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和楔子不是一個人寫的(汗) (8)
悅”是真的,且不說書上常言的“由愛生恨”這種不确定因素,那狼族不知持續時間幾何的喜歡也只是為了他對那狼族的信任增加了籌碼罷了。血誓和交換靈魂碎片還可以說是因為互相欣賞結成了終生性質的盟友,可他同那狼族猶如小兒女一樣的相處方式是怎麽回事?
想一直維持的那狼族的心悅,他只要表現的若即若離一點便可。或者為了更進一步,就在情情愛愛方面處處順着那狼族,他就成了那人伴侶的唯一人選。而且實際上那心悅也沒什麽作用,不過是他幹脆的拒絕有極小可能讓狼族瘋狂到願意和他同歸于盡罷了。他在那狼族面前可不像是演戲。若不是他準知道自己的幽精早已離家出走,現在心中也感受不到絲毫名叫感情的東西的話,他幾乎以為自己也喜歡那狼族喜歡得相當厲害!
等等,難道真的是和那不知道是不是早被哪一個孤魂野鬼當零食吃了的幽精有關?
作者有話要說: 總覺得世界觀設立的太複雜,人物和情節又掌握不很好,是要崩盤的節奏。
不過放心我還是不坑的。這幾天在整理思路QWQ
☆、鬼蜮技倆(補完)
黑夜裏,高高的哨塔直沖天宇。一個人影在塔頂的昏暗燈光裏晃動。較遠處的草叢中有幾雙發着血光的眼睛帶着死死地盯着塔尖的光芒,卻因為前方不遠處同類死亡的氣息而低吼着逐步不前。
一只嬌小的飛鳥迅速的飛進了塔頂的窗子裏,落地時迅速化成了半跪在地的妖嬈女子。她豐潤的紅唇輕啓:“陛下,護法大人讓屬下前來傳話,說是雖然按預計時間和那些人類達成了一致,但是因事還需要一個半月左右的時間才能回返。”
窗前的鈎吻接過她手中的特制傳訊珠,微笑着向她點點頭:“辛苦了。沐明月,張佩已經回來了,在北方第一排第五個帳篷裏等你。”
名為沐明月的妖嬈女子雖然因為長途趕路而面露疲憊,在聽到了愛人的名字時迅速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多謝陛下,屬下告辭了。”
嬌小的鳥兒拍着翅膀離開了,留下臉上一片陰影的鈎吻。面色蒼白的男子念動着咒語解開了傳訊珠上的特殊封印,布蘭登的字跡浮在了空中。
“陛下,引獸符發揮的作用出乎意料的有效,傑爾特重傷手下也實力大減。機不可失,我鬥膽先斬後奏,帶領大部分部下前往狼族駐地。留下的一部分駐守在已經清掃完畢的村寨中,為防止突發情況,請增援。”
鈎吻皺眉拈起桌子最上方的文件,上面正是提到了傑爾特在帶領部下探查森林邊境的時候不知為何遇到了大量“遷徙”而來的妖獸,重傷并損失了部分精兵,狼族內部少部分本就不滿他統治的、只是迫于形勢屈服的族人開始動亂,有些有野心的王族旁系也開始蠢蠢欲動。
那個狼族王族嫡長子終于要動手了。不管之前的自己是中了邪術還是收了他那不知道在哪裏的幽精的影響,反正根本就沒打探過布蘭登的勢力收複和發展的如何,該提供的幫助倒是一點都不少。對于布蘭登在傑爾特勢力中的滲透也是只要布蘭登不提,他就不問。以至于現在他對那個明明一直在他控制之下的狼族的實力毫無概念。
布蘭登是很謹慎的人,雖然現在傑爾特勢力受損是個好時機,可是有些想要自立為王的也有了些動作,只有能夠一舉消滅狼族的各方勢力,才能得到那個位置。其間還要小心有些搖擺不定的中立勢力突然倒戈,可稱不上是簡單。布蘭登既然能做出直接趕往狼族駐地的決定,那麽勢力和情報大概早就優于全盛時期的傑爾特,甚至能和鈎吻媲美。
鈎吻在手環中摸索了一陣,才想起來自己的零食都在布蘭登那裏,對“之前的自己”對于布蘭登的信任再次嘆息了一聲。大概只有不分彼此才能形容了吧。明明是因為種種迫不得已甚至是莫名其妙的原因被在性命甚至靈魂上綁在了一起,卻莫名的膩歪起來。簡直奇怪透了!他還可以說了收了什麽影響行為失常,那布蘭登的行為更是奇怪得很。算了,不想這些他理解不了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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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有些一樣的嘈雜,哨塔中下層的妖族哨兵已經開始警戒了,鈎吻打開窗子,嗅了嗅沾染了些許緊張氣息的空氣,認出了來犯的是些什麽貨色。
低級血族變異者。這種其實比妖族變異者還要常見,因為血族畢竟是可以通過神創界血統的人類軀體繁衍後裔的種族,所以留下帶有血族血統的後裔顯得更容易了些。還好因為繼承的血脈本就低等,所以一般情況下這種變異者融合程度再高實力也不會高于中階初段。
然而再低等的血族也是血族,他們的隐藏天賦使得他們一旦藏身在叢林或是廢墟當中,就很難被發現。就算被發現了他們極高的速度天賦也是讓人頭疼的事情。
不過現在可是這些血族變異者發動了正面進攻,隐藏天賦發揮的作用就有限的很了。看來這些變異者雖然得到了一些智力,但實在是有限。不過還是不能掉以輕心,萬一是有什麽布置他們未能發現呢?
不愧是精擅暗殺的血族,翅膀扇動的聲音都幾乎弱不可聞。憑着鈎吻先前在空中布下的重重隐形蛛絲才能感應到它們具體的存在。也還好他事先在蛛網上撒上了感應生命氣息發出光芒的雨林蝶鱗粉,空中失去理智的暗殺者們被淡淡的青色光芒勾勒出了痕跡。放哨的妖兵們壓力大減,紛紛用附加了沒有光效的法術效果的弓箭對着空中的青色的流光射擊,不時有幾道青色的光芒墜落下去。
血族變異者們的攻擊停止了一瞬,突然形成了個古怪的陣型一擁而上,哨兵們猝不及防間終究是讓幾個漏網之魚穿過了層層箭矢的封鎖竄進了哨塔,對着來不及更換武器的妖兵們瘋狂的撕咬起來。喜歡化為半人形态戰鬥的妖族們鮮有擅長近身格鬥的,一時間損失慘重,防禦圈也被撕開一個口子,眼看着正在外圍吸引火力的變異者們就要蜂擁而入了。
鈎吻皺眉看着下方的戰況,他正維持着着最遠到達2區邊緣,最近就在哨塔腳下的大大小小一共三十五個法陣,幾乎根本無力動手滅殺已經侵入了哨塔的變異者們。那些法陣不是不能用晶礦供給力量,但重要的是現在他能動用的晶礦根本就是所剩無幾。晶礦是神創特有的供給能量的産物,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帶來的數量本就是少,用一些就少一些了。
所以現在,鈎吻光是只用借來的妖力維持這些法陣正常運轉就有些疲憊了,更別說是在這種還不算十分危急的情況下啓動哨塔下那個和探查法陣疊加在一起的耗費甚多的絕殺法陣。
先不談那滅殺生命的屬性根本不分敵我,這個法陣的消耗讓他只能開啓一盞茶的時間,之後就會力竭,非七天左右不能恢複。
期間在人類聚居地和這裏的那些探查和防禦法陣都會因為失去了力量來源而失效,甚至會因為失效時間太長而直接消失,需要重新繪制。他可不敢保證這期間那些布蘭登建立的人類避難所失去了法陣的預警和保護,不會在變異者的進攻中損失慘重。
但是現在他不動手,妖族其他兵将都分散在了較遠處的森林邊緣來不及救援,任那些變異者一擁而入的話,不一會兒這裏就會被攻破,後方休憩的非戰鬥人員就會成為待宰的羔羊。
啧。他果然還是太低估這些東西的靈智了,現在竟然連戰陣都會使用了。難道這就是它們敢發動正面突襲的倚仗?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補完,還有若幹更正在路上。
☆、天敵之厄
鈎吻沉吟一陣,取出自己常用的那把附加了大量毒素的匕首,迅速的從窗口跳了下去,借着垂下的蛛絲直直的滑進了被突入的那個窗口,直面那些正在大殺特殺的變異者們。
他只能憑着僅剩的一點妖力的壓制。不然拼和一群行動迅捷的血族近身格鬥,哪怕只是些擁有了低級血族能力的變異者呢,他也幾乎沒有任何勝算。蛛族的半人形态也不能使用,他那可憐的八條步足還沒恢複呢。
發出了雪青色光芒的匕首很快就吸引了那些黑暗中的暗殺者的注意,嘶叫着向這裏撲來。那些措手不及的妖族法師、弓箭手們終于得到了喘息之機,和這些變異者們拉開了距離之後恢複了對外圍的防禦。只有一兩個的位置可有可無,于是開始幫忙清除內部的入侵者,為鈎吻分擔了一些壓力。
還好蛛族的移動速度也算是出名的迅捷,那些低中階的變異者一時奈何他不得,反而被他順手布下的毒蛛絲纏了個手忙腳亂。只是血族的抗毒能力甚高,沒有外傷傷口使僅僅是肌膚上的毒素要發揮作用還需要一會兒。還好低級血族的皮膚強度不大,不一會兒就被妖兵和鈎吻的匕首劃出了幾道深刻的傷痕,讓深色的毒液滲透了進去。
“唔!”鈎吻一時不察被一個中級實力的變異者狠狠地咬上了一口,绀色的血液由于後者的詛咒性毒牙一直在向外湧動,久久止不下來。
這些魔族的毒素,難道就沒有一種不帶詛咒的嗎?鈎吻一面勉強無視掉失血的眩暈,一面吃力的與那些仍然不知疲倦的變異者周旋。剩餘的力量不多了,可他必須假裝自己一點都不疲憊。他的部下還在周圍,根據學者的研究,他作為君主在部下面前不能露出疲态,不然就會讓部下失去戰意和信心。
鈎吻閉了閉眼,運足了力氣,手中的匕首畫出了一個漂亮的弧度,周圍的變異者本就中了毒行動遲緩,在這一擊中終于紛紛倒地,就算活着大概也不長久了。鈎吻強撐着施法将那些堕靈裝起等待淨化,重新回到了頂層,倒在了床鋪上。血還在汩汩的流,他都懶得在意了,直接在傷口旁邊放上了一個瓦盆接着,自己就開始閉目養神。
有些不對。莫名的危險感。鈎吻故意将呼吸放緩,做出睡着了的樣子,全身各處的關節漸漸伸展開來,肌肉放松,感官卻由于精神的緊張變得無比敏銳。
明明沒有什麽聲音。但是好像出于某種被獵食者對于天敵的天生感應,周圍真的有什麽存在……
藏匿起來的生物動了。薄膜狀翅膀在空氣中震動的聲音。瑩藍的一雙眼睛,纖細的翅膀,尖利的尾刺。
原來是無色蜂啊。真是沒有勝算啊。率先動手拖它當墊背也不是不可以,可是想想那卑劣的東西就算還剩下一口氣也會先麻醉他,把那些卑劣者的後代刺進他的身上,然後等待那些愚蠢的幼蟲把毫無還手之力的自己一點一點的啃噬殆盡,真是惡心透了。可是他現在這副樣子,估計連打掉那命賤的東西一半命都吃力的很,難不成真要那麽窩囊的死?
高階初段的實力,比他也就只差了兩段罷了。真是流年不利。
那四個近衛正好全被他派了出去,樹林邊的防守陣型也是剛剛布好,妖兵們只剩下了那些在塔的下部放哨的,就連高階妖将,這哨塔裏也只剩下了一個,現在還在防守外面的襲擊。後面那些在帳篷裏休息的沒一個能打的。
時機選的這樣巧,又恰巧派來了他的天敵,實力也是變異者中算是頂尖的了,這不得不讓他懷疑自己身邊是不是出了奸細,,而且那個能指揮調遣變異者的人,已經來到了附近或者本就在附近?無色蜂可不是生活在這個氣候當中的物種,那幾對小翅膀也并不擅長跋山涉水。
鈎吻由于過度失血,神志已經有些模糊,就算眼前就是危險也難以控制思緒。雙眼無神的盯着漸漸靠近的那個有着無色蜂力量的變異者。融合已經相當完美了,竟然呈現出了妖族常用的半人形态,身材曼妙的女子和無色蜂的殼甲巧妙的結合到了一起,漸漸的指爪上是藍瑩瑩的毒光,就像是那尾刺上的一樣。
躺着的人迅速變成了一個極小的斷了腿的蜘蛛從窗口跳了出去,順着光滑的蛛絲逃了開去,無色蜂變異者扇動着翅膀追了上去,蜘蛛的速度雖然很快,但是因為腿上有傷所以一瘸一拐,竟然漸漸被那個緩慢飛行的身影追了上來。
附近的樹木上突然落下一張大網,将那個眼睛已經全部變成血色的變異者按在了地上,動彈不得,本就受傷的鈎吻更加疲憊,在原地不斷大口大口喘息着,小小的黑色蜘蛛伏在地上,身上的花紋仿佛都黯淡了些。他應該馬上走為上策的,可是他真的根本邁不開步子。
邁不開步子,就只能看着那個變異者掙紮了一陣,竟然也變成了小小的原形形态。嬌小的蜂子從蛛網的間隙脫身出來,雖然翅膀受了些損傷,但還是慢慢地、一點點的接近他,輕輕地落在他的背上,尾刺溫柔的一點一點刺進他的後背,專門克制蛛族的毒液一點一點侵蝕着他的每一寸肌肉,一點一點抽取他的氣力。
“咔——”鈎吻用了好不容易積攢的最後一點力氣一口咬斷了那只無色蜂的頭顱,可是那無色蜂沒了頭顱,卻還是拼着最後一口氣将蜂卵注射進了他的脊背。
“呃!”後背的刺傷并不是很疼,但想想過幾天就要毫無反抗之力的被一對孱弱的幼蟲一點一點啃食殆盡,他就,想要自盡。
族中他不是沒有第二手準備,倒不至于他已離開就亂起來。支撐法陣那個有一點不可控的第二套方案也在剛剛他下塔的時候啓動了,他已經完成世人所言的“責任”了吧,突然很有成就感啊。
但是這些東西已經可以和真正的妖族無異的轉換形态甚至産下後代,到底是怎樣的存在呢?好可惜來不及知道真相了。
他要死了。
不對,不能死……
為什麽不能死啊,趁着還能調動妖力,自爆吧……
不行,要是死了布萊也會死……
那狼族死了就死了吧,有什麽關系嗎……
不行,不知道為什麽,想到那狼族也會死突然好難受……
為什麽,真的好難受……
好困啊,睡吧。
作者有話要說: 全文完。
哈哈開玩笑的。
☆、驚愕
還是好難受啊,為什麽要醒來呢?
手腳還是動不了,但是好像好疼啊,是那些無色蜂已經孵化了嗎?
“唔——”鈎吻極不情願的睜開了眼睛,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布萊?”
奇怪,為什麽是這個角度。
“你做什麽?”之前感受到的痛苦果然不是錯覺,無色蜂的那種毒素已經被解開了,他不能動的原因是因為被高高的釘在了桃木柱子上。身上還是穿着之前那套打鬥間弄得破破爛爛的衣服,這個地方也不是他所認識的。
有些搞不清楚眼前的情況,鈎吻還是對着那個從來都讓他愉快的人挂上了微笑:“這是情趣嗎,布萊?”
布蘭登神情冰冷的看着他,那張臉就算是突然挂上了嘲諷的笑容也還是那麽賞心悅目:“怎麽,向來高高在上的妖王陛下還弄不清眼前的情況?”
鈎吻毫不在意本就傷痕累累的身上又多了幾個釘子,就算是被束縛了起來,在面對布蘭登時臉上的表情仍然柔和的像是日常相處時一樣,聲音再怎麽虛弱也是輕松自在的很:“眼前的什麽情況?沒事,就算你有這種愛好,雖然我不是很喜歡,也是會盡量滿足你的。”
布蘭登冷笑一聲,手一翻取出了鈎吻之前曾經借給他的那個綢柄匕首,上前将刀刃狠狠紮進鈎吻的大腿,直沒至柄,之後狠狠地劃下來,撕開一個深深地傷痕,血肉模糊,近處的白色骨骼幾乎全根都暴露在了空氣裏。鈎吻沒發出任何聲音,布蘭登擡頭看他,只看見那淺色的下唇下方一道血淋淋的牙印。
“布萊,這口味也太重了些。很疼啊。”鈎吻見他擡頭,笑的妖冶萬分,甚至還拼着被桃木釘釘穿的傷口裂開,用那條腿蹭了蹭布蘭登拿着匕首的手。
布蘭登手仿佛觸電一般收了回去,還用白色的手帕擦了擦手,厭棄的扔在了地上。
“啧,要不是還要問你要些東西,真準備直接把你的骨頭都剔出來然後封印在你最讨厭的水牢裏。”布蘭登表情有些不耐煩,看着鈎吻的目光都帶着深深地厭惡,“畢竟在你面前演戲可浪費了我好多精力和時間呢。”
鈎吻深深地看了他最喜歡的那雙碧綠色眼睛好久,然後溫和的笑着問他:“你想要些什麽呢,布萊?”
布蘭登手上随意的在鈎吻身上劃出深深淺淺的傷痕,似是手臂擡得有些累了,一把将把匕首暫時插在了鈎吻心髒的一側,冷笑着開口:“你不知道?你改裝那種灌注堕靈的法陣,‘制造’了一個古妖族血脈濃度很高的王儲吧?我要它的控制方法。還有你那四個心腹和那個‘西樓’的全部人員的主仆契約權限。”
鈎吻輕嘆了一口氣:“為什麽不直接說要我的位置呢?親愛的護法大人?本來你就有他們的第二調遣權啊。”
布蘭登在他身上還來不及愈合的傷口上動作輕柔的撒上一些辣椒鹽水,然後故意把手直接伸進了一個較深的傷口一陣亂攪。看到就算是鈎吻也露出了痛苦的神色時才惡意的笑了起來:“是啊,妖族的實力怎麽看都是很有用呢。僅僅合作可不夠,還是掌握在我自己手裏才可以啊。只要你乖乖的交出來,我就讓你睡着被封印,順便幫你把那些馬上就要破殼的小東西處理一下,就當是報答你的救命之恩了。”
鈎吻張了幾次口都只能吐出痛苦的喘息,隔了好久才說出話來:“那些東西也不是不能給你。親我一下,我連兵符都一起給你,怎麽樣?”
布蘭登用匕首直接剜除了他一塊肉塞到他嘴裏,冷笑道:“你不會以為主動權還在你那裏吧?忘了告訴你,你很關心你那祭祀吧?他現在也在我手上,如果你不聽話的話,我只好不顧情誼讓那個已經衰弱了些的老人家吃些苦頭了。”
見到布蘭登手中的一縷鬈發和祭祀袍角,鈎吻笑容終于收了回去,瞳孔一縮,目光冰冷的看着布蘭登:“你—确—定——?”
布蘭登的回答是一拳打上了他的下巴。
“哎呀,看來你還需要在享受一會兒桃木對妖族的‘愛撫’,那我先去和那位慈祥的祭祀大人談一談好了。明天見。”布蘭登揮揮手,不等鈎吻的回答就在房間內消失了。
雪青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室內中閃閃發光。其中的溫柔漸漸扭曲了起來,殺意彌漫。往日純淨異常的雙眸突然染上了朦胧的血紅色,溫和的嗓音也沙啞了起來,發出一陣陣詛咒般的吼聲。
身後的桃木柱子突然共鳴了起來,搖搖晃晃的向下沉了下去,釘住鈎吻的桃木釘子迅速分崩離析,柱子一直沉下了地表露出了一個發着幽光的傳送法陣,直接将無力反抗的鈎吻吞了進去,之後柱子又回到了原地,昏暗的房間內一片平靜,仿佛什麽都未曾發生過。
之後就是不停的墜落,鈎吻充斥着胸腔的憤怒和怨恨攪拌着本就不清楚的大腦,長發飛舞,周圍好像有些奇怪的聲響,但是到不了他的身前來。身周的溫度突然一冷,一直冷到了鈎吻的腦海裏,讓他迅速的冷靜下來。之前的不可置信和忿恨已經褪去了,他突然懷疑起之前所見的真實性來。
那個人,他是始終願意相信的。如果是演戲的話,沒人能逼真成那個樣子。就算真是演戲,既然給了他那麽一段添上了色彩的回憶,他也算是心甘情願被騙了吧。那人想要什麽他也會高高興興的奉送的。
可是他視若親人的撒加似乎在那人那裏,還變成了威脅的籌碼。不對,撒加正在閉關,除了他沒人有聯絡的方法,怎麽會在被人設圈套抓住?那兩件有撒加氣息的物品那不過是騙人的,布蘭登呆在他身邊很輕易就能得到。
這件事情蹊跷得很,他明明冷靜下來就能察覺到,怎麽會那麽容易就情緒波動到了差點堕轉了呢?
甚至他的情緒不對,也是疑點之一。他就算是離布萊很近的時候那種行為怪異的狀态,也不是個沖動的人。他是被當作奴隸養大的蛛族男性,身上的傷痛對他的影響可沒有這樣大的影響。
正在鈎吻完全恢複了常态思考的時候,周圍那種無形的保護突然消失了,空氣中那種怪異聲音的來源靠近了,無形的存在一寸寸切割着他的血肉,仿佛被成千上萬的小蟲子啃噬着。大概那些蟲卵孵化出來,也就是這種感覺吧。
就連呼吸這裏的空氣都是痛苦的,那種無形的存在也被吸了肺部,在內髒當中橫沖直撞,他的身體眼看就要崩潰了。大概就要死在這裏了吧。
布萊會陪他一起去輪回嗎?在輪回再問他真相怎麽樣。
怎麽辦,還是不想要布蘭登死呢。
鈎吻苦笑一聲,先将蜃珠的封印打開,源源不斷的妖力夾着還沒能化解開的魔毒湧入了本已枯竭的丹田,趁着力氣恢複了一些,從手環中取出了一小袋味道奇異的混合粉末,又取出一瓶鮮紅的血液,同樣的一瓶绀色的血液,三種東西混合在一起時變成了怪異的混合物。
鈎吻對着那混合物念動着咒語,混合物就從袋子中湧了出來,在和他的肌膚接觸的同時消失了,同時消失的還有鈎吻身上的護法契約紋絡。鈎吻拼命忍着血肉崩毀和毒素入侵的雙重痛苦,将布蘭登放在這裏那縷靈魂也剝離了出來,任它自己穿梭空間回到主人的識海當中。
驟然增長的修為凝成了妖丹,遺憾的是魔毒也凝聚其中,這輩子除了重修是取不出來了。當然“這輩子”目前看來馬上就要結束了,因為就算實力大增也不能阻止周遭那種無形之物的入侵,地面近在眼前,然而落地的只是一具籠着妖丹的白骨。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一兩更吧今天。
☆、詛咒
到處都疼的厲害,好像被撕裂了一樣。不僅是身體上的,靈魂上都像被億萬根細針一刻不停的紮着一樣的刺痛。不過身體還在,就算是疼痛都是美妙的,不是嗎?
鈎吻試圖動一動手指,“美妙”劇痛制止了他的進一步動作,不過他還是不死心的時不時輕微活動一下關節,漸漸适應了這種疼痛。
“小蠢蟲子,活過來了啊?”一個戲谑的青年男性聲音響起,緩緩“走”過來的卻是一棵樹,上面有一個嘴一樣的裂痕正在張合着發出聲音。
鈎吻想表達一下感謝,奈何張嘴都疼的厲害,好不容易張開了以後也發不出聲音。他好像全身都損壞的厲害,這樣昏暗的光芒都刺激的眼睛流淚,就連呼吸都是一種負擔。
讨厭,為什麽不讓他舒服點死掉呢。這樣救活他,他就突然覺得還有好多事想做所以不想死了啊。真想砍掉這棵樹來“感謝”他啊。
那棵樹“看”着鈎吻,點了點頭,像是觀賞自己的一件完美作品一樣露出了滿意的神情——天知道鈎吻是怎麽看出來一棵樹有滿意的神情的:“雖然只是這麽一個小小的蟲子,把你複原可是費了我不少精力。你死的也太複雜了點。靈魂分解,肉體就剩下了一具骨頭架子,就連凝聚的妖丹中還有那麽高等的魔毒。”
“不過也就是因為你死的這麽有趣,我才勉為其難的費力救你。” 那棵樹頓了一頓繼續道,“明明那麽重的怨恨本該讓我們體體面面的相見,你卻輕易就放棄了仇恨,讓我的寵物們把你淩遲成了骨頭架子,解脫的這麽痛快真是讓人不爽啊。不過現在你雖然活了,卻活得比死還痛苦,大概就有了報複的心情了吧?”
疼痛讓頭腦更加清醒,那棵樹的話中信息很多,鈎吻只能努力的消化完畢。
怨恨才能相見?他突然想起了在墜落的時候的确一開始周圍就有些什麽,卻直到他全然冷靜下來,才被那些無形的掠食者侵入了血肉。所以,只有心懷強烈的怨恨的時候才能隔絕那些不明生物的攻擊嗎?那真是有趣了。
所以,有沒有可能,布蘭登是知道那個桃木柱子中有一個通向這個不知名空間的傳送陣的?如果是這樣,他也應該是知道中途的那種不明生物只有強烈的怨恨情緒才能抵禦,所以才使用各種手段逼鈎吻産生怒氣和恨意。
身上的種種傷口就是為了讓他神志模糊,甚至那個房間裏一定還設立了什麽影響使鈎吻變得相對沖動易怒,目的就是為了讓他能有充足的負面情緒抵禦空間通道裏的襲擊。但是布蘭登為什麽非要讓他來到這個空間?是有什麽只有他能幫忙拿到的東西,還是,布蘭登出了什麽事情,必須以這種蹩腳的方法保護他?
可惜他就是這麽無所謂的人,就連不知真假的恨意都維持不了多久。這次如果不是身上早就備好了解除護法契約加上雙重血契的方法,布蘭登費了那樣的心思最後也只能和他共赴輪回了呢。
至于那樹提到的死法更是蹊跷,他怎麽會魂飛魄散?難道是那些“小寵物”的效果?
他是這樣想的,也就這樣問了。那棵樹明明沒有臉,卻表現出了詫異的神情:“我的小寵物可沒有這麽有損德行的能力。難道你自己不知道你使用過‘九命生生咒’?”
鈎吻太過震驚,直接把動手指的動作一不小心做成了握拳,劇烈的疼痛才讓他的訝異被壓了下去。
九命生生咒,是只有古妖族血脈達到一定濃度的時候才能使用的咒文。說是咒文,實際上是一種極其繁冗的咒術。需要十分複雜的法陣和極其珍貴的祭品,還有冗長的施術步驟和極其苛刻的施術條件。
這個咒術的能力也十分強大,它能讓被施術者在每次死亡的時候都回到施術的那個時間點,不過有關“上一世”的記憶和施法的記憶被全部清空。
也許看起來沒什麽作用,但是每當這個咒術使時間回溯一次,雖然表面上的記憶沒有了,上一世發生的性情的改變卻會一次次保存下來,面對一些曾經面對的選擇時,也會有一種“直覺”不去選擇曾經讓自己後悔的選項。
想不想是這個世界人類喜歡的游戲?不管怎麽死去都可以讀檔重來。
可是這麽強大的咒術,當然代價也是巨大的。光是步驟的困難和材料的珍貴還在其次。這個咒術只能生效八次。也就是加上最開始的一世,只能有九世這樣的輪回,故名九命生生咒。
讓人望而卻步的是九世結束以後,可不會再像尋常死亡的神創界生靈們一樣投入輪回之流重新轉世成為一個全新的人,而是直接魂飛魄散。運氣好的話和其他破碎的靈魂一起趕上靈魂之流的靈魂潮汐組成全新的靈魂輪回轉世,運氣差的就被低級冥族當成點心吃了。
原來他不但已經使用了這樣孤注一擲的術法,而且已經到了最後一次機會了嗎?想想之前那個夢境大概就是不知第幾世的鈎吻的結局了吧。看來他施術的時間還要早得多。
那樣幼小的自己,是吃了怎樣的苦頭才下定了決心呢?幫助自己收集材料的人也很是可以呢。難不成是撒加嗎?
轉念想想,魂飛魄散、肉體毀滅還能完完整整的活過來,這個複活他的樹,定然有奪天之能。鈎吻看着那個不開口就如同普通的樹木一樣的奇異生物,突然在冰冷的胸腔中有些熱血沸騰。
他也有一天能夠強大到這個地步嗎?
那個樹似是感覺到了鈎吻在驚嘆于他的實力,嗤笑道:“你也不必想我為什麽費力氣救你。你知道你這魂飛魄散的蠢蟲子身子是怎麽恢複的嗎?是‘妖祖怨咒’呢。第一層的‘淩遲’感覺可好?”
妖祖怨咒更是鈎吻久仰大名的東西,分為三層,據說每一層都讓人生不如死。不過這咒術還有一個特性就是中咒之人不能死去,哪怕中咒的是新死之人也會複生。因為對于身上有這樣的詛咒的人來說,往往死亡才是解脫。
沒想到這樹竟然用這種方法救他。這種上古詛咒在泛黃的古籍當中也只是有寥寥數語,難為這樹竟然施展了出來。
還真是第一層還算好的不過是剛中咒時五天全身刺痛,之後每月全身疼痛一日。對戰時傷口恢複的速度會越來越快,但是軀體也會越來越脆弱,随着受傷次數的增多詛咒會加深,最後連一陣微風都能讓中咒之人全身細密的傷痕,同時傷痕像幻影一樣瞬間就會恢複,當然每月的疼痛只會越來越嚴重。當第一層詛咒到了最深的程度,第一層的結果會消失,第二層效果開始。
不過無論怎樣,難道比魂飛魄散還難過?鈎吻毫不在意的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