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40)

斃的掌門高手。”清清說着,掏出兩份名單遞給陸小鳳。“師父我想不明白為什麽要調查失蹤的人。”

“血衣堂送血衣,有人不怕敢拒絕,自然也有人怕死不敢拒絕。死人肯定是不能告訴咱們什麽了,而失蹤的人只要還活着便總能找到。”陸小鳳為清清解釋道,拿過名單卻不着急看,而是放在一旁。

“不愧是師父。”清清很是受教的點頭。

“對了清清,你能不能請你義父多幫忙找一個人。”

“師父你還想找什麽人。”

“妙手空空,空空兒。”陸小鳳道。

“師父你找他做什麽?”清清疑惑,眼中閃過一絲不安。

“我不找他,那個賊老二是猴精難得的幾個朋友。前幾個月突然沒了消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那個猴精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裏卻擔心的很。要不也不會這麽容易就被你一壺酒給灌醉了。”陸小鳳看着清清道。

“師父你果然很關心司空。”清清道。

陸小鳳笑而不語,開始查看那兩份名單。看過拒收名單之後陸小鳳的表情突然變得很凝重起來。

“有什麽不妥嗎師父?”注意到陸小鳳的神色不對,清清問道。

“我現在後悔答應你義父和血衣堂做對,是不是有點晚了。”陸小鳳一臉為難的嘆道。

聽到他這麽說,清清心中一震。“師父?”

“這份拒收名單上的人我可是一個都打不過。”陸小鳳道。“清清我是不是一個很沒用的師父。”

“怎麽會呢,我義父和我說過,師父你可是九天之鳳,天下第一。”清清笑道。“你要是沒用,你這世上便都祗有飯桶罷了。”

“你真這麽覺得?”聽到清清這麽說,陸小鳳苦笑。‘那你為什麽不直接告訴師父,你們想要的是什麽。難道你沒有在想陸小鳳是個被你們牽着鼻子走的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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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很認真的點點頭。“師父你是不是在擔心什麽?”

“師父在擔心你。”陸小鳳道。

“擔心我?”聽到陸小鳳這麽說,清清自然是感動的很。“師父我沒事的,倒是這本不關師父你的事情才是,都是義父……”

“清清你放心好了,師父答應了你義父會查出血衣堂的秘密,就絕對不會半途而廢。而你也要記住,不論是行走江湖還是做人,有些路是錯的,不能走,哪怕只是一步都無法回頭。”陸小鳳道。

“師父謝謝你,我記住了。”清清點頭應下。‘對不起師父,事情早已經不能回頭了。’

看着清清地垂下眼,陸小鳳最終還是欲言又止。‘陸小鳳啊陸小鳳,你真是這天下最可恨的大混蛋,該死的混蛋。’

和陸小鳳分開後清清回去見了南平郡王。

“陸小鳳要找妙手空空的下落。”南平郡王聽了清清的轉述之後有些驚訝。

“郡王,莫不是這陸小鳳發現了什麽。”禦林軍統領不安道。“那今晚的行動?”

“行動不能再拖了,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南平郡王道。

“但,陸小鳳。”

“給陸小鳳做了這麽久的徒弟,清清你覺得呢?”南平郡王看向自己的義女。

“我覺得他并不象是知道了什麽,他只是為了司空摘星才打聽妙手空空的下落。”清清道。“司空摘星是偷王之王,妙手空空也确實和他關系要好。現在突然失蹤他要是對此不聞不問反倒可疑的很。”

“還有呢。”

“還有據我觀察陸小鳳從一開始便不希望司空摘星也卷進血衣堂,而他在這時候打聽妙手空空的下落也不過是想給司空摘星找個別的麻煩,好以此來支開他。”清清繼續分析道。“而且我覺得,今晚的行動反倒是試探陸小鳳最好的機會。”

“怎麽說。”

“義父你想,他若是真的以及察覺到血衣堂和咱們有關的話。那麽他也一定知道今晚這黑鍋是咱們給他的,他豈會忍氣吞聲白白吃了這要命的虧,定會來與咱們攤牌,到時也沒必要和他再來暗的。”清清道。

“不錯,對付陸小鳳這種人有時候光明正大反而更好。”南平郡王認同道,心中也有了計劃。“既然陸小鳳不希望司空摘星也參與其中,那咱們就做個順水人情給他一個借口。至于其他人身中祁門暗香,沒有解藥祗有死路一條,量他們也不敢有什麽動作。”

十五的月亮十六圓,這一夜皓月當空,瑩光傾撒。

明明已經過了鬼節,可偏偏還是會發生一些見鬼的事情。

皇宮大內,操勞了一日的皇上正要寬衣入寝之時。突然有人闖入皇上的寝宮,解決了大內侍衛。而來人大費周章卻不是為了取皇上的那顆龍頭,卻僅僅只是向皇上要了一本書。

這自然不是本普通的書,乃是失傳百年的星邪劍譜。每次這劍譜現身都會引起一番江湖上的血雨腥風。而那冒了這天下大不韪之人,留下了一個可以讓任何事都變得不止見鬼更要命的名字。

陸小鳳。

雖然不久之後,刑部下發了砍鳳頭的懸賞通告。但那也已經是事發後十餘日之後的事情了,在此時皇上并沒有聽黃公公的提議,立即下令捉拿通緝陸小鳳,更沒有要砍了他鳳頭的打算。

皇上首先命人去查證案發時陸小鳳究竟身在何處。若是陸小鳳人遠在百裏千裏之外有人證,那麽必然是有別有用心之人陷害于他。結果當然是很不湊巧陸小鳳在案發前兩日便到了京城,還有人看到他在酒樓之中與人大打出手。而更加不湊巧的是,這一晚陸小鳳并沒有與那位佳人共度良宵,或是約了那位知己朋友把酒賞月。

在天亮之時得知陸小鳳此時人不在別處就在京城,皇上卻任然沒有下令緝拿陸小鳳的打算。反倒是命人從酒窖中取了幾壇最好的美酒。他這麽做自然是為了等陸小鳳,等陸小鳳‘自投羅網’。

若是抛去一國之君的身份,他也是陸小鳳的朋友。他清楚這朋友雖然總是自稱混蛋,但你絕對找不出一個比他更敢做敢為坦蕩之人,他沒有給人背黑鍋的興趣。而他又那麽喜歡找麻煩又怎麽會忽視掉這明顯沖着他來的大麻煩,所以他肯定會來給皇上一個解釋,而皇上更可以順勢請他來查出背後真相。皇上已經能想象得出他和陸小鳳會有怎麽樣的一番對話。

‘皇上你怎麽敢肯定不是我所為。’

‘因為你是陸小鳳。’

‘可是夜闖皇宮盜寶的不正是陸小鳳。’

‘正因為那人夜闖皇宮盜寶,所以可能是任何人卻偏偏不可能會是你陸小鳳。’

‘皇上是覺得我陸小鳳沒這個膽子。’

‘朕知道的是,陸小鳳不但膽色過人,這纔智更是過人。’

‘難道聰明人就不會闖宮盜寶?’

‘這皇宮大內若真有你陸小鳳看上眼的東西,以你才智絕對有十幾種更為巧妙的方法得到,甚至是讓朕心甘情願将東西送與你。若是真是你所為那麽你意欲所求的也絕不是那簡單的一本書。’

但這番對話卻注定只能是皇上的想象了,為何?

禦書房中酒剛剛擺上桌,那魏子升便帶來了陸小鳳的消息。倒不是陸小鳳嗅到皇上為他準備的百年好酒,已經前來‘自投羅網’。恰恰相反的是他‘畏罪潛逃’了。

陸小鳳這樣不解釋反倒直接逃跑的舉動,在所有人眼中都是極不明智的,簡直就是昭告天下确實是他所為,再想解釋怕也沒幾人會聽了。但是皇上卻覺得很高興,陸小鳳此舉反倒證明那夜闖皇宮之人絕不可能是他。若陸小鳳真想要這星邪劍譜,那他就更不會在此時離開京城才是。原因自然很簡單這被盜的星邪劍譜是假的,不過皇上無法對外明說以還陸小鳳清白,相反他還要下旨讓刑部發出陸小鳳的通緝令,命人捉拿陸小鳳。在這個時候,皇上還并不想要陸小鳳的鳳頭,然而這當然只是暫時的。

陸小鳳如此配合的‘畏罪潛逃’,讓皇上對他放下心,卻反倒弄得背後策劃者有些措手不及,險些慌了陣腳。南平郡王自然是知道皇上也是陸小鳳的朋友,斷不會那麽輕易便相信陸小鳳會做出這種闖宮盜寶的事。而這樣冒充陸小鳳盜寶的目的,從一開始也不是為了讓皇上通緝捉拿陸小鳳。而是讓陸小鳳自己去找皇上,藉陸小鳳之口說服皇上以星邪劍譜為餌演一場假戲,最後假戲真做。

可誰知這陸小鳳竟蠢的自個‘畏罪潛逃’,直接換來一張真通緝令。可是這看似愚蠢的行為或許也正是陸小鳳最聰明的地方,乃是一步以不變應萬變的高招。

當然這是南平郡王所認為的,清清可一點也看不出來。

十七日清晨清清便按照計劃火急火燎的找到陸小鳳告訴他皇宮出事了。而得知了這個消息後,陸小鳳只問了清清一句話便沖出了客棧,但他并沒有近紫禁城而是往相反的城門方向逃跑了。陸小鳳要逃清清自然不能攔着,也攔不住。

陸小鳳馬不停蹄的逃跑,當通緝令送到了他面前的時候已經是事發七日之後。

☆、借風殺鳳

七月二十四

陸小鳳一言不發的看着鋪在面前通緝令,時不時的揉揉下巴,神情凝重似乎在思考着什麽。而眼中卻根本不見擔憂,反倒透着那麽一點點的失望。

“師父你在想什麽?”清清忍不住詢問道。

“我在想。”陸小鳳一邊說一邊摸摸自己的臉頰,對着清清勾起一抹笑意。“這畫像把我畫胖了。”

“師父,你還有心情說笑。”清清對于陸小鳳到現在還有心情開玩笑很是不滿。

“為什麽沒有?”陸小鳳反問,笑意更深幾分。

“這裏面肯定有什麽誤會,師父咱們現在就回京城,去見皇帝哥哥和他解釋。”清清道,她還在試圖将一切的計劃引回到正軌。

“解釋什麽?誤會什麽?”

“當然去告訴皇帝哥哥不是你做的。”清清道。

“我說不是就不是了嗎?偷寶的人留下名字是陸小鳳,用的是靈犀一指。難道我不是陸小鳳,用的不是靈犀一指。”陸小鳳見清清不知該如何應答的模樣,又道。“清清你要知道,這誤會就像水一般,有時你越洗反倒越黑越濁。”

“那師父你也不該就這樣逃跑啊,你這樣豈不是真的成了跳進黃河也洗不清。”清清道。

“我怕。”陸小鳳口上雖說着怕,但是臉上卻還挂着笑。

“怕?難道你怕皇帝哥哥懷疑你。不會的,皇帝哥哥一直當你是朋友。他肯定也不相信是你做的。”清清道。不禁想起她義父對于陸小鳳逃跑所做的解釋。‘皇上若真自認了解陸小鳳,覺得他不會做出此事。而陸小鳳又偏偏畏罪潛逃,那皇上也只會認為其中另有隐情。所以只要一日不抓到陸小鳳聽他說個明白,那麽便一日不會妄下定論。’

“我就是怕皇上以為不是我。”聽到清清這麽說,陸小鳳卻嘆道。

“師父,你這是什麽意思?為什麽你會怕皇帝哥哥不懷疑你,我不明白。”清清覺得她似乎聽懂了,也完全不明白。

“你跟着我們這麽久都不明白,那其他人怕更不會明白了。”

“師父你到底是什麽意思。”看着陸小鳳那一副‘你不明白就對了’的神情,清清有種被小看的感覺,不滿的叫道。就在這時候聽到一陣輕笑,而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看過去一個熟悉的人不知何時坐在了窗邊。

“陸小雞的意思是。如果那個闖宮盜寶絕不會是他的話,那麽放眼天下還有誰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皇上寝宮,還會有誰什麽也不拿卻只是為了一本不值錢的破書。又還會有誰明知道不會有人相信卻還會易容成他去偷東西。要是皇上并不笨,如果他知道自己不該懷疑陸小鳳,那麽又該懷疑誰才對?”

“司空摘星!”清清叫道,也不知是回答剛纔一串問題的答案,還是單純在喚這突然出現的人。

“這猴精怎麽說也是偷王之王,可以為了偷不擇手段。這天下祗有他不想偷,沒有他偷不到不敢偷的。”陸小鳳看着來人也笑道。

“而但凡和這陸小雞有關論到偷第一個想到的自然會是我這個偷王之王。”司空雙臂環在胸前輕巧的從窗戶躍下,靠在哪裏看着陸小鳳。

聽到他們這麽說,清清似乎有些明白了。如果皇上真從陸小鳳身上轉移視線,難免會的懷疑到司空摘星身上,只要稍微查一下便不難知道,司空摘星當時人也在京城,而且他到的比陸小鳳更早。若在細細深挖便又能發現陸小鳳還是被他叫來的。而當時那盜寶的人所留下的那句‘已經探過多次藏寶閣’便可以自然而然的理解為,那人是在特意等陸小鳳到了才路面向皇帝讨要劍譜。

想到這裏清清頓時覺得有些哭笑不得,這第一步嫁禍,原本只打算随便做個樣子,誰知這陸小鳳竟真的自己找了一個黑鍋背上。這算不算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既然師父你不希望皇帝哥哥懷疑司空,你更應該去找皇帝哥哥解釋清楚,早一點抓到真正的犯人才是。”清清道。

“清清說的對。”司空摘星道。“還是說你這陸小雞根本就以為是我所為。”

“我若有一分懷疑是你做的,早就去找皇上喝酒了。畢竟你這猴精的手段我還是有十分把握的。”陸小鳳道。

清清這次聽明白了,陸小鳳的言下之意也就是說,就是因為知道斷不會司空摘星所為,所以他一點也猜不透對方究竟是什麽目的,不敢貿然有所行動。她也突然之間明白為何義父會對陸小鳳逃跑的舉動贊不絕口,稱其為一步好棋。

“難道你真的一點也沒懷疑過我?”司空微微側頭看着陸小鳳,手指卷着肩頭的發絲。

“半點也沒有。”

“這可不太好。”司空搖搖頭,直起身并慢慢踱步到桌旁。

“不好?”

“一點也不好。”司空盯着陸小鳳。“要是你記性不差就該還記得,出事那天午後咱們兩個就再也沒碰過面。我根本就不知道三更前你這陸小雞究竟人在哪裏,又做了什麽。”

聽到司空摘星的質疑,清清很驚訝。連她都已經想明白聽懂的話,司空摘星竟想不通。但是轉念一想司空或許并不是不明白,只是陸小鳳一直都在對他隐瞞血衣堂的事情。而司空摘星這麽說只是想試探陸小鳳,讓他對自己坦白。

“你懷疑我,所以你覺得自己這一點不好。”陸小鳳看着司空摘星坐在自己身旁。

“你不懷疑我,這一點不好。”司空摘星更正陸小鳳,拿起桌上的茶杯為自己倒杯茶,潤了潤嗓子接着道。“按照我做了這麽多年的賊的經驗,那些半點都不會懷疑,敢肯定別人是無辜的,多半是因為自己就犯人。這夜闖皇帝寝宮,盜取星邪劍譜根本就是你自己演的一場賊喊抓賊的好戲。你這陸小雞還有什麽想說的。”

“我确實沒什麽好說的,你這猴精都已經幫我說。”

“你這算是認罪了。”

“我倒想認罪。只可惜你這猴精自己都說了,是夜闖寝宮。”陸小鳳笑道,特意加重那‘寝宮’兩字。“這皇帝日理萬機,就寝怎麽也要快三更天了。就算有一晚上的時間潛入皇宮,等着皇帝就寝。可要在逃出皇宮之後立即出現在黑街賭坊。就算你這猴精也未必能做到。”

陸小鳳簡單的兩句話解釋了他為何沒有懷疑司空,也同時證明他自己的清白。每座城池都會有最繁華之地也會有最黑暗的角落,京城也不例外。這黑街自然離皇城不是一時半刻便可能到的。而陸小鳳決定逃跑前,問清清的那個問題,自然就是皇上何時就寝的。

“我或許做不到。但你是陸小鳳,你身上還有沒有什麽事情是不可能的?”司空摘星道。

“你這算是誇我。”

“我這是懷疑你。”看着眼前這挂着笑容的臉,司空擡手掐上他臉頰的酒窩道。“這不是一杯茶都不用,就解釋清楚說明白的事。你這陸小雞平時懶得要命,能躺下就絕不坐着。可這次明明坐着就能搞定的事,卻偏偏要跑,還要跑去跳黃河。”

“明知道我是去跳黃河,你這猴精不會水還跟來。”握住司空的手。

“小爺我有說要陪你一起跳嗎?”司空摘星不滿道,瞄了一眼桌上的通緝令,挑起眉毛勾起嘴角。

司空摘星從袖中抽刀的同一瞬間,陸小鳳也出手了。兵器是手腳的延伸,而後天的延伸始終不比先天的優勢。在斷刀架上陸小鳳脖頸前,他先一步點上司空的睡穴。

“你這賊猴子竟然想抓我見官,是想改行了不成。”陸小鳳順勢摟住倒在他懷裏失去意識的人。“不過我倒是想把這猴精丢進天牢幾天,就知道給我添亂。”

“可惜師父你舍不得。”清清看着陸小鳳将司空摘星抱起安置在床榻上,忍不住輕笑。

“你這丫頭,我現在倒還真有點想念姓卓的,他在的話至少還有人能幫我拖住這猴精。”陸小鳳無奈的嘆道。突然又象是想到了什麽,拍了自己兩下頭,連罵了自己幾句。

“師父怎麽了?”

“清清你馬上回京城去找你義父,讓他幫我留意西門吹雪的動向。”陸小鳳道。

“西門吹雪?師父難道你……”清清不解,陸小鳳怎麽突然想到了西門吹雪了。

“你這丫頭不要瞎猜,西門吹雪根本不削做這種事。”陸小鳳連忙阻止清清猜測下去。“冒我之名盜寶,最有可能被牽扯在內的是猴精不錯。可是我卻偏偏忽略了這被盜的星邪劍譜本身。”

“這星邪劍譜怎麽了嗎?”清清問道。

“我記得,西門和我說過,這星邪劍譜乃是百年前星邪劍客所創,其中招式便是連他也恐怕不敵,也一直有意求之但終不得。”陸小鳳道。“卓仲龍也提過西門的劍術到了瓶頸,而西門近來一直都在閉關,被盜的又偏偏是這他求而不得的星邪劍譜。怕也難逃牽連了,亦或對他不利。”

“師父你是打算請西門吹雪來幫忙。”清清道卻見陸小鳳搖搖頭。

“對手是誰都還不清楚,敵暗我明,牽扯的人越多,破綻也越多。還記得我跟你提過的幽靈山莊嗎,敗就敗在幫手太多。”陸小鳳難得正色道。“你快些去,晚些我去京城找你。”

“那師父你呢?”

“我要和對方比耐性。馬露腳,狐露尾。若他們的目的真的僅是為了取一本星邪劍譜,這黑鍋背了倒也無妨,過幾日我去衙門自首便是,也未必不是好事。若不是我倒要看看他們能忍到什麽時候。”陸小鳳勾起嘴角,對清清笑道。但是轉而看向躺在床榻上的人後又無奈。“不過之前我要先把這只千年老狐貍給處理一下。”

送走清清之後,陸小鳳看着床榻上還在昏睡的人,他有些不知該怎麽辦才好,然而卻不是躺在面前的人,而是那剛剛支走的人。陸小鳳并非如他自己所言剛剛突然靈光一閃才想到星邪劍譜和西門吹雪有關聯。這幾日他在逃跑,司空也沒有閑着,早已去通知了西門吹雪和花滿樓,還幫陸小鳳帶了句口信。

司空現在找來就說明他已經幫他把話帶到了,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他們剛剛那番對話半真半假的戲無非是做給清清看的。

現在清清已經走了,但陸小鳳卻沒有解開司空的穴道叫醒他。

難得這猴精這般安靜,陸小鳳不太想。更或者說陸小鳳不敢,倒不是怕他會責怪自己,連陸小鳳自己都覺得他這一次實在是過分該罵。他怕自己真的會聽司空的勸,讓那本就不堅定的決心瞬間動搖崩塌。

就像司空說的明明一杯茶都不用便能說清楚解決的事,做什麽非要去跳黃河不可。其他人若是追問起來,陸小鳳還能解釋說‘因為最近天熱,我太無聊,想跳黃河玩玩。’

‘我看你小子飛禽走獸做膩了,想背個龜殼直接跳海去當九千歲。混蛋當膩了想做烏龜王八蛋了是吧。’

躺在床榻上,陸小鳳似乎已經能聽到被他攔在懷中的人的罵聲。無奈苦笑,将手臂再收緊一些,輕輕側首讓鼻尖輕蹭發絲。合上眼在心中為自己辯解。

‘其實我也并不算太混蛋,畢竟我只是在将自己逼上絕路,最多也只是對自己混蛋一點不是。’

☆、借風殺鳳

人安心下來的時候,睡覺總是特別踏實的。陸小鳳是被手指的疼痛弄醒的,原本十指相扣,此時卻象是上夾棍一樣,夾的手指生痛。懷中的人更是因為疼痛在不停的顫抖,再看那煞白的臉,祗有下唇沾着一點血紅。陸小鳳一霎那還是慌了神。

一只手無法從疼痛中掙脫,只能用另一只手從自己脫在一旁的衣服裏翻出一個小瓷瓶。咬開塞子往自己口中倒了幾粒,便将瓶子丢在了一旁。用僅能活動的手鉗住面頰,迫使緊閉的唇齒分開。同一時間俯下身覆上薄唇,用舌尖挑開松懈的牙關,将含在口中已經碾碎的藥丸送入對方口中。

幾乎将整瓶藥都送下,疼痛開始漸漸消散。察覺到身下的人安穩下來,陸小鳳緩緩起身,看着司空終于恢複了些顏色的臉,用手指抹去下唇那刺眼的紅。同時舔上自己的嘴唇,藥是苦澀,血卻泛着絲絲清甜,混在一起的味道,如果還想再嘗試一次,那他陸小鳳才真是該死的混蛋。

再容不得他猶豫不決,只等着東風到位,好戲便能正式上演。

就在陸小鳳忙着借東風之時,清清也将陸小鳳的話傳達給了南平郡王。

南平郡王初聽聞陸小鳳要比耐性,如果等不到動作便去官府自首。還準備就與他比一比,畢竟謀劃了這麽久,能将事情推回該有的正軌也不在乎多等幾日。

很幸運的是,南平郡王并沒有等太久,陸小鳳便先一步有了動作。然而也很不幸的是,陸小鳳的行動并非如他所說的去投案自首。陸小鳳的所做所為簡直氣的南平郡王想要直接殺了他得了。

大家也都知道,皇上是被逼無奈對陸小鳳下的通緝令。同時也命人尋陸小鳳,這明為追捕,但也算是一種暗中保護。但不得不說陸小鳳這人确實很會藏,除非他想要你找到,否者只怕是大羅神仙也算不出他身在何處。與其說是他們發現了陸小鳳的蹤跡,倒不如說是陸小鳳找上了他們。而這結果自然不會是陸小鳳領了情進京面聖解釋清楚,不然也不會讓南平郡王氣結。而比南平郡王更氣的人則是皇上,直接命刑部将那通緝令升為懸賞令,懸賞五萬兩白銀砍那鳳頭。

得知這消息,南平郡王真不知該誇陸小鳳聰明好,還是該罵他蠢材了。陸小鳳先前‘畏罪潛逃’已經讓他之後的計劃亂了套不能實施,但以陸小鳳的處境也不失為一部已退為進的好棋。但惹怒皇上恨不得砍了他的鳳頭,又算是什麽。

南平郡王甚至想要直接進宮面聖,告訴皇上那日陸小鳳在他府中喝酒直到二更天才離開,根本不可能入宮作案,既然闖宮盜寶的人是冒充的,那麽拒捕傷人者也只怕不是陸小鳳本人或另有隐情。還請皇上三思。但是轉念一想,莫不是這根本就是陸小鳳的詭計。陸小鳳早已洞察了全部的計劃,但是還不知曉是何人所為,便想以此來逼迫幕後之人現身。

就在南平郡王苦思冥想,陸小鳳這般自己找死究竟是有何意圖。有人給了南平郡王一個建議。現在既已假戲成真,何不将計就計順其自然。陸小鳳不是想要背黑鍋嗎,就讓他去背好了。他擔心盜星邪劍譜的人會對西門吹雪不利,何不就将劍譜送去給西門吹雪。徹徹底底的将陸小鳳逼上絕路,衆叛親離的地步,到了那時不管他樂不樂意亦或真心假意,都必須聽命于血衣堂,将這場戲演完。

刑部批下了對陸小鳳的懸賞令,但凡割下陸小鳳頭之人賞白銀五萬兩。

風起,大風起兮。

閏七月初三京城

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有誰能想到頂着五萬兩白銀腦袋的陸小鳳不但沒有四處逃亡,而是又回到了京城。

百年的星邪劍譜本就能引起江湖上的血雨,而今再加上陸小鳳這陣腥風。雖然這陣風還未大至撼樹卻已經吹的不少江湖人頭痛了。

說起頭,但凡和陸小鳳打過交道的人都知道一件事,他陸小鳳只能算是半個人,除了有四條眉毛兩根手指之外,更有個木頭腦袋。這絕不是在暗指陸小鳳呆笨,而是字面意思陸小鳳肩上扛着的那顆腦袋絕對是木頭做的,能輕而易舉便能讓別人的頭痛。

而陸小鳳的朋友卻更清楚另一件事,司空摘星是個猴精,他肩上扛着的是個能讓陸小鳳的木頭腦袋都痛的石頭腦袋。

而現在司空摘星覺得自己那顆石頭腦袋也開始痛了。他不過就是被陸小鳳點了睡穴。

怎麽一覺醒來,先不說為什麽會過去這麽多時日,也不問陸小鳳什麽時候帶着他回到京城,更懶得罵他那麽多個客棧酒樓不選偏偏就鑽進了老慶餘堂。但誰能給他解釋這活捉的通緝令怎麽就成了砍鳳頭的懸賞令。

也來不及穿戴整齊,只是披了外衣,便跑到藥房去找那去充當藥官的人質問。

“你知道的,皇上讓人找陸小鳳。想請他回去。前幾日正好找到了,可惜陸小鳳并不領情。打傷了人不說,還口出狂言。氣得皇上要砍他的腦袋。”陸小鳳說的很無所謂。就好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也不看門口的司空摘星而是将注意力還是集中在面前架在火爐上的藥罐子。

“這麽看來血衣堂被你這陸小雞逼急了?”司空倚在門框上道,眼睛來回轉動,腦中飛快的思量着。依他的觀察,清清勸陸小鳳回來給皇上解釋是真心的,可這陸小鳳就是死活不聽勸。

“不,是我把你這猴精給得罪了。”陸小鳳卻給了司空摘星這個答案。

“我?”司空一驚。

“有些人從一開始就清楚陸小鳳是無辜,所以對他不會有半點懷疑。竟然他們能找人冒充陸小鳳闖宮盜寶,那也未必不會有人冒充陸小鳳拒捕傷人。”陸小鳳道,沖着司空摘星挑眉,笑的挑釁。“竟然不是他們所為,陸小鳳自己也絕不蠢到自找死路,哪就只可能是某個才剛剛被陸小鳳的罪過,而且精通易容術輕而易舉便能假扮做陸小鳳,更恨不得整死他的人。”

‘你這混蛋,不拉着小爺一起背鍋跳黃河不死心是吧。’話以至此司空摘星還聽不出來,根本就是陸小鳳自己蠢得自找死路,卻還想栽贓給他。天知道司空摘星把關節都捏的泛白才沒出手,直接把那顆價值五萬兩白銀的腦袋,從肩膀上給摘了。

“你打算這麽和皇上解釋。”

“我打算這麽和清清解釋。”

“如果你根本不打算和皇上解釋,跑回京城做什麽。”

“這戲臺在京城,萬事皆具備,東風也借到。當然要回來開戲了。”陸小鳳笑道。

司空摘星突然想起了,陸小鳳讓他帶給花滿樓的那句話。告訴那些欠了他千金都準備好,大風起兮龍殺鳳,京城還債。而陸小鳳看到通緝令之時甚是失望的神情,就不難猜出他打算要別人怎麽還他的債。“你這陸小雞等的風,便是這懸賞令。”

陸小鳳點點頭。

“那你小子現在可高興了。不過才五萬兩,不覺得少了點嗎?”司空摘星道,單是他一筆生意的底價也是十萬兩。

“五萬兩确實少了一點。再過上幾日等漲到十萬兩的到時候怕就沒有幾個能忍得住了。”陸小鳳笑道,并盤算着皇上最後能出到什麽價錢買自己的鳳頭。倒還真不是陸小鳳妄自尊大,五萬兩确實不是個小數目,然而要砍陸小鳳的頭五萬兩又的确有些太少。懸賞令下發了數天雖已有不少人被這陣風吹的躍躍欲試,但是更多的人還在權衡利弊,不動如山。

“皇上這筆生意,你并沒有把我算進去。”司空摘星問道。

“完全沒有。”陸小鳳答道。

“這可不太好。”

“不好?”陸小鳳奇怪的望向司空。他還以為司空會說很好,他才不要陪着自己一起送上門給人耍猴戲。“怎麽就不好了。”

“雖然還搞不清楚你這陸小雞要搞什麽鬼,但肯定會是一場好戲。只可惜這場戲壓根就演不了。”司空摘星笑道。“我敢跟你打賭,就算皇上肯借十萬兩黃金,怕也吹不來幾個人砍你這雞頭。”

“你這猴精……”陸小鳳警覺地看着司空。

“我只看戲。”司空摘星攤開手表示自己絕對不會做任何事。“倒是你這陸小雞的雞腦袋是不是記性太差忘了什麽。”

“我忘了什麽?”就看司空摘星沖他做了幾個口型。簡簡單單的三個字,一個詞。

‘定風珠’

讀懂後陸小鳳臉上的表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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