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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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蒂特太太往裏讓了讓身子,“別在外頭站着了,進來說吧,正好今天我們烤了泡芙。”
佩蒂特先生見兩人進來,立刻端出了一盤泡芙,又給他倒了水,白之勤此時的心思卻全在她剛剛說的華人上,急切的問道:“佩蒂特太太,您剛說的華人,您見過他嗎?”
佩蒂特太太這才娓娓道來。
原來,最開始對面的房東也是一對老夫妻,和佩蒂特太太一家是很要好的朋友,在孩子們都長大搬離這裏之後,他們決定環游世界,于是在中介挂牌将這所房子租了出去,一開始的租客也是位來自中國的留學生,那位學生在這裏住了半年多的時間,聽說有人聯系到那位留學生,出了雙倍的價格,租下房子。
後來白之勤搬進了房子裏,一年後,原本的房東夫婦在旅行途中愛上了一個小鎮,決定将這房子出售之後在小鎮上定居,聽說這個消息後,當時租下這棟房子的先生趕了過來,經過和房東的一番交涉後,買下了這裏。
當時那位先生還和房東一起到佩蒂特家裏做客,拜托他多照顧自己的朋友,也就是白之勤。并且這幾年間一直和佩蒂特家保持了通信,他會時常從中國寄些特産過來,順便問問白之勤的近況。
佩蒂特太太也曾奇怪,為何他不直接問白之勤,而需要每次都經過她來傳達。當時對方的回答是,白之勤就算有事也會因為怕他擔心而不會告訴他,佩蒂特太太表示理解,自己的孩子在外頭也往往是報喜不報憂,
那一定是李鑫無疑了,白之勤很快起身告辭。
原來,李鑫并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決絕,他一直在默默的關心着自己,只是自己并沒有察覺罷了。
白之勤買了當晚的飛機,連夜趕回B市,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思念和愛意。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有個明天就要交稿的設計私活要趕…少碼了點 明天補吧~
☆、病歷
到了小區門口,白之勤帶着滿滿幾箱行李下了車,其中有一箱是他這些年設計的男裝,每一版李鑫的尺寸他都留了一件,李鑫是他心中隐形的模特,他在設計這些衣服時腦海中浮現的全是李鑫樣子。
小區很大,白之勤走的很慢,他想起許多年前,無數次飯後和李鑫一起在這裏散步,小區裏幾乎每一個角落都有兩人共同走過的影子。那時李鑫看他的眼神,是滿的要溢出來的溫柔。
在東方的天際漸漸露出光亮時,他也終于走到了樓底下。深深的吐出一口氣,走進電梯,按下了再熟悉不過的樓層。
家裏的鎖沒換,開門的時候白之勤特意放輕了動作,生怕吵醒了屋裏人的好夢,門打開的一瞬間,他卻楞在了原地。
幾秒之後,來不及管手邊的行李,他快速的沖進屋裏,只見所有家具上都罩了厚實的防塵罩,空蕩的衣櫃,空蕩的書櫃,幹淨的洗手臺,到處都已經沒有了心中那人生活的痕跡。
白之勤坐在沙發上,幾乎沒有灰塵的地板顯示着它的主人離開并不久,卻絕不是出差那樣簡單,而是徹底搬離了這裏,至于原因,他很快聯想到了一周前的那次見面。
是因為他回來了,還是因為他帶了別的男人?現在這些對白之勤來說都不再重要了,他只想見到李鑫。
把門外的行李搬進屋子,在浴室沖了個澡,白之勤漸漸冷靜下來,着急是沒有用的,李鑫這麽一個大活人,總不會徹底消失,無論花多少時間,他都會将他找到。
連夜坐飛機回來,此時雖沒什麽困意,因為時間尚早,他還是在沙發上眯了一會兒,到八點多才重新出門。
首先想到的自然是邬氏,白之勤打車到了邬氏大廈,年輕漂亮的前臺第一時間攔住了他,“先生,請問您找誰?這邊登記一下。”
“我是前段時間服裝設計大典的得獎設計師,約了你們李總,李鑫。”
“李總?”前臺頓了幾秒,“先生叫什麽名字,我需要核實一下。”
“Bet,白之勤。”
接待他的前臺還沒開口,旁邊的另一個前臺美女倒是先叫起來,“啊!我知道你,你是那個特別有名的華裔設計師,當時李總給你頒獎的直播報道我還看了。”
白之勤對他笑了笑,“是的,那我可以進去找李總了嗎?”
原來的那位前臺此時也反應過來,略帶歉意道:“不好意思白先生,我們李總已經調離了這邊公司,手上的工作也已經移交給其他部門經理負責,我核對後會為您安排其他負責人對接。”
“他調離了?調去哪裏了?”
“不好意思,這個我們不方便透露,您在這裏稍等一下,我為您核實一下預約信息。”
“不用了”白之勤哪有什麽預約信息,擺了擺手,“我是和他私人約的,只是回了一趟法國換了號碼聯系不上,既然這樣,我再想別的方法找他吧。”
李鑫竟然調走了,早該想到,他既然搬家一定是早就想好了要離開這裏,白之勤回到家,有些沮喪的将鑰匙朝鞋櫃上一扔,往裏走去。
不知是不是人在運氣不好的時候真的喝涼水都塞牙,沒走兩步,便聽身後鑰匙擦着鞋櫃,‘噹’的一聲滑落到鞋櫃和牆壁間的夾縫裏。
白之勤低咒一聲,認命的回頭,好在鞋櫃沒有封死在牆壁上,而只是擺放在那裏,此時鞋櫃裏空空如也,輕輕一挪就将它挪開來幾寸。伸手進去把鑰匙撿了出來,卻意外的發現裏頭似乎還掉落着一本小本子。
本子掉落在更靠近門的位置,伸手進去根本夠不到,白之勤拿來掃把,一點點将它勾了出來。
那是李鑫的病例本,上頭已經堆滿灰塵,顯示着它已經在夾縫中躺了一些年月,該也是某次放在鞋櫃上時不小心掉落,之後就被人遺忘在了裏頭。
白之勤找來抹布将上頭的灰塵抹去,小心的翻開來,病例的起始時間很早,是十幾年前的老病例了,上頭甚至有記錄十年前的那場車禍,頸動脈破裂,右腿多處粉碎性骨折。
一頁頁翻去,白之勤的手心漸漸益處許多汗來,病歷上詳細的标注着這些年來李鑫就醫的記錄,自那次車禍起,逐漸增加,舊傷發作,風濕,胃潰瘍,尤其是五年前開始就醫的愈發頻繁,甚至有到精神科治療精神衰弱,失眠等疾病的就診記錄。
病歷上規律的藥物處方同時說明了李鑫近年來的睡眠狀況有多差,幾乎是到了需要依靠藥物入眠的程度。
就診記錄一直到一年前戛然而止,應是在那時掉進夾縫中再沒被找到。
白之勤整個人晃了一下,手一松,病例掉落在地上,他沒有去撿,而是一臉蒼白的站在那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念大學的時候,他每周末都會回來,每次回來李鑫都會給他做許多菜,兩人會一起逛街,一起看場電影,就像所有熱戀的情侶那般,把可以在一起的所有時間都用來膩在一起。
畢業之後的那兩年雖然兩人都各自忙碌着,每日卻也都同床共枕,相擁而眠,他竟絲毫沒有發現對方的異樣,風濕和舊傷,該是每到天氣變化時就會疼痛的,他竟然從未發現過,白之勤此時無比痛恨自己的粗心。
在他心裏,李鑫一直是大樹般的存在,永遠充滿着生氣,照顧他、寵他、愛他,也許正是這樣的疼寵,讓他忽略了李鑫也會生病,也會老,也需要被照顧。而他離開的這五年間,李鑫獨自跨過了不惑之年,不但要承受身體上原本的疾病,更是要經歷他離開帶去的心理上的打擊。
白之勤頹然的倒在沙發上,雙目赤紅,很想哭,但卻流不出眼淚,像是有許許多多的東西堵在胸口,堵的他喘不過氣來。
是啊,他有什麽資格哭,一直以為是自己愛的比較多的那個,到頭來才發現他其實他只是自私的享受着來自李鑫的呵護和關心,享受着他的愛,卻沒有給出相應的回報。
他想起許多許多事,不知道這樣在沙發上看着天花板看了多久,久到一直睜着的眼睛都開始發漲和疼痛才猛的坐起身,他想到了,五年前有一次李鑫的郵箱被盜登錄不了,臨時用他的郵箱給邬玄羽發過一封郵件。
手機會換,工作也可以調動,但一般來說郵箱是不會變動的,他去法國之後再沒登過國內的郵箱,也就是說,那個郵件應該還在他的郵箱裏。
迫不及待的從帶回來的行李中找出電腦,打開之後才發現家裏的網絡已經切斷,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夜裏十點多,附近也沒有什麽可以上網的地方,只能在手機裏下了郵箱軟件,登入自己的郵箱。
萬幸的是,那封郵件的确還在,并且是發到邬玄羽的工作用郵箱,應該不會無故替換。
白之勤删了又打打了又删,最後給邬玄羽發去一封長長的郵件,雖然對方不是李鑫,卻是李鑫信任并且感恩的人,他想讓對方明白他的改變,告訴他李鑫的聯系方式。
郵件發出時已是深夜,知道邬玄羽一定不會這麽遲看郵件,他還是忍不住每隔自己分鐘查看一次郵箱,就這樣撐到了早上。
又是新的一天,白之勤的眼底已經浮現出淡淡的青色,胡渣一根根冒了出來,一天多未進食的胃也在向他發出抗議,他卻絲毫沒有理會,只是愣愣的盯着窗外發呆。
郵件提示音傳來,顯示郵件被查看,他提心吊膽的等待着,一分鐘、兩分鐘、十幾分鐘,很快到了中午,郵箱仍舊安靜着顯示沒有收到任何郵件。
然而就在白之勤覺得邬玄羽不會回複的時候,卻忽然有了動靜。
幾乎是屏息着點開那封郵件,郵件裏只安安靜靜的躺着一句話:“他需要的是個可以照顧他陪伴他的愛人,而非一個随時想着離開的孩子。”
疼痛自心髒一點點的蔓延開來,白之勤看着屏幕上僅有的那一行字,不敢想象五年前李鑫是抱着怎樣的心情放他離開,那本病例充分說明了他對李鑫造成的傷害。
“邬先生,我知道自己曾經的不成熟給他造成過許多傷害,但請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讓我照顧他,陪伴他,愛他,告訴我他在哪裏吧,求您了。”
李鑫其實是個死腦筋的人,和白之勤分手這麽多年也再沒有過別人,明眼人都知道他心裏放不下的其實一直都是還是白之勤,否則也不會對方一回來便急着離開,邬玄羽沒有思考太久,回了一條郵件過去,郵件裏是李鑫在B市的地址。
回完郵件看了看,已經是午休時間,手機上有一條來自徐林軒的未讀消息。
徐林軒:“好困啊...眼皮要撐不住陣亡了。”
“誰讓你昨天那麽遲睡,以後十二點之後手機沒收。”這孩子最近迷上一款手游,一回家就一頭紮到游戲裏,昨晚兩人看了部電影遲了些,本來就已經到睡覺時間,他還非說要什麽拿個‘首勝’,結果楞是打到一兩點才睡。
“我錯了/(ㄒoㄒ)/~~”
罵歸罵,看着徐林軒發過來的表情,邬玄羽就算無奈也舍不得再說什麽,“你上來吧,我休息室有床,中午睡一會兒。”
有後臺的感覺真好啊,徐林軒看完短信,觀察了一下周圍的同事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沒人注意他,立刻回道:“好啊,我上來了,現在上樓應該不會撞到人吧?”
“不會,快上來吧。”
人力資源部在十七樓,邬玄羽的辦公室和休息室位于十九層,中間的十八層是秘書室和大會議室,所以這個時間段向上的電梯幾乎沒人會用。
“我在等電梯了。”
徐林軒喜滋滋的拿着手機看着電梯樓層越來越接近,卻沒想到在這時遇見了最不想看到的人。
李文序似乎是剛吃完飯回來,見到他眼裏閃過一抹驚喜,“小軒,你這是要出去嗎?去哪,我陪你一起。”
“李總監”徐林軒禮貌性的打了招呼,并沒有要回他話的意思。
“下班了一起吃個飯吧?”李文序卻是看不懂他的拒絕般,直接了當的發出邀請。
“不了”徐林軒看向他,清楚的說道:“晚上我要回家和他一起吃飯。”
“真的一點機會都不給嗎?”李文序笑了笑,“可是怎麽辦呢?上一次的放手讓我後悔了十年,這一次不論如何我都不想放手。”
...
面對這樣的李文序,徐林軒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憋了半天只吐出一句,“可是我有愛人了啊,我們是不會分開的。”
“那又如何,以後的事誰也拿不準,我會一直追求你,直到你答應為止。”李文序說完,像是又忽然想到了什麽,問道:“對了,他也在H市嗎?不會也在這個公司吧?”
“他...”
“在”徐林軒剛開口吐出一個字,身後熟悉的聲音傳來打斷了他未出口的話。
午休時走廊裏幾乎沒有人走動,兩人背對着電梯站着說話,誰也沒注意到身後的電梯打開了,邬玄羽站在電梯中,一臉陰霾,也不知已經聽了多久。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更少了 說好了今天補 所以這章特別長~我是有節操說話算話的好作者 快誇寶寶!
☆、秒殺情敵
李文序臉上的表情從一開始的怔忡,慢慢轉化成了難以置信,他想過徐林軒的愛人也許也挺有錢有權的,畢竟能将當時病重的他帶走治好,需要巨大的人脈和財産支持,他也想過這人一定有自己的過人之處,才能讓徐林軒那樣死心塌地。
可,他唯獨沒有想到這個人會是邬玄羽。這樣一個讓人望而生畏又望塵莫及的男人。
此時徐林軒哪有空理別人,他心裏才真正是千回百轉,即有一種不用再被李文序糾纏的輕松感,更有一種大難臨頭的危機感。小心的瞄了一眼邬玄羽,那人臉上一點兒表情也沒有,看來是氣的不輕,自從他車禍醒來後,邬玄羽就再也沒在他面前露出過這樣冷漠的樣子了。
一時間沒人再開口,場面說不出的尴尬。
見徐林軒站着不動,邬玄羽周身的氣場又冷了幾分,沉聲道:“不是困嗎,還不上來。”
徐林軒瞬間回過神,一溜煙的跑進電梯裏,拉住邬玄羽的衣角,看都沒敢再去看電梯外那個瞪着眼的男人。
電梯門緩緩合上,卻在即将完全關上的那刻伸進了一只手,電梯門感應到了物體,自動又向兩頭敞開,手的主人自然不會是別人,李文序長腿一邁也跨入電梯,“邬先生,有什麽事沖着我來,別為難小軒。”
徐林軒此時內心一萬只‘草泥馬’奔騰而過,緊張的心髒都要從嘴裏跳出來,這兄弟是武俠小說看多了現在來沖好漢?未免太看不清狀況了,現在快點離開才是給他省事好嗎?
“這是我們的家事,就不勞煩李總監過問了。”
李文序沒有退出去,反而按下了關門鍵,他此時心裏有一種類似心灰意冷的不甘,他知道若是現在離開,以後恐怕再不會有勇氣做些什麽,所以雖然知道自己的行為在邬玄羽眼中恐怕顯得可笑,卻仍舊不想退縮。
電梯緩緩上升,很快到達十九樓,電梯門打開,邬玄羽帶着徐林軒率先走出去,李文序緊随其後,一路跟到了邬玄羽的辦公室。
“你去裏面睡。”邬玄羽指了指辦公室裏頭的套間。
“啊,可是...”徐林軒本想說你們這樣我怎麽還睡得着啊,結果邬玄羽淡淡的撇了他一眼,他立刻沒骨氣的将後面的話全部咽回,乖乖往休息室走去。
開玩笑...骨氣值多少錢啊,好吃嗎?好喝嗎?哪有邬玄羽生氣來的可怕。
徐林軒進了休息室,在邬玄羽的眼神中不情不願的關上門,然後把整個人貼在門上,使勁聽着外頭的動靜,奈何邬氏太土豪,就一個休息室的門也不知道用了什麽材料,隔音效果好的天怒人怨,完全一點動靜都聽不到。
徐林軒在門內抓耳撓腮的等了幾分鐘,終于還是忍不住輕輕打開了一條縫。
而此時的門外,自徐林軒進休息室關上門後,兩人便仿佛陷入了冰雪世界,室內空調一直維持在28度,李文序卻覺得越來越冷,而眼前的男人,似乎還在不停釋放着冷氣。
見他一直不開口,邬玄羽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好整以暇的看着李文序,“你跟上來,難道不是有什麽想說的?”
李文序是真的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到這份上卻又不得不說,只好回憶道:“我十年前就認識小軒了,他那時還在警隊工作,我第一眼見到穿着警服的他時就覺得十分驚豔,之後就算他拒絕,甚至失去聯系,都沒有辦法忘記。”
“那又怎樣”
“我...”李文序頓了頓,鼓起勇氣道:“我不會放棄的,我們可以公平競争。”
“公平競争?”邬玄羽仿佛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勾起嘴角,笑意卻沒有到達眼底,目光是前所未有的淩厲,“你覺得一個人,經歷過山頂最美好的風景,哪怕有天離開了,他會流連于山腳的野樹林嗎?”
一句話,擊碎了李文序最後一點希望。
論對林軒的了解,邬玄羽認識徐林軒的時候他才十八歲,伴着他從一個剛成年的孩子一路走到而立之年,跨過了幾個人生階段,經歷了争吵和災禍。
論關系,邬玄羽是他的正牌男友,而李文序不過是個被拒絕了不知多少次的插足者。
論身份地位,邬玄羽是邬氏的創始人、董事長兼首席執行官,而李文序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人力資源部總監。
一個能被這樣強大的男人珍寵數十年的人,又怎麽會輕易看上自己。
李文序閉了眼,恐怕再自負的男人在邬玄羽這裏也只能自慚形穢。
面前的人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邬玄羽卻沒有耐心再和他耗下去,想到前幾天這人信誓旦旦的向他表示要追求自己十年前的心上人,此時看來真是無比諷刺,誰能想到李文序的心上人竟是徐林軒。
“我給你放幾天假,下個禮拜直接去B市報道,仍舊是總經理的職位。”
李文序擡頭看向他,“若我還是不願意呢?”
“那你去樓下財務領辭退補償金,下午就可以走人了。”
“您既然根本就不覺得我能搶走小軒,還要為了這種原因就要辭退一個在邬氏工作了十幾年的老員工嗎?”
“呵,我的确不擔心他會和你在一起。”邬玄羽頓了頓,“可你出現在他身邊會造成他的困擾,光是這一點就足夠讓你離開,別說是辭退一個人,就算是整個邬氏和他在一個天平上,我也會毫不猶豫的選擇他。”
李文序面如死灰,知道自己幾乎沒有選擇的餘地,從邬氏被開除的人,能找到什麽好工作?他低聲問道:“您還放心讓我去當分公司的總經理,難道不怕我惡意報複損害公司的利益嗎?”
“你以為我當初建立邬氏是為了賺錢?這個公司對我來說,不過是打發時間的一個經營類游戲,且不說以你素來的作風是不是那樣的人,就算你真的那麽做了,也不過是增添了這個游戲的樂趣罷了,你以為你有勝算?”
邬玄羽說這話并不讓人覺得是在叫嚣,反倒有一種運籌帷幄的氣場和魄力,讓人絲毫無法懷疑他話中的真實性。
李文序知道他敗了,或者在他知道對手是這個男人時,便其實已經料到了自己毫無勝算,只不過和邬玄羽的一番對話讓他更加心服口服。
“好,我去B市。”
這句話仿佛用盡了李文序全身的力氣,說完他很快低頭離開。
徐林軒聽見兩人似乎已經談完話,立刻扒了身上的衣服鑽進被子裏假寐,果然沒多久門就被推開。
邬玄羽的腳步越來越近,最後停在了床邊,“別裝了,好好睡。”
被發現了,徐林軒小心的睜開眼,邬玄羽身上的寒氣還沒有散去,站在床邊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徐林軒忍不住往被子裏縮了縮,“玄羽~”
“睡你的,這賬晚上回家和你算。”
也許是明白自己在房裏徐林軒估計翻騰一中午都睡不着,邬玄羽看了他一眼後就轉身回了辦公室。
而徐林軒也是的确已經沒了睡意,滿腦子都是剛剛邬玄羽說的那些話,雖然很不道德,但他還是在心底嚎了一句,自家男人秒殺情敵的樣子,簡直是氣場爆棚不能再帥了。
嚎完之後,他又開始為自己的處境擔憂,其實他也沒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啊!好吧,最多就是隐瞞了有人追他,那個人還是自己部門老大這件事,但他好歹也是一直在拒絕對方嘛.....
徐林軒又翻了個身,抱着被子苦思冥想,已經多久沒看到冷眉冷眼對他的邬玄羽了,到底怎麽才能把這頁翻過去呢?
下午正好也沒什麽事,徐林軒和池毅雅打了個招呼,在OA裏發了個兩小時的臨時假條,愉快的提前下班。
還好這段時間邬玄羽見他身體恢複的不錯,已經對他的廚房技能解禁了,買菜回家做好了一桌子菜,他迫不及待拿出手機發信息道:“玄羽,你下班了嗎?快回來吧 ̄ 3 ̄~”
彼時,邬玄羽剛走到停車場,手機在口袋裏震了震,他一掏出來便見到那孩子讨好的表情,最近徐林軒又是微博又是游戲,學會了不少文字表情,這些表情平時沒派上什麽作用,每每想讨好邬玄羽的時候倒是一定會出現。
邬玄羽想了想,也許是中午時太過嚴肅真的有些吓到他了,雖然自己也知道其實這件事怪不了他,他也一直都在拒絕,但作為戀人,對這種事多少都會有些介意,若這次輕易的就過去,那下次要是還有人追求,是不是又要瞞着了。
這麽一想後,邬玄羽驅開了心底的那點心軟,回家時仍舊是一副冰冷的表情。
作者有話要說: 猜猜後來受受是用什麽辦法翻過這一頁的
☆、求原諒
客廳的燈亮着,溫暖又明亮,整個家中彌漫着一股飯菜的香味,拖鞋端正的擺在墊子上迎接着它的主人,邬玄羽一猜就知道那孩子打的什麽心思。
聽到外頭的關門聲,徐林軒殷勤的從餐廳跑出來,“飯已經做好,洗手就可以吃啦。”
邬玄羽沒說話,洗完手坐到飯桌上,徐林軒在他背後做了個鬼臉,也跟着坐到他身邊,“玄羽,心情不好的時候吃飯容易消化不良,你笑一個嘛。”
邬玄羽很給面子的扯了扯嘴角,拉出一個看起來有些恐怖的弧度,徐林軒只覺得一陣寒意襲來...“呃,還是吃飯吧。”
兩人默默的吃完一頓飯,邬玄羽生氣歸生氣,仍舊主動的拿了碗筷進廚房清洗,徐林軒擦完桌子也蹭了進去,“我知道錯了嘛”
“錯哪了”邬玄羽頭也沒回的沉聲道。
“我應該早點告訴你我和李文序認識。”
“那你為什麽不說?”
“他不是要調走了嗎,當時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輕,徐林軒趴在男人寬厚的背脊上,“好了好了,我知道錯了,下次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你。”
邬玄羽此時也已經洗好碗,抽了兩張紙将手擦幹,轉身抱胸道:“你知道我昨天找他談的時候,他怎麽說嗎?他說他找到了十幾年前愛過的人,所以自願放棄去B市的機會,要留在這裏追求心上人。”
沒想到還有這一出的徐林軒此時真是欲哭無淚,李文序這人怎麽就那麽能給他找事兒呢。
見他不說話,邬玄羽看了眼時間,一邊往書房走去,一邊道:“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我晚上和美國公司還有個會要開,遲點再說。”
“好吧...”
說是好好反省,徐林軒也不能坐以待斃啊,拿着手機趴在床上就開始在網上搜索,‘男朋友生氣了怎麽哄’,網上果然有許多人問過這個問題,答案也可以說是千奇百怪。
普遍一點的,就是服軟道歉,做頓飯,這些他都做了嘛,根本沒用。
至于其他...什麽女仆裝、護士裝、貓女郎,也不适合他。
所以到底還能做什麽?徐林軒仍舊一頭霧水。正當他愁眉不展的時候,腦中忽然靈光一閃,想到了當初在楊細家時,陸淺說過的話。
他當然真的不可能蠢的直接跑去問邬玄羽跳跳糖是什麽意思,但是可以自己先查嘛!想着,他立刻摸回剛剛已經被自己扔到一邊的手機,打開搜索頁輸入‘跳跳糖’
下面立刻跳出許多關聯詞,其中比較特別的一條,叫跳跳糖沙漠風暴,徐林軒直覺就是它了,選擇之後,很快出現了網友的解釋。
徐林軒滿頭黑線的看完,咳了一聲,這些人的腦洞未免太大了吧...這麽奇特的用法,到底是......誰想出來的?
忍不住腦補了那個畫面,整個人霎時熱了起來,下身也漸漸有了擡頭的跡象,他緊跳離大床,逃也似的進廚房給自己倒了冷水,一口氣喝完心情才稍稍平複一些。
書房亮着燈,徐林軒稍稍推開門,邬玄羽坐在書桌後,戴着耳機,也許是在聽那頭報告什麽,不時點頭說一兩句英文,滿臉的嚴肅。
再次回到卧房,他拿着換洗衣物進了浴室。不得不考慮起‘那件事’的可行性,當然首先他并不排斥,只是...覺得比較難為情而已,其次,上次邬玄羽也給他做過...好像多往嘴裏放點東西也沒什麽區別。
徐林軒一點點說服自己,到最後完全下了決心,甚至有些好奇邬玄羽會有的反應。
洗完澡,邬玄羽也已經開完會坐在卧室的小沙發上看財經新聞,徐林軒走過去催促他:“你快去洗澡嘛,今天我們早點睡。”
邬玄羽戲谑的看着他,“早點睡?”
徐林軒裝作看不懂的樣子,無辜的眨了眨眼。
邬玄羽站起身,坦然的當着他的面脫完了伸上的衣服,就這樣赤條條的走進浴室。
等到裏頭水聲響起,徐林軒開始翻箱倒櫃的找當時陸淺給他的那包跳跳糖,當時不知道具體是做什麽的,也就是随手一扔,現在已經完全不記得是扔哪了。
邬玄羽洗澡一般不會太久,二十分鐘左右就會出來,找的着急,剛洗完澡的身子都有些微微益處汗來,在他的焦躁中,水聲停了,正要崩潰的時候,眼角不經意瞄到飄窗的軟墊下有一抹亮色,趕緊沖過去,果然是跳跳糖!
估計是當時扔在飄窗上,後來不知什麽時候又放了墊子在那裏,正好蓋住了。
狠狠松了口氣,徐林軒把跳跳糖一把塞到了他這側的枕頭下,人也跟着躺了上去。
邬玄羽走出浴室是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面:屋裏的大燈已經被關上,只餘下床頭一盞泛着暖光的小燈,照着裹着被子躺在床一側的徐林軒,他此時不知為何臉上已經帶着些許誘人的紅暈,見他出來了,耳根的顏色頃刻間又加深了些。
邬玄羽一步步走過去,停在床邊,俯身,鼻尖正好停在他上方一厘米處,“所以,你反思之後想到的辦法,是打算...色丨誘我嗎?”
俗話說的好,輸人不輸陣啊,徐林軒雖然難為情,還是開口道:“是啊,不可以嗎?”
“也不是不可以。”邬玄羽好整以暇的直起身子,從自己那側上了床,從背後抱住他,在耳後輕聲道:“就看你怎麽表現了......”
徐林軒伸手關掉床頭的小燈,緊張道:“那你不許動,今晚我來。”
“好啊”一向害羞的愛人竟然要求主動,邬玄羽自然樂于配合。
徐林軒一邊回憶着邬玄羽以前對他做的,一邊低頭吻了上去,接吻對他來說是最沒有難度的一點了,他探舌進去試探性的舔着邬玄羽的上颚,很快勾住舌頁相互糾纏,手也向下撫去,很快便毫無意外的觸碰到了男人早就立起的某處。
心中略微有些得意,自己對邬玄羽的吸引力至少從未減弱,他還記得那時一聲‘玄羽’就讓對方有反應的情形。
這麽想着,徐林軒很快退開一些,帶着情欲的嗓音喊道:“玄羽~”聲音出口是連他自己都意外的惑人。
手裏的東西瞬間漲大了幾分,徐林軒複又低下頭,身體向下滑了一些,一路的濕吻着向下,邬玄羽的喘息聲也随着他的動作逐漸加重,似乎有些意識到他打算做什麽,微微擡起身想要阻止,他卻在此時停下了動作。
邬玄羽擡眼去看,黑暗中看的不算太清,只大概能看見他從枕下拿了什麽,接着是紙袋被撕開的聲音,邬玄羽以為是他拿的是套子,也就沒有太在意,只是下一秒身下硬挺起來的部分便被含入口中。
快感猶如針紮般細細密密的刺金腦海裏,跳跳糖的刺激伴随着柔軟的口腔,邬玄羽只覺得自己的每一個毛孔都舒張開來,再伸手去拉顯然已經來不及,
徐林軒只被邬玄羽這樣對待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