,還故意找自己的茬,想要自己在大哥面前出醜,讓大哥讨厭我,恨我。
楊芳,我若好了,絕不會放過你,你一定是陸青元派來故意跟我作對的。
肖然只覺心口一窒,幾乎吸不上一口氣來。
半晌,雲若靜手裏端着一碗藥,大步來到肖然床前,想到這些日子自己很少照顧到他,不由心中慚愧,忙坐到床畔,用湯匙輕輕攪着,肖然見狀,忙緊張道,“大哥,那大夫還對你胡說些什麽。”
雲若靜笑笑,“他能說什麽呢,他說叫你多注意休息。”
肖然哼了一聲,道,“我第一眼看到他,就覺得他不是個好人。”
☆、卷四01素雅
雲若靜的手一頓,然後将一滿匙藥湯送到肖然唇邊,柔聲道,“喝下吧。”
他的目光溫柔如水,就在這溫柔的水中,肖然迷茫了,不知不覺間,湯藥已盡數入了喉中。
雲若靜輕輕替他掖了掖被子,然後飄然而出。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腦海裏浮現出楊芳對他說的話,“你這兄弟呀,并沒有什麽病,你以後要好好的告訴他,與人行房要學會保護自己,如果永遠不會保護自己,那以後豈不是動不動就發燒。”
雲若靜一愣,不由道,“大夫,你說錯了吧,我賢弟一向乖巧,不會與人有染。”
“哎呀,說你不聽,”楊芳淡然道,“你賢弟是不是很怕你。”
“怕我,”雲若靜心想,我與賢弟交心,說不上怕不怕吧,因此他斷然拒絕道,“怎麽可能。”
楊芳故作深沉道,“年輕人,我見識過的人太多了,你可能對龍陽之事不懂,但你那賢弟不可能不懂,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偷偷檢查一下他的身子,看我說的對不對。”
雲若靜目光飄飄渺渺,心神恍惚,飄向了遠方。
楊芳道,“算了,我太唠叨了,這樣,我把藥方給你吧。”
雲若靜的拳頭緊緊握起,“如果楊芳所說屬實,那麽肖然在自己不再的那天晚上與誰在一起?”突然他又洩氣的想,就算是有那事,我又能如何,賢弟如果真心喜歡那人,我難道不是該給他祝福嗎?一想到此,心中又是一痛,仿佛在瞬間窺破了自己的心思,一陣茫然,心亂如麻。
素雅被雲若靜接回來了,他微垂着頭,跟在雲若靜身後,目光卻在向四處張望。
突然,他的視線碰到了一絲清冷的目光,他盯着那紫衣少年,不由之主的笑了,笑靥如花,然而,肖然看在眼裏,卻仿佛如看到了條美女蛇,心中越發恐懼。
雲若靜沒有注意到兩人之間的暗戰,他将素雅安排在天劍的隔壁,對他道,“小園簡單,一切都随簡,讓素雅你見笑了。”
素雅垂眉道,“素雅只求跟在公子身畔,其它一切都不介意。”
雲若靜道,“天劍前輩就在你鄰間,有什麽事,就找他便好。”
素雅微微點頭,随後倏地擡頭道,“雲公子,你剛才說肖公子身子不适,不如讓素雅去服侍他吧。”
雲若靜沉吟片刻,不知為什麽,自從上次聽了楊芳的話,他心裏多了一些說不出的心思,便同意了素雅的請求。
素雅的眼裏閃過一絲冷芒。
天邊的雲霞正一點一點的變得暗黑,肖然躺在床上,門被人大力推開,素雅飄然而進,随後反手一腳将門帶上,微笑着走到肖然面前,柔聲道,“公子,素雅來給你送藥了。”
一見是他,肖然的面色變得慘白,驚懼道,“你,你想要幹什麽?”
素雅走上前,伸出白玉般的手緩緩的從肖然唇上劃過,笑道,“怎麽,沒想到吧,竟然是雲若靜幫我贖身,”他加重語氣,意味深長的道,“以後我們就可以經常見面了,你高興嗎?”
肖然的身子突然抖起來,抖個不停,仿佛置身于深冬的淩晨,全身一陣一陣發冷。
素雅柔聲道,“怎麽,你病了嗎,在發抖,讓我幫你看看。”
說着,他的一雙手便移向肖然的衣襟。
“不,”肖然尖叫着,一把用力便想推開他,然而素雅似乎已經知道他的想法,只見他手指輕輕一戳,正戳在肖然麻穴上,肖然全身酥軟,登時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肖然大睜着雙眼,恐懼的望着面前離自己越來越近的絕色面容,幾近絕望。
素雅離肖然越來越近,近的肖然都可以感受到他的鼻息。
“不要,”肖然呢喃着,閉上雙眼。
有什麽溫軟的東西落在自己唇上,先是溫柔的舔,舐,然後一點一點撬開他的牙關,一條細膩的香舌卷進來,糾纏着他的小舌,纏纏,綿綿。
肖然心裏狂叫着,不要碰我,可是他卻無法動彈。
他猛然一用力,貝齒一口咬下。
素雅感受到他的動作,手一擡他下颚,随後用他那靈巧小舌在肖然口裏肆掠一番,才緩緩退出,啪的一聲,甩給肖然一巴掌。
“也不看看你的身份是什麽,我寵你一下,是你的榮幸,你還竟然敢反抗。”
素雅冷冷道。
“你還記不記得當初我們定的承諾是什麽?”
肖然目光呆滞的望着帷帳,一言不發。
“你不是恨雲若靜嗎,恨不得殺了他嗎,怎麽現在還沒有動靜。”
肖然好像沒有聽到他說話的聲音,一動不動。
“混蛋,”素雅冷然道,伸出玉指,解了肖然身上的禁锢,道,“你是不是想違背當初你的誓言?”
肖然仍是不言,素雅心中無名怒火大漲,憤然道,“如果剛才對你上下其手的是雲若靜,你怕是求之不得吧。”
見肖然毫無反應,素雅冷笑一聲,道,“在我面前擺什麽傲氣,很好,那我現在就去殺了雲若靜,替你報了仇,如何。”
肖然一驚,豁然出口,道,“不要。”
這話惹的素雅心裏發怒,道,“你能阻止我嗎?”
肖然咬唇道,“我發誓他只能死在我的手上,你不能違誓約。”
素雅笑了起來,“你現在知道當初我們的誓約了。”
随後冷然道,“既然你都明白,那麽以後不需要我提醒你了吧,你是不是以為雲若靜也是對你一片癡心,可惜,。。。。”他低下頭,在肖然耳畔輕輕吹着氣,說了幾個字。
肖然霍的擡頭,怔怔望着素雅,素雅笑了,道,“事實會證明一切。我們打個賭,就算你放過雲若靜,日後他也會娶妻生子,你信不信?”
肖然深深的咬着唇,似乎都咬出血跡來了,他道,“我的事不需要你管,總之,你只需要安排人手就行。”
素雅笑吟吟道,“我不是一直都是這樣對待你的嗎,教主令牌都給了你,你還有什麽不滿足。”
肖然道,“我哪有什麽不滿足,只求你大人大量,不要來攪亂我報仇的計劃。”
素雅微微一笑,“攪亂?你在雲若靜身邊太久,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是什麽吧。我只是來提醒你如何才能做到用你的靈魂和肉體來效忠于我,順便幫你對付雲若靜,你不會以為我是無聊至極出來游戲人生吧。”
肖然低下頭,惶然道,“屬下不敢。”
素雅用手擡起他的下巴,啧啧道,“就憑着你這張臉蛋,都能讓人意亂情迷,想必雲若靜也不例外吧,只是,我比較好奇,在雲若靜眼裏,到底你是肖然還是雲潇然呢。”
肖然偏過頭去,素雅溫柔道,“今天,雲若靜和天劍都出去了,只怕晚上才回來,所以你不要指望着他來幫你,好好伺候我,我說不定一高興,就暫時不管你的所作所為。”
肖然心一抖,身子一顫,心裏狂喊着,不,不,大哥,你要早點回來啊。
素雅目中閃過一絲冷酷,道,“雲若靜想在京城破壞我的計劃,我不會讓他得逞。”
肖然啊了一聲,不由顫着聲音道,“你,你說什麽,你何時在京城?”
素雅盯着他,目中又是一片冷厲,道,“如果他破壞了我的核心計劃,我答應你,我不殺他,但是我會把他提到你的面前,讓你親手了結他,這樣你滿意了吧。”
肖然只覺滿天的烏雲向自己當頭罩下,他以為素雅只是前來教訓自己的,想不到最終目标卻是對付雲若靜的,那樣,很有可能在京城之中,素雅就會對雲若靜大開殺機,然而對此危機,雲若靜卻毫無所知,如此一來,大哥的境界不是更危險了嗎。
但是,更為可怕的是素雅已經在雲若靜的身邊了。
☆、卷四02密會
雲若靜頭戴方斤,一身儒衫,一眼望去,便給人的感覺是一個文靜的書生。
他一手執着折扇,緩緩搖着,與天劍在人群之中一前一後走着,邊走邊四處張望,仿佛被京城的繁華迷暈了眼睛。
他用自己眼角的餘光向旁邊瞟去,發現一個青衣小厮鬼鬼祟祟跟在自己身後。
不由嘆道,李鎮秋呀李鎮秋,何必多次一舉呢,不如,我來個先客為主,主動上門去拜訪你吧。
他暗暗向旁邊的天劍抛個眼色,天劍會意一點頭,兩人心意相通,便沿着旁邊一條較為偏僻的小巷走去,果然那個青衣小厮也跟了過來。
雲若靜停下腳步,一臉的不解,道,“前輩,我們不是要找天樂幫嗎,我記得好像就是在這條巷子了,可是怎麽沒有了呢,難道我記錯了。”
天劍只是不停的搖頭。
雲若靜恍然大悟,道,“我明白,看來是我們找錯地方了,這樣吧。”
他一轉身,便看見那個青衣小厮,不由欣喜道,“小兄弟,請問天樂幫是在這條巷子裏嗎?”
青衣小厮暗中聽到雲若靜的言語,心裏已經糊塗,暗道,幫主讓我盯着他們,想不到他們卻是來找天樂幫的,究竟是怎麽回事,因此便回答道,“你們找天樂幫何人?”
雲若靜道,“久仰李幫主是位豪傑,在下是準備前來投奔李幫主的。”
“這樣啊”青衣小厮見他出言稱贊幫主,面色一緩,道,“你們找錯地方了,天樂幫在朝陽街。”
“哦,那請問我們如何走過去?”雲若靜謙虛道。
“這,”小厮用手指着前方不遠處,“沿着這條小巷往前走,出門右拐幾步,就是朝陽街了。”
“那就多謝小兄弟了。”
雲若靜心裏暗暗好笑,便與天劍一對視,沿着小厮所說的方向走去,果然剛來到街口,便見一見巍宏高大的樓堂矗立在一旁,大門匾上揮灑着三個朱紅大字,天樂幫。
雲若靜想了想,正欲緩步上前,天劍驀地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對他搖頭。
見他目光凝重,雲若靜也只得止住步子,兩人低垂着頭,默默從長街走過。
。。。。。。。。。。。。。。。。。
清冷的月光,揮灑在大地上,小軒窗燭影搖曳,劃出一個沉思的人影。
突然,一個修長的身影從房頂碧瓦躍下,輕輕敲了敲門,屋中人霍地而起,拉開了房門。
來人迅速進入,只聽得輕微的關門聲後,四野一時又恢複了寧靜。
“你來了。”說話的是個俊朗的中年男子,劍眉斜飛入鬓,面目英挺,急切的望着對面的白衣青年。
雲若靜忙施禮道,“見過童大人。”
童大人童戰擺手道,“莊主多禮了。”
兩人重新坐定,童戰松口氣道,“還好,你平安來了。”
雲若靜道,“我接到你的密信,便打定主意親自來一趟,讓若風來,我不太放心。”
童戰嘆道,“當初唐舵主已經查出了一些眉目,眼看着準備進行更深一步的調查時,卻發現線索突然斷了,而且此後李鎮秋與方中信也忽然斷絕了往來。”
雲若靜深思道,“莫非,他們準備棄子了。”
“此話怎講?”童戰道。
雲若靜道,“我懷疑明妃既然目的達到,除去了太子,現在在宮中的只有她的兒子,皇上又最為寵愛她,只要她吹吹枕邊風,自然會為她的兒子謀到儲君之位,但是這一切要做的無聲無息,不給任何人落下話柄。”
童戰恍然大悟,道,“你是說,明妃有可能準備對李鎮秋下手。”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