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和楔子不是一個人寫的(汗) (7)

高智商,只好讓其他人笨一點了QWQ

☆、上古旋龜

因為乏人修繕又遭受了破壞,碧螺河大堤被迎來了汛期的河水沖毀,奔騰的河水順着山勢沖下來,攜着砂石和樹枝,呼嚕嚕的沖了過去,水中的雜物很多,顯得相當混濁。

十匹巨狼飛快的奔向了河邊,為首的身上背着一個纖瘦的人影,那人在那黑色的巨狼耳邊耳語幾句,狼群便在将要踏入湍急的水流中時堪堪停了下來。

坐在狼背上的正是鈎吻。他揉了揉布蘭登粗硬的狼毛,展開靈魂感知向水中探去,水中似乎沒什麽生命存在。但他就是有種不安的感覺。

“陛下,這水有古怪?”布蘭登動了動右耳,他的獸态本就敏感,鈎吻偏偏在他右側說話,溫熱的呼吸讓他從皮膚到心裏都癢癢起來。

鈎吻咬着下唇,,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道:“明明探查不出什麽,但我就是覺得不對。”

他不死心的還想探測一番,精神力還沒接觸到水面,突然臉色大變聲音略略提高:“退後!”

同時一雙瞳孔變得細長,妖王的王族紋絡在臉畔伸展開,水中的生物明顯是妖族血脈,在君王的威壓之下動作滿了一瞬,滿是鱗片的尾巴砸在地上的時候,原本站在那裏的巨狼早已跳了開去。

那生物迅速的收回了尾巴,再次潛伏到了水中,很快又探查不到了。

“這是旋龜?”布蘭登繃緊了身軀。為什麽只有古籍中才有記載的生物也會出現,難道也是失心堕靈附體的變異者不成?但是要“制造”出這種幾乎絕跡的生物的失心堕靈,還要找到有這種生物血脈的人類,到底是需要多少心力和勢力?

鈎吻笑容上也籠上了一層寒霜。

要知道,有他們神創界各族血脈的人類大部分是本界人族和神創界“遷徙”到這裏的、本就有異族血脈的人類通婚産生的後代,少部分是本界人族和實力低微封印時間短的異族通婚産生的。

而人類就是神創界毀滅的罪魁禍首,高手在遷徙時本就只剩下寥寥幾人,實力太低微者根本沒辦法穿過世界縫隙,人類僅剩的高手為了保護一些天賦較高的稚童作為人類的未來,度過縫隙時紛紛隕落。所以通過遷徙來到這個世界的神創界人類不足百人而且實力低微。現在的異能者大多是他們有修煉能力的後代。

遷來的人類本就稀少,擁有別族血脈的就更少了,擁有別族血脈還與本界人類通婚的更是沒有幾個。其中有遠古生物旋龜血脈的更是猶如滄海一粟。

要說是實力低微蘇醒早的異族和人類通婚産生的後裔,先不談這樣的情況更加稀少。旋龜一族早已滅絕,怎麽可能還有經過遷徙到達本界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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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個制造者一定是預謀已久而且勢力龐大,才能得到稀少的旋龜血脈人族和上古旋龜的失心堕靈結合,得到這樣實力一個無限接近于上古旋龜的變異者。

從當初月在那個首個出現的變異者“制造點”得到的信息來看,這個制造者使用的是一種古籍中記載的複活之術。需要上千種珍貴之物經過九九八十一天一刻不停的用高級火焰熬制,期間随時都有可能煉制失敗;煉制出的藥液繪制成極其繁複的法陣,稍有一個線條失誤效果就完全不同;再要一個新鮮的軀體和一個完整的靈魂,放在法陣當中三日,才能完成法術。

那個制造者也是繪制法陣的行家,線條相當流暢漂亮,還經過了些許個人的改動才造成了可以将失心堕靈強行“灌注”進入活人軀殼的效果。

擅長陣法、蓄謀已久、勢力龐大,實力應該也是頂尖。會是誰呢……

對了,他還有一個實力強大的冥族部下。或者說,他本就是個冥族?鈎吻腦中劃過一個猜測,神色一冷。不,不能是他,不然就麻煩了。

水流突然躁動了起來。鈎吻打一個手訣,随時準備噴出有毒的蛛絲。狼族紛紛屈下前肢蓄力,做出了随時準備撲擊的戰鬥姿态。

誰料水面還沒什麽變化,地面突然裂開,鳥首,龜身,蛇尾的遠古巨獸竟然從地下鑽了出來。同時湧出的還有大量的地下水,形成了極速旋轉的水柱拔地而起,分成十道分別襲擊鈎吻一行。布蘭登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雖然扭身躍起,卻還是被水柱蹭到了腰側,悶哼一聲,嘴角溢出一縷血絲。

鈎吻随手纏上的蛛絲并不能束縛住龐大的遠古妖獸,崩斷的聲音不住響起,就連蒼林魔鬼蛛那無往不利的毒素都沒能穿透旋龜厚重的鱗甲,反而是他被旋龜的強壯的蛇尾掃中了肩部,妖族術士脆弱的骨骼直接發出了斷裂的聲響。

其餘的幾個狼族也都在這次突襲中或多或少的受了些傷,紛紛降落在旋龜的周圍。旋龜的鳥喙張開,尖銳的嘶叫一聲,四肢和尾部暴躁的在地上不停的擊打,帶來的一陣陣震動讓人幾乎站不穩。那旋龜更是趁着這個時候控制着周圍的水流變成冰箭像雨一樣落下來,體積雖然小,刃部無比尖銳,數量更是根本數不清。雖然能躲開一部分,還是會被好幾只冰箭刺中,帶來一大片細小的傷口。

鈎吻支起一片蛛網擋住了大部分将要落到布蘭登頭上的冰箭雨,布蘭登抓住旋龜施法不能移動的機會直接擊中了包裹在龜甲下的嫩肉邊緣,帶起一大片青色的血液。這也激怒了那旋龜,它怒吼一聲,前半部軀體直接狠狠撞擊地面,猛地起身掀翻了不如它體積龐大的布蘭登。本該被甩出去的鈎吻反而抓着布蘭登的脖子借力跳到了前面,尖利的步足伸出,和雙手一起抵在了旋龜狠狠啄下來的鳥喙上,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響。

那旋龜見一擊不奏效,憤怒的嘯叫着啃噬着鈎吻的步足的同時,還将本來攻擊那幾位狼族的尾部也劈砍了過來。鈎吻腳下向後滑了一段,咬着牙撐住了旋龜試探的力量,随後急劇增加的力量讓他手臂的骨骼咯吱作響。

“喀拉……”一陣劇痛,八條步足被巨力壓制的出現了一條條裂紋,最後直接斷成幾段,绀色的血液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他顧不得剛受的重傷,伸開雙臂緊緊抱住那旋龜最有殺傷力的鳥喙和蛇尾,本命蛛絲更是不要錢一樣纏了上去,被崩斷一層,就再纏上兩層,總之能拖多久就拖多久。既然已經動手了,他總要為那幾個擅長近身攻擊的狼族創造一下集中攻擊旋龜的機會。

這是天賦實力就深不可測的上古妖獸的失心堕靈寄體。但這只是上古各族中較弱的一種。沒人能确定幕後之人到底制造出幾種上古變異者,他們不能倒在戰鬥的序曲當中。

作者有話要說: ……點擊真的很傷我心。我只能自欺欺人的說是有人在養肥了吧。

可是0什麽的真的是好難過啊。

我的文章已經爛到連願意在評論區批評的人都沒有了嗎。

☆、療傷

還好布蘭登等幾位狼族戰鬥經驗豐富,立即領會了鈎吻的意思。正好之前都蓄力完畢,紛紛将魔能附着在爪子和獠牙上,撲上前去從刁鑽的角度攻擊那厚重的龜甲下的軟肉邊緣。粘稠的青色血液一股股流了出來,那旋龜吃痛的怒吼一聲,将鈎吻狠狠地撞得飛了出去,噴出一口鮮血委頓在地。

布蘭登忙着應付那旋龜的噬咬無暇回頭,利用那縷靈魂向鈎吻傳音道:“陛下?”

鈎吻同樣傳音道:“我沒事。你們盡量撐住三十息,不用傷到他,只要防禦躲避就可以了。掩護我!”

布蘭登會意,利用狼族的心靈感應對其餘幾個狼族傳達了鈎吻的意思。只見鈎吻直接沖上了旋龜的背部,直接就利用全身汩汩流下的血液畫起一個繁複的法陣來,似乎早已經過千錘百煉,手法及其純熟,動作好像指尖的舞蹈。

不過在場的人都無心欣賞,那旋龜感受到竟有人站到了他背上,憤怒的抖動着身軀卻并不奏效。不知是不是由于暴怒,它的尾巴上竟生出了棘刺,狠狠地擡起想要拍向後背上膽大妄為的小蟲子,卻被身後的狼族不要命一般的撲咬阻攔了動作。它猛地一甩尾巴,巨狼的後跳速度及不上他,有的胸前血肉橫飛,有的半邊身子被豁開一道長長的口子,有的直接噴着鮮血被甩了出去。

那旋龜又嘯叫了起來,聲音尖銳的直擊靈魂,布蘭登上前直接隔着厚厚的鱗甲咬住了它的喉嚨,任那旋龜扭動着撕裂了他的嘴角也不肯有絲毫的放松。那旋龜也有些慌了,甩起尾巴就被傷痕累累卻悍不畏死的群狼再次拖住了動作,于是又是一片血花濺起。

就在此時,鈎吻手中的動作終于完成,用盡全力大喊一身退後便率先向後躍起,卻因為身上的傷勢腿軟了一瞬,幸好在空中被同樣全身滴血的布蘭登接住向後退去。群狼紛紛後躍,只見那旋龜背上的法陣發出殷紅的光芒,青色的血液不斷的加速噴濺出來。

眼見着那血液流速漸漸緩了下來,大概那旋龜已到了彌留之際,卻突然向害他血流不止的罪魁禍首沖撞了過去,鈎吻和布蘭登都受了傷移動不便,硬生生受了他這一擊,鈎吻的骨頭又碎上了幾根,布蘭登因為傷勢過重直接恢複了人形。

那旋龜終于失了力氣伏在地上,頭部竟然依稀生出了人面。

“咳咳——”鈎吻動作遲緩的從布蘭登背上下來,又咳出一口绀色的血液,勉強用手把碎了個七七八八的腹部骨骼拼到了原位,顫巍巍的施法将那昏厥的失心堕靈收入瓶中,又不知道從哪裏拿出個鋒利的匕首要上前剖開那幾乎已經完全和旋龜堕靈同化的變異者屍首。

布蘭登的滿是血污的手奪過了他的匕首,與鈎吻露出些疑惑的雙眼道:“先收了他的血液,我有能保質的儲物環。”

鈎吻會意,知道布蘭登關心他的傷勢,微笑着收集了滿地青色的血液,然後就虛脫的坐在了地上。布蘭登走近,本想扶起他,結果自己也倒了下來,咳出一口血。那幾個狼族也紛紛恢複了身形,都傷勢不輕,甚至還有兩人直接陷入了昏迷。

鈎吻取出作為貢品的上品傷藥若幹分發下去,稍顯虛弱的對那幾個狼族道:“這個旋龜實力恐怕是高階巅峰甚至更高,附近應該是不會有那些高等的繼承了堕靈習性的變異者靠近了,不如養養傷再上路吧。”

狼族精英們看向布蘭登,見他點頭才依言先給兩個首領紮了個精致些的帳篷,再為自己動手,兩三人一間進入敷藥包紮。

鈎吻進了帳篷竟然取出了一間寬大的折疊軟床,拍着床沿示意布蘭登躺上去。誰料布蘭登簡單粗暴的把鈎吻臉朝下放到了上面,把一顆傷藥塞到了他嘴裏,冷聲道:“把你那些腿伸出來。”

鈎吻失笑,吞下傷藥,勉強恢複了些力量後,不情不願的單單将步足伸了出來。只見那原本鋒銳堅固的步足折損了大半,約莫有五個只剩下了可憐的短短一截,其餘的也長短不一,不停冒出一滴滴血珠。

布蘭登沉默了,直接撕開了鈎吻本就破破爛爛的上衣,取了些散發着清香的外傷藥和複骨生肌丹碾碎了小心地敷在了斷口處,還小心地施術防止藥物掉落。

鈎吻覺得劇痛的傷處仿佛一瞬間就好了些小心翼翼的把慘不忍睹的蛛族步足又收了回去。仰頭正想和布蘭登說些什麽,結果布蘭登直接又把他翻了一個個,把他下裝也撕了個幹淨,對着他一身的淤青皺了眉頭。

鈎吻沒有直接被那旋龜的鳥喙和蛇尾掃到,受的大多是些斷骨淤血和髒器受損的內傷,偏偏鈎吻出門帶的內傷藥不多,那借來的神力又只能攻擊不能療傷。布蘭登沉吟一陣,先将僅有的一些內傷藥統統塞進了鈎吻嘴裏,趁他閉目化解藥力的時候用藥油搽在淤血出,揉着讓血化開。還得顧着那一身的斷骨,用力必須不輕不重。

鈎吻咬牙忍耐着疼痛,還是耐不住發出一聲悶哼,見布蘭登一臉認真和擔憂的為自己處理傷處,笑嘻嘻的道:“布萊,這麽熱情,就不怕我忍不住?”

布蘭登手下的動作不停,只是作勢要加大力氣。見鈎吻淚汪汪的向他求饒,終究還是沒能真正下手。鈎吻見布蘭登終于把他身上所有青青紫紫的傷處都“□□”了一遍,向床的內側移了移,再次拍着床沿,布蘭登走近,被鈎吻按着坐在了床邊。

半推半就的被鈎吻不知報複還是報複的同樣撕了衣物,纖長白皙的手指蘸了淺碧的藥膏溫柔的敷在腹部那道鮮血淋漓的傷口,背後的血口同樣附上一層淺碧。白色的千金難買的布料被水燙過,再被那雙手輕輕的纏在不再流血的傷口上,打了個漂亮的結。腿上和臂上同樣有細小的傷痕,被認真的找出再一個一個的附上一層清涼,哪怕是大腿內側都被假公濟私的細細檢查過。

嘴角兩側的傷痕看起來可怖的很,肌肉外翻,仿佛笑的詭異。流出的鮮血被動手包紮的人輕柔的舔幹淨,再細心的敷上水紅色的藥粉。

“沒好之前不許開口!”

布蘭登頗為乖巧的點頭,躺在了鈎吻身旁。

帳內似有芳草之馥。

☆、老巢

待到衆人的傷都好了個五六分的時候,就重新加速啓程前往那一小塊沙盤指示的地域。不是為了所謂的什麽天下大義,只是明白“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的道理罷了。他們在新界開啓之前必須呆在這裏,這個世界大亂對他們這些“過路人”來說可不是什麽無關緊要的消息。

全速奔襲了約莫半月左右,終于趕到了6區的邊境,也就是鈎吻被分配的“領地”的邊界。鈎吻摟着布蘭登的脖子的雙臂松開,仰望着不遠處的一座哨塔,望着塔上兩個截然不同的标志微微一笑。

“我們的老巢也建在這裏吧。”鈎吻從布蘭登背上跳下來,因為動作過大震到了尚未痊愈的斷骨,臉色白了一瞬,又很快恢複了興致勃勃的笑容。

雖然鈎吻的臉色有異只有一瞬,但還是被布蘭登發現了。他迅速的找一處樹後恢複人形并使用了鈎吻煉制的易容,走出去狠狠地彈了鈎吻受傷最重的腹部一下。鈎吻差點沒保持住臉上的笑容,猛地後仰,正好被布蘭登一把抱了起來。

“陛下,如果您再拒絕承認自己有痛覺和生命,我不介意履行所謂護法的職責,提醒您是個能死亡的生物。”布蘭登的神情怒意和微笑混在了一起,簡直稱得上是獰笑,吓得鈎吻手中正準備塞到嘴裏的果脯掉到了地上。

“布萊……”

回應鈎吻的是布蘭登陰森森的目光,鈎吻顧不得心疼自己的口糧,可憐兮兮的看着布蘭登。見對方沒有任何妥協的意思,才不甘不願低頭道:“布萊,我錯啦。”

誰知布蘭登仍舊是那副陰森森的樣子,只是揚了揚眉,極其不符合他風格的陰陽怪氣道:“英明神武的妖王鈎吻陛下怎麽會犯錯呢?”

鈎吻這次倒不裝乖寶寶了,雖然以弱勢的姿态被人抱在懷裏,卻笑的相當張揚的用手勾起布蘭登的下巴,注視着那張易容後和自己有八分相似的臉,幹脆利落的吻了下去。

“我錯了嘛。雖然我真覺得我的命沒什麽意義,”見到布蘭登猛地陰沉下來的神情,鈎吻的聲音小了一瞬,随即細雨一般的溫柔一直浸透到了眼底,“但是我死了,布萊這樣的美人兒也會死,這就讓我難過的很了,不是嗎?”

布蘭登卻沒有像往常被鈎吻從言語上調戲之後的羞怒,而是嘆了一口氣,悶悶道:“你以為就算沒有契約,你死了就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嗎?別說是你死了,就是之前那樣的重傷,我也……”

鈎吻微笑着聽着,然後在布蘭登的脖頸處撒嬌般的蹭了蹭,然後輕聲道:“既然布萊這麽心疼我,那我就勉為其難的好好活着好了。”

他看到布蘭登一臉“雖然覺得你的話不怎麽可信,但是算你識相”的表情,偷偷的笑了。

布萊是他的東西,也不能随便有什麽磕磕碰碰呢。之前那幕後之人制造旋龜寄體傷了那樣好的布萊的事情,他一定會讨回來的。不過血契還真是好呢,如果他死了,無論如何他最喜歡的布萊都會和他一起走,還是蠻劃算的呢。不過布萊能活着最好,所以無論是為了他自己還是防止布蘭登再生氣,他都該多照顧自己幾分了。

奧托在一旁清了清嗓子,鼓起勇氣道:“主上,妖王陛下,請問接下來有何安排?”

主上和主母啊,不是我要打擾你們培養感情,只是屬下現在覺得自己亮的很吶。不是說好了把這裏當老巢嗎?這天快黑了連個規劃的章程還沒有呢,屬下也是為您們的生活起居着想哪!狼族護衛軍隊長表示自家英明的主子之前絕對不是這樣的!果然紅顏,阿不藍顏禍水的說法沒有錯!

鈎吻向來随心而為,回過神來也不覺得忙着和自家妖後卿卿我我算什麽錯事,神情仍然是自然的很。他關注的是另一間事情:“你們是布萊的部下,以後要事無需過問我,直接聽從他的調遣就可以了。”

布蘭登聽到鈎吻的話心下一動,卻是補了一句:“今後見他如見我。”

奧托等人猝不及防又被秀了一臉。鈎吻這次倒是注重起了正事,和布蘭登商量後在地上用熒光粉标記了準備建設自家哨塔和簡易住處的位置和規模。這片地域比較僻遠,2、5、8區都是小民族的聚居區,各個村寨之間都少有聯系。6區裏他們的地盤最大的人類聚居區也就一個小鎮。這樣地廣人稀的地方是最後開始進行制造變異者的地方,情況還不是很嚴重。山山水水的倒是很多,有空可以欣賞一番。

偏遠也有偏遠的壞處。人家分到了大城市的幾族直接在選一座城市“清掃”一番做根據地便可以了,他們要想有一處能給妖族戰鬥和後勤休憩的地方,還得自己動手——總不能去住在本就逼仄的寨子裏去惹人嫌吧?

現在天已經有些暗了,可不是伐木和運材料的好時候。幾人規劃出了章程,就由鈎吻聯系撒加帶兵前來并運些建築材料,布蘭登也用隐秘的方式聯系了自己部下前來。現在其他地方的戰況有鈎吻的那些低級的小妖傳訊便可,戰鬥的人手誰都不嫌多。布蘭登還特意命令那些下屬用标志性的狼族手法給別族添些亂子,別暴露行蹤,力求讓傑爾特焦頭爛額。

6區的邊境附近就有個小型的村子,所以不排除這裏就有變異者的可能。如果他們現在直接入村探查,難保不會遇到夜行性生物附身的變異者襲擊從而陷入相當被動的境況。只能先做好防禦措施,休整一晚,明日再去。

鈎吻和布蘭登一個是逃命慣了的,一個是經常出門歷練,野外生存都不成問題。很快就生好了火甚至掏出了鍋子開始做飯。那幾個常駐王城護衛軍倒是手忙腳亂了一陣,但畢竟已經有了戰旋龜後的一次經驗,配合默契,也沒出什麽亂子。

菌湯在火上咕咚咕咚的煮着。鈎吻突然抓住布蘭登的儲物環之一,把旋龜的血拿了一小瓶出來。對着火光欣賞着青色的半透明液體,口中不知嘟哝些什麽,好像很高興的樣子。

布蘭登和他靠在一起,見他那神神叨叨的模樣,不由問道:“你拿它做什麽?”

鈎吻竟然饞兮兮的咽下一口口水,看着那晃動的液體眼睛都直了:“這是制作解毒劑的最佳材料,更是制作□□的佳品!跟它有關的解毒劑的方子只有一種,可是幾乎其他的所有草藥跟這東西混起來都是劇毒!”

布蘭登有些不解:“你要拿他毒誰?”

鈎吻白了他一眼道:“我要留着自己吃!”

布蘭登先是一驚,才想起來他身邊的這個可不是什麽萌萌的鼠妖或是小狐貍,這可是毒物中數一數二的蒼林魔鬼蛛。最喜歡吃劇毒,毒性越大越高興。不過他還是有些擔心:“你吞噬煉制出的□□有把握麽?”

也不怪他這麽問。不管是魔鬼蛛中的哪一支乃至各種毒物,都傾向于吞噬同樣是自然形成的毒物。因為那些有毒植物或動物,在它們的傳承記憶中早有記載,他們很輕易就可以獲知修煉到哪個階段時可以進食。

而煉制的□□毒性往往比原料兇暴上數十倍,煉制的手法、火候、用料比例也會影響效果。所以直接吞噬效果不明的煉制毒怎麽說都欠考慮了些。

鈎吻不很在意:“我早年整天逃命的時候,越級吞毒的事情都不知道發生了幾次了,現在基本上沒什麽□□能傷到我了。”

見到布蘭登一臉的不贊同,他聲音溫柔下來:“再說了,我剛剛答應過我最喜歡的人,所以我會好好保護自己的。”

趁着布蘭登臉紅的時候,鈎吻拿出了一大把花花綠綠的材料,和幾滴青血一起放到了一個坩埚中架在了火上,念動着咒語,過了半個時辰終于得到了一滴濃稠的紅色液體。他在布蘭登擔憂的目光裏毫不猶豫的用一杯黑色的液體溶解了那滴紅色,然後一飲而盡。

再然後就僵硬的倒了下去。

布蘭登有些驚慌,急忙撲上前去查看情況。鈎吻看他那緊張兮兮的神情,突然撲哧笑了起來。

“我沒事。”

布蘭登擡手,似乎想向他舊傷未愈的腹部狠狠揍上一拳,終究還是在鈎吻都做好了挨揍的準備之前就把手收了回去。

“別開這種玩笑。”布蘭登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鈎吻動作有些僵硬的躺着摟住他的腰,淺色的嘴唇上還沾着黑色的毒汁,全身在一瞬間爬滿的黑色紋絡已經開始緩緩消失:“這毒味道不錯,可惜就是最近都不能親你了。”

布蘭登聞言,突然彎下身子,作勢要直接在鈎吻唇上沾着的□□上嘗上一口。鈎吻大驚失色,不顧身體還僵硬着就打着滾避了開去,氣急敗壞的喊道:“喂,你不要命啦?”

誰知布蘭登早就坐直了身子,斜睨他道:“我就是想讓你常常我剛才的感覺。”

鈎吻對着他左看右看,最後郁悶的把頭蹭過來躺到了布蘭登的大腿上。

那個正直嚴肅的狼族王儲學壞了。嗯,一定不是越來越像他的緣故。

作者有話要說: 如你所見,我卡文了。

☆、發現

妖族和狼族的效率還是很高的,在落後鈎吻等人三天左右的時間就到達了根據地。這時候,妖族分得的新駐地的哨塔已經在6區邊緣矗立起來。當然,雖然有鈎吻學得雜七雜八的法陣的功勞,但最重要的是附近的部分村民已經被雇傭而來,同意用勞動換取庇護和武器。

據這些還悠哉悠哉活着的人們說,附近出現的剛剛注入了堕靈的變異人基本都被人力控制住了,畢竟邊防軍團的實力不是吹吹而已,要消滅這些東西的軀體,用高級火力做出一些犧牲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有總有那麽幾個強大的落網之魚逃入了不易搜索的叢林或是河流中,趁虛襲擊人類。

這些漏網之魚很是分散,就算是正規軍也沒辦法完全防禦它們毫無章法的襲擊,不僅死傷慘重還損失了一些村落。所以當布蘭登同他們交涉的時候,有幾乎半數的居民動了心,然後派出一些膽大而且年輕力壯代表前來幫忙,在法陣的幫助下建造一個小型哨塔自然不在話下。

鈎吻現在正用他的本來面目,站在這個畫着他自己獨特的蜘蛛殘骸标志的哨塔下面,面對着這次調遣來的被一百高階妖将帶領的一百三十妖兵和一百後勤,神情冷靜又放松。

這些人手幾乎都是他一手培養起來的,和撒加還有…那個人一起篩選、訓練、考核的人才,組成了獨屬于妖王鈎吻的護衛軍,雖然個體上實力稱不上是各個頂尖,但是多年磨練的配合與血的歷練,給予了他們集體作戰的強大能力。若不是他們在這裏被世界之主加上了封印,用來對付些這些大多數生前不值一提的小東西,還真是委屈。

妖族并不是所有人都服從妖王的統治。畢竟妖族選擇君主靠的是聖物選擇族群,血脈濃度決定王儲,最後選出的妖王雖然天賦超群,在繼位之初的紀念卻不可能做到實力頂尖。所以有相當一部分效忠于妖族那些實力拔群的前輩的妖族并不太過聽從妖王的指揮,甚至有一些古老妖族族群的長者隐隐有自立為王的趨勢。

當初通過世界隔膜之前,鈎吻用計消滅了一部分愛惜羽毛的“老前輩”,還處理了一些牽制自己的同族。但是畢竟當初他的勢力和實力都尚顯弱小,想要趕盡殺絕太難了些,也太嫩了些。此間世界之主給妖族的“遷徙”名額本來就有限,又被那些異己占了些,剩給鈎吻的名額就不多了,還好他的軍隊人數本就不多,帶上戰鬥人員和後勤還足夠加上四個近衛和撒加。不過,也就僅止于此了。他的西樓人員只剩下了精英,不足原來的一半。

說到西樓,他們應該也快到了吧。

玄色內衫,绀色外袍上綴着銀絲修成的鈎吻花暗紋,袍角墜着一串細小的帶刺秘銀鈴铛,中間卻是一個極具人類文明特色的六角銅鈴。墨紫色的晶礦雕制成的發冠绾住長長的青絲,發尾是一串圓潤的玉質珠飾。手腕上和足腕上繪制着妖族王室才有資格使用的紋飾,莫名的有一種恐怖的美感。

鈎吻妖冶的臉和蒼白的肌膚被這一套繁重的正裝遮得若隐若現,好看的指尖伸出衣袖捏在泛着流光的王杖上,一雙幹淨的近乎空洞的眼睛凝視着一個個妖族護衛軍筆直的站立的身影。

他終于開口了,妖族語柔和的音調從那淺色的嘴唇間吐出時仿佛站上了一絲刺骨的寒意:

“你們對現在的情況也大致了解了些吧,那我就簡略的說幾句。”

“這些東西是失心堕靈的寄主,有個有野心卻蠢透了的東西在操控着,能慢慢融合來完全釋放失心堕靈的全部實力,不知道為什麽不受世界之主的封印限制。離新界開啓還有些時間,雖然不長了,但是讓那蠢貨把我們連同人類殺個七零八落也不是什麽難事。”

“其實我還真就想把本族人護住了就行了的。可是這個世界土著們死完了就會直接滅亡,而沒人能确定這些裝着來自神創界的內芯的土著混血們算不算本世界的人。如果這世界真的毀了,先不說到時候新界能不能打開,就憑‘毀滅一個世界’的惡行,那個新界根本就不會結納我們入住。”

“我們沒人希望自己的親人、愛人乃至同僚甚至同族死亡,但是如果現在不動手解決麻煩,那麽我們重視的東西毫無僥幸的一定遭殃。”

“所以,為自己而戰吧,為‘我’而戰吧,我的同胞。”

話雖然不多,語氣也生硬的毫無煽動性,可是那些妖族仿佛習慣了似,不但沒有緊張陰沉反而鬥志昂揚。

“是——!為我而戰!”聲音有的洪亮有的陰柔,可是均發自肺腑。并不像什麽熱血沸騰的少年們一樣嘹亮,但每個妖族的眼中都染上了堅定的神色。王的話還是這麽直接,但就是直指要害。誰沒有重視的人事物?誰在劃分到“自己的”這個領域之後的任何事物遭受威脅的時候,不想着将那威脅剪除殆盡?

大概這就是具有妖族特色的戰前動員了吧。被布蘭登派遣來傳遞消息的狼族默默地在一旁觀看着這一幕,暗暗想道。另外,主母這副樣子真是好看啊。他搖搖頭,他偷偷打了自己一巴掌。可不能讓主上知道了他的想法,不然小命不保。

妖族們各自分組支起了稍大些的帳篷開始在哨塔後方不遠處紮營居住,期間叽叽喳喳談笑大鬧的都有,仿佛一群烏合之衆。但是仔細看去,那一雙雙眼中的戰意幾乎要将不遠處的湖水燃燒起來,甚至不到開夥時間就有人躍躍欲試的竄進了叢林,仿佛這樣能先同那些流竄的變異者一戰似的。

鈎吻冷靜的乃至漠然的看着他們的舉動,并沒有阻止。這些人還是有分寸的,他并不擔心真正有人熱血上湧然後呈匹夫之勇死在林子裏。萬一他手底下真的出了這樣的莽夫,那就當是幫他裁員了吧。

他揉了揉太陽穴,有些疑惑自己怎麽敢直接放手讓布蘭登去與整個駐地區域內的人族交涉去了,他難道有那麽信任那個狼族?雖說是那狼族在他無意識做了很出格的事情之後仍然心悅他,可誰知道那不是一層連他鈎吻都看不透的僞裝。那可是狼族費了良多鮮血培養出來的內定太子!

鈎吻真的不能理解之前一段時間的自己。那狼族就是一個盟友的價值,可他怎麽會做出那樣一種姿态來對待一個盟友?就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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