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2)
錯,”雲若靜道,“我心裏已經隐隐有此感覺,如果不将李鎮秋除去,等皇上一旦緩過神來,就有可能查到她的身上,何況今上是多麽一個性情捉摸不定的人,她也不得不多加小心。”
童戰閉目沉思片刻,淡然道,“依莊主之意,該如何?”
雲若靜深深的看着他,“現在京城之中因為太子之案,衆多人被牽連,太子一黨被貶的貶,殺的殺,朝堂之上更無人敢為太子之案上書,就只怕得罪了龍顏,惹來殺身之禍,不知童大人怎麽想?”
童戰輕輕嘆了一口氣,緩緩道,“皇上如今氣在頭上,只怕聽不得任何人的話,總之,除了方中信之外,誰人的話他都不信。”
雲若靜腦海之中回想起了酒樓上草民的議論,“口口聲聲說太子謀反,其實是連自己親生兒子都不相信,你說,當今皇上寂不寂寞呀。”不由感慨道,“帝王為了他的位置,是不怕寂寞的。”
童戰見他忽然神色變得蕭索,以為他是為太子之案有感,忙道,“莊主勿急,如果我們能查到明妃與方中信相互來往的确鑿證據,暗中呈給皇上,遲早有一天皇上會為太子還個清白。”
雲若靜緩緩搖頭,道,“童大人,你真的以為會這麽簡單?”
童戰一愣道,“雲莊主此言何意?”
雲若靜道,“我最為擔心的是太子被冤害一事,也許曾得到皇上默許。”
“這,這怎麽可能,”童戰驚訝的望着他,道,“你也知道,這麽多年,太子監國。一直以來,皇上都未費心培養其他皇子,除了太子之外。”
“可是,人總是會變的,尤其是他寵上了明妃之後,據說那位明妃美若天仙,皇上寵愛的很呢。”
童戰沉寂了,自古以來,寵妃憑借着帝王的寵愛,想要其子當上儲君,帝王為其所惑,慷然答應,想要易儲的事不是沒有。
雲若靜道,“所以我一定要找出他們的書信往來。”
“到時童某拼上一條命也要上書到禦前。”童戰慨然道。
“真可惜了太子。”雲若靜自言自語道。
邊說便從懷裏掏出一封密封的信箋,遞給童戰道,“童大人,這是唐舵主查到的一絲線索,我還是暫時交給你保管,它在你這裏比較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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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戰鄭重接過,道,“我必不會負莊主所托。”
“你也要保重。”雲若靜殷殷叮囑。
望着面前之人那黑亮幽深的眸子,童戰忽覺心裏一窒,伸出手去便想要撫摸那張清潔如暇的面龐,手到半途,但遽然一驚,心裏暗道僥幸,自己怎麽會在他面前失了态,忙順手端起桌上的清茶,品飲一口,道,“我會小心的。”
雲若靜辭別童戰,趁着夜色悄悄潛回到自己的小院。
自從他剛入京城時,內心深處便隐隐約約有了一絲不詳的預感,覺得此次京城之行絕不會簡單,恐怕對自己來說,是山雨欲來風滿樓,所以為了不暴露流雲莊在京城的力量,給分舵帶來危險,他堅持在外租住院子,很簡單,如果他走到哪裏,敵人就會紛沓而至。
他立在小園中,仰望冷月,心中陰陰郁郁,假山暗影處轉出一人,正是天劍,他悄悄來到雲若靜身前,用劍在地上劃了個字,見。
雲若靜對他點點頭,雖然天劍是個啞巴,雖然天劍長得貌不出衆,雖然天劍是他的下屬,然而在此時此刻,他心中卻無故湧起一種莫名其妙的情感,覺得在京城之中,這人仿佛才是自己最值得信賴,最可靠的助手。
忽然天劍手一揚,只聽普通一聲,是人倒地的聲音。
雲若靜聞聲大吃一驚,心道莫非剛才自己想的太多,有人在旁邊窺視竟然也不知,他不由厲聲喝道,“什麽人。”
“是我,”倒在地上的人兒委屈道,“我出來走走,看見公子獨自一人在這裏,想要上前搭話,不想被天劍前輩誤會。”
雲若靜見是素雅,心中松口氣,走上前去,解了他被天劍所制止的穴道,柔聲道,“如果前輩看出是你,也不會對你下手了。”
素雅慌忙起身,對着雲若靜和天劍施了一禮,急急忙忙回屋去了。
天劍擡起頭,目光掃在他的背影之上,閃過一絲疑惑。
☆、卷四03初入天樂幫
肖然在屋裏走來走去,心裏既矛盾又痛苦,現在素雅都親自出動了,可見雲若靜前來京城所做的事已經涉及到他的利益,否則他是根本不可能出現在自己面前的。
雲若靜在京城到底有什麽事?
為什麽他對自己一句話也不透漏,記得自己曾問過京城之中到底是何事讓他如此謹慎,他只是含糊的一句回答就蓋過了。
但是素雅眼裏的煞氣證明,他口裏所說的一件小事肯定是不平凡的,那自己怎麽辦呢,難道眼睜睜的看着雲若靜一步步走入危險,而還在一旁心安理得的喝着茶。
可是,肖然只覺的自己心亂如麻,頭痛欲裂,現在難道不是報仇的好機會嗎,雖然他對自己一向關愛有加,但是那是在雲潇然死了之後,他良心發現,想要在自己身上表現他對他師弟的歉疚。
可是,一連問了自己幾個可是之後,肖然發現現在自己不但說服不了自己,反而更猶豫了,甚至連自己的心都在顫抖。
砰的一聲,他一拳砸在桌子上。
門被人推開,一個美若天仙的人兒飄了進來,面上似笑非笑,嫣然道,“肖公子又有不順心的事了,說出來,讓素雅幫你解解。”
“你,你不要過來,”一見是他,肖然一下子變得恍然,慌忙道。
素雅道,“那怎麽行呢,雲公子特地叮囑素雅這幾日照顧好肖公子,素雅不敢違背。”
肖然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不自然道,“他,這些天去哪裏了。”
素雅微微笑道,“素雅不知,雲公子說他這些日子忙,将你托付給素雅了。”
完了,這是肖然心中的第一個念頭,剛開始還存着在雲若靜面前撒撒嬌,然後一直跟在雲若靜身旁,遠離這個天仙魔鬼,現在自己的這點念頭也被素雅的話打敗了。
“你到底用了什麽手段讓他如此信任你?”肖然憤憤道。
素雅腳步輕盈,來到肖然面前,柔聲道,“別這樣對待我,我又不會吃了你,難道以前我對你不好嗎。”
肖然看着他一步一步上前,一雙美目瞪的如珠玉般大,忙搖手,聲音也變了,“不,不要過來。”
素雅揚起那張令人窒息的絕美臉蛋,淺笑盈盈,仿若是個天真無暇的少女一般,“公子何必這麽緊張,以前公子不是很樂意與素雅玩這個游戲麽。”
肖然身子一滞,一下子坐在床上。
素雅笑道,“真乖,知道我想要什麽。”
肖然坐着一動不動,素雅秀眉輕颦,緩步移過去,柔聲道,“我們好久沒見面了,無時無刻我都在懷念你身上的味道,嗯,真好,真甜,真香。”
他随意坐在肖然身旁,伸出玉手輕輕撚起他的額前垂落的幾絲細發,眼裏柔情滿滿,“我還記得我們第一次時,你的長發披落下來,散在背上的樣子。”
“住嘴,”肖然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吼出這一句,“不許你提。”
素雅愕然的看着他,目中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神色,道,“你怎麽大發脾氣,難道跟着我的那些日子,你不是在我的身下過得很舒服嗎。”
肖然的身子顫抖着,大口大口喘着氣,素雅伸手拍拍他的臉蛋,恍然大悟道,“原來你跟在雲若靜身邊就變心了,我知道了,不過你再怎麽變心,難道能惘故事實嘛。”
他淺淺一笑,眉目之間柔情款款,“要不,讓我們在回到從前如何,這樣,你也就不會痛苦了,況且,雲若靜怎麽會把你放在心裏呢,他一直以為那天晚上。。。。”
“住嘴,”肖然忍不住斥道,身子越發抖得厲害,他心裏一直明白。
素雅冷笑一聲,霍地用手支起他的下巴,冷然道,“你脾氣是越來越大了,那好,就讓你瞧瞧對我發脾氣的後果是什麽,你真把自己當人了。”
說着猛地把他推倒在床上,然後手一揚,幾下就将肖然的腰帶扯散,冷哼道,“你是不是要我強,上你,你才會感到開心呢 ,那好吧,我現在就如你所願。”
肖然聽到那些句句諷刺自己的聲音,不由的心碎了。
他便放棄了抵抗,如一個木頭人般的任他動作。
素雅遠山眉一皺,手下動作一滞,随後毫無感情道,“這麽久了,我到是忘記了一件事,我記得去年我在花園堂會上曾指着你對陸長老說了一句什麽來着,我記性不太好,你幫我回憶一下。”
肖然頓時如置身冰窖,渾身冰寒。
“說,”素雅道,“你告訴我。”
肖然木然道,“你說,陸長老勞苦功高,應當獎賞。”
素雅點點頭,道,“好像是的,但是記憶之中不知除了這句話,我還說了些什麽。”
他微微笑着,用手撫摸着肖然潔白的玉頸,“告訴我。”
肖然道,“你說,你說,”卻是說不下去。
素雅恍然大悟,“我記起來了,我是不是還說過,為了犒勞陸長老,特将你送給他。”
肖然渾身一顫,素雅低下頭,咬着他的耳朵,溫柔道,“陸長老不久将抵達京城,到時我就當衆主持儀式,讓你倆盡早圓房,如何”
“不,不,”肖然木然的眼睛有了一絲驚恐,“求,求你了。”
素雅溫柔道,“求我也得拿出誠意來呢,對不對,我的小然然。”
肖然緊緊閉上眼睛,有那麽一刻,他的腦海中浮現出流雲莊的後山月亮,想起那人溫軟的聲音,但在瞬間又歸于平靜。
他用手顫抖着去解自己身上的外衣,目光剎那間變得平靜無波。
。。。。。。。。。。。
雲若靜與天劍正靜靜的坐在酒中仙酒樓,兩人倚窗探望這熙熙攘攘的人流,心中各有所思。
近日并無什麽收獲,讓他有些心煩氣躁,還好天劍默默無聞在旁邊陪着他,緩解了他心中無法化解的戾氣。
從樓下匆匆跑來一青衣小厮,徑直來到二人桌前,屈身施禮道,“請問是不是金公子,我家幫主有請。”
雲若靜和天劍對視一眼,見天劍對自己眨眼示意,便緩緩起身道,“煩請小哥帶路。”
二人一路無事的進了天樂幫大門。
這天樂幫在京城也是一個較大的幫派,一進大門,但覺眼前一亮,樓臺亭榭,小橋流水,不知為何有些江南景致。
然而,景色雖美,卻處處透出幾分詭異和殺氣,時不時有嚴陣以待的青衣人在院中穿梭。
雲若靜與天劍坐在大廳的雕花木椅上,靜等着這裏的主人出現。
片刻,便聽得一陣豪爽的大笑聲傳來,一個黑衣男子出現在大堂門口。
雲若靜與天劍長身而起,拱手道,“幫主。”
李鎮秋哈哈一笑,道,“金兄客氣了,李某早想就結識金兄。”
雲若靜詫異道,“幫主此話何講?”
李鎮秋道,“常言道高手惜高手,我李鎮秋雖為一幫之主,但是确實極為賞識金兄的功夫,真可謂不打不相識,再次,特地請金兄前來本幫做客。”
雲若靜目中不禁露出疑惑之色,李鎮秋真的為這個原因找來自己和天劍。
他下意識的将視線投向天劍,卻驚異的發現天劍眼裏仍是平淡無波。
似乎他就是一直那樣毫無感情的坐着。
李鎮秋似乎瞧出了二人的心思,不由一笑,道,“我李鎮秋雖然只是一介武夫,但是,今天既然把金兄弟請來了,自然要拿出誠意,金兄才會相信在下。”
雲若靜沉吟着,緩緩道,“我金若自然相信李雄的誠意,到時有空與李幫主痛飲三大碗。”
李鎮秋道,“不用到時,今天我們就約定如何。”
雲若靜心思随轉,剎那間換了無數個想法,最終只得點頭,“既然李幫主如此好客,金若就卻之不恭了。”
李鎮秋拊掌大笑道,“我就喜歡金兄這股潇灑勁。”
說着,招呼來下人,道,“今天就在這裏為金兄準備接風宴。”
雲若靜訝然的看着李鎮秋樂哈哈的吩咐着下人。
不一會兒,色香味俱全的菜一道又一道的被擺上桌來。
☆、卷三04短兵相見
雲若靜見李天樂如此熱情,便打消了心中的疑念,與天劍同對方痛飲起來。
李天樂道,“不如金兄就搬來住在我天樂幫吧。”
雲若靜道,“多謝李幫主的盛情,在下有朋友在外需要照顧,不便打攪幫主。”
見他二人如此端莊,李鎮秋也只得打消念頭。
酒,是京城裏上好的雲酒,味醇香濃,雲若靜清嘗一口,不由連聲勝稱贊,道“好酒。”
李鎮秋得意洋洋,道,“這可是酒莊裏的百年陳釀,我當初可是給酒莊說了不少好話才收藏起一壇,就只有貴客初來之時,才能品嘗幾口。”
雲若靜輕輕啜下一口,發現李鎮秋這人其實卻是個豪爽之人,不由輕咳一聲,道,“李幫主,上次在下在翠紅樓。。。。”
“金兄舊事不必提起,”李鎮秋手一揮,潇灑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我李鎮秋只願結識金兄這等奇藝之士,那素雅姑娘,金兄喜歡,就任你喜歡,我李鎮秋絕不會再起事端。”
雲若靜也不由暗暗稱奇,卻又大為可惜,本以為與方中信勾結之人定是一副目光深沉,做事謹慎之人,哪知今天與李鎮秋當面一見,去與自己想象中的形象大相徑庭,不由的暗暗吃驚。
然而,天劍卻注視着李鎮秋,驀然間,他向雲若靜點點頭。
雲若靜暗中會意,心裏對自己的判斷更加堅信,便笑道,“不瞞幫主,金某久聞天樂幫大名,不知李幫主能否帶在下參觀參觀。”
李鎮秋一笑,居然道,“金兄說哪裏話了,你就是我朋友,天樂幫自當為你敞開。”
說罷起身,并向雲若靜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雲若靜笑,“想不到李幫主如此相信在下,在下受寵若驚了。”
兩人在李鎮秋的帶領下,緩緩行走在碎石鋪成的小徑上,這天樂幫有兩進庭院,外面的院子禁衛森嚴,然而內廷卻輕松之際,顯然內廷是多位天樂幫的高手居住住所,因個人藝高膽大,并不需要如此嚴密的守衛。
三人來到大廳左側的房間,前面是個清水池子和一座奇石堆成的假山,李鎮秋道,“這就是不才的書房,金兄可要進去一看。”
雲若靜忙道,“金某不敢。”
李鎮秋道,“金兄客氣了,裏面又沒有什麽秘密,不如進去一坐。”
雲若靜無奈,只得與天劍一前一後各自入屋,端坐于桌前。
書房布置得皆為簡單,筆墨紙硯擺放在桌子之上,左邊牆上挂着幾幅字畫,旁邊的幾上堆放着一疊書籍及紙箋,顯得有些雜亂。
李鎮秋摸摸頭,頗為尴尬道,“兄弟我只是一介武夫,很少注意這些,現在房裏亂的很,金兄可別笑我。”
雲若靜突然忍不住笑出聲來,道,“幫主還是收拾的不錯。”
李鎮秋道,“幸好平時都是副幫主幫我打點不少,否則讓我粗人來做那附庸風雅之事,還真是難為我了。”
“副幫主,”雲若靜烏黑的眸子一轉,不由道,“幫主為何不請他來與我們一見。”
李鎮秋道,“他有急事,暫時不在幫中,過一會,金兄便可見到他。”
雲若靜默思片刻,道,“看來幫主很重視副幫主。”
“當然,”李鎮秋脫口而出,道,“天樂幫能在京城站穩腳跟,全依賴于他在京城與人周旋,他是我的好兄弟嘛。”
說着,仿佛突然想起了什麽,朝着雲若靜嘿嘿一笑道,“我有個請求,不知金兄答不答應。”
“你說吧。”
李鎮秋注意着雲若靜的顏色道,“金兄風流文雅,我想邀金兄入我天樂幫,金兄意下如何。”
雲若靜目光閃閃,故作沉思狀,并不回答。
李鎮秋急了,忙道,“金兄你總得給我一個答複吧。”
雲若靜不慌不忙道,“我本來久仰幫主大名,本欲前往投奔幫主,可是一到京城,才發現傳聞與事實總有差距。”
李鎮秋忙道,“什麽差距。”
雲若靜微笑不語。
“好,你別打啞謎了,說吧。”
雲若靜笑道,“未來京城之前,以為幫主是個大英雄。可是一到京城,卻又聽百姓說,李幫主與那方中信勾結,在京城橫行無忌,頗為張狂,不知道李幫主聽到這些話怎麽想。”
“這,”李鎮秋臉漲得通紅,半晌才道,“确實是我以前逍遙無忌慣了,在京城有時橫行,不過都是楊兄幫我善後的,所以,我也習慣了,今天聽金兄這麽一提起,看來我的人品已經在金兄的眼裏打了個大大的問號?”
雲若靜暗道,“這位楊兄到底是何人,竟然能幫他解決重多的問題,看來,改日得會一會。”心中突地又升起一個想法,“莫非其實這楊兄才是天樂幫真正做主之人。”
雲若靜道,“幫主此時能自我反省,實在是好事一件。”
李鎮秋忙道,“我剛才的問題,金兄考慮的如何。”
雲若靜道,“我敬幫主是個大豪傑,自然有心結交,只是,副幫主不再,我擔心他不允許。”
李鎮秋聞言,眉開眼笑,道,“無問題,只要我同意,他便會答應。”
三人正閑聊着,突然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李鎮秋笑道,“說曹操,曹操到,他竟然回來了。”
門口出現一個白衣秀士,面如傅粉,眸中閃爍精光。
白衣秀士上前道,“幫主,知你今天有貴客,我特地趕來一見。”
李鎮秋忙拉起他的手,親熱道,“楊兄,這就是我給你說的金若。”
楊副幫主目光掃向雲若靜,心中微微一怔,随即不動聲色道,“楊剛見過金公子。”
雲若靜慌忙起身,與他彼此客套一番。
那楊剛時不時目光飄向雲若靜,似乎在回憶什麽,又似乎在思考什麽,模樣深不可測。
雲若靜見狀,找個理由與天劍辭別李鎮秋。
兩人出的天樂幫,雲若靜道,“天劍前輩,那李鎮秋雖然是一幫之主,但是以我推斷,其實他只是個只圖逍遙快活的人,對其他并不怎麽上心,反而是那副幫主,對天樂幫付出甚多,不知為何卻甘願屈居于副幫主之位。”
天劍凝視着他,目光之中竟然帶着一絲賞識的意味。
肖然遠遠的瞧見雲若靜的身影,心中大喜,忙喚道,“大哥。”
雲若靜掠到他身旁,見他的顏色略有憔悴,不由心中自責,暗暗責罵自己,這幾日自己竟然忽略了賢弟。
忙柔聲道,“賢弟,進來身子可好些了嗎。”
肖然垂頭,瞧不見他的表情,少頃,才聽見他低低的應了一聲。
雲若靜心中大感欣慰,道,“看來素雅很會照顧人。”
不知何時素雅已來到二人面前,他冷眼看着這兩人,面上露出一絲淺笑,“是肖公子聽公子的話,才好的如此之快。”
肖然心中打了一個寒顫,猛然擡起頭,拉着雲若靜的手,撒嬌般道,“大哥,我要一直跟着你左右,每次你一出門,這院子就靜的如死寂一般,我不想獨自一人呆在這裏。”
這,雲若靜未想到肖然會向自己提出這個要求,一時怔住了,
他并不想要肖然同自己一起涉險,因此,便道,“你身子一向柔弱,我擔心,,,,,”
“大哥,”肖然把腦袋埋到雲若靜懷裏,在他身上蹭來蹭去,嘴裏呢喃道,“我只想幫大哥分憂解難。”
素雅的面色霎時變得難看。
竟然敢當着我的面勾引雲若靜。
雲若靜的臉色也變了,他發現是不是自己太過縱容肖然了,竟然讓他與自己這麽親密,這到不可怕,可怕的是肖然在他懷裏蹭來蹭去,自己心裏的某個深處變得癢癢的,更為可怕的是,他發現自己身上某個地方開始在發生變化。
他輕輕推開肖然,道,“賢弟,你這樣子可真像個撒嬌的孩子。”借以緩解自己心中的郁郁。
肖然擡起頭望着他,眼圈竟然發紅,“我在大哥面前本來就是個孩子嘛。”
雲若靜愕然的望着他,半晌之後,才忍不住笑出聲來。
肖然委屈的看着他,道,“大哥不是答應要照顧我一輩子嗎,怎麽,一到京城就準備把我撇下扔了,翻臉了。”
哎,雲若靜無可奈何的看了他一眼,用手輕輕撫過他的烏發,柔聲道,“大哥的話,一諾千金,大哥答應你,照顧你一輩子。”
☆、卷三05夜探天樂幫
“那讓我跟着你們出去。”
“這,”雲若靜遲疑着,下意識的将視線投向天劍,卻意外的發現天劍早已不知躲到何處去了。
他無奈道,“好吧,不過,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先要養好身子。”
肖然臉上露出一個開心的笑容,朱唇微微上揚,不經意道,“素雅,你也看到了,大哥同意我跟在他的身邊,以後就不勞你來照看我了。”
素雅笑靥如花,“那就恭喜肖公子了。”
說這話時,他緊握拳頭。
。。。。。。。。。。。。。。。。。。。。。。。。
雲若靜回到自己的房間,還未站定,忽聽得門被人砰的一推,才發現肖然走了進來,更為吃驚的是,肖然懷裏抱着被子和枕頭,不由好奇道,“賢弟,你這是。。。。。”
肖然紅着臉說,“大哥,這些日子,我夜裏總是莫名其妙的做惡夢,所以我想和大哥一起睡。”說到這裏,他徑直把被子和枕頭放在雲若靜床上,揚起臉,道,“大哥不會介意吧。”
雲若靜心中雖有疑惑,可是當初在上京途中,他為了保護肖然的安全,兩人也不是沒有過同床共枕,更讓他覺得自己愧疚的是,聽聞肖然要主動與自己同床,他心中竟然有着小小的欣喜。
肖然将自己的枕頭與雲若靜的輕輕挨在一起,鋪開被子,心裏突然一頓,覺得此時的自己就仿佛如一位為丈夫鋪床的妻子,不由俊臉緋紅,連忙暗道,自己真是胡思亂想。
月光透過紙窗輕輕灑入房間,雲若靜輾轉難眠,側身輕輕望着身畔的肖然,又一陣心動,身上似乎在漸漸發熱,他心道,再這樣挨着賢弟睡,只怕自己控制不住呢,不如,獨自去天樂幫探探吧。
一想至此,他便悄悄起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今夜月明星稀疏,雲若靜腦海之中早已将天樂幫的地形牢牢記在心裏,他循着白天的印象,運用絕佳輕功悄悄來到內院,他本功力高深,居然無聲無息,仿若一只靈巧的小貓一般,悄悄潛伏在花木陰影深處,注視着書房裏的人影。
大半夜,李鎮秋還在書房裏,确實讓他吃驚,根據白天與李鎮秋的接觸,他只有一個評價,粗豪,直爽,一介武夫。
他無法想象這個武夫深更半夜還在書房處理幫中事務。
于是,他運用葉落無痕的輕身之技,一步一步向書房移去,躲在書房旁邊的一株茂密的芙蓉樹後,才訝然的聽到裏面傳來兩人的争吵之聲。
雲若靜運用內力,将裏面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
不錯,裏面的李鎮秋正與楊副幫主楊剛争吵,只聽得他怒氣沖沖道,“原來你真的與方中信勾結在一起。”
楊剛道,“大哥,你為什麽就信不過我。”
“我就是一直因為太過于相信你,所以你就無法無天。”
楊剛忍不住道,“難道你真的不知道,我這麽做是為了誰?”
“為了誰,難道不是為了你自己的野心。”
哈哈,楊剛突然笑了起來,“想當初我跟在大哥身後披荊斬棘時,大哥一直對我說,楊兄,辛苦你了,如今,就因了那金若一句話,大哥就要懷疑我,原來我們多年的兄弟情分,竟然比不過陌生人的一句話。”
“不是他的一句話,而是我特地在外轉了一圈,發現京城裏的人都這麽形容我。”
屋裏是一片可怕的靜寂。
半晌,楊剛才道,“大哥,你難道不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你?”
“為了我?”李天樂疑惑道。
楊剛聲音苦澀,“我這麽做是為了在京城擁有一片立足之地,為了在京城擴大自己的實力。我們本是小幫小派,為了活下去,只有找個有力的後臺。”
“所以你就找了方中信。”
“是啊,”楊剛道,“方中信在京城深的皇上寵信,況且他背後還有明妃。”
“可是,你難道不知道方中信一手制造了太子的慘案。”
“大哥,各為其主,身不由己。”
李鎮秋嘆了一聲,道,“楊兄,其實我知道這些年你出了很多力,我也知道,有時我在京城胡鬧,也是你在為我善後,我其實不是個當什麽幫主的料,你才是。。。。。”
“大哥,”楊剛聲音略有驚慌,“你說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我想,我還是離開這裏吧,我給你帶來的麻煩夠多了。”
“不,不,”楊剛聲音急促,道,“你一離開,我又如何能呆在這裏。”
李鎮秋道,“紅兒還在鄉下等我呢,昨天與金兄一席話,我忽然想起了很多,這些年我在京都胡鬧橫行,一定傷了她的心,雖然我只是一介武夫,可是也有廉恥之心,我想要回去與他們在一起。”
“不,你不能這樣,”楊剛語氣變得尖銳,“你難道不知道天樂幫花費了我們多少心血嗎?你怎麽能忍心棄下我們的心血呢?”
李鎮秋撓撓頭,為難道,“可是我在京城裏名聲如此臭,我還是回鄉下吧。”
楊剛驀地拉住他的手道,“真的一個陌生人的話就讓你萌生退意,你還記得我們當初的誓約嗎。”
“記得,”李鎮秋道,“可是,我不想再堅持下去了。”
“大哥,”楊剛直直的注視着他,道,“事情已經走到這個地步,我們沒有回頭的路了。”
“亡羊補牢,猶未晚也。”李鎮秋勸道,“楊兄,你也跟我一起回去吧。”
“回去,”楊剛目中有着絲絲茫然,“回去做什麽?”
“你傻呀,我們回去種地,打獵,日出而做,日落而息,那還不好嗎。”
“可是,我,又怎麽辦?”
“楊兄,你就是太固執了,到時回去,大哥我包你娶上媳婦,開開心心一家人,不比在京城提心吊膽好麽。”
“不,”楊剛大吼道,“我不許你回去。”
“為什麽?”李鎮秋也愣了。
“不許,就是不許,”楊剛吼道。
“莫名其妙,”李鎮秋道,“你不回去,我自己回去。”
燭影閃動,看着映在牆上的兩個人影,雲若靜不由心中有所一動。
他正待繼續聽下去。
忽然屋瓦上輕飄飄躍下一個黑衣人,那黑衣人徑直一推門,大喇喇的就進去了。
雲若靜不由一愣,暗忖道,這人這麽随意,想必是有身份之人。
一見那人,李鎮秋和楊剛同時一驚。
楊剛忙施禮道,“寒沙公子。”
那人一臉冷峻,道,“我這次是奉方大人秘密而來。”
楊剛忙換上一副笑臉,道,“不知道方大人此次為何事而來?”
寒沙道,“方大人要你把我們當初交往的所有密件燒毀,同時,将所有知情人一一打發掉。”
楊剛愣了愣,試探道,“方大人意思是”
寒沙點頭,“不錯。”
楊剛面色一變道,“這裏只有我和你單線聯系,方大人意思是莫非連我也不放過?”
寒沙道,“楊幫主誤會了,方大人意思是除了你之外,凡是知道我們曾合作的人都得。。。”
他用手做了一個砍頭的姿勢。
李鎮秋不由怒了,冷冷道,“你們方大人是不是連我也想要鏟除。”
寒沙冷冷的看着他,道“不錯。”
楊剛大驚失色道,“寒沙,你莫非聽錯了。”
寒沙冷笑,“他知不知道,金若就是雲若靜?”
“什麽?”李鎮秋與楊剛異口同聲。
“武林中名人甚多,但是能真正有本事面見到皇上的卻是少之又少,而這雲若靜恰好就是其中一個。”寒沙道,“雲若靜在暗中調查太子一案。只是,李幫主,你居然将敵人大大方方帶進幫裏,你說,方大人會高興嗎?”
☆、卷三06密道
屋裏安靜下來。
猛然,李鎮秋啪的一聲重重一拳落在桌子上,“告訴你們大人,我李鎮秋的頭,他有膽就來拿。”
寒沙冷笑,“你呀,太高看自己了,你知不知道,離開天樂幫,我們方大人照樣行事。”
李鎮秋冷笑,“很好,我倒要看看你方中信手下有何能人。”
寒沙笑了笑,“我告訴你,方大人的強援已到京城,本來方大人是想要将天樂幫連根除掉的,不過現在心軟了,只要你們将當初與我們的書面信函拿出類,就放過你們。”
李鎮秋怒道,“方中信出爾反爾,休想從我手中拿到。”
寒沙輕蔑到,“我問的是楊幫主,你會管你幫裏的事務嗎,你除了整天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