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姬子癡親下來時, 司笑腦海登時轟的一聲，耳根迅速攀上豔緋。
少年的唇試探地貼着，她懵了。
司笑在這個瞬間, 想的居然是她要怎麽表現地淡然一點。
沒關系, 之前在蛇窟給姬子癡渡辟谷丹時, 她也親過他。
那時候她一點感覺也沒有，公事公辦，絲毫不影響她的心跳, 所以這次應該也一樣。
司笑眼睫勾着水霧, 随着少年唇瓣的親昵, 她耳尖越來越紅，視線也被臉上的溫度氤氲地朦胧。
這次不一樣！
司笑終于回神，立馬去推姬子癡。
“你居然......”女郎發出細小嗓音, 随即被唔咽吞下。
姬子癡像逮到縫隙就向水中鑽的魚兒，攪動水底漣漪。
瘦白的手扣住司笑鴉色青絲, 初時生澀, 漸漸地勾得司笑差點軟到他懷裏。
少年側臉無瑕, 雪白的面從清.純染上糜豔。
司笑用了最大的力氣，就差用靈力了, 終于在神志徹底迷蒙前, 推開姬子癡。
“啪——”
她袖角揚動, 凝白掌心扇過少年俊美面龐, 合着滿袖花香，盡入他的口鼻。
司笑兩睫飛快翕動，氣息從濕潤的唇瓣喘出，兀地猶疑，她是怎麽推開姬子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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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姬子癡給了她機會。
意識到這點, 司笑身體有些僵硬，感到了一絲尴尬。
她扇了姬子癡一巴掌......
司笑覺得她手心還有點刺痛。
腦海瘋狂滾動着一句話，姬子癡親她，然後她扇了姬子癡一巴掌。
司笑小心擡起眼睫，看到少年異常驚豔糜麗的樣子。
他的唇有些紅腫，泛起水光顯得殷紅，烏黑發絲如綢緞懶散地垂下，墨色遮掩間，能窺見透血似的白皙耳朵。
姬子癡的神色看起來不太好。
他幽幽用冰涼手背貼着自己的臉，視線掃到司笑身上，一言不發。
姬子癡不說話，更吓人。
看少年的樣子，不知道的話還以為剛才先親的人是她呢。司笑心裏無語，只得先行出聲：“你為什麽突然親我？”
姬子癡居然親她。
難道是之前以血為引的效果還沒有消散嗎？
司笑下意識蹙眉，她不敢去猜測姬子癡是出于某種對她的感情才親她。
因為她之後會廢掉少年的靈根，如果他喜歡她，那這件事對姬子癡的刺激會有多大可想而知。
“師姐，我這裏疼。”姬子癡卻不按常理出牌，忽然軟了嗓音，坐在她身邊。
少年牽起司笑的手，讓她的指尖撫過自己的臉頰。
姬子癡變臉速度之快，讓司笑有點不知所措。
他有些喜怒無常。
碰到姬子癡發燙的臉頰，司笑心砰然響動，她不自在收回，“我先道歉行了吧，不該扇你的。”
姬子癡咬了咬唇，本來就紅腫的薄唇更顯蹂.躏，但他卻一無所知。
少年繼續可憐出聲，“我的眼睛也疼。”
司笑嗯了一下，心底覺得姬子癡像是在故意博她的同情。
“我碰到你眼睛了？”說着，她湊近去看。
姬子癡肩膀緊繃，鴉色羽睫微顫。
撩開姬子癡兩側的發絲，司笑頓時啞然。
少年一只眼睛紅紅的，桃花眼尾還勾着血絲。
“......對不起。”司笑誠懇道歉，她松開姬子癡的臉，道，“你要是覺得疼的話，那就也扇我一巴掌吧，我也不計較你剛剛的行為，算是兩清。”
“我不要。”少年拒絕地很快，幾乎是不假思索。
司笑下意識問：“為什麽？”
“因為我喜歡師姐。”他不緊不慢，歪頭。
司笑沒想到。
姬子癡居然這麽坦然地向她告白了。
“......”
“不要喜歡我。”
司笑把姬子癡趕出洞府，叫上靈蛇為自己壯膽。
少年可憐巴巴的，身形凄冷，活像被負心的郎君。
司笑神色戒備，語氣也緊張，“我會害你，不要喜歡我。”
“我不介意。”他抿了抿唇，道。
“我不是好人，我之前是想殺你，不要誤會了。”
姬子癡溫良地眨眨眼，“但師姐救了我很多次。”
“我沒有想救你！那只是意外！”司笑有點抓狂。
“師姐最後沒有殺我，反而救了我，這是事實。”姬子癡微笑。
“總之，不要喜歡我！”說完，司笑把門一砸。
躲在遠處觀看的小童撓了撓腦袋，然後帶着八卦湊上來，“姬師弟，你和司笑師姐，嗯嗯嗯？”
小童見姬子癡像會變臉的畫皮鬼一般，頓時收斂了溫良的表情，側眸冷冷道，“你不怕我？”
“我當然怕啊，但你不是跟司笑師姐是一夥的嗎。”小童向後躲了幾步，但沒有離開交談的範圍，八卦壓過了求生欲，小童興致勃勃，“是司笑師姐告白了，還是你告白了？”
姬子癡冷嗤，“當然是我。”
少年轉身就走，小童卻追上，“姬師弟，等等。”
“怎麽了？”
“我之前不讓你接近司笑師姐，是因為我以為司笑師姐讨厭你。”小童先這麽說，接着道，“但我現在覺得司笑師姐對你好像不太一樣。”
聞言，姬子癡腳步一頓，接着扭頭勾起無辜的笑，“真的麽？”
小童：......
這個變臉速度，要不要這麽快，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喜歡司笑師姐嗎？
“姬師弟，我決定幫你了。”小童道。
“司笑師姐對你的喜愛肯定比對席師兄的喜愛多。”
“師姐喜歡席師兄麽？”少年卻皺了一下眉，幽幽道。他嗓音陰冷，透出戾氣和殺意。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剛才是我口誤。”小童抹了抹冷汗，心想這真是個祖宗。
“司笑師姐只對你有喜愛之情，對席師兄是一點感情都沒有。”小童立馬改口。
小童用自己現有的知識，幫姬子癡推理，“姬師弟，你想啊，你也是親傳弟子，長得好，年齡小，現在又是金丹修為，哪點不比席師兄差。”
“司笑師姐從來沒有對任何男人露出不一樣的面龐，除了你。”
“你看，開始吧，司笑師姐特地去納新面試，我當初還奇怪呢，司笑師姐一向懶散，為什麽要幫那位隕落的晚寒真人進行納新面試。”
“我現在懂了，司笑師姐是專門去見你的。還有後來，司笑師姐特地指名讓我去算計你，這花費的心思，可不一般吶。”
“說不定，司笑師姐就是想引起你的注意。”
小童配上動作表情，說的頭頭是道，黑的都能說成白的。
姬子癡似笑非笑，任憑小童胡說。
司笑當時确實是針對他，要殺了他，他還不至于蠢得連這都分不清。
不過人是會變的，就像他現在不想殺司笑，司笑現在肯定也不想殺他了。
“姬師弟，據我所看，司笑師姐剛才的神情肯定是在意你的。”
“過幾天，司笑師姐和席師兄的仙侶大典就要舉行了，照理說，司笑師姐應該高興的，不是麽？”
“但司笑師姐卻把自己鎖在洞府裏，也不見人。”
“雖然司笑師姐不說，但我猜，司笑師姐肯定是不滿意和席師兄結為仙侶。”
說着，小童變得有些憤憤然，“那個席師兄，司笑師姐昏迷的時候特別殷勤，讓全宗門都覺得他很在意很喜歡司笑，但司笑師姐醒來後，只看過一次，接着就不出現了。”
“席師兄他就是裝樣子，本身不過是一個只知道劍的老實人，肯定怕司笑師姐的脾氣，哪像姬師弟您......”小童突然捂住嘴巴。
“與席劍比，我有什麽不一樣的麽？”姬子癡眯眼。
小童咽下差點脫口說出的“姬師弟本身就很吓人，所以不怕司笑師姐。”轉而道：
“哪像姬師弟您這樣，一點也不怕司笑師姐，是真心喜歡司笑師姐。”
姬子癡點點頭，少年下颚淩厲，跟着小童的話點頭，竟有點乖。
“所以，姬師弟，我支持你和司笑師姐結為仙侶。”
小童聲音铿锵有力，很顯然，要做一個合格的助攻。同時不知不覺說出心裏話，“要是你能跟司笑師姐在一起，司笑師姐肯定不會那麽兇了。”
“這幾天，我幫你創造機會。”小童道，“姬師弟，你一定要和司笑師姐好好培養感情，贏過席劍。”
***
“這樣真的有用？”姬子癡微微眯眼，卷翹長睫下搭，眸光落在手中的一卷線裝書上。
這是個話本。
“一般人我還不說呢。”小童拍着胸口保證，“司笑師姐有一個小秘密，那就是喜歡看話本。”
“投其所好，你給司笑師姐念話本，司笑師姐一定會對你改觀的。”
是麽？姬子癡微涼地瞥小童一眼，他怎麽覺得這個小童出的主意是在耍他。
少年抿緊薄唇，視線掃過話本的名字——《癡鎖》
姑且嘗試一下，如果這小童是在耍他，那他就殺了小童。
“......”
“你做什麽？”司笑被姬子癡抓着胳膊，帶出洞府。
姬子癡要想強勢點，那司笑還真的攔不住，于是只能莫名其妙地被他拽到院子裏。
半是被抱半是被扶，司笑最終坐在椅子上，而姬子癡兩膝彎起，懶懶趴到司笑膝蓋上。
黑色發絲涼涼蜿蜒，纏住她，少年就像厭懶的寵物靈獸，想趴在主人身上打個盹。
隔着羅裙，姬子癡臉龐貼到她肌膚，衣料遮掩下，女郎纖細緊致的雙腿微微哆嗦了一下。
然後她見少年慢條斯理，拿出了一本話本。
緊接着，姬子癡清澈好聽的嗓音念出話本的內容。
司笑：？？？
姬子癡這又是在搞哪一出。
自從姬子癡對司笑告白後，司笑見他的心情就很是複雜。
本來麽，一個長得漂亮的少年向自己告白，自己對他也并非讨厭，這是件很完美的事。
但是，壞就壞在司笑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她頭頂有任務，身後有系統監督，弄不好就會小命嗚呼。
她還要廢掉姬子癡的靈根，被廢靈根，姬子癡可能會死，但不廢靈根，司笑會死。
姬子癡是男主，而她是害的男主命運多舛、生活艱辛的惡毒女配，只要她一日是靈墟宗司笑，那兩人就永遠不可能在一起。
她遲早要害他，要負他，要離開。
現在如果答應姬子癡，那不僅是把姬子癡，更是把她自己往火坑裏推。
這麽想來，司笑再看姬子癡時，心情就有點沉，聽他念話本，也是心不在焉。
只是少年嗓音清弱，尾音像逗得心尖癢癢的小羽毛，不知不覺悉數飄到她耳尖。
司笑聽見姬子癡透着純的聲音念出格格不入的話本內容：
“在人間，傳聞有神女降世的山上，有一女子翩翩起舞，腰肢一握，身染紅血，竟是處于重傷。”
“随着袖袍揚起，神女足尖一跌，檀口吐出鮮血，軟倒在地。”
“宸玄見了那重傷的神女，霎時一眼萬年，周身茫茫天地皆從身側消失。他撇下身後衆位守護甲兵，金尊之軀俯身抱起神女，不顧身上的血污。”
宸玄是話本中的一位人間帝王。
話本裏的神女是不小心從修仙界墜下，被宸玄所救，按照套路，自然，神女失憶了。
司笑：“......”
是誰給姬子癡的話本？
出來，她保證不打死那人。
姬子癡念的話本名為《癡鎖》，在話本店常居銷量排行榜，還挺火，虐戀情深的仙俠話本。
司笑其實不喜歡話本《癡鎖》。
随着話本的進展，神女恢複記憶，想要回到天上。但皇帝宸玄卻不允，他扣下了神女，想要廢掉她的仙骨，讓她變成凡人與他長相厮守。
而神女，居然在與宸玄糾糾纏纏了幾折子的劇情後答應了這種扯淡的請求。
這是司笑不喜歡《癡鎖》的原因之一。
神女被情情愛愛迷昏腦袋，沒有看清宸玄的真面目，把仙骨剃了，無法回到修仙界，還沾了塵世因緣，為宸玄生了一個孩子。
而皇帝宸玄，把神女留下後，卻并非如神女所期盼的那般，與她恩恩愛愛，做一對神仙情侶。
相反，沒有了仙骨的神女慢慢被人謾罵為妖女，妖妃。
四面八方朝政的壓力讓宸玄喘不過氣，最終，宸玄忍下心痛，冷漠神女。
他在神女面前變得無情，寧願去寵愛新入宮的寵妃，也不願去看神女一眼。
神女每日以淚洗面，十足可憐，标準的無力凄慘小白花。
此後又有種種糾葛，什麽你失去的是國家，但她失去的是愛情等等。
不過話本麽，雖然中間糾糾纏纏，虐戀情深，但最後還是營造了一個完美結局，否則沉迷話本的修士們就要收不住鞘裏的大劍了。
最後，排除萬般阻撓，歷經磨難，神女将聰慧的兒子推上皇帝之位，新帝登基，天下迎來太平盛世，而神女和宸玄隐居山林，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司笑不太明白為什麽《癡鎖》話本常居話本店銷量魁首。
在她看來，這種虐來虐去還附加失憶的劇情簡直讓人腦殼痛。
皇帝宸玄優柔寡斷，還跟後宮的莺莺燕燕糾纏不斷，十足的渣男，神女瞎了眼，才愛他愛的那麽深。
最後的大完美結局也很牽強。
明明按話本前面的劇情來看，經歷了那麽多，神女要是個正常人，肯定會恨死宸玄。
因為有一個情節是，被剃掉仙骨後，神女在男二的幫助下有了一次逃離人間的機會。但因為肚裏的孩子，她最後留下了，懷胎十月，生下這個孩子。
自此，逃離人間的機會全被狗皇帝斬斷，神女徹底被鎖在金銮殿。
話本裏還有很多沒有解釋通的地方，比如神女當初為什麽會離開修仙界，男二和男二的家族為什麽會無條件幫神女，即使在男二還沒喜歡神女前，男二的家族就悄悄護着神女了。
除了這些，還有很多事情都莫名其妙的，透着粉飾太平的古怪感。
總之，這個話本不僅存在狗血的為虐而虐的嫌疑，還存在着很多邏輯bug。
《癡鎖》在修仙界火，也是因為修士們讀的話本少，初見這種與人間有關的題材，覺得新奇。另一個原因，司笑估摸着是《癡鎖》裏描寫風花雪月的地方比較香豔。
譬如，宸玄救了神女後，神女醒來對他一見鐘情，為報救命之恩，二人直接勾落衣衫，滾到榻上了。
司笑回神，突然意識到姬子癡正在念第一折 初遇的內容，第一折的結尾就是那段不可明說的雲雨描寫。
“神女醒來，與宸玄相視，忽然覺得面紅耳跳，身上羅衣也變得繁重起來，她......”
姬子癡的嘴突然被捂住了。
司笑眯眼，“你知道話本裏接下來要描寫什麽吧？”
少年眨眨眼，柔軟長睫下眸色水潤無辜。
又在裝。司笑見姬子癡這樣，下意識想。
這時，她掌心兀地濕熱。
“你、你怎麽伸、”司笑大驚，愕然松手，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
幸好姬子癡趴在她膝蓋上，算是固定住司笑的身形。
女郎被他驚到，凝白臉蛋飛快染上緋色，透出惱怒。
“你給我下去！”
“話本還沒有念完。”姬子癡垂眸，鼻音委屈，“師姐趕我走，是讨厭我麽？”
由于方才一直在念話本，沒有喝水，少年嗓音有些沙啞，帶着委屈的尾音，讓司笑眸色微閃。
“我不讨厭你。”她一時也說不出狠話，只得實話講。
“我也不讨厭師姐，我喜歡師姐。”姬子癡非常自然地接道。
司笑別開臉，全當沒聽到。
她是無情的惡毒女配，才不會被姬子癡誘惑。
“師姐，我嗓子啞了。”冰涼的茶盞忽然貼到司笑唇角，她擡眸，見姬子癡站起來正拿着一杯茶遞到她嘴邊。
“那你讓我喝水幹什麽？”司笑奇怪。
姬子癡微笑，“我想讓師姐喂我。”
“可以麽？”他帶着請求。
只是簡單地喂他喝水，沒關系，她可以做到。
喂完水就讓他滾。
司笑伸手從少年指尖接住茶盞。
他沒有完全松開，指腹半扣，司笑感覺自己被他帶着動作，她微微咬了唇角，壓下心底的那點狐疑，想要看看姬子癡到底要做什麽。
“你低頭。”司笑道。
“要不然我怎麽喂？”
姬子癡乖乖彎下纖細頸子，精致的臉龐在司笑眼中放大，近在咫尺。
他唇瓣輕翕，“師姐要先試一下水溫，我怕燙。”
還挺嬌氣。
司笑心裏無語。
于是本來要喂給姬子癡的茶盞，又在司笑與姬子癡的手中遞到了司笑唇邊。
二人共同握着茶盞，司笑無法正常地飲茶，只能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不燙，也不甜，你肯定可以喝。”司笑琢磨了一下，然後道。
“嗯，師姐要不要多喝點？”少年聲音陡然放輕，輕得不可思議。
因為姬子癡這一時的溫柔，司笑有點鬼迷心竅，竟照着他的話乖乖做了。
不知道姬子癡忽然什麽毛病，他瘦白指尖微動，司笑被灌了一嘴的茶。
她額角青筋跳動，正要生氣，咽下口中的茶水時，茶盞驟然落地裂開發出聲響。
少年指腹扣住她的下巴，壓唇吻下。
水滴潤濕二人下颚，滑過兩張雪白的面龐，滴答、滴答，在唇舌相依中沾濕二人衣襟。
茶水很快被吞沒，最終只是少年單純地從司笑口中汲取。
姬子癡摟住司笑的腰，司笑沒了着力點，只能被他半帶在空中。
少年的身體與她貼的很近，司笑從沒有與男子這般親近，幾乎要相揉在一起。
她腦袋中的弦在姬子癡親昵時，驟然斷開。
這次是姬子癡先松開，少年唇色泛着水光，漂亮的琥珀眸子氤氲迷蒙，奢靡的紅意與情.欲讓他看上去就像化形的狐妖。
他看着司笑，殷紅嘴角勾起笑，唇瓣微張，正要說話，司笑一副崩潰迷茫，打斷，“別理我，你繼續念話本。”
少年喉結滾了滾，随即再次乖乖趴在司笑膝上，清澈的嗓音軟軟念出話本接下來的內容。
他就像不知道羞恥，慢條斯理念出初遇後宸玄與神女是如何第一次嘗試雲雨的。
聽到那些內容，司笑碰了碰被蹂.躏過的唇，只覺心尖狂跳，接着非常可恥地，用靈力封了視聽。
只是暫時性地封住，一刻鐘就會恢複了。
她現在是肯定不能再聽姬子癡念那些東西了。
司笑心裏抓狂，實話講，她剛才确實沒有把持住。
她垂下長睫，魂不守舍，慢吞吞思考姬子癡吻她的時候，她有沒有不自覺伸.舌.頭。
她明明表面上那麽拒絕姬子癡，但這樣的話，會不會讓姬子癡覺得她只是紙老虎。
終于平靜後，司笑心慢慢沉下，她注定不能和姬子癡在一起。
如今的親昵，也是短暫的，不能長久。
這般沉下心後，司笑看向姬子癡，準備再次說點什麽狠話讓姬子癡知難而退。
司笑卻發現姬子癡看上去不太對勁。
“你怎麽了？”她立馬解除了視聽封鎖。
少年捏緊話本，指骨用力地發白，像是看到了什麽讓他憎恨的東西，司笑有一種感覺，姬子癡下一刻就要撕了這個話本。
《癡鎖》話本的劇情糾糾纏纏，姬子癡要是第一次看話本，會被情節氣到也正常，只是他的反應居然這麽大麽？
剛才聽不到姬子癡在念什麽，自是不知道他讀到哪裏的內容了。
司笑見姬子癡對她的聲音沒反應，她蹙了蹙眉尖，少年臉色蒼白，紅潤的唇瓣被緊緊咬着。
她能感受到，姬子癡現在很生氣也很傷心。
但是，為什麽？
司笑悄悄伸出指尖，正要碰到少年柔軟的黑發時，姬子癡突然站起身，扔了話本。
他垂下長睫，身形透出凄厲。
勉強壓下暴戾的情緒，啞聲，“師姐，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事。”
姬子癡也不知道為什麽，他很不舒服，心底暴躁。
這個名為《癡鎖》的話本，居然讓他想起了母妃萱妃娘娘。
每每想起過去，他都憎恨着皇帝，但其實，他還憎恨着萱妃娘娘。
不想讓司笑察覺出端倪，看出他這種醜陋的情緒，姬子癡幾乎是狼狽逃走。
“......”
司笑不懂，明明把她拽出來的是姬子癡，率先離開的也是姬子癡。
念話本的是他，生氣的又是他。
少年的心情，莫名其妙。
司笑看到地上那個話本，無端憤怒，腳踩上去，擰了擰。
“親完就跑！毛病！”
作者有話要說： 話本：我做錯了什麽。
——
謝謝小天使嗷
徐睐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20-08-31 00:49:23
開耳田心瑤扔了1個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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