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老大,他們在這。”兩個身高馬壯的大漢在窄巷轉角處發現楊業他們的蹤跡,一聲呼喊,分散在其他方向的幾人同時向這邊湧來。

“直接抓住,不用跟他們廢話。”其中一人倏地向他們攻了過來,那塊頭簡直就是一座小山,拳頭如碗口,行動間都帶着風。

這一拳下來,牆壁都能穿個窟窿,何況是打在人的身上。

那位叫阿月的少年,眉頭都沒皺一下,身形未動,只是一只手就攔住了氣勢如虹的勁拳。

這場面對于大漢他們是怎麽也沒料到的,少年的手掌相比大漢的手要小得多,卻牢牢的握住對方的拳頭,無論對方如何掙紮就是甩不開。

楊業很感慨,明明比自己還要小的手掌是怎麽辦到的?難怪少年口氣那麽大,原來是個少年高手!

他偷瞄旁邊的那人,深深按耐住心中的悸動。

時疏則精致的眉目一直面無表情,水面無波,無論打鬥多麽激烈都無他無關。

連側面都這麽好看,楊業看得入神了,時疏則似乎感到了灼熱的目光。他側過臉,斜着瞥了一眼就移開。可就這一眼,就讓楊業凍住了,不是激動,是被人澆了一盆冷水,瞬間凍成冰棍。

什麽熱情都消散了。

楊業瞬間正經了起來,這時,他才發現自己被籠罩在一片陰影之下。

“那個先生貴姓啊?”楊業幹笑兩聲,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問出這樣一句話。

對面的大漢,身高體壯,肌肉糾結,衣服都快撐破了,他獰笑一聲:“你去問閻王吧!”

拳頭帶着勁風,按理說,楊業該害怕才對,可是這個人的動作在他眼裏顯得緩慢無比,處處是破綻,鬼使神差中,他輕而易舉的避過拳風,一拳打在比他壯一圈的大漢臉上。

一座小山一樣的人瞬間就飛了出去,被他撞到的牆面立刻倒塌。

“身手不錯。”阿月把最後一個敵人打趴下後,對着楊業說道,“不如我們練練。”

Advertisement

剛才那個人是他故意放水,他不擔心那種雜碎會傷到主子,他只是想試試楊業,突然跑出來,突然救了他們,當然他可不屑于楊業來救他。

再加上他身上還有那只鴿子,這人很可疑。

結果也在意料之內,楊業輕松就贏了,阿月打上瘾了,這點運動量連熱身都不算,他直接就沖楊業出手。

然而,好運比沒有一直伴随着楊業,剛才那一拳就像開了挂一樣,現在他還沒反應過來,人就被打了出去,摔在那群大漢的身上。

好硬啊,跟撞在石頭上的感覺一樣。

聽着這滿地的哀嚎,這些個彪形大漢手腳異常扭曲,應該是折斷了,這位叫作阿月的少年已經對他手下留情了,沒讓他摔在地上,也沒有打斷他的手腳。

他還該說謝謝嗎?

明明他是在做好事,怎麽就被打了呢!

“咕咕”

阿月把楊業扔出去的時候,一把抓住了小灰鴿。小灰鴿也不掙紮,對着阿月叫了兩聲,圓滾滾的腦袋轉向一旁安靜的坐在輪椅上的時疏則,黑豆似的眼睛倏地亮了起來,它撲騰着小翅膀想要飛過去。

“你也不看看你現在的身材,圓的像個球一樣,你還飛得起來嗎?”阿月很嫌棄地拎着小灰鴿。

圓滾滾的灰腦袋低了下來,很是沮喪。

“你放開我的鴿子。”楊業扶着帥痛的腰走了過來,“我只是路過這裏,順便救人,當然我現在知道自己根本就是多餘的,我沒有惡意,我把我的鴿子放開,我現在就走。”

阿月意味深長地看着他,“你的鴿子?”

說完,他就放手,小灰鴿一下子掉了下去,這段時間圓潤了不少,小肉翅不停地扇啊扇,高高低低地飛了起來,很是吃力。

楊業伸手打算接住它,誰知,這小東西居然撲進時疏則的懷裏。

楊業兩眼冒着火光,這只小灰鴿不僅欺善怕惡,還會觊觎美色,往在場最好看的那人懷裏鑽,他真是又生氣又嫉妒,他好想跟小灰鴿換換。

小灰鴿顯然顧不上楊業又嫉又恨的複雜,一心只在時疏則懷裏撒嬌打滾。

“太重了,很難看。”時疏則一句話把它秒殺了。

楊業領回垂頭喪氣的小鴿子,小灰鴿低落的情緒一直沒有得到緩解,連它一向喜歡的美食都沒辦法提起精神。

“小業,它這是怎麽啦?”宋白今天難得摸到了小灰鴿軟乎乎的羽毛。

“應該是思春了。”楊業自顧自地把小灰鴿的美食吃光。

“春天早就過了。”宋白過了一會才明白楊業話裏指的是什麽,“它有喜歡的母鴿子?”

“不是。”他能說小灰鴿單相思的對象跟它根本就不是同一個物種嗎?

“哦,原來小灰鴿是母的,那它喜歡的一只公的。”宋白的思維就往另一個方向狂奔不止。

宋白這句話說者無心,卻不小心一語成谶。

“咕咕”小灰鴿給了宋白憤怒的一擊。

它是公的,是公的,居然敢混亂本鴿子的的性別。

宋白摸摸被扇紅的臉,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會注意男女大防的,哦,不公母大防,不會再對你動手動腳的,怪不得我以前摸你的羽毛,你怎麽也不肯,原來是母鴿子,會害羞,真有靈性。”

楊業:“......”

小灰鴿:“......”

小灰鴿血槽已空,徹底倒地不起,人類的智商真是堪憂,真TMD的,逼着鴿子爆粗口。

當天晚上楊業一夜好眠,只是在第二天起來的時候,發現窗戶打開着,“昨晚我不是關着窗戶睡覺的嗎?難道是我記錯了?”

小灰鴿掀起眼皮,很不屑,真是愚蠢的人類。

宋白跟楊業仍然是共騎一骥趕路,宋白的騎術很好,更重要的是他很照顧楊業,過了一段時間就會主動提出休息,二人還很談得來,一路上說說笑笑倒也不寂寞。

然而,今天卻出現了一點小狀況。

趕了一段路,宋白開始是手心有點癢,他也沒在意,可是這癢并沒有止住,反而越演越烈,到後來全身都在癢。虎贲門不得不停下來,塗師叔過來看過,“沒有中毒,應該只是皮膚過敏,小白今天你碰過了什麽?”

“沒有什麽特別的,就跟往常一樣。”宋白雙手不停的在全身上下抓繞,恨不得抓下一塊血肉來止癢。

塗師叔看不出所以然,就看了點止痛止癢的藥給宋白喝。

“小業,你身上感覺會癢嗎?”宋白和楊業一路上都在一起,擔心會傳染到楊業,丁淩平問道。

楊業搖搖頭,他也覺得很奇怪,騎馬之前,宋白還是好好的,怎麽和他一起騎馬之後就變成這樣了?

宋白奇癢無比,不能騎馬,楊業又不會騎馬,他不習慣別人帶着他,他們兩只好去坐馬車。這馬車一般是給虎贲門年紀大的長輩準備的,他們正好搭上的是塗師叔的馬車。

一連幾天宋白的症狀有所減輕,卻還是會癢,兩人就這樣坐着馬車一路搖搖晃晃到了武林盟的首府未英城。

楊業跟着宋白一起住進武林盟安排的別院,院落很大,足夠虎贲門上百名弟子居住,周圍景致典雅大氣,一看就是用心布置的。

距離武林大會還有幾天,虎贲門算是比較早到的門派。

虎贲門提早來是因為李門主的一位摯友六十大壽,壽宴當晚,李門主帶着幾位長老和重要弟子前去賀壽。宋白的症狀時好時壞,楊業跟他一個間房,方便照顧他。

經過一段時間的努力,小灰鴿終于瘦了下來,看起來很像它初次見面的時候。

每天消食的時候,它不再是站在楊業的肩膀上,而是自己努力的撲騰小翅膀,從開始的高高低低到現在,楊業要用跑的才追得上它。

今天小灰鴿飛的比往常要遠,不知不覺,他們已經離開虎贲門的院落,來到大街上。未英城規模很大,人來人往的很熱鬧。

可是他已經找不到小灰鴿的蹤跡,楊業很着急,要知道,小灰鴿背後還代表着一股勢力,沒有它,楊業身上的毒可能治不好。

楊業邊走邊找,心想他真該找一根繩子把它給綁住。

一個人撞到他,楊業揉揉肩膀,他突然想起電視劇裏的經典橋段,摸了摸自己的腰間,錢袋果然不見了。

“你等等,剛才是你撞了我。”楊業轉過身一下子就在不遠處找到了偷走自己錢袋的那人,“把我的錢袋還給我。”

他撞入那人的懷抱中,楊業伸手推拒,沒推開,被對方牢牢的鎖在懷裏。

“你說是誰的錢袋?拿回自己的東西怎麽能叫偷。”清冷的聲音在楊業的耳邊響起,熱氣随着呼吸灌入耳中,他的心髒像是被電過一樣,一陣酥麻,“至于剛才我撞你,現在你不是撞了回來嗎?”

幾天沒見,一見面就又抱上了,楊業揉揉耳朵,好不容易淡忘了那晚的事情。

這個人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輕而易舉地勾起,那熱浪似乎從那晚燒到現在。

站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他居然有點腿軟。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白天遭到嫌棄的某鴿子,當天晚上看見主人熟悉的身影。

想撲之,又被無情的拒絕。

黑豆眼看着主人幫臨時宿主蓋好掉在地上的被子,就走了。就走了。就走了。

小灰鴿:在一只鴿子面前秀恩愛真的好嗎?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