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本章劇情為主)我的不會系鞋帶的男孩(十七)
“怎麽是你。”沈鳶躺在沙灘椅上, 對尹朔流的突然出現有點驚訝, 但又在意料之中。他從沒拉黑尹朔涵開始, 就應該能猜到尹朔流會通過這個方式聯系他。
“我想和你談談。”
“現在嗎?”
“不,有的事還是見面再說比較好。”
“我過兩天要去別的地方, 目的地還沒定,如果可以的話,等我回去我們再……”沈鳶也不知道他們接下來要去哪玩,定在回去之後比較穩妥。
“那也行, 到時候再說。”尹朔流說完挂斷了電話。
沈鳶放好手機正要閉眼小憩,系統突然說話:“宿主。”
“怎麽?”
系統問:“據我所知宿主比較喜歡直球, 但每個世界的他并不都是, 是不是如果某個世界沒有他的話,換成別人向宿主直球, 宿主也會答應呢?”
“我的确喜歡直球。但是, 從我第一個世界接到他的直球開始,以後所有世界我就只要他一個人, 我每個世界都要和他在一起,直到我回到現實世界,在那兒見到他。”
“不是說這世界上是個人的直球我就會接,不是說某個世界他不在我就會接受別人的直球。除他之外我對任何人的直球都不感興趣, 不想了解。而且你也知道,每個世界的他不可能完全一樣, 比如生活環境, 比如家庭背景, 決定他不可能擁有一樣的性格。”
“所以,他可能會對我一見鐘情,或者經過猶豫的過程,最終确定對我的心意,而直球是他确認心意之後對我的情感表達,不是說初見我的時候就必須要說他愛我,不給他确認的時間。一見鐘情或者日久生情是他喜歡我的兩種方式,而直球、傲嬌、含蓄等等屬于态度,方式和态度不能混為一談。”
“可能不符合別人的觀念,但在我這它就是這麽回事。很多人上來就說喜歡我,是符合一見鐘情,也符合直球,可我搭理過他們嗎?我愛他,只要他,別的世界沒有他的話我就只做任務,不會接受除他之外的人。”沈鳶說。
沈鳶問系統:“你還有什麽想問的嗎?”
“沒有了,宿主。”系統答道。
沈鳶将尹朔流從黑名單裏放出來,還有一批陌生人號碼,目測是那群小弟。很快,他就收到那些號碼發來的消息,發送時間就在剛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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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收到消息嗎?我們老大說他想跟你說點事。”後邊還附帶說明這是他們每天都發的消息,看上去就像拿着它們跟尹朔流打卡一樣。
沈鳶想了想,回了句“能”,消息剛發過去,他就接到尹朔流本人打來的電話。
他之前沒想過的事情,到這個世界他不得不把這種可能性列入其中。如果他的戀人将來某個世界沒有喜歡上他,反而讨厭他或者恨他,他不可能眼睜睜看對方和別人在一起,那他要怎麽辦?
沈鳶最本能的反應只有一種,那就是強取豪奪,就算不擇手段也要讓對方留在他身邊,盡管這樣的愛看上去畸形。他承認在感情上他的确很自私,也希望今後的世界裏他沒有機會那樣做,那将是最好的結果了。
比如上個世界和他白頭偕老的戀人,世界結束後沒過多久沈鳶就要面對事實——新的世界裏戀人還不熟悉他,要從零開始。
縱然他中間休整再久,見到戀人的第一眼面對那種陌生感,還是免不了內心波動,更不用說前不久的意外事件,也許算得上“意難平”?
他想,這就是他和他永遠的戀人相守前的必經之路,如果因可能出現的意難平就放棄,讓他看着戀人和別人在一起,或者他幹脆再找個直球,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相比接下來甜蜜的人生,那些小波折又算得了什麽?
“你這幾天玩得怎麽樣?”尹朔流問。
“還好。你呢?是不是沒上學?”沈鳶問。他這幾天的快樂源泉還是虐菜,有趣的事留着以後說。
“嗯。你不是那什麽我了嗎,怎麽又?”尹朔流刻意避開讓他讨厭的“拉黑”一詞。
“因為有些話還是說開比較好,現在我們冷靜了,就能心平氣和談正事,至于會不會不歡而散,就是另一回事了。而且……不爽的話直接絕交不就行了,何必不理人?”沈鳶說。
尹朔流急了:“不行!不準絕交,我不允許。”
“開玩笑的。我媽叫我去吃飯,晚上聊。”見盛盈君在另一邊喊他過去,沈鳶說。
“嗯?”
“晚上聊,拜拜。”
沈鳶拿到親子鑒定報告,晚上發給尹朔流,兩人簡單聊聊認親那段時間的事。
第二天,沈鳶來到另外一座海島,不同的是這座島歸常煊城家中所有,還是別人送給他家祖上的禮物,最近幾年才着手開發建設。他們先到A國,再由A國乘船到島上。
作為傳家寶,那可是無論經濟狀況如何,都不會賣掉的,在常家邀請之下,幾家來到島上。
沈鳶和四人處于家長面前風平浪靜,私下暗流湧動的狀态。只有他們在的時候,就到了他們被虐的主場,當然每次都是他們挑釁在先,沈鳶不過是精準還擊。
不過沈鳶也認為,要不是看在他父母的份上,四人很可能找人“教訓”他,奈何現在只能搞點小動作,以示他們內心的忿忿不平。
現下他們來到海邊準備潛水,四人還在岸上東拉西扯,沈鳶先潛入水中。
沈鳶想下潛到海底的珊瑚礁旁去看看,眼前突然出現一只半透明生物,看上去像是水母。他連忙後撤,又看了一眼,确認這是一只比拇指還小的水母。
沈鳶以前潛水的時候很少見到水母,體型如此迷你的也是頭一次見。他問系統:“這種水母叫什麽名字?”
“這是伊魯坎吉水母,毒性極強,在抗毒血清研究出來之前,它的致死率很高,而且因為它的大小,傷者很容易在未察覺的情況下被它襲擊。”系統說。
沈鳶上岸對四人說:“我剛才在水裏看到一種小水母,毒性挺強的,你們先別下水了。”作為了解到水母情況的人,他有必要提出預警。
“怎麽了川哥,剛下完水就不讓我們潛水,這是在水裏撒尿了不成?”龍澤陽最近頻頻碰釘子,精神病診斷不能使他躲過窮小子的反擊,他只能在嘴上耍耍威風,挑釁個幾下。
沈鳶維持着平靜,這可是龍澤陽自己不相信的,看樣子還打算潛水,他只能祝龍澤陽福大命大留口氣在,別被水母蟄死,畢竟還欠杜父一條命,不能就這麽輕易死掉。
兩人隐有劍拔弩張之勢,常煊城出來打圓場:“你們哥倆別因為這事鬧得不愉快,要不跟我到那邊吃點東西?”
“誰跟他哥倆?”龍澤陽不滿道,“我還就不信了,當我沒潛過水?還敢不讓我下去……”
良言難勸該死的鬼,沈鳶看着龍澤陽罵罵咧咧走向海裏,對另外三人說:“我先去告訴叔叔阿姨,你們趕緊拉他上來。”
“川哥,別告狀了,多大人了還告狀?”鄢翔像是在勸,實際上也在開嘲諷。
那就看誰被蟄得更慘呗。沈鳶到另一邊找到家長們:“爸,媽,我剛才在水裏看到一種有毒的水母,還沒我拇指大,你們一會也別下水了,挺危險的。”
話音剛落,那邊傳來龍澤陽撕心裂肺的嚎叫,柯宮辰急匆匆跑來,邊跑邊喊:“龍澤陽被水母蟄了!”
“快艇來不及,我們坐直升機到A國那邊。”沈鳶說。
“駕駛員剛才喝酒去了!哎呀!”柯宮辰急得一拍大腿。
幾家父母沒接觸過飛機駕駛,一籌莫展面面相觑,沈鳶說:“我來吧。”
“兒子,你哪會開啊?”盛盈君急道。
“飛機可不比開車,萬一路上有個三長兩短……逞什麽能?”龍父眉頭緊鎖,眼神中戒備之意甚濃。
沈鳶當然不會讓龍澤陽輕易死掉,他直接進入主題:“現在上飛機你兒子能活,上快艇的話你兒子明天骨灰撒海裏,你選一個吧。”
說完,他大步邁向直升機,留龍父在後邊氣得大喊,最後還是答應乘直升機到A國。
沈鳶駕駛的直升機從島上起飛,很快到達A國,直接降落在醫院樓頂的停機坪,其他人乘快艇到海邊,也趕到醫院。
龍澤陽被送入搶救室,經過注射抗毒血清性命無礙。
醫生說:“好在送來及時,現在已經脫離危險了,不過還需要觀察幾天才能出院。”
在水母的神經和肌肉毒素之下,等待着龍澤陽的是令人生不如死的、全身劇烈性疼痛,堪稱痛中之痛。誰叫他活該呢?不聽勸不說,還對沈鳶冷嘲熱諷,即便沈鳶是真的勸他們不要下水也不聽不信。
作為海島的擁有者,常家率先被發難。龍父質問道:“你們家不知道海裏有這種東西?”
“我們又不住海裏,上哪知道去,海裏有什麽我們管得着嗎?”常父說。
龍父怒道:“不排查就讓人下水,你們是不是想讓我們死在這裏?”
丘景林道:“這是醫院,有什麽事我們到外邊說。”
幾家人走出醫院,常煊城為父母抱不平:“我們都用防護網攔住了,就怕水母進來,誰知道它怎麽進來的?”說完,他心虛地看向別處。
柯宮辰幫腔道:“怎麽杜栩川一下水,什麽妖魔鬼怪都來了呢?”
就差明說水母是自己兒子放的,丘景林面色鐵青:“你什麽意思,污蔑我兒子放的水母?”
“爸媽,你們別說了,他們一開始還說,我不讓他們下水是因為我在水裏撒尿。”沈鳶握着丘景林和盛盈君的手,聲音越來越小。
丘景林更生氣了:“你們幾家人什麽意思?在學校欺負我兒子還不夠,現在還來欺負他?”
“放屁!你兒子幹過的事他心裏清楚!”另外四家父母如同被踩了尾巴,紛紛跳腳列舉沈鳶的“罪行”。
盛盈君蓋住丘景林的手背讓他冷靜些,對幾人說道:“你們口口聲聲說是他做的,那就拿籃球館的監控錄像出來對質,別什麽罪名都扣到我兒子頭上。”
其他人啞火——他們為報複,特地在那天找人關掉所有監控,能有證據就見鬼了!
“說不定是你們兒子內鬥,下場太難堪,才說是我兒子做的。否則那三個孩子親眼看龍澤陽下水,怎麽不去勸阻他呢?”盛盈君又說。
丘景林說:“我剛查過,這種水母只有A國附近才有,我兒子跟我們分開之前沒下過水,上哪去抓水母害人?我看是我兒子太好,敢開飛機救你們兒子,你們才有閑心污蔑他。否則骨……”
“爸,別說了,別為我解釋了,我們走吧。”沈鳶拉着丘景林要走。
“不能跟朋友出來,說的就是你們這樣的朋友吧,一刻不停栽贓陷害我兒子,我這次算看透你們了。”丘景林恨不得現在就回國開招标會,正式以後不會跟他們合作。
“走,我們回去拿東西。”盛盈君說。
丘家父母在場時,幾家在外邊還能算是音量正常的聊天,他們一走,幾家的措辭和語氣都明顯呈現狗咬狗的趨勢。
“打腫臉充胖子,說不定再傳幾代公司都沒了,就剩個破島!”
“你兒子不聽勸還能怪我們頭上?當我們海王?”
“柯宮辰你這個牆頭草,你忘了你怎麽腆着臉吹捧丘翰钰的?”
“鄢翔你又好得到哪去?蔫壞蔫壞的,我看叫蔫翔算了,一坨蔫翔!”
三人離開海島,入住A國臨海的酒店,套房裏,沈鳶對他們說:“爸,媽,我有件事想跟你們說。去年的那件事不是意外,是那幾個人幹的,還有丘翰钰,他也知情,他什麽都沒有告訴我。但你們放心,我自己可以處理好這件事情。”
丘景林聽聞杜延波的死和那幾家的兒子有關,丘翰钰作為知情者還瞞下事情,連他們都不知道,頓覺一陣齒冷。
所以說,丘翰钰來找他說拆遷的問題,竟然是因為這件事!丘翰钰感到愧疚,才想推後拆遷時間,等婚後拆遷時出錢裝修加名字,産權就屬于兩人所有,借此掌控杜栩川,獲得安全感。
盛盈君問道:“兒子,你之前沒跟我們說,是不是顧慮到我們跟他們的父母有交情?”
的确有這個因素在,沈鳶答道:“是。”
“不用擔心了,我們今天跟他們斷絕往來,終止一切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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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第一次寫現耽,之前寫過一篇幾乎沒有感情線的古耽,這次在感情線上可以說是進行練習與突破,我會不斷進步的!謝謝大家!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祁清晏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