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周圓圓的案子破了之後, 也不知道是誰把言微輕會看腳印的事傳了出去,言微輕在京城瞬間有了名氣。
大理寺卿周平笙等人來郡王府找了言微輕好多次,當然他們來郡王府找她也不只是為了步伐追蹤的方法, 還有言越澤手中的寶貝藥。
言微輕把言越澤出賣了, 至于周平笙能不能從他手中讨到藥方,她不得而知。
不過因為周平笙多次來找她, 坐實了她很‘厲害’的消息,她的名氣瞬間提高了好幾個度。
怎麽說,她現在在京城也是個‘名人’了。
“哎, 成名的煩惱。”言微輕對着鏡子自吹自擂地嘆了一口氣。
一旁幫她梳妝打扮的晚照和晴空垂頭悶笑。
剛進門的傅楚腳步頓了頓,臉上的笑意一閃而過, “來寶已經準備好馬車了,我們現在走吧。”
要說對言微輕‘出名’最高興的是誰, 當然是她老爹了。這不,為了炫耀,原本他只打算自家人慶祝的四十歲生辰小宴變成了大宴,邀請了一堆半生不熟的朋友。
言微輕和傅楚到的時候,院子裏已經坐滿了人。數了數, 十幾桌,而他老爹正對着那些客人自豪地誇着言微輕,那些客人也面帶微笑地對着他彩虹屁。
等看到傅楚後, 那些客人的彩虹屁的攻擊對象又多了一人。
作為寶貝女兒, 言微輕很是謙虛地接受了那些人的彩虹屁。而作為好女婿的傅楚, 比她還面不改色,讓她老爹的虛榮心徹底得到了滿足,于是賓主盡歡。
只是言微輕想,那些客人其實更想揍他老爹一頓, 因為她爹臉上自豪嘚瑟的表情太招人煩了。
宴會過後,言父把言微輕拉到了一遍,掏出了一沓紙,“乖女,這是我讓越澤開的藥方,吃了容易生兒子。”
說完,把紙塞到了她手中。
那沓紙整整有十張,什麽藥方言微輕看不出來,不過每一張藥方裏黃連分量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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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言越澤是想要苦死她。
言微輕沒說什麽,接過了。言父見她接了藥方,囑咐她,“乖女,你可得記得喝。”
言微輕點頭,言父開心地回去繼續與傅楚發展翁婿之情。
言微輕折回院子,趁着她老爹不注意,把藥方塞回言越澤懷裏,“少年,醫術要用在正道,別被我爹拉着去研究什麽生子秘方。生男生女是你們男人決定的,可與我們女人無關。”
言越澤在無人看到的角度翻了個白眼,“我一直走在正道上,不像你。吃吃睡睡,跟豬沒兩樣。”
“哦,你提醒我了,下次你過生辰,我送你豬腸子。”
言越澤臉上的表情瞬間只剩下嫌惡。
小樣,跟我逗,讓你裝溫和啊,人設遲早要崩塌!
言越澤不爽,言微輕很是開心,轉過頭去正好看到傅楚朝她看過來,于是朝他甜甜膩膩地笑了笑。
一旁的言越澤嗤了聲。
言微輕朝他眯了眯眼,“我聽來鴻管家說你又做了些寶貝藥,正好,周大人他們很缺呢,我回去就跟他說。”
言越澤的臉成了豬肝色。
嘿嘿!真爽!
宴席散去,這次有了傅楚,她老爹沒有再與她表演黏黏膩膩的不舍游戲,很是痛快地把她送上了馬車。
言微輕一上馬車就開始打哈欠,大眼睛裏被哈欠擠出了淚花。
“夫君~”甜甜的叫了一聲,她立即撲倒傅楚的腿上,打算來個甜甜的睡眠,順便睡沉一點,回府都不用她走路了,完美!
柔軟的身子壓下來,傅楚的腳動了下,言微輕的身子往一旁滑去,他伸手按住了她。
“夫君,你真好。”言微輕甜膩膩地朝他笑,而後往上一滾,立即閉上眼睛。
傅楚有些無奈,只好用手護着她,以免她滾到馬車底下去了。
“怎麽了?”馬車剛走過春熙路便停了下來,外面吵吵嚷嚷的,睡在他腿上的言微輕拱了拱。
“有人把李大人攔着了,郡王爺,外面人有點多,馬車暫時過不去。”車夫解釋到。
外面聲音太大,言微輕也睡不下了,她爬起來,掀開車簾往外看了看。
京城府尹門口,李臻言被一群百姓圍着,你一言我一言,叽叽喳喳的,感覺他的頭有些大。
“他肯定是拿了你的錢跑了,你都等了他兩天了,他都沒有回來。”一個三十來歲的婦女肯定地揮着手臂嚷着,聲音穿透性十足,堪比人間唢吶。
“怎麽會這樣?”被她說的,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一臉着急,急地都要哭了。
“誰不知道他吃喝嫖賭樣樣都來?就你一個外鄉人相信他,還找他做生意。他要是有這個本事,早吃香喝辣去了,你做生意之前怎麽就不跟我們打聽打聽。”旁邊的人間唢吶婦人繼續說道,臉上是對這名中年男子同情,同時又對他做事不謹慎的行為感到生氣。
“怎麽辦,現在該怎麽辦?大人,你要替我做主啊!那可是我全部的身家啊!”中年男子喊着,堵着李臻言不讓他出府衙。
“安靜,都安靜,有事進去說,別堵在這裏耽誤別人出行。”李臻言遠遠就看到瑞郡王府的馬車了,趕緊讓這些人進去。
那邊中年男子進去了,唢吶婦人也跟了進去。鬧哄哄的人群見沒了熱鬧可看,這才解散了去。
“這錢肯定追不回來了,這外鄉人找誰不好,竟然找上了周生那個癞子。”
“聽說周生前幾天買了個媳婦,真的假的?”
“什麽買,他哪裏有錢買,估計是騙來的。我偷偷去看了,那姑娘長得可真水靈……”
看熱鬧的人解散是解散了,八卦倒說了不少。
言微輕耳邊沒了哄哄聲,又卧回了傅楚腿上。
他這郡王妃,真的不會放過任何睡覺的機會。到了郡王府門口也不見她醒,仿佛睡得深沉。不過有前車之鑒,再加上腿上的人閉着的眼睛的眼珠子轉了轉,便知道她根本沒睡着。
不過看情況是叫不醒了,傅楚有些無奈,只好把她抱下去了。
跟在後面的晚照和晴空嘴角咧着。
還沒回到房間,就聽到了抓撓聲。小貍貓灰灰正撅着屁股在貓抓板上撓爪子,見到傅楚抱着言微輕進來,轉了屁股換個方向繼續撓。
傅楚把人放在床上後也沒走,拿了本書坐在那看了起來。
床上的言微輕等了半天也不見他走,實在忍不住爬了起來,一臉睡眼朦胧的模樣,“夫君,原來我們到家了,謝謝你哦~夫君你真好~”
“嗯。”傅楚應了聲,繼續翻看着手中的書。
言微輕見他一幅不動如山的正經模樣,從他身上爬過,而後不懷好意地對他說道,“夫君,我去洗漱了,要不一起呀~”
說着,還朝他抛了個媚眼。
傅楚放下書,站了起來。言微輕瞪了他一眼,而後快步跑出房間,把門給關上了。
傅楚笑了聲,其實他只是想換本書。
“失策了失策了!”泡在木桶中的言微輕懊惱着,傅楚他這人根本就不可能真的過來洗什麽鴛鴦浴,看來還是自己臉皮不夠厚。
“郡王妃,什麽失策了?”晚照不解問道。
“沒什麽,給你家郡王妃把那件最豔的裏衣拿過來。”言微輕重整旗鼓,今晚一定要把場子找回來。
洗的臉色白裏透紅的言微輕回了房,傅楚不在房裏。言微輕看到還在撓爪子的小貍貓,偷偷地戳了它兩下,得到了它高傲的兩爪子。
這小東西,都吃了她那麽多小魚幹,還住着她讓人給它做的豪華貓窩,竟然還不肯給她摸。
小沒良心的,言微輕絕不承認物似主人形。
“郡王妃,我剛剛知道李大人為什麽被攔着了。”晚照是個八卦小達人,讓人倒個水的時間都能聽到八卦。
“為什麽?”言微輕當然不會打擊她聽八卦的熱情。
一旁給言微輕整理衣服的晴空也豎起了耳朵。
晚照繪聲繪色地說了起來,“被騙錢的那個人叫王利,是個外鄉人。聽說他在老家發了一筆財,半個月前才拖家帶口來了京城。到了京城後,王利想拿着那筆錢在京城做個小生意,好在京城安家落戶不至坐吃山空。于是他到處去打聽,看京城做什麽生意比較合适,沒想到他的行為被地痞老賴周生發現了。郡王妃,你知道周生知道後他做了什麽嗎?”
言微輕搖了搖頭。
晚照繼續道,“周生雇人僞裝成他的小厮,他自己僞裝成京城裏做皮草的商人,還僞裝成故意遇到王利的樣子,在他面前說起了生意。王利人比較老實,經不住周生的忽悠,就把錢投給他了。周生拿了錢後,立馬就消失了。”
“那王利怎麽知道自己被騙的?”晴空問道。
“是王利的鄰居發現的。那天王利的鄰居,也就是今天我們見到的那個大嬸,她從王利的妻子那裏知道王利找周生做生意,當即就說王利肯定被騙了。王利起初不相信,等去了周生的家,發現周生不在,只有一個小姑娘在,等了兩天都不見人回來後才着急上火。那大嬸讓王利去報官,那時候已經是散值的時候了,所以李大人才被堵在了門口。”
“郡王妃,你說,王利這錢還能追的回來嗎?”晚照覺得王利真的太可憐了,剛來京城就被騙光了錢。
晚照問話的時候,傅楚正好洗漱回來。
言微輕瞅了他一眼,一臉擔憂道,“夫君,現在騙子這麽多,你可不要被騙了,我覺得,錢還是都給我吧,我保證不會被騙。”
傅楚看了她那一臉財迷的表情,點頭,“可以,我明天讓元管家把府裏的賬交給你。”
那可不行,她只要錢,可不要管賬。
言微輕往床上一趴,一臉恍然大悟的模樣,“對哦,元管家這麽厲害,肯定不會被騙,還是讓元管家管吧。夫君,來呀~”
晚照和晴空很是識時務地抱着小貍貓跑出了房間。
言微輕見傅楚站在床邊沒動,爬起來往他身上一跳,雙腿緊緊夾住他的腰,雙手摟着他的脖子,對着他的耳朵嗲聲道,“我們來做一些有意義的事吧~~譬如……”
傅楚輕掐她柔軟的小蠻腰,言微輕整個人軟地滑了下去,小臉都跟着透紅了起來。
她可不能認輸,于是言微輕一爪子抓住了傅楚的耳朵,來啊,互相傷害啊……才怪!
第二天,言微輕扶着癱軟的腰,在晚照的竊笑下爬了起來。
敵人已經知道了她的軟肋,失策失策,今晚她一定要贏回來。
“郡王妃,老爺讓人過來問話了。”晴空從外面走了進來。
言微輕享受着晚照的按摩,人有些昏昏欲睡,“問什麽?”
沒記錯的話,她昨天才與她老爹見了面吧,這麽快就想念她了。
“老爺說,城南的張員外約他去秋游,帶家眷,老爺想讓你一起去。”
言微輕翻了個身,不用晴空多說,言微輕就知道她老爹的心思了。她老爹現在的心思就像前世那些孩子考了好成績的家長,沒事讓你好好學習,有事把你拉出來比一比,面上有光。
老父親就只有自己一個孩子,言微輕當然滿足他了,讓晴空回了她爹派來問話的人後,便讓她們準備明天去秋游的東西。
秋游嘛,吃的肯定少不了。
涼菜涼糕準備一些,肉不能少。當然,直接在現場燒烤最好不過。
于是等傅楚回來時,發現元管家帶着人進進出出,肉菜水果讓人送了不少,而言微輕帶着晚照和晴空在後院擺起了燒烤攤子。
本來想明天再燒烤的,只是想着想着,言微輕忍不住了,現在就想吃。
肉的香味差點飄了整個郡王府,傅楚去了後院,小貍貓顯然也聞到香味了,蹿到了他前頭,脖子上的鈴铛叮叮當當作響,一副雄赳赳氣昂昂的模樣……如果它不是個炸毛的小奶貓的話。而後,它一到那就被晴空給逮了,肉都沒來得及吃一口。
“夫君,你回來了~”言微輕看到傅楚,立即把自己手上咬了一口的肉遞了過去。
傅楚看了看她,接了過去。
言微輕盯着他,甜甜地道,“夫君,你吃呀,這可是我親自烤的呢。”
一副你不吃就是嫌棄我的表情,傅楚只好咬了一口,而後直接嗆得眼淚都出來了。
言微輕當即就驚呆了!
哎呦,原來她這夫君不僅酒量低,還不能吃辣,這個辣還只是茱萸調處來的微微微辣而已。
哎呀,真可惜,她所有的肉都讓廚師放了茱萸呢。
言微輕見他咳的厲害,趕緊上前給他拍了拍胸膛。而後看到了他紅紅的眼寬,濕漉漉的墨玉眼,顯得格外的無辜。
楞了一下的言微輕誇道,“哎呀,夫君,你哭起來真好看。”
傅楚當即咳得更厲害了。
咳了一頓的傅楚最後只能自己一個人去前廳吃飯了,而後院的言微輕吃得不亦樂乎。
不過到了晚上她就不高興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傅楚在報複她,想要晚上扳回一局的言微輕毫無還手之力。第二天還因為晚上與傅楚鬧騰太過,腰酸背痛,就差腳抽筋了。
坐在餐桌前的言微輕怎麽看傅楚都不順眼,瞪了他好幾回,而傅楚,很是淡定地吃着面前的早餐。
此時,早早就準備好了三輛馬車,想着不能讓乖女兒等自己的言父,嘩啦啦地帶着一家人前往郡王府。
吃早餐時,元管家就已經讓人把言微輕要出游的東西都裝上了馬車,等她吃好,就可以出發了。
“郡王妃不好了,言老爺的馬車撞死人了!”言微輕剛把筷子放下,來寶從外面急匆匆跑來,聽了他的話,言微輕剛放下的筷子差點就掉了下去。
“怎麽回事?”傅楚當即站了起來。
來寶搖頭,“現在不是很清楚,不過在場的人說言老爺的馬車剛走到琴臺路,一側小路裏搖搖晃晃走出一個人,馬車停車不及撞到他了。那人立即倒地,額頭流了些血,爬起來走了兩步又倒下去,等大夫過來的時候人已經死了。我讓招財去查探了,郡王妃郡王妃,現在言老爺被帶走了。”
“走!”
言微輕當即也來不及多想了,想先見到她爹再說。
等言微輕和傅楚趕到的時候,言父已經被帶到了府衙。言父一臉驚慌,而言母和六個姨娘也慌亂的不行。
言微輕趕忙安慰他們,并詢問了她爹當時的情況。
看到言微輕和傅楚過來,言父他們終于鎮定下來,仔細回憶了當時的情況。
言父原本是很開心地坐着馬車前往郡王府與言微輕彙合的,沒想到馬車還沒走多遠就撞到了人。他當時以為那個人在碰瓷,讓下人下去查看,而後發現他不對勁,急地趕緊讓人去找大夫。他下車去查看他,問他傷到那了,那人也回答不出來,就只哼哼唧唧,大夫都沒等來就死了。
言父當即就慌了,衆目睽睽之下,這人全身就只有額頭流血,而這額頭的傷還是他的馬車撞出來的,他自然而然就是兇手了。
圍觀的人當即就去報了官,李臻言正好就在附近,當即就讓人把言父帶回了衙門。一查,出事的人竟然是瑞郡王妃的父親,瑞郡王的丈人,他當即頭又大了起來。
“死者呢?”傅楚問李臻言。
“毛仵作正在檢驗,死者名叫周生,是個地痞癞子。”李臻言剛剛已經查到了死者的身份了。
“過去看看。”傅楚肅着臉說道。
言微輕喊住他們,“等等,我和你們一起去。爹娘,姨娘,你們放寬心,不會有事的。晚照晴空,好好照顧他們。”
傅楚知道言微輕肯定對驗屍有一些了解,當初西涼太子的死亡線索就是她看出來的,說不定她能看出什麽。
李臻言帶着傅楚和言微輕往放屍體的地方走,卻發現衙門前面跪着一排人,看到他出來,立即哀嚎起來要言父償命。
李臻言讓衙役把他們擋了出去,“下官調查過了,周生的家屬只有一個剛買回來的媳婦,這些人只是周生的遠房親戚。他們這樣,也不過是想要打着周生的幌子,訛錢。”
不用李臻言解釋太清楚,言微輕也知道。
不過這些都不是她關心的,她只想看周生的屍體。
府衙門口,聽到周生死了的王利匆匆趕來,心裏咒罵一聲活該後,擔憂起自己的錢來。
“看到了嗎?那個就是撞死周生的人的女婿和女兒。你知道他們是誰嗎?”之前讓王利報官的人間唢吶婦人也跟了過來,指着言微輕他們對王利道。
王利剛來京城,當然不知道言父的身份。
婦人立即說道,“那可是瑞郡王和瑞郡王妃,有錢。瑞郡王的丈人撞死了周生肯定要賠錢,你去找周生買回來的那個小媳婦,一定不能讓周生那些打不着邊的親戚把錢都拿走了。”
王利聽了,趕緊往周生家裏跑。
周生的屍體放在一個臺子上,身上蓋着一塊白布。傅楚和言微輕進來時,毛仵作已經把他脖子以下的地方都檢查了,這會正在檢查他的額頭。
周生的左額只有一道刮痕,流出來的血都沒幾滴。
“怎麽樣了?”李臻言問道。
毛仵作組織了一下語言,“死者左額頭被馬車刮傷,後腦有骨折,其他地方并無致命傷。初步判斷,周生是被馬車撞倒後,往後摔倒,後腦撞擊地面導致後腦骨折而死。”
“真的如此?”李臻言皺起了眉。
按照明啓律法,馬車撞死人雖然不是故意殺人,但也是要受罰的。不僅要賠錢,還要坐牢。如果當時駕車的人只是言府的車夫,那坐牢的只是車夫。但剛剛那情況是言父坐在馬車上,而馬車又是他的,他不僅要賠錢,也要坐三個月的牢。
這是在衆目睽睽之下發生的事,即使是瑞郡王爺的丈人,這處罰,他也是一定要受的了。
李臻言覺得事情不好辦。
傅楚卻心中存疑,因為以言父所說,他的馬車走的非常慢,馬車根本不會給周生施加多大的力氣,讓他一下子把後腦摔骨折了。他讓來寶去把大理寺的梁仵作找來,想讓他再仔細檢驗一遍。
“不用了。”言微輕叫住了來寶。
傅楚看了她一眼,見她神色很肯定,并不是說笑的,便讓來寶不用去了。
言微輕上前,把周生的頭歪向一側,把他的頭發散開,仔細查看他後腦勺骨折的地方,那裏的皮膚并沒有明顯的出血痕跡。“李大人,請把周生的親屬叫過來,我要給他做屍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