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6)

小鳳在屍首身上摸索,希望能發現更多關于屍首身份的線索。皇天自不負有心人,陸小鳳的确找到了一些東西。但是卻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

“怎麽會在這裏?”陸小鳳看着他發現的東西。

就在這時候柳易居和老太爺走進來。陸小鳳将自己發現的東西先收起來。

☆、紫藤愁-5

“陸大俠,這屍首是?”柳易居看到了地上的幹屍道。聽得出來他很慌張。

“是我們在湖心島的樓中發現的。還請老先生你,辨認一下身份。”陸小鳳慢慢的道。他不想讓老人家太激動。

“好。”柳易居應道,便走到屍骨身邊,蹲下身開始摸那具青衣幹屍。

“柳先生你知道他是誰嗎?”看到柳易居在摸幹屍的幹蔫的臉孔。

“這個是四兒。”又摸向另一具沒傷痕的。“這個是紫兒。”

“柳先生你肯定?”

“陸大俠忘了老夫是做什麽的嗎?我自己兒子的骨我會摸不出來。”

“抱歉,柳先生。”

“陸公子你能為老夫回四兒的骸骨老夫真的對你感激不盡。能辨別出四兒是自殺還是死于他人之手。”柳易居看着屍體胸口上的刀傷。

“從刺入角度來看,應是他人所為。”

聽到這話柳易居倒吸一口氣,合上眼穩定情緒片刻之後。對着陸小鳳道。“陸公子,仲龍已經聯系到船,後天就到。陸公子你們還是走吧。”

“可佟老板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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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梧栖樓被炸還有玉人的事老夫已經查清了,不勞煩陸大俠你費心。”

“怎麽講?”陸小鳳不解。

“近年來玉人她勾結外人,利用梧栖樓收人錢財為其殺人。前幾日炸毀梧栖樓也是她所為,玉人她更是想要借此來謀奪整個島。”柳易居道。

“可佟玉人不就是島上的老板嗎?她怎麽還?”有人不解。

“不,佟玉人并不是真的老板,真正的老板應該是柳老先生一家。”陸小鳳答道。

“陸大俠你全部都知道了。”

“可我還是不知道佟老板是怎麽死的。”

“那麽老夫告訴陸大俠你,佟玉人便是老夫所殺。”柳易居道,表情很淡定就像是在說一個玩笑。

“柳先生?”聽到柳易居這麽說所有人都是一驚。

“為何?”陸小鳳并不相信。

“陸大俠你不是說你将老夫托你保管的癸甲弄丢了。”

“不錯。”

“癸甲現在就在老夫這裏。”說着從袖子中掏出一樣東西,的确是癸甲不錯。“這癸甲便是老夫殺了佟玉人之後從她那裏尋回。”

“可柳先生你還是沒說你為何要殺她。”陸小鳳繼續問道。

“這點陸大俠你不必知道,此乃我柳家家醜,老夫也沒必要告訴你。”柳易居道。

“若是我拿另一半子甲換呢?”陸小鳳将他剛剛在屍首身上發現的東西掏出來。赫然是另一半的子甲。

“這陸大俠你是從何處找到的?”柳易居看着那一半子甲滿眼驚訝,神情慌亂。

“就在柳公子身上。”陸小鳳道。“其實柳先生你不說我也能大概可以猜到,柳先生你殺佟老板和令郎的失蹤脫不了關系。”

“既然陸大俠已經知道了,何須再問。”

“因為我還是不清楚六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麽?為何柳公子會和紫藤書生死在一起,為何劉小姐會瘋掉,佟老板又究竟做了什麽。”陸小鳳道,提出一堆疑問。

“陸大俠想知道六年前的事,那好老夫告訴你。但請先将子甲還給老夫。”柳易居道。

陸小鳳将手中的子甲遞給柳易居。

“這子癸甲是老夫送給他們兩姐弟的,好讓他們姐弟兩繼承這梧栖樓。小楝自小與紫藤書生相識,也有婚約,六年前老夫讓他們完婚。可那天晚上,紫藤書生卻突然悔婚,說他心早已另有所屬。而他竟然要帶着蜀兒一起走,老夫後來才知道原來他們兩個不孝子竟,做出那種龌龊之事。”柳易居平複了一下情緒之後繼續道。

“他們兩人就躲到了那邊的小島之上的舊樓之中,老太爺不讓我們管,我也就沒有再追究就當沒生過這個兒子,可小楝卻私自跑到了島上。那天晚上舊樓就起了大火,我們趕到時小楝在門口嘴裏不斷地說着瘋話。後來火滅了,小楝瘋了我們也沒找到他們二人的屍體。”

“那時柳小姐并非一個人獨自去的。”陸小鳳知道故事不會這麽完了。

“不錯六年前同小楝一起去的還有佟玉人,她告訴老夫,那時候小楝太過激動拿出匕首一定要紫兒在他們兄妹之間選擇一個,而紫兒選擇了蜀兒。小楝她惱羞成怒将刀刺入了紫兒的心口,而後楝兒又發瘋的打斷蜀兒的腿,之後一把火燒了整座舊樓。”

“但事情并非她所說。”陸小鳳看向地上的兩具屍首。

“不錯,老夫當時也相信了。”柳易居自嘲的笑道。“事實上是,當時小楝确實很激動,拿到刀對着蜀兒,可是她始終下不去狠心傷害自己的弟弟,卻是佟玉人在背後推了她一把,才讓她失手刺傷蜀兒并将他推下樓。是她殺了蜀兒,逼瘋楝兒。”

“其實也都是老夫不好是老夫的錯,要是老夫不算那一卦,也不會害了他們。要是老夫早早告訴蜀兒,他也不會幹出那種背天良的事了。都是老夫的錯啊。”柳易居又突然自責起來。

等衆人都反應過來的時候柳易居的嘴角開始滲血。

“柳先生!”

“三叔。”

“老三。”

“叔父,請恕我不孝,我殺了人就該償命。能看着他們都找到好歸屬我已經可以瞑目了。”柳易居在老太爺面前跪下。看向那兩具并排放在一起的屍首。才想再站起來卻沒有了氣力,向侯靜招招手。“靜兒你過來。”

“柳先生有何吩咐。”侯靜走過去。

“靜兒,以後梧栖樓就拜托你了。”将子癸甲交到侯靜手裏。

“靜兒遵命。”

“老三,到下面要是看到你盜叔跟他說,我過一陣就下去陪他。”老太爺道。

“侄兒,遵……”說完便垂下頭,再也麽有動靜。

陸小鳳量了鼻息之後道。“柳先生死了。”

“收拾,收拾都歸塵吧。”老太爺說了一句,合上雙眼。

“沒想到佟老板是老先生殺的。”龜孫道。

“這老先生也夠可憐的了?”鷹眼老七道。

“更想不到的是佟老板這樣的女人會做出這種事情,這女人果真都是蛇蠍啊,阿彌陀佛。”老實和尚道。

“不,佟玉人絕對不可能是柳先生殺的。可為什麽?”陸小鳳自語着。

“陸小鳳你說什麽?”衆人望向在哪裏嘀嘀咕咕的陸小鳳。

“你們誰知道我現在想什麽?”陸小鳳突然道。

“想什麽.”鷹眼老七問陸小鳳。

“我現在在想,我現在肚子餓得要命,我要去廚房找吃的。”陸小鳳說罷離去。。

“陸小鳳。”侯靜剛想追卻被花滿樓攔住。

“侯姑娘,讓他一個人安靜一下的好。”

“他怎麽了。”郭雀兒奇怪。

“沒事,就是他蚯蚓吃多了,腸子也變軟了。”司空摘星回答。

☆、夜未盡-1

陸小鳳并不是真餓,只是他心裏憋得慌,憋得他都想用頭撞牆,用刀子給自己身上開個洞把氣放一放。他以前也這樣難受過,就是很多問題讓他想不通的時候,有越想越生氣的還必須去想的事時。看着人慢慢死在自己面前的時候。這種時候他通常都是喝上很多的酒吃很多東西來發洩一下,再不行就一個人找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睡上個幾天幾夜。

他先到廚房找了一個饅頭,一壇酒。然後就跑到房頂開始嚼。眼睛看着前方。

“你就吃個饅頭。”一個人如同鬼魅一般的飄上房頂,在他身邊坐下。

“找不到別的。”不用看也知道是誰,又突然沖着他伸出手。“沒聽過獨食難肥拿出來。”

“你真跟花滿樓學成了,給。”拿出個油紙包給陸小鳳。

“好香。”放在鼻子下嗅一嗅。打開是半只燒雞。開始大口的啃起來。

“你笑什麽。”發現司空摘星看着自己笑。

“看你吃東西跟只餓死鬼一樣,自己吃自己還。”話還沒說完就讓陸小鳳用雞腿把嘴給堵上了。

“對了你小子也挺會吃的,你知不知道那裏的菜粥最好。”陸小鳳問道。

“粥做得好吃的地方挺多的,不過要吃最好的菜粥就還是要找苦瓜禪師了。”司空摘星道,畢竟這天下素齋誰敢同苦瓜禪師争。

“苦瓜不行。”陸小鳳卻否決。

“你敢說苦瓜禪師的素菜不好吃。”驚奇的看着陸小鳳。

“素菜當然好吃,可粥不行。我記得又一次見老實和尚端了一碗菜粥。那個粥叫香啊。光是聞一聞就讓人垂涎三尺。”陸小鳳說着擦擦又快從嘴角流出的口水。

“你又偷和尚的東西吃。你把我教你的全用在這了。”司空摘星不滿的道。

“我倒是想偷來着。可他一見我就把粥喝了個幹淨,連碗都舔了。我讓他帶我去再弄一碗來他死活不肯,還說他那粥五萬兩都賣不到。沒把我氣死。”說着再啃一大口燒雞。

“你想吃?”

“當然想吃,你知道和尚的粥在那買的。”

“不知道。”

“算了,光是沖着那個香味,我就想把那人娶進門。”閉上眼回味一下,再看眼看向身邊。“猴精?人又跑拿去了,這個賊猴子真是改不了毛病。”

司空摘星給陸小鳳送來半只雞卻摸走了他的一壇酒。

陸小鳳幹着啃完半只燒雞後感覺舒服很多。也不知道是填飽了肚子還是別的什麽原因。

柳花房

“西門。”陸小鳳一回來就看到西門吹雪從花滿樓的房間出來,可西門吹雪根本就當陸小鳳不存在招呼也不打就走掉。

“西門這是怎麽了,臭着一張臉。”陸小鳳進門,詢問站在窗前的花滿樓。雖然他不知道西門吹雪好臉色是什麽樣的可剛剛也太難看了。

“沒事,你這麽快就好了。好像也沒喝酒。”花滿樓驚奇沒有嗅到酒味,通常陸小鳳不舒服,不喝一夜酒是不太可能的。

“填飽肚子就舒服了。”陸小鳳說着揉揉自己的肚皮。

“看來你已經找到要懷疑的人了。”花滿樓道。

“就差一點,只要再跟郭雀兒再證實一個問題就好。”

“什麽問題啊!”

“你這小子是鬼,走路沒聲音的。”看着突然出現在房門外的郭雀兒。

“都說我是神仙了。”郭雀兒道。

“是是是,那你這神仙有沒有算到,我們今天差點就回不來了。”陸小鳳道。

“怎麽了小鳳?”花滿樓不解。

“那棟樓裏面早已經有人布置好的陷阱等着我們。”陸小鳳道。

“你到底想問我什麽?”聽到他這麽說郭雀兒也認真起來。

“你從哪裏知道的那座樓的事情?”

“老纏着你的那個姐姐講的鬼故事。怎麽了?你有懷疑對象,是誰?說來聽聽咱們是不是想的同一個人。”

“你不是老說自己是神仙嗎!自己猜。”

“不說就算了,不過我勸你最好小心點那個七少爺卓仲龍。”郭雀兒認真的提醒道。

“幹什麽要小心他?”陸小鳳不解。

“小心讓人家,近水樓臺先摘星。”郭雀兒在陸小鳳耳邊道。

“得了把,我認識他比那個七少爺久。”陸小鳳破口而出。

“那你就更慘了,小心人家蓋房的磚頭,後來居上。”郭雀兒笑的燦爛。花滿樓聽得糊塗。

陸小鳳嗎?克制着自己不要把這臭小子的耳朵給擰了。

從花滿樓的房間出來。

“喂小子,你不是老說自己是神仙嗎?”陸小鳳突然揪住郭雀兒問道。

“怎麽?”

“有沒有什麽靈丹妙藥。長生不老就算了,能治個傷寒就行。”陸小鳳道。

“這你就不用問了,就算給你,你現在去也晚了。”郭雀兒惋惜的道。

“你什麽意思?”

“我剛剛想去廚房找你,結果看到有人在那裏煎藥。人家可比你貼心多了。”

聽到郭雀兒這麽說,想到他之前的提醒。陸小鳳臉都快綠了。

“人長的又帥又有才華,家境也好。除了比你陸小鳳少上兩條眉毛,少了點麻煩。好像沒什麽比你少的。除了死人怕沒有人不喜歡這種人的。”郭雀兒說着一臉嫌棄的上下打量陸小鳳。‘真鬧不明白師父怎麽想的。’

“你現在沒事幹。”

“沒有。”郭雀兒聳聳肩。

“你沒有我有。”說這就往外跑。

“你要幹什麽?”郭雀兒跟上,陸小鳳卻不理他。

郭雀兒跟着陸小鳳到了一間茅屋前。

“你不是吧。大晚上的你不趕緊去陪人,你來陪屍體。”郭雀兒道,用手捏着鼻子。

“我總覺得那裏不太對。”陸小鳳道,他在檢查柳易居的屍體。

“還有什麽好差的。你看他的臉,才兩個時辰就被毒腐蝕成什麽了。都開始發臭了。”郭雀兒指着已經看不清面貌的屍體。

陸小鳳拉上白布,站起來,閉上眼像是在思考什麽。

“再看看佟玉人的屍體。”陸小鳳找到屍體後,開始檢查,當看到脖子後面的時候愣了一下。‘這是。’

“你發現什麽了?”

陸小鳳卻不回答他而是,玩弄着自己的的胡子。突然一把揪住郭雀兒将他拉着飛上房梁。

“幹什麽?”

“噓!”把食指放在嘴邊。“有人。”

正說這有兩個人推開房門進來了,因為太暗看不清兩人的臉。

那兩人來到紫藤書生和柳蜀的屍首旁這才,看到身形比較高的那個人點起火折子。微弱的火光足夠陸小鳳看清那人的面容。

“怎麽是他?”陸小鳳低語道,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卓仲龍。

“我跟你打賭另一個一定是司空。”郭雀兒看清那人之後也道。

郭雀兒剛說完,陸小鳳就看到卓仲龍點燃一盞油燈。

光照清另一個人的臉,的确是司空摘星。陸小鳳看了一眼郭雀兒,再看着下面那兩人的動作。

就見卓仲龍又從衣袖裏掏出幾只香,點上。在屍骨前拜祭起來。

鞠上三個躬,跪下。把香插在面前的草堆上,又磕了好幾個響頭。這才站起。

“二蟲,你不說要拜祭親人麽,那你跟紫藤書生。”司空摘星奇怪的看這卓仲龍。

“長兄如父。”看司空摘星還是不解又解釋道“紫藤書生卓伯紫,是我大哥。”

“等一下,你排行老七,他是老八怎麽他還比你大。”司空摘星道。“等等,我知道了。原來是這樣,那陸小鳳就算是陸八少了。”

“你果然很聰明。”卓仲龍誇道,就在此時頭上傳來了響動。

“啊!蜘蛛。”一個人從房梁上掉下來,不過好在下面都是幹草。

“郭雀兒。”司空摘星看這地上的郭雀兒。“你沒事吧?”

“沒事。”郭雀兒站起來,揉着屁股。惡狠狠地往房梁上面看了一眼。再看看面前的兩人。‘我發誓,我再也不偷看你們兩個了。每次偷看都被人往身上丢蜘蛛。’

“陸小鳳,快下來吧!郭雀兒不會輕功,不可能爬那麽高。”司空摘星向房頂上喊道。

“死猴精晚上不睡覺。跑來這幹什麽,不會想毀屍滅跡。”陸小鳳跳下來,無視郭雀兒怨恨的眼神,好像剛剛故意給人身上扔蜘蛛的人不是他。

“你不都看到。”司空摘星道。

“我早該想到,卓公子你和紫藤書生是兄弟。”陸小鳳看着卓仲龍道。

“為何?”卓仲龍奇怪道。

“柳楝曾跟我說過她還見到紫藤書生在島上。現在想來她見到的人是你。”

“看來你知道得很清楚啊!”郭雀兒道。

“可我還有一件事想不明白。”

“這世上還有你想不明白的事。”司空摘星道。

“佟玉人的死。”

“三叔不都承認佟玉人是他殺的嗎。”卓仲龍道。

“只說了殺機沒交代如何動手,不清不楚也叫承認,卓公子你相信。”陸小鳳道。

卓仲龍搖搖頭。“可三叔為什麽要承認。”

“這就要問你了。”陸小鳳指着卓仲龍。

“我?”卓仲龍也指着自己。

“我和郭雀兒是外人,司空對島上又不熟。你大哥是柳老先生的女婿,島上的事不問你問誰。”

“這恐怕要讓陸大俠你失望了,這幾年我一直住在東瀛。跟我大哥最後一次見面也是在七年前。回到中土也不過是去年的事。”卓仲龍道。

郭雀兒看了看卓仲龍然後叽裏呱啦地說了一大堆奇怪的話。卓仲龍聽了他的話先是吃驚。然後也笑着叽裏呱啦地說了一堆話。兩人又相互說了幾句。

“你們兩個發什麽瘋呢,說大家都聽的懂的。”司空摘星不滿的道。

“對不起。郭小兄弟的東瀛語說得真好。”卓仲龍對司空歉意道。

“陸小鳳他說的是真話。”郭雀兒也道。

“我知道。”

“陸小雞你聽懂他們說的話了。”司空摘星驚奇。

“沒聽懂,不過像卓公子這般出色的人物,要是在中原只怕不想出名也要比出名難。”陸小鳳道。

“陸小鳳查清佟玉人的死對你難道真的那麽重要?”卓仲龍看着陸小鳳道。

“活着總是太無聊,我就是想找點有趣的事幹,把罪犯繩之以法。那我就不會無聊了。”陸小鳳聳聳肩還是他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那你幹脆去當捕快好了。”郭雀兒說着,突然幾道銀絲向他們射來。

“小心。”司空摘星馬上去拉郭雀兒。

那個人一看失手卻不跑,反倒從窗外沖進來繼續襲擊。

這個人用刀,目标很明顯是沖着郭雀兒去的,司空摘星把郭雀兒拉倒身後護着他,往後退。另兩個人則和那人過着招。那人看得不了手又馬上逃跑。

“司空保護雀兒。”陸小鳳和卓仲龍馬上追上去。

“還好?”司空摘星轉身看着郭雀兒。

“我當然還好,你有沒有事才是真的。”郭雀兒看着牆上的那三根銀針,并在他身上摸起來。“還有一根針呢?”

“別亂摸了,在這裏。”司空說着輕輕的擡起手臂,腋下有血滲出來。剛不覺得,被郭雀兒這麽一說,眼前頓時覺得一片慘白,慢慢的坐到地上。

“嘶!你這小子輕點。那有你這麽對待救命恩人。”

“我就是了,還好沒傷到骨頭。”郭雀兒将那根針镖□□,再将司空的衣袖撕下來。“壓緊了止血。”

司空摘星也很想用力按住可是他怎麽也使不上力氣。

“司空你怎麽臉色這麽差。”

“讓你中上一針臉色會好。”司空摘星說着,可他的眼前幾乎一片蒼白。

“不好針上有毒?你等着,我去找人。”郭雀兒說這就要走,可他突然想到什麽又回過頭跑到牆邊。

☆、夜未盡-2

陸小鳳和卓仲龍追出去,可還是把那人給追丢了。

“奇怪跑哪裏去了。”陸小鳳用手扶着樹幹。他對自己的輕功有信心,可那人就這麽憑空的消失了。“不好,調虎離山。”

兩人馬上往回跑。可還未等他們趕回去,卻先到了滾滾濃煙騰空而起。一陣陣的濃煙正從房子的窗口冒出來,火亦已經撩上了房頂。

郭雀兒倒在離房子有一段距離的地方。

“郭雀兒。”陸小鳳摸一摸郭雀兒的鼻息,只是昏了過去。

“我來。”卓仲龍說着用手用力掐他的人中。

“咳咳咳!”郭雀兒清醒過來,用手摸着自己的後頸。

“沒事?”

“沒事。”郭雀兒道。

“司空呢?”陸小鳳詢問。

“司空?快,司空他中了毒,還在房子裏。”郭雀兒叫道。

一聽他這話兩人沒有絲毫猶豫當即沖進火海裏。

“猴子,死猴子。”陸小鳳叫着。沒有任何回應,透過濃濃的煙總算看到一個人倒在那裏。

“猴精。”陸小鳳跑過去抱住他,卓仲龍也跑了過來。

“快走。”就在同時一根房梁受不住塌了下來堵住了出口。

“發生什麽事了?”衆人也看到了煙,都跑了過來。

“郭小兄弟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木道人問道。

“陸小鳳他們還在裏面。”

“大家快救火。”鷹眼老七指揮道,而就在同時整個房子都倒了下來。

“陸小鳳!”衆人驚慌得看着整個火海。

“咳咳咳,亂叫什麽呢。我活的好好的。”衆人看過去在倒塌房子的另一側,有三個人影。原來陸小鳳看門走不了,就同卓仲龍兩人合力在旁邊的牆壁上開上一個洞。

“陸小鳳。”侯靜最先跑到陸小鳳面前。

可陸小鳳根本沒看她一眼,而是抱起司空摘星就往柳花房跑。

柳花房

“猴精,死猴子,醒一醒。”陸小鳳輕拍司空摘星的臉。“郭雀兒到底怎麽回事。”

“司空中了一根銀針,針上有毒。”

“郭小兄弟銀針還在嗎?”花滿樓問道,他對毒物還有一定了解。

“在這裏。”郭雀兒遞給花滿樓一根帶血的針。

“這毒。”花滿樓将毒針放在鼻子下。

“有的解嗎?”陸小鳳問道。

“抱歉小鳳。”花滿樓搖搖頭。

就在此時西門吹雪走過來,手裏拿着一個瓷瓶。陸小鳳立刻将床上的人扶起靠在自己的懷裏,讓西門吹雪給司空摘星喂下一些。

“西門?”

“這可以暫時壓制毒性。解毒。”西門吹雪話還未說完便被陸小鳳打斷。

“多久。”

“最多一日。”

“我知道了。”陸小鳳道,看着昏迷不醒的人。

遠處天際泛紅,一輪紅日徐徐升起,日出很美,可是陸小鳳并無心去欣賞。他坐在房頂上垂着頭。

一聲響動,陸小鳳看到一個梯子搭在了房檐邊。郭雀兒爬了上來。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陸小鳳不去看郭雀兒。

“我猜你就喜歡爬屋頂。”郭雀兒說着小心翼翼的在他身邊坐下。“你在想什麽?”

“目的。”陸小鳳說着依舊埋着頭。

“什麽目的?”

“你的目的。”陸小鳳突然擡起頭看着郭雀兒。

“我?”郭雀兒不解。

“你究竟是什麽人?為什麽會在這裏?昨晚的人為什麽要殺你?”陸小鳳對着郭雀兒一通質問。

“我叫郭雀兒,我有一個被人稱作仙的師父,我……”郭雀兒話還沒說完就被陸小鳳用一只手扣住肩骨。

“我現在沒心情聽假話。”陸小鳳冷冷的道,他現在的眼神是他人從未見過的冰冷。

“我說的不是假話,只是沒把話說完講清罷了。不是我不願意說,只怕我說了你們未必會相信,還會當我是瘋子。”郭雀兒也收起了嬉皮笑臉道。

“那你現在倒是說完講清看看。”

“我的确叫郭雀兒,偷王之王郭雀兒,這名號是從我師父哪裏傳承來的。我師父也的确被稱為仙,在死後被江湖尊稱為盜仙。我也的的确确是司空摘星的徒弟,但不是現在,而是幾十年以後。”郭雀兒道。“我或許不是真神仙,但我也的确不能說自己現在就是人。為何會來這裏我自己也想知道。而至于為什麽有人要殺我這應該是你陸小鳳要回答的問題。或許這根本就不能算作一個問題。”

“的确你若不是瘋子,那麽我便是瘋子。”陸小鳳松開郭雀兒。

“那究竟是你瘋還是我瘋?”

“我寧願我是瘋子相信你真的來自幾十年之後還是死猴精教出來的徒弟。”陸小鳳道。“那麽你現在就告訴我,我該找誰要解藥。”

“找你。”郭雀兒指着陸小鳳道。

“我?”

“今天會是最後一天,而在今天你一定能解決所有的麻煩。想通所有的問題。”

“難道你就不能直接告訴我真相是什麽。”陸小鳳道。

“不行,因為我根本不知道。”郭雀兒道。

“你這小子果然又沒說真話。”

“不正因為我說的都是真話,所以我知道司空他不會在這裏這個時間出事。所以你陸小鳳一定可以找到兇手,拿到解藥。”郭雀兒道。

“滿嘴胡話,倒真和那死猴精一脈相承。”陸小鳳笑一笑。“不過還是,謝了。”

“說起來,昨晚司空他們進來的時候你究竟從佟玉人身上發現了什麽。”郭雀兒道。

“你不說我都差點忘記了,我想我知道佟玉人是怎麽死的了。”陸小鳳道。

與此同時一間昏暗的房間。

“你昨晚怎麽那麽不小心,好在我過去看了看。要是讓他們發現怎麽辦。”

“抱歉,我只是想再看看。”

“東西你究竟知道不知道在哪裏。”

“那東西一直是老太爺收的。其實你做了樓主,那東西要不要都無所謂了。你可以自己。”

“不,這一次的生意只要做成了,那麽我就可以要什麽有什麽,而且我已經等不了,我也不要再等。”

“哎,我今夜到老太爺的房裏看看。”

夜 梅花房

一個人推開書房的門。這書房本就很亂,他的翻找使房間更亂。

“既然要找東西就該把燈點起來。”話音剛落一盞燈被點亮,照亮一小片角落。

那人慌亂的回首,看到一個老人坐在角落的椅子上,正是柳老太爺

“你是在找這個嗎?”老太爺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冊子。“若是你有好理由,這個就是你的了。”

“我當年算錯了一幅卦。害了我的兒女,我不想我唯一的血脈再受苦。”

“既然知道錯了,便不要再一錯再錯才是,人的命在天難改。”柳老太爺嘆氣道。

“那就被怪我了。”說着掏出一把刀刺向老人,可他在距老人幾步的地方被迫停下來。而讓他停下來的是兩根手指。

“柳三爺你不覺得你回來得早了一點嗎?這還沒到頭七呢?”那人笑道。

“靈犀一指,陸小鳳。”黑衣人吃驚的看着眼前這個有着四條眉毛的人。

也就在此時,十幾個人拿着蠟燭擠進這小小的書房。

“柳易居。”

“他不是死了嗎?”

“大家都看到他斷氣的。”

“大家只是看到他嘴角流血可沒人看見他服毒。”郭雀兒從人群中擠出來。

“到底是怎麽回事。”有人提問道。

“一切還是要從佟玉人的死說起。”郭雀兒繼續道

“佟玉人不是被柳老先生殺的嗎?”

“不是,佟玉人确實和柳易居說的一樣勾結外人想謀取梧栖樓。她炸了梧栖樓就是為了讓人們都以為紫藤書生回來了,從而迫使老太爺他們交出一樣東西,可惜失敗了。所以佟玉人設計了咱們在大堂裏看到的招魂貼。”陸小鳳道。

“大家都在大堂沒有見誰進來。”

“是酒,其實招魂貼一直在大堂裏。只是咱們看不到,經過酒氣的一夜熏烤倒了白天就顯示出來。”郭雀兒道。“至于密室也是她自己布的。”

“不錯,她不但自己部下密室,而且還打算做一場戲,讓人們更加确認紫藤書生回來報仇。更留下東西讓大家以為柳蜀沒有死。”陸小鳳道。

“按你這個說法,佟玉人也沒有真的死了。”

“她是真的死了。而讓她假戲真做的人嗎?”陸小鳳看着眼前起死回生的人。

“是老夫我。”柳易居道。

“不。不是你柳先生,雖然這個人也是姓柳,但絕對不是你。”陸小鳳道。“掐着佟玉人的死穴,讓她心髒停止跳動的人不是你。”

“那是誰。陸小鳳你少賣關子了。”鷹眼老七道。

“也姓柳,難道是柳楝。”老師和尚道。

“已經很接近了和尚。”陸小鳳道,又看向侯靜。“靜兒,你知道那個穴位叫什麽名字嗎?”

“我怎麽會知道。”被陸小鳳問的不好意思的侯靜低下頭。

“可是上回在那麽多人面前,你一把就能掐住我腰上的大穴,不是應該很了解穴位的嗎?”陸小鳳繼續盯着她。“在我面前掐着佟玉人脖子上的穴道也不是什麽難事吧。”

“陸小鳳你究竟想說些什麽?”侯靜氣憤又不解的看着陸小鳳。

“我說的是,在我們闖進房間的時候,佟玉人根本就沒有死。她只是靠在牆邊裝作被吓的魂不附體,半死不活的模樣。是第一個趕在我們之前,抱住佟玉人的你殺了她。”

“陸小鳳你亂說可以,但你要拿出證據來。我為什麽要殺老板,要是我真的殺了老板,柳三爺幹什麽要幫我認罪。”侯靜厲聲道。

“對啊,陸小鳳你剛剛說兇手姓柳,可侯靜姓候又那裏姓柳了。”鷹眼老七反應道。

“大家記不記得柳楝在船爆炸的那一天,在沙灘上說過這麽一句話。”陸小鳳道。“她說‘紫郎在向我提親,我還有四弟,小四,我們約好了要一起拜堂成親的。’”

聞言侯靜眼神一驚,卻還是不說話。

“這話又怎麽了,不就是他們兩姐弟的約定嗎?”

“‘我還有四弟,小四。’”陸小鳳道,眼睛依舊牢牢盯着侯靜。“大家注意了,這話不是兩個人,而是三個人。四弟當然是柳蜀,‘我’當然是說話的柳楝。那小四又是誰。”

“小四,不還是柳蜀嗎?那女人瘋瘋癫癫的多說兩邊也不奇怪。”

“我開始也這麽認為。可我知道他們家取小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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