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酒醉套話
自從知道陳儒義對我的想法同我對以往男寵的想法一般後,我便開始刻意以最近很忙為由不斷拒絕對方的各種邀請。
該利用優勢的還是要利用,不能叫我這張臉被對方白白意淫那麽段時日。
等吊足了對方胃口再下手事半功倍,屆時其防範之心最弱,一門心思都不在正軌,正是套話的好時機。
這還是從前我府上一頗得我喜愛的男寵告訴我的,我當時同他玩了近一個月的欲擒故縱的游戲,雖說事後對此人也并沒什麽其他印象,但這等心理戰還是給我留下挺深的記憶,我向來喜歡學習新的事物。
不過現在在我看來,只需釣足對方短短幾天胃口便可,等到目的達到,此人的生殺予奪照樣掌握在我的手裏。
沒過幾天,陳儒義果真急了,懷疑我是否知道了什麽,便差使王致到我這兒來探口風。
王致似乎這才明白陳儒義腦子裏在想什麽,屁滾尿流地跪在我前邊将自己撇得一幹二淨。
我漫不經心地坐在椅子上聽對方說自己完全不知道姓陳的狼子野心,要是知道拼死也要阻止雲雲。
見對方一副快哭了的模樣,我揮了揮手及其“大度”地表示本王并不在意。
王致如臨大赦般松了口氣。
“只是,本王雖然并不在意你的過失,卻不代表本王可以容忍陳儒義對本王的不敬。”我狀似漫不經心道。
“王爺……打算如何處置他?”王致看着我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別有深意地對其笑了笑:“自然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陳儒義有那種藥,王致這麽個一天到晚同他混的,怎麽會沒有呢?而且,我也不認為王致這種人會不顧自身安危講什麽兄弟情誼,據我了解,他們二人,本就沒什麽情誼可言。
王致果然十分聽話地答應了同我的配合。
盡管心中對這種牆頭草十分不屑,今後我也不可能讓此人幫我做事,不過多虧了他我的計劃才能進行得更順利,這點倒是要感謝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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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讓王致回話給陳儒義,說我近日身體有恙,又怕對方多心,所以才拒絕對方喝酒的邀約。
估摸着對方聽到這話定要親身前來,我刻意穿的随便一點,做出一副形容憔悴之色在前廳迎客,對方見我這副模樣,果真沒有懷疑,出口溫言關懷了幾句,又埋怨我生病為何不及時告知他,對此我早已一一打好腹稿,回答得滴水不漏。
幾日後,陳儒義親自前來邀約,我欣然應允。
這回倒是沒有去花月樓,而是去了長樂賭館。
陳儒義似乎還對上次那事兒耿耿于懷,對其餘的小酒館又瞧不上眼,寧願跑遠路也不願再回去那個受辱之地。這倒也正合我意,我也不希望又同上次一般碰到趙仁,那樣事情就有點麻煩了。
“那兒雖說遠了些,不過酒類絕對較花月樓豐富!蕭兄上回想必也是親眼目睹的吧?”馬車上,陳儒義說道。
回憶起那滿牆的酒壇,我勾起嘴角,點了點頭。
就這樣,各懷鬼胎的兩個人如往常般帶着王致一幹人等走進了上次那間包房。路遇長樂賭館的管事時,陳儒義将其叫至一邊低聲吩咐了幾句什麽。
“陳兄方才同那管事說什麽呢?”我面上好奇問道,但聽力極好的我自然是不可能漏過的。
“也沒什麽,只是讓其不要叫人來打擾。”陳儒義擺擺手,眼神卻有些閃爍。
“哦。”我壓下想要翹起的唇角,點點頭。
“說起來,上回在下來此處時,那戲臺子上空無一人,此番真有些好奇此處的戲子唱功如何。”落座後,我狀似不經意地提到。
“怎的,蕭兄喜歡聽戲麽?”
“算是生平一大愛好吧。”
“那今日便叫上些長樂賭館唱功最好的老戲骨來為蕭兄表演一曲如何?”
“無需這般費心,”我笑着搖了搖頭:“尋常的戲子便可,在下對此并不挑剔的。”
這般幾番對話過後,好幾壇美酒果真呈了上來,陳儒義迫不及待地斟起酒,同我舉杯共飲起來。
前幾杯尚算正常,我們邊聽着臺上戲子咿咿呀呀地唱着曲,一邊聊起近日發生的趣事,直到第七杯時,我自杯中嗅出了不對勁,眼角瞄到身後的王致果真對我使了個眼色。
我看向戲臺,狀似眼前一亮道:“咦,那方才上場唱槐花女的姑娘倒是個美人啊,蕭某好似在哪兒見過?”
陳儒義緊緊盯着我酒杯的眼神果真移到了戲臺上,見到那飾演槐花女一角的伶人,亦是眼前一亮,點頭道:“蕭兄真是好眼光,在下以前也聽這兒的人唱過幾次戲,可就是從未見到過此女,此時一看真是驚為天人!”
說到這兒卻又好似忽然想起什麽,轉頭目光灼灼的看着我:“不過那相貌同蕭兄你相比,卻也不過如此。”
我神色不滿道:“在下乃是男子,陳兄怎可拿我同那姑娘家相比?”
陳儒義哈哈大笑:“也是也是,是在下糊塗了,”說着端起面前的酒杯:“在下自罰一杯!”
說罷一飲而盡。
我也不叫對方失望,端起面前的酒杯,同對方一般仰頭喝盡。
“好!蕭兄真是爽快!”
看着陳儒義驟然亮起的眼睛,我別有意味地笑了笑:“陳兄亦是個爽快人。”
陳儒義此時臉上的得色卻似越來越懶得掩飾,看着我的目光越顯灼熱。王致此時恰到好處的提醒:“陳兄啊,是否要我等出去回避呢?”
陳儒義幹咳一聲,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周邊人已經被王致夥同着拉離了包間。
“陳兄此時感覺如何?”我問。
“什麽感覺?”陳儒義顯然一時間沒明白我在說什麽。
“自然是……飄飄欲仙的感覺。”
片刻後,對方似乎并未意識到什麽,只是雙顴浮上潮紅之色,眼也開始略顯醉态。
我好整以暇地坐在座椅上,神色故作擔憂地看向對方:“陳兄這是怎麽了?臉這麽紅?”
酒杯我自然是換掉了,只不過給陳儒義喝的這杯酒中,我并未放王致給我的烈性媚藥,只是些迷藥罷了。畢竟還要套話,此時也不便把事做絕,萬一兩藥相混起了什麽反作用,到時候想找別人套話又要花一番功夫。
對方喝下後果真眼神開始恍惚,卻仍舊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麽:“沒……沒什麽大礙,就是好像是有些醉了……”
對方方才本就已經喝了那麽多杯酒,此時喝了這摻藥的酒,神志早已不清,自然也不會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麽。只不過這個愚蠢的家夥,一雙眼睛仍舊不死心的盯着我看我動靜,卻不知我壓根沒喝那下藥的酒。
“陳兄,在下其實一直都不解,為何終日要混在外頭花天酒地呢?令尊沒有打算賜你一官半職麽?”我循循問道。
這問題果真戳到了陳儒義的痛處,被下了藥的對方一晃神,忍不住開始抱怨:“沒有什麽官職……那死老頭子!年紀一大把了還不肯放權給我,說什麽我還沒那個本事!老……老子有沒有那個本事還要他說了算?!對我……那三弟卻是恨不得把他寵上天了,同樣是他生的,憑什麽!”
我心道說你沒那個本事其實是擡舉你了。
面上義憤填膺道:“那什麽陳刺史也确實太過偏頗了,你可同樣是他的親生兒子!在在下看來,陳兄的能力分明就比那陳二陳三什麽的強多了!”
對方眼睛一亮,跑過來扯着我的手,開始大着舌頭大吐苦水:“蕭兄……你……你有所不知,那老東西自己幹的事情都沒好到哪裏去,他有什麽……什麽資格說我?!”
對于我還沒問,對方便乖乖跳進我的陷阱,我自是樂見其成,表情疑惑道:“此話怎講?”
對方嗤笑了一聲:“我有好幾次親眼見到了……他同幾個朝中官員鬼鬼祟祟地,交換些什麽物資……還有啊……”
說到這裏,對方卻忽然噤口不言。
我不着痕跡地皺了皺眉,神情卻很是溫和地湊上前去,在對方耳邊低聲問道:“還有什麽呢?陳兄……告訴在下可好?”
對方身子顯然是軟了半邊,醉意朦胧地看着我:“那……我告訴你,你可千萬不要告訴別人?”
“陳兄放心好了,蕭某嘴很嚴的。陳兄一直憋在心裏,想必也難受。”
對方打了個酒嗝,安心地點點頭:“那便好,這也……是我無意間看到的,那天晚上,我回府經過老頭門口的時候,聽到裏面有,有兩個人對話,一個我不認識,一個就是我爹……你猜他們在說什麽?”
我搖頭表示不知。
“他們居然……居然商議着要謀反!我當時吓的趕緊跑回了房,沒同任何人講過這事……”
“謀反?!”我驚訝:“這可是要砍頭的大罪!”
“你懂什麽?豈……豈止是砍頭!這是要誅九族的!”陳儒義猛地站起身,有些踉跄地險些跌倒。
我上前将人扶穩,語氣擔憂道:“啊,那豈不是會連累到陳兄?他們謀反可有留下什麽證據?”
對方搖搖頭,又點點頭:“這我不大清楚,老頭子對自己的東西保管得很嚴,他的書房誰也不讓進,不過他對自己書房裏的東西保護的很嚴實,誰都不讓進……想必他書房裏會有什麽蛛絲馬跡……”說到這裏,對方雙腿一軟地坐倒在了地上。
見對方估計把知道的都已經說了,我也不指望這個不管事的大少爺還能知道什麽更多的情報,知道了剛剛那些便已經足夠了。
對方面色紅赤地跪坐在地上,嘴裏時不時碎碎念什麽,我從懷中掏出對方數次用到別人身上還想着用來對付我的烈性媚藥,和着酒将其緩緩灌到了對方口裏。
我伸手拖住對方下巴,稍一使勁便強迫對方将其吞了下去。對方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吓懵了,不小心嗆到酒水,猛烈地咳嗽起來。
待到藥性上來,對方才終于意識到不對勁,迷藥的效用褪去不少後,神色清明了些許,不可置信地瞪向我:“你對我做了什麽?!”
我坐回座位,無辜地回望對方:“我做了什麽?我什麽也沒做呀。”說罷,我頗有些諷刺地對對方一笑:“在下不過做了陳兄原本想對在下做的事。”
“蕭明你個膽大妄為的東西,嗯……你知道老子是什麽人……我……”
陳儒義剛要破口大罵,那烈性媚藥功效卻似乎已經得見,還來勢兇猛,因而罵聲變成了一句句不成調的□□自對方口中溢出。
我如貓戲老鼠一般觀賞完對方的醜态,笑意漸深,從座椅上起身一步走到對方面前掐住對方下巴強迫其擡頭看向我,對方吃痛地□□了一聲,眼中惡毒的恨意絲毫不加掩飾。
“陳儒義,告訴我,現在感覺如何?”我語氣柔和。
“去你大爺,去你個狗娘養的……”陳儒義不死心的對外喊道:“來,來人!”
門外卻無絲毫動靜。
“陳兄啊,你先前不是同那管事說過不論裏頭有何動靜都不要理睬嗎?如今又怎會有人來救你?”我湊到對方耳邊,低聲笑道。
我話音剛落,對方的身體便一僵。
眼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對方的眼神越發不見清明,我眼睜睜的見其手仿佛感覺不到痛處一般再次快速覆到自己私`處,這次不只前面,竟開始在自己後頭不斷摸索。我轉瞬便明白這藥針對的是什麽,不由失笑,蹲在對方面前愣是掰開了對方的手,低聲道:“要不我多叫幾個男的來幫幫你?順帶再叫一些人來圍觀如何?”
陳儒義身子在地上不停扭動,聞我此言,目眦欲裂:“你敢!我一定會殺了你!!”
“那再給你個選擇,只要你求我,我便給你個痛快。”我眼見其醜态畢露,好整以暇地轉身坐回椅子上,低頭斟酒。
對方身體越來越難耐:“求你……求你什麽?!”
“自然求我幹你啊……這樣我便考慮考慮幫幫你。”我笑着道。
陳儒義眼角都快蹦出淚來了,赤紅着眼惡狠狠的瞪着我,不發一語。
我也不催,垂眸緩緩摩挲着酒杯。
“求你……求你幹我……”對方終于哼哼道。
“你說什麽?我沒聽清楚。”我看都不看對方。
“求你幹我!快點!求求你了……”陳儒義幾乎是吼出來的,眼角春意蕩漾,這麽點藥,對方便受不了了,若是我對其下多些劑量,對方估計不用我說便會自動自發的求我幹他了。
“哦……這樣啊。”我起身緩緩走到對方面前蹲下身,彎起了眉眼,緩緩吐出四個字。
“你想的美。”
這樣見人就上的貨色,指不定身上有什麽病,別說如今除了趙仁,誰也勾不起我的興趣,即便沒有他,我對他沒有一絲一毫別樣的打算。
不過瞧在他乖乖求了我的份上,我仍舊“大發慈悲”的給他留下了一枚玉勢。
……
走出長樂賭館的時候,已經斜陽夕照,王致等人也早已離開。
我心情不錯的坐上了回程的馬車。曉玥正坐在車中等着我,見我上來,微微一笑。
她是今日上午才到的花洲,剛來我便交給她于長樂賭館飾演槐花女一角的任務,方才在賭館內,于戲臺上表演,吸引走了陳儒義目光的,便是曉玥。
我懶洋洋地靠在車廂上,心中好笑。
陳儒義對無數人用那種藥時,可有想過自己也會有今天?
回到府中時,天已黑透。我走進大廳,不出意料地看見了垂手站在正中的阿江,以及對方身側站着的随曉玥一道過來的路寧。
“回來了?”
路寧嬉笑着點點頭。
女子沒有說話,嘴唇抿出倔強的弧度。
我接過路寧遞來的出自祁南王府的賬本,大略翻了翻,口中褒獎到:“幹的不錯。”
“為什麽……”阿江瞪着我,咬牙問道。
“問這個你想幹什麽?”路寧嘲諷地看着對方:“若不是王爺慧眼,将我派了過來,你現在還能活着站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