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9)

沒了。”

“一定是神仙顯靈了。要不然那些錢袋怎麽都跑到了那個無賴身上了。”阿成道。

“沒錯,一定是觀音菩薩顯靈了,保佑我。”阿蘇道,扯到嘴角的傷口痛的倒吸一口氣。

“阿成,快拿金瘡藥來。”

“掌櫃的,前幾天藥用完了去買,藥店的老板怕得罪嚴家都問咱們要十兩一瓶。”阿成道。

“這,拿二十兩去買兩瓶。”掌櫃的沒有多由于便道。這錢沒了可以再賺人出事了可就糟了。

“沒事的掌櫃,這傷沒什麽忍忍就好。現在店裏生意不好,別破費了。”阿蘇道,他其實已經痛的冒冷汗。

“老板這袋錢拿着,給我們兩人開兩間上房。多出來的就去買藥,修店。”司空摘星說着,擡手丢給掌櫃的一個麻布袋錢。

掌櫃和兩個夥計看看被丢在桌上的錢袋,再看看司空摘星和花滿樓兩人差點沒有一下子跪下來,他們以為真的碰見神仙了。

入夜,客房之中

司空摘星和花滿樓兩人在房之中,商量怎麽找那只鳳凰。就在此時門外傳來敲門聲。司空摘星去開門,門外是那個孩子阿蘇。

“我娘說謝謝你們兩個救了我,讓我給你們端來些面來。”看司空摘星沒有反應覺得是自己多事了,人家是神仙那用得着自己感謝。“對不起。”

“幹什麽突然道歉,要進來嗎?”司空摘星從他手裏接過碗,聞一聞。“挺不錯的樣子,花滿樓有宵夜吃。”

“正好我餓了,待我們謝謝伯母。”花滿樓坐下。

“好香啊!那我就不客氣了。”司空摘星說着已經開始動筷子。

花滿樓而聞一聞司空摘星放在自己面前的面,并沒有動筷子反倒被嗆的輕咳起來。花滿樓是如此司空摘星也只下了一筷子,再也沒有下第二筷子,用手捂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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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神仙是不吃東西的。”見兩人這反應阿蘇失望的自言自語起來。

“不行,辣死我了。這是什麽面這麽辣。”司空摘星叫道,一邊往嘴裏扇風,一邊拿起桌上的茶壺就開始給自己灌水。

“油潑辣子面。”阿蘇說的無辜。

“連神仙都能辣死了,還別說我們不是神仙了。”司空摘星一邊哈氣一邊說。“麻煩給我們這兩個不能吃辣的江南人來兩碗素面。”

“好,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們不吃辣子。”阿蘇道有些不好意思。

“沒關系,不知者無過。”花滿樓笑語。“還有再給我們多拿點茶水。”

“知道了。”說着阿蘇跑出去。

“我早就聽說這邊的人把辣子當菜,今天我算是見識到了。”喝完一壺茶還是不解辣的人。

“你不是要到衙門嗎?”花滿樓笑着提醒道。

花滿樓早就聽陸小鳳說過司空摘星把辣子當過飯,他并不怕吃辣子。他只是不想花滿樓失了面子。

等阿蘇端着兩碗素面回來的時候,房裏就只剩下花滿樓一人。

“那個哥哥呢?”

“他出去辦點事。”

“可是面?”看看手中端着的兩碗素面。

“你能幫他吃了嗎?”花滿樓笑道。

孩子吃完面。打了個飽嗝不好意思地看着花滿樓。

“我問你一點事。”花滿樓為孩子倒一杯茶水道。

“你問。”

“在一個多月裏面你們鎮上有沒有來過一個,二十七八歲。走路總是把腰板挺的直直的。說話聲音讓人覺得這個人很舒服。濃眉大眼的人。對了特別是這個人長了。”花滿樓向孩子描繪陸小鳳的相貌形态。

“他是不是長了四條眉毛。”阿蘇接話道。

“沒錯,你怎麽知道的?”花滿樓奇怪的問。

“這個月初來了一批人他們也在找這麽個人,他們還帶了畫像。不過他們在鎮上沒有找到,就到關外去找了,到現在也沒回來。”阿蘇說着。

“我知道了,謝謝。”花滿樓道。‘也許小鳳真的出關了。’

“大哥哥你們兩個可千萬別出關,去了荒漠可就回不來了。”阿蘇道。他不想這兩個神仙一樣的好人去送死。

“可我們必須要去找大哥哥的朋友。”花滿樓道。

“可你們的那個朋友根本就沒有出關,他還在鎮子上。”阿蘇說着。

“你見過他?”花滿樓一把抓住孩子。

“見過,可你不會相信的,他們就不相信我。”阿蘇想到了什麽神色黯淡下來道。

“你說,我信。”花滿樓肯定道。

“就在一個多月前一個穿得破破爛爛,身體也很虛弱的人突然來到我們鎮上,雖然外形和你們說的不太一樣,可他的長相就和畫像上的人一模一樣。可是這個人他。”阿蘇看着花滿樓欲言又止。

“他怎麽樣。”花滿樓緊張的問。‘死了還是重傷。’

“這個人他是個瘋子。”阿蘇道。

“瘋子?”花滿樓呆呆的重複着,手也松開了。

“我們老板看他可憐,讓我施舍過東西給他所以我記得特別清楚。”

“你最後一次見那個人是什麽時候,什麽地方。”

“我最後一次見他是在上個月十八,也是他來我們鎮的第三天。我看到他被嚴府的人抓了。”

“十八,嚴府。”花滿樓沉思起來。

‘十八日向前推三天是十五,小鳳他們被劫是在初十。時間上對的上,也許這個瘋子真的是小鳳,但是嚴府是怎麽回事。’

“你叫阿蘇對吧。”花滿樓将手輕輕的放在他的頭上。

“嗯。”阿蘇點頭。

“好,阿蘇。”花滿樓正色道。“你答應我,你剛剛跟我說的話千萬不要告訴另一個哥哥。他要是問起你有沒有見過那人,你就說沒見過。”

“為什麽?那個人不也是那個哥哥的朋友嗎?難道他不在乎那個個人嗎?”阿蘇奇怪。

“不,真好相反。他要比那人的任何一個朋友都要在乎他,就是因為太在乎了所以不能告訴他。我怕他會做傻事的。”

“我不懂但是我知道了。”

“很好。”

六月二十六

鳳凰鎮上一大早就傳出一個大消息。鎮上最不可一世的捕頭大人,他的所有頭發一夜間全部不見了。注意不是掉光了,而是不見了。不只是頭發就連眉毛,胡子,眼睫毛。全部都一并消失的無影無蹤。現在他的頭就比一個光亮的西瓜多上個五官。

樓一樓中坐滿了來吃早餐的人。早餐不但可以填飽你的肚子,它更可以給你提供很多的情報。

“司空,你這麽做也未免有點太過了吧。”花滿樓在知道司空摘星幹的好事後忍不住笑意。

“我只是練練手而已,要不是看他只是笨還不算壞。我就把他偷的連條底褲都不剩了。”他自己也笑的很誇張。

“兩位,來嘗嘗我們樓一樓特制的茶葉蛋。”掌櫃給兩人端上來幾個腌制好的茶葉蛋。

“多謝掌櫃。”兩人各拿了一個。然後就是掌櫃這一輩子都沒見過的奇特撥蛋殼的方法。

司空摘星把雞蛋握在手裏,另一只手輕輕撫上。然後雞蛋在手心滾動兩下。覆上去的手移開時蛋殼就都消失了。将另一只手裏的碎蛋殼都扔在桌上。

花滿樓的方法更有趣。他将雞蛋拿在手上,用指頭敲着雞蛋四周,最後在頂上一敲蛋殼就都脫落了下來。再在雞蛋的一側劃了一下把那層膜撕下來。

“雞蛋裏有股淡淡的花椒香,茶葉也是上好的小種。”花滿樓道。

“桂皮放得有點多,八角的量又不夠。”司空摘星說着。

“兩位說的全對,看來遇到了兩個吃家子了。等會讓廚房給兩位做幾個當地小吃嘗一嘗。”掌櫃正說着。

就在此時門口又進來幾個人,他們都穿着沙漠用的風衣。花滿樓聞到一股很重的沙土味。還有一點淡淡的胭脂香。

“是幾位客官阿,你們可算是回來了。你們這一去都快一個月了。”阿成招呼着他們。

“給我們先上些吃的,再給我們開四間上房。”帶頭年長些的人道。

“知道了馬上來。”

“怎麽了,司空。”花滿樓發現司空摘星一直在看着什麽。

“鴻雁派掌門,趙蒼雁。”司空摘星道。

“跟他在一起的不會是一對雙胞胎,還有一位姑娘吧。”花滿樓道。

“沒錯。原來他們還是這種關系,臭小雞什麽人不好惹,惹這種人。”司空摘星道。

“不過咱們也算是有了同路人了。”花滿樓笑着道。

“不僅僅是同路,更是同一目的。花公子一個月不見別來無恙。”同樣主意道他們兩人的趙蒼雁走上前。

“趙掌門多禮了。只是我這次是為了家父來尋覓藍田玉又怎麽會和掌門同一目的。”花滿樓道。

“花公子咱們都是明白人不說暗話。”趙蒼雁道。“陸小鳳幹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你何必再包庇他。”

“趙掌門不會還覺得,我知道陸小鳳的下落吧。”花滿樓道。

“你可能不知道,但你身邊的人一定知道。”趙蒼雁将目光轉向司空摘星。

“我?”司空摘星自己指着自己。“抱歉我不認識什麽陸小鳳,我更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在哪裏。”

“司空摘星豈會不知道陸小鳳在那裏,就算真的不知道你也一定能找得到。”趙蒼雁盯着司空摘星不放。

“誰跟你說我叫司空摘星。我是的确複姓司空,可我叫莫離不叫摘星。”司空摘星道。

“司空莫離,如果放在五十年前你說這個名字我一定相信。”

“信不信随便你。”司空摘星說着,突然他的脖間一涼。一把劍架在他的脖子上。

“我不管你是什麽司空摘星,還是司空莫離帶我去找陸小鳳。”拿着劍的美麗女子冷冰冰道。

“如果不呢?”司空摘星問道。

“我就殺了你。”女子道。

“那你找到他呢?”司空摘星又問。

“我要殺了他。”女子道。

司空摘星沒有說話他站起來,慢慢的轉身,劍依舊貼着他的脖子。“那你殺好了我的确不知道他在那裏,又如何帶你去。不過要是你那找到陸小鳳記得幫我多砍他一劍。”

“你!”女子更用力地握着劍,司空摘星的脖子上已經出現了一條淡淡的紅線。血滲出,劍落地,還有一人随聲倒地。

“雪鹂。”

“司空。”

“我沒事,昏倒的是她。”司空摘星道,看着被自己攙扶住才沒摔在地上的趙雪鹂。

“雪鹂,她到底怎麽了。”趙蒼雁焦急道。

“她沒事,只是在大漠消耗了太多體力。剛剛又急火攻心,所以昏過去。靜養一下就好。”司空摘星說着,将趙雪鹂交還給趙蒼雁。他剛剛就是看準了這個女孩只要一生氣就一定會被氣的昏過去。

“你脖子受傷上。”花滿樓聞到了血的味道。

司空摘星确實覺得脖子涼涼的,摸一摸,指尖沾上紅。“沒事,我腦袋沒掉,就該那陸小雞掉腦袋了。”

“你啊。”花滿樓被他這句話弄得,哭笑不得。

☆、六月的陸-4

趙雪鹂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是被一陣陣的粥香給鈎起來的。

“真香。”趙雪鹂坐起來看到放在一邊的粥。她的肚子也真得很餓了,就吃了起來。一鍋粥就都這樣吃完了。

“誰?”剛剛放下碗筷的趙雪鹂突然聽到笑聲。

她看向身後床邊的窗子,不知在何時上面坐着一個人,一個她從來都沒見過的人。那人手中拿着一把小刀,還有一個被削了一半的蘋果。

“趙姑娘這粥味道如何。”那人問道,再削一塊蘋果放到自己嘴裏。

“你是?”趙雪鹂揣測着這個人的身份,随後她看到了那人脖子上的白紗布。回想起什麽。“你到底是司空摘星還是司空莫離。”

聽了趙雪鹂的提問那人從窗戶上跳下來,擔心地用手摸摸自己的脖子。

“千萬不要留疤,不然我以後真的要改行了。”輕聲低語。而後又擡起眼看着趙雪鹂。走到桌邊也坐下來。“天下第一盜司離。司空莫離早在十年前就過世。你看我像鬼嗎?”

“你不像鬼,但你也不是個人,你最多是個賊。”趙雪鹂道。看到司空摘星不氣反笑,趙雪鹂有些吃驚“你笑什麽?”

“我笑你。”司空摘星說着。

“笑我什麽?”

“笑你,明明不想殺陸小鳳卻還要裝作和他有深仇大恨。”司空摘星道。

“你胡說什麽,陸小鳳他殺了我父親,劫走了官銀,還殺死了那麽多人。我一定要殺了他。”趙雪鹂激動地道,攥緊自己的拳頭,不錯她一定要殺了陸小鳳,一定。

“你下不了手的,不把賊當人的就只有那只臭小雞。你把他的話記得那麽清還說不喜歡他!”司空摘星卻笑道。“其實你很喜歡他,就算讓你找到,你也根本舍不得殺他。”

“你,你現在給我馬上滾,我不要再看到你。”趙雪鹂走到門前打開房門,下着逐客令。

司空摘星聽話的站起來走到了門口,可是他沒有出去,反是向趙雪鹂坐了一個請的手勢。“趙小姐這是我的房間,如果你不想見到我,那你就自己走吧。”

“我下回一定殺了你。”趙雪鹂咬牙切齒的撂下一句狠話後就往外走。剛出門就碰倒了花滿樓。

“趙姑娘你好些了嗎。”花滿樓溫柔的道。“以後要多注意自己的身體。”

“花滿樓你別在那裏裝好人,一個富家公子和一個賊做朋友。”趙雪鹂卻不領情,把對司空摘星的不滿也轉嫁到花滿樓身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和陸小鳳是一夥的。”

“雪鹂,不得無理。”趙蒼雁出現對趙雪鹂厲聲道。“雪鹂,去收拾一下咱們準備回京。”

“二叔。”趙雪鹂喊道。“咱們還沒找到陸小鳳也還沒給爹報仇。”

“雪鹂你不聽二叔的話了。”

“雪鹂知道。”趙雪鹂心不甘情不願的下樓。

“司空摘星你可別毀了你偷王之王的名號。”趙蒼雁說完也離開了。

“司空你早上和趙蒼雁說些什麽。”花滿樓閉上房門向司空問道。

“沒什麽。他請我偷些東西,而他自己回京城睡覺。”司空摘星說着再拿起桌上一個蘋果。

“這樣東西不會是陸小鳳的命吧。”

“不是,不過也差不多。”司空摘星說着手裏動着刀子沒幾下蘋果的皮就削好,遞給花滿樓。“不過我真想不明白。花滿樓來個蘋果。”

“想不明白什麽?”花滿樓道,接過。

“我想不明白,那只臭小雞都哪裏好了怎麽那麽多人喜歡他。”司空摘星一本正經的說着。“我明明也長得不差啊。”

“你啊!”花滿樓忍不住笑起來,花滿樓知道就算自己勸也是沒用的。司空摘星肯定有他自己的打算,至于是什麽花滿樓猜不到,但他可以肯定對陸小鳳不會有什麽壞處。更不要說這世上還沒有司空摘星偷不到的東西。

天很快就黑了,兩人用過晚膳。

“卓公子他們那邊有什麽消息沒有。”花滿樓問道,算算日子兩人也該到黃河了。

“我剛到鎮上就給他們送過信,應該快回來了。”司空摘星正說着,從窗外傳來一聲鳥叫“回來的正好。”

花滿樓便聽到一聲很輕的笛聲。随後是鳥煽動翅膀的聲音,聽聲音判斷是只鷹隼之類的猛禽。

“來花滿樓我來跟你介紹這是我家寶貝‘神隼’。”司空摘星舉着手臂來到花滿樓面前。

“你用鷹來送信。”花滿樓說着去摸神隼。神隼被他摸得很舒服小聲的咕咕叫。“信上怎麽說。”

“讓咱們繼續找小鳳,他們兩個則去找黃金。”司空摘星道。“我就知道那小子不會讓人白白搶走五百萬兩黃金。”

“司空,你有沒有想過要是找到的陸小鳳,不再是你以前認識的陸小鳳你會怎麽辦。”花滿樓有些擔憂的詢問。

“一刀殺了他。”司空摘星道,就像是開玩笑一樣。跟着看向表情沉重的花滿樓。“花滿樓,你是不是也發現了什麽?”

“昨天晚上那個叫阿蘇的小夥計跟我說他見過一個和小鳳長的很像的人。那個人是十五日出現的二十以後便再也沒再見過。”

“時間完全對上,九成是那只陸小雞了。”司空摘星道。

“我也這麽認為,可小夥計還跟我說。那人是個瘋子。”

“他陸小鳳本來就瘋瘋癫癫的,裝瘋賣傻的功夫更是好。”司空摘星不以為然地說。

“不,小夥計的意思是說,他真的傻了。不再是我們以前認識的那個陸小鳳。”花滿樓說着,他以為司空摘星會說‘胡扯’或是別的什麽。可司空摘星一句話也沒說。就像他什麽也沒聽到一樣。“司空?”

“花滿樓你現在知道那小子現在那裏。”

“應該知道。可是不知道他是……”

“那只陸小雞的死活正邪我才懶得管。我只是想知道是誰敢和我作對動那批官銀。還有把趙老頭要的東西偷給他。”把神隼帶到窗邊讓它飛走,自己伸個懶腰。

“出去逛逛吧。我聽說今天晚上有燈會。”回過頭看着花滿樓說。

‘老猴子幫我個忙,到雲間寺看着一個叫霞兒的姑娘。’

‘不要,你叫我帶你去極樂樓,我已經帶你去了。昆侖奴我也幫你跟蹤了。以後別煩我。’

‘那可惜了,霞兒姑娘可是很漂亮的。’

‘少來,有這種好事你幹什麽不自己留着。你會好心便宜我。’

‘我也想啊!可我要去極樂樓。’

‘你去玩讓我盯人。’誇張地叫着。

‘你不盯。’

‘不盯。’

‘那就算了。我本來還說把這個還給你的。’說着拿出一個扇墜。‘沒想到你這麽不夠朋友。’

司空摘星卸去在趙雪鹂面前的易容和花滿樓在小鎮的燈會上逛着。

“你想到什麽了?“花滿樓聽到身邊的人在竊笑。

“想到咱們兩個第一次見面,就是這樣的燈會。還記得嗎?”

“你偷了我的扇墜。”花滿樓說。“現在可能早被陸小鳳不知扔到那家當鋪裏去了。”

“沒錯,好在它在我這裏。不然一定讓那小子給當了。”看到花滿樓一臉吃驚解釋道。“他後來又給了我,當作我幫他忙得報酬。”

“花滿樓,你笑什麽?”再看到花滿樓又突然笑得很奇怪,就像是恍然大悟一般。

“沒什麽。”花滿樓說着加快了腳步。‘要是讓他知道陸小鳳為了贏回扇墜而出千不知會怎樣。’

司空摘星被花滿樓弄的抹不到頭腦。

司空摘星和花滿樓到了河邊,河裏有很多的花燈。司空摘星也拿出來一摞紙疊起了紙船。一邊疊還不忘一邊罵人,被罵的當然都是陸小鳳。疊好一艘,就放到河裏面。讓它順着河水漂流遠去。

“仲龍跟我說在扶桑有這麽一個傳說,只要一邊疊紙船一邊想着自己的不快樂,再把紙船放到水裏,它就會帶着你的不開心流走,如果船沉了那不快就會一起沉,如果它沒有沉那你的不快就會被遠遠的帶走。”司空摘星說着。

“也給我一張。”花滿樓道。花滿樓摸着紙疊成一條小船,然後将小船放到河裏。

“花滿樓你也有煩心事。”

花滿樓只笑不答。

“你不說我也知道,讓你煩的是西門吹雪。”

花滿樓淡淡的笑一下。

“你知道嗎花滿樓,其實,我一直覺得咱們兩個人很像。咱們倆都是帶着面具生活,你總是把自己藏在笑容的下面。我也總是把自己藏在別人的面孔下。”司空摘星笑道。“所以在所有朋友中我最喜歡你。”

“可再完美無缺的面具還是有人可以看破。”花滿樓也笑道,有幾分無奈。

“也許是自己想要被人看穿呢。”

“也是,被看穿的面具就沒有了存在的必要,對戴面具的人自己也是中解脫。”花滿樓道,又将話題引到了另外兩人。“那你覺不覺的陸小鳳和西門吹雪也很像。”

“他們确實很像,若說咱們兩個是帶着面具的人,他們兩個就是活在圍牆裏的人。只是一個是石頭牆另一個是琉璃牆。”司空說着伸出手就好像他的面前就有這樣一面看不到的牆。

“一個什麽也看不到,也明知道自己不可能過去。另一個看似沒有阻隔,任何人都可以靠近他,可到了最後才發現自己從始至終都被他阻在門外。”花滿樓道

“沒錯。”司空摘星點頭附和道。“今天說的話是咱們倆的秘密不要讓他們知道。”

“當然。”花滿樓笑着說。笑容較之之前輕松了不少。

另一方面,一個峽谷裏。西門吹雪和卓仲龍兩個人舉着火把搜尋着什麽。

“西門這邊,我找到了。”卓仲龍叫道,用手扶着那從懸崖落下但依舊還算完好的鐵皮車。再看過去還有好幾輛,默默地點算一番。“正好是十輛。”

“裏面不是空心的。”西門吹雪,用劍柄敲擊車廂道。

“若不是空心的話!我記得他問我要的一百名工匠裏有二十個是畫師。”卓仲龍道,似乎想到了什麽。向車上面潑水。可是沒有他預想的情景出現。

“試試着個。”西門吹雪遞給他一個瓶子。“和圖一起送來的。”

“油?”卓仲龍雖然奇怪但還是将它潑到了車上,再潑上水。這一回他預想之中的情景出現了。随着水的流下在黑暗的峽谷之中,出現了一道的璀璨金光。

☆、六月的陸-5

嚴了嗔。嚴府的主人。也是鳳凰鎮的第一首富。

他天生就很有錢,所以他也很無聊。他算是個武學天才。十三歲的時候他便開始涉足江湖,他在江湖上混了幾年,可他還是很無聊。他一點也不出名,倒不是說他沒有一點名聲,只是要看是和誰比。

再後來二十歲那年他加入了青衣樓,成為青衣樓的頂級殺手之一。他最愛殺那種天生有錢的但生活不無聊的人。

那一天他就遇到了這樣一個人。江南首富的第七子花滿樓。

本來可以很成功的。但偏偏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攪了他的樂趣。

這個人一身酒味,看上去像一個酒鬼。可他偏偏不是一個簡單的酒鬼,他有兩根手指和四條眉毛。陸小鳳,嚴了嗔最讨厭的名字之一。

為什麽自己活的這麽無趣他卻可以活的這麽多姿多彩。那次他輸了。他沒有再回青衣樓,也沒再去殺過花滿樓。可他再去找過陸小鳳一次,但是陸小鳳并不知道。他那時正忙着和一個人比賽,比賽翻跟頭。

這種無聊又單調的動作重複了半個多時辰。另一個人輸了,完敗。

‘怎麽樣,挖了多少條了。’陸小鳳拍拍正蹲在泥坑裏挖蚯蚓的人肩膀。‘這才幾十條,你要努力了。’

‘再說一句,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殺了,然後把你和這些蚯蚓一起埋了。就不用還這爛賭賬了。’

‘我信。可你不會殺我的。’

‘我怎麽不會殺你。’

‘你舍不得。殺了我以後誰跟你賭啊!再說了,你也打不過我。’算準了不服氣的人會給他一拳,彎身躲閃,跟着就竄不見了蹤影。‘你就在這裏慢慢挖吧,給你七天時間挖夠數了來卧雲樓找我。’

‘陸小鳳你他的混蛋,白癡,蠢豬,無賴,下三爛……你去死。’還需要還債的人大聲罵道,将手裏的木棍扔出去。可惜陸小鳳早已跑遠了。

‘氣死我了,我幹什麽跟他賭翻跟頭。不行,等能完了去找師公。我一定要贏回來。你個陸小雞別要我待到機會不然我玩死你。’嘴裏碎碎念的再撿一根木棒翻這爛泥,認真的完成賭約。

在司空摘星不停的罵人的時候他并不知道那個被他罵的人又折了回來,正在遠處看着他。

而這一切又被嚴了嗔看着。

嚴了嗔發現他真得很讨厭陸小鳳,但他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很羨慕陸小鳳。

明明很無趣的事他也可以過得很開心,可是自己就做不到。他想搶過來陸小鳳的一切,他不想再無聊的過一輩子。

再後來青衣樓沒了。可另一夥人卻在江湖上出了名,它的骨幹就是三大邪賊。掌櫃,廚子,酒婆。這個集團叫做‘客棧’。他的幕後老板‘老板’沒有一個人見過。

再說嚴了嗔。

那一天他回到鳳凰鎮在街上看到一個人,一個他一輩子也無法忘記的人。可這個人不再像是從前那樣的神采奕奕。他很狼狽,甚至是半死不活,如果再不醫治怕是活不了幾天的了。

嚴了嗔救了他命,不單單是為了那江湖上傳言的五百萬兩黃金,他不在乎這個。他在乎的是那個将他心偷走的女人,更在乎是為了看這個連記憶都失去了的陸小鳳還怎麽活的有趣。

說實在的将陸小鳳當下人一樣使喚。這讓他有一種滿足感,也讓他覺得生活不再怎麽無聊了。而現在那兩個人的到訪,一定會讓事情會變得更加有趣。

六月二十七

花滿樓和司空摘星沒有去拜訪嚴府,嚴府就先向他們送上請貼。不過這裏請的人僅僅只有花滿樓。樓一樓的小二和掌櫃都勸花滿樓不要去說嚴府又被叫閻王府。可是花滿樓沒有不去的理由。

在嚴府,花滿樓果真見到了陸小鳳,他也可以确定這個陸小鳳是真的,而且也是真的傻了,被人呼來喝去當做下人使喚。嚴了嗔也絲毫不避諱的告訴花滿樓這個‘下人’是他從街上撿來的,而且導致他這樣是因為頭受傷。

花滿樓暫時想不到可以醫好陸小鳳的方法,他也不能冒險帶陸小鳳走。

回到樓一樓後花滿樓把事情告訴了司空摘星。司空摘星便決定晚上去嚴府好好的偷幾樣東西,再順便偷只雞回來。

司空摘星一身夜行短裝,在房頂上竄梭着。來到嚴府完全不被人發現的來到一間庫房前。輕輕松松的打開門鎖。看着房間裏的東西,司空摘星一邊清掃着那些還算好的貨色,一邊盤算着等一下怎麽讓人發現有賊。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在房頂上敲鑼打鼓。

司空摘星的主意很簡單也很直接,他先偷些東西,然後故意讓人發現來抓。因為聽花滿樓說現在陸小鳳就在嚴府當下人,待所有人都出來抓賊的時候,他再趁着亂偷人。就在司空摘星再一次梳理計劃的時候,突然聽到在身後的架子上有動靜。

他沒有動,但他感覺到身後的東西是活物,而且這有東西正準備向他撲過來,瞬間回身。将撲過來的東西抓住,那是一條很粗的毒蛇。

‘還好我反應快。’司空摘星在為自己沒有被蛇一口咬死高興。

可他高興的實在是太早了,那條蛇突然将嘴大張露出兩顆長長的毒牙。從毒牙端上的小孔射出毒液形成兩條水柱,因為雙手握着蛇。變故又如此突如其來司空摘星不及防備,毒液射到了他的眼裏。司空摘星閉上眼将毒蛇狠狠的甩開。可已經晚了,一些毒液還是進到他的眼睛裏。

他的眼一陣疼痛,然後視線開始模糊。他向門口跑去想在完全失去視力前回到樓一樓。至少也要離開這個地方。

打開門。

但他在門口停住了,他的面前全是飄在半空的光亮和模糊的人影。他聽到身側弓箭上铉的聲音,還有刀劍摩擦的聲音。一把刀頂上他的脖子,不過因為脖子上的紗布感覺不到金屬的冰涼。

‘該死中計了。’司空摘星想着,他算是知道為什麽早上他們只請花滿樓了。原來晚上給他下了這麽大的一個套。

被束縛住手腳,司空摘星感覺到他被帶進一間房裏。他現在除了房裏那唯一的光源還能模糊辨認之外已經什麽也看不到。除了司空摘星這房間裏一共有二十多個人分別站在房間兩側,門外還站着兩個人站崗。

“偷王之王久違了。”一個男人道。

“我認識你嗎?”司空摘星問道。

“你來偷我的東西卻不知道我是誰。”男子笑道。

“你是嚴了嗔,嚴老板。這鳳凰鎮上的閻王爺。”司空摘星道,帶着淡淡的笑意。看不出絲毫擔憂。

“知道我是閻王你還趕來闖我的閻王殿。”

“我想要偷的東西就算是玉皇大帝也別想保住。”司空摘星道。

“司空摘星不愧是偷王之王,難怪整個偷界的人都怕你。”嚴了嗔道。看着即便到了如此境地還是自信滿滿毫不慌亂的人。

“也不是整個,至少還有三個人不怕我,趕動那批官銀。”司空摘星說着。

“他們明裏說不怕,可暗裏沒一個人敢惹你。要不是你上個月突然去了南疆,他們也是不敢參加的。”嚴了嗔道。

“你知道的倒是很清楚,難不成你認識他們。”司空摘星道。“我想起來了,酒婆那個女人偷東西不行勾引男人倒是一絕,你一定也是她的姘頭。”

“不許你那麽說酒兒。”嚴了嗔厲聲道,幾巴掌打向司空摘星。司空摘星手腳被綁着眼睛又看不到只有被打的份。“你算是什麽,酒兒她能把陸小鳳的記憶偷走把他變成傻子,你行嗎你。”

‘他可以把這些偷回來。’聽了這話有人想到。

司空摘星雖勉強用內力撐着可還是被他打的耳朵嗡嗡作響。

“記住了一共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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