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選擇
許清嫣看着沉默不聲的男人,霍汐瑤坐到蘇果凍身邊,她用眼神表示,什麽情況?
蘇果凍搖搖頭,他也看着悶悶不做聲的只拿煙出來抽的男人。
蘇瑾豔接下來幾天高燒不退,她不用上班,也不用人來接,陸溪岸只好回蘇果凍的別墅蹭位子。
當有天下班回去,就碰見了過來看望的葉雨衫。
她楚楚可人的樣子,看起來和大學時候認識的沒什麽兩樣,區別可能就是大了幾歲,可歲月還沒有在她臉上和頭發上留下任何痕跡。
葉雨衫說,“過得好嗎?”
陸溪岸聽着這話感覺好笑,不過他都習慣了,所以說,“很好,有車有房。”他指了蘇果凍的房子和蘇瑾豔的車子,這就是他說的有車有房。
葉雨衫聽着這話羞得無地自容,她說,“對不起,以前不該這樣說你。”
陸溪岸轉頭看着又像受害人的初戀,他說,“沒事,你說的是實話。”
葉雨衫緊緊抓住自己的衣服,她猶猶豫豫的說,“你能不能幫我件事?”
陸溪岸眯起眼睛,他不帶眼鏡,看不清楚遠處的事物,他說,“什麽?如果我能做到,我盡力去做。”
葉雨衫說,“我跟湯生說你是我之前的男友,他知道你計算機厲害,想要讓你幫忙。”
陸溪岸聽着這早就知道的答案 ,他突然就笑了,他過了很久問,“回報是什麽?”
葉雨衫嗫喏着不敢說,陸溪岸有的是耐心等,就看他想不想等。
葉雨衫終究耐不住心頭顫動,她說,“湯生答應讓我離開,他不會為難你。”
陸溪岸聽着這答案忍不住就呵了一聲,他說,“是嗎?我回去考慮考慮。”
Advertisement
葉雨衫看着起身走去的人,她說,“溪岸。”
陸溪岸站住,葉雨衫突然撲上去從背後抱住說,“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陸溪岸身子一僵,他一動不動的由着女人抱住,他就由着她抽泣,好像是自己欺負她哭了似的。
蘇果凍開着車經過,副駕座上坐着蘇瑾豔,蘇果凍不放心她在家,怕她不吃晚飯,故而把人接來了自己別墅,大家一起吃也更歡心,只是沒想到回到家門口會看到這麽煽情的一幕,他都不忍直視了。
蘇瑾豔當做看不見似的低頭玩手機,她說,“小叔發來信息,周末一起回家吃飯。”
蘇果凍停了車子,他說,“好。”
兩人才要走進家門,陸溪岸跟上來,他說,“喲,蘇大小姐也來蹭吃蹭喝呀?”
蘇瑾豔呵呵呵的回兩聲,“反正也不是蹭你的,急什麽?”
陸溪岸被噎了一口,他跟随蘇果凍後面進去,蘇果凍忍不住揶揄,“啧啧,女人回來投懷送抱,感覺是不是很爽?”
陸溪岸把人踹進屋裏,他說,“你存心找抽是不是。”
蘇果凍逃進了家裏。
蘇瑾豔幫忙把飯菜端上來,她一直在玩手機,微信上有朋友邀請去參加酒會,想到能結交客戶,她欣然應允。
過後幾天,她天天跑去跟以前常常厮混的所謂朋友見面,表面上是為了友情,實則心裏的算盤打得霹靂吧啦作響。
幾位故人相談甚歡中,悄然間,就出現了一抹熟悉的身影,那是一個用了十幾年也不願忘記,如今再見,卻物是人非的男人。
他的突然出現,并不顯得突兀,反而很順其自然。
好友說,“他為了約你出來,不知跑來找我多少次了。”
蘇瑾豔看着男人,歲月是把殺豬刀,它不僅把人削得立體了,也能把人削得不成形狀。
男人有點發福,不過衣裝嚴謹,倒不影響整體風流倜傥的形象。
聽說他結婚了,生有一子一女,不過,又聽說他離婚了,說是婆婆太強橫,媳婦受不了就告上法庭要了青春損失費用就潇灑轉身了。
男人身價不低,身家在汕城也算數一數二,當初他的父母也極看好蘇家這個門面,可惜蘇家大小姐自主意識強,她受不了別人擺布,然後就轉身了,而提出分手的可是男人,他說,“孝為先。”
蘇瑾豔佩服這個孝子,他孝順了一輩子,換來了今天支離破碎的家庭,理應活該。
男人說,“聽說封錦目前舉步維艱。”
蘇瑾豔莞爾,“你何必委婉的浪費這個聽說,事實就是如此。”
男人臉上有微微的尴尬,眼前的女子還是這麽犀利,就是在商場上的手段不夠高強,別人都風生水起了,她還是在原地踏步。
蘇瑾豔猜得出他的目的,他也不想假以辭色或者閃爍其詞,他說,“如果我能幫助封錦走出困境,那麽你願不願意和我結婚在一起。”
蘇瑾豔未免感到錯愕,即使想到了,然而在聽到時也不由怔住。
那是多少年前的希望和夢想,她就想,兩個人互相喜歡,互相許願一個未來,那就是一生了,可是他總是不長大,自己找不到安全感,然後聽說他結婚時,為此去酒吧喝得爛醉,在那裏喝得昏天地暗,出門還摔了一跤,腳腕都紅腫了,可他還是結婚了,自己也算是死心了。
男人看着對面慢慢攪合着咖啡的手,那皓白的手腕上,戴着一條手鏈,雖不是奢華極致,卻也相得益彰,他愛這個女子,就是因為愛她簡單的美,若不是當年……
蘇瑾豔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她說,“我考慮考慮。”
蘇果凍在家裏,站在窗戶旁看着窗外的瓢潑大雨,夏天的雨來得很快,去得也很快,明明剛才還是傾盆大雨,下一刻,便又晴空萬裏。
他不知如何走下一步路,當疲倦的揉着眉心,眼前又有分離的場面再次展開而來。
公司被掏空了,有人願伸出援手,有人有意收購,不過收購的都被黑了。
陸溪岸适可而止,他不敢過分耀武揚威,他說,“這也太陰險了。”
蘇果凍說,“誰讓他們跑來封錦展望未來。”
許清嫣和霍汐瑤說,“這也很正常啊,公司因為資金不足或者經營不善而被迫合并或者收購的全世界每天都在發生,你憑什麽不爽人家。”
蘇果凍就是說不爽,他心情差,連小叔也說不如讓封錦并入眧順。
蘇果凍氣不打一處來,他記得當初答應瑾豔,要把封錦的控股權交回她手上,就用了短短兩個月的時間,他走完了第一第二步,剩下第三步,他走得異常艱難。
蘇忻銘也夠鎮定,他就是旁觀的心态。
他說,“要錢我答應給,要客戶我也介紹了,你們還要我怎樣?”
蘇果凍說,“你不能想着把封錦并入眧順。”
蘇忻銘哦一聲,他說,“我只是随口說說。”
蘇果凍生氣,“這能随口說說嗎,我答應過瑾豔,你是想讓她恨我一輩子吧,你是想讓我欠蘇家一輩子吧。”
蘇忻銘看着義憤填膺的人,他無奈的嘆氣,說起來他還真有這麽點小心思,不如讓眼前的棟棟欠蘇家一輩子,這樣他就和自己脫不了幹系了。
蘇果凍氣惱的把端上桌面的晚餐收走,蘇忻銘說,“不給我吃了。”
蘇果凍說,“想吃自己去做。”
“你這不都做好了嗎?”
“這是我的,沒你的份。”
蘇忻銘笑着走過去,他說,“咱叔侄倆誰跟誰呀。”
蘇果凍感覺從背後靠上來的身體,他一僵,本能的走開去一步。
蘇忻銘怔鄂了一息,他說,“還鬧小孩子脾氣呢?”
蘇果凍把飯菜放回去,蘇忻銘說,“好,我保證以後不說了,不過,瑾豔也不是沒有任何出路,林家的林臻昇,他想和瑾豔結婚,他答應幫忙扶正封錦,我想,如果他們兩個結婚,夫妻同心,這倒也沒什麽不好。”
蘇果凍聽了咬牙切齒,他說,“那林臻昇是個有婦之夫。”
“他離婚了。”
“他有孩子,瑾豔嫁進去受氣了怎麽辦?”
蘇忻銘倒是稀奇了,“她不是小孩子了,你這個哥哥糟那麽多心。”
“你是不是她叔叔?”
蘇忻銘眼看侄子又要生氣,他說,“好,不說了,咱不說了,吃飯。”
蘇果凍氣得牙齒打顫,晚上蘇忻銘想留下人,蘇果凍恨恨的說,“別再跟我說話,讓我靜靜。”
他回自己的別墅,在家看電視的許清嫣和霍汐瑤轉頭看着回來的人,她們問,“又吃炸藥了?”
蘇果凍氣鼓鼓的坐下兩人中間,他說,“我小叔居然同意瑾豔嫁給那個林臻昇。”
霍汐瑤和許清嫣愛聽八卦,她們說,“仔細講講,這其中一定有故事。”
蘇果凍接過了霍汐瑤端來的一杯水,他喝了一口平心靜氣說,“林臻昇在大學時和瑾豔相戀,後來因為性格不合,他們分手了,可瑾豔一直放不下,後來看到林臻昇結婚了,她就死心了,再後來,就是現在了,林臻昇組建的家庭破裂,他想再找一位賢內助,他想到了當年的初戀情人,他……”
陸溪岸從裏屋出來,他一邊走一邊說,太可恥了,簡直不能再可恥。
坐在沙發裏的三人,轉頭;
他們:………………
許清嫣問,“你不是在玩游戲嗎?”
陸溪岸說,“我來看看你們還安在否。”
三人一人一腳,踢出去,就把站在前面的障礙物給踢開。
陸溪岸說,“你們剛才說誰要結婚?”
三人都一起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陸溪岸讨好的向着許妹妹,許清嫣說,“我去睡覺了。”
他再看向霍汐瑤,這位也說,“我也該休息了。”
再剩下最後一位,蘇果凍說,“關你什麽事?”
陸溪岸不由爆粗,“草,你大爺。”
蘇果凍和身邊的大爺一起坐在客廳裏沉默,兩人過了很久很久才說,好想小輝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