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小綠之前跟穆豫之交過手，如果是昨晚之前他都不敢跟穆豫之硬拼，現在楊業對他們無所顧忌，只要是情況不對全身而退不是問題。
楊業把目光轉向韓丹子，韓丹子已經坐了起來，身上全是灰塵，臉上還有傷痕，說起話來依然是痞痞的，“鳳教主，才過了一個晚上就不記得我了？我們可是有着一起偷窺第一美人沐浴的友誼。”
楊業面頭黑線，“誰跟你一樣喜歡偷看別人洗澡，我那是在抓你這個采花大盜。”
誰偷窺了？他分明是正大光明的看。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敢說你昨晚沒看到美人的身體？”韓丹子用他的豬頭臉給楊業抛了一個萬分難看的媚眼。
好吧，他确實看了，他沒發反駁。
“現在的問題不應該是你為什麽質控我是鳳千羽嗎？”楊業略心虛的把話題拉回來，“少說這些廢話。”
“吃了獨食還不準別人說。”韓丹子撇撇嘴，“好啦，別瞪我，鳳教主真是貴人多忘事，這還得從兩年前說起，我當時看中了一個邪派小門派的一位美人，還沒來得及下手，那個小門派就被你滅了。真叫一個可惜啊，那個美人膚白貌美腿又細又長...”
“咳咳...”德高望重的武林盟餘長老聽不下去了，打斷他的話，“說重點，這些無關緊要的就別說了。”
“這怎麽是無關緊要呢？”韓丹子激動了，“這美人還沒來得及體會這世上最美妙的感覺就藍顏薄命了。”
收到在場不少掌門的白眼後，韓丹子有所收斂，“我本來想幫美人報仇，結果一不小心就發現傳說中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居然長得這麽好看，美人怎麽會是壞人呢？所有我原諒了他。”
楊業問道：“所以你看上鳳千羽了？”
這句話一出，虎贲門李門主眉頭一皺，看了一眼穆豫之，後者神情有了細微的變化。
“既然老天讓我們相遇那就是緣分，愛護所有美人是我的天職，所以我就去追求你。”韓丹子想起之後的事情，臉上出現了恐懼，“可是你太兇殘了，居然觊觎我的美貌要把人家冰起來做成冰人。”
他還很自戀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天生麗質就是這麽多煩惱。”
楊業無語了，這果然像是鳳千羽會做出來的事情，韓丹子這家夥還真是膽大，居然敢追求那個戰鬥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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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沒有這種把人冰起來的愛好，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我是鳳千羽？”楊業問道。
“雖然你現在變黑了，你的長相沒有變，而且你的脖子後面有一顆紅痣，你的右邊肩胛骨上有一道很長的疤痕。”韓丹子很得意，“這是你洗澡的時候我看到的。”
結果他也只看到這麽多，鳳千羽這鬼畜，一早就知道有人在暗中偷看，露了個肩膀，給了點甜頭就差點讓他把明賠在那裏，害得他整整兩年不敢出去獵豔，直到萬魔教被滅才敢出山。
昨晚其實一開始他并沒有認出鳳千羽，畢竟他太黑了，不符合他的審美觀，只因為鳳千羽給他的印象過于深刻，才會第一時刻對他的相貌有了警覺。
說來也真倒黴，出了藥王谷沒多久就被抓了，不得已就只能把這個消息告訴穆豫之他們希望能放他一條小命。
“既然你說自己不是鳳千羽，那你就當場證明給大家看。”一開始叫嚣的那個小門派的李師李掌門說着就往楊業這邊走過來，大有你不脫我來動手的架勢。
楊業瞳孔一縮，他都差點忘了鳳千羽身上的疤痕，明心不就因為這個認定他就是鳳千羽的嗎？
“我幼時受過傷，在有肩胛骨上留下一道疤痕很正常，敢問在場的江湖人士哪個身上沒有受過傷沒有幾道疤痕，肩胛骨這個地方并沒有什麽特殊性，難道凡是肩胛骨上有傷的都是鳳千羽？”楊業鎮定地反駁，“要不在場的都脫了給大家看看，凡是有肩胛骨上有疤痕的都有嫌疑是鳳千羽。”
別看平時楊業挺軟萌害羞，他是遇強則強，這跟他成長經歷有關，從小是孤兒的他在威脅面前只要顯得怯弱，別人越會欺負他，只有強硬頂回去，才能讓別人知道自己不是軟柿子。
拳頭硬的也怕不要命的。
衆人議論紛紛，一部分人似乎覺得楊業說得有道理，另外一部分很明顯一心只認定楊業就是鳳千羽。
“你之所以在大家面前指出我是鳳千羽，大概是覺得自己為武林正道立下這個大功，他們可以放你一馬，”楊業把目光轉向穆豫之，“還是有些人拿出這樣的條件，故意讓你說出這樣的話。”
他有意識把話題引向穆豫之，楊業相信武林正道不是鐵板一塊，有人的地方就有私心，就會争權奪利。
剛上任的武林盟主急于做出功績給大家看。
果然不少人都有所動搖。
“胡說八道。”一直站在穆豫之身後的穆承雲站了出來，他大哥穆承宗一直昏迷不醒，可就是這樣爺爺也沒對他另眼相待，有時候看他的眼神讓他感覺爺爺是不是什麽都知道。
他現在急需表現要立功，證明自己不比大哥差。
“我胡說八道，難道這個名聲狼藉的人說的就是對的？就任憑他一人之言冤枉我這個好人？”楊業眼神變得無比銳利。
穆承雲一時被他的眼神給攝住，忍住後退的沖動，“既然你承認自己有這些特征，還有什麽好說的，來人抓住他。”
“其實最能證明我不是鳳千羽的證據就是你們還活着，以他的脾氣，你覺得他會讓你站在他的面前問這些可笑的問題？”楊業環顧周圍這些人，“真的這麽想為武林除害就應該去把那些壞人找出來，而不是把時間和精力浪費在我的身上。”
聽到穆承雲命令的驚劍山莊弟子，看了一眼穆豫之，莊主沒有命令，他們就待在原地沒有行動。
百裏閣主百裏寒從人群裏走了出來，他的手上拿着一個很精致的盒子，“那就來試試我的問天石，一問便知真假。”
他打開盒子，裏面有一塊拳頭大小的玉石，玉石沒有雜色，一看就是難得一見的極品。
這就是傳說中百裏閣的鎮閣之寶——問天石、驚劍山莊的珠玑劍和藥王谷的藥石并稱為三大世家三大奇寶。珠玑劍斬妖除魔，勢不可擋；藥石顧名思義，它可以治療一切□□，緩解病痛；問天石就比較雞肋了，說白了就是試謊器，真話就沒反應，假話就放光。
前面兩樣一直是武林人士的追捧，只有問天石，那是百裏閣歷代家主心中的痛。
楊業很好奇，他見識過珠玑劍的威力，連小綠都頗為忌憚，藥石則常年被時疏則待在身邊，滋養身體，他也見過，剩下這個雖然能力沒有前面兩個那麽逆天，但是就外形而言是最漂亮的。
楊業知道自己不按照他們說的去做，估計就會被當做心虛當場抓住，他只好把手放在問天石上。
“你只要說出自己是不是鳳千羽，真假自然會有辦法判定。”百裏寒跟歷代家主一樣瞧不上自家的傳家寶，但是就試謊這點而言，他還是極有自信。
“如果它判定我沒有說謊，你們就會放了我？”楊業問他。
百裏寒自己不好回答，看了一眼穆豫之，“先試過再說。”
這話說得模棱兩可，楊業只好走一步是一步，他把手放在問天石上面，渾身一個激靈，感覺有什麽無形的東西探入腦子裏，“我不是鳳千羽。”
衆人的目光集中在問天石上，過了一會，問天石依舊沒有反應。
楊業松口氣，果然跟他想的一樣，他可沒說謊，他真的不是鳳千羽。
這時問天石閃了一半，只有一半在發光，另外一半毫無動靜。
楊業望天，他差點忘記自己是多麽不受老天爺待見，閃了一半，意思就是說對了一半，他的身體是鳳千羽的，可是靈魂确實不是，需不需要這麽較真啊？
作為一塊石頭，這麽較真，難道你能蹦出一只猴子嗎？
百裏寒傻眼了，百年時間裏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現在他該怎麽去說，閃了一半？到底是還是不是？
“百裏閣主，現在這是什麽情況？”穆承雲也看不明白。
“你對着問天石說你是鳳千羽。”百裏寒要是拿不定主意。
楊業又說了一遍，這次問天石，原本不閃的一半放光，放光的那一半沒了動靜。
這石頭都快成精了。
百裏寒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好像有點暈，難道問天石壞了？他自己試了試，發現沒有問題，那麽就是楊業有問題。
在百裏寒還在糾結問天石的時候，其他開始争論，虎贲門的李門主主張沒有切确的證據不能認定楊業就是鳳千羽，而另外一部分則覺得這麽多巧合放在一起，你說沒可疑誰信？
雙方一時争論不休。
在此期間，穆豫之一句話也沒說過，只是目色深沉的看着問天石。
穆承雲反對放過楊業，“你們誰能保證放了這人之後，萬一放虎歸山，豈不是後患無窮，別忘了鳳千羽喜歡滅門，到時候在場各位包括你們的徒弟和家人一個也別想逃掉。”
這話何其惡毒，這敢賭？萬一出事，這個黑鍋誰敢背？
一時間大家都安靜了下來。
楊業很清楚，天平已經向他們傾斜，一個人與天下人、別人和自己人孰輕孰重，一語畢之。
他知道穆豫之一開始就想活捉他，根本沒打算要他的性命，也許，今天他們把他騙來就是為了把他留下來，他不能留下，一旦留下，對他太不利了。
楊業雙手握緊，後退一步，下颌搞搞的擡起，“這就是武林正道？什麽行事光明磊落不過如此。”
不少人受不了楊業的眼神低下頭。
這時穆豫之說話了，一語定音：“這也只是權宜之計，只要你是無辜的我們又怎麽會傷害你？穆震，帶這位少俠去客房休息，好好照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