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凡微衣一眨眼就上前來,和飛出來的北宮恒單手對掌。

百裏蒼眼疾手快,竄上前摟住關弱水的腰急急轉開了。

轟——

四周一震,周圍的花盆裝飾物全都震的粉碎!

北宮恒急急後退,正巧碰上趕來的北宮妍帶着一衆姐妹齊力扶住了北宮恒。

凡微衣後退三步,穩穩站定了。

關弱水驚訝,沒想到這個凡微衣年紀輕輕,功夫這麽好,和北宮恒對掌,氣勢和實力明顯不輸啊!

凡錦秀帶着一衆土柱子立馬上前将凡微衣為了個水洩不通,凡錦秀揚聲說:“北宮掌門莫不是今日就想比試?”

北宮妍看了一眼受內傷的北宮恒,看向一邊站着的容淩千,順着容淩千的視線看到了關弱水身上。

大驚失色,目瞪口呆。

“北宮姻!”北宮妍用劍指着還被百裏蒼摟在懷裏的關弱水,“你沒死!”

“你都沒死,我怎麽會死?人生自古誰無死,賤人先死,我後死!”關弱水回嘴。

百裏蒼有些嫌棄的朝關弱水說:“你叫北宮姻?俗了俗了些,但是既然你叫,都好聽。”

“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關弱水是也!不要迷戀姐,姐是個傳說。”關弱水推開了百裏蒼,拍了拍身上的灰。

“好樣的!我喜歡!”百裏蒼豪放的大笑,把關弱水拉過去吧唧在臉上親了一口。

關弱水嘔吐狀,死命的擦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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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國的男人怎麽都這麽外放啊?

“凡掌門,我玄靈派分內之事,你也想管?”北宮妍咬着牙看着關弱水,對凡微衣的這句話,言下之意就是“我要殺關弱水,你別管”。

凡微衣淡淡一笑,“在下不知北宮姑娘是何意,關弱水乃是我凡微衣帶來的人,與你玄靈派何幹?”

衆人再次齊刷刷看向關弱水。

他說的是“我凡微衣帶來的人”!他說我地隐派的人都沒什麽…..關弱水捂臉,麻煩賜我一道閃電劈死我吧!

北宮妍聽出了凡微衣的意思,既然是你要找死,怪不得我!拔劍要上來幹架。

兩邊正劍拔弩張之際,一個五顏六色的身影一閃,浣月站在正中,微微一笑,“諸位英雄還是等比武大會再動手的好,免得傷了和氣。”

說着朝百裏蒼行禮,“招搖王大駕光臨,天煞有失遠迎。”

百裏蒼随意的揮揮手。

北宮妍大小姐脾氣上來,“你算什麽人?一個丫頭,有你說話的份嗎?走開!”

說着,北宮妍提劍沖過來,百裏蒼将關弱水拉到身後,午準沖上前來要擋刀……

就這麽短暫的一秒。

北宮妍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渾身抽搐起來。

這一切快的都沒人看清,浣月輕輕收回手,拂了拂衣袖,朝衆人一一行禮,罷了才說:“既然在天煞的地界,還請貴客遵守天煞的規矩。浣月賣弄了,告退。”

衆人瞪着眼珠子目送浣月離去。

天煞才是藏龍卧虎啊!

一個丫頭,竟然身子都沒動就把北宮妍放倒了,那西樓拂塵的功夫該得有多高啊?

關弱水奇怪了,先前在城門,她可不像是有功夫的人!隐藏的這麽深!心急這麽重!

北宮恒估計也受傷了,立馬帶着徒弟們撤退,容淩千抱起地上的北宮妍,幽幽看了一眼關弱水。

百裏蒼朝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恐吓之。

雖然很幼稚,不過很有效。容淩千哼了一聲,抱着要死不活的北宮妍大步離去。

關弱水看向一旁的凡微衣,兩人默契的四目對視,都是一個心思——西樓拂塵的功夫一定深不可測。

忽的一個健壯的胸口擋住了視線,胸口前挂着一個好似牛骨刻的什麽飾物,擡頭,百裏蒼正拉着臉看着關弱水。

“女人,你跟這小白臉眉來眼去說什麽呢?”

關弱水吸一大口氣,平緩自己的心情,免得忍不住揍了這個招搖王。

“弱水,你不如別跟着小白臉了,跟着我回渾夕。渾夕山清水秀……”百裏蒼繼續死皮賴臉。

我們很熟嗎???

關弱水看他一眼,欲哭無淚,捂着臉說:“比試大會結束前,我哪裏都不會去!勞駕,給我讓個路!我胸大,路窄了過不去!”一把推開百裏蒼,大步大步回屋去了。

衆人聞言,齊齊倒地。

“弱水!弱水!”百裏蒼全不在意,不甘心的喊,“明日我再來看你!”

“你不回應我就當你答應了啊!”

“我走了!”

“你離那個小白臉遠一點!我走了!”

關弱水用被褥捂住腦袋,許久,聽見身後有人說話:“他走了。”

關弱水拉開被褥,回頭,凡微衣站在屋內,臉上的笑意還沒有散開,身子一軟往地上倒去。

關弱水眼疾手快,一把撈住他的腰,卻被他帶着一起滾在了地上。

“凡微衣!凡微衣!”關弱水叫道,一邊去探他的脈。

真氣上沖,紊亂奇異。

內傷!

凡錦秀在屋外聽見聲響,吱的拉開門,一見凡微衣倒在地上,立馬上前,“他怎麽了?”

“想來是……和北宮恒對掌,太過猛烈了,身子調整不好。先 扶他上塌。”關弱水解釋。

午準上前來抱起凡微衣,放在了關弱水的床榻上,這才推開了站在關弱水身後。

凡錦秀急得抿着唇,看着凡微衣,就差沒哭出來了。

“你別急,他死不了。”關弱水把荷包拿出來,抖啊抖,抖了一地的藥丸。

這些東西是自己在玄靈派偷來的,怎麽說也算丹藥,死馬當活馬醫了!

哎,要是綿亘那家夥在就好了。話說,也不知道綿亘和嘴硬的黑衣人怎麽樣了……

“別愣着,倒水。”關弱水瞥一眼凡錦秀。

凡錦秀倒好水,将藥丸給凡微衣喂進去,捧着茶杯盯着凡微衣看。

能看出朵花來嗎?

“比試大會他肯定去不了了,去了也是找死。你們地隐派有人去嗎?”關弱水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問。

凡錦秀咬牙:“我去。”

“不可,掌門吩咐過,師姐內功尚不穩定,不能擅自前去應戰。”一個土柱子說話了。

“掌門都已經傷成了這樣,我不去誰去?我一定要替他報仇,殺了那北宮恒!”凡錦秀咬牙切齒,指節發白,還是第一次露出這麽猙獰的一面。

關弱水顫了顫,想了想,凡微衣也是為了就自己才受傷的,開口:“我去吧。”

土柱子一臉懷疑看過來。

凡錦秀一臉疑惑看過來。

午準必然是一臉擔憂看過來。

“反正我早晚要找北宮妍報仇,比試大會這種出人頭地的機會,她怎麽可能放過?正好我去了解決了我的事,也算替你們解決一個難題,報了凡微衣的恩。”關弱水一邊說,一邊把藥丸分好,遞給凡錦秀。

午準抓起關弱水的手寫:“酒有毒。”

關弱水狐疑的看了一眼午準,立馬了然,看向凡微衣。

中毒?

若是浣月送來的那杯酒有毒,北宮恒也喝了啊……難怪!北宮恒不也吐血了嗎?

我說呢……兩個人都是掌門,就一對掌,憑什麽都受重傷了!

好歹毒的一石二鳥之計啊!

好大膽的借刀殺人之計啊!

這麽明目張膽的敬酒,正常人都不會懷疑有毒!北宮恒和凡微衣受傷,加之今天的打架,別人都會以為北宮恒和凡微衣受傷是對方造成的,沒有人會懷疑到禮儀周到的天煞頭上來啊!

看來西樓拂塵是對盟主之位志在必得了。

關弱水鎮定的看向午準,示意他不要說出去,又朝凡錦秀說:“錦秀姑娘,你就安心的照顧他吧,比試大會,我替地隐出頭。贏了,算在地隐頭上,輸了,算在我關弱水頭上。”

土柱子有些敬佩的看了一眼這個瘦不拉幾的女人。難怪掌門一定要帶着她來,她擔得起。

凡錦秀看了看床榻上的凡微衣,撲通就跪在了地上,吓得關弱水忙去拉,她卻死活不起來,“關姑娘,錦秀一心都在師弟的生死和地隐派的榮辱上,他既然肯拼死護着你,我只能信你!還請關姑娘盡力一搏,凡錦秀,在此謝過!”

說罷,凡錦秀啪啪啪磕了三個響頭。

關弱水想着先前凡微衣的幫助和關心,雖不明顯,但是自己也是放在了心裏的。

扶凡錦秀站起來,說道:“放心,此刻,我就是地隐的人!我就新仇舊恨一起算!”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17

【千鈞一發時】

一日後,黃氣派前來。

因為照顧凡微衣,衆人都沒時間去打探黃氣派的消息,期間午準偷偷去過,卻是無功而返。

兩日後,比試大會正式拉開了帷幕。

比試大會的規則很簡單,站上臺的,不論哪門哪派,只要是良褚的人,會武功,一直打到趴下為止。若是一直趴不下,就為勝者。

雖然沒有人說勝者有什麽好處,但是大家早就心知肚明了。

這樣一說規則,不就是先上去的先吃虧麽?打累了,被後面的白白撿個便宜。

但衆人無異,所以比試就這麽開始了。

好在凡微衣昨夜醒來了,雖然恢複的很好,但是要上場比試還是不行,帶着關弱水、凡錦秀、午準坐在了一邊的席位上,臉色正常,全不像受過傷中過毒的人。

旁邊好死不死就坐着玄靈派。

容淩千各式各樣的眼神抛過來也就算了,北宮妍緊随其後的惡毒眼神,簡直能把關弱水看的內傷!

無視之!

對這種腦殘、不自愛、自私自利的女人,除了無視,別無他法。

不過玄靈派此次倒是來的人不多,也就不到十人。難道北宮恒甘心放棄盟主的位置?還是,他另有打算?

正對面是黃氣派。

他們一衆男人站着,個個佩劍,看着都很訓練有素,可是主位虛懸,一直沒有人入座。難道黃氣的掌門也喝了西樓拂塵的酒,一病不起了?

黃氣派旁邊就是很牛X的天煞派。

終于見到西樓拂塵的樣子了。可惜,人家以偶感風寒為由,帶了個鬥笠,把該遮的地方都遮了。不過看他身形不錯,打扮也算有品位,手上拿着一把牛骨扇,微微扇着,看着倒像個來看戲的看客。

他身後一衆弟子全是女人,個個穿着彩衣,彙集在一起簡直就是濃墨重彩的一副百花争豔圖啊!

這西樓拂塵不會是娘炮吧?

關弱水湊在凡微衣身側說:“五大國的那四個人還不來?擺什麽臭架子?”

凡微衣耐心解釋:“錦秀打聽清楚了。渾夕來的就是前幾日你見過的招搖王百裏蒼,既然你們認識,那倒好辦了。不過此人據說在渾夕的名聲很不好,大有惡棍的名頭,為人爽直,加之手底下帶着一幫兄弟,個個都是只認他,連渾夕的皇帝都不理的死士。”

關弱水點點頭,看百裏蒼那個樣子也不像什麽好人。

正說着,百裏蒼一個人大搖大擺的就走到了給五國的來客準備的席間坐下,金刀一放,腳往桌上一放,抱着手臂看向關弱水,擠了擠眼。

關弱水朝他做了個鬼臉。

這百裏蒼好歹也是渾夕派來的招搖王,怎麽連個侍衛都沒有?

一個人來的?

果然夠霸氣……也夠白癡,這不找死嗎!萬一被刺殺,你插翅難飛!

緊接着又是一個人獨自進了場地。

關弱水急急問:“這個人是誰?”

“青丘,塗山梨潇飒。”

又一個塗山的?

關弱水看過去,這又是一個獨自前來的傻子,一愣,這,這不是……

梨潇飒入座,微微朝着關弱水一笑,口語:“啰嗦的女人,好久不見。”

這黑衣人居然是……青丘來的貴賓!看他的樣子,傷好的挺快啊……

“塗山世家的人擅長暗器暗殺。是五國中最陰狠的武功彙聚地,培養出大批殺手隐衛,也算是青丘四世家中最讓青丘的王煩惱的人。”凡微衣看關弱水看着梨潇飒,繼續介紹。

隐衛?

難怪梨潇飒一個人來,估計保镖都藏着呢!

關弱水移開視線,正巧就看見進來的——綿亘!他身後跟着四個丫頭,其中兩個不就是紫荊和連翹!再往後還帶了一隊護衛,這才有點貴賓的意思嘛。

關弱水卻手指已經發顫,指了指綿亘說:“他又是誰?”

“北狄國玉衡族的族長綿亘。醫術頗高,不知武功如何,他身邊帶着四個丫頭,聽聞一個比一個厲害。想來,他的功夫應該也不低,沒想到天煞連他都請來了。”

“怎麽說?”

“他一直對外稱病,幾乎不參與北狄的事,更不必說其他國家的事了。”

關弱水哦了一聲,想起綿亘咳嗽的事,看來他确實病了,只是外界不清楚。點點頭,朝着綿亘咳嗽了一聲。

綿亘果然看過來,微微揚了揚嘴角,擡起茶杯示意,關弱水點點頭,微笑回禮。

百裏蒼看在眼裏,怒不可遏,龇牙咧嘴的瞪着關弱水。

女人!你又跟這個小白臉眉來眼去些什麽!

……

無視之……反正其他男人在他眼裏都是小白臉就對了。

“你好似認識這幾人?”凡微衣看了看這幾個人和關弱水的反應,推測道。

何止認識!

關弱水嘆口氣,“此事,說來話長。往後再說。”

凡微衣掃了一圈幾個人,颔首。

只剩一個中容的人沒有來了。

一襲白衣,一個年輕男子盈盈走來,身後是一片白,不知道帶了多少護衛。

凡微衣身子往前,有些不一樣的反應,待白衣男子走進了,凡微衣卻很快就松了口氣。

“他是誰?”關弱水打量了一下中容的人,長得很一般,肥頭大耳的,不讨人喜歡。

不過他舉手投足都規規矩矩、禮數周全,和百裏蒼的不拘小節、梨潇飒的目中無人不一樣。看來中容的确是禮儀之邦,當之無愧。

“高辛赤華。中容常曦部的首領,也是中容皇帝的兒子。也就是中容的皇子殿下。”

高辛?

關弱水咽了咽口水問:“高辛是不是中容的皇族姓氏?”

凡微衣颔首。

關弱水心涼,又問:“高辛……玖澤,是誰?”

凡微衣聞言,如同被雷擊一樣猛地看着關弱水,半晌,恢複神色,轉過頭淡淡說:“他是羲和部首領,也是中容皇帝的兒子。”

這麽說,那個在懸崖上救了我的,很有可能就是這個高辛玖澤?如果他沒有冒充別人的話。

怎麽來的不是他呢?

“他長什麽樣子?”關弱水追問。

凡微衣看着關弱水,“他……你不要認識他為好。能避則避,他太危險。”

哈?

凡微衣移開視線,不願再多說。關弱水只好專心的想自己的事去了。

凡微衣看了一眼中容席位上的高辛赤華。

他沒有來……難道是有事?不過,青丘來的人也不是那個大名鼎鼎的皇子殿下軒轅少淵,看來他們都不想牽扯進來,準備置身事外。

這二人不來,比試大會少了不少興致。

浣月換了一身更加五顏六色、流光溢彩的衣服,步步生蓮走到了比武擂臺上,說道:“浣月以天煞掌門西樓拂塵和天煞上下,歡迎五國的貴客們的到來!”

席上的人都沉默,看熱鬧的那些天煞派的老百姓齊聲歡呼起來。

果然還是置身事外的旁觀者心态好啊,你們看的是熱鬧,我們拼的是生命啊!

“今日有幸請來其他四國的貴客做公正,真是我天煞之福。相信四位定會公正公開公平的評判比試,既然大家都是武林中人,話不多說,比試開始。”浣月走到了一旁的西樓拂塵身邊坐下。

話還真是……少啊。

第一個上場的是天煞的人,沒見過,不認識。和他對戰的是北宮妍。

看來北宮妍是打雞血了。

關弱水一邊看着打鬥,一邊嗑瓜子,很有看大戲的感覺,全不像等一下也要上去拼命的人。

正吃得幻,午準拍了拍關弱水的肩,在手上寫:“走。”

關弱水點頭,“去吧,早去早回啊。不要留戀外面的野花什麽的。”

午準起身離席。

北宮妍還算有長進,不大會,勝了。

接着黃氣派的人上去。

關弱水注意到黃氣派的主位還是空着,湊在凡微衣身邊問:“怎麽黃氣的掌門沒來?”

凡微衣搖頭:“應該來了,否則西樓拂塵會說。”

來了怎麽不去自己的位置上坐好?難道去別的席位上偷東西去了?還真是妙手空空啊,行行出狀元嘛……

北宮妍很争氣啊,再次獲勝。

可關弱水看出來,北宮妍已經消耗了很多體力,後力不足一直是她的死穴。就是不知道她要死在誰手裏。

凡錦秀低聲問:“關姑娘,北宮妍使得是玄靈派的功夫嗎?”

關弱水也有點納悶,看着是不太像啊……

“不知道,我沒見過,應該是老野狗的什麽獨門秘籍吧。”

凡微衣看了一眼關弱水,駭笑道:“你不準備上去報仇?還是怕上去了被打死?”

“你能不能說點好話?”關弱水吐出瓜子皮,“我是誰?北宮妍這種貨色,我不待見,我和她的問題我準備私了,比武我再看看再上去。”

正說着,一襲黃衣略上去,動作飛快人已經站在了臺上。

午準!

他手握銀劍,衣抉飄飄,堅剛,背脊挺得筆直。

他怎麽上去了?

凡微衣和凡錦秀一起看向關弱水,關弱水無辜的一攤手,說道:“我沒有叫他上去啊!”

“來者何人,報上門派姓名。”北宮妍厲聲說。

一旁的浣月起身說:“黃氣派掌門午準。他不能言,還請北宮姑娘見諒。”

這下子換關弱水眼珠子掉出來了——午準是黃氣派掌門!

什麽情況?

我一直以為他是……他是黃氣派的什麽小頭目呢!都是那個彥韶風,說他是什麽殺字輩,也不說清楚,你大爺知道殺字輩是哪個輩分啊?

在遠處辦公的彥韶風猛地打了個噴嚏,看向九戒,“你在罵我?”

九戒連連搖頭,恨不得以死明志,主人啊,我怎麽可能罵你!我就是罵我自己,我也不能罵你啊!

不過,彥韶風說了午準要搶令牌,掌門的令牌,當然是掌門才有了!彥韶風好像也沒有胡說八道啊……

是你自己沒好好想想。

午準朝北宮妍抱拳鞠躬,北宮妍才不管你呢,身影一閃,像閃電一般飛來。

人未到,北宮妍白皙的手指已經握着劍橫空出世,暗光閃爍,淩厲勁風卷起,直直朝着午準的眼睛刺去!

關弱水現在哪裏顧得上吃瓜子,緊緊盯着場中的比試,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凡微衣看着關弱水,微微搖頭輕笑,“我們越熱愛的東西,越要保持旁觀者的态度,因為關己則亂。”

關弱水看了他一眼,繼續看場中的比試。

凡微衣目光沉下去,他不知道這句話究竟是在告誡關弱水,還是告誡自己。

關于她的事,自己已經失去了該有的冷靜,這樣,不好。

不該。

回到場中。

午準冷笑,流水似的後退三步,反手一擒,銀劍順着手臂飛出,直射向北宮妍的心口。

镪!

雙劍相交,震的全場顫了顫。

北宮妍明顯處于劣勢,卻不甘心,又一次長劍斜挑,朝着午準舞出了一席劍花。

午準反應很快,一一破解。

北宮妍風聲激勵,欲勝的氣勢毫不遮掩,以一種近乎玩命的狀态沖向午準。

“不要——”關弱水驚呼。

同時,容淩千飛上擂臺,拉着北宮妍的手臂急速旋轉,兩人一直飛下了擂臺才站穩。

四國的公正對視,高辛赤華開口:“黃氣派午準,勝。”

北宮妍不甘心,朝着容淩千罵道:“你出手做什麽?他是那個女人身邊的人,我殺了他好洩憤!你難道還護着她?”

“妍兒,午準的劍法精進,眼下如此,時間一久你絕不是他的對手,我若不出手,你必死無疑!”容淩千解釋。

關弱水看午準沒事,坐回椅子上,朝午準一笑。

午準邀功一般的朝着關弱水微笑,口語:“笑醉劍法,師父高明。”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既然你小子馬匹拍的這麽舒服,我暫時不跟你計較你瞞着我身份的事。

容淩千躍到擂臺上,赤手空拳朝午準說:“玄靈派弟子容淩千,讨教閣下。”

有了之前的一點底,關弱水相比剛才不是那麽緊張午準了,放松了靠在椅背上,說道:“容淩千和北宮妍的功夫的确不是玄靈派的,連內功心法都不是。看來,他們拜了別的師父。而且,是個高人。”

凡微衣會意,和凡錦秀對視,說道:“你是說……”

“你們說的那個九州九大高手,有什麽人?你們清楚他們的套路嗎?看看是不是?”關弱水盯着場上火拼的容淩千和午準。

凡微衣搖頭,“除了我師父霁之外,我們一無所知。”

關弱水狐疑的看着凡微衣。

“我沒必要瞞着你。他們之所以是不敗的神話,是傳奇,正因為他們不可捉摸。若是誰都知道,豈不是簡單了?我師父我也未見過她,只知道是個女子。”

關弱水抱着腿啃手指,“好。”

這麽說,容淩千他們肯定是得到了高人點撥,不然就玄靈派那點三腳貓的功夫,怎麽可能一直撐到了現在!

可是那個高手是不是九州九大高手呢?

是的話,又是誰?

午準劍法精準,下手快準狠,只是體力稍稍不足。容淩千劍使得一般,但是明顯看得出來內力高了很多,再一次肯定了關弱水的推測。

一個劍氣似龍在天,一個劍鋒如虎出林。

劈、砍、射、托、穿。一套劍法使得變化莫測,容淩千何時有這樣的造詣了?

午準越來越吃力,四百招過去,他劍氣淩厲如舊,戰意濃厚依舊!

縱是身邊橫飛劍光,波逐浪濤風雲卷,他當仁不讓!

他餘光看見席間那個女子——慵懶高傲、灑脫不羁、狡猾善良的關弱水。

她皺着眉,在替自己擔憂。

從她救下他那一刻起,永遠為她而戰!

不勝,毋寧死!

六百招!

坐在一旁一直吃水果的西樓拂塵身子微微前傾,看了看午準,看向席間的關弱水。

午準的功夫已經廢了,難道這女人替他打通了筋脈?怎麽會?這九州大地上,能把我手下的廢人重塑的人可不多……

是他?還是他?

這女人和他們又有什麽關系?

容淩千劍一斜,有意露出破綻,午準雖心知是圈套,但求勝心切,立即刺過去。

正中容淩千下懷,容淩千手一繞,劍鋒一轉直刺午準的眉心而去!

死招!

衆人心知,勝負已定,午準必死無疑!

突然席間的關弱水縱身飛起,一躍上臺。這女子如水蛇一般竄到了兩人之中,手推午準,腳踢容淩千,硬生生将死招破解!

全場嘩然。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18

【男兒胯下辱】

容淩千還欲出招,百裏蒼和綿亘異口同聲:“慢着!”

可容淩千還是殺氣不減,要沖過來。百裏蒼大怒,拿起茶杯扔過來,正中容淩千膝蓋。

“玄靈派的人難道耳力都不好?沒聽見本王開口了嗎?”百裏蒼倒是一點不留面子。

“想來,是未聽得清楚。”梨潇飒冷笑。

既然人家又開口了,又還是兩個你一言我一語冷嘲暗諷,容淩千只得收手站好。

關弱水一把扶住已經虛脫的午準,掃了一眼幾個公正,低聲嗔道:“你小子找死拜托別死在我面前行不行?”

午準卻強硬的扯了扯嘴角。

百裏蒼瞥了一眼關弱水,說道:“今日不如就到此罷。本王累了。”說着就打了個哈欠。

綿亘彬彬有禮起身,說道:“諸位,在下以為,午準和容淩千勉強平手,不如明日再戰,然後上臺的關姑娘和勝者戰,一決高下,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浣月看了一眼身旁的西樓拂塵,起身說:“既然幾位都如此想,那便明日再戰。”

關弱水氣沖沖踢開了門,罵道:“午準你個混蛋!”

午準在凡錦秀的攙扶下進屋,坐在了床榻上,凡微衣上前去查看,說道:“明日再比也好,正好今夜探探容淩千等人的深淺。”

“好,我去。”關弱水要出門。忽的又退回來說:“勞駕,青丘的人住哪個院子?”

凡錦秀和凡微衣對視,凡微衣說:“我帶你去。”

凡錦秀想阻止,卻知道,攔得住他的人,又如何去阻攔一顆已經飛走的心?

兩人一身束身黑衣,在夜色中疾行。

一前一後掠進了青丘的住處,關弱水示意凡微衣在外面看着,自己進去,凡微衣微微猶豫,卻點了點頭。

關弱水提步往前,不留神腳下,一滑。

凡微衣忙的伸手去拉,将關弱水抱緊了這才免去她親吻大地的厄運。

兩人身子緊貼,肌膚相觸,孤男寡女,氣氛瞬間變得尴尬而暧昧。

凡微衣看着懷裏的人,遠山一般的眉,水靈靈的眼裏裏面透出清明一片,鼻梁秀挺,朱唇水潤,襯着白皙的皮膚,如洗滌後的天,美的讓人欲罷不能。

關弱水看凡微衣盯着自己,雖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但是幹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的尴尬。

凡微衣回過神,慢慢松開手,心裏浮出的短暫滿足也退去,淡淡說:“自己小心。”

關弱水颔首,轉身跑進院子,一一在每扇門門外看了看,待看到東廂的梨潇飒橫躺在床榻上,大喜,推門就進去了。

嗖——

一枚暗器飛來,饒是關弱水躲得快,還是割掉了一縷青絲。

好險!

“你丫的是要割了我腦袋還是割掉我的鼻子啊!”關弱水罵道。

梨潇飒本以為會是五國其他人前來暗殺,沒想到是這個女人,松口氣,冷冷的說:“既然知道我擅長玩暗器,就不要這麽一聲不響的出現,鼻子長得難看,我不想要。難看雖難看,下一次掉了的說不定就是腦袋。”

關弱水上前去,一屁股坐在桌案邊,對梨潇飒的冷嘲暗諷置若未聞,說道:“梨兄,來找你借東西,借不借?”

“哦?還有你關女俠沒有的東西?願聞其詳。”

“暗器。”

梨潇飒嗤笑,“明日打不過容淩千,跑來要暗器,準備使陰招?還是準備讨好本人,好讓我這個公正給你些照顧。”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我要暗器不是對付他,明日午準肯定輸給他,就算午準能贏也必須輸。而我肯定贏他,我準備對付下一個上場的。”

梨潇飒一挑眉,問道:“誰?”

“明日不就知道了。”

“……”

梨潇飒瞥了一眼關弱水,撚起一縷自己的頭發,說道:“關女俠,你覺得……我憑什麽要幫你?”

關弱水想也不想就說:“憑我背着你走了一晚!老娘累都累死了!再說,明天上場的不是北宮恒就是西樓拂塵,他們兩中哪一個死都行。看你的樣子,不像不希望他們死的人。”

梨潇飒笑起來,這女人還真看得透,而且也算是有勇有謀。從懷裏拿出個木盒,扔了過來。

關弱水接住,打開,裏面是三枚銀針和一顆丹藥。

關弱水滿意的合上盒子,拍了拍說:“大恩不言謝,好家夥!是什麽?怎麽用?”

“銀針上面有鸩毒,只要碰到就必死無疑,除非找我要解藥。但是我不會給的。”

丫的果然是黑心人。

“那顆藥丸……可以解凡微衣身上的毒。”梨潇飒倒了杯茶,喝了一口卻放下了。

“你怎麽知道他中毒了?”

梨潇飒搖頭:“我不知道,是別人托我帶給你的。”

“別人?帶給我?”關弱水疑惑。

“他說……讓你留着你的命,過些日子他抽身後就親自來看你。”

關弱水一怔,特別聽到“親自“兩個字立馬渾身涼透,難道是……彥韶風那個無良的家夥?

對啊,他也是青丘的!

“他是你朋友?”

梨潇飒冷笑,“敵人,恨不得對方立刻暴死的敵人。”

關弱水打了個顫,“那你還幫他帶東西帶話……”

“我是為了讓你活着。兩件事不沖突,何況,你說對了,我也看不慣北宮恒和西樓拂塵,借你的手一用,何樂而不為?”

汗。

關弱水讪讪點頭,抱着盒子說:“得了,我先回去了,明天殺了他們再找你慶祝!”

“慢走,不送。”梨潇飒沒好氣的說。

關弱水卻從門邊伸出個頭,“對了,銀針我不能碰,那我怎麽射出去?”

啪。

一團什麽東西砸過來,險些把關弱水的鼻子砸扁,關弱水抱着一看,是一副透明的手套。

這東西也有!

難怪塗山這個世家這麽牛!

關弱水跑出院子,探頭探腦準備找凡微衣打道回府,定睛一看!

兩個黑影打做了一團。

關弱水站住了,看出其中一個是凡微衣,另一個看身形像個女子,但是出拳的速度和力道簡直是……

駭人聽聞!

這是什麽怪招?看着強硬,卻在靠近對手的時候立即化為柔力,以柔掩飾剛還說得過去,以剛掩飾柔,聞所未聞!

只見一抹黑色的影子掠過,身形如一抹月光,流光渡月、清逸靈韻之中間雜着風雷之勢!

挾驚雷,帶烈風,卷暴雨!

關弱水情急之下顧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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