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每一次見到莫湛,莫湛都會抱住他,一開始他還會反抗,可就他那點小掙紮連點漣漪都沒激起就石沉大海。楊業絕望的發現他居然有些習慣了,空氣中若有似無的一些異味引起了他的注意,“怎麽會有血腥味?”
楊業确定自己沒有受傷,那就是他旁邊這位。
“你受傷了?”
莫湛抱緊想要起來的楊業,“一點小傷,抱一會就好了。”
楊業無語凝噎,這是把他當人型抱枕,具有安眠、香包外加治療功能?
“那好歹上點藥,先把血止住。”楊業在他手臂上發現傷痕,衣袖被割破,有血從傷口流了出來,因為是黑衣就算是流血也看不出來,血腥味卻無法掩蓋。
這次莫湛沒有阻止他,看着楊業起來點起油燈,打來一盆溫水放置床前,散發着絲絲渺渺的熱氣。
“你坐起來。”楊業從包袱裏取出宋白傷藥,向店小二要來一把剪刀,他小心剪開傷口附近的布料,“傷口這麽大,你居然還好心情跟我貧嘴。”
手臂上的傷口有2寸長,楊業用幹淨的棉布沾水清洗傷口,“疼的話就忍一下。”
這樣的小傷對于莫湛來說根本不算什麽,比起他本身的病而言,這點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他不解釋,只是靜靜地看着楊業一臉嚴肅地處理傷口。
過了片刻,在他給傷口上藥的時候,莫湛忍不住逗他,“嘶,疼。”
楊業全部精力都集中在他的傷口上,聞言,語氣溫和地哄道:“我給你吹吹就不疼了,再忍忍就好了。”
“還是疼。”
“現在知道疼了,早幹什麽去了?”楊業動作更加輕柔。
“好疼,忍不了。”
“那你說怎麽辦”楊業挺無語的,虧他還是武林高手,這點痛都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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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業的下颚忽然被人捏住,擡起,緊接着他的雙唇觸到一抹冰涼,那冰涼的觸感冷得讓人心裏一顫。唇瓣相互摩挲,暖意蔓延,下一刻,他的雙唇被撬開略帶冷意入侵他。
他整個人呆住了,陌生的感覺充滿胸膛,一股莫名的激動從靈魂顫栗,他本能的想要更多。楊業緊緊抓住對方的手臂,他的回應頃刻點燃了對方,雙方開始相互掠奪,糾纏對方。
房間的窗戶敞開,夜風吹動燭火,火光搖曳,兩人的影子重疊交纏模糊在一起。
對方的唇一旦離開,楊業就不由自主地糾纏上去,等他再次有意識時,他和莫湛的位子有了很大的變動。
莫湛發簪抽離,長發散亂,雙手環抱他的腰肢,托着他的身體。
楊業則跨坐在莫湛的身上,五指插入莫湛細密的墨發裏,将他的腦袋壓向自己,雙方的嘴唇還貼在一起。随着急促的呼吸雙唇不時觸碰,楊業眼光迷離,顯然還沒有從剛才的親吻中回過神,
明明不是由他開始的,他後面不但回應了,還主動将舌頭伸進...
要是沒記錯,莫湛的發簪是他抽離的,莫湛的衣服也是他解開的,更無言以對的是他的一只手還伸進莫湛的衣服裏,現在仍放在結實的腹肌上。
場面太尴尬,楊業只好閉着眼睛裝死。
“你先起來。”莫湛的聲音低沉暗啞,別有一番誘惑。
楊業原本緋紅的臉更紅了,是羞赧,更多的是他居然還想繼續,他什麽時候這欲求不滿了?
“這麽舍不得我?我好摸嗎?”
莫湛灼熱的氣息将他包圍,心跳越來越急,楊業的臉越來越燙,就在他越來越難控制自己的時候,他咬了咬舌尖,疼痛讓他的腦經清醒一些。
從莫湛身上起來,楊業低着腦袋根本不敢看他。
他捂住雙眼,怎麽就失控了呢?
手上濡濕,楊業才發現自己手上全是血,這是剛才他忘情的時候無意握住莫湛的傷口。原本是單純的治療,怎麽最後就發展成這樣,難道是單身太久,身體太饑渴了?
“沒想到你這麽禽獸,連傷患都不放過。”
嘴裏說着調侃的話,語氣也和平時沒什麽兩樣,但此時的莫湛眼眸深沉,濃黑的化不開。
“明明是你先對我無禮,你自己處理下傷口。”
禽獸兩個字讓楊業腦袋更低了一些。
“占了便宜就跑,果然是下了床穿褲子就不認賬了,剛剛還熱情如火的纏着我,轉過身當做昨日黃花扔之腦後,真是無情。”那口氣簡直把楊業當做負心漢。
“你...你別亂說,”什麽叫穿了褲子不認賬?他壓根就沒脫過好嗎!說得他們好像已經怎麽樣了一樣。
莫湛把傷藥往他手裏一塞,楊業到底沒有推拒,這次上藥比剛才還要尴尬,在莫湛的注視下,緋紅順着他的脖子一路紅了下去,辛好他現在中毒黑得像塊碳看不出臉紅。
傷口比之前要嚴重些,本已止住了血的傷口再次裂開,楊業難以面對,這是自己下的手?還真有點...禽獸。
艱難漫長的上藥終于結束。
“剛才是你的初吻?”莫湛整理好衣服,回過身問道。
正在洗手的楊業險些打翻臉盆,“當然不是。”
“那我豈不是又虧了。”莫湛扯着他的手臂,滿臉不爽,“那個人是誰?”
他的手勁很大,手臂有點疼,楊業很無奈,他的初吻不就是他奪走的嗎?他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莫湛繼續說:“不管你以前有誰,今後都別想了。”
知道這小子有可能對別人也這樣熱情,莫湛就忍不住殺了那個人。
當天晚上楊業在床上翻滾了五十遍就是一點睡意都沒有。
在他翻滾第五十一遍的時候,聽了半宿的小灰鴿忍無可忍,給了他一翅膀,楊業終于安靜下來。
為什麽是一翅膀而不是一爪子?
這人身上都是主人的味道,它不敢。
第二天,楊業整個人都是恍惚的,宋白他們以為他擔心自己中毒的事情,好好的安慰了他一番,帶他大吃了一頓。美食當前,美色什麽的也就抛之腦後了。
吃撐的楊業摸着圓滾滾的肚子,帶着同樣肚子鼓鼓的小灰鴿,一起去遛彎消食。
在路過一個院子的時候,一個嚣張的聲音讓他停下了腳步,不遠處有兩撥人正在對峙,一邊是八個結實健壯的漢子,看起來氣勢洶洶,來者不善;另一邊其中一人坐在輪騎上,應該是腿腳不便,他的身邊站着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
這兩人看起來明顯處于劣勢。
“我以為你有多能耐,不就是個死瘸子嗎?”一個三十歲上下滿身橫肉的大漢,對着他面前的人唾沫橫飛,“有眼力的就主動把東西交出來,要不然老子要你好看。”
“我家主子也是你這等粗人說得,是誰派你們來的?”十二三的少年身高不到大漢的肩膀,口氣卻不小,“只要你說出來,我就勉為其難打斷你們的雙腿,弄瞎雙眼,留你們一條小命好了。”
這話很嚣張,那人高馬大的八個人誰也沒把這少年的話放在心裏,“小鬼,褲裆裏的毛長齊了沒有?牛吹這麽大也不怕炸了自己。”
衆人哈哈大笑,少年也笑了,笑得陰鸷可怕,還沒等他動手。
一串鞭炮扔了過來,在雙方人馬間炸開,塵土飛揚,鞭炮聲不斷,一時兵荒馬亂,等塵埃落定時,煙霧散去,大漢們才發現那兩人已經不見了。
“大哥,他們不見了,這不好跟東家交代啊。”
“兩兩一隊,分散去找,東西今天一定得拿到。”最開始說話的那位唾了一口,衆人便分散去找。
楊業趁着混亂,拉着少年推着輪椅從窄巷裏離開,一切都很順利。
“我說,你是誰啊?別碰我家主子。”少年就像炸了毛的小豹子,一把搶過輪椅。
“我只是推輪椅而已,并沒有碰到你家主子。”楊業很無辜,“好歹我從壞人手裏也救了你們。”
“你看起來也不像是什麽好人。”
“我哪不像好人啦?”楊業反問。
“你那麽黑。”
楊業滿臉黑線,原本就黑的臉更黑了。
人艱不拆,人黑也不是他願意的,更不能以臉黑來判斷一個人的好壞啊!
“輪椅也是我主子的,你不能碰。”少年橫眉冷眼,語氣還是很不好,“誰要你救了,就那些雜碎還能傷了我?就是因為你多管閑事,不然現在我就知道是誰要害主子。”
好人難做啊,楊業也不打算糾纏,把他們送出巷子,就打算離開。
“咕咕”
小灰鴿這時候站出來,昂首挺胸地瞪着少年,不滿自己的宿主被欺負。
好歹養了它這麽久。
“這是...”少年才發現楊業肩膀上站着一只灰鴿子,瞳孔猛地張大,一臉不敢置信,指着小灰鴿。
楊業給小灰鴿順了順毛,小東西舒服的蹭了蹭他的手指,唇邊勾起一絲笑容,“這是我養的小灰鴿,我雖然臉黑,但我絕對不是壞人,我黑是因為我中毒了。”
這番解釋不但沒有改變少年對他的看法,少年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我就知道,說什麽救我家主子,還不是跟那群人打着一樣的主意。”
眼看少年就要動手,楊業已經氣得無力了,快速退開。
就在這時,坐在輪椅上一直安靜的那人終于開口;“阿月,不得無禮。”
那聲音如山間清泉,清冷流暢,明明是很輕緩的一句話,卻讓楊業心如擂鼓,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在那人擡起頭的那一刻,楊業呼吸一滞,周遭的顏色全部褪盡,唯有眼前這人是天地間唯一的一抹色彩,點亮了世間的光亮,照耀了一切。
那一刻,楊業知道了這世上原來真的存在一見鐘情。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時谷主:沒想到你對我居然是一見鐘情
楊教主:只恨當年眼瞎,知人知面不知心,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
時谷主:執指之手,将子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