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回城後, 衆人便立即行動起來。
梁和去找馬都尉,來寶喬裝後去調查姚君旭那幾日行蹤,而傅楚和言微輕帶着李捕頭前往金城坊。
金城坊很大, 那裏住了差不多上千戶的百姓。在來金城坊之前, 言微輕特意畫了幾張姚君旭的畫像,讓李捕頭帶着人挨家挨戶問起來。
言微輕素描學的不錯, 所以畫像畫的逼真。李捕頭帶着畫像問了上百戶人家後,果然有人說見過姚君旭。在第一戶人家說見過姚君旭後,又陸陸續續有十幾個人說見過姚君旭。
言微輕和傅楚對視一眼, 所以,姚君旭真的有嫌疑。
“八月二十三, 八月二十四,八月二十五三天, 在戌時這一段時間裏,陸陸續續有十幾個人見到姚君旭。從金城坊西邊一路往東邊都有見到他的身影,最後見到他都是在金城坊東邊,沒有見過他從金城坊出來。這三天,都是如此。”李捕頭把調查結果彙報給言微輕和傅楚, 臉上有些疑惑,“他仿佛在金城坊東邊消失了。”
傅楚和言微輕仔細看了李捕頭的調查結果,兩人前往金城坊東邊查看。
金城坊最東邊往南下來便是永興街, 從永興街往南一直走, 大概一刻鐘的路程便是虞青松所在的安定坊。
而姚君旭就是在金城坊前往安定坊的永興街附近消失的。
言微輕和傅楚站在那裏仔細觀察周圍環境。
“金城坊最東邊有城牆和山, 平時有官兵巡邏,若出現在那,必然會被發現。”李捕頭說道。
“這條河是通往城外的?”一路從金城坊西邊走到東邊,言微輕發現有一條河始終貫穿金城坊, 由西向東延伸到城外。
傅楚點頭,“至渭河,延伸到城外的芙蓉園。”
言微輕撿起一個石頭往河裏丢去,河水蕩漾起不小的漣漪。至渭河往城外是順流,流速顯然不是很快。
“夫君,若是你,你能從這游到城外而不被發現嗎?”若言微輕沒有記錯,她這夫君可是京城有名的水中飛魚。
傅楚搖頭,“至渭河出城口有專門的守衛負責把守,若在河中游,距離出城口三十丈左右便會被發現。即使不被發現,人也不能由此出城,因為出城口河下有鐵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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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姚君旭是不可能借由至渭河游到城外了。”言微輕排除了這一項。
李捕頭不解,“但是沒有人見過他出金城坊,那他到底去哪了?”
傅楚:“沒有人見過他出去,不代表他就沒有出去。若他在深夜離開金城坊,就可能不會被看到。”
“對啊!那時候大家都在睡覺。”李捕頭醒悟過來拍了下自己的頭。
“郡王爺,郡王妃!”梁和顯然已經從馬都尉那裏調查到了什麽,匆匆趕來。
“如何?”言微輕問道。
“八月二十三,八月二十四,八月二十五三天,姚君旭都是酉時三刻左右回城,但沒有人見過他從啓夏門出城,很可疑!”梁和趕緊說道。
“沒人見過他從啓夏門出城?”李捕頭驚訝了一下,“他去岳山,不從啓夏門出城,還能從哪個城門出去?”
明啓京都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各設置了兩道城門,但去岳山,啓夏門才是最适合的。從別的城門出去,不僅要繞路,可能還要爬山,是個正常人都不會這麽做。
姚君旭既然連續三天都去岳山找楚彬蔚,那代表他目的明确,不可能是從別的城門出去後突然想去岳山的,為何他不從啓夏門出城?
“離金城坊最近的城門是景耀門。”傅楚說道,“去景耀門問問。”
“有,有記得,屬下記得卯時城門剛開時姚公子就出城了。那幾天剛好是屬下負責開城門,記得很清楚。”梁和剛問,正在城門口值勤的士兵立馬就想起來了。
卯時,虞家着火後不久。
“那他那時候有沒有什麽異常?”梁和繼續問道。
那士兵蹙着眉頭想了一下,“确實有些異常,有些面無表情,跟他平常溫潤的樣子差了好多。小六問他要去哪,他都沒有搭理。郡王爺,梁大人,姚公子難道有什麽異常?難道姚國公……”
梁和瞪了他一眼,“不該問的別問,好好守城門,今天的事不要說出去。若再想起什麽,到我府上找我。”
那士兵趕緊閉嘴點頭。
“所以,姚君旭真的很有可疑。”離開城門,梁和忍不住問傅楚和言微輕,“難道虞家的案子真的與他有關?”
傅楚凝神思索,“沒有證據。”
言微輕點頭,“确實如實,先回去,看來寶和招財回來沒。”
如今只是查到姚君旭行為有些異常,以及毒死虞家大黃狗的老鼠藥來源于他,但并沒有直接證據指明姚君旭與虞家的案子有關,因為老鼠藥毒死大黃狗一事可以有多種解釋,譬如說藥丢了。
言微輕和傅楚并沒有回郡王府,而是和梁和李捕頭去了李臻言那裏。正巧,來寶也剛剛從外面回來。
“如何?”李臻言一直等着他們的調查結果,一看到他們回來,就立即問了起來。
“來寶,查到什麽?”傅楚問道。
來寶喝了一口水,“屬下打聽過了,二十三到二十五這三天,姚君旭并沒有在國公府裏。姚國公府裏的人說,姚君旭二十二日早上就出城訪友去了,直到二十六日早上才被姚冰瑤拉着回了國公府,之後便沒有再出城。屬下暗中詢問了國公府幾個人,都是這樣的答案。”
來寶是個人才,這麽短的時間就摸到了姚君旭在府裏的行蹤,至于他是用什麽法子打聽到姚國公府的情況,言微輕就不得而知了。
“二十二日?”梁和疑惑,“這顯然不對,姚君旭二十二日那天并沒有出城。”
李臻言錘手,“所以,姚君旭對國公府的人撒謊了?他那天并沒有出城,那他去哪了?來寶,有沒有查到他去哪了?”
來寶把茶杯放下,終于緩過氣來了,“屬下剛剛遇到了招財,他幫忙去查了,應該不用多久就有結果。吶,回來了!”
招財匆匆從外面回來,見了傅楚後,立即說道,“屬下查到了,姚君旭當天确實是要出城的,不過他在城門口的時候,突然折返了。”
李臻言迫不及待問,“折返,他為什麽折返了?”
招財轉過頭來,“附近面攤的老板認識姚君旭,他說姚君旭當時叫住了一個人,和那個人說了幾句話。那個人離開了以後,他就從城門口返回來了。屬下讓那面攤老板仔細描述了被他叫住的人,屬下認為,他描述的那個人很像虞青松。”
“虞青松?你确定?姚君旭認識虞青松?”梁和越發驚訝了,這越查,事情與姚君旭關聯越大了。
招財搖頭,“這個屬下不确定。郡王爺郡王妃,屬下調查了虞青松的丫鬟小環,她确實與方茴的丫鬟青梧認識,她們都是靈州人,關系很好,兩人姐妹相稱。小環常常與周邊的鄰居提起過青梧,但青梧離開靈州到了姚國公府後,從未與其他人說過她有這麽一個好友。”
言微輕聽了,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腦裏卻在極速地運轉着。
李臻言皺眉,“這其中有什麽關聯嗎?難道虞青松真的與姚君旭認識,所以他們的丫鬟才會認識?那他為什麽瞞着我們?”
“不一定。”傅楚說道,“李大人,你讓人把虞青松和他的丫鬟小環帶過來。”
李臻言聽了,趕緊讓李捕頭去把人帶過來。
吩咐了李捕頭後,他想了想,忍不住道,“姚君旭跟虞青松說話後折返,老鼠藥又是姚君旭的,我看兇手十有八、九就是他。”
“殺人需要動機,如果姚君旭是兇手,他的動機是什麽?”傅楚問道。
是啊,動機是什麽?
“難道虞青松真的瞞着我們,他與姚君旭有仇?”想了又想,李臻言只能想到這個可能。
言微輕看他急地又一副坐不住的模樣,說道,“李大人別急,等虞青松過來就知道了。”
“哎呀,怎麽還沒來!”
半個時辰後,虞青松和小環終于被帶到了,李臻言立即就問,“虞青松,你與姚君旭什麽關系?與他是否有仇?”
虞青松懵了一下,“姚君旭?大人,姚君旭是誰?草民不認識他啊。”
言微輕仔細觀察虞青松的表情,他不似在說謊話。
“你真的不認識姚君旭?”李臻言不信,“八月二十二日早上,有人看到你在城門口與他說了一會過話。你不認識他,為何他叫住你?”
“這個,草民不知啊,草民确實不認識姚君旭。”聽了李臻言的話,虞青松臉上的表情有些茫然,他努力想了想,根本想不起來自己八月二十二日早上都與誰講過話。
言微輕見他确實想不起什麽來,讓來寶把姚君旭的畫像遞給他看。
看了姚君旭的畫,虞青松突然拍了下自己的腦袋,“草民想起來了,草民是跟他講過話,但草民真的不認識他。當時草民剛從城外回來,趕着回家,他突然叫住了草民。草民當時見這麽一個貴公子叫住草民,心裏還有些納悶,就聽他說草民身上的荷包很好看,想問草民荷包那裏買的,想買一個送人。草民告訴他荷包是別人送給草民的,外面買不到。之後他沒多說,就離開了。”
“什麽荷包?”李臻言問。他有些不相信姚君旭會為了一個荷包叫住虞青松。作為姚國公府的嫡長子,姚君旭什麽荷包沒見過,怎麽會去問一個平民荷包的出處。
“這個,草民今天帶了。”虞青松把身上的荷包解下,遞給來寶。
來寶把荷包遞給了言微輕和傅楚。
青色的荷包,上面繡着鴛鴦戲水圖,最底下繡着指甲蓋大小的小茴香。荷包的料子有些褪色了,看起來用了好些年頭。
言微輕仔細看了看,這荷包除了繡工精巧一些,看不出什麽奇特的地方。
李臻言也過來仔細打量荷包,眉頭蹙起,姚君旭會為了這麽一個普通的荷包叫住虞青松?
傅楚把荷包還給虞青松,“這荷包誰送你的?”
虞青松接過,“這是草民十六歲生辰時,草民的母親送給草民的。”
說起虞李氏,虞青松想起了自己慘死的母親和兒子,悲從中來,語氣突然有了哽咽。
李臻言心中還是疑惑,“你真的不認識姚君旭?”
虞青松很肯定的搖頭。
言微輕看了他一眼,而後視線轉向他身旁的小環,又轉了回來,“你不認識姚君旭,那你認識青梧嗎?”
“青梧?”言微輕所說的名字虞青松覺得有些熟悉,但他顯然一時想不起來這個名字是誰。
“老爺,青梧,琳琅園的青梧啊!青梧就在京城。”一旁的小環見他想不起來,忍不住提醒他。
聽了小環的話,虞青松當即想起青梧是誰了,表情驚訝又有些不信,“青梧就在京城?”
小環點頭,“對,那天我去給夫人買藥的時候遇到她了。方小姐生病了,她給方小姐買藥。”
“所以,你認識方茴。”言微輕肯定說道。
虞青松仿佛想起了什麽,反應有些遲鈍地啊了一聲,才說,“對。”
李臻言和梁和互看了一眼,事情好像越來越複雜。
傅楚看了他一眼,說道,“方茴是姚君旭的妻子。”
虞青松有些心不在焉,好久才說道,“是,是嗎?這事草民現在才知道。”
傅楚見此,問道,“所以你和方茴什麽關系?”
說到方茴時,傅楚看出虞青松的神情有異,他們之間肯定有關系。
傅楚的問題顯然讓虞青松想起了什麽不好的事,神色有些不好,好一會才說道,“草民與她曾有過婚約,不過五年前她退了婚,之後草民就沒有見過她了。”
言微輕聽了,驚訝了一番,細問虞青松。
原來虞青松與方茴是青梅竹馬,兩人十歲那年便定了親。但在他們十五歲,就要談婚論嫁的時候,方茴的母親上門退婚了。
當時滿懷期待要把方茴娶進門的虞青松備受打擊,想要去琳琅園問個清楚的時候,發現方茴和她的母親早已人去镂空,至此,他再沒有與方茴見過面。
通過晚照之前的八卦和虞青松現在所說,言微輕差不多了解到實情。
之前方茴的母親林芷還是平候的外室,與方茴住在離虞青松家不遠的琳琅園。由于平候幾年不去琳琅園一回,附近的人都沒人知道林芷是平候的外室,以為她是寡婦。
虞李氏心善,時常照看她們母女,一來二去,兩家人關系就好了起來。
虞家算是小有資産,那時候林芷看不到盼頭,便覺得把女兒嫁給虞青松也是一件好事,而虞李氏也喜歡方茴,方茴和虞青松兩人相處的也比較好,于是雙方就這樣定了親。
後來平候正妻過世,平候路過泉州時想起了林芷,便來了琳琅園。林芷也不知道用了什麽法子讓平候答應娶她進門,讓她一下子從一個可有可無的外室,變成了平候的繼室。雖然是繼室,但也是正妻,方茴也成為了平侯府的嫡小姐。因此,方茴與虞家的親事林芷自然看不上了,便找虞李氏退了親。
虞青松并不知道林芷和方茴的真正身份,所以方茴成了平候嫡小姐的事他并不知道,也并不知道方茴嫁給了姚君旭。
“各位大人,雖然草民之前與方茴有婚約,但婚事多年前就退了,我與她也多年未見面,草民确實不認識姚君旭。各位大人,你們今天問草民姚君旭的事,是否懷疑他殺害了我母親與小兒?草民雖然想各位大人盡快找到真兇,可草民确實與他無冤無仇,按理來說,他也不應該認識草民。也許,那天早上他叫住草民,真的只是覺得這荷包好看,想買一個。”
一旁的小環聽了虞青松的話,想到什麽,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言微輕注意到她的表情了,“小環你有什麽話要說?”
小環躊躇了一下,“其實老爺身上的那個荷包是方茴小姐送的,不是老夫人送的。”
言微輕眼神一眯,捏了一下傅楚的手背。
虞青松不可置信,“怎麽可能?這明明是母親在我十六歲生辰的時候送給我的。”
小環解釋,“當初林夫人退婚後,方小姐有過來找過老爺。老夫人覺得你們已經退親了,就不該見面了,所以讓方小姐離開。方小姐很難過,說荷包是她給你準備的生辰禮物,希望老夫人能轉交給你。老夫人接過了,答應她會轉交給老爺。老爺十六歲生辰的時候老夫人把荷包送給老爺了,沒有說是方小姐送給您的。但是老爺,方茴小姐繡的荷包都有一朵小茴香,奴婢以為你肯定是認出來了,才一直帶着身邊的。”
“這……我娘的為什麽也有?”虞青松拿着那荷包,心情很是複雜。當年虞李氏把荷包送給他時,他看到那朵熟悉的小茴香便想是不是方茴送給他的。好幾次想問虞李氏,卻都沒有問出來。後來他看到虞李氏也有一個繡着小茴香的小荷包,便死心了,認定了這荷包是虞李氏送給他的,一帶就帶了四五年,沒有換過。
“方茴小姐之前也給老夫人送過荷包,但老夫人荷包上繡的是松樹啊,不一樣的。”小環回道,而後轉頭問言微輕,“郡王妃,這荷包是方茴小姐親手做的,你說,會不會那天姚君旭認出荷包是方茴小姐做的,才特意問老爺的話?”
“有可能。”小環懷疑的,正是言微輕所想的。
小環不解,“那,那他都認出來荷包是方茴小姐做的了,為什麽還要問老爺荷包是哪裏買的?”
言微輕說道,“他有可能真的認出,也有可能是真的想要買一個而已,你不要多想。”
雖是這麽說,言微輕心中卻有其他猜測。姚君旭如果真的認出了荷包是方茴做的,還特意叫住虞青松問一下,那事情就不簡單了。
該問的都問了,傅楚便讓虞青松和小環離開了。
“虞青松與方茴有五年沒見過面了,他們之間肯定沒有什麽,姚君旭和虞青松也真的互相不認識。姚君旭看起來沒有作案動機啊!難不成因為方茴與虞青松是青梅竹馬訂過婚,互相喜歡過,就去殺人?”李臻言皺眉說道,這一查,也沒查出什麽殺人動機來。
“有時候往往不可能,越有可能,人是很複雜的生物。”言微輕想起姚冰瑤跟她說方茴與姚君旭的那些話,姚君旭和方茴莫名其妙有了矛盾,為什麽有矛盾?什麽矛盾持續了三年?
傅楚:“姚君旭顯然是認出了虞青松身上的荷包,一個被虞青松用了多年,已經褪色的荷包他都認出來,這說明什麽?”
梁和接話,“說明他很在意這個荷包。”
傅楚:“不,說明他很介意方茴給其他人送過荷包。”
言微輕點頭。
梁和:“所以郡王妃郡王爺,你們覺得姚君旭可能真的因為方茴和虞青松兩情相悅過而殺害虞李氏?這想法有點太不可思議了吧?”
言微輕搖頭,“這也只是猜測而已。不過我說過,那晚兇手想要殺的人不是虞李氏,而是虞青松夫妻,或者只是虞青松。”
“這,如果猜測是真的,我們也沒有直接證據證明姚君旭是兇手啊!難道郡王爺你們發現了證據?”李臻言突然激動了起來,若真的有證據證明姚君旭就是兇手,那他們就真的可能斷了姚國公一只臂膀。
言微輕搖頭,“目前為止,線索依舊只有他異常的行蹤以及老鼠藥。”
梁和有不解:“按理來說,姚君旭此人行事缜密,若兇手真是他,他在行蹤上怎麽會有這麽大的疏漏?”
傅楚:“若是臨時起意呢?”
梁和想了想:“确實,如果他是臨時起意,肯定不會做好計劃。而且,他肯定認為不會有人查到他的頭上,所以,他臨時起意覺得有疏漏也不怕。”
傅楚:“現在這些依舊只是我們的猜測。”
李捕頭跑進來,“大人,去靈州的人回來了。”
李臻言,“讓他們過來。”
派去泉州調查的有三人,此時都風塵仆仆的模樣。
“屬下等人查過了,虞青松一家與族裏人不和,當年他們離開靈州時并未告知族裏人,所以虞氏一族的人根本沒人知道虞青松一家在京城。虞青松和柳香在靈州的族人雖然也與其他人有些小矛盾,但那些人都未曾離開過靈州,他們也都不知道虞青松一家在京城,所以不可能是他們做案。不過屬下們發現了一件事。”
李臻言急忙問,“什麽事?”
“三年前,有人調查過虞青松。調查的人來自泉州。”
梁和:“泉州?三年前,姚君旭正好外放到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