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滿滿的對手戲

時歸回來的時候看到原本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一個女人。

T恤熱褲,露出兩條白皙修長的腿,乖巧地攏在一起,長長的頭發燙成了發梢處的一點微卷,梳着整齊的劉海,整個人看起來恬靜又鄰家。

時歸一邊靠近一邊感嘆:這是同學聚會麽……怎麽一個二十五歲的女孩子穿的這樣青春年少……

反觀自己這樣的短袖白襯衫和牛仔褲,随意盤起的長發,倒是規規矩矩的,但也不算漂亮。

果真,老牛還是喜歡吃嫩草。

時歸繞過沙發走到“老牛”和“嫩草”的後面——雖然她并不知道剛剛張詠昕就是這麽走近的——所以許鄞澤自然也察覺到時歸過來了,他微微笑了,落到時歸眼裏簡直成了面對“嫩草”的賣萌撒嬌不能自已的好感,時歸覺得很生氣,卻把腳步一點點的放慢,她倒是要看看,許鄞澤會怎麽搭腔。

“照你表弟的情況,補課沒什麽必要了,浪費時間,倒不如自己每周把這個時間騰出來練習卷子,就像你們那時候高三一樣,一周三練,務必限時。”

那個女孩子聽到這樣的建議,偏着頭想了一想,最後說:“那好吧,我回去勸勸他,他執意補課,我甚至懷疑他是不是有這種變态嗜好,算了。不過還是謝謝你,許老師。”

那女孩子笑得感激,跟許鄞澤打了招呼起身欲走,轉眼看見時歸,她沖她招招手,時歸點點頭笑了笑,事實上時歸并不太記得這個女孩子是誰,等她走遠了,時歸繞到許鄞澤身後,眯着眼笑:“許老師真敬業啊。”

許鄞澤沒有回頭,悠悠然道:“為人師表。”

時歸不屑地嘁了一聲:“這倒是個不錯的借口哦,借機搭讪嘛。”

許鄞澤瞥她一眼:“你有想法?”

“不敢不敢。”

許鄞澤一笑,站起身來走到她身邊,俯身靠近她的耳鬓,時歸一讓,他按住她的脊背,低聲道:“看那邊。”

時歸不由自主順着他的指引看過去,遠處剛剛那個女孩子正在嘗一塊西點,她身邊的男人傾身問了她一句什麽,她低頭一笑,趁着那個男人也在笑的時候,又飛快地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她的臉移開,時歸看到男人的臉上沾上一塊奶油。

時歸的臉騰一下就紅了。

她別過眼嗔道:“作孽啊,人家打情罵俏你為什麽看得這麽開心?還拉我和你同流合污!”

許鄞澤淡定地看着她:“我今天在你眼裏怎麽就這麽猥瑣。”

時歸哧地一聲笑出來。

時歸笑完了也覺得自己笑得不大在時候,她又板起臉,假裝很理直氣壯地擡頭:“嗯,我也發現你今天好像變得特別猥瑣。”

這回輪到許鄞澤忍俊不禁。

許鄞澤笑完了松開手,時歸這才發現剛剛他們的姿勢有多親密,她臉一熱,繼而卻聽到許鄞澤說:“明天是我的生日,我家裏有生日宴,現在正式向你口頭邀請,邀請函明天來接你的時候送上。”

時歸訝異地擡頭,她是知道許鄞澤的生日的,而且他有個怪癖,他只過陰歷的生日,每次還要時歸去查日歷,可他以往的生日都是自己一個人過,今年怎麽……

許鄞澤好像知道她在想什麽,解釋道:“今年可巧,好朋友發小都回了國,就決定在家裏辦。”

時歸明了了:“秦姝姐知道嗎?”

“她說她們雜志社有公差,所以來不了了。”

時歸點點頭,又想起什麽,她問:“那……想要什麽生日禮物?”

許鄞澤努力做出回憶的樣子:“第一年你送了骨瓷杯,第二年是手表,第三年是錢夾,第四年是領帶,第五年我一度懷疑你是想不出送什麽了,居然送了反季的圍巾,日常用品幾乎全被送到了,今年送一個特別的吧。”

時歸含笑問:“什麽?”

“一個承諾。”

時歸懷疑自己聽錯了:“嗯?”

許鄞澤笑着解釋:“一個随時可以兌現的承諾,我想好了告訴你。”

時歸失笑:“趙敏也這麽跟張無忌說過類似的話,還先說好了不違背俠義之道,不礙光複大業,你呢,難道你讓我做牛做馬我也随時兌現麽?”

許鄞澤很贊同地嗯了一聲:“前提由你來定,如何?”

時歸睜大眼睛:“真的?你會很吃虧的。”

“說說看。”

“我覺得你不至于變态到讓我做牛做馬做小偷的地步,那些廢話我也不多說,就一句,不要強迫我。”

“你這一句範圍真廣啊,我的确很吃虧。”

“你完全可以換一個生日禮物。”

許鄞澤湊近她說:“不論如何,再吃虧也是我的禮物,更何況是你送的。”

他的聲音低沉悅耳,時歸一時不曾注意他說的真正內容,等到意會之後方才知道害羞,她沒好氣地瞪他:“變态。”

許鄞澤聳聳肩表示無所謂:“猥瑣都被你說過了,變态這種近義詞輪着來也沒關系。”

時歸:“……”

“咳……咳咳……”

兩人對峙的氣氛被這一聲咳給刺破,時歸循着聲源望過去,就看到許鄞澤身後的張衍,帶着妻子笑吟吟地看着他倆,時歸石化了,她扯扯許鄞澤的袖口,許鄞澤回頭,看見同事,笑了笑也不多解釋。

時歸覺得這樣的氣氛實在是太詭異了,雖說四個人都是同事,可時歸就感覺好像回到了高中,自己早戀被逮了個現行似的。

當然,這跟“早戀”的對象沒多大關系。

時歸心裏糾結得不得了,她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事實上其他三位都沒覺得有必要解釋什麽,時歸和許鄞澤的事情,張衍夫婦多多少少知道一點,面對他們早年的那些學生,因為差不了多少歲,張衍和rose都把時歸他們當是自己的弟弟妹妹,至于這妹妹和自己的好朋友談了戀愛,張衍覺得并沒有什麽不妥,反而打心底裏祝福他倆,畢竟郎才女貌,張衍覺得這兩人還是很相配的。

至于許鄞澤,他現在是巴不得時歸回心轉意,又怎麽會主動引爆師生關系這只炸彈。

最後還是張衍說:“我教了這麽多年書,還是頭一回見高中聚會時,原本的學生變成同事的。”

Rose笑道:“這有什麽好奇怪的,巧的是不僅變成了同事,還貌似正向情侶邁進。”

張衍繼續一唱一和:“哎,老婆,他們這邁進得有點慢啊,就算從那時高中畢業算起,到現在可都六年了。”

Rose正要再說話,時歸實在聽不下去了:“什麽情侶不情侶的,你們為老不尊!”

Rose驚呆了:“時歸,你這個理科生就不要亂用成語了,聽得我都真要覺得自己很老了行為不檢一樣。”

時歸:“……”她覺得快崩潰了,“言老師,你到底是教英語的還是教語文的?!”

大家都笑了,時歸在這樣的笑聲中羞紅了臉擡不起頭,卻未曾注意到,曾經對他們的關系那麽注意的許鄞澤,從頭到尾,都沒有辯解一下。

第二天,許鄞澤早早到了她家樓下去接她,時歸正好上完睫毛膏,下樓的時候看到許鄞澤倚着車門等她,時歸驀然想起,自己和他的關系并不該這樣暧昧不清。

她的腳步放緩,看着他英俊的面容,想,可是他這個樣子卻是在誘惑她不斷靠近。

盡管知道是不應該,可還是不由自主。

她坐上副駕駛座,一邊系安全帶一邊問他:“想好要我承諾什麽了?”

許鄞澤系好安全帶,右手輕輕攏在檔杆上:“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吧。”

“嗯?”

“你讓我給你時間考慮的那件事,你考慮好了嗎?”

他說得很認真,時歸想打個哈哈遮掩過去,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我……”

“如果還沒有的話,也沒關系,只記得考慮好了就告訴我,我才能心安理得地向你要求什麽。”

時歸有些不解,她并不清楚這兩者之間有什麽直接的聯系,可是他的目光太過直接,竟然讓時歸的退縮無地自容。

她沒有再說話,而是偏頭看向了窗外,車子啓動,她看着那些向後匆匆而過的景色,心裏竟莫名地亂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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