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1)
可李鑫想到徐林軒上次讓他幫忙過實習期時的事,對白之勤難免有些不放心,決定親自開車送他到子公司辦理入職。
子公司多為新聘用的員工,許多人對李鑫還很陌生,但光看孫祥瑞接到電話立刻下樓迎接這點,也知道是位大人物。
“李總,沒想到您親自來了。”孫祥瑞先對李鑫恭敬的打完招呼,很快注意到李鑫身後的人,“這位一定就是Bet了,以後大家都是同事,希望合作愉快。”
白之勤握住對方手出的手,禮貌道:“孫總,我剛回國不久,可能對國內一些方面不太了解。要是有什麽做的不好的地方,還希望您多多包涵。”
李鑫陪着白之勤到人資部辦理入職手續,孫祥瑞不敢怠慢,便也跟了過去,子公司才剛成立,并沒有像集團總部那樣有明确的分工,所有HR都在一個辦公室內辦公,見到孫祥瑞,紛紛起身打招呼。
“這位是集團總部的李總,這是咱們設計部新任的白總監”孫祥瑞介紹完問道,“設計總監的的入職材料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不過還有些資料需要填寫。”
人事主管将幾人引到休息室,“這是勞動合同,這是員工資料表,麻煩白總監填一下。”
白之勤拿過一旁筆筒裏的筆,俯身開始填表格,休息室內一時間無人開口,三十歲出頭的女主管還是第一次見到集團的高層,難免有些緊張,見白之勤在婚姻狀況欄填下未婚,順嘴說道:“白總監還沒結婚啊?這麽年輕有為,一定很受歡迎吧?”
白之勤看了李鑫一眼,這話他哪敢接啊...室內的溫度霎時降了幾分,女主管自覺多言了,低頭有些尴尬的看着桌子,再沒開口。
緊急聯系人白之勤想也沒想的填了李鑫的手機號,手懸在後頭頓了一會兒,沒下筆,很快轉到了下一項。
“等一下。”整張表格填完也沒用多久,白之勤正想交給一旁的人事,卻被李鑫攔下,只見李鑫接過他手中的紙筆,在他空着的格子裏快速寫了幾筆,這才遞到人事手上。
另外三人同時擡眼看去,只見表格上與緊急聯系人關系一欄赫然寫着兩個字——情侶。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有沒有發現最近的每章都特別長。。。因為文要完結了,我忽然感覺好多都內容都還沒寫
☆、婚假
二月十四這天,一到下班的點徐林軒立刻起身收拾東西走人,也顧不上同事們調侃的眼神,
繞道去了一趟商場還在超市買了菜,徐林軒到家時邬玄羽已經坐在沙發上處理郵件,見他回來有些驚訝的看着他手裏的袋子,“今天要做飯?”
“嗯,燒菜太慢了,我買的牛排,你愛吃嗎?”
“你做什麽我都愛吃”邬玄羽笑看着他,說完不忘叮囑道:“煎的時候小心些,別燙到。”
待邬玄羽處理完手邊的公事,徐林軒也已經将牛排煎的香味四溢,讓人食指大動。他走進廚房把淋好醬汁的牛排端到餐桌上,又繞回廚房在徐林軒額上吻了吻,“別收拾了,一會兒我來整理,先吃飯吧。”
徐林軒一邊被拉着往外走,一邊解釋道:“今天時間太趕,牛排我只用蛋清和胡椒腌了一小會兒,不知道有沒有入味。”
邬玄羽坐下後很快嘗了一口,誇贊道:“味道很好。”
徐林軒和邬玄羽在一起後去過幾次西餐廳,雖不至于出醜,但刀叉總也用不太順,此時正在費力的和牛排混戰,嘴邊忽然多了一塊切得方正漂亮的牛排,他本能的吃了進去,吃完才意識到是邬玄羽喂過來的,立刻有些不好意思,“你...你吃你的,不用管我。”
因為兩人食量都不小,徐林軒一共煎了四塊牛排,他好不容易吃完一塊的時候,邬玄羽的盤裏已經空了,邬玄羽直接将他的盤拉到自己面前,接手了切割工作。
在徐林軒手中絲毫不鋒利的刀子,到了邬玄羽手上,兩下就切下一塊牛排來,邬玄羽将叉子遞到徐林軒嘴邊,像哄小孩似得說道:“啊”
“玄羽,你幫我切好我自己吃就行了。”
邬玄羽拿着叉子的手懸在他嘴邊,半分挪開的意思都沒有,“張嘴”
徐林軒只得張嘴把牛排吃進口中,到所有牛排全被邬玄羽喂進他口中,他的臉上已經透出淡淡的粉色。
實在不太習慣被這樣喂食,見邬玄羽放下刀叉,徐林軒總算松了口氣,哪想下一秒整個人便被騰空抱起。
“玄...玄羽?”
邬玄羽帶着笑意的聲音從上方傳來:“我還什麽都沒做呢,你就臉紅了,那不如就來做點什麽吧。”
邬玄羽就這樣把徐林軒壓在幹淨的另一側餐桌上做了一次,末了不忘在他剛被自己啃的發紅的唇瓣上又親了一下,“這個飯後甜點,我很喜歡。”
徐林軒雖然身體上滿足了,心裏卻羞憤欲死,感覺從今以後再也沒辦法直視這張餐桌,而且餐廳的酒櫃抽屜裏是什麽時候有潤滑劑這種東西的?分明是邬玄羽早有預謀!
這人以前還挺正經的,自從兩人心意相通後也不知怎麽的屬性就變了,家裏從客廳、影音視到浴室,還有哪是兩人沒做過的,這次竟然直接在餐廳就...徐林軒越想越生氣,索性賭氣不和他說話。
一直到邬玄羽抱着人在浴室清理完,又抱回床上,徐林軒都再沒開口說一句話,徐林軒向來臉皮薄,邬玄羽也知道這次是自己撩撥的過了,只能好聲好氣的哄道:“寶寶我錯了,別生氣,今天可是情人節呢。”
徐林軒‘哼’了聲,“你還知道今天是情人節!”
“當然知道”邬玄羽頓了一下,“別生氣了,你閉上眼在心裏數十個數,我給你變個魔術。”
徐林軒不知道邬玄羽又要玩什麽花樣,但還是乖乖閉眼默數了十個數,張開眼,只見原本坐在床沿的人單膝跪在床邊,正深情的看着自己。
徐林軒一時沒反應過來,有些慌亂的伸手去扶,想着,自己也沒那麽生氣,又不是什麽原則性錯誤,不需要跪下道歉吧......
邬玄羽卻在這時擡手,手心朝上攤開,上頭赫然躺着一枚款式簡單的男士戒指,“林軒,我愛你,你願意和我在一起,碧落黃泉永不分離嗎?”
邬玄羽這樣忽然的動作,令徐林軒感動的說不出話,憋了半天才沒有丢臉的哭出來,看着邬玄羽手上的戒指,故作輕松的說道:“求婚...求婚不是應該很浪漫嗎?哪有你這樣把人吃幹淨丢上床再求婚的.....”
“我沒有在求婚”邬玄羽搖頭,看着徐林軒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專注和認真,“結婚不過是從法律上束縛人的行為,我們不需要這樣華而不實的東西,林軒,從我心甘情願把內丹放入你體內的那刻起,我心中便只認定了你一人,那你呢,你是否想好了永遠和我在一起,不是十年百年而是之後的千萬年,我想這半年你也發現了,我其實并沒有之前表現出來的那樣完美,甚至...我還是你們人類口中說的怪物......”
徐林軒聽到這裏聽不下去了,也顧不得自己什麽都沒穿,直接跳下床把邬玄羽從地上拉起來抱住,“不許你這麽說自己,你才不是怪物。”
邬玄羽笑了一下,并不在意:“我說的是事實,不然當年我母親也不會那樣懼怕我。”
徐林軒瞪着他,眼裏慢慢蓄起水珠,邬玄羽這才收了口,“好了好了,你說不是就是,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願意和我永遠在一起嗎?”
“我願意!”
這次徐林軒沒有逃避也沒有害羞,認真回答的同時将手伸到他面前。
戒指套進無名指,尺寸正好,徐林軒擡起手反複看了看,喜歡的緊,過了一會讓才開口問道:“你的呢?”
“等等”
邬玄羽說完,徐林軒只覺得一陣風吹過,眼前的人消失了一秒立刻又出現,把另一枚戒指遞到他手中。
徐林軒回頭看了眼剛剛關着現在卻打開的房門,又看了看面前的男人,“你...你剛剛?”
“去了書房拿戒指。”
邬玄羽等徐林軒愣愣的替他把戒指戴到手上,才開口解釋道:“妖類随着修煉,可以提升自己的速度和力量,還可以改變形體,有機會找個空地全部展示給你看。”
“啊!所以當年你和李哥車禍的時候,你一瞬間從副駕駛到了後座對不對!”徐林軒恍然大悟,可想想又覺得不對,“可是那你為什麽還骨折了?”
“我到後座之後拿翅膀護了李鑫一下,只是沒想到撞擊力太大,還是受了傷。”
那人是特意加了油門全速沖撞過去的,若邬玄羽只是個凡人,恐怕他和李鑫兩人早已經在那場車禍中被撞成肉泥,徐林軒抱着邬玄羽蹭了蹭,心有餘悸的感嘆道:“還好你是妖。”
邬玄羽心中一下被一股暖流填滿,他從小時候知道自己是個半妖開始,從未覺得這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更多的是痛恨自己無法像正常人一樣,溫馨的家庭,疼愛自己的父母,甚至是短暫的生命,這些對他來說都是可望而不可求的。
直到此刻...
“對了,我也有禮物給你!”徐林軒被他鬧的到現在才想起禮物的事,趕緊從邬玄羽懷中退出來說道。
“是什麽?”
徐林軒賣了關子,只是道:“在被你脫掉的外套口袋裏,你去拿。”
“好”
邬玄羽應完,沒忘先把光着的人兒抱到床上,雖然家裏開着空調溫度并不低,可一直站在外面還是容易感冒,替他拉好被子,邬玄羽才到餐廳找剛剛随意扔在地上的外套。
徐林軒從邬玄羽拿進來的外套裏頭摸出個小盒子,打開後才遞道邬玄羽手上,“吶,情人節快樂。”
盒中是一對別致的鑽石袖口,邬玄羽一下想到許多年前的七夕節,徐林軒也送了他一對袖口,那枚袖扣現在仍舊收在他的保險櫃中,只是這些年間他時常佩戴,袖口已經磨損的十分嚴重,失去了原本的光澤和色彩。
“這是年會你抽到的那顆鑽?”
“對啊”徐林軒有些不好意思,有種拿別人的東西送人的感覺,很快補充道:“但是只抽到一顆啊,我找了一顆成色差不多的一起訂做成了袖口,還刻了字。”
刻了字?邬玄羽将袖口翻了面,這才注意到背面刻着的一圈小字——‘to my love’
“謝謝。”邬玄羽只覺得看到那行子,心跳愈發的快速,擡手褪去身上的浴袍,俯身問道:“不過我還想要點別的,可以嗎?”
徐林軒沒問他還想要什麽,畢竟邬玄羽看着他的目光中是那麽赤丨裸裸的欲丨望,他沒回答,邬玄羽也就一直沒動,執着的等待他的答案。
邬玄羽浴袍中什麽都沒穿,站在明亮的燈光下卻坦然自若的仿佛身着華服,兩人就這樣靜峙幾十幾秒,最後還是徐林軒敗下陣來,輕輕的點了一下頭,下一秒房裏的燈一暗,男人灼熱的身體已經和他的完全貼合在了一起。
這一夜,邬玄羽沒有壓抑自己的欲丨望,在徐林軒身上一遍遍的釋放......
第二日徐林軒在下午太陽快落山時才迷迷糊糊的清醒過來,窗外被晚霞映的通紅,這次不用看時間他也知道鐵定趕不上上班,懊惱的從床上坐起來。
“醒了?我去給你拿吃的,半個小時前剛送來,應該還是熱的。”見他起來,一直坐在床邊辦公的邬玄羽立刻起身道。
徐林軒有氣無力的又倒回床上,把頭轉向邬玄羽那側,“你是不是又給我請了病假?我總請病假也不行啊,這樣同事一定覺得我特別弱不禁風。”
“我沒給你請病假”邬玄羽勾唇一笑,不疾不徐的說道:“我讓陳鑫給你批的是,婚假。”
作者有話要說: 不要舍不得啊小天使們,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還有兩章完結 (づ ̄ 3 ̄)づ
☆、喜糖
公司員工請的是什麽假,在OA系統裏原本是只有部門領導能查看的,無奈徐林軒所處的偏偏是人資部,人資部下屬設有薪酬核算部,需要根據員工的考勤核算工資,理所當然的就能查看到公司每個員工的請假情況。
婚假屬于喜事,大家看來都覺得沒什麽需要避諱和隐瞞的,于是徐林軒請了婚假這件事,在他休息的三天裏迅速的在整個部門擴散開來。
待徐林軒在家躺了三天,養足精神回到崗位,迎接他的是同事們戲谑的笑意和哄鬧。
“徐哥,結婚這麽大的事你也不只會我們一聲啊。”
“就是,徐哥快給我們看看嫂子的照片,我們好奇着呢。”
“徐哥你也太小氣了,喜酒不請我們喝,竟然喜糖都不帶一包。”
“呃,我們沒辦酒,你們嫂子比較內向,不喜歡熱鬧。”徐林軒好不容易殺出重圍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第一時間掏出手機給邬玄羽發消息,惱羞成怒的戳的屏幕啪啪直響,“都是你!沒事給我請什麽婚假啊!”
邬玄羽在家陪了徐林軒三天,雖然每天都有處理公事,但難免堆積了一些工作下來,此時正在聽部門負責人彙報工作,手機響了一下,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回道:“怎麽了?”
“辦公室的人都說要看嫂子,還要喜糖喜酒,你說怎麽辦吧。”
看着徐林軒發過來的話,邬玄羽臉上徒然多了幾分笑意,看的原本在做報告的下屬驚悚的停口,愣愣的看着主位上的大老板,邬玄羽擡頭滿不在乎的示意他繼續,自己手上快速的在手機打字,“那我一會兒下去見見他們?”
“見個籃子!”
邬玄羽當然不會真的下去,徐林軒現在被他慣得脾氣是越來越大了,他要真下去,那孩子不定晚上怎麽跟他鬧呢。
下午的時候有邬氏賣場的員工送了兩個箱子到招聘部辦公室,以往到邬氏的快遞和貨物都是統一由總務科代收,然後派送到每個部門,可因為是集團旗下的貨,總務科便讓他直接送到部門來了。
人資部外頭的接待見人搬了箱子出電梯,上前詢問道:“請問是找哪位,我幫你們通知一下,讓他出來簽收。”
“找招聘部的徐林軒”
招聘部辦公室離前臺很近,沒幾分鐘徐林軒就一臉疑惑的走出來,“我的快遞?”
“徐先生,這是您愛人讓我們送過來的,你拆開看看,沒問題的話麻煩給我們簽個字。”
徐林軒在看到箱子上的标志時,便猜到是邬玄羽訂的,畢竟其他人也沒這個能耐,讓不負責配送的邬氏賣場單獨送了貨過來,他也沒有拆箱,直接拿筆給那人簽了字。
待人離開了,已經熟識的前臺才好奇的湊過來,“徐哥,嫂子給你送了什麽過來啊?這麽多?”
徐林軒一時也猜不透邬玄羽買了什麽,不敢貿然打開,思索了會兒,還是先拿手機撥過去。
“你給我買什麽了?”
“送到了?效率還挺高。”邬玄羽拿着電話站起身,活動了一下因為一直維持同個姿勢而發酸的頸椎,這才解釋道:“是喜糖,不是說同事要嗎。”
“啊”徐林軒恍然,回過神之後又有幾分夾雜着甜蜜的難為情,“你怎麽...也沒和我說一聲就訂了,這是有多少份啊?”
“一百份,夠你分總公司整個人資部了,多的你看着分。”邬玄羽本想給公司每人來一份,讓所有人都知道徐林軒的已婚身份,那些什麽設計部、公關部、企劃部的女同事們也都甭惦記了,可再一想,若是徐林軒挨個辦公室去分喜糖,豈不是又要被他們輪番看一遍,考慮再三,邬玄羽還是只訂了人資部的份,他覺得自己該對目前公司內八卦的傳播速度有點信心。
“知道了”因為身旁還有前臺同事在,徐林軒不敢再多說什麽,很快挂了電話。
其實邬玄羽實在是想多了,以徐林軒的性格,哪好意思真挨個人的去發喜糖,他拆開大箱子,拿了兩包遞給前臺,“早上大家不是鬧着要喜糖嗎,我愛人聽說後就訂了兩箱來,這箱子我就放這兒了,我在群裏說一聲讓大家走的時候自己拿,你看行嗎?”
前臺小姑娘原本就愛吃糖,一看徐林軒遞過來兩包糖的牌子就知道價格不菲,連連答應下來。
邬玄羽和徐林軒就這麽在名義上結了婚,戒指也一直帶着,好在兩人一個是集團董事長、總裁,一個只不過是小小的招聘助理,平時沒有什麽交集,便也沒人注意到他們手上戴的是同款婚戒。
日子有條不絮的繼續向前推進着,很快到了人員流動性最大的三四月,發布信息、收集篩選數據、安排面試,部門裏近期幾乎每個人都忙得連軸轉。
“徐哥,你能不能幫我把這批簡歷送到企劃部辦公室,要是沒什麽問題一會兒就得安排通知他們來面試了。”徐林軒剛倒了杯水坐下,便聽隔壁的潘慧慧帶着幾分着急的請求道。
潘慧慧負責将幾個部門需要人員的簡歷做好比對篩選整理成冊,裏頭不但有每個人投遞的簡歷,更有詳細的各項能力對比分析,方便之後同事在面試時翻閱,近期需要招聘的崗位頗多,潘慧慧連續加了一禮拜的班,仍舊覺得時間不夠用。
徐林軒接過她整理好的冊子,安撫道:“我幫你送,你整理後面的資料吧。”
潘慧慧道完謝,很快又投入到新一輪的工作中。
徐林軒到了企劃部的樓層,剛出電梯,便見趙思銘迎面走來,他只得硬着頭皮微微點頭道:“趙總”
趙思銘看了他一眼,“你來企劃部做什麽。”
“我來給企劃部送這一季應聘人員的簡歷。”
“我看看”不等徐林軒回答,趙思銘已經伸手從他懷裏抽走了冊子。
從趙思銘開口的那刻起,徐林軒就猜到他鐵定是要找茬,果不其然,趙思銘随手翻了幾頁冷着臉問道:“這就是你們部門做的篩選和整理?”
“是,趙總有什麽問題嗎?”
“你還問我有什麽問題?這個,這個,還有這個。”趙思銘翻了幾頁到徐林軒面前,“本科學歷,還是這種三流學校,這種質量的簡歷也會出現在篩選後的冊子裏?”
徐林軒擡眼看去,那幾人雖的确不是什麽名校畢業,簡歷上卻都有不錯的實習或項目經歷。
徐林軒的工作是負責按照各部門上報的需求将招聘信息發布到各大網站,再下載好簡歷歸檔後傳送給同事。他清楚的記得企劃部在這個崗位的學歷要求上,填寫為本科,并不要求名校。
徐林軒的沉默讓趙思銘更加不滿,他拿着冊子直接按下人資部的樓層,厲聲道:“你去叫你們池經理,一起到我辦公室來。”
徐林軒來到池毅雅辦公室,身為招聘部經理,池毅雅最近已經近半個月沒有準時下班,見徐林軒敲門進來才從屏幕上擡起頭,“徐哥,怎麽了?”
徐林軒比池毅雅大上兩歲,熟悉後池毅雅便也跟着辦公室裏同事一起喊徐林軒徐哥,徐林軒如實的把剛剛的事向池毅雅說明了一遍。
池毅雅起身,有些無奈的笑了一下,“當初你繞開他直接轉了正,他心裏有氣,一直沒找到機會發洩,這次可算找到口子了。走吧,看看他這次打算掀起什麽風浪來。”
徐林軒低着頭跟在池毅雅身後走了兩步,還沒出門,又聽她感嘆了一句:“上次年會的時候,趙思銘還帶了女兒來,聽說原本想介紹給邬先生,還好邬先生回絕了,否則這種人要是真上去了,公司得被他作成什麽樣啊。”
“他想把女兒介紹給邬先生?”
“是啊”公司的年會,高層是允許攜伴參加的,但大多數人會選擇不帶或帶自己的妻子,趙思銘卻是在去年年會上帶了自己剛大學畢業的閨女,并且在年會結束後單獨引薦給了邬玄羽,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徐林軒原本只是對于再次連累池毅雅的事心裏有愧,聞言更是多了幾分怒意,在心裏冷笑一聲,合着趙思銘還想當邬玄羽的老丈人,這算盤打的倒好。
兩人一同到趙思銘辦公室,一開始談的還是來應聘那幾個非名校畢業的本科生,池毅雅身為招聘部經理,招聘部員工在工作中并沒有任何失誤,篩選标準也是按照企劃部的要求來,這個鍋她無論如何也不會背下,反而立場鮮明的反駁了趙思銘的說法。
許是見池毅雅和徐林軒态度都不冷不熱的,趙思銘抄起那本冊子就朝徐林軒扔去,徐林軒擡手擋了一下,鋒利的紙邊擦着手指手背過,留下一道血痕。
池毅雅間徐林軒受傷頓時來了火,看着趙思銘道:“趙總,別說這件事我們根本就沒錯,即便是犯了錯,你這樣動手說的過去麽!”
“呵,池經理喜歡招一些學歷不對口的下屬也就算了,可我好歹現在還是你的上級,是人資部的總監,我有權利把控公司招聘的質量,這些簡歷,拿回去重做。”說到學歷不對口的下屬,趙思銘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徐林軒。
如果因為自己的關系要重新做這份冊子,除了加大潘慧慧的工作量,對這些原本應該獲得面試資格的應聘者也是十分不公平,徐林軒再也忍不下去,低頭拿出手機直接給李鑫打過去。
“李總,你能來一下趙副總辦公室嗎?有點事想請你定奪。”他特意加重了‘副總’兩個字,滿意的看到趙思銘的臉色更黑了一些。
李鑫接到電話時正和邬玄羽讨論工作,應下後猶豫了幾秒,還是如實道:“邬先生,小軒讓我去一趟趙思銘辦公室。”
沒有人比邬玄羽更了解徐林軒的性子,他那麽極力避免讓人知道和自己的關系,自然也不會希望別人知道他和李鑫認識,此時打了電話到李鑫這裏,肯定是真出了什麽事,邬玄羽微一眯眼睛,很快說道:“走,我和你一起去。”
作者有話要說: 趙思銘馬上就要把自己作死了 大家開心嗎
☆、完結章
“別以為你叫了李總來他就會給你撐腰!副總怎麽了?一樣也是你們的上級主管!”
趙思銘的全部重點都在徐林軒特意強調的‘趙副總’三個字上,因此忽略了其他不尋常的點,比如,為什麽身為小職員的徐林軒會有李鑫的手機號,再比如,為什麽旭林軒在和李鑫說話的時候沒有用敬語。
站在一旁的池毅雅卻是聽得真切,原本被趙思銘惹出的火氣也漸漸變成一種看好戲的心态。
對于趙思銘的叫嚣徐林軒只是冷靜道:“我們還是等李總下來再說吧。”
李鑫很快推門進來,三人還來不及開口,就看見身為集團總裁的邬玄羽跟在他身後慢條斯理的走了進來。
邬玄羽沒去理會他們各不相同的神情,走到沙發邊徑自坐下後才擡眼看向辦公桌後的趙思銘,“說吧,怎麽回事。”
“邬先生您怎麽...”
趙思銘還沒說完,徐林軒忽然轉身走到還開着的門邊,一甩手,門和門框瞬間親密貼合在了一起,發出‘嘭’的聲響,辦公室內的其他人皆是一驚。
徐林軒本就憋着一股氣呢,見邬玄羽進來往那一坐,一副雲淡風輕若無其事的樣子,所有的委屈和憤怒瞬間爆發開來,沖邬玄羽冷聲道:“我讓你來了嗎,讓你坐了嗎,要不是你非讓我來邬氏,哪來這麽多破事!”
邬玄羽和徐林軒在一起這麽久,還真沒見他發過這麽大火,愣了一秒後站起身,将還在生氣的愛人拉坐到沙發上,自己站在一旁好聲好氣的問道,“怎麽了這是,誰惹我們家寶寶生氣了?”
徐林軒不說話,邬玄羽便擡頭去看其他兩人,眼神裏全是冰冷的戾氣,哪還有半點剛剛看徐林軒時的溫柔樣子。
趙思銘再傻此刻也明白過來自己是得罪了怎樣一尊大佛,一張老臉頓時漲成了豬肝色,憋了半響抖着聲解釋道:“邬...邬先生...這都是...都是誤會...”
“哦?”邬玄羽挑眉,“那你說說怎麽個誤會法。”
趙思銘頭上大滴大滴的汗珠滑落,臉色由紅轉青又由青轉白,再說不出一句話來。
“池經理說一下情況吧。”
池毅雅原本只以為徐林軒認識李鑫,根本想都沒敢往邬玄羽那頭去猜,一時間也不敢貿然開口,李鑫提醒後,她才将剛剛的情況大致說明了一遍。
“原來趙副總是覺得林軒學歷低了,依你看我這崗位,什麽學歷合适?”
公司裏沒人知道邬玄羽是什麽學歷,趙思銘整個人抖的跟風中的落葉似得,見邬玄羽一直盯着他,躲不過只好顫巍巍的說道:“能...能力比較重要...”
“那你看,我要是來你們部門做招聘助理,能勝任嗎?”
“邬..邬先生...您說笑了...”
邬玄羽于是低頭對沙發上的徐林軒認真道:“我把公司轉給你,我來給你打工好不好?”
在場衆人又是一愣,只徐林軒不耐的揮了揮手,“得了,誰要你的破公司。”
邬玄羽安撫的在他頭上摸了摸,直起身子問一旁的池毅雅,“你剛剛說從林軒進公司趙副總就一直為難他?還有哪些事。”
邬玄羽擡手時池毅雅才注意到他左手無名指上也戴着枚戒指,和徐林軒手上那枚一模一樣,聯想到前些日子徐林軒發的喜糖...合着徐林軒口中那位比較‘內向’的愛人,就是...邬玄羽?
“池經理不會也參與了吧?”見池毅雅一直不開口,邬玄羽神色更冷了幾分,猜測道。
“Ida一直很照顧我”雖然不明白為什麽池毅雅忽然開始出神,怕邬玄羽真的把火燒到她身上,徐林軒還是自己開口說道:“其實也沒什麽,就聖誕的時候,趙副總讓我冒雪去了趟超市,還有因為我請了幾次病假,趙副總原本打算讓我實習期滿就走入。”
“就是你感冒那次?”
“恩”
邬玄羽于是朝趙思銘看去,再懶的和他多說一句廢話,直接道:“趙思銘,明天前提交辭呈。”
“邬先生,我...我都是按照公司規定做事,聖誕節那次也只是因為臨時少東西才讓徐林...徐先生去買,後來他确實病假請的多了,我就說了幾句......”聽說要被開除,趙思銘頓時急了,連連解釋道。
“少了什麽重要東西需要人冒着雨雪去買?”邬玄羽冷笑了一下,“況且,林軒的所有假條都是我替他提交的,我就高興寵着我家夫人,讓他在家休息,礙着你了?”
趙思銘臉上一片灰敗,再沒了當初面對徐林軒時那副趾高氣昂的神采。
一直在一旁沒怎麽開口的李鑫卻忽然開口道,“小軒你手怎麽了?”
邬玄羽站在徐林軒的右側,而李鑫則是站在他左前方,所以李鑫回頭看邬玄羽時便注意到他的左手上有一抹刺眼的紅色。
徐林軒手背上的口子原本并不太深,只是由于一直垂着手的關系,滲出的血珠順着手背往下流出一道血痕,看起來便有些觸目驚心。邬玄羽拉過他的手看了一眼,身上霎時迸發出一股寒意,“誰弄的?”
徐林軒仰着下巴指了指趙思銘。
池毅雅這次很快反應過來,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我去外頭拿藥箱。”
“看來趙副總也不用自己寫辭呈了。”邬玄羽向來是看不得徐林軒身上有一點傷口的,更何況還是在自己眼皮底下被人欺負,他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離下班還有半個小時,李鑫你帶趙副總去財務部結算一下薪資。”
“好的邬先生。”
“邬先生...我...自己交辭呈,現在立刻就寫。”
邬玄羽沒理會他的垂死掙紮,低頭專注的看着徐林軒手上的傷口。李鑫會意上前,臉上挂着恰到好處的三分微笑,“走吧,趙副總。”
趙思銘知道再掙紮也無用,只能灰頭土臉的跟着李鑫離開。
待兩人出了門,邬玄羽才開口問道:“在公司受委屈了怎麽不早點告訴我?”
徐林軒沒好氣的回他:“人家給你介紹閨女你不是也沒告訴我?”
沒想到這件事徐林軒也知道了,邬玄羽摸了摸鼻子,“我不是已經直接拒絕了嗎?”
“拒絕了就不用告訴我了?李文序我不是也拒絕了,那你上次生的什麽氣?”
邬玄羽自知理虧,只好道歉保證要是下次發生這種事絕對不會瞞着,恰好池毅雅這時拿了藥箱回來,兩人便都默契的不再提這件事。
池毅雅從藥箱中拿出消毒傷口用的藥水,邬玄羽上前道:“我來,池經理出去忙吧。”
邬玄羽發話了,池毅雅不敢多做停留,很快退出辦公室,關門前正好看到邬玄羽半跪在沙發旁給徐林軒上藥,皺着眉的臉上滿是心疼。
消毒水碰到傷口帶來的刺痛讓徐林軒稍稍瑟縮了一下,邬玄羽立刻停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