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和楔子不是一個人寫的(汗) (5)

東西後瞥牆上的屏幕一眼,笑道:“布萊,我好像聽到了個很有趣的消息。”

被稱為“布萊”的青年目光從未離開他的左右,聽到他開口,才答道:“我也是。”

作者有話要說: 收藏居然增了!默默發糖。

——小劇場——

布萊發現大王很喜歡搶別人的東西吃。一起吃早餐被搶了包子,一起吃點心被搶了桂花糕,就連一起喝茶鈎吻也非要拿他的杯子抿去一口。所以某天吃飯他趁鈎吻沒來,點了辣椒餡兒的鍋貼放在自己面前。

鈎·吃辣會死星人·吻:TAT

☆、擴散(捉蟲)

“救——救命!”西裝革履的年輕人氣喘籲籲的跑着,連“救命”的呼喊都微不可聞,慌不擇路的一腳踢到了垃圾桶上,被果皮塑料袋和廢紙蓋了滿面。

那個怪物的低吼聲越來越近了,夾雜着粗重的喘息。年輕人向垃圾堆中縮了縮,摒住了呼吸,鼓起勇氣從垃圾的縫隙中窺視着。

雖然滿身都是反射着月光的鱗片,巨大的利爪和健壯的尾巴令人膽戰心驚。但是那張清秀的臉和凹凸有致的身材,都讓年輕人無比熟悉。那是他深愛的妻子。他失蹤了三天的美麗妻子,甚至他三天前剛因為發現她已有身孕而開心的抱住轉了好幾圈的妻子。

他那嬌小玲珑的妻子,現在比他還要高上好些。往昔纖細的腰肢、美麗的臉龐被層層疊疊的鱗片包裹,櫻桃小口裂開露出森森利齒,纖纖玉指發出銀光,但那畢竟還是他的妻子。如果殺了人,她會被殺死的。就算是變成了野獸也應該可以冷靜下來吧,不過這要他怎樣做呢?

“咻——”年輕人只看到一道殘影,向自己撲來的變異的妻子就被掃了出去。跌在地上哀鳴一聲。長滿棘刺的脖子被個纖細的青年渾不在意的捏在了手裏,反倒是妻子被那青年微微滲出的血液觸碰到以後不斷的發出慘叫,掙紮的動作也無力起來。

“先生!”年輕人焦急的從堆積的垃圾中爬了出來,慌忙叫住了那個氣息可怖的青年,在看到對方那雙毫無感情的雪青色眼睛時全身都在顫抖,卻還是堅持與他對視。

“有事?”青年明明是露出了笑容,卻更加恐怖了。

年輕人咽下一口唾液,身上出了些冷汗,結結巴巴的道:“您、能、能不能放、放過我的妻子?”

“你的妻子?”青年的笑容中多了幾分興味,手上的動作松了些,讓那女性變異者摔倒了地上——她已經沒有掙紮的力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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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她剛剛可是把你當成了一道美味的夜宵?”青年舔了舔受傷的手掌,好像很是可惜自己失去的血液。

“我、我知道。”年輕人幾乎要站不住了,還是堅持的向青年道,“可是她畢竟是我的妻子。如、如果我保證她不傷害別人,您能放過她麽?”

“保證她不傷人?”青年眼睛完成了兩道月牙,仿佛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你知不知道現在控制這具身體的根本不是你那可愛的妻子?你知不知道如果我不把她弄成一具屍體取出裏面的兩個靈魂,你心愛的妻子靈魂會被當成養料與那外來靈魂和軀體融合的溫床?”

見年輕人一臉的不可置信中還存着幾分希冀,他笑的更開心了:“你也別像那些小說中的人物一樣臆想你的妻子會被你喚醒擊敗那個入侵者,那個靈魂比她一個普通人強大千萬倍,除非你的妻子是個奪舍的人類修真者,不然你拖的越久,她靈魂還能轉世的幾率就會越小。就她現在融合的程度來看,再過四五天,她就會徹底的魂飛魄散。”

年輕人臉色灰白,眼中漸漸染上了仇恨,注視着那個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占據自己妻子軀殼的怪物。随後又多了幾分凄涼:“她真的只能輪回,去忘了我麽?”

青年原本想給他個肯定的回答,卻像是感應到了什麽,一臉的冰冷中有了幾分溫度。

“喂,如果她确實能活下來,但是這副軀體卻從此變成了半妖之體,只能保持這副模樣,你還能接受她麽?”青年把左手按在了女性變異者的額頭上,看着年輕人本已昏暗的眼睛中漸漸泛出光亮,突然興致勃□□來,“就算我取出了那個入侵者,你的妻子靈魂也已經被他同化了一部分,不但是身體上成為了半個妖族,就連性情也會像鱷族一樣偏向嗜血暴躁,你還是希望和她長相厮守麽?”

年輕人猶疑一陣,眼睛中明明滅滅,終于堅定起來:“我相信我自己,也相信她。而且她現在這樣沒什麽不好,現在外面這麽危險,她變厲害了還能安全一些。”

青年背過身向着他,好像沒有認真聽那年輕人在說些什麽。手上卻劃破了女性變異者的脖頸,待那呼吸幾乎弱不可聞時猛地打一個手決,把兩道光芒從她的身上抽了出來。其中的一縷被绀色的光芒纏繞着消散了,另一縷又被他塞了回去。取出碧綠的藥膏直接敷在了傷口上。

“好了,男女授受不親,還是由你來安置她吧。”青年讓出一個位置讓年輕人抱起了那個已經變成了半個鱷魚妖的女性,對着他的一面倒着走一面道謝的身影,笑的真實了些,“和我的子民好好活下去吧。”

青年神情有些疲憊,突然直直的向身後倒去,不出意料的被個俊朗的男子扶住。于是直接靠了上去:“布萊,我突然很期待知曉他們以後會怎樣呢。”

布蘭登抱着自己送上門來的便宜不占白不占的心理,把懶懶的鈎吻向懷裏攏了攏。鈎吻也不反抗的靠着,突然神色一變,在布蘭登的身上仔細嗅了嗅,露出了沉思的模樣。這個味道有些熟悉,之前在哪裏遇到過呢?熟悉又令他有些反感,好像是來自他早就模糊的“童年”時光……是那個!他瞳孔一縮,猛地向後跳躍了幾十米,平時冷靜的神情有些猙獰。

“你—剛—剛—沾—了—什—麽?”鈎吻往日溫柔的聲音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布蘭登也為鈎吻的變化吃驚了一瞬:“我剛剛殺了一個有蜘蛛血脈的變異女性,好像沾上了她的血液吧?”

鈎吻在角落裏蜷縮着,臉上的表情藏在了陰影裏,呼吸有些雜亂,好像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布蘭登有些擔憂的緩緩靠近,聽到鈎吻發出了些許短促的氣音,好像是費力的說了些什麽,引他靠近去仔細傾聽。

鈎吻狠狠地推了靠近的布蘭登的肩膀一把,卻又猛地抓住了他拉到面前:“我—不—是—叫—你—離—遠—點—嗎!”

妖異的面容表情扭曲,一雙漂亮的眼睛發出了懾人的光芒,甚至頸後伸出一對螯足,背後刺出了八條鋒銳的蛛足。人形的雙臂緊緊的束縛住布蘭登,蛛足更是直接劃破了他那來自鈎吻的防禦效果極佳的外衣,在他的皮膚上劃出細細的血痕。鈎吻狠狠地吻住了布蘭登,鋒利的獠牙咬破了他的肌膚,狼族的血液滴滴答答染紅了妖王淺淡的嘴唇,本就妖冶的模樣更加誘人。

“陛下——鈎吻!”布蘭登覺得這樣的鈎吻很陌生,就像是完全沒有了靈智,只剩下了野性。不是堕那樣的滿心殺戮,而是突然回溯了億萬年的時光,變成了生活在原始的林木中的那些妖族先祖一般,只遵從埋藏在血脈中的本能。

“你…看起來味道不錯。”鈎吻的聲音已經沙啞了,注視着布蘭登的目光就像是觀賞終于捕捉到了的獵物。

“別……”布蘭登有些驚慌。他從來不知道鈎吻那副瘦削的身材近身時竟然有這樣大的氣力,想要掙脫時發現四肢上已經被細細的蛛絲捆縛,另一端牢牢地粘在牆上。鈎吻一身危險的氣息貼在他的身上,意義不明的在他脖子一側輕輕地咬上了一口。

“鈎吻—你—停下!”

“放開!”

“嗚啊!”

作者有話要說: 求評論啊0.0

——小劇場·同居日記——

關于生活技能。

鈎吻因為喜歡把爛攤子丢給撒加出去浪,經常在荒山野嶺中穿梭,所以烹饪搭屋子什麽的技能滿點,連縫紉也會一些,只有因為太懶所以不會收拾房間。而布蘭登從小被嚴格要求自立,所以房間向來很整潔,但因為布魯托的大男子主義沒有教導他其他的生活能力,老狼王認為這些有侍從做就可以了。

兩人住到一起後,鈎吻負責做飯,布蘭登負責衛生。

某天,鈎吻突發奇想,兩個人交換了分工看看結果如何。

鈎吻小心翼翼的把自己丢在枕頭下的書拿出來,踩着凳子把它放到書架的最高層,結果椅子輪子滑了一下,慌亂間半個書架斷了下來,書籍散了一地。同時廚房裏傳出了“嗞嗞”的聲響,焦糊的味道傳了出來。

撅着嘴坐在地板上的鈎吻擡眼看到了滿身狼狽跑過來的布蘭登,忿忿的直接撲倒。至于滿室狼藉,他看不見!

☆、癫狂

作者有話要說: 不要覺得什麽既然布萊和大王互相喜歡,這件事情布萊就不應該介意……講真,大王對這種事情真的是一點經驗也沒有,而且當初因為覺得自己用不上,所以相關資料也沒怎麽看。

所以布萊對于某件事的體會,就相當于鈎吻對他身上的同一個地方拿刀一刻不停的捅了三天,何況某位置是很私密的地方,心理上也很有傷害。不過他終究是心軟啊。

如果不心軟多好,本文馬上就可以BE完結了233.當然是開玩笑。

本章夠長嗎?

鈎吻清醒的時候,先是嗅到了濃郁的血腥味,不是自己的,但實在是熟悉的很。那當然,初次見面的時候某人全身就是這種味道呢。不過,這次讓布蘭登這樣狼狽的是他鈎吻。三天左右的記憶一股腦的湧入他的腦子裏,這感受簡直不能用頭痛欲裂來形容。

狼族慌亂的掙紮,他不容置疑的禁锢和瘋狂的入侵,血腥味和悶哼聲……不能再想下去了,鈎吻不出意外的發現他在清醒的時候一想起之前斷斷續續的記憶,本已平靜下去的血脈竟再次沸騰起來。

這次還真是無妄之災。鈎吻是個上古妖族血脈及其濃郁的純血蒼林魔鬼蛛,屬于蛛族的主脈。他們一脈中男性的身份比其他的蛛族還要低下,本來都是不存在什麽“發情期”的,因而也不存在發情期狂暴攻擊女性的事情。但是蒼林魔鬼蛛也是需要繁衍的,每當無論是本族還是其他族的只要是蛛族的女性發情産生了信息素,就會刺激雄性蒼林魔鬼蛛發情,只是雙方血脈關系越遠,效果的持續時間越長,最短幾個時辰,最長有半個月。偏偏布蘭登殺死的那有蛛族血脈的變異者應該是融合度剛剛上升了一個層次,血脈暴動引發了發情期,信息素和血液一起沾到了布蘭登身上,結果刺激了鈎吻。

鈎吻揉揉太陽穴,覺得他頭疼的更厲害了。現在可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重要的是他也是初次,若是之前早有預謀,早早收集些這種事情的資料,他還有些把握借此機會直接挑明了他那想把對方歸為己有的陰暗心思。但事實就是他自己倒是神清氣爽,布蘭登全身鮮血淋漓,,甚至早在他發情期結束之前就昏迷不醒。

然而再怎麽想時光回溯一次也是不可能了。鈎吻已經感受到了布蘭登氣息的變化——他快蘇醒了。

布蘭登醒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鈎吻罕有的調色盤一樣的臉,神情變幻不定。他用右臂撐起身子,發現自己半躺在鈎吻的懷裏,全身到處都難受得緊,不僅是肌肉酸痛得厲害,破破爛爛的衣裳粘糊糊的,沾滿了血和……之前的記憶終于回籠,他臉色一僵。不斷的告誡自己就是個噩夢而已,用力地閉閉眼睛,睜開時看到鈎吻更加陰郁的神情,右臂一軟,直接躺在了鈎吻身上。

“唔!”不料這樣的動作都牽動了傷處,血又汩汩流了出來。布蘭登滿心的複雜,要說是要從此怨恨鈎吻他并不願意,但全無芥蒂是不可能的。雖然他隐約覺得自己大概是心悅鈎吻,也沒心悅到在鈎吻對自己并無此意的時候,心甘情願被無意識的對方強迫的地步。特別是鈎吻那副神情,難不成他得了便宜,還有什麽不滿麽?

“離開這裏。”鈎吻難道沒發現雖然這裏布了結界,這巷子也不是沒人經過的麽?一開口,布蘭登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已有些啞了,竟對自己的聲音都厭惡起來。

鈎吻這才從混亂的思緒中驚覺過來,動作小心的抱起布蘭登,取出備用的外衣裹住了堪稱“衣衫褴褛”的他,迅速的返回了他們暫時的落腳地——一處已經被裝飾一新的廢棄公寓裏,向着一臉關切的撒加點點頭,就把布蘭登待到了主卧浴室當中。

“你出去!”布蘭登披着一件外衣,表情冰冷的注視着攙扶他的鈎吻。

鈎吻此時表情已經恢複了正常,甚至又挂上了笑容,掃一眼布蘭登身上的血跡,想起傷口不能沾水,放棄了直接讓他沐浴的想法,半強制的讓他伏在了主卧的床墊上。自己去浴室中取了毛巾和熱水,對着吃力的抗拒自己除去他外衣的布蘭登有些疲憊的道:“布萊,你現在打不過我,外面又那麽亂,是要砍我還是上回來,都等着傷好了再說,好嗎?”

布蘭登有些怔愣,任身上多了好些妖紋的鈎吻除去了身上其餘和血跡凝結在一起的碎布,又拿毛巾仔細的擦拭幹淨他身上的血跡,小心翼翼地避開了細碎的傷口。溫熱的毛巾從頸部一直向下,到了那受傷最嚴重的處所附近,布蘭登突然顫抖起來,背上甚至出了細密的冷汗。

鈎吻手上的動作頓住了。恐懼?他從未想過布蘭登會怕他,而且是這種生理上的恐懼。他清晰的看到,當他靠近時,布蘭登不用回頭就能有所察覺,明明在拼命忍耐,,卻顫抖得更加厲害了。

鈎吻把毛巾放到了一邊,去握住了布蘭登放在一旁的手。在滿是冷汗的手變得更在冰涼之前,布蘭登發現手中被塞入了一個用光滑的絲綢包裹的東西。那是一把匕首的柄,鋒利的刃部就在那柄的前方閃着懾人的寒光。他有些不知所措,然後就被握住自己右手的那只手操縱着狠狠地朝某個方向刺過去,他清晰的聽到了刀刃入肉的聲音,本就酸痛的手臂費勁全力才堪堪阻止。

“鈎吻,你瘋了!”布蘭登顧不得自己的喉嚨還痛着,怒吼出聲。

鈎吻見布蘭登對自己怒目而視,卻滿臉笑意,仿佛那個幾乎開膛破肚的長長傷口不是開在他的胸膛上,那流了滿地的血液也不是來自他的軀殼,仍舊堅定的握住布蘭登的手。

“放心,你看,我的自愈能力很強。”鈎吻指了指他胸膛的傷口,血已經止住了,不用太大的力氣也不會裂開,“就算真的剖開了肚子也死不了,而且一天之內同一個位置大概能撐住被砍上兩三次。”

他湊到了睜大眼睛的布蘭登面前,目光突然柔和的有如秋水,控制着布蘭登的手握着匕首在自己其他完好的肌膚上比劃:“你看,這匕首能傷到我,但是殺不死我,不會影響到你的性命,我也不會反抗的。你如果還有所介懷,就往我身上劃上幾道好不好?”

鈎吻見布蘭登沒有開口,笑容更加誘人,像布蘭登當初那般取出了一縷靈魂,送到了布蘭登識海當中,聲音更加柔和:“你看,我把這縷靈魂放在你那,有一些通過靈魂施展的法術你也可以試試。或者直接把它放在魔火上烤,我會很難受的,但是只要別弄散它,我就死不掉。”

布蘭登忍痛猛地坐起來,一把抓住鈎吻的領子把毫無反抗的妖王扯到了自己面前,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脖子。鈎吻微笑着任他掐着,血色一點點褪去卻沒有反抗的意思。布蘭登一窒,松手任鈎吻在自己身畔大口大口的呼吸,突然意識到若是平時,鈎吻早就直接靠到他肩膀上了。他側過頭去看鈎吻,對方面如金紙,一雙眼睛亮得怕人。

“布萊…對不起…別怕我好不好。”鈎吻的呼吸還是有些紊亂,說話顯得斷斷續續,語氣幾乎稱得上是哀求了。

鈎吻黯淡的神情讓布蘭登心中毫無理由的升起幾分焦躁,尤其是看到他身上那猙獰的傷痕和自己手中還在滴滴答答的匕首,心更是好像被架在火上烤。他一拳把鈎吻打的陷進了被子裏,鈎吻攬一把他的腰,讓他以一個壓制者的姿态把鈎吻摁在身下,然後幾乎是誠惶誠恐的擁住了他的腰。布蘭登對與他肌膚相觸還是有些閃躲,這讓鈎吻的的目光又黯淡幾分。

“布萊,別讨厭我好不好?這次的事情是我的錯,你拿我出氣好嗎?氣消了之後原諒我吧。”

“布萊,我其實笨的很,很多東西都弄不明白,比如我不懂我為什麽這麽害怕你怕我讨厭我離開我,但是看到你剛剛的那個樣子我覺得我要窒息了。”

“怎樣都好,別走……”

鈎吻現在的表情其實同他之前受了信息素的刺激時極其相像,理智已經在崩潰的邊緣,布蘭登望着他已經變得細長的瞳孔,努力壓下自己被勾起的之前那場事故的回憶。鈎吻居然會害怕他的抗拒,那是不是說明他之前的心思并不是一廂情願?別說什麽鈎吻做了很過分的事。冷靜下來想想,那不過是個意外,事件的起因并不在鈎吻。但是那場讓他幾乎崩潰的長達三天的折磨,還真不是那麽容易釋懷的。鈎吻現在的樣子,也太不正常了。

“怎樣都好?”布蘭登抓住鈎吻雙手的手腕,讓他所有要害都暴露在外,見鈎吻驚喜的神情輕笑一聲,在他耳邊低聲道,“把你幹幹淨淨的铐起來,和一些男性獸人族放在一起也沒有關系嗎?”

鈎吻的臉色迅速灰敗下去,嘴唇顫動着,卻沒有說話,精神有些渙散的看着布蘭登。半晌,眼睛彎彎露出些媚色,微微揚起脖子輕輕柔柔的吻了上去,甚至還乖巧的蹭了幾下,那副樣子若不是知道是本人,倒是像極了誰家的寵奴。

布蘭登讓他這副樣子勾的全身一熱,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得暗罵一聲真是個瘋子,一把将他推開。見鈎吻幾乎要被絕望布了滿臉,才慢吞吞的開口道:“去給我上藥。”

眼看着鈎吻傻愣愣的起身,呆呼呼的去換了水,就算仍沒回過神來,處理傷口的時候仍然溫柔的幾乎不讓人感到一絲痛楚。布蘭登心到底是柔軟了幾分。他失态了,鈎吻有何嘗不是更加慌張?就當是戰鬥讓人暗算多捅了幾刀罷了,那是他心悅的人,難不成就這麽一件事一直計較不成?

鈎吻隔着冰涼的藥膏感受着布蘭登的肌膚,胸腔中如受驚之鯉般亂竄的情緒終于平靜了下來,眼睛也恢複了常态。趁布蘭登不注意時動動手指,收回了之前纏了一床的蛛絲。

布萊還是心軟啊。

其實如果布蘭登真的就此和他決裂,他只會做出更過分的事情來。就算外面亂成了那副模樣,就算新的世界即将開啓,就算那樣他永遠都沒有辦法真正讓布蘭登屬于他,布蘭登也只能被禁锢在他用傳承秘法織出的網中,永遠不能離開他半步。

☆、會議

“變異者越來越多了,那個幕後之人似乎是早有準備。”軒轅鯉扶了扶眼鏡,臉上是明顯的擔憂神色,“看來我們不得不跟那些‘妖魔鬼怪’合作了。”

異能部名為裴子炘的總隊隊長是個大學生模樣的青年,笑容爽朗的很,說話的聲音飽含着年輕人滿滿的朝氣:“總是處理些小貓小狗,這次終于能來一票大的,也是很有意思嘛!”

“子炘!”軒轅鯉肅容道,“現在外面到處竄着那些怪物,你這麽說話會落人口實。”

裴子炘撇了撇嘴,可倒是沒有反駁,眼睛瞥了老神在在的坐在屋中央看着報紙的中年人一眼,只是轉移了話題:“那些老東西聯系了那些部族的大人物來,就讓我們這些蝦兵蟹将在這裏候着,這不明擺着寒碜人麽?”

軒轅鯉眼光有鏡片的阻擋讓他看不清楚,只聽他淡淡道:“那邊那個就是個傳聲筒兼擺設罷了。其實無論在那些外族還是我們的同胞眼裏,我們早就不算是人類了。不過是暫時站在人類一方而已,那些上位者認為我們只有附屬于他們才是‘安全’的,而那些外族看不起普通的人族。對他們來說普通人族是我們的附屬,因為人類的強大科技實力只能威脅他們的大多數,偏偏拿冥族沒辦法。而這次的事件據我們的線人說,就是與冥族有關。”

軒轅鯉看着裴子炘勾起嘴唇:“而對無論是哪一方來說,你都是我們的王。”

“我是王,你是什麽?母儀天下,幫我管理事務的王後?”裴子炘大笑,換來軒轅鯉狠狠一腳。

“你要是還想娶我妹妹就閉嘴!”他憤憤道,換來裴子炘更過分的笑聲。

“隊長,那些外族人不知道怎麽的一起來了。”一個異能者小步跑到兩人面前,輕聲道。在他話音落下的同時,外面傳來了不倫不類的“血族副君到!”“冥族左相到!”等等聲響,進來的人服飾各異,頗有些讓人不知今夕何夕之感。

甚至這次集會的形勢也成了“大雜燴”,一張圓桌,不知主辦方出于什麽目的各族只有一個座位。桌子上只有些資料,一杯水。沒有什麽杯盤碗筷倒是讓人有些吃驚,也算是些創新了吧。各族來得都是些位高權重的人物,寒暄幾句就紛紛落座,閉口不言,一時間竟有些尴尬的冷場。

在場唯一的普通人自顧自的坐着一個沙發,敲了敲桌子,開口打破了沉默:“感謝各位今天能賞臉到這裏共商大事。想必這些日子諸君也看到了外面的情狀,那些變異的生物到處肆虐,不僅造成我族傷亡慘重,而且給諸君也帶來了諸多不便。既然現在大家在同一片穹頂下,這是應該齊心協力,同舟共濟,共渡難關之時,在下在這裏懇請諸君暫且放下矛盾和沖突,一同讨論如何合力解決眼前的禍事。”

又是一片令人尴尬的沉默,面對一道道不明的目光,那個名為白君岳的中年男子終于也有些慌了,清了清嗓子,終于把話語落到了實處:“我人族異能總隊大約二十餘名異能者,地區還有二十一個分隊,每隊十餘人,其中高階異能者各一人,駐紮在二十一個大區,可以調度但遠程奔襲需要時間。”

冥族左相白常是個面色冷肅的年輕男子,一雙銀白色的眼睛讓人看着就無端地發寒。許是因為這次的事件和冥族關系匪淺,他在白君越話音落定後首個開口:“冥族可以抽調的人手大約有三百餘個,其中精英八十,力量大抵為人類中階異能者巅峰到高階中段。其餘為低階到中階。”

鈎吻幻化成了那副女性模樣,還裝模作樣的帶了面紗。雖然手上翻閱着人族收集的幾乎毫無用處的資料,眼睛卻不時飄向身旁筆直的站着的、容貌與他極其相似的男子。待軒轅鯉筆尖沙沙的記錄聲停止,才把目光轉回了桌上。那雙雪青色的眼睛仿佛注視着每個人,又好像什麽也沒有看,微笑着緩緩開口道:“妖族現有作戰人手二百三十,其中高階以上一百人。後勤尚有一百餘人,不善作戰,但搬運傳信還是可以的。”

各族來人好些都看了他一眼,妖族作戰的人手倒是不多,可是精英竟占了将近半數。妖王竟然還列出了專門後勤的人數,倒是顯得誠懇的很。

血族副君洛姆斯是血王獨子,明明長了一副妖豔的模樣偏偏表情冰冷,血紅的唇瓣輕啓,聲音也是清淩淩的:“血族能抽出出四百人手,低階二百五十人,中階一百人,高階五十。”

白君岳看着洛姆斯那雙标志性的赤金色眼睛,露出了不明顯的厭惡之情,又很快就掩藏起來。他用手抹了一下臉頰掩飾自己的失态,殊不知妖王含笑的眼和冥相那雙冰冷的銀瞳剛剛都看向了這邊,又相當默契的在他發現之前移到了開始說話的天族聖祭司拉比身上。後者金發藍眼一副聖潔的模樣,說起話來也透着股宣示神谕的味道,是在場唯一貨真價實的女性。

“天族作戰二百人,療愈等後勤人員一百人。”

具體的實力這位天族明面上的實權掌控者卻沒有提起,不知是表裏如一的不食人間煙火,還是出于這個自以為高貴的種族骨子裏的傲慢。

狼族來人在一群當權者當中顯得有些尴尬,狼族族規如果要有王族血脈登基,必須是上一代王禪讓或死亡,同一代的其他人聲明放棄繼承權或死亡時才能收到王座的承認。而前不久的消息就是這位名為傑爾特的二王子自以為掃清了道路,卻被狼族王座狠狠拒絕了,還受了不輕的內傷,成了笑柄。

羽族和魅族人丁凋零,根本就沒能和人族聯系上,眼見着在場的就剩下了他,傑爾特才開口,聲音向他的表情一樣陰冷的讓人難受:“狼族人手……一百人,高階十人。”

“撲哧——”笑聲突兀的響起,傑爾特猛地擡頭,見到的就是鈎吻眼睛完成兩道月牙的笑靥。那色胚妖王竟然敢笑他?真是該死,一個那樣不檢點的女人,居然也可以嘲笑他了麽?從他的眼中看到的其他人,雖然不像鈎吻那樣直接,亦有人臉上略含不屑之意,更有人面無表情的直接無視了他。他一定要……

白君岳假作沒見到傑爾特那黑沉沉的臉色,喝了口水潤喉,又道:“感謝諸君的鼎力相助,現在補給和管理地區分配等其他的問題我們不妨也談一談……”

其他的什麽都好說,就地區分配的時候,哪裏有人喜歡“重災區”或是什麽地形複雜的處所?偏偏人族那位白君岳自以為這些外來者不如他們熟悉地形,巧舌如簧的想要把燙手的山芋都抛出去,看似大義的說自己可以多承擔幾個區,實際上全選擇了變異者少且弱、地形又好“清掃”的地區。就這麽一直從清晨扯皮到了晚上,才約定第二日再談兵力合作和地區分配。

鈎吻謝絕了人族提供的晚餐,到了人族提供的只能說是幹淨整潔的公寓當中,見到那容貌和他相似的男子坐到了沙發上面才松了口氣。設下結界,變回了原貌,嘆了口氣開始處理帶來的食材:“這樣真是麻煩,還是想辦法去掉那些礙事的人好了,這樣下去都要成異裝癖了。”

那男子在臉上一抹,原來是易了容的布蘭登。

他明白鈎吻所指那些“礙事的人”就是那些掌握了一部分權力的蛛族人,他們在鈎吻登位之後就成了王室,妖族又不流行“避嫌”,好些官職都是由族中中本就處于高位的長輩擔任的。鈎吻公開身份,遵循蛛族女尊男卑傳統的她們是唯一的阻力。現在鈎吻提起這件事,應是已經下定了決心。這事布蘭登無需插手,他更關心的是鈎吻的态度最近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本來鈎吻仿佛時刻都準備坐實了“色中餓鬼”的名聲,簡直可以稱得上是整天拉拉扯扯的,說話語氣都自帶一種黏糊糊的味道。現在仍然對他個名義上的合作者關懷備至,行為上卻明顯将之前那道早就不明顯的距離又拉了開了,甚至比剛相識時更遠了,偏偏行為又讓人跳不出什麽毛病來,仿佛想要自己演繹一番君子之交。那雙眼睛看他時仍然軟軟的,卻多了分克制的味道。

真是怪了!之前那事明明是他在吃虧,怎麽反倒是鈎吻弄得縮手縮腳的?他可不想因為這麽個無妄之災就讓鈎吻從此對他“相敬如賓”了。

好不容易讓鈎吻承認了他很重要——雖然當時說的前言不搭後語,甚至他們之間還有了某種實質性進展——雖然過程和結果都慘不忍睹,雖然他從小受的教導中沒有怎麽和同性在一起的內容,但是那些侍女喜歡看的話本當中,這種情況下離心意相通理應不遠了才是。相處已有些時候,他算是發現了,那鈎吻情商還不如個幼崽,要是就讓鈎吻這麽“敬”下去,他們這輩子就只能是關系尴尬的友人了。

他既然發現了自己無論怎樣都心悅鈎吻,怎麽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鈎吻還在準備晚膳,看着被火烤着的鍋子不知道想着什麽神情溫柔,一副相當放松的模樣。布蘭登輕手輕腳走到他的身畔,不出聲的看着他用鍋鏟動作流暢的翻動着鍋裏的食材。鈎吻果然像之前住在自家公寓裏一樣,對布蘭登偶有好奇去看他烹饪的事情相當習慣,甚至還下意識讓出布蘭登站立的位置。

待到兩個菜出國,鈎吻無比習慣的端着盤子讓布蘭登幫自己解下圍裙,反應過來之後一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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