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5)
換了整套的聖誕麋鹿裝,一登臺就引起臺下陣陣掌聲和歡呼。
徐林軒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陣仗,感概道:“淺淺好受歡迎!”
陸淺淡定的将話筒別在領口,示意大家安靜下來,“舞遲些再跳,今天聖誕節,我們來點特別的,變個魔術吧。”
他拿起臺旁的一瓶酒和兩只透明玻璃杯跳下舞臺,走進人群裏,忽然擡頭對着徐林軒他們包廂的這個方向笑了笑,頃刻間整個人騰空起來,穩穩的落在了二樓恰好是他們正對面的護欄上,與此同時,一束光打在他身上,令身處一樓的所有觀衆都能清楚的看到他的身影。
底下驚呼聲和口哨聲立刻此起彼伏的響起。
“我開的是酒吧不是魔術館,所以,我們變個和酒有關的魔術。”
陸淺說着将手中的酒瓶打開,将酒往透明玻璃杯裏倒,很快就倒滿了一杯,他卻沒有停下,神奇的事發生了,酒水并沒像大家想像的那樣溢出杯子,而是仿佛固體般自己立在了空中。
又倒了一會兒,陸淺才放下手中的酒瓶,将原本疊在下面的杯子拿出來蓋在多出的液體上,空出左手在空中打了一個響指,“三,二,一”
話音剛落,他速度将兩個杯子往兩邊掰開,拿在手中晃了晃,兩個杯中仍舊是流動的液體。
陸淺拿起原本是立在上方的那杯喝了一口,臺下頓時響起如雷的掌聲。
“這裏還有一杯,為了證明這真的是酒而不是道具,我決定現場将他拍賣了,一百起拍,有人想要嘗嘗嗎?”
“三百!”
“五百!”
“陸老板,我出一千”
...
酒吧的氣氛沸騰起來。
“好...厲害,陸哥還有這一手!”趙淵驚嘆道。
倒是邬玄羽,轉頭看向一直坐在身旁的老友,“你就這麽慣着他啊?”
楊細笑了一下,“如果你是我,小軒讓你陪他玩,你會拒絕嗎?”
邬玄羽認真的想了想,只要能讓愛人開心,似乎...用用能力也無妨。
聽着兩人對話的徐林軒漸漸明白過來,“啊,你們是說,剛剛其實不是魔術,而是楊哥控制的?”
“對”邬玄羽聳了聳肩,“事實上完全沒有技術含量。”
此時正好陸淺也剛賣完那杯酒,推門進來,直接坐到楊細腿上,“邬先生,你就不能晚點再跟他們解釋,讓他們稍微崇拜我一下嗎?”
“我的人,崇拜我就夠了,崇拜你做什麽。”邬玄羽冷冷道。
這人竟然能這樣一本正經的說出這麽自戀的話...徐林軒在他手上輕輕掐了一下,心裏卻又忍不住有些甜。
雖然第二天是周末,可考慮到徐林軒還有感冒在身,所以兩人待了不到一小時便先行離開了。
早上,徐林軒被一陣門鈴聲吵醒,打着哈欠坐起身,窗簾沒拉開,房裏還十分昏暗,他按開床頭的小燈套了拖鞋跑到客廳,正看見邬玄羽拿着幾個袋子從玄關走進來。
“玄羽,這是什麽?”
因為剛睡醒,聲音裏還帶着幾分慵懶的困意,邬玄羽沒忍住俯身在他唇上吻了一下,才解釋道:“讓人送了些菜,中午做飯給你吃。”
“啊?”徐林軒的霎時清醒了幾分,邬玄羽可是煎個蛋餅都能焦黑的人,“還是我來吧。”
“不用,你可以去再睡一會兒。”
徐林軒當然不可能真的去睡,一路跟着邬玄羽走進廚房,“這麽忽然又想做飯了?”
他明明記得那次失敗的早飯之後,邬玄羽就已經放棄做飯這件事了。
“你不是羨慕陸淺有個會做飯的男人嗎?”邬玄羽将袋子放在廚房的水池旁,轉身道。
事情是這樣的,昨天在楊細家,楊細辛辛苦苦做了一整桌的美味,酒足飯飽後,徐林軒和陸淺聊天時便順嘴誇了一句,“有個楊細這麽會做飯的男人,淺淺你太幸福了。”
就這麽一句,結果到被剛好端水果出來的邬玄羽聽到了。
沒想到是這個原因,徐林軒愣了愣,有些感動又有些好笑的上前抱住邬玄羽:“你不會做飯我也一樣已經很幸福啦,做飯還是我來吧。”
邬玄羽卻不願意,将他推出廚房,“你讓我試一次,實在不行我再叫你。”
“好吧”争不過他,徐林軒索性先回房間洗漱。
前段時間為了進人力資源部,買了些相關書籍,結果進公司才發現,招聘助理的職位,許多書上說的技巧和知識都根本派不上用場,徐林軒将客廳茶幾上攤着的書籍收好拿進書房。
家裏的書房大多是邬玄羽在使用,他進來的次數不多,此時反正也沒什麽事,索性順便研究一會兒書櫃。
書櫃上大多是經營類書籍,也有一些看不懂名字的外文書和商業雜志,書櫃最角落放着一本側面沒有文字的本子,徐林軒好奇将他抽出來,發現是一本相冊。
徐父徐母去世後,徐林軒曾将他們家一些老照片整理出來帶到B市,他小時候相機還未普及,所以只有幾張在照相館拍的照片,到上了高中家裏買了臺傻瓜相機後,照片才漸漸多起來。
那些照片被帶到B市之後一直夾在一本厚重的詞語字典裏,徐林軒很少去翻動,怕自己回憶起父母會忍不住傷心。
看來是邬玄羽替他把那些照片整理好夾了起來,最後幾張照片是出事那次,三人在白雲山上拍的,他伸手在父母的臉上撫過,經歷了這一連串的事,現在翻看這些照片,倒是沒有之前那樣傷心,只是有些淡淡的惆悵。
雖然知道已經他們全家的最後一張照片,徐林軒還是下意識的翻了過去,卻沒想到那頁之後是身着學士服在臺上致辭的他。
徐林軒驚訝的瞪着雙眼,一頁頁翻下去,和室友在學校标志性建築下合影的他,笑着和老師道別的他,仰頭望向璀璨煙花的他,白茫茫雪場中穿着一身防護服的他,晨光中仍舊在安睡的他,廚房裏認真做菜的他。
一本相冊翻到底,竟有一半是邬玄羽在他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拍下的他!
作者有話要說: 啊 白天上班沒好好碼字的結果就是更新又遲了。。。一寫陸淺和楊細就停不下來,不小心把他們的戲份寫多了一點點,噗 大家将就看看
☆、暗戀明戀
徐林軒恍然回憶起畢業那天,李鑫告訴他邬玄羽臨時取消了原本早上的會議,那時他還才猜想,有什麽重要的人或事,能令一向工作狂的邬玄羽延後重要的會議,原來那個人就是自己。
放下相冊,徐林軒捂着跳的飛快的心髒,努力平靜了一下心情,可是效果顯然不怎麽樣。
廚房裏,邬玄羽認真的一邊回憶着昨天楊細的步驟,一邊往排骨裏放醬油和料酒腌制,連徐林軒什麽時候進來的都沒有發覺,直到腰間忽然多了一雙手,緊緊的将他抱住。
“玄羽~”
“怎麽了?”
徐林軒在他後背上蹭了蹭,“你什麽時候拍的那麽多我的照片?還有,你明明去了我的畢業典禮,竟然不告訴我,害我當時還那麽失望。”
“不想錯過你那麽重要的時刻,可又怕你看出我其實心裏有你。”邬玄羽想着自己那時候的心情道:“我知道我們遲早會分開,讓你一直覺得我心裏沒有你,分開的時候你會好受一些,我只是想拍一些照片,這樣以後就算分開了也可以用來回憶,我不想在今後漫長的歲月裏,忘掉你的樣子。”
“不公平,你光想着要和我分手,都準備好了用來回憶的照片,我卻什麽都沒有。”委屈的說完,他又覺得有些好笑:“當年明明是我暗戀你,沒想到你卻一直偷偷拍我的照片,反倒像是你暗戀我了。”
“你那還能叫暗戀?”邬玄羽将徐林軒環在他腰上的手拿到唇邊吻了吻,“你就差在臉上寫‘我喜歡你’四個字了。”
“你才在臉上寫字!”徐林軒惱羞成怒,直接隔着衣服在他背上狠狠咬了一口。
“好了好了,我暗戀你,你明戀我,這樣不是很好嗎?”邬玄羽安慰着眼看又要炸毛的孩子。
“哼,沒想到外表冷酷的邬先生其實這麽悶騷!說,你還做過什麽我不知道的事。”
徐林軒原本也就這麽一說,根本沒想邬玄羽回答,畢竟邬玄羽這樣的性格,光偷拍照片自己的照片收藏這種事,就已經夠讓他震撼了。
哪知邬玄羽聽完他的話,思索了幾秒,從口袋裏掏出自己的手機,解鎖之後遞給他道:“你自己翻。”
“啊?”
“去外面翻吧,你在廚房,我都沒法安心做菜了。”
徐林軒依言往外走了兩步,不放心,又回頭問道:“你确定不需要我幫忙?”
“不用,你去外面坐着,燒好了我叫你。”
“好吧”
既然邬玄羽鐵了心要做飯,總要讓他嘗試一次,徐林軒便只好拿着手機坐到客廳的沙發上。
手機裏的會是什麽呢?徐林軒首先不能免俗的想到電視劇裏常演的,拿愛人的照片當屏保,可是邬玄羽的手機桌面和屏保都是自帶壁紙,很符合他一貫的作風。
再想到的是手機裏存的聯系人名,他在撥號處輸入自己的手機號,按下撥通,屏幕跳出簡單的‘林軒’兩個字。看來也不是這個。
實在想不出還能有什麽,徐林軒索性挨個應用翻,邬玄羽手機裏的應用很少,可以說是一目了然,除了手機自帶應用和邬氏開發的幾款軟件外,便只有最常用的郵箱、小企鵝和微信。
相冊裏倒是有幾張他的照片,是一起宅在家中的那段時間裏,有天在院子裏曬太陽無聊,徐林軒自己拿他手機拍的兩人的合影。
翻着翻着翻到了短信頁面,現在大家平時私下聯系用的多是微信,工作上一般會使用郵箱,所以邬玄羽的短信箱裏的信息并不多。
徐林軒順勢往下滑了滑屏幕,整個人卻忽然愣住了。
他竟然在短信箱裏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不是他現在的號碼,也許是為了将兩個號碼區分開來,邬玄羽在那個名字後面加了條下劃線,那時他十年前用的手機號,現在早已因為長時間的欠費而被回收。
點開那個名字,裏頭滿滿的全是他曾經給邬玄羽發過的信息。
“邬先生,您愛吃什麽菜?”
“邬先生,明天有陣雨,記得帶傘。”
“邬先生,我已經到X縣的家裏了,現在準備去打掃一下。”
“邬先生,對不起不知道您在美國,下午的時候是不是打擾到您休息了?我已經到家,您在美國也要注意身體,早點回來。”
“邬先生,您忙的怎麽樣,什麽時候回來?再忙也要注意休息哦。”
......
他還記得第一次給邬玄羽發信息是緊張又期待的心情,到後來,漸漸明白不會有回應,甚至懷疑邬玄羽是不是從來也不會看短信,之後他倒是更坦然了,給邬玄羽發信息的次數也多起來,邬玄羽也的确是從來沒有回複過。
十年,邬玄羽的手機已經不知換了多少個,號碼也已經不是當時的號碼,可兩人在一起五年間的這上百封從未被回複過的短信,卻不知道用什麽方法一條不差的保存了下來,還移動到了這個手機裏。
如今徐林軒再看到這些自己發出的短信,甚至能從短信中感受出自己态度的變化。一開始的恭敬客氣,到後來漸漸變得愈發的小心拘謹,再到最後克制不住流露出的親昵和關心。
紅着臉趴倒在沙發上,天啊!怪不得邬玄羽說他就差沒把‘我喜歡你’寫在臉上...真的簡直不能更明顯了好嗎,虧他還一直覺得自己小心翼翼的把那點心思隐藏的很好......
徐林軒把頭擱在沙發扶手上,透過半透明的拉門看向廚房裏的男人,男人依舊冷着一張臉,若不知他此時正圍着圍裙研究如何做好菜,光看表情,徐林軒會以為他是身處談判桌,在進行一場再嚴肅不過的博弈。
可誰又能想到,這樣一個冰冷到讓底下的員工都不敢正眼去看的大BOSS,會做出‘偷拍照片收藏’、‘默默存下所有他發的短信不時翻看’,這樣有些幼稚又可愛的舉動。
正想着,廚房中的邬玄羽忽然縮了一下手,徐林軒剛學做飯的時候曾經被濺起的油燙到過好多次,這動作他再熟悉不過了,立刻起身沖進廚房,往竈上看了一眼,果然鍋裏的油沸騰着,因為面粉裏帶着水分,不時有油花濺起,幾塊較早放進去的排骨在裏頭已經顯出了焦黑的顏色。
他當機立斷的先關了火,擔心的看向邬玄羽的右手,“是不是燙到了?”
“沒有”邬玄羽下意識的将手放到身後,在他懷疑的眼神中又很快伸出來遞到他眼前,“真的沒有。”
徐林軒握着的手臂仔細端詳了一下,袖口因為需要洗洗弄弄早就被撩上去,露出咖啡色的皮膚,此時皮膚上光滑一片,的确沒有被燙傷的痕跡。
“你火開的太大了。”徐林軒說着拿筷子将已經焦的幾塊排骨夾出,又往旁邊放了面糊的碗中加了些面粉,“面粉調的太稀也特別容易濺油,剛好能裹住排骨又不會往下滴是最好的。”
徐林軒沒有再出廚房,一頓飯在他的口述和邬玄羽的操作下終于勉強完成。味道算不上多好,卻也沒有難吃到難以下咽,徐林軒十分給面子的吃了許多,最後反倒是邬玄羽看不下去,攔着他有些懊惱道:“別吃了,遲些我們再叫點心。”
“所以邬先生,你真的不需要會做飯,一家有一個會就夠了。”徐林軒把最後一塊糖排放進嘴裏,笑道“況且,你不會做飯我都已經明戀你了,你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邬玄羽被他逗笑,“好吧,那以後做飯這件事,就只能麻煩你了。”
飯後兩人一起收拾碗筷,徐林軒拿着抹布的手不小心碰到邬玄羽的手臂,耳邊忽然傳來輕微的抽氣聲,他狐疑的看去,邬玄羽卻是一臉的淡然,甚至在他看過去時問道:“怎麽了?”
“沒事”徐林軒搖頭,繼續擦桌子,可不免想到剛剛在廚房時他下意識把手伸到身後的動作,心裏多了些疑惑。
趁着邬玄羽在廚房洗碗,徐林軒給陸淺發消息問道:“淺淺,你們妖要是被油燙到什麽的,會受傷嗎?”
陸淺很快回複過來:“會啊,我前段時間學做飯的時候就經常被燙到或是不小心切到手。”
“那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受傷了卻讓人看不出來?”
“咦,是你家鳥人受傷了嗎?我是不行啦,不過鳥人道行比我深很多也許可以,你等等我去問問楊細。”
“恩,好像被燙到了,但是他不肯說,我又看不出來。”
過了一會兒,手機提示音才重新響起,“我問啦,楊細說可以的,因為妖随着自身的修煉可以改變外形,他可以把傷口隐藏起來讓你發現不了,不過傷口不會消失,只是一種障眼法。”
徐林軒看着陸淺發來的文字,幾乎可以肯定邬玄羽就是掩藏了傷口來騙他,他放下手機,有些生氣的站起身,這時邬玄羽也正好洗完碗從廚房出來,見他氣呼呼的樣子,奇怪道:“怎麽了,剛剛不是還好好的,誰惹你生氣了?”
“你!”
作者有話要說: 這本大概還有十幾章就結束了,下一本我決定好先寫手游那本,因為總寫自己不熟悉的行業好累哦,本來文筆就不好了,_(:з」∠)_特別怕還有什麽BUG,總要查很多資料還各種卡文,兔子那本是娛樂圈,所以我要特別醞釀一下。手游那本我要寫自己的專業啦~順便紀念一下我那年痛苦的畢業設計時光,動畫專業的孩子你真的傷不起
☆、重遇
“我?”邬玄羽走到沙發旁坐下,把人抱到腿上,“我怎麽惹你了?”
“你騙我!”徐林軒伸手在他右臂上慢慢摸過,一邊仔細的觀察着他的表情,“到底燙到哪裏了?”
邬玄羽楞了一下,沒想到這樣都還是被他發現了,只好無奈的将手臂恢複成原來的樣子。只見小臂偏下的位置紅腫了一片,中間甚至起了兩個一厘米左右的水泡。
比想象的還要嚴重,徐林軒的心也跟着抽疼了一下,“你是不是傻啊,燙成這樣不擦藥,還藏起來,發炎了怎麽辦!”
被罵了,不過這種體驗對邬玄羽來說還挺新奇的,畢竟這些年來,已經許久沒人這樣罵過他了,出于關心的責罵。
見邬玄羽不說話,徐林軒掙開他的手臂,跑回房間拿了藥箱,翻出裏頭的消毒針頭來,“我要把裏頭的膿擠了,可能有些疼。”
無論是戳破水泡還是擠壓,他都做的很小心,不時擡頭看向邬玄羽,生怕弄疼他似得。
邬玄羽卻十分淡定,眉都沒皺一下,甚至都沒去看自己受傷的手臂,反倒是目光灼灼盯着他的臉。
徐林軒便放下心來,處理好水泡又往那塊地方擦了些藥膏,這才拎着藥箱重又進了房間。
邬玄羽坐在沙發上等了一會兒,徐林軒沒再從卧室走出來,他起身上樓,推開卧室的房門,“林軒?”
徐林軒趴在床上玩手機,聽到他進門,頭也沒回的‘哼’了一聲。
邬玄羽莞爾,走過去坐在床沿上,“生氣了?”
...
“我只是怕你擔心。”
...
見愛人還是不說話,邬玄羽也躺到床上,從背後抱住他,“其實怕你擔心只是其中一點。”
邬玄羽的聲音悶悶的,有些不甘又有些挫敗的繼續道:“我是不是特別沒用?明明昨天看楊細做的時候特別簡單。”
“怎麽會?”聽他這麽說,徐林軒立刻回過身,“只是不會做飯而已,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
“那你別生氣了。”邬玄羽順勢說道。
徐林軒卻不上當,在他胸口上戳了戳,“這是兩碼事,你不會做飯我才不會生氣呢,我生氣的是你竟然騙我!”
“我只是覺得做個飯還被燙到挺丢臉的...”
徐林軒原本還想再生一會兒氣,以示這件事的嚴重,哪知邬玄羽忽然蹦出這麽一句,他沒忍住,一下笑了出來。
實在是,這個男人這一天給他的感覺,和以往的印象有太大的反差了。是誰說的,一個男人若是愛你,他在你面前會越來越像個孩子,堂堂邬氏大老板,竟有一天在意起這些小事來,看來是真的愛慘他了。
見徐林軒肆無忌憚的笑着,邬玄羽破天荒的竟微微覺得臉上有些發熱,終于是忍無可忍的翻身壓住他,用唇封住他溢出唇邊的笑聲,手也自然的向下滑去。
沒多久,除了呻丨吟聲,徐林軒再也發不出別的聲音。
周一,休息了五天之後回到辦公室的徐林軒,才剛坐到位置上就被擔心他的同事們圍住。
“徐哥你沒事了吧?”
“Ida說你感冒了,現在好了嗎?”
一直和他關系比較好的潘慧慧也小聲道:“這次趙總真是太過份了!”
徐林軒進公司的時間不久,卻是真心喜歡這個辦公室裏同事之間的和諧,“都好的差不多了,沒事,是我自己體質不太好。”
徐林軒長得帥氣,性格又随和,自從知道他曾經受傷躺了好多年最近才清醒,同事對他都十分關心和照顧,哪知道忽然蹦出個趙思銘,明眼人一看就是在故意刁難徐林軒,大家心裏自然都為他憤憤不平。
徐林軒再三強調自己真的已經好了,同事們才勉強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十二月的南方已經十分寒冷,隔着窗戶都能看見樓下的大街上,行人一個個拉着衣領縮着腦袋匆匆來去。徐林軒不敢又去外頭吹風,拒絕了同事一起出去吃飯的提議,同事們也知道他身體剛好,确認不需要替他帶飯後便一起離開了。
徐林軒做完手上的工作,活動了一下因為坐了一上午有些僵硬的脖子,起身前往邬氏的員工的餐廳用餐,其實邬氏的員工餐廳并不差,不僅菜品口味佳,價格也特別便宜,只可惜常年累月都是那些菜色,做法也幾近相同,吃久了總是容易膩。
公司的老員工都不常來這裏吃飯,每天在餐廳用餐的人也就不算太多,倒是省去了排隊的麻煩。
徐林軒打好飯菜找了靠窗的一個空位坐下,冬日的陽光透過整面的落地玻璃窗灑進來,帶着些許溫度,讓人覺得惬意又舒适。
手機消息提示音也在這時響起。
玄羽:“吃飯了嗎?”
“在食堂呢,剛打算開動。”
回完消息,剛拿着筷子吃了幾口,屏幕又再次亮了起來。
“怎麽去食堂了,要不要我下去陪你?”
徐林軒想了想,手指飛快的在屏幕上按動:“才不要,你下來我們就不是吃飯,而是一起被圍觀,你還是不要來影響員工們吃飯的情緒了。”
樓上的董事長辦公室裏,邬玄羽思索了一下他說的那個畫面,無奈只好放棄一起吃飯這個計劃,回道:“那你好好吃飯吧,我讓助理給我買份飯上來。”
徐林軒放下手機,不時的注意餐廳的入口處,果然沒幾分鐘就見賀學林出現在餐廳,打包了兩份飯之後離開。他笑了笑,這才低頭開始專心吃飯。
“小軒?”
驚詫的聲音從右前方傳來,徐林軒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擡眼看去,果然見到李文序在不遠處,正一臉狂喜的看着他。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自己就在人家的部門裏,又沒改名又沒改姓的,裝作不認識肯定不太現實,徐林軒只得有些尴尬的打招呼,“李先生,好久不見。”
李文序顯然也是來用餐的,端着餐盤幾步走到他對面的位置坐下,“小軒,你醒了?什麽時候醒的?怎麽會在這裏啊?”
說完可能是意識到自己一下問了太多問題,他緩了緩口氣解釋道:“不好意思,我有些激動,你知道嗎?當年在電視裏看到你出事的新聞,我簡直不敢相信,後來你的同事告訴我你變成植物人,被親戚接走治療去了,我才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徐林軒倒不知道自己的事還上過新聞,笑了一下道:“恩,我前幾個月剛清醒,目前在邬氏工作,說起來還是李先生的下屬,在人力資源部擔任招聘助理一職。”
“你在邬氏人力資源部工作?”李文序再次露出驚訝的表情,卻又很快了然:“對,我都差點忘了,你和李鑫先生是兄弟。”
他理所當然的認為,是李鑫将他安排進了邬氏,卻又有些不明白李鑫人在B市,卻為何将他安排進了H市的總公司。
其實當年徐林軒出事之後,李文序也有專門去找過李鑫,打聽他的下落,可李鑫當時告訴他徐林軒是被戀人帶走治療的,具體情況他也不是特別清楚。
雖然覺得作為哥哥不清楚弟弟的情況有些奇怪,卻也只能将這理解成李鑫不希望他去打擾徐林軒,碰了幾次壁之後,漸漸地,他也就不再那樣關注這件事。
在徐林軒出事的第二年,李文序頂不住家裏的壓力,找了一個女人結婚。
他事先和對方表明了自己的性向,并在婚前簽訂了協議,對方只需要和他維持兩年的婚姻關系,并且通過體外受精的方式為他生一個孩子,他會替她病重的母親安排最好的醫生進行治療,并且承擔所有費用。
前妻為他産下一兒一女,離婚後便一直在美國陪着母親治療。
在那之後,李文序可以說是沒有了任何後顧之憂,父母也不再幹涉他的婚姻和感情,只專心帶着孫子孫女,但李文序卻也沒有再和任何人穩定交往過。
只是偶爾午夜夢回,他仍舊會想起在警局初遇徐林軒時那一眼的驚豔,想起他生氣時皺眉的表情,想起他對戀人的堅定不移。
怎麽都沒想到還能有再次遇到的機會!這是不是說明兩人之間是有某種特殊緣分存在的?
被認為是因為李鑫進的邬氏,徐林軒也沒有反駁,默默的将碗裏的飯菜吃盡,正打算開口表示自己先離開,就聽對面的男人道:“小軒你...現在單身嗎?”
徐林軒搖頭,“我還和他在一起,就是當時的那個男朋友。”
“你們......”李文序聞言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麽,若真如他說的這樣,男人陪伴了他十年,奇跡似得令變成植物人的他蘇醒過來,繼續在一起,那自己可以追到徐林軒的概率幾乎微乎其微。
可他已經放棄過一次,并且一直在後悔,李文序握拳,在心中暗暗下定決心,這一次,無論對方如何拒絕,他都不會再輕易放手。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在十二點之前碼完 ,周末真是不該出去浪
☆、拒絕調動
邬玄羽頭天一直和李鑫一起在處理分公司交接的一些事宜,到了周二才抽出時間讓人找了李文序上來。
李文序身為人力資源部總監,從邬氏創立沒多久便進入公司,一路從B市到H市,邬玄羽對他也不陌生,他算是目前公司裏能力和人脈都不錯的老員工之一了。
男人很快敲門進來,邬玄羽示意他坐到一旁的小沙發上,自己簽完手上的文件也起身走過去坐下,問道:“李總監進公司也有十幾年了,不知道對未來的事業有沒有什麽規劃。”
李文序猜不透邬玄羽這麽問的用意為何,想了想道:“我一直十分看好邬氏的潛力,在邬氏的這些年也受益良多,未來首先當然是把自己手上的工作做好,如果有合适的機會,希望也能有一定的提升。”
邬玄羽點點頭,接過秘書遞上來的茶水喝了一口,“目前正好有一個這樣的機會,升任B市分公司的總經理,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
“B市?”李文序一愣,問道:“那原來的李鑫總經理呢?”
邬玄羽也不隐瞞,直白道:“他會調來總公司這邊工作,也是他向我推薦的你。”
李鑫要調來總公司?怪不得會将徐林軒安排在這裏,李文序默默的想,難道李鑫推薦他的原因,是不希望他再糾纏徐林軒?
“李總監?”
邬玄羽略帶疑惑的聲音打破了李文序的思考,他很快回過神歉意道:“不好意思邬先生,想了些事。”
“沒事,工作調動這麽大的事是不能草率。還是說,需要給你些時間讓你回去好好考慮一下?”
“實不相瞞邬先生,如果是一天前您告訴我這件事,我會毫不猶豫的答應。”李文序笑了一下,想到昨天在食堂和徐林軒重遇的畫面,“可是今天,我已經不需要考慮,我可以拒絕這次的工作調動嗎?”
邬玄羽挑眉,對這個答案顯得有些意外,半響才道:“既然是跨省市的工作調動,你當然有自己選擇的權利,但我可以知道原因嗎?”
邬氏并不反對員工內部談戀愛,所以李文序直言道:“十幾年前在B市我曾經追過一個人,後來因為一些意外斷了聯系,昨天我在員工餐廳遇到了他,發現自己還是對他有感覺,想重新追求。”
“看來一定是位非常優秀的人,能讓李總監惦記了十多年,還放棄這麽好的機會。”邬玄羽淡淡說道完,站起身,“既然這樣,那我只能重新物色分公司總經理的人選,不過這幾天內要是李總監改變主意,也可以随時和賀學林聯系。”
“十分感謝邬先生的厚愛,不過我想我是不會改變主意的,我先下去工作了。”李文序也站起身禮貌性的微微鞠了一躬表示歉意,在邬玄羽點頭後轉身出了辦公室。
這頭李文序拒絕了這個職位,那頭李鑫卻已經收拾行李坐上了飛往H市的航班,邬玄羽明白離開B市李鑫心裏也不好受,何況還要克服南方潮濕的天氣對身體的影響,這些年他為公司付出太多,索性給他放了一周的假,讓他可以适應南方的環境并且收拾新的住處,。
分公司那頭最近沒有什麽重要的工作,邬玄羽也就不急着重新選人,打算等到李鑫放假回來之後再作商議。
法國。
白之勤完成了手上的工作,正式脫離了原本的公司,他迫不及待的回家将所有行李打包,卻忽然想到他從未見過自己的房東,當初是李鑫為他找的房子,一直也沒有人跟他要過租金,那他此時又該找誰來退租這間住了五年的公寓?
隔壁住着一對七十多歲的法國夫妻,也許是因為孩子們都在別的城市生活很少回來,他們對這個中國鄰居一直十分友好,甚至偶爾會做些自己考的點心過來,有時候遇到他們家水管壞了,或是有什麽重物需要搬動,白之勤也會主動幫忙,關系一直不錯。
抱着試一試的心态,白之勤敲開了隔壁鄰居家的大門,“佩蒂特太太,我想問問您認識我的房東嗎?我打算回國了,需要把這邊的租房退掉。”
慈祥的法國老夫人露出驚訝的表情,“現在的房東不是您的朋友嗎?是一個華人。”
白之勤整個人怔在原地,“你說華人?為什麽說是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