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手段

莫淩輝去俞城找顧叔叔了,她媽媽說,“你先跟叔叔去俞城。”

莫淩輝問,“媽媽什麽時候回來?”

莫餘雪說,“很快,淩輝一定要聽叔叔的話。”

她挂了電話,就這麽無神的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夜色,窗外的燈光朦胧,她沒來由的感到悵然和彷徨。

陸清疏出事了,她去世了,六十多歲的她,瞬間蒼老,瞬間白發,瞬間就墜入塵土裏,從此無聲無息。

莫餘雪還記得她打來的最後一通電話,她說,“餘雪,你回來好不好,我不會阻止你和耀聰在一起了,你帶着我孫子回來好不好?”

莫餘雪以為她又想提出更為難的要求,可是陸清疏不停的乞求,她在電話裏緊張的哀求着,她說,“我想見我孫子一面,你帶他回來好不好?”

莫餘雪扶着額頭,她轉頭看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妹妹,還有扒在病床邊睡着的侄子。

陸清疏說,“我想跟你談談,可以嗎?”

莫餘雪難以想象,堂堂的關企董事長,當年明明白白的告誡自己要遠離關耀聰的長輩,她竟然會提出這樣的懇求,還百般的示弱。

莫餘雪想弄清楚裏邊是不是有什麽陰謀,她就只有一個兒子,一個好不容易把他養到六歲的兒子,她不能讓孩子出事,也絕不會讓他出事。

當百思不得其解的趕去見提出懇求的人,她不緊不慢的趕,就想畢竟是長輩,既然人家都放下身段懇求了,自己作為晚輩又怎能不識好歹,所以返回到海市,這才打電話到關企董事長辦公室,卻收到了羅又父的短信,他說,“速趕去醫院,再晚就來不及了。”

莫餘雪莫名感到慌張,她感覺好像與什麽錯過了,就這麽生生錯過。

她急忙趕去醫院,這才找到那間病房,本來想說,我來了,可是走到病房門口,裏面的一股哀傷之氣迎面沖擊而來,那個求自己來看望的長輩,她就這麽平平靜靜的躺在病床上,再也不會醒來,再也不會阻止,也更不可能再見到她的孫子。

關耀聰驚訝的看着回來的妻子,他想說什麽,但想到失魂落魄的父親,他不得不去扶起快要瘋魔的父親,他說,“爸,必須讓媽媽松開手,我們要知道她手裏拿着什麽?”

莫餘雪看着安安靜靜的長輩,她走過去,默然的拿住她的手說,“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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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叫我過來嗎,我答應你的要求,你讓我走,我就走,你讓我回來,我也回來,那你呢,該不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陸董事長?”

她掰開了她緊握着的手,裏面靜靜躺着兩枚戒指,那是陸清疏和關豈容結婚互相給對方佩戴的戒指,她前幾天就跟丈夫要了戒指,現在她把戒指握在手心裏,關豈容知道是什麽意思,他記得她說,“我寧願相信兩個戒指,也不敢相信你這輩子是真心想和我在一起。”

陸清疏松開了手,莫餘雪拿出了那兩枚戒指,她看到電腦上的生命線慢慢的平複下去,它再也不會起波瀾,再也不會。

關耀聰擔心父親的情況,他想拉住轉身走出病房的女人,莫餘雪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她說,“我住在酒店,不會這麽快走。”

關耀聰松了一口氣,他把父親送回家,接下來幾日,忙着奔喪事宜,一時半會無暇顧及本來就回到海市的妻子,他不知道,莫餘雪又走了,她說話不算話,她真真正正的走了,而且答應不再回來。

羅又父見證了一場兩個女人的交易談判,柳蕙霞說,“陸清疏雖然走了,你也回不來,關家再也不是以前的關家,從陸清疏去找她親孫子開始,她就該明白,今天的下場是她自找。”

莫餘雪舉起手,想煽了女人一巴掌,柳蕙霞摸着自己圓鼓鼓的肚子,她說,“打呀,咖啡館裏的其它人又不是瞎子。”

羅又父怕引火燒身,他說,“莫小姐,她懷有身孕。”

柳蕙霞得意的笑着,莫餘雪問,“孩子是誰的?”

柳蕙霞也不想隐瞞,她說,“放心,絕不是關耀聰的種,想必他沒有那方面的能力,你躲外面那麽多年,他居然就這麽安分守己的忍了這麽多年,這還真不像是一個男人該有的本色。”

莫餘雪眼裏燃着烈火,要是可以,她都想嘣了對面的女人一槍。

柳蕙霞說,“嚴毓娗躺在醫院裏醒來了嗎?她說要告我呢,說是沒見過我這麽蛇蠍的女人?”

莫餘雪握着咖啡手柄,她說,“我不許你再去傷害她。”

柳蕙霞爽快的作出答應,“好啊,那就看你願不願意盡姐姐的情分了。”

“你想怎樣?”

“呵呵,不想怎樣,不過是讓你離開海市,永遠也不要回來,關耀聰借了一個莫須有的名義毀掉了我柳家,我要讓他永遠失去他最愛的女人和兒子。”

莫餘雪又想站起來動手,羅又父怕鬧出事端,他說,“莫小姐,別犯傻,不值得。”

莫餘雪忍氣吞聲,她看着言笑晏晏的女人。

柳蕙霞笑得風情萬種,她比以前更加讓人痛恨懼怕了,因為她居然對一個孩子下手,甚至是一個懷有身孕的女人。“

沈亞琴為此失去了已經五個月的女兒,她如今還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不睡,就想要回自己的女兒。

嚴塵胥夜夜守着妻子,就怕她想不開輕生,他說,“我們還有赫川。”

沈亞琴不想看丈夫一眼,嚴塵胥當時一人分心兩顧,他拉了妹妹嚴毓娗一把,卻讓妻子險些喪命,好在她沒事,只是腹中已有五個月大的女兒流産了。

而這一場悲劇背後,全拜柳蕙霞所賜。

她知道陸清疏想通過嚴毓娗找到莫餘雪和莫淩輝時,不惜以傷害秦響為由逼迫嚴毓娗作出承諾,甚至是背叛陸清疏,嚴毓娗不肯,柳蕙霞便找人動手,想給母子一頓教訓。

嚴塵胥在接到通知,他趕去救妹妹,誰想懷孕的妻子居然也偷偷跟随。

嚴毓娗險些在炸彈中紛飛,好在嚴塵胥及時趕到,他把人抱出了房間,可妻子趕來,因受到震感沖擊,她突然腹痛異常,為此……

莫餘雪說,“你也是一個孩子的媽媽,怎麽能作出這麽喪盡天良的事?”

柳蕙霞哈哈哈大笑,她說,“從柳家沒落頹敗,我就變得沒有人性了你知道嗎?”

“柳家身敗名裂,那也是你們咎由自取。”

“住口,我柳家還輪不到你來評判。”

“是嗎,難道不是因為柳家欺人太甚才受到業界排擠孤立?”

“你閉嘴!”

莫餘雪想刺激女人,她想打電話報警,柳蕙霞淡定的喝茶,她說,“你要真報警了,說不定明天躺着的不只是嚴毓娗,還有她兒子。”

“你!”

“莫餘雪,別以為只有你有靠山,我出事,你那妹妹和外甥要跟着陪葬。”

莫餘雪指尖顫抖,柳蕙霞擡起下巴,就這麽俯視着氣得只能咬牙切齒卻無可作為的所謂國安處長。

柳蕙霞拿出了一份協議,她說,“簽字吧,從此不再回來,也不能接受關企冠鷹公司事務。”

“是女人的簽,是人的就簽,不然,我會好好招待你的外甥和妹妹,據說,以前關棋耀也是拿了她威脅你,最後逼得你退步,今天我如法炮制,就想試試他的辦法,不知道莫處長肯不肯賞臉呢?”

莫餘雪握緊筆頭,柳蕙霞等着女人簽字。

“聽說,秦響實際上是關棋耀的兒子對吧?他并非秦家的骨肉,啧啧,你們姐妹可真厲害,一個接一個給關家續上香火,可關家知道嗎?孩子不都跟随了別人的姓?”

莫餘雪壓着筆頭,她說,“你想怎樣?”

柳蕙霞拿過了簽上名字的協議說,“我相信你會信守承諾,因為你是姐姐,嚴毓娗是妹妹,因為秦響是你外甥,你是他姨母,更因為,你和關耀聰兩情相悅,哈哈,可惜又委屈了一對苦命鴛鴦,他經營那麽多年,想必不知道弟弟關棋耀在國外養着一只精英隊伍吧,要是把這些告訴他了,你說他會和關棋耀上演兄弟阋牆的戲碼嗎?或是大怒之下,打開殺戒,不管親人朋友,都下狠手,就為了以絕後患,殺一儆百?”

莫餘雪慘白着臉,柳蕙霞看到這樣精彩的表情,她滿意的笑了,笑得越發風情萬種,她說,“那麽,就此別過了莫處長,記得遵守游戲規則,別忘了,這一條條血腥交易,都由你一個想法而變換。”

羅又父看着起身離去的人,他看向坐在原地不動的處長問,“沒有其它辦法了嗎?”

莫餘雪回過神,她說能怎麽辦?人家不怕死,可她怕,她不敢拿孩子的命去賭。

羅又父還想勸,莫餘雪搖了搖頭,她也拿起挂包離開了咖啡館,接着離開海市,而這一走,就是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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