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4)
升不上來了。
“快!先救人。”柳易居從震驚之中反應過來迅速讓人駕着小船先去救人。
“我都說和你們在一起比較安全了。”郭雀兒慢慢的道,不過也聽得出來他很震驚。
“哈哈哈哈。”
就這時陸小鳳聽到了女人的笑聲。
看過去是一個一身紅衣的女子,也正是那個将蜘蛛扔到郭雀兒身上,又在橋頭出現的女人。陸小鳳覺的這個女人知道很多東西,那些他現在迫切想知道的東西。
“好漂亮!好漂亮,你們都快點看,很漂亮吧,是紫郎送我的。”女人突然跑過來手舞足蹈的喊着。
“紫郎在向我提親,我和四弟,小四,我們約好了要一起拜堂成親的。”女人癡癡的說着。陸小鳳這才注意到女子穿的是紅衣是一件喜衣,手裏還拿着一塊紅蓋頭。
“這麽漂亮,可惜是個瘋子。”不知誰說了一句。
“藍依,帶她回房。”柳易居嘆氣道。
“大小姐。”藍依上前去攙扶女子。“大小姐和我來。”
“不要,人家要等紫郎來接人家。”女子扭着身體,不肯走。紅蓋頭也掉到了地上。
這時侯靜默默的走上前,有些無奈的撿起掉落蓋頭。走到女子面前。
“對,紫哥哥要來娶你,你把蓋頭蓋上,跟我來,我帶你去新房咱們等紫哥哥來揭蓋頭。”
“蓋蓋頭等着紫郎來揭蓋頭。”女子如同唱兒歌一邊唱着,乖乖的跟着侯靜離開。“小四,四弟他最近怎麽老不來看我,是不是還在生我氣?”
“四公子沒有生你的氣,他只是忙而已。”侯靜說着,任由女子挽住她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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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郎說他好想四弟。我也好想四弟,你改天要帶記的帶四弟來看我。”
“好。”侯靜說着離開前忍不住看了一眼陸小鳳。
“柳先生,她是?”陸小鳳問到。
“我的大女兒,柳楝。”說完柳易居就搖着頭走開,他真的不想多提。“衆位先同我到小寒宮。”
“你這個小子以後少在柳老先生面前提他的兒女。”見柳易居走遠後後老實和尚小小聲對陸小鳳道。
“那我可以問你了。柳姑娘到底是怎麽回事?”
“柳楝她本來是個不錯的女孩,也是這梧栖樓的上任老板,更是和紫藤書生有婚約,可六年前就一直瘋瘋癫癫的了。”
“又是六年前,先是丢了子甲,又是兒子不見,女婿也死了,連女兒也瘋了還真是倒黴的一年。”陸小鳳感慨道。真道世事無常,柳易居算盡世間一切可否算到過這些劫數。
“不是倒黴的一年,是倒黴的一天。那些全部是在一天發生的。”老實和尚也不由感慨。
“一天!和尚說清楚點。”
“和尚什麽也沒說。”
“你不說我擰掉你耳朵。”說着扭住和尚耳朵。
“沒耳朵也不能說,和尚答應過柳三先生的。”
“真的不說。”
“不說。”
“那就算了。”放手。
陸小鳳沒在逼問下去反倒讓老實和尚有些不習慣了。
陸小鳳有感覺這一切都和六年前的那一天有關。可六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第二天的晚上不會有好夢。
☆、或雙至-5
因為船被炸,所有人都被困在島上,卓仲龍有辦法聯系到其他的船,可那至少也要等到四天以後。
這不是一個好消息,可也不完全是個壞消息。
壞的一面就是,他們被困在島上和一個不知想做什麽的‘鬼魂’。說不準什麽時候就會被殺。
好的一面,他們走不了,那個‘鬼魂’自然也是走不了。當然只有陸小鳳覺得這是個好消息。
第三天的早晨,衆人徹夜未眠精神都不是太好。
“老三阿!”柳老太爺在藍依的攙扶下來到小寒宮的小型大廳。
“叔父。”
“怎麽突然來了這麽多的人,這麽熱鬧啊。”老太爺道,說話的語氣給人感覺這人是不是有點老糊塗。
“島上出了點事。紫兒他回來了。”柳易居解釋道。
“小八回來找小四而已,沒事沒事,等他們兩個玩夠了,就會一起回去的。”老太爺卻不以為然得道。“老三你們這回可都別再管他們兩個了。”
“不管,不管。他們年輕人再怎麽樣我都不管了。”
“那就好,你等下用子癸甲給他們倆算一算,看看那天是黃道吉日,幫他們兩個把事情辦了,也算了了心願。”老太爺道。
“叔父,癸甲也不見了。”柳易居道。
“不見了?不見了好啊。這有時候算錯了是麻煩,算對了更麻煩啊。将錯就錯也未必不好啊。”
“是啊。”柳易居也嘆氣。
‘這位老先生就是柳老太爺,也許可以通過他知道六年前的事。’陸小鳳在心中盤算。“對了,猴精你跟這老先生到底是什麽關系。難不成他也是做賊的。”
“你才是做賊的,老太爺以前是禦廚。”侯靜在一邊氣憤的道。
“禦廚?”陸小鳳驚奇。
“他不但是個禦廚,還是當今皇上的舅爺。”郭雀兒在一邊道:“當年太子有一個柳妃,她有個弟弟因為廚藝精湛被皇上招在宮內作禦廚。後來一天讓他娶了當時天下第一的盜,不過這做賊的也夠倒黴的,被人追殺躲到花轎裏,結果真的被人娶進了門。當時皇宮內勾心鬥角這個廚子遭人陷害被趕出中原。一直到新皇登基,他才被招回京城,後來又因為他精通星象被皇上分到了占星樓,專門為大明皇朝看國運風水。想來這梧栖樓就應該是過去的占星樓。”
“你怎麽這麽清楚?”陸小鳳驚奇的看着這個小子。
“我是神仙啊!”郭雀兒挑眉道。‘我們自己師門的事情我不清楚才怪。’
“那和司空有什麽關系?”
“他說的那個賊,就是我師父的師父。”司空摘星道。
“你不是說要拜見老太爺嗎?快來。”侯靜拉過陸小鳳,把他拉到老太爺面前。“靜兒給老太爺請安。”
“乖。這位是?”老太爺看着陸小鳳突然跪了下來:“老臣給聖上。”
“老先生你搞錯了把。我是鳳,不是龍。”陸小鳳連忙上前扶住老太爺。
老太爺驚奇的看着此時一臉茫然的陸小鳳。
水仙房,陸小鳳一群人都在這裏喝酒。
“我剛剛看公子一身紫氣還以為是,果然是老糊塗了。”柳老太爺道。
“是老先生高擡我了。”陸小鳳更不好意思道。
“對啊!師公你是不是看錯了,這個笨蛋,傻蛋,窮光蛋的陸三蛋怎麽可能是皇親國戚的富貴命。”司空摘星看着陸小鳳道。“他撐死是臭蟲裏的王。”
“那可說不準,沒準陸小鳳還真的是那個皇妃懷的龍種。”龜孫大爺道。
“真說不準,你陸小鳳真的不是鳳而是條龍。”鷹眼老七道。
“你陸小鳳要是那一日想當皇帝了,說不定還真的當得上。”木道人也接道。
“行了你們,是嫌我命太長了是吧。”陸小鳳被他們說的無奈。“我陸小鳳是什麽材料,我自己還不知道。”
“陸公子可否借你的手相給老夫一看。”老太爺卻如此道。
“當然可以。”陸小鳳伸出手。
老太爺握着陸小鳳的手,看一看手相,又向上在手臂上摸一摸,他在摸陸小鳳的骨。“真的是老夫搞錯了,陸公子可否把你的生辰八字給老夫。老夫想為你算一個全卦。算是賠不是。”
陸小鳳報了八字又道:“不過老先生只要幫我算一算我的因緣何時能到就很滿足了。”
聽了這要求老太爺看了陸小鳳片刻之後笑着道。
“陸公子你的因緣乃是霧裏看花。你處處結緣但多半也不過是虛像抓不住,終會散。”
“難道我就遇不到實的?”
“不,依老夫看陸公子的姻緣已經到了,恐怕就在身邊卻不自知。你若抓不住,此人将會處處與你為敵給你難堪讓你諸事不順。而你若能看清機會抓住,那麽和陸公子你結緣的人會助你,如虎添翼如魚得水。”柳老太爺道。
陸小鳳聽了柳老太爺這麽說卻似乎并不怎麽高興,甚至還有點失望。
“若是陸公子想知道的更清楚,老夫回去在為你算算。”柳老太爺說着看向卓仲龍。“仲龍你在此先招呼各位,老三你随我來。”
老太爺說完後就在柳易居的陪同下離開。
“嘻嘻嘻。”侯靜不知想到了什麽笑起來。
“你笑什麽笑。”陸小鳳看着一邊的侯靜。
“不要你管。”侯靜仰嗔道,然後臉紅的跑開。
看着侯靜如此衆人都忍不住笑,不由感嘆這陸小鳳真是走到哪裏都不缺麻煩和女人。
“陸小鳳,你這般想知道自己的因緣,難道不想做浪子了。”木道人道。
“我就是還沒做過夠浪子,所以才想問清楚點,以後看到了好避開點。”陸小鳳道。
“早就知道你陸小鳳這麽一個小色鬼怎麽可能會為了一株花,一顆星。而放棄百花林跟整個星空呢?”老實和尚道。
比較僻靜的角落。
“靜兒?”佟玉人看到侯靜走過來。
“三姐,你怎麽在這裏?”
“你是遇到什麽好事了,笑的那麽開心?”不打算回答,佟玉人反問。
“沒有啦,只是剛剛老太爺給陸小鳳算姻緣說他的是霧裏看花,和我一樣的命格,而且他的姻緣已到。”侯靜紅着臉道。
“是嗎?所以你覺得那個陸小鳳就是你要等的姻緣了!”佟玉人輕笑。“你這丫頭想多了,就算他姻緣到了也絕不會是你。”
“為什麽不可能是我。”
“你三姐我雖然不懂相術,但論男人還是懂一點,那陸小鳳的心怕是早已在別人身上了。”佟玉人道。“而且這個陸小鳳給我的感覺倒和那兩個負心漢挺像的。”
“不可能的,他怎麽會像和那兩個。”
“怎麽不會呢?”
“不行,我一定要老太爺算清楚了。”說完就跑開了。
佟玉人側着頭看着她跑遠,突然一只手從一邊的房間房間伸出來,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拖進昏暗的房間裏面。
“啊!”佟玉人定下神,看着藏身在黑暗之中的男子。“你想吓死我啊。”
“怎麽樣,東西找到沒有。”
“還沒有,也不知道那兩個老頭藏到哪裏去了。”
“昨日咱們下毒的手段似乎已經被陸小鳳看破了。”
“讓他看破了又如何,他難道敢懷疑我嗎?”佟玉人笑道。
“你這生意做得真是巧妙。恐怕那些人做夢也沒想到來這裏不是尋歡而是送死。”那人道。
“你們這些男人不就想要牡丹花下死做個風流鬼嗎。”佟玉人道。“本來想要讓他們離開島上再毒發的,不過為了把事情鬧大一點,就是有用點手段了。”
“為了鬧出點事,竟炸了整座樓。果然是最毒婦人心。”
“只要能幫你們當家的找到那樣東西,不要說一座樓,十座八座甚至整座島還不都是我的。”
“說來你們島上真的怪陰森的。不會真的有紫藤書生的鬼魂。六年前你們島上究竟發生了什麽?”
“少提那兩個變态了。”佟玉人貼近這藏身在黑暗之中的男子。“今夜陪我可好。”
“不好,我還不想做鬼。”年輕男子突然抽身推開房門離開。
“臭男人。”佟玉人不滿的抱怨,整理一下自己的妝容。擡眼看到遠處站着穿着紅衣正癡癡盯着自己的柳楝。“你這瘋子看什麽看。”
想是剛剛的一切都被這女人看了去,可是她一點也不在意,相反她有了一個不錯的主意。一定可以幫助她找到要找的東西。
“鬼嗎?”
梅花房
“三叔,你沒有算錯吧。”柳易居看着老太爺開出的命盤。
“你當三叔是你啊!一卦害了你自己女兒一輩子。我昨夜就做了這麽個夢。”
“三叔教訓的是。那陸小鳳真的。”
“若他非皇族,那以他的這卦象就必須要殺。”
“真得沒法補救?”
“若他是個女子那還好說,可……無論是哪種結果都不是好的。”
“可依我看這陸小鳳并非會謀亂之人。”
“他現在不是那種人,不能保證他以後就不會是的,咱們不能冒險。這可關系到整個江湖,和大明江山。”
‘若陸小鳳可以做皇帝,那他的妻子就是皇後。小姐的身子,丫環的命。明明可以皇後命,幹什麽還要過丫鬟的命。’
天色很快便黑下來。衆人也不像昨日那樣擔心,畢竟要在島上待四天。要是在這樣徹夜不眠,幹等着,就算鬼不來找他們他們也要去見鬼了。
西門吹雪,花滿樓帶着郭雀兒早早的就回去休息,司空摘星也扶着受傷的卓仲龍去休息。陸小鳳和剩下的人拼酒,灌醉了全部的人,他自己也喝得迷迷糊糊。閉上眼淺眠一下。
結果陸小鳳作了一個夢,一個很奇怪的夢。
他夢見自己變成了一只火鳳凰,他在九天之上翺翔,當他飛到一個水池上空之時,看到水池裏有無數的珍寶,還有一條龍。然後他向下沖去,從九重天外向水池裏沖。
“嗯。”陸小鳳不甘心的睜開眼。
他的夢同樣被中斷了,他不能知道那只鳳凰到底做了什麽。
看一看四周大家都睡着了,老實和尚還在哪裏打着呼嚕,像打雷一樣。陸小鳳壞壞的笑一笑用手夾上他的鼻子,然後看把他快憋醒了再放開手。
就這樣玩了兩次陸小鳳也玩膩。再看看天色,才剛過午夜。他也睡不着,打算出去吹吹海風讓自己清醒一下。
才出門,就有一滴水落在陸小鳳的額頭上。
“下雨了?”陸小鳳再擡頭看看并沒有。聞一聞那水滴,露出笑容足尖一點飛上房頂。果然在房頂上見到那總是喜歡作怪的人。
“你小子,不用陪七少爺了。”陸小鳳在司空摘星身邊坐下。
“我陪他幹什麽?”說着喝一口酒。
“好香的酒給我一點。”
“酒多的是,有本事自己來拿。”将手中的白玉酒壺在陸小鳳面前晃一晃,再拍拍自己身邊還未開封的酒壇。
“我跟你打賭我可以讓那酒自己跑到我的嘴裏。”陸小鳳這一次倒是沒有直接上去争搶。
“不賭,你那幾招我還不知道了。”司空摘星決定不上當。
“不用打開壇封泥,我只要碰它一下就可以,讓酒自己到我嘴裏。”
“你當你自己是神仙啊。”司空摘星笑道。“你要真的做得到,那你以後喝酒我付賬。”
“那到不用,我要是做到了你今天就陪我喝一晚上的酒。明天再給我做一盤椒鹽沙蟲。”
“你這陸小雞還吃上瘾了你。”
“是挺好吃的,賭不賭。”
“賭,我倒要看看你怎麽弄。”
司空摘星話音剛落,陸小鳳就一個側身一下子躺在他的腿上。
“幹什麽你?”
“別動,把酒壇再擡高點,”陸小鳳指揮着。“再往左一點,右一點。好別動。”
調整好位置之後張大嘴巴,然後一指過去在酒壇上開了一個小洞,酒水就這樣都流到了他陸小鳳的嘴巴裏。
“你倒是方便。”看着陸小鳳将酒喝的差不多了,司空摘星也被陸小鳳壓的腿麻。“別賴在我腿上快起來。”
“這樣子挺舒服的。”陸小鳳合上眼。
“你舒服我不舒服。”說着把陸小鳳往過一推。陸小鳳就跟個球一樣一個咕嚕咕嚕的向房檐邊上滾去。
“啊!”陸小鳳的叫聲和重物落地的聲音。
“小鳳。”慌忙爬到房檐邊看過去,并沒有看到陸小鳳摔在地上。回過頭發現他正安然的坐在自己身後。
“果然是好酒。”陸小鳳拿起之前司空拿的酒壺繼續喝起來。
“你沒摔死?”
“我陸小鳳怎麽可能摔死,你這酒壺不錯從哪裏摸來的。”看着手裏的白玉酒壺。
司空摘星被他氣得不行。更氣自己怎麽老上他的當。
“好了別生氣了,過來還賭賬。”
“就在這喝?”
“怎麽了,你還怕我喝醉了摔下去不成。”
“我就怕摔不死你。”
“不過我倒是怕。”
“你怕什麽?”
“我怕你搬上來的酒不夠喝的。一會我還得下去再搬。你知道我懶。”
最後兩人還是在屋頂上喝的,不過那是在兩人來回搬了五趟,一共十壇酒後。兩人這一晚上就這樣什麽也不說只是不停地喝酒,不知不覺的都睡了過去,也不知道究竟是喝醉的還是真的太累了。
☆、紫藤愁-1
司空摘星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卧在陸小鳳的懷裏。
其實是他和陸小鳳都用手抱着對方的腰,四條腿交錯在一起。
只是他的個頭不比陸小鳳的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他卧在陸小鳳的懷裏。他很吃驚可他沒有放手。要是以現在這個姿勢吵醒陸小鳳,那他以後有的煩了。
他微微擡頭看着陸小鳳,他一直覺得陸小鳳長得很好看特別是眼睛很有神,可是現在看不到因為陸小鳳閉着眼。
一直到很多年後司空摘星才後悔自己當時怎麽就沒有一腳把陸小鳳給踹開,讓他滾下房頂,最好可以摔個半死。
為什麽?因為陸小鳳根本就沒在睡。其實他兩個人是同時清醒的,只是陸小鳳有賴床的習慣沒有馬上張開眼睛。而司空摘星一恢複過來就馬上張開眼睛。
這代表什麽?這代表陸小鳳知道司空摘星摘看他。他同時很奇怪司空摘星在猶豫什麽。
‘這個死猴精不會是想找好角度,一腳把我踹飛吧。’
如此想着的陸小鳳決定張開眼看看究竟。
而司空摘星看到陸小鳳眼皮在動,他遲疑了一下,做了一個後來想想十分愚蠢的決定——閉上眼睛接着睡。
陸小鳳張開眼看到司空摘星又把眼睛給閉上了。他知道司空摘星是在裝睡,可他竟然鬼使神差的覺得不可以打擾他。他更開始細細的打量起司空摘星。
司空摘星很瘦身上根本沒有幾兩肉。臉型尖尖的,下巴特別明顯,鼻子也很高鼻頭很小巧。真得很像一只猴子,當然是少了很多毛的猴子,所以他是一只猴精。不過這只猴子長得很順眼,細細的看來還會覺得很好看。
陸小鳳也很喜歡司空摘星的眼睛,那種感覺很像晨星。
突然想到自己第一次聽到司空摘星報自己姓名的時候,自己也想現在一樣莫名其妙,竟然想說一句話。
‘那你一定摘到了,還是兩顆。它們就藏在你的眼睛裏。’
不過最後他并沒有說,他知道自己一輩子也不會當着司空的面說出來。
如果沒有人來打擾或是發生什麽別的事情,陸小鳳懷疑自己可以那麽看上一陣子。等看夠了,心滿意足了再把這只猴精給扔下去。
當然衆所周知的真理,‘幸福甜蜜’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瓦片之間撞擊的聲音,陸小鳳本能的回頭張望,結果就看到郭雀兒站在房脊梁上,張開雙臂努力保持平衡的樣子。
再回身想看看人是不是被吵醒了卻發現身邊已經是空無一人,這一霎讓陸小鳳覺得自己剛剛不過是在做夢,不過手心還留着不屬于自己的溫度。
“你小子怎麽上來的?”陸小鳳有些失望的站起身,走到站在房頂上連平衡都很難保持的人身邊。
“我爬梯子就上來了。”郭雀兒說的無辜也很無奈。他曾經,不對。将來,貌似也不對。反正他郭雀兒一代神偷今時今日竟然淪落到上房頂要爬梯子的地步。
“難道你那個神仙師父就沒教你飛嗎?”陸小鳳笑道。
“教是教了,但是現在本小仙法力全失,不然飛的肯定比你這陸小雞高。”郭雀兒回嘴道。以前是長輩的時候都不跟這老瘋子客氣,現在年紀相差無幾更不用客氣。
“要不是你年紀也不小了,我真懷疑你是不是那猴精的私生子。”陸小鳳道,花滿樓說的不錯這郭雀兒說話的做事有時确很像司空摘星。
“難道我就不能是他教出來的徒弟嗎?”
“那更不可能了。”
“為什麽?”郭雀兒驚奇。
“那老猴子又還沒死犯不着收徒弟給他送終。”陸小鳳道。“再說了你都說你師父是神仙了,而他是個猴精。”
聽陸小鳳這麽說郭雀兒皺皺眉。“不過,真是想不到你們兩個人現在就是那種關系了。”
“你這小子胡說什麽呢?”陸小鳳苦笑。“我們是好兄弟。”
“我說什麽你明白,你跟師,司空,你們兩個人。你對他……”郭雀兒一本正經的道。“反正斷袖分桃,龍陽之好這種事情在江湖上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再說你本來就叫鳳,就算玩點虛凰假鳳的事情也不奇怪。”
“你如果還想自己爬下去就給我閉嘴。”陸小鳳也突然很認真的道,一把揪住郭雀兒的後衣領。
“我閉嘴,不過我也不想自己爬下去。”郭雀兒道,他自然看得出來陸小鳳眼中的怒氣。
陸小鳳并不是那種會在意別人怎麽說的人,這江湖之上什麽樣的傳言沒有。可是在聽到是郭雀兒用‘玩’這個字,陸小鳳卻莫名的生氣。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
就在這時,司空摘星的聲音從房子的另一側的傳來。
“侯姑娘你找那只陸小雞?他現在正在房頂當風雞呢。”
陸小鳳抓起郭雀兒,帶他一起從房頂下來。兩人恰好落在了侯靜的身後。
“你一晚上都去哪裏了。”侯靜回身看見陸小鳳便問道。
“在房頂喝酒。”陸小鳳道。
“你們兩個?”
“不是,是他和司空摘星。我也是剛上去。”郭雀兒道。
本該早就跑不見人的司空摘星,此時正坐在房檐下的臺階上,手肘撐在腿上。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只手撐着頭氣色看上去不太好。怎麽看都像是一幅還在宿醉沒睡醒的模樣。
就在這時候老實和尚慌慌張張的從房間裏面跑了出來。
“陸小鳳,你快過來看。”
“怎麽了?”
“紫藤書生又下招魂貼了。”
一聽這話。陸小鳳馬上沖回到屋裏,司空摘星也馬上站了起來。
一進房間,就看到在大廳正中所挂的一個大燈籠之上,不知何時被上一個血紅的‘豐’字。不對,仔細看看是一個三字被劃掉了。
“是誰,誰的名字裏有三。”有人疑惑。
“佟三姐/佟老板。”司空摘星和陸小鳳幾乎同時反應過來。
“佟老板現在人呢?”陸小鳳一把拉過一邊的侯靜。
“老板早上說既然大家都要留下來那燈謎大會也要繼續。現在正在荼蘼房出燈謎。”侯靜道顯然她也被吓到了。
“去叫柳先生。”話音還未落,陸小鳳和司空摘星兩個人便已經沖了出去。
其他人也緊追其後。
司空摘星和陸小鳳趕到荼蘼房的時候并沒有什麽異常,守在外面的侍女也說沒有聽到動靜。而就在陸小鳳提出要見佟玉人被侍女們拒絕,其他人也趕來的時候。房間裏面傳來女人驚恐的叫聲。
房門被從裏面上了鎖,沒時間猶豫将門撞開,但是眼前的一切卻有些出乎意料,房間裏面并沒有打鬥的痕跡,也看不到一個人影。
就在衆人疑惑之時,從他們頭上又傳來女人驚慌失措的叫聲,上到二樓。房間還是整整齊齊的,很多書法字畫挂在那裏如一道道簾帳,有幾張被撕扯了下來。而佟玉人就癱靠在這簾帳之後的牆邊,張大眼睛一副魂不附體的模樣,讓人分不清生死。
“老板。”侯靜推開其他人最先過去抱住佟玉人。
“靜兒。”陸小鳳也走近她,在她身邊蹲下。看她這般傷心也想不出什麽安慰的話。
“老板,她。”侯靜慢慢放開佟玉人,轉而一下子撲到陸小鳳的懷裏。
陸小鳳一面安慰着侯靜一面檢查佟玉人的脈搏,佟玉人的身體還很軟也很暖并不像一個死人,但也确确實實沒有了脈搏。這只能說明他們還是晚了一步,僅僅一步。
從表面上看佟玉人沒有絲毫的傷痕,完全看不出佟玉人究竟是怎麽死的,好像她的心髒就突然停止了跳動。而那個兇手殺了人之後,更是在他們這麽多人的眼皮子底下逃跑了。
“從現場看整個房間根本就是個密室,難道真的是鬼魂,阿彌陀佛。”老實和尚道。
“你這和尚少亂說,這個世上哪來的鬼。”鷹眼老七罵道,不過他的聲音還是有一點虛。
“怎麽不可能。”和尚剛想說什麽,卻被木道人拍拍肩膀。
順着木道人眼神看過去,陸小鳳此時正站在佟玉人死的位置,面對着牆壁,一言不發。整個人看上去死氣沉沉的,那裏還像是他們知道那個凡事都嬉皮笑臉沒個正行的人。
幾人都自覺得退到一樓去等待,而不是在這裏給陸小鳳添堵了。
‘她究竟看到了什麽?’陸小鳳慢慢的轉過身,在腦中将佟玉人遇到的事情畫面倒置還原,透過那些層層字畫構成的簾帳原點是窗邊書桌。
而司空摘星此時正雙臂換肩靠在書桌旁,同樣皺着眉頭一言不發。
桌上除了文房四寶,還有出了一半謎題。而在謎題上面壓着一個小小的青花瓷瓶,陸小鳳的本能告訴他這東西是被刻意擺放在這裏的,有人要告訴他一些事情。
拿起瓶子輕晃一下,打開輕輕嗅一下是一種草藥混合的香氣,似乎并沒有毒。倒出來是一粒粒暗紅色的小藥丸,用手指揉搓着一粒藥丸。在藥丸的外面覆着一層薄薄的赤色糖衣。
陸小鳳正準備等下拿去給花滿樓幫忙聞聞看,卻被一只手阻攔住他将藥丸放回去。
“猴精?”陸小鳳看着抓住他手的司空摘星。
司空摘星什麽也沒說,只是拖着陸小鳳的手到自己面前。用鼻子輕輕嗅了一下,然後直接張開嘴将陸小鳳手指連同藥丸一起咬住。
不等陸小鳳自己抽回手指,就看司空摘星一側腮幫子鼓動兩下,雙眼一合,喉結上下一滑,便将藥丸吞了下去。
“你這猴精想死啊!什麽東西都敢亂吃。”反應過來的陸小鳳立即掰過司空的肩膀,面對着他。
“你這陸小雞才蠢死得了,不過就是靈芝丸罷了。”司空摘星一把打開陸小鳳伸到他嘴邊準備給他摳嗓子眼的手。
“靈芝丸?”陸小鳳疑惑。
司空摘星也不多說,從瓷瓶裏面又倒出一粒就往陸小鳳嘴裏面塞。“解除宿醉,活血清淤。”
陸小鳳也嚼了嚼,确實有一股靈芝的味道,并沒有其他怪味。再看司空現在的氣色看着比剛剛好多了。“所以,你這猴精從一大早就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是昨晚喝太多了,酒還沒醒。”
“我至少還是半死,你這陸小雞剛剛的樣子才像是從棺材裏面爬出來的,死透了。”司空摘星道。
陸小鳳剛才心情卻是很不好,佟玉人就這樣是在他眼皮底下,可是他甚至不知道兇手是如何殺的人。不得不承認這讓他很受挫,心裏就像是被人用什麽東西給堵上了。現在被司空摘星一吓,又吃了一顆藥丸,心中頓時覺得通暢了不少。
“看來這東西沒有毒!”陸小鳳滿臉失望的道。
“難道你想被毒死?”司空摘星忍不住想翻白眼,這陸小鳳的雞頭裏面都在想些什麽。
“不想,但我也不想斷了線索。”陸小鳳道,再一次端詳起這個小小的瓷瓶。這一次他注意到瓷瓶上面的圖案,很奇怪的組合,柳樹和紫藤花。
☆、紫藤愁-2
“柳先生呢?”當陸小鳳來到樓下的時候,剛剛還在命人幫佟老板收屍安撫衆人的柳易居卻不在了。
“侯姑娘不舒服,柳先生送她回去小寒宮休息了。”老實和尚道。看到佟老板就這樣死在眼前,對侯靜這樣的女孩子來講是個很大的刺激。“阿彌陀佛。”
“柳先生和侯姑娘似乎特別親近。”陸小鳳道。
“侯姑娘本就是個好女孩,特別是柳先生兒子失蹤女兒瘋後。侯姑娘一直幫忙照顧柳姑娘盡心盡力。”老實和尚道。“柳先生完全當是半個女兒的。”
“難怪了。”陸小鳳想起碼頭侯靜說服柳楝的樣子。
“如何你是不是想到佟老板是怎麽死的了?”老實和尚問道。畢竟陸小鳳一掃之前那種陰沉。
“佛曰,不可說。”陸小鳳說着便一個人先離開了。
“那你是不是發現什麽線索了?”木道人也問道。
“線索沒有,發現倒還是有一點。”
“什麽?”鷹眼老七追問。
“早膳。”
“難道有人在早膳裏面下毒而佟老板是被毒死的?”有人想到了昨天的事情。
“錯,是餓死。”陸小鳳否定道。
“餓死?陸小鳳你是不是搞錯了還是在開玩笑,佟老板怎麽會是餓死的。”
“咱們發現招魂貼知道佟老板要出事才是辰時不到。而現在就快午時了。”陸小鳳慢慢道。
衆人紛紛點頭,等待陸小鳳說下去揭開謎題。
“可到現在我還也沒吃早膳,我就快餓死了。”陸小鳳突然轉變話鋒,更是一副‘你們這些人滿腦子沒一點正事’的無奈神情白了衆人幾眼,便頭也不回的走掉。
“這個陸小鳳。你們到底發現什麽了?”老實和尚又将目光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