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不好!這孩子現在的狀态……”
“非常糟糕!”
亂步走上前蹲下, 一把将貓貓抱在了懷中。
眉毛皺起來, 難得地表情嚴肅, 而不再是平日裏那副透着孩子氣的模樣。
“啊, 是這孩子!”與謝野晶子同樣快步走近,“他怎麽了?亂步先生?”
——是哪裏傷到了?還是異能使用過度?
福澤谕吉也一副緊張愈發嚴肅上好幾十分的表情。
“這還用說嗎,他當然是……”亂步認真地睜眼,看向他們。
兩個人的心提将起來:“當然是?”
同時, 感到身邊有動靜的緣貓恍恍惚惚睜開了眼。
小孩一副剛睡醒萎靡不振的樣子,動作遲鈍地揉揉臉, 紅色的眼睛還有些霧蒙蒙的。
他慢騰騰地将身體微微撐起, 擡頭, 看了看近在眼前的江戶川少年,爾後又慢騰騰擡起了小手, 小爪子緩緩搭在了對方的肩上。
亂步說完後半句話,“當然是餓了啊!!”
這是個很嚴重的問題!!
與此同時, 像是要應證他的話般, 小貓咪“啊嗚”一下張開嘴, 一口咬住了少年和這個年齡有些不符的、微微有肉的嬰兒肥臉蛋。
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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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看不出來嘛!”亂步睜大眼睛鼓鼓臉, 心疼地揉揉小孩癟癟的小肚肚。
貓崽餓得眼前發綠, 軟綿綿地撲過來抱住了亂步, 就這樣維持着輕輕叼住後者鼓脹起來腮幫的動作, 開始嘬嘬嘬嘬嘬……像是一只在喝奶的剛剛降生眼睛都未睜開的幼貓。
“看出來了看出來了……”
兩人呆了一下, 忙不疊點頭, 真摯地說。
立刻從便利袋中掏出剛買的零食糕點, 齊刷刷奉上。
亂步的臉眼瞅着被貓崽像一塊年糕般嘬得要變形,但說來也奇怪,除了臉上傳來的溫潤濕濕的感覺,竟是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
這全是因為緣一沒有用上牙,并且……
[這個咬合力……是被削弱了多少啊!]
亂步眯眼想着,接過大家遞過來的一堆吃食,将貓貓和吃的全數攏在懷裏,快速将一塊酥點心塞到了小孩哆哆嗦嗦有些握不住的手心。
見到食物到手,緣一停止了對“糯米粑粑”的嘬嘬,埋頭對着自己的爪爪苦吃起來。
酥餅一口塞進小嘴中一大半,另一大半還在外邊,塞不進了。
腮幫也鼓起來,餅皮和碎碎的陷渣撲簌簌落得滿衣服滿亂步都是,還是努力地吃着。
努力嚼過一陣後,又将餅塞往嘴巴一點點,一瞬間變成了屯食的倉鼠幼崽,兩腮一動一動。
酥餅一點點地消失,最後就連小爪子也恨不得塞到嘴巴裏一同吃掉下肚。
看着這狼吞虎咽有些急切的模樣,武偵的幾人覺得幼崽進食有些可愛之餘,又不由感到一陣心疼。
瞧把孩子餓的。
他們也不再杵門口,拿鑰匙打開了門,便帶着緣一進了武偵內部。
他們本為福澤谕吉慶生才集體上街采購零食和蛋糕。
當然過生日的那位倒是不覺得誕生日非得吃上這種過于甜膩的西式糕點的,主要是亂步吵着強烈要求要買,晶子也點頭表示着果然還是要有些儀式感的、蛋糕不能少,福澤谕吉拗不過倆孩子,只能出門。
結果這一回來……就遇上門口一只貓。
啊……
這是神明大人送給他的誕生日禮物嗎?
福澤谕吉很快否定了這個美麗的想法。
且不說小貓被套上了完全不符合性別的小裙子,蔫噠噠沒有精神又一副餓癟的模樣,一定是遇上了麻煩。
于是乎,當亂步抱着孩子乖乖坐在椅子上,讓與謝野替後者檢查身體狀況的空擋,福澤谕吉翻出了在櫻桃炸彈事件後和織田作交換的電話號碼,第一時間聯系上了他。
織田作那邊倒是很快接通,聽到福澤谕吉的說明後只是略一吃驚,當即表示他很快就到。
擱了電話,福澤谕吉又忙跑去看小孩的情況。
他猶豫了下,怕人太多驚擾到小家夥,終究還是沒有走進房內。
只是站在門邊,遠遠地暗中觀察。
“和亂步先生說的一樣,”與謝野檢查完像是松了一口氣,“除了有些虛弱和咬合力異常,其他地方沒有大礙。”
“就說不用擔心啦,”亂步自信滿滿地說,“把我的零食都給他,很快就能恢複過來啦!”
少年坐在椅子上雙腳一前一後晃蕩,下巴埋了埋小孩頭頂那片軟綿綿的蓬松發頂,蹭蹭左邊貓耳朵,又蹭蹭右邊,抱着懷裏的貓崽不願意撒手。
“零食還是不要多吃啦,亂步先生……”
與謝野扶了扶額,有些好笑地看着亂步又拿了一小塊羊羹進行着投喂。
小小的虎牙在羊羹q軟的表面打着滑,貓貓的牙也會時不時磕碰到亂步的手指。
有些癢癢的,讓亂步忍不住直揉對方的背,提醒着他慢點吃。
“晶子以前也遇到過這孩子嗎?”
這時,遠遠的,門後福澤谕吉的聲音傳來。
“咦?社……?為什麽站那麽遠?”
與謝野擦了擦汗,在對方做出一個“我站在這裏看着就好”的手勢後,解答了自家社長的疑惑。
“說來也湊巧,就是在前幾天,”少女笑着擡手幫小孩抖了抖領子,拍掉其身上落了一身的食物碎屑,“我晚上出門買酒……”
話說一半,她忽然頓住,趕緊捂住嘴。
慈愛的笑容逐漸轉為“啊、說漏嘴了”的大事不妙表情,驚恐地看向福澤谕吉。
福澤谕吉表情變得嚴肅起來,與謝野晶子見狀連忙用劇烈的咳嗽蒙混過去。
“那天晚上,我正好路過一顆樹,結果樹中飛出了一只烏鴉,趁我沒反應一下子叼走了發飾。”
她指了指戴在左邊頭發上的金色的蝴蝶。
“嘛,畢竟是烏鴉呢,”亂步埋在緣一發量驚人的軟軟頭發裏,插嘴道,“喜歡金光閃閃的東西吧。”
“是啊,”與謝野抱臂,像是回想起了當時的情景,苦惱地點點頭,“當時還以為要弄丢它了。”
結果即将飛走的烏鴉被路過的緣貓用尾巴一把抓住,将與謝野的發卡奪了回來并歸還了她。
當時把與謝野都給感動壞了,一看又是個看着那麽好rua的孩子,舉起肉乎乎的小手将拿回的蝴蝶遞到自己的眼前,乖乖地看向自己。
母性大發的少女當時一秒淪陷,蹲下來将小崽崽攬在懷裏揉着小腦袋蹭了個遍。
蹭完之後才反應過來為何那麽小的孩子會在這麽晚的時候出門。
她本以為是誰家走丢了的小孩,開口詢問了一句,卻是收到了搖頭的答案。
最後,小孩認真仰着腦袋,沉默着看着她将發飾重新別好,這才放心下來正要離開,與謝野慌忙叫住。
在看了看自己左手拎着的裝滿啤酒的塑料袋子,又看看右手裝滿果酒的塑料袋子後,扶額開始後悔自己怎麽沒買一些和果子或是鳗魚飯團當夜宵。
渾身摸索了半天,才摸出一塊武裝偵探社的名片慎重交到了孩子手中。
雖然給一個一點點大的孩子遞名片有些奇怪,但與謝野當時和緣一說,下次可以來這裏找他,請他吃點心。
小孩愣了愣,還是點了點頭,接過了那張薄薄的硬紙片,塞到了衣兜兜裏。
雖然當時只是随口一說,遞名片也是無心之舉。
但這一回,完全忘記了織田家是怎麽走來着、也不能像找警察局一樣問路人如何去的緣一,最終只能在尾巴君變戲法一樣掏出這張險些被他遺忘的晶子給的名片後,詢問着路人上邊的地址找來了武裝偵探社。
“幹得不錯,晶子。”
聽完了與謝野說完這些後,福澤谕吉露出了贊同的眼神。
在看向朝自己看來似乎是認出他并朝他輕輕揮了下小爪子的緣貓後,不自覺勾唇笑了笑。
“嗳?”
與謝野有些愣,也有些心虛。
社長不是向來不準他偷偷喝酒的嗎?
可為什麽現在……會誇她?
福澤谕吉看了眼晶子,知道她在想什麽,很快說:“當然不是指你出門買酒的事情。”
“!”
“我錯了!社長!”少女連忙雙手并攏作出認錯狀。
一旁的亂步眯眼看了看遠遠站着的社長,有看看與謝野,突然有些不高興地将腮幫子一鼓。
縮在亂步懷裏還在嚼嚼嚼緣一這時注意到了他的小舉動,有些疑惑地停下了咀嚼的動作。
想了想,将小爪爪照衣服上好好擦了擦,又擡起來觸觸亂步氣呼呼鼓成包子的一小半張臉。
戳戳。
像是在問對方“怎麽了”、“為什麽不高興了”。
亂步臉別過一邊一個人生了會兒悶氣,這時臉上察覺到貓墊軟熱的觸感,低下頭對視上一雙靜靜注視他的漂亮的紅眸。
忍不住擡手輕掐了一下孩子冰皮月餅似的糯糯的小臉。
“因為社長他……”亂步小小聲地說,聲音因為腮幫鼓起嘴也撅着的緣故聽起來有些含含糊糊,“都沒有像那樣笑着誇獎過我耶……qnq”
江戶川式委屈jg
緣一:00
然而,這如同碎碎念一般小抱怨的話語,還是落進了離得近的與謝野的耳中。
與謝野晶子:“……”
啊這。
小孩子麽……
不過,少女很快笑了笑。
因為他很快看到那懷裏更小的又舉高了些手,小貓爪搭上了委屈亂步略有些垂下來的頭頂,正輕輕地一下一下地拍着。
像是在耐心安慰着自家鬧別扭的弟弟。
與謝野被自己的想法給逗笑了,捂着嘴偷着樂。
自然沒有看見門口望眼欲穿的某人,滿臉寫着“啊,我也好想被貓墊摸摸頭”的表情。
福澤谕吉:丨8q-q(扒在門邊jg)
此刻,我只想成為你啊,亂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