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節

又青又黃,眼睛眍進去,眼白裏全是紅血絲,譚宗明愛漂亮,從來都是風度翩翩的,從來沒有像這樣,像這樣——

他形容不出來,也挪不開視線,胸腔裏那種沉重的牽扯感回來了,像有個什麽猛獸正在一口一口地撕着自己,只能用眼神求譚宗明:我說不出要分的話,你來說,你來砍這一刀,多狠多疼都行,我受着,你來說。

譚宗明捏着曲和下巴的手松了,小孩兒的眼神他懂,那是疼到了極點求着自己給個痛快,他心疼得不行,把曲和狠狠摟在懷裏,喃喃道:“別不說話……你叫我一聲兒……”

曲和死命咬着嘴唇在他肩膀上搖頭。他有一肚子的話要和譚宗明說,可是一開口就再也說不出要分的話了。臨上車之前父母下了最後通牒,如果他們還糾纏不清,就全當沒生過他沒養過他,從此沒有這個兒子,如果自己必須對不起誰的話,就讓他對不起譚宗明吧。

譚宗明順在曲和後背上的手僵住了,他推開曲和,推得小孩兒一個趔趄:“你能躲着我一輩子,你也能騙自己一輩子嗎!”

曲和不敢再看譚宗明,他想從這裏逃開,然而挪不動腳步,渾身每一個細胞都不願意離開譚宗明身邊,只有扭頭去看顯示器。機房拉着遮光簾,屋裏最亮的地方就是屏幕上自己的笑容了,多好啊,我們曾經……那麽接近幸福啊。

這種逃避态度終于徹底激怒了譚宗明,他拖着曲和一起滾到地上,近乎暴虐地扯開衣服,幾下就把曲和扒得精光,又去脫自己的。地磚又髒又冷,曲和不反抗,反而有點如釋重負,他欠譚宗明的太多,多少償還一點也好,這大概是他們的最後一次了吧?

譚宗明的獸性爆發起來能把兩個人都毀了。他壓在曲和身上啃咬,咬得又狠又重,牙印像一個一個的傷痕。鎖骨那兒咬破了,滲着血珠,譚宗明把血舔了,又去咬他胸口的乳頭,用牙尖一點點揪起那粒肉碾着,撕扯得變了形,紅腫不堪,再去折磨另外一邊。

他從來沒被這麽粗暴地對待過,可還是勃起得很快,譚宗明伸手摸了一把,攥住性器下重手又撸又擰,曲和疼得蜷起腿,卻仍然咬着嘴唇不肯出聲。譚宗明氣極反笑,“好,好好好,學會當英雄了,咬緊牙關是不是,有本事咬緊牙關你他媽有本事別硬啊!”

沒有親吻,沒有愛撫,沒有前戲擴張或是潤滑,那根給過他無數次高潮的粗大陰莖直接撐開曲和穴口的褶皺頂進去,毫不憐惜一插到底,不給他任何适應的時間就抽送起來。曲和疼得上不來氣,剛剛硬得筆直的性器又疼軟了。他兩手在身邊緊緊握着拳,拼命控制住自己,指甲都嵌進掌心裏去,因為一開口就只能叫他哥,求他別說分手,說愛他,呻吟着要他;一看他就會心疼——那已經空了的胸口又酸楚起來,一下下抽着疼,疼到骨髓裏去。即使譚宗明讓他這麽疼他仍然想伸手抱緊他,貼在他懷裏,再也不分開。

譚宗明壓在曲和腿間死命抽插,喘息聽起來像抽泣。他紅了眼昏了頭,想不了別的,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小孩兒要離開我了,曲和不要我了,連一個字都不肯和我說,不願意多看我一眼。

操的太兇,曲和裏面又太緊,譚宗明沒多久就射了,精液混着血融成淺紅色流出來。他趴下去給曲和口,深喉,舌頭繞着龜頭反複地勾弄敏感的地方,舌尖往鈴口裏舔進去,手指壓着會陰揉捏,又插進後穴去力道極大地按前列腺,手口并用讓曲和也高潮了一次,大腿根抽搐着射在自己嘴裏,非常濃。如果真的沒有明天,沒有以後,那就在這裏瘋狂一次吧,做到盡,愛到盡。不應期還沒有完全過去,譚宗明閉上眼睛回憶他們滾在那張小床上互相親吻依偎做愛的情景,打了幾下把自己弄得足夠硬,覆住曲和痛苦又瘋狂地操進後穴裏。

做到後來曲和整個人都快昏了,他不記得譚宗明來了幾次,也不記得自己射了幾次,不管射得多難受,多稀薄,多斷斷續續,譚宗明總有辦法讓他再硬起來,然後把他玩射。身體比曲和想象中還要依戀譚宗明,連譚宗明給的痛苦也一并接受下來,他默默扭開臉,想去看顯示器裏自己那個無憂無慮的甜吻,然而角度不對,他只能看到地面上一個一次性紙杯,裏面的煙頭多得滿出來,那煙頭曲和再熟悉不過了,深色的過濾嘴上有個和字——

他想起第一次譚宗明遞給自己這煙時的眼神,兩個人分一根煙時的開心,自己第一次賺了錢給譚宗明買的那盒煙。

譚宗明也會想到的吧,每抽一根是不是都會想兩個人在一起的那些時候?每看一秒那些視頻是不是都疼得剜心?明知道那麽疼還一遍一遍的看,是有多舍不得又有多絕望?

一滴眼淚從眼角滑進曲和太陽穴邊的頭發裏去,然後就是熱淚滾滾,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摸索着抱住身上精疲力盡的那個人。譚宗明閉上眼睛,依戀地把頭埋在曲和肩上,埋得很深,那個好像永遠不會被任何事壓垮的譚宗明失去了全部力氣,語氣溫柔得像噩夢裏掙紮不出來的夢呓,也像是自言自語,并不期待一個回答:“小孩兒,你還愛不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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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和兩手捧起他的臉輕輕吻了一下,這原本是個連打架時都算得上玉樹臨風的人,幾天功夫就熬得像個落拓的流浪漢,胡渣硬的紮人:“哥,你瘦了……”

譚宗明握着曲和的手,眼裏同樣水光閃閃,嗓子梗住說不出話,只是重重搖頭。曲和去摸他的頭發,哽咽點頭,“好,不分手,我們不分手……”

他們就那麽抱在一起,誰都舍不得撒開。譚宗明依然把臉埋在曲和肩上,沒臉看他似的,“我剛才……特別畜生……咱去醫院吧……”

曲和摟着他後背,“哥,我哪兒也不去,就想回家。”

他們都知道,從此他們的家只有一個了。

#虐完了我也整個人不太好

#朕是用斯坦尼斯拉夫斯基體系寫文的!!!

#看上章就哭的旁友們告訴我這章哭了沒有

30 又進入了旁友們喜聞樂見的秀恩愛環節

給曲和清理的時候譚宗明特別想抽自己兩耳光,真的,越重越好。他知道打了也沒用,小孩兒也不會因此少疼一點,可是自己怎麽就能這麽牲口……瘋了,剛才真是瘋了。他悶着頭把那張小臉上的眼淚擦去,繞過被咬得紅腫的胸口,再清掉胸腹上半幹的白色濁痕,腿間狼藉得讓他不知該從何下手,剛一碰曲和就诶喲了一聲。譚宗明更不敢動了,拿了衣服過來裹住小孩兒,摸着後背冰涼冰涼的,趕緊搓熱了手放上頭焐着。

“還是得去醫院,聽話。”

“不去。”曲和兩腿軟得打晃,口氣可是斬釘截鐵,好容易按着譚宗明肩膀顫顫巍巍站起來,瞄了一眼他哥黑如鍋底的臉色又松了口,“就算是要去也得先回家清理啊,你是想和醫生炫耀你那玩意兒射得多嗎。”

譚宗明嘆口氣蹲下,“來,背你。”

“背得動?”

他哥回頭看他一眼,“背不動你還能飛啊?快點,別貧。”

曲和趴在譚宗明後背上昏昏欲睡,臉埋在他哥頸窩裏,一股煙味汗味,不好聞,卻實實在在叫人安心。剛才大概是譚宗明一生裏最糟糕的樣子了,可是他仍然很愛他,不能不愛他。他們不是把我愛你挂在嘴邊的那種人,不過曲和突然覺得很想講一句——好像自己還從來沒有說過呢。

“诶,那什麽,嗯……我愛你。”他摟着譚宗明脖子,親親他哥的耳朵後頭。

譚宗明嗯了一聲,把他背得更穩了點,手扣住大腿內側,又怕使勁大了弄疼他。

“沒勁,以後不說了。”曲和撇嘴,“特別酸,特別……韓劇,”他想起了什麽,又笑起來,“你也不按詞兒說,感激涕零歡呼雀躍發誓一輩子對我好什麽的,‘嗯’一個就算完了,沒勁。”

譚宗明也繃不住樂了,“你都從哪兒看的這麽些亂七八糟的。”

“韓劇啊,我媽可愛看韓劇了,一看一百集,自己看完還得給我講——”曲和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低低問譚宗明,“總有一天他們會原諒我們的吧?”

“會的,”譚宗明其實也快沒勁了,咬着牙一步步往前挪,“就是他們不認咱們,咱們也得認他們。”

他們在藥房買了消炎藥體溫計外用藥膏和止疼藥,在便利店買了兩大包吃的。譚宗明走得越來越慢,可始終也沒有把曲和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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