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姐妹相認

禇芷聆對施家的感情太複雜了,尤其是對施沫楹。

做了這麽不僅僅是為了嫁給恭婧王,也許這預謀在跳崖之前就開始了,她身上有這樣一個印記一事,除了家人之外,她也告訴過施沫楹。

舒季清摸了摸她的頭發,“先把身子養好。”

禇芷聆往他懷裏縮,眯上眼睛,舒季清環抱着她,輕輕的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着,哄着她...

滿月酒宴時禇芷聆也沒有出席,她這一養病長達兩個多月,這瞞不住,宮裏宮外也都知道了皇後娘娘生下太子之後身子大受損,還在調養。

每隔四五日德妃和良妃二人會前來向她禀報宮中事務,七月底,禇芷聆養病兩個多月後,她的膳食裏開始出了問題。

每日的膳食從禦膳房裏往鳳陽宮的途中都不會有意外,除非是在禦膳房內被人動了手腳。

禇芷聆從一開始就發現了,手段并不高明,最初是添加一些滞氣的東西,後來把這手腳動到了太子奶嬷嬷吃食上去了,派人去查,查到了春晖宮,良妃娘娘的頭上。

這邊禇芷聆不動聲色的攔截這些東西,看那邊的動靜,那邊則時不時找機會動手腳,都不是傷至性命的,倘若追究,那對良妃的處罰也不會輕,幾次禀報宮中事務,禇芷聆隐晦的提醒了她,但良妃并沒有收斂,反着以為禇芷聆這是心虛,變本加厲。

最後,她竟然在送給禇芷聆安神的繡包中添了致人精神不振的藥粉,還試圖給太子送被子和衣服。

防不勝防,終究有一回會在不注意的情況下被她得逞,皆是若是讓太後得知此事,可不是禁足這麽簡單的處罰了,禇芷聆看着盤子中剪對半的繡包,“擺駕春晖宮。”...

當禇芷聆把繡包放在她眼前,又從春晖宮搜出了沒來得及銷毀的藥粉,範凝兒出乎意料的鎮定,似乎是覺得自己做這一切都是應當的,看着禇芷聆,“皇後娘娘屈尊來到春晖宮,怕是招待不周。”

“對皇後和太子下毒手,不止是打入冷宮這麽簡單,範家也要因此受牽連,你可想清楚了?”

“那也是你卑鄙在先,姐姐就是太過于信你了,如今皇後是你做,皇上的心也在你這裏,你還生下了太子。”範凝兒始終覺得施沫楹對不起表姐,如果真是好姐妹,真的感情至深,至少她不會入宮,不會嫁給皇上,即便是嫁了,她怎麽還能夠和皇上生下孩子。

“所以你這麽做了。”禇芷聆指了指那繡包。

範凝兒哼了聲沒有回答,禇芷聆有些無奈,下不去狠手,但她心裏不痛快,所以三番五次要讓她不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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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是宮中,若別人做這個皇後,她真的是一次都不夠作的,這樣的脾氣若不是有範家這個後臺,她和皇上縱容着,她這條命,經的起幾回折騰。

“凝兒。”半響,禇芷聆喊了她一聲,範凝兒豁的起身瞪她。

“你這脾氣,嫁給誰外祖父和舅舅都不會放心,你說你今後出宮,還要不要許人了。”

“你!”聽到這邊範凝兒覺得不對勁了,擡頭看着禇芷聆,“誰是你外祖父。”

禇芷聆定定的看着她,“你的祖父範侯爺。”

“你在胡說八道什麽。”範凝兒笑了,有些嘲諷的看着她,“攀親也得有個數。”

禇芷聆也不跟她廢話,“三歲那年,尿床了,不敢和奶娘說,偷偷拿了一杯水倒在了床上,騙人說是茶水自己飛過去的,還抱着被子不肯松開。”

範凝兒神情一變。

“五歲那年,和表哥在院子裏放風筝,繩子斷了,風筝飄在了大樹上,拿下來的時候被樹枝紮破了,哭了一下午,還要人把這樹砍了才罷休,氣呼呼的上去踢了兩腳。”

“你怎麽會知道這些!”範凝兒臉色一讪,羞憤的瞪着她。

“七歲那年,撒了一把鹽在表弟的小魚缸裏,一下把一缸的魚都給鹹死了。”禇芷聆一件一件的說着她小時候的糗事,尿床不承認,做了壞事讓哥哥和表弟頂包,喜歡跟在表姐身後,不管表姐說什麽作什麽她都是最大的擁護者。

“十三歲那年,賜婚聖旨下了後,你還想跑去攔着皇上想警告敲打他,最後被表哥攔下來了。”

說到最後一件,禇芷聆停住不說了,範凝兒難以置信的看着她,目光直盯着她的臉,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一些端倪來,眼淚珠子卻在眼眶裏打轉了起來。

這些事一件兩件知道不奇怪,都知道的,尤其是最後一件,除了表姐之外,沒別人知曉。

範凝兒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似乎是想透過這張臉看到背後的事實,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可就是半個字都沒說出口。

“以後不可以再做這些事了,讓別人知道抓了把柄,那可是要重罰。”禇芷聆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

範凝兒還沒緩過神來,怔怔的看着她,還不敢相信,這實在是太突然了,頂着施家小姐的臉出現在她面前的皇後,表現出了表姐才有的一切,知道所有她的那些糗事,好像,她就是表姐。

“姐。”範凝兒頓了頓,聲音微顫的喊道。

“哎。”禇芷聆輕應她,“傻丫頭,你怎麽就這麽傻呢。”

“你...你不是跳崖了麽,你沒有死,你怎麽變成這樣子了,那皇後呢,你是不是把真的施沫楹藏起來了,假扮她,皇上知道麽。”一連串的問題問的禇芷聆哭笑不得,她拍了一下她的額頭,範凝兒怔怔的伸手摸了摸額頭,這姿勢也很熟悉,語氣也很熟悉,就是表姐吧。

“你是表姐對不對。”範凝兒覺得不是做夢啊,伸手又掐了一下自己的臉,疼的呲牙,擡頭看禇芷聆,淚眼汪汪的問她。

“你說我是不是。”禇芷聆好笑的看着她這孩子氣的模樣,“你怎麽還是長不大的樣子呢。”話音剛落,範凝兒直接撲到了她的懷裏,哇的哭出了聲。

範凝兒哭着,語無倫次的說着話,又是不敢相信,一遍一遍的看着禇芷聆,伸手要去捏她的臉,又不斷問她一些問題,等到禇芷聆說了,埋頭撲在她懷裏又是一頓哭。

禇芷聆紅着眼眶拍着她的背,“好了,不哭了。”

“你為什麽一開始不告訴我,你怎麽忍心一直騙我。”範凝兒都不記得又說到了哪裏,一會兒開始控訴起禇芷聆沒有早告訴她。

拿起帕子替她擦眼淚,禇芷聆捏了捏她的鼻子,“現在知道了也不晚啊。”

“再 晚就來不及了。” 她都準備着讓皇上也不好過,“早點知道,我就可以早點幫你,你孩子生的這麽兇險,我還偷着樂了好多天,一直咒着你好不起來,最好是一病不起直接去了才 好。”說着,範凝兒哭的更傷心了,皇後難産,她不知道多高興,好吃好喝還祈禱她不要好起來,最好是死了,現在得知她就是表姐,範凝兒心中很不是滋味。

“禇家翻案之前,我誰都不敢告訴,更不敢告訴外祖父,怕你們牽扯進來,如今告訴你不是讓你告訴外祖父和舅舅。”範凝兒讪讪的低着頭,是為了讓她不要再做這些事,但是如今都知道了,誰都攔不住她去告訴祖父和爹,表姐還活着。

“那, 表姐你是被誰救了,怎麽會嫁給皇上的。”範凝兒哭夠了,這才想到問重點,禇芷聆看着她望着自己的模樣,本想瞞着,但一想到就算是瞞着這丫頭也會自己想方設 法去打聽時,斟酌着道,“我被施家人所救,她不想嫁給皇上,讓我替嫁入宮,這是欺君,所以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皇上現在都知道了,怎麽也不算欺君了。”範凝兒心裏還打着小九九,額頭上被禇芷聆敲了一下,“誰教你這些事的,要知道不管我是不是,被別人知曉,你都逃不過處罰,尤其是太後那邊,在膳食裏動手腳是絕不容許。”

“我氣不過啊。”範凝兒氣兒上來一下又弱下去了,偷偷看了她一眼,“大不了被禁足,反正進了宮也不能出去,我被禁足了祖父父親和大哥都在,日子也不會過的太差。”

敢情連退路都已經籌謀好了,為的就是讓皇上和她不好過。

禇芷聆哭笑不得,更多的是心酸,這個傻丫頭一直都惦念着自己,為她抱不平,想不出什麽惡毒辦法的,就想着把鳳陽宮裏鬧的雞飛狗跳也好。

“姐, 祖父和爹一直在派人找思遠的下落,本來是暗暗的找,禇家犯案之後祖父派了很多人出去找,怕他逃出去後不知道禇家已經犯案了,還派人把消息散布到淮河那邊, 希望他聽到了會回來。”确信了眼前的人就是自己的表姐,範凝兒孩子脾氣都出來了,過去怎麽黏着禇芷聆,如今還是怎麽黏着她。

禇芷聆把她推起來坐好,點着她的鼻子嚴肅道,“在宮中,我還是施皇後,思遠的事一直沒消息,我想他應該是還不知道翻案的事。”否則,即便是禇家沒人了,這宅子都還在,思遠不會扔下不管...

禇芷聆并沒有想錯,遠在遼北,消息閉塞的情況下,禇思遠确實不知禇家翻案一事,而此時的禇思遠,正在前往恒安的路上,經歷了大半年的時間,青龍寨在朝廷的幫助下成功合并了不少寨子,遼北如今三寨鼎立,他是代大當家前來恒安城謝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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