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4)

帶威脅的道,從腰間掏出幾枚銅錢給老婆婆。“我可是第一次買東西送人你可不準說不要。”

“怎麽會,謝謝。”似乎才剛剛反應過來的人,低頭看看被挂在腰間的香囊,司空為他挑選了一個小小的繡着桃花的香囊。

“不用謝,你也送我一個。”說罷又從中挑出兩個還算稱心的,一個繡着龍,一個繡着鳳。都放在鼻下對比着兩個的氣味,最後下定了決心。“那我要這個。”

看到被司空丢下的那個香囊上繡着鳳,卓仲龍心裏有幾分高興。可也隐隐泛出一種不安。

兩人繼續在街道上閑逛,天色近黃昏。

“二蟲你餓不餓。”

“有點。”

“那去吃點東西好了,我看看。”說着四處張望。“吃面如何。”

“好,不過。”應道,将目光瞟向一邊給他使個眼色。

“哎!”司空嘆氣走到在他們身後不遠處,正在假裝看東西的一個穿着乞丐衣服,容貌姣好的小姑娘。這小姑娘正是從酒樓開始便一直跟着他們的清清。清清感覺到司空摘星在靠近自己有些緊張。

“要不要一起去吃飯。”司空摘星拍拍清清的肩膀,清清被他這句話問的差點沒掉下巴。“從中午跟到現在,你不累我們也都累了。”

陸小鳳這邊,和薛武彥兩人并沒有真地去看屍體。薛武彥帶着陸小鳳來到最先發現屍體的荷花池,這也是距離藥王莊最近的。

“薛捕頭,每具屍體都是在荷花池旁發現的?”

“沒錯。屍體都是在本鎮和周邊的荷花池發現的。”

“你派人搜查過這附近沒有。”

“搜查過了。除了一個水上的茅屋外沒有其他的。”薛武彥道。“這幾日我派人将鎮上所有的荷花池都把守住,并沒有出現什麽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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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以前呢?”

“薛總捕接手之前的那些捕頭沒有讓我們來把守過。”一個本地的捕快道。

“你們怎麽做事的。”薛武彥怒道。

“算了,咱們去茅屋看看。”陸小鳳道。

兩人來到茅屋。

“這裏不像有人住過。”陸小鳳看着淩亂不堪的房子。看向窗外,正好可以看到荷花池。再仔細看看好像有一個人,那人的相貌。

“淩智。”陸小鳳叫着跑出去。可是出去後卻又什麽人也看不到。

“陸大俠怎麽?”薛武彥也追出來。

陸小鳳沒有回答跑到剛剛看到的人所在的地方,看到地上有腳印,量一量。大概确認對方的身高體重。

“怎麽可能。”

“到底怎麽?陸大俠你看到什麽。”看到地上新鮮的腳印。“這裏有人來過。”

‘不會錯的,那是淩智的臉。’

酒足飯飽之後清清換回女裝。之後便開始上下打量起司空摘星。

“你不要這樣看着我,你要是看上我的話可是有人會跟我拼命的。”司空摘星喝茶道。

“你成親了,你娘子漂亮嗎?”清清道。

“怎麽這麽問?。”司空摘星道,差點沒有嗆到。

“反正我是沒有成親就是了。跟你拼命的難道不是你娘子嗎?”清清道。“孩子有多大了。”

“仲龍我看上去很老嗎?”司空看着卓仲龍道。他這回的易容也不是很誇張。

卓仲龍笑着搖搖頭,要知道司空比他要小好幾歲呢。對清清道。“姑娘,他說的那個人就是陸小鳳。”

“為什麽我看上他陸小鳳就要找他拼命?”清清不解的問。

“你不是認識陸小鳳嗎?”卓仲龍道。

“你們怎麽知道我認識陸小鳳?”這回輪到清清吃驚。

“這個扇墜難道不是陸小鳳那壞小子送你的。”司空摘星說着拿出那個扇墜淡淡的笑一下。“姑娘我勸你小心點這個陸三蛋。小心他那天把你給賣了。”

“你既然認識我師父就拿來吧。”

“你師父是誰,我拿來什麽?”司空摘星奇怪。

“我師父就是陸小鳳啊!你既然認識我師父,你說他收了我這個徒弟你是不是因該送點什麽見面禮。”

“送當然要送你想要點什麽。”

“我要什麽你就送什麽。”

“這個不成問題。”司空笑道。“可禮尚往來你也要送我點什麽吧。”

“那是當然,我要送你的東西不就在你的手上。”清清道。

“這個,你就不怕陸小鳳生氣。”司空摘星看看手中的扇墜。

“東西已經是我的我愛怎麽樣跟他有什麽關系。那我的東西呢?”

“你盡管說想要點什麽。這世上還沒有我弄不來的東西。”司空自信滿滿的道。

“你別說這東西還真只有你可以送。”清清認真的盯着司空慢慢道。“我,想看司空摘星的素顏。”

“你怎麽知道我是司空摘星的?”司空驚訝道。

“這個很明顯啊!第一你的能從我這裏神不知鬼不覺将扇墜偷走肯定是做慣賊的。”

“第二?”司空摘星點點頭,讓她繼續。

“第二就是,你的易容術很好要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臉上的毛孔是畫上去的。”清清說着湊近司空摘星,看着他的臉。

“第三?”

“第三也是最關鍵的。你張口就損我師父。姓做司空,做賊,易容術,愛損人加起來就是司空摘星。”清清道,本來還想說我師傅經過你身邊的時候眼神很怪。

“果然是什麽師父教出什麽徒弟。”卓仲龍聽了這番話輕笑道。

“到底給不給我,江湖上可是說偷王之王司空摘星說一不二從來不食言。”清清道。

“給,當然給。”司空摘星道,看了一眼卓仲龍。

“我先出去一下。”卓仲龍起身離開。

“你現在可以給我看了吧。”

司空摘星無奈輕笑,揭去臉上的面具。又将頭發放了下來,整一整頭發對着清清笑一笑。

“我發現你真的沒有說錯。”清清看司空摘星不解的偏了一下頭又道。“我現在真的看上你了。”

“你看上我了,那陸小鳳怎麽辦。”

“他啊!有案子要查,沒時間管我。”清清嘟起嘴埋怨道。

“查什麽案子?”

“不太清楚我聽他們說什麽要找靈芝。還有死人,反正我看到他們從牢房裏面出來的。”清清說着甩甩手。“不管他了,我跟着你,你教我易容好不好。”

“好啊!有美女相伴游山玩水更別具一番風味。你先休息,我去跟仲龍說說。”司空笑着站起來。

“等一下。”清清叫住他。

“怎麽了?”

“那個借我玩幾天好不好。”看着司空摘星手中的面具。

“好。”

卓仲龍的房間

“仲龍。幫我個忙好嗎?”

“好。”卓仲龍一口應下。

“你都不問我,要你做什麽?”司空摘星被卓仲龍得幹脆,反倒弄得難以啓齒。

“我知道你放心不下,去看看也好。”卓仲龍道,先前在買香囊的時候他便看到陸小鳳和一個捕快打扮的人一起從酒樓出來,知道司空此時肯定是要去找陸小鳳的。

“謝謝你。這個你先幫我拿着。”将扇墜給他。

☆、空等白等傻等

義莊

‘像真的好像,淩智他當初是以為我沒有認錯才甘心伏法的,難道他在牢裏知道了真相又改變了主意。懷恨起司空然後他碰到了這些人。’陸小鳳思考着。

“陸大俠你在想些什麽?”薛武彥問道。

“仇殺。”陸小鳳道。

“我覺得不想,仇殺多半會碎屍萬段才對。可這案子中兇手卻明顯想要保存這些屍骨不化?”薛武彥道。“今天是第七天了,不知道明天早上會不會又出現第九具屍體。”

“再看看別的屍體。”陸小鳳說着,将白布蓋上。

薛武彥突然發現了什麽神色一變,走到門前将房門打開。一個乞丐裝的人摔了進來。

“清清姑娘。”

“你怎麽回來了,不是讓你回京城嗎?”陸小鳳道。

“你讓我回我就會,我。”看到陸小鳳沉了一下臉,收斂一下小姐脾氣又道。“我既然拜你為師,莫忘了師父你最擅長的不就是破案。我還不得好好的學學。師父你們剛剛看什麽呢?”

“清清不要看。”陸小鳳叫出來的時候已經晚了,清清一把揭開了屍體上的白布。

看到屍體的那一剎那,清清捂上嘴退後數步。

“清清?”本想上前安慰一下卻被她推開。看着清清跑出去,陸小鳳無奈的搖頭嘆氣。

“陸大俠你不覺得清清姑娘有些奇怪?”薛武彥滿臉疑惑道。

“女孩子家,看到老鼠都會吓哭,更別說看到死人。”陸小鳳卻很不以為然的道。

“可是剛剛在清清姑娘的眼裏我看到不是恐懼,而是一抹殺氣。”

“殺氣。”

“沒錯,就在她剛看到屍體的瞬間我看到她眼裏面有股殺氣,那是看到親人被殺時有的眼神。”薛武彥道。

“你倒是清楚。”

“我是做捕快的這種眼神我不少看到。”薛武彥道。

“這樣啊,我去找她談一談。”陸小鳳道。

陸小鳳雖然這麽說的。可是當他看到清清坐在義莊前的石階上時他并沒有立刻上前去。

‘清清還真是個好徒弟。’

“陸大俠。”就在陸小鳳準備上前的時候一個捕快叫住他。

“怎麽了。”

“有你的信。”捕快道。“在門口發現的。”

“謝謝,”陸小鳳拆開信封裏面是一張被撕扯過的紙條,和一些金屬碎片。紙條上只寫了三個字‘陸我淩’。這三個字是由血寫成的。

妙手空空躺在賊窩的房頂上突然一只鷹飛到他的面前,将那只鷹腿上的信拿下來。看過信,妙手空空面色一沉,跳下房頂。

“老鼠。”妙手空空大叫着。

“怎麽了老大。”那幾個先前想找陸小鳳的人聚過來。

“找到你們五弟了。”

“真的,五弟他怎麽樣。”看着妙手空空的沉默幾人也猜到了點什麽。

今天一整天都很平靜。并沒有薛武彥猜測的第九具屍體,卻迎來了一場意料之外的雪。

“清清你是怎麽看的。”陸小鳳看着身邊的人,清清正在那裏閉着雙眼。

“他們為什麽要來這裏。”清清道。

“這是個好問題,他們為什麽會不約而同的來到這個鎮子,為何其他地方不去偏偏選擇荷花池。”

“會不會是有人騙他們要他們偷什麽東西,然後甕中捉鼈。”清清道。

“這個假設很好。”看着那雪慢慢的積在幹枯的樹枝上。陸小鳳想到了他第二次見到淩智就是在荷花池邊。“荷花池。”

“陸大俠你又想到什麽了?”薛武彥問道。

“是想起了一些事情。薛捕快我請你喝花酒如何。”滿意地看着薛武彥一臉吃驚的表情。聽到身後有人在打噴嚏。

“天氣這麽冷也不知道多穿幾件衣服。”将自己的衣服給身後的清清披上。

“我那知道會下雪,你笑什麽笑。”

“沒什麽,想到了一只老是不知道多穿兩件衣服的死猴子而已。”陸小鳳笑道。

“都是死猴子了還要加衣服幹什麽。”清清道。“你們要去那裏,我也要去。”

“那種地方你一個姑娘家去幹什麽。乖乖給我回衙門去。”陸小鳳道。

拂塵樓。

陸小鳳和薛武彥,還有幾個捕快一進入樓中便就被一群女孩子圍了起來。

“這位小哥你好帥啊。”有人挑逗着薛武彥。

“看公子你害羞成這樣,莫不是有了心上人了。”一個姑娘道。

“不知道官人你喜歡那種類型的姑娘。”另一個姑娘道。

“怎麽又是公子你啊。”當塵荷再看到陸小鳳時笑的很高興。“這次又帶了個朋友來。”

“塵荷姑娘。”陸小鳳打着招呼。

“陸公子有話上來說吧。”話一說完那些圍着陸小鳳的女孩子都讓開。陸小鳳趕緊上了樓,薛武彥也趕快跟上。

“司空他這回可沒躲到我這裏來。”來到房裏塵荷沏上茶。

“不,我是來找塵荷姑娘你的。”

“找我?”

“我想問問塵荷姑娘這兩個月你們鎮上有沒有發生什麽奇怪的事。”

“有,我們鎮上還有附近的幾個荷花潭,不知怎麽的每過七天就出現一具死屍。到今天因該有九具了。”手指放在唇邊,芊細的手指上是一枚玉戒。“今天。”

“今天沒有出現,你知不知道這些人是誰。”

“不知道。”塵荷幹脆的答道。

“他們都是做賊的。”

“全部?”

“大部分。”

“陸公子是不是覺得我知道些什麽。”看陸小鳳默認。“有他們的畫像嗎?”

陸小鳳将薛武彥給他看過的八張畫遞給塵荷看。

“這個男孩也是個賊,他來過這裏還指名要見我。要跟我打聽消息。”塵荷挑出一張畫像給陸小鳳。“我看這孩子認識司空就告訴了他一些。”

“你肯定?”

“當然,我還記得這個孩子手上有很嚴重的燒瘡。特別是他的名字掃把星,想不記住都難。”塵荷道。

“什麽時候,他又跟你打聽什麽?”薛武彥問道。

“我想想,大概一個月前,也沒什麽他跟我打聽,藥王莊的事而已。”塵荷道。“要是讓司空知道這孩子死了一定會很難過吧。”

“若是讓司空知道塵荷姑娘你做的事,一定會更難過吧。”陸小鳳道。

“恕小女子愚笨,不知陸公子是何意。”塵荷道。

“從前有一個女子在父母的葬禮上看到一個自己很喜歡的人。結果沒幾天他就把她的姐姐殺了你知道是為了什麽嗎?”

“為了再見自己的愛人一面,送掉一條人命。”塵荷答道。

“塵荷姑娘果然聰明過人。”

“陸公子是覺得我為了再見一個人一面而殺人嗎?”

“我不得不這樣想,他已經到這裏了。”陸小鳳道。

“司空跟我說過,陸公子你破案比唱戲還好看,塵荷我倒想看看。”

“要是我哪裏說錯了還請塵荷姑娘更正。”

“這可不敢當。”

“你喜歡一個人,你為這個人做了很多的事。可是最近這個人不再需要你了,可你還想再見他一面。你知道他是個很講義氣的人,而且你知道幹他這行很多規矩。所以你假裝雇用那些人來偷東西再殺了他們。可是因為他們太像你喜歡的人了所以你不忍心看着他們的屍身腐爛。”陸小鳳道。“一直在留意藥王莊的動向得到屍身不腐的藥因當不是難事。”

“陸公子,你說的這些事塵荷一年前可能會做。可現在塵荷不會做。”塵荷道。“至少有一點陸公子你沒有錯,我确實還想再見一個人一面。可這個人不是你認為的那個人。”.

“你是在說,那些人不是你殺的。”薛武彥道。他也不太敢相信這麽一個弱女子會是兇手,可陸小鳳的分析有道理。以往的案件也不是沒有過先例。

“他們個個都是神偷,我一個不會武功的弱女子怎麽殺他們。”

“你可以下藥,像塵荷姑娘這般美貌。怕沒有哪個男人會不想牡丹花下死吧。”陸小鳳道。

“既然陸公子都這般說了,那小女子不想認罪也不行了。”

“薛捕頭抓人吧。”

“姑娘得罪了。”薛武彥站起身。

“住手。”就在此時,房門被突然推開。

“清清姑娘?”薛武彥驚奇的看着眼前的人,剛剛呵斥住他的分明是個男聲。

“陸小鳳,你胡鬧也該有個限度。”清清怒視這陸小鳳,從‘她’口中吐出分明是男子的聲音。

“我不胡鬧,你會現身嗎?”陸小鳳說出的話讓薛武彥更是不解。

“看來你一早就看出來是我了。”笑着,将臉上的面具拿下來。

“若不是你看到屍體時的殺氣太大我真地看不出來。”陸小鳳道。“清清現在正和卓仲龍在一起。”

“陸大俠?”

“薛捕頭,塵荷姑娘不是兇手。”陸小鳳說道,見他轉而盯着扮作清清的人有道。“他也不是。”

“那他是?”

“司空摘星。”陸小鳳道。

“那陸大俠你剛剛所說的。”

“我來到拂塵樓看到塵荷姑娘之前,是這樣懷疑過。可是看到塵荷姑娘的面容以及她非常擔心出現第九具屍體的時候我就發現我錯了。”

塵荷低垂着頭,沒有說話。

“塵荷姑娘她是在等一個人,可這個人絕對不是司空摘星。”陸小鳳道。

“也不全對,我也在等司空。我要告訴他一些事。”塵荷笑道,擡起眼看向司空摘星。“司空你還記得你一年前帶來過我這裏的一個公子嗎?你叫他小白來着。其實從那以後他也常常來我這裏,我們兩個很投緣早已托付終身。我們還約好了今年開春桃花盛開之時就成親。八天前他突然來我這裏,說接了筆生意做完生意做完就陪我籌備婚禮。還說會送我一朵永不會凋謝的花作聘禮。可是到今天他也沒有回來。”

“小白他,六天前死了。”司空摘星慢慢道,他有些不忍心将這個結果告知塵荷,可又不能不說。“我們把他火化,幾個月前他還突然請我喝酒說要謝謝我給他做媒。我當時還以為他喝醉了。”

塵荷聽了這話只是呆呆的坐在那裏,沒有哭泣質問,甚至嘴角揚起了一抹淺笑。那種總算是安下心的笑意。

“他給你偷來了這個。”司空摘星将那朵玉雕琢成的紫藤花交到塵荷手中。司空現在也明白小白給他這朵紫藤花就是為了讓他來找塵荷。可那五個詞又是什麽意思。

塵荷握住手裏的花低下頭,花上結出了露珠。

“陸公子,塵荷姑娘她沒事吧。”

“她還有個孩子要照顧不會有事的。”陸小鳳道。将那朵花收好,這是他同塵荷借的。

“孩子?”薛武彥驚奇,又理解的點點頭。

“死,司空。”陸小鳳叫住正要離開的司空摘星。

“放心,明早仲龍會送清清去找你。”司空摘星道,既然他已經知道了接下來該去哪裏,也沒有再跟着陸小鳳的必要。

“我不是擔心這個,陪我喝兩杯吧。”

“我陪你喝酒,難道讓你徒弟陪仲龍。”司空摘星道,轉身離開。

“陸小鳳。”司空摘星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來,停下腳步喚道。“你為什麽插手進這個案子。”

“你知道的,我活得太無聊了。”陸小鳳答道,司空在提問的時候根本沒有回頭看他。

“我猜也是。”司空摘星道。“過兩天我來偷屍體。”

這樣說的人消失在又開始飄雪的街道上。

‘白癡,你還在期待什麽呢。’

☆、空等傻等白等

“陸大俠。”薛武彥道。“我也很好奇你為什麽同意幫我們查這個案子。”

“我也想問你同樣的問題。”陸小鳳反問道。“為什麽接手這案子。”

“我是捕快,此乃我職責所在。”薛武彥正色道。

“捕快?”對于這個回答,陸小鳳可不買帳。“你的手下跟我說,最初兩具屍體被發現的時候,六扇門的人就找你希望你可以接手,但被你拒絕,畢竟死的是被通緝多時的江洋大盜,對你沒有壞處更沒有好處。一直到第七個死者,你卻突然自動請纓開始接手,甚至是沉迷于此。”

薛武彥沒有做聲,但他的手緊緊的握住腰間的佩刀。

“你每次面對那些屍首的時候難道就沒有感到一點愧疚嗎。如果不是你的自大,他們可能根本就不會死。想在才想為他們伸冤不會太晚了嗎,現在讓你抓到了兇手只是給你多添一件功績,他們的命換……”

“閉嘴。”薛武彥呵斥道,待他意識到的時候手中的刀已經出鞘。如果站在他面前的是其他人此時恐怕已經被他一刀砍做兩半,值得慶幸的是此時他對面的人是陸小鳳。

若不是薛武彥太過激動失了準頭,就連陸小鳳也不敢肯定能不能在這麽近的距離接住這一刀。

“不是我不想管,那時候就臨省,有個村子被土匪屠村,男人老人全部被殺,女人孩子被抓,我那時一心都在想着搗毀土匪山寨救人。等我留意到這案子的時候已經晚了,晚了。”薛武彥調整自己的呼吸,敘述着真相。

“別怪自己,不是你的錯。”陸小鳳道,他也知道自己剛剛說話有些過分。

“在見到塵荷姑娘後。這些日子來我第一次這麽慶幸我接手這個案子。”薛武彥苦笑道。“至少我不用像她那樣傻等下去。”

陸小鳳也不知道因該說薛武彥比自己幸運,還是倒黴了。‘你是為了報仇,而我為了不讓他出事。’

“走吧,這回咱們一定要和藥王莊莊主好好談談。”

司空摘星拐進一條巷子裏。他突然覺得好冷,不是來自外界的寒冷而是心,全身的肌肉都不聽使喚的抽搐着。喉嚨像是被誰卡住一樣空氣也進不來了。

‘怎麽又是這種感覺。’

将手伸向自己的衣服裏找出一個小紙包。慢慢的打開,可凍僵的手指很不聽話的在顫抖着。眼睜睜的看着藥粉灑在地上。

捂着心口,心髒一糾一糾的痛。痛也就算了,還像要凍成冰一樣的冷。慢慢的腿也不聽使喚的軟下來。

癱坐在地上,眼前一片花白。眼前出現一個人影,容貌清秀的有些過分。

“淩智?”模糊間看到他手中是一根長長的冰溜子。

“對不起,陸大俠,薛總捕。我們莊主正在閉關煉丹藥。”夏草道。

“不知任莊主需要多久。”

“這個我也不知道,若是兩位不急。就在會客廳等等吧。”

“那勞煩帶路。”陸小鳳笑着道。

一個時辰後

“我等不下去了陸大俠。”薛武彥着實有些坐不住。

“耐心點。”陸小鳳倒是看着會客室中的一瓶紫藤花入神。

“這花有什麽奇怪的嗎?陸大俠你都看了半個時辰了。”

“奇就奇怪在這不是花。”看着薛武彥吃驚的表情。“這是玉。”

“玉?”

“你看這裏。是不是有被掰斷的痕跡。”陸小鳳指着一個從整體上看看不出缺失的位置。但仔細看确實有缺失。陸小鳳拿出從塵荷那裏借來的花,接口剛剛好。

“那人果然來過這裏,我直接把捕快們叫來搜好了。”薛武彥道。

“搜什麽?什麽罪?”陸小鳳反問。“被好幾個賊偷了,卻沒到衙門報案。”

“那?”薛武彥剛想說什就見陸小鳳擡頭張望着什麽。“陸大俠你在看什麽?”

“死猴子跟我說過。一個有經驗的賊一般不會選擇目标的正上方,而是容易逃跑的地方。就是這根了。”言罷飛身落上房梁。

“薛總捕,你也上來看看。”向薛武彥招招手。

薛武彥飛也身上去,若不是陸小鳳拉他一把險些摔下去。房梁上有明顯新的砍痕。

“可這也不能當成證據。”

“你看這裏。這是鐵絲勒出的痕跡,很明顯是安裝陷阱留下的。”陸小鳳道。“還有這裏的痕跡。這因當時那個小白被發現時留下的還有幹透的血跡。只是這兵器和手法。”

“怎麽了?”

“不知道,覺得有些奇怪。”就在陸小鳳疑惑的時候察覺到一些動靜。“有人。”

“陸大俠,薛總捕。”當夏草推開門的時候陸小鳳和薛武彥都端着的坐在椅子上。

“有什麽事嗎?”

“現在雪下大了,我們莊主怕是不能見兩位了。”

“沒事,我們也正打算走了。”陸小鳳道。“謝謝,招待。”

當兩人回到義莊時以過了三更。

陸小鳳拍了拍身上的雪花,一個捕快上前交給陸小鳳一封信。說是剛剛在門口發現的。和昨天一樣裏面同樣是血寫的三個字還有金屬的碎片。

“鳳你智 ”薛武彥念道。“陸大俠這是?”

陸小鳳将昨晚收到的紙條拿出來。

“陸鳳,我你,淩智。”可以看出這兩張紙條本是同一張紙被撕開兩半。而那些碎片稍稍拼湊便能看出一只被損壞的簪花的碎片。‘難道真是淩智。’

就在陸小鳳沉思的時候,似乎突然聽到有人叫自己。陸小鳳回過頭看到了不遠處的陰影下站着一個人影,他曾經在荷花池邊看到過的人影。

“淩智。”

“陸大俠。”還來不及問個究竟陸小鳳就追了出去。薛武彥指了幾個捕快。“你,你們幾個跟我來。”

那人影就像是鬼魅一般,明明看着要追上了,又突然消失在眼前。幾人一直追到一處積滿雪的荷花潭邊。

“陸大俠,剛剛那個人影就是淩智。”

“你也看到了。”陸小鳳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薛捕頭出什麽事。”幾個負責看守的人過來。

“你們有沒有看到有人接近。”

“沒有。”捕快答道。“出什麽事了嗎?”

“沒事,你們先回去吧。”薛武彥看他們凍的兩耳發紅道。再轉向跟他來的幾個人。“你們到這附近搜一搜。”

“陸大俠,這個淩智到底是什麽人。”

“你知道幾個月前,司空摘星被陷害在萬梅山莊殺人的事嗎?”

“我有些印象。”薛武彥想起了在本地衙門看過的一份檔案。

“淩智就是陷害他的人。不知道為什麽他很恨司空。”

“可是最後他不是伏法了嗎?又怎麽會?”

“他以為我沒有認錯。”

“認錯什麽。”

“那天不知道為什麽他會來酒樓找我,而我卻誤以為是司空偷跑出來了,認錯了人。”陸小鳳道。

“所以那些捉拿他的捕快。”

“不是我通知的。”陸小鳳道。“究竟是誰?”

“薛捕頭,這裏有人。”突然一個捕快叫道。

兩人跑過去。看到一個只穿着白色底衣披散着頭發的人。雪掩埋了他大半個身子。

“第九具屍體。”薛武彥不甘的閉上眼睛。“去叫仵作過來。”

“等一下!”陸小鳳注意到那人鼻子下的雪有一點融化。‘這人還有氣。’

雖然是這樣可是心裏還是湧出一種不安。用手輕輕的撥開那人臉上的雪。閉着的雙眼,眉毛上也結上了冰碴,薄薄的雙唇凍得發紫。不正是剛剛分手了沒有多久的人。

“司空。”将他從雪堆裏拉起來。身上冷的像冰。摸一摸氣息,只有出沒有進。将人抱起來。看着肩頭上那與白對比鮮明的紅陸小鳳有種快窒息的感覺。他最不願意發生的一幕發生了,更是在自己的面前。

“薛捕頭。”一個捕快看着陸小鳳的舉動。“陸大俠這是怎麽了?”

“你不要多問。”薛武彥很不滿的道。

“那還叫不叫仵作?”那個捕快問道。

“不用了,把那孩子帶到這最近的醫館來。”薛武彥一邊說着一邊跟上陸小鳳。

醫館

陸小鳳看到那大大的藥字,停下來。用力的砸着門。

“誰啊,三更半夜的。”年輕的夥計很不滿的來開門。門栓子才卸下一半,門就被陸小鳳給踹開了。差點沒有把小夥計也踹倒在地上。

“大夫!”陸小鳳大叫着。

小夥計看陸小鳳那麽恐怖的神情,也不敢再說什麽。趕緊帶着兩人到後堂。又趕緊去叫早已睡下的大夫。陸小鳳将司空摘星放好。摸着他冰涼的手不停的哈這氣,為他取暖。

“沒事的,你可是猴精。又不是好人哪可能那麽容易死。你不是說還要來偷屍體的嗎?你可是偷王之王,豈能說話不算話。”

喃喃自語間一個老人家走進來。剛剛的小夥計還有好不容易跟上來的薛武彥,兩人一起才拉開陸小鳳。大夫看一看傷口。并不是很深,也沒有中毒的跡象。因為天氣冷的關系血凝結的也快,并沒有失太多的血。細細的把把脈。現在司空摘星的四肢都被凍得像冰塊一樣,根本無法探到準确的脈息。但可以肯定人并沒有死,也暫且沒有什麽危險。

“快去,燒熱水。再端幾個火盆子進來還有拿幾床棉被。”老郎中吩咐道。“再讓你師母熬鍋熱湯。”

“大夫他沒事吧。”

“傷口沒有大礙,失血也不是太多。就是在雪裏凍得太久,先緩和過來再看看。”老郎中捏着胡子道。

聽大夫這麽說陸小鳳算是松了口氣。也正在這時又有其他人來到了這個醫館。老大夫暫且出去瞧瞧。可是灌了幾碗熱湯下去,身上的衣服都被熱氣烘幹。司空摘星的情況反倒更糟。

“奇怪,怎麽比剛剛更冰了。”陸小鳳摸着司空的手臂。已經不再僵硬,可是卻比凍着的時候更冷。

“我去叫大夫。”薛武眼看陸小鳳那麽激動跑出去。

“薛捕頭?”剛走到前堂便聽到有人叫自己。

“清清?”薛武彥看看面前的女孩子,再回頭看看房間裏面。“你怎麽在這裏。”

“因為突然下雪。我有點受風寒,沒想到這麽晚還有醫館開門。”清清笑着道。“你怎麽在這。我師父是不是也在裏面。我剛剛好像聽到他的聲音。”

“清清不要進去。”薛武彥拉住清清。

“我師父是不是出事了。”清清叫道。“他是不是受傷了,你快說啊。”

“陸大俠沒事,是司空摘星。”薛武彥道,話音剛落就聽到一聲碗打碎的聲音。藥的苦味擴散開來。一個薛武彥從沒有見過的男人推開他沖進後堂。

“司空!”卓仲龍看到陸小鳳握着司空摘星的手,後者面無血色躺在床上毫無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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