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結婚黃了
作者有話要說: 想了一個故事,就寫了。
基本情節都大體想好,如果時間空餘,堅持寫完!握爪,加油!
不求結果,只求能安心,給自己一個完整的文好不好啊,好不好啊?小新同學!
“我記得這應該是你和周毅第三次談結婚了吧?”丁霖可翹着劃花的指甲攤在安家宜面前,“為了趕着跟你約會,把指甲油都給蹭花了,正做着還沒幹呢!”
安家宜挂着與稚嫩的面容不搭的凝重愁容,嘆了口氣,“我們家都要起火了,你還說什麽指甲油。”
丁霖可收起手指,“唉,那你說說,這次又因為什麽燒起來了?”
安家宜捏了捏耳釘,“總之說來話長,這次結婚怕又要黃了。”
“他們家又起什麽幺蛾子了?”丁霖可叫起來,“都什麽人嘛!”
安家宜笑了笑,“得,夠姐們!我還沒說就知道問題出在他們家。”
“這還用說?”丁霖可,“我們幾個可是光屁股一起長大的,周家那四口子什麽德行,我還不知道?就算在京都淨化三十年,依舊脫不了那股酸上海味道!就說他那極品姐姐周睿……”
“得,說話就說話,別帶地域攻擊。”安家宜趕緊打斷丁霖可的控訴,丁霖可和周毅的雙胞胎姐姐周睿那是八百年的冤家,數落起彼此,那不是一兩句能完的。
結婚還真不是一兩句能說清楚的。說起安家宜和周毅的結婚風波,可是要說上幾個回合的。從頭說起,安家宜、丁霖可、周毅、周睿,父母都是同一家廠子的,家也住從一個小區,幾十年的交情,各家雞毛蒜皮蔥頭蒜腦的事是一清二楚。
事情緣起三年前,安家宜二十五歲了,在一家公司熬了五年,從行政助理做起,終于升職為人事行政經理,當了一輩子工人的安家父母卻喜憂摻半,事業固然重要,可成家也是大事啊!安家父母很快加入了催婚行列,對安家宜輪番轟炸。
面對父母日以繼夜的轟炸,安家宜一個頭兩個大,她跟丁霖可不一樣,丁霖可成熟性感,活潑好動,向來不缺男朋友,她呢?長着個娃娃臉,每日盡量往老氣了化妝,深色職業裝黑框眼鏡,可依然架不住衆多新員工把她當成剛入職的“小妹妹”,尤其是眼睛大而清澈,以丁霖可的話說,是“無辜幼、齒”的讓男人不敢下手。總之,各種因素綜合起來,二十五歲的安家宜還單身。
恰時,發小周毅留學回來,就如一顆新星降臨,耀花了安家宜父母的眼,這個從小就立志“娶”安家宜的男生終于長大了,挂着金邊眼鏡,禮貌而溫柔,偶爾蹦幾個英文或德文字母,那樣子要多紳士就多紳士。于是在一個安家宜午睡的周末,安家父母迎來了這個留學多年才回國的海龜全家。睡眼朦胧的安家宜,穿着睡衣,目瞪口呆看着着自家客廳坐着的周家一家四口,還沒搞清楚狀況,“親家們”已經商定上了她和周毅的婚禮……
周毅滿臉激動,周睿鼻孔朝天偶爾翻個白眼,周父保持一貫的嚴肅沉默,周母正發揮着她曾為工會主席的專業精神,向安家父母灌輸着“我們周毅娶你們家安家宜是你們家的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加運氣你們老安家燒高香了……”這一切最後以一句結束,“安家宜,宜家宜室,我算了命,這個名字旺夫,不過你不要驕傲,得像你的名字一樣做個好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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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安家宜和周毅第一次論結婚,自然不了了之,趕鴨子上架剛與周毅交往的安家宜,自然不會就這麽糊塗地真嫁給周毅,但架不住兩家人的攻勢,正式貼上了“周毅女朋友”的标簽。
周家是上海人,周父畢業分配來的北京,周父周興民曾擔任第一分廠的廠長,總廠的副廠長,長得白皙清秀,不知道是不是面相太嫩怕撐不住,向來不茍言笑;周母李素寧是廠子的工會主席,妝容從來一絲不茍,為人能說會道,爽利果斷;周毅自小便是個乖乖牌,長相肖父,膽小謹慎,周睿漂亮,卻也驕傲、霸道。而安家典型的工人家庭,父親安民強接父親的班進的工廠,沒上過什麽學,一輩子兢兢業業,勞模,退休時也就是個車間主任,母親是工廠小學的數學老師,工廠改制後進了街道小學繼續做數學老師。目前周家和安家父母都已退休在家。
丁霖可家跟周家差不多,周父是副廠長丁父就是正廠長,但丁母又是周母手下的辦公室職員,丁霖可性子烈,正直講義氣,跟周睿那只驕傲的孔雀向來八字不合,自小就沒少幹架。周毅從小就生個受氣小媳婦模樣,霸王丁霖可自然是瞧不上他,偶爾會絆周毅一跤,或者扯扯小耳朵捏捏小臉蛋什麽的,為了這事周睿跟丁霖可沒少幹架。安家宜自小便是個心軟的,看周毅哭鼻子的樣子可憐,便多安慰了他兩回,雖然偶爾也會在丁霖可和周睿幹架時将周毅絆倒來吸引周睿注意力。但相比衆多的廠院小朋友中,安家宜是對周毅最和善的一個了,所以從小周毅便粘安家宜,稍大一點還悄悄放言長大了要娶安家宜做媳婦,為了這話,安家宜将周毅狠狠拍了一頓腦門,可周毅便是一根柳條,看似柔軟卻不易折,自此不管安家宜待不待見他,他總愛跟着安家宜轉,為這個周睿也不知修理了周毅多少回。
為了躲避周毅,安家宜不惜上學跳級,二十一歲就把大學讀完了。但同住一個小區,她怎麽躲也躲不過,周毅就像一塊狗皮膏藥,不是粘在周睿身後,就是貼在安家宜身後。直到周毅初中畢業出國留學,安家宜才松了口氣,就因為這個橡皮糖,她少了多少樂趣,少了多少可愛小男生的愛慕!周毅走時哭的唏哩嘩啦,安家宜假裝跟着抹了幾把眼淚,心裏卻樂開了花。
才樂了幾年呀?似乎才眨眼,這塊橡皮糖怎麽就回來了?而且還學會了搞陰謀詭計,從安家父母身上下手!這貨!安家宜不止一次跟丁霖可私下爆粗口,可也沒轍,甩掉周毅這塊橡皮糖,是萬裏長征。加上安父安母這兩座大山,任重道遠。
安家宜常安慰自己,其實跟周毅一起,也沒多少不好,起碼安家宜輕松了許多,這厮雖留洋過,但骨子裏的上海好男人品性卻一點沒缺地帶了回來,洗衣做飯刷碗打掃衛生,甚至記着女朋友的生理期準備生理用品,一手全包,而且還無怨無悔任打任罵,全然繼承了周父的五好品德。安家宜幾次欲跟周毅分手,最後不了了之,大部分周毅這些好品德的作用。鬧分手最嚴重的一次,是以周毅割腕自殺而結束,安家宜唏噓,這輩子只能跟着這塊橡皮糖混了。
丁霖可最不屑安家宜這種“包子”,真是怒其不争!還好,丁霖可家早搬走了,不然跟周家日日碰面,還不知道碰撞出多少事。
安家宜和周毅第二次談結婚,是一年前,就是周毅割腕那次,雖然手沒分,但婚卻也不好結了。
這是第三次談結婚了,周家父母又再出動,提了一簍水果到安家,周母幾句話下來,安家父母便敗下陣來,面對以前的老領導,安父這種老實人的敬畏心理可不會随着時間流逝而消失,最後由着周家安排婚事了。安家宜的反抗自然無效。
安家宜已經認命了,嫁入呗,遲早不是嫁?嫁誰不是嫁?還不如嫁個自己熟悉的,父母接受的,愛自己的,再說安家家境不錯,不用擔心日後生活問題。
這一次結婚談崩了可真不是安家宜的不願意。周家有三套房,一套給了周睿做婚房,一套留給周毅,一套老人住着,周睿那套在三年前結婚就搬進去了,周毅這套一直出租,要結婚了,房子自然收了回來,商量着裝修。周睿在周家向來是橫行霸道的,結婚了也不改此脾性,聽說父母要給弟弟房子裝修,也嚷着要裝修,把房子的家具、生活用品迅速騰空,逼着父母出錢重新裝修,周家父母算算也不缺那點錢,再說女兒的房子是女婿家六七年前裝的,的确有點舊了,便出了錢,替女兒重裝修,還買了新家具,舊家具便丢在周毅那房子裏。
周家找好了裝修工程隊,安家宜和周毅便去騰房子,當要處理那些舊家具的時候,狗血的事來了,周睿打雞血了似的鬧騰起來,說那是她父母給她的陪嫁,不能賣。安家宜退讓一步,不能賣那你拿走吧,周睿說我們家沒地方擱,就擱你們家。
胡攪蠻纏了幾日,周父不知怎麽也打了雞血來,指着安家宜的鼻子說,你必須把我們家睿睿的家具保管好,我不管你放哪裏,總之不能磕破弄壞一點,我們家出錢買房子給你裝修,你還嚣張什麽?大不了這些家具我做主以後就放你們房子裏給你們用,睿睿不要了。安家宜含着淚哀求,結婚的家具我自己買不行嗎?我把舊家具的錢賠給周睿。周睿冷笑,周父站女兒身邊,說什麽都不肯讓步,不讓賣不許扔不收錢必須接着用。周母這次“管不住”老公了,在安家父母前嘆氣,“管不了管不了,他們自己商量吧!”拐着彎再說兩句“年輕人就是不會過日子,能省就省點,花那麽多錢置辦家具幹什麽啊?”周毅是天天忙“加班”。
事情始末就是這樣。當安家宜說完,丁霖可連拍桌子都忘記了,楞了半響才說了句:“真是極品到家了,你怎麽就這麽運氣?”
安家宜苦笑,“你只告訴我怎麽把周毅甩掉?我真不想結婚了。”
“錯,是不想跟周毅結婚。”
“反正不管誰誰吧,我對男人真是膩味了,知根知底的人家都這樣難纏,何況不熟悉的?我看,我還是當老姑娘吧!”安家宜有點自暴自棄。“可兒,你說,我們給周毅安排段豔遇,讓他甩了我怎麽樣?”
“你就沒品吧!”丁霖可鄙視安家宜,“有點骨氣,再找個強勢的優秀的男人,甩周毅幾條街,讓他自慚形穢幹脆滾蛋,這才是身為女人應該做的。”
安家宜洩氣,摘了大黑框眼鏡,揉着青了又黑的眼圈,“一個男人就叫我焦頭爛額,別再來一個了,我真是怕了。”
“好了,好了,別這樣沮喪。”丁霖可坐過來摟住安家宜的肩膀,“你這些負能量的破事,聽了就叫我頭腦混亂,連呼吸都快紊亂了。周家那點事真不叫事,你就是不會狠心,早狠下心甩掉周毅就得了,天天費的什麽勁兒啊!我們說點開心的,說不定就有好辦法了。”
“什麽開心事?”安家宜提不起精神,“又是你的豔遇?”
“什麽豔遇,你用詞文雅點好麽?”丁霖可用手托着腮,做柔情狀,“我這次是認真的。”
“你哪次不認真?”安家宜也鄙視丁霖可,她的愛情豐富的跟風一樣,來的快去的快。
“是認真的。”丁霖可嚴肅了面孔,“還記得三年前你跟周毅剛定男女關系那會兒我跟你說的一個帥哥嗎?”
安家宜努力回想,搖頭,“你的帥哥太多了,我真記不起來。”
丁霖可拍了把安家宜的背,“你就是不長腦子,我還帶你見過,那個就是那個長得這麽高,身材倍兒棒,臉蛋兒比明星還耐看的那個兵弟弟。”丁霖可比劃着,“後來出國了沒發展成的那個。”
“啊,是那個小兵啊!”這事安家宜模糊有點印象,當時為了“偶遇”他,丁霖可可是費了老大心思,連安家宜都派上了用場,終于是“偶遇”上了,可惜帥哥有急事,打了個照面,開了個吉普走了,還穿着迷彩服,安家宜記憶中就一片綠了。後來聽說小夥出國了,丁霖可唏噓了好久,安家宜習慣用“小兵”稱呼那個綠兵哥。
“你說,他一個當兵的出什麽國啊?怎麽能出國?要是不出國,我們說不定也結婚了。”丁霖可又開始唏噓,安家宜配合地點頭。
丁霖可說:“那就這樣定了,我約了小朱他們K歌,他也會去,你也去吧!散散心。”小朱是“小兵”的朋友,丁霖可就是通過小朱認識“小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