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蘇予拉着蘇獻進屋後,蘇獻趕緊問:“姓靳的警察到底怎麽回事,在追你?”

蘇予擡擡頭,也沒想多說:“是,但我拒絕了。”

“到底怎麽回事?”蘇獻不想讓蘇予再逃避這個問題,準備打破沙鍋問到底。

“其實真的沒有事,就幾次巧合,總是遇到他。我明白他心意,但你知道我不可能……”蘇予還是只用兩三句話跟蘇獻解釋了一下。

蘇獻看看蘇予,想了會兒,說:“其實如果這個人還不錯,試着接觸接觸吧,爸媽也是這個意思,你知道的,妹妹,不能總這樣……”

蘇予明白蘇獻的意思,認真起來:“哥,所有人都讓我走出來,可是走出來之後呢,怎樣走出來算真的走出來?我暫時還沒想到,再說吧。”

蘇予說完就轉移了話題:“你怎麽今天過來了?”

蘇獻拍拍自己的腿:“瞧我,都給忘了。我們今天才看到二中出事兒的新聞,媽怕給你打電話你不肯說,就讓我過來看看你。我看你還活蹦亂跳的,應該沒事兒吧。”

蘇予看自己傷口好得差不多了,也不想瞞着蘇獻,就撩起自己外套的袖子。

“我受了一點輕傷,但都好得差不多了。那位錢老師,傷得太重,已經過世了。”

蘇予還是平淡的語氣,但蘇獻顯然已經吓壞了,趕緊擡起蘇予的胳膊仔細查看。

“報道說有兩位老師受傷,還真是你。你怎麽不告訴我呢,我來照顧你。”

“告訴你爸媽就知道了,我也沒什麽事兒。”

“那這幾天你怎麽吃飯的?”蘇予笑了笑:“就剛才,你趕走的警察,米也是他買來的。”蘇予說完,指了指牆角放着的一袋大米。

“那這麽看,這人還不錯?他可沒有趁人之危吧。”蘇獻突然緊張起來。

蘇予沒有忍住,笑出聲來:“哥,你想什麽呢,人家可是刑警。別說我了,你最近聯系蕊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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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獻聽到蘇予提起彭蕊,只能自嘲地笑了笑:“我還沒敢。”

“那你就先別管我了,趕快聯系蕊蕊,蕊蕊是大美女,你可別來不及。”

“知道。行,那你沒事兒的話我就先走了,爸媽還等我回去彙報,自己照顧好自己。”

楚院長站在窗前,握着手機,皺着眉頭看着窗外。他已經猶豫了十分鐘了,但最後,他還是拿起了電話。

“喂,老蘇啊。有件事我得跟你說。今天我看見小予了,旁邊有個男孩子,看起來挺好。但孩子可能是誤會了……”

電話那頭的蘇父耐心聽完楚院長的解釋,表示理解。挂掉電話後,他仔細思考了楚院長的話。

他想,蘇予确實需要認識一些新的人了,兩年的時間不短了。

蘇父正思考着身邊有沒有适齡的年輕人介紹給蘇予,蘇獻就進了門,蘇父趕緊詢問:“你楚叔叔打電話說看到蘇予和一個年輕男孩子在一起,你知道怎麽回事嗎?”

蘇獻一邊脫鞋一邊說:“我知道,還見過幾次。”

“人怎麽樣?”蘇父聽蘇獻好像知道點什麽,趕緊接着問。

“人不知道,是個刑警。但不重要,蘇予說她沒那個心。而且,我今天看那意思,蘇予已經拒絕了。”

“其實你妹妹也應該認識認識新的人了,老想着過去算怎麽回事。既然那個沒戲,我和你媽媽給她找找。”

“爸,我看蘇予狀态也不算太好,你可別起反作用。”

蘇父也知道蘇予的狀态,他雖然也怕起到反作用,但想不到別的辦法,只能試一試。

“你周日找時間把她接回來吃晚飯,正好我手底下有個年輕教授,人不錯,年輕有為,先交朋友看看吧。”

蘇獻嘆了口氣,沖蘇父說:“我盡力吧,爸你可真會給我找難題。”

被蘇予拒絕的靳旭然還沒來得及再想辦法,周四一早,他就帶着趙小勇和法證處的同事出了現場。

“這已經是這周本區發生的第三起入室搶劫殺人案了,黃隊下了死命令,48小時內必須破案。”靳旭然對身後的幾個年輕警官說。

“旭哥,前兩天咱們基本鎖定了犯罪嫌疑人的特征,下邊派出所的兄弟們已經幫咱們找符合特征的大貨車司機了,這一兩天準有信兒,沒想到他又出來作案。”趙小勇看着靳旭然緊鎖的眉頭,安慰地說到。

“現場勘查結果怎麽樣?”靳旭然一邊戴手套,一邊問旁邊的法證處小孫。

“跟前兩起案子的作案手段差不多,疑犯都是踹門而入,用的都是剔骨尖刀紮死死者,拿走了屋內的值錢物品。這幾個鞋印,門上的鞋印,都跟前兩起案件一樣,42碼的膠鞋。”

靳旭然一邊小心地往卧室走,一邊聽着身後的小孫彙報:“好,把這些都帶回去。”

靳旭然又仔細地觀察了屋內,轉頭對小孫說:“但不能并案偵查對嗎?死者床頭的手表都沒拿走,可不便宜。”

“靳旭然就是靳旭然,線索都逃不過你的眼睛。對,雖然都是42碼的鞋印,但這家門上的明顯磨損程度非常輕,沒有人會買一雙新鞋來完成重複作案。被害人傷口好像也有問題,已經送回局裏,回去問周法醫應該就有結果。”

靳旭然點點頭:“辛苦你們了。”

“小勇,報案人是誰?”靳旭然沖門口大聲喊道。

“旭哥,是死者的老公。”小勇回答着,就把身邊的男人帶到靳旭然面前。

靳旭然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大概40多歲,身高一米七三左右。他痛苦地捂着臉,不停地說如果自己出差提前回來一天就好了。

靳旭然也沒再聽他哭,只是淡淡地說了句:“節哀,但您得回隊裏接受調查。”

男人聽了靳旭然的話,把手從臉上拿下來,看向靳旭然的眼神裏有明顯的驚訝和躲閃。但他也沒多說,還是點點頭。

搜證和勘察完畢,靳旭然帶着一行人火速趕回隊裏。

一進門,就看見黃隊風風火火地迎出來:“長風派出所的同志剛打電話來,說他們今天去轄區磚場工地上排查的時候,有個人很符合你們的特征描繪,想帶他問話,沒想到他拔腿就跑。幾個同志趕緊給摁住了,一會兒給咱們送來,趕緊審審,我估計沒跑了,加上今兒這個一起。”

靳旭然點點頭,對身後的趙小勇說:“先把死者丈夫帶到會客室,然後你等着長風所把人送來,趕緊帶着人去審。我就不管了,你肯定可以。”

“那你幹什麽去?”

“我去找一趟周法醫。”

靳旭然快步走到法醫辦公室,一進門,剛想叫人,周法醫趕緊擡起手攔住他。

“靳旭然,你不是想今早送來的屍體我現在就給你結果吧。”

“周姐,我沒這麽不要臉。下午行不行?”靳旭然嬉皮笑臉地走過去。

“下午?你當全隊只有你們組有案子嗎?再說了,并案偵查,人不都帶回來了嗎?”

“周姐消息這麽靈通。但我感覺,不是一樣的案子。您盡量,今晚您多晚我等您多晚,我就睡您門口。”

周姐實在受不了他這副模樣,趕緊把他推出門:“滾滾滾,回去等着。”

靳旭然被推出門,也沒管趙小勇那邊審問得咋樣,直直地走進會客室。

“吳先生,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靳旭然說着,轉身給死者丈夫倒了杯水。

“聽說犯罪嫌疑人已經抓到了?就是前兩次入室搶劫殺人案的嫌疑人吧。”吳偉問。

“沒想到吳先生對我們隊裏的案子還挺關注的,是抓到了。”

“那請你們盡快審問,還我妻子一個公道。”

“吳先生放心,幾位警官已經開始了。我想問您,今早您是幾點到的家啊?”靳旭然也不刻意,一邊喝水一邊問。

“怎麽,警官懷疑我嗎?我七點鐘到的家,一宿的火車,這是我的票。”吳偉顯然有點生氣,但他也不慌亂,順手就從兜裏掏出了車票。

靳旭然注意到,車票算不上新,顯然被人握在手裏很久,但也沒有折痕,甚至四個角都沒翹起。

“吳先生別誤會,這些都是例行詢問,那有誰能證明嗎?”

“沒有,我自己出差,但行程是公司同事幫我定的,他們都知道。”吳偉說着,身子向後撤,靠在了椅背上。

靳旭然也沒想再問下去,就示意吳偉可以先離開,但不要離開本市,随時配合調查。

送走吳偉,靳旭然回頭看到趙小勇。

“旭哥,都撂了,前兩起說得清清楚楚,但就沒有今天早上那起,我看不是他做的。”

靳旭然點點頭:“應該不是他做的。”

趙小勇沖門外看了看:“你懷疑死者丈夫?”

“懷疑而已,要有證據,小勇,咱們查查死者丈夫最近有什麽動作或者行為,再去車站調下監控,我倒要看看他是什麽時候回的本市。”

蘇予結束了一天辛苦的工作回到家,雖然右臂已經好了挺多,但她還是謹遵醫生的建議,沒有炒菜。

她打開冰箱,靳旭然昨天做的菜還剩一些,但剩的不多。因此,她準備煮一煮靳旭然買回的速凍餃子。

也許是不知道她喜歡什麽餡兒,他竟買了四五包。蘇予也不常吃速凍食品,只能挑出了最不容易出錯的豬肉白菜餡。

靳旭然今天沒有找她,她想着應該是自己的明确拒絕起到了作用。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她能确定靳旭然很優秀,長得又好,身邊的人肯定很多。

他還不至于在自己拒絕她之後還迎難而上吧,實在是沒必要,想到這,蘇予感到一絲絲失落,但轉瞬,她就讓自己本該有的輕松和放心感趕快壓住了那絲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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