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5)

司空摘星。

“我比那個陸小雞好一點,至少我發現。”司空摘星拖長聲音,轉動手指。

衆人都焦急等待司空摘星接下來的話。

“現在該吃午膳了。”司空摘星丢出這樣一個答案之後也笑着離開。

“我看他們這一只猴一只雞,才是雞鳴猴盜真是天生一對地造一雙。”被連續耍了兩次老實和尚。

衆人又回到了小寒宮,一切似乎又回到了起點。司空摘星倒是沒跟着一起回來。

“陸大俠,如何可有線索。”看見陸小鳳柳易居詢問道。

“我想請問一下柳先生,佟老板可有服用靈芝丸的習慣。”

“沒有,玉人并沒有服用靈芝丸的習慣。倒是。”柳易居道。“倒是四兒他有這個習慣。”

“柳蜀?”

“是。蜀兒的心髒從小就不好,平日只要一有心悶就會吃靈芝丸。能活到成年也全仰仗着老太爺給的藥。這六年來他沒有藥,哎。”

“對不起柳先生又提及到你的傷心事。”

“無礙。陸大俠請你一定要找到那兇手。”

“對了,柳先生你可認識這個。”陸小鳳将瓷瓶掏出來。

見到這東西柳易居神色一下變了。“陸大俠這是從何得來?”

“就在佟老板的書桌上,佟老板死前一直盯着這個瓶子。”陸小鳳道。“而這上面也有一朵紫藤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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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紫兒送給蜀兒的,他們兩個關系很要好,蜀兒總是随身攜帶,用來裝他保命的藥。”柳易居道,他合上眼睛似乎明白了什麽。“看來叔父說的不錯,真的是紫兒回來了,他回來找蜀兒了。”

聽到柳易居這麽說衆人都不免開始竊竊私語,難道真的是鬼魂作怪。

而陸小鳳握緊自己的拳頭,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可能永遠抓不到兇手,找不到真相。

清明亭

吃着今早送來已經涼透的早膳,又簡單用過了正式的午膳。陸小鳳找到花滿樓給他講述了今早發生的一切。

花滿樓用手指搓揉自己的鼻梁。

“花滿樓你很困?”

“沒什麽,昨晚睡的不太踏實。”

“我昨晚倒睡得出奇的踏實。可我現在還是累。”陸小鳳道。

“你是不是在煩佟玉人的事。”

“這梧栖樓被炸還沒有找到犯人,現在又出了佟老板又被人殺了。”

“你覺得殺佟老板的和下毒炸船的并不是同一人?”

“只是一種感覺。我覺得不管是一個兇手都不會那麽輕易罷手,一定還會有人死。”陸小鳳也搓着眉頭。

“嘻嘻。”突然一陣笑聲傳來。

陸小鳳張開眼看着不知何時站在他們面前傻笑的女人。“柳楝。”

“你是不是想知道死誰殺了三妹。”柳楝笑着問。

“你知道?”

“我當然知道。”

“我不信。”

“我告訴你,你聽好了。”柳楝極其認真的道。“就是四弟殺的三妹”

“柳蜀殺的佟玉人。”

“對啊!我跟你講三妹可壞了。”柳楝又壓低聲音将手放在嘴邊,似乎怕被人聽到。“她老是在我們面前說四弟和紫郎的壞話。害的四弟老是被爹爹罵。更可恨的是她還把四弟藥瓶給扔了。”

“藥瓶?是不是一個畫着柳樹和紫藤花的藥瓶。”陸小鳳問道。

“沒錯沒錯,就是哪個,那是紫郎送給四弟的,四弟可喜歡了。我也好喜歡,可是紫郎都不送我。”柳楝癡癡的道。“紫郎你也送我一個好不好,我也好喜歡。”

“那個藥瓶被扔掉了。”陸小鳳見這女人馬上又要開始瘋瘋癫癫,岔開話題。

“是啊,就在那天,她又說四弟壞話,害爹爹要趕走四弟。紫郎去找四弟,我們也一起去找四弟他們。而四弟他突然發病,不小心把藥瓶弄掉了。她就把四弟的藥給扔到水裏害的四弟痛得要命。就連紫郎都被她氣的發火。是她害四弟痛死的,四弟一定是回來找她算賬來的。”

“那天是那一天。”陸小鳳着急的問。

“就是前幾天。紫郎娶我的那天。四弟本來也要在那天成親的可是他又不能成親了,四弟不開心,紫郎也不開心,四兒不開心,我也不開心。”柳楝癡癡的用手指纏繞手中的紅蓋頭,又突然回過神換了一種語氣。“還有,還有我跟你們講,這個島上的人都是瘋子。”

“明明就是前幾天才發生的事。他們老說是好多年前的事,紫郎明明就只是去給四弟拿藥去了,他們卻都說紫郎死了。”柳楝一邊說,一邊揮動手比劃。“紫郎才沒死呢。我前幾天還看見他了呢。可他還在生我的氣,根本不跟我說話。紫郎他變了好多,他變瘦了更高了也黑了不少。”

“你看見紫藤書生?”

“是啊!是啊!等下你們要是看到紫郎,就幫我跟他說我可以不在乎的,只要他願意留在我身邊不要不理我,無論他做什麽我都不在乎,他想跟誰在一起我都不管。還有還有,只要他回來我身邊我會幫他找四弟的。”

“柳蜀不是死了麽?”

“你才死了呢。四弟還活的好好的,紫郎也活的好好的,嘻嘻嘻,你是瘋子,你們都是瘋子。”說完柳楝就跑了。

“真是的被瘋子,說作瘋子。”看向花滿樓。“你笑什麽。‘你們’也包括你。”

“她說的有沒錯。這世上有幾人不瘋。只是所瘋的程度,表現和原因各有不同而已。”

“花滿樓,若是我跟不知道的人說你是個瞎子,那我才一定會被當成瘋子。”

“這話你說過了。”

“我說過嗎?也許她真的沒說錯。”

“你自己也承認,你瘋了。”

“不,我是說柳蜀的事。”

“你也覺得柳蜀還活着。”

“雖然我不了解六年前發生的事,之前也只是表明柳蜀失蹤,生不見人死也沒見屍,并沒有任何證據說柳蜀已經死了。而現在似乎又有證據在告訴咱們柳蜀可能并沒有死,說不定他就在這個島上。”

“你是說柳蜀六年來一直都在島上。”

“他可能就躲在某個地方。可我想不明白,他吃什麽。”陸小鳳道。聽了他的話花滿樓忍不住想笑。

“我們師門有句話:人永遠不會餓死,只會笨死。”

“真是句金玉良言啊!郭小兄弟。”花滿樓笑道。

“你這臭小子,走路都沒聲音的。”

“想不想知道柳蜀可能躲藏的地點。”郭雀兒道。

“你這神仙又知道?”

“讓本小仙給你算算。你現在往東走,你會看到一個湖。湖的中心有座島。而島上有一座樓。這樓在六年前被燒毀了,而這樓裏面鬧鬼。”郭雀兒掐着手指道。

“而這個鬼就是柳蜀。”陸小鳳接道。

“不錯,要去就趁現在。還可以趕回來吃晚飯。”郭雀兒說着就準備走。

“你去哪裏?”陸小鳳叫住郭雀兒。

“去抓鬼啊。”

“你不是法力全失,你是想去抓鬼還是被鬼抓。”陸小鳳道。“你真想幫忙就幫着留點晚膳,別被和尚他們吃完了。”

“小鳳說的是,郭小兄弟你留下的好,我們兩人去便可。”花滿樓道。

“不用了花滿樓,你也留下好好休息。還有得了風寒要記得吃藥。我還要借你的鼻子用呢。”陸小鳳卻阻攔道。

“你看出來了,真不好意思。”花滿樓道,揉揉鼻子,他昨夜吹了吹冷風,确實染了點風寒。“你一個人去畢竟不安全,找西門吹雪和你一起去。”

“不了,我這兩條眉毛才長出來不想再沒了。我知道要找誰陪我去最合适。”陸小鳳笑道。

“我想我知道你說的人是誰了。”

“除了他還有誰。鬼見了都怕,更不要說最會‘找’東西了。”陸小鳳在那個‘找’字上發音特別重。

“誰!”郭雀兒卻被說糊塗了。

“他的克星。”花滿樓笑道。

☆、紫藤愁-3

山茶房

司空摘星很累,前天為了找夜明珠本就有點受涼,昨天又和陸小鳳在房頂上吹了一夜的風。他從一大早就開始覺得有些不舒服,好在及時吃了些藥,不然今天可就要慘了。

洗個熱水澡,再好好的睡上一覺,是他現在最想做的事。

“司空,猴精!死猴精。”就在司空摘星正泡的好好的就聽到陸小鳳的叫聲。

“你小子大白天的鬼叫什麽。”将整個身子都泡在水裏的人罵道。

“你在這啊!”很不客氣地往屏風旁邊一靠。

“你跟誰學的進別人房間不敲門。”司空摘星問道,他本來想責罵陸小鳳的,但顯然他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跟你。”陸小鳳指着司空摘星,看他不說話又道。“你下午沒事吧,和我。”

“我下午還忙着呢。”不等陸小鳳說完司空摘星道。

“忙什麽?”

“洗澡,睡覺,做夢。”

“現在大白天的睡什麽覺,趕快和我去個地方。現在走趕晚飯前回來,吃了飯再睡。”

“不要。我是賊,白天不睡覺什麽時候睡。”

“你真的要睡覺,不陪我去。”

“對。”

“那好,別怪我出絕招。”

“你想幹什麽。”司空摘星警惕的看着陸小鳳。

“不幹什麽,你不是要睡覺麽我就給你唱個小曲哄你睡。”說完挑挑眉毛,就開始扯着嗓子唱起來。

你別聽陸小鳳平時說話聲音挺好聽的,他唱起歌來,保證能讓你耳聾三天。司空摘星用手捂着耳朵也無濟于事,他幹脆憋一口氣把整個人埋到水裏。陸小鳳接着唱着。看司空摘星在水裏憋了快半盞茶也有點擔心,剛想着去把他撈上來。

“別唱了,我陪你去。”司空摘星從水裏面冒出來大叫道,大口得喘着氣。

“早這樣不就好了。”陸小鳳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看的司空摘星想殺人。“我可沒逼你,別一幅要殺人的表情。”

“聽你唱歌還不如挨刀子痛快。我看以後六扇門根本就不用什麽十大酷刑,有你一個陸小鳳就夠了。”司空摘星一邊罵着一邊用手抹去臉上的水。司空摘星本就生的有幾分孩子氣,再加上他的臉因為憋了太久的氣紅通通的。被罵的人也不覺得讨厭,反覺得他這樣怪可愛的。

“趕快。我還想天黑前回來吃晚飯。”陸小鳳催促道。

“那你出去,我穿衣服。”泡在浴桶裏的司空摘星道。

“大家都是男人你還怕我看啊!”陸小鳳一服我就要在這看的樣子。

“我就是怕你看,怕你這陸小雞看了後自卑。”司空摘星道。

“那我倒真要看看了,這偷王之王出浴可不多見。”陸小鳳道。拿起司空摘搭在屏風上的衣服,再稍稍退開幾步。每次都是司空摘星偷他的衣服害得他光身子,難得他也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随你便。”司空道,似乎并不打算着急将衣服搶回來。說着從桶裏面站了起來。

“看你個子不高,腿倒是蠻長的。”陸小鳳看到司空摘星從桶裏面跨出來,最先留意到的是他的腿。确實司空個頭算不上高,但是腿卻顯得很長。“不過你還真是只沒毛的猴精。”

司空摘星不理會他拿起搭在木桶邊緣的布先圍在腰上。

陸小鳳發現司空摘星真的是瘦的可以了,他不用摸這樣看着都可以數的清楚他身上有多少根肋骨。腰身也纖細的有些過分,那塊浴布要是陸小鳳最多夠圍上一圈半,司空摘星卻硬是圍了兩圈才算裹住。

接着他又拿起另一塊稍小些的麻布開始擦拭頭發。

陸小鳳留意到司空的頭發比他還要長上一些,黑若墨染。纖細修長的手指拿着如雪的麻布包裹着幾縷青絲,而剩下的頭發都乖乖地垂在算不上寬厚的肩膀上,墨發的映襯下顯得司空的皮膚有些蒼白的過分。一滴滴水沿着他的額頭和兩髻的碎發滴下來,劃過臉頰,脖頸,鎖骨,最後消失不見。

再順着水滴留下的痕跡倒退回去,消瘦臉型,濕潤的薄唇,沾着水珠的鼻尖,還有那雙總是讓人看不透又想去看仿若星辰的眼睛。

而且這星辰還在放大接近,越來越近,似乎是想将整個人給吸進去一般。

“你這陸小雞又想做什麽?”司空摘星突然叫道。

“我?”陸小鳳這才反應過來,他竟然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司空摘星的面前,兩人之間相距不足一尺。

司空摘星眯起眼睛,等帶陸小鳳的回答。

“衣服給你,你趕快。我在外面等。”陸小鳳說着把衣服胡亂扔到司空摘星頭上,自己扭頭就走。

聽到砰的一聲關門聲。司空摘星把被陸小鳳亂扔的衣服從頭上剝下來。

“這小子發什麽瘋呢?不讓他看他偏要看,給他看卻跑的比兔子還快。”

陸小鳳一走出房間,關上門便靠在門板上就用雙手拍了幾下臉,閉上眼睛甩甩頭。

“我胡思亂想什麽呢,那個是死猴精。不是侯靜那樣的美女。一定是太久沒碰女人了。我剛剛胡思亂想些什麽呢?當然是女人抱起來更舒服了,聞起來更香了。我來島上幹什麽的,不就為了尋歡作樂。不行今天晚上一定要找女人。不要胡思亂想了,陸小鳳。”

陸小鳳不停的自言自語着拍打自己的臉頰,可他剛剛究竟在想些什麽,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不過我們大家都知道,陸小鳳雖然什麽女人都喜歡,但是他最偏愛的便是那種長腿細腰的女子。

就在陸小鳳心煩意亂胡思亂想的同時,另一邊的兩個人卻在商量正事。

“和西門兄賞花論劍真是人生一大樂事。”卓仲龍道。

“賞花!”聽到這個詞,西門吹雪倒是想到一個人一些事,不自覺地微微揚起嘴角。

“西門兄你是不是在想什麽人。”

西門吹雪不是一個會隐瞞的人,他點點頭。“卓兄也在想人。”

“是。”卓仲龍笑道。

“不知誰可以讓卓兄你想念。”

“我也很想知道是什麽人讓西門兄你在意。”

兩人相視一笑,卓仲龍又道。“也許你我這種人注定不能有什麽感情。可我還是想試試。”

西門吹雪沒有說話,他明白卓仲龍的意思。

一個劍士,想要不敗,就要忘情。特別是那種已經攀上劍術的高峰,作為一個神處在哪高峰的劍神。情會讓他們變成人,而一個人不配處在那最高的山峰,成為人就注定着他們會摔的粉身碎骨。明白這個道理的不只是他們。

“其實我這回找西門兄不只是為了論劍。”閑聊夠了,卓仲龍切入到主題。

“還有什麽事?”

“竺番莊和你的萬梅山莊。”

柳花房

“這茶可真香,不愧是上品無根水煮出來的。”郭雀兒端着茶杯道。

“想不到郭小兄弟你也懂的品茶。”花滿樓也品了一口茶,聽到郭雀兒長嘆一口氣。“怎麽了嗎?”

“沒事。”郭雀兒不好意思

“想什麽就說出來,雖然花某只是一介凡夫,但能幫上忙也不一定。”花滿樓道。

“跟花公子你這樣的妙人相比的話我才是個大俗人。”郭雀兒道。“在你面前妄稱神仙真是不自量力。”

“花某相信郭小兄弟你若是不願說,定是有你的苦衷。而且郭小兄弟你并沒有做什麽壞事不是嗎?”花滿樓笑道。

“師父果然沒說錯花公子你真是個千年難得的真君子。”郭雀兒認真的看着眼前這個曾經聽他師父提起過多次,贊不絕口的妙人。

“郭小兄弟的尊師,認識花某?”花滿樓道

“花公子譽滿江湖,誰人不知呢。”郭雀兒道。

“能被仙人賞識也實乃榮幸。”花滿樓笑道。“若是那日有幸花某定要去拜會拜會尊師這位神仙。”

“其實我師父也不真是什麽神仙,只也不過是過世之後才被稱作。”道這裏郭雀兒突然停住了。

“抱歉。”

“沒事沒事,我師父都走了十幾年了。”郭雀兒解釋道,卻見花滿樓滿更是臉疑惑的表情。“不是我是說,我師父他,其實他。”

“無礙的,郭小兄弟不便說便算了。”聽郭雀兒舌頭都要打結了,花滿樓笑道。

“抱歉花公子,這個我實在不知道要怎麽解釋。以後有機會我會解釋清楚。”郭雀兒更是不好意思了。

“沒關系的,每個人都需要有些秘密才是。”花滿樓笑道,但是不知又想到了什麽笑容中又多了些苦澀。“而且還有些話說出來,弄明白只會害人害己。”

就在這時候傳來了叩門的聲音。

“花公子,我可以進來麽。”

“侯姑娘請進。”花滿樓道。

侯靜推門進來。

“侯姑娘。”郭雀兒打着招呼。

“花公子,那個?”侯靜看到只有花滿樓一個人,張望了一下房間。

“侯姑娘是來找陸小鳳的把。不好意思他去做些事情,不過晚飯前會趕回來。”花滿樓自然猜得出女孩子的那點小心思。

“他去那裏了。”侯靜緊張的問。

“去抓鬼啊。”郭雀兒道。

與此同時湖心島。

“陸小雞。你到底認不認得路。”司空摘星靠在樹上氣憤地看着陸小鳳。兩人在島上找了快一個時辰。也沒有找到那座見鬼的樓。不過這不能怪這兩人不認路,而是島上本就布了八卦迷魂陣。

“這句話該我問你,你不是四少爺嗎?”

“我都說了只是來過幾次,我怎麽會知道。而且是你提議的,你怎麽不問好在那裏。”不服氣的頂回去。

“懶的跟你這陸小雞浪費口水。該死出來前忘喝水了,嘴好渴。”小聲的自語着。剛洗完澡人是很容易脫水。

“你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到上面看一看。”陸小鳳說着用輕功飛上去。

司空摘星在樹底下坐下,他現在是又渴又累。可等了快一盞茶也不見陸小鳳下來。忍不住擡起頭往樹上喊。“陸小雞你找到沒有。”

“陸小鳳,你是死是活吱個聲啊!”還是沒有回答。“你這白癡陸小雞是被蛇咬了,還是被老鷹叼走了。你再不滾下來我自己回去吃晚飯了。”

‘不會是出事了吧。’心想着就要運功也跳上去。

“你這猴精少咒我兩句會少兩塊肉不成。”陸小鳳的聲音從樹上傳來,一道藍色身影閃過。可是卻從司空摘星身後的樹上面落下來。

“你找到,嗚。”司空摘星的話還沒完,就被陸小鳳往嘴裏塞了個大果子。

“少不了你晚飯,先吃這個。”陸小鳳說着自己也掏出來一個,在衣服上擦了兩下就開始吃。“看到房頂了,就在前面。”

“你剛剛在上面那麽久就為了摘這個。”司空摘星一邊嚼一邊看着眼前的大樹。

“看到就順手摘了兩個,趕快走吧。”說完就走。

‘順手?就你陸小雞的靈犀一指能從槐樹既然都能摘出野桃來。’司空摘星吃着又脆又多汁的果子,笑着跟在陸小鳳身後。

☆、紫藤愁-4

“這棟樓陰氣十足的還真适合藏人。”陸小鳳看着眼前這棟燒的漆黑,可結構還很完整的樓嘆道。

“不過你陸小鳳一來,再好的風水寶地也能變成惡宅兇樓。”司空摘星說着跟陸小鳳挑挑眉毛。

“我不知道鬼還能在白天出來。”司空摘星注意到的東西也自然逃不過陸小鳳的眼睛。

“好了趕快。剛剛吃了你那個果子,鬧得我都餓了。趕快完事回去吃飯。”

“你不會中午飯也沒吃。”

“本來想洗完澡再次吃的。”司空摘星扁扁嘴聳聳肩。“你不來我來。”

“我來。你這猴精下手從來都不知輕重。”說着從衣服裏拿出一兩碎銀子,便往樹叢裏一扔。

“啊。”從樹叢裏傳來一聲短促的叫聲。

“你這陸三蛋運氣不錯嗎?想找什麽,什麽就自己送上門來了。”

“可惜我就剩下那麽一兩銀子了。”

“沒聽過什麽叫破財免災。”

“那我倒要看看這個害我破財的鬼是個什麽樣子。”說着陸小鳳從一邊的樹叢裏提出來一個人。“怎麽是你。”

“侯姑娘。”司空摘星也無比驚奇的看着被陸小鳳抓出來的人。

“靜兒,你在這幹什麽。”陸小鳳一邊給侯靜解穴一邊問道。

“我聽花公子說你來島上找柳蜀,我,我擔心你。”侯靜道。

“你來找我?那你躲在樹叢裏幹什麽。”

“我,我想看你慌張的表情。想吓吓你不行嗎。”侯靜嘟起嘴道。

“你這丫頭。”陸小鳳苦笑一下。

三人進了樓,裏面還算完好。只是荒廢了太舊到處都是蛛網和灰塵。

“分開四處看一下吧,誰要和我一起。”陸小鳳攤開手臂道。

“我去二樓。”司空摘星嫌棄的看了陸小鳳一眼,便往樓上走去。

“那我去那邊好了。”侯靜顯得有些不好意思的走向另一邊。

“真是不給面子。”陸小鳳搖搖頭,也給自己選了一個方向,開始搜尋。

其實陸小鳳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找什麽,他只是有一種感覺這裏一定有什麽東西可以讓他豁然開朗。

陸小鳳來到一扇窗戶前面。看一看地面,再摸一摸窗框。

“奇怪!”陸小鳳正想着什麽,可他被打斷了,被一聲尖叫聲。“靜兒?”

“靜兒。”

“侯姑娘。”

陸小鳳和司空摘星兩個人幾乎同時趕到。侯靜一下撲到陸小鳳懷裏。

“怎麽了?”

“我看到四少爺了。他,他的樣子好可怕。”侯靜拉着陸小鳳的衣領。

“柳蜀?”

侯靜點頭。

“他在哪?”

侯靜指着一扇開了一條縫的門。

“你在這等,司空!”陸小鳳剛想過去卻被侯靜拉的更緊了。

“我也和你一起。”侯靜慢慢的擠出一句話。

“小心點。”

三人慢慢推開房門,進入房間,房間裏面很黑。除了從破掉的窗戶裏射進幾縷光,什麽也看不清。

小心翼翼的向前走了幾步,不知誰觸動了什麽機關,幾只箭從不同的方向沖着三人射過來。

“猴精小心。”陸小鳳叫着,并拉住侯靜往過一帶,躲開第一只箭。又用手夾住另外幾只。

司空摘星則用他靈巧的輕功躲閃,不過最後一箭的時候還是出了意外。他落地的地方因為長久失修,地板一下子塌陷了下去。司空摘星并不是直接就掉了下去,畢竟偷王之王的名號不是假的,在他下墜的那瞬間他抓住了邊緣。可奈何這一小塊地板也沒能扛得住,又一次斷裂。

陸小鳳先是聽到先後砰砰兩聲,跟着才是有人短促的叫聲。望過去只看到地上多了一個大洞,不見司空摘星。陸小鳳放開侯靜,便跑到洞口。

“猴精!你沒事吧。”

“沒事!你從上面摔下來看看。”氣憤的将手中的東西扔上去,就想要站起來。“啊!”

陸小鳳躲開從洞口扔出來的木板碎片,聽到裏面又傳來哀嚎聲。“怎麽了。”

“我的腳。”

“猴精你在哪?我看不到你,把火折子點了。”

“我要是帶了還不點。等一下。”司空摘星在掏什麽,然後陸小鳳就看到一個瑩瑩的光點在那裏晃動“現在看見了?”

“你往過一點,我下來了。”

“陸小鳳。”侯靜拉住陸小鳳。

“我下去帶猴精上來。你在這等這,很快。”一說完陸小鳳就跳了下去。

“猴精?”陸小鳳一落地,就看到一點瑩瑩綠光在哪裏。

點燃火折子,眼前是司空摘星拿着顆牛眼大的夜明珠坐在地上。

“我今天這澡算是白洗了。”司空摘星拍拍身上的灰,将頭發上粘到的蜘蛛網也揪下來。

“拿着,腳讓我看看。”陸小鳳把火折子遞給司空摘星。

“啊!輕點你這個蒙古大夫。”

“有那麽誇張沒。”檢查完發現并無大礙,擡頭看着司空摘星。

看着被火光映照的臉,陸小鳳又拉過司空摘星的手把量了一會。跟着直接轉過身給司空摘星一個背。

“來吧。”。

“幹什麽?”

“你暫時也用不了輕功,要是這麽走回去你就等着改行。”陸小鳳道。

“你小子可把我背好了。”司空摘星倒也不客氣。

“遵命我的司空大少爺。”陸小鳳應道。

就在陸小鳳起身的時候,一個颠簸夜明珠從司空摘星的衣服裏掉落出來。兩人看着夜明珠滾到黑暗更深處,接着被什麽東西拌了一下。然後兩人在夜明珠的瑩瑩綠光下照射下看到哪裏似乎有什麽東西。

陸小鳳把司空摘星放下,拿着火折子走過去,然後兩人都看清楚了那是兩個人。更準确地說那是兩具幹屍。穿着完好的衣服,失去了身上所有水分,只剩下皮包骨頭的幹蔫屍體。雖然衣服破舊但可以看得出,一具紫衣一具青衣。更清楚的是兩人臨死時的姿勢,紫衣人的手環過另一具屍首的腰,将他抱在懷裏,頭顱靠在其肩窩處。

“這兩個是什麽人?怎麽‘殉情’殉到這種地方來了。”司空摘星道。

“不知道。”陸小鳳看着兩具幹屍。“不過我有種感覺他們就是咱們要找的人。”

“那咱們是要帶回去,還是把他們帶過來。”

“你好意思讓柳先生他老人家跑一趟過來受打擊。”言下之意就是要把屍骨帶回去再說。

“怎麽帶?”

“你吃飯的家夥先我用一下。”把夜明珠扔還給司空摘星。

“給。”司空說着不知從何處變出來一個足以塞下一個人的大袋子。

“兩位朋友對不住了,要是得罪了多擔待,也算是給你們兩個換個好地方。”陸小鳳對着兩具屍骨簡單的拜祭一下,開始幹活。

“陸小鳳,你怎麽這麽慢。”侯靜一看到陸小鳳上來焦急詢問。可當他看到陸小鳳背着的人時她愣了一下。

“走吧,再不走太陽就要下山了。”陸小鳳道,将袋子遞給侯靜。“來這個你先拿好。”

“這是什麽。”侯靜掂一掂陸小鳳交給自己的袋子,還頗有些重量。

“這是今晚要回去加菜炖湯的,要不要打開看看。”陸小鳳道。

“誰要看。”侯靜賭氣道。

“那就快走。你對島上熟,在前面帶路。我可不想回去的時候也用上一個時辰。”陸小鳳把侯靜向前推一推。“對了靜兒你是怎麽過來的。”

“我?我劃船過來的。”

“那就好。”

“怎麽你怕你的輕功不好背上我就過不去了。”司空摘星調侃道。

“我不怕,要怕也是你怕。”

“我怕什麽?”

“我現在餓的要命,沒那麽多力氣。要是實在過不去了,我就把你扔到水裏當墊腳石。”話是這麽說的,但是陸小鳳卻将背上的人更往上送送。

感覺到他這個動作,司空摘星不但沒有生氣反笑道。“那正好,我再洗個澡。”

跟着兩人都笑了。只有前面的侯靜沒有笑,也笑不出來。

主島小寒宮的大廳。

“陸小鳳。”老實和尚遠遠的看到兩人走來。

“你們可回來了,我們還說去找你們。”鷹眼老七道。

“司空,你怎麽了受傷了。”總算有人注意到還有司空摘星趴在陸小鳳背上。

“我!我沒事啊!”說着司空摘星從陸小鳳的背上跳下來。跑到卓仲龍身邊,蹦跶兩下。

“你小子又騙我。”陸小鳳看他笑的嚣張,氣的牙癢。但誰讓他自己願意上當呢。

“一人一次撤平。”

“說到昨晚,我想起來了,你好像還欠我一盤沙蟲。”

“那又怎麽樣,大不了明天我挖給你就是。”

“不用,我改注意了,我不要沙蟲。”

“那你要什麽?”

“我要你司空摘星這只死猴精的,耳朵。”說着就沖過去要擰司空摘星的耳朵。

“啊。”司空摘星也來不及逃,他本能的用手捂住耳朵。其他人也都站在那裏等着看兩人的好戲,沒人打算上前,反正陸小鳳又真下不去手。

可是陸小鳳的手根本沒有抓住司空。因為還是有一個人沒有旁觀,他的手握住了陸小鳳的兩根手指,這人正是卓仲龍。

本來在衆人看來很平常的一場兄弟玩笑。因為卓仲龍這麽一阻攔就變得有一點奇怪,這兩人更暗自開始較起內力來。

“二蟲,你別跟這小子交勁了,也不知道這小子怎麽練的,內力一個頂六個。”司空摘星在一邊道。

“陸大俠的內家功夫深厚早有耳聞,今日一見果然了得。”卓仲龍放手,找回他應有的态度。

“卓兄過獎。”陸小鳳也客氣道。

“陸小鳳,你不是去找柳蜀嗎?可有什麽線索。”花滿樓為了打破僵局道。

“你不說我都忘了。靜兒,把袋子給我。”

“你找到柳蜀的線索了?”

“也不算找到,我們在樓的下的洞穴找到這個。”說着陸小鳳将袋子裏面的幹屍倒了出來。

找來兩塊白布,将兩具屍骨擺放好。并開始探究起兩人的死因。

兩具幹屍皆是男性,從身體發育和牙齒來看,應該都是二三十歲的壯年。綠衣人,腿骨有明顯斷裂,但不致命。真正的死因是胸骨第三個骨頭之間的刀傷,直刺心髒。只是不知道到究竟是匕首先刺入他的心髒,然後又跌到洞裏。或者反過來也不一定。而另一具紫衣屍骨卻完全沒有傷痕。

知道他們是怎麽死的,卻還是不知道他們究竟是誰。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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