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車禍

關棋耀第一次參加董事會,以前,他找各種借口遠離那如同修羅場的地方,而今天,他不得不以副董事長的名義召開大會。

關耀聰說,“我現在在外面,趕不回去,要是緊急,你就代權主持。”

關棋耀說,“你知道我沒辦法解決。”

關耀聰說,“那我就有辦法了嗎?”

關棋耀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反問?他怔了一息,待回過神,電話那頭的人已經掐斷通話。

關耀聰從沒有這麽心浮氣躁,不,以前也有過,只是過了很多年,他很多年都沒有這樣煩躁,也許但凡關于莫餘雪的他都不能冷靜下來,更別說設身處地的為她着想。

他已經盡力的表達內心裏的想法,我們一家三口和樂融融在一起,不要再分開了,可是莫餘雪不同意,她說,“太遲了。”

關耀聰不知道這話是什麽意思?他說,“你知道柳蕙霞跟我沒有結婚,我和你已經在民政局登記蓋章,不可能還和她結婚,你知道這是重婚罪。”

莫餘雪沒有話說,她說,“你現在不是過得很好嗎?”

關耀聰隐忍着怒氣,他忍了忍問,“很好?是不是我幫別的男人養着一個女人還養着她的兒子女兒我才算好人?”

“莫餘雪,這麽多年,我等你回來,我就等你來向我認錯,可你沒有,你反而覺得是我在強無理取鬧。”

莫餘雪無話可說,她說,“我只是帶着澤予回來,他想要看一眼他的父親。”

關耀聰盯着對面的女人,莫餘雪拿起了身邊的挂包,她說,“很多事從一開始就注定了,恕我不能完成你的心願。”

關耀聰握緊了拳頭,而起身出去的女人一去不回頭。

他想不明白,為什麽軟磨硬泡也毫無用處,以前那個心軟的莫餘雪呢?她去哪兒了?

關耀聰坐在咖啡館裏,他呆呆坐了将近三十分鐘,直到聽聞外面喧嘩,他轉頭向窗外望一眼,因為隔得太遠,也看不到一大堆人圍在那觀看着什麽?他只看到紅綠燈處,有人擁擠在一起指指點點,有的甚至舉起相機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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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耀聰拿起外套出門,早上董事局開大會,主要讨論關企最近股票大跌的原因,而他突然接到了莫餘雪的電話,為此抛下所有公務,就想來和她見面,本以為她決定留下來,并且答應一家三口共同生活,沒想到她是來要戶口本,說是為關澤予辦理戶口。

關耀聰早就托人去辦理妥當,如今就等着她一聲允諾,不管這十多年經歷過多少困苦,只要他們一家人重新在一起,那麽一切都可以面對,然而莫餘雪說,“等澤予安居妥當,我想離開海市,他以後的生活由你照顧,我養了他十四年,他也長大了,如今也可以獨立自主,只是作為父親,你也要幫扶一把。”

她說着,還交出一份協議,那是陸清疏,也就是關耀聰的生母留下的股權轉讓協議,上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寫着關家繼承權屬于關澤予,并且關氏企業的最高股份屬于關澤予,百分之五十九,屬于最高股。

關耀聰為此吃了一驚,但很快也松了口氣,那麽近日焦灼于股東互相謠傳的倒戈陣容,也不怕他們再陽奉陰違了。

莫餘雪說,“聽說董事局最近鬧得很僵,股東之間也處得很緊張,我現在拿出這份協議,只是想告訴你,兒子掌握着關企的最高權,這是他奶奶留給他的唯一禮物。”

關耀聰問,“什麽時候的事?”

莫餘雪沒有多說,她說,“可以去問又父,他會告訴你一切。”

“你呢?”

“我等下還要去買些東西,澤予最近跟我鬧別扭,他一個星期都沒有回家了,一直住在學校裏,今天我發信息讓他回家,他好不容易答應下來,我想趕回去給他做晚餐。”

關耀聰說,“我陪你一起。”

莫餘雪搖搖頭,“關耀聰,這麽多年,你要真懂得擔當,那就把屬于你的麻煩解決幹淨了再來問我,如果你是個男人,就應該把一切處理妥當,而非要我們母子陪你一起承擔。”

關耀聰一時無話,他最終目送着女人離開,而她也真的離開了,這次是徹徹底底的離開。

衆人圍觀的場面,其實是一起車禍現場,而出車禍的主角就是關澤予的母親,他唯一的媽媽,他唯一的至親。

關耀聰走出了咖啡館,他是關企的董事長,他根本不會有那個時間和閑情去圍觀一個事故現場,因此站在咖啡館蹙着眉頭看了一眼在那紅綠燈圍堆的衆人,他轉身走向另一邊,往那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他聽不到遠處傳來撕心裂肺的叫喊,他只聽到開車的司機很不耐煩的按着喇叭催促擠在前面的車子趕緊轉好方向趕快行駛。

嚴毓娗抱着躺在血泊中的姐姐,她哭喊着,轉頭看着那些旁觀的路人,卻無一人能搭手援助。

莫餘雪全身是血,甚至連嘴裏都湧出大把的血,她說,“幫我,幫我照顧澤予。”

嚴毓娗泣不成聲,她搖着頭說,“你不會有事,你不能有事。”

莫餘雪實在承受不住,最後只能抓緊了抱住的手,她抓緊了能握在指間的衣服,當一陣抽搐,最後還是因為血流過多或者全身太過疼痛而止住了呼吸。

嚴毓娗嘶啞的喊着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遠處的兒子看到母親跪在地上抱着全身是血的姨母,他想沖過來,可正值紅燈亮,他差點被奔馳而過的車子撞飛,幸虧反應及時。

當看到少量車子經過,他強硬闖紅燈過來,就想問媽媽怎麽了?

嚴毓娗急忙喊,“快,快打電話叫你爸爸過來,快!”

秦響從未打電話給那個所謂的親生父親,他遲疑了一秒,最後雙手顫抖的拿出手機撥打那個并不算陌生當然也不算很熟悉的號碼。

他說,“我媽,我媽出車禍了。”

他把那姨媽的姨字省略掉,因為過于慌張,也可能是存心,他說完即挂斷電話,也不管電話那頭原本在接到兒子電話而表現出驚喜的父親。

關棋耀正在開會,會議室裏正陷入僵局,然而接到兒子的電話,他不顧衆人的注視,即刻接起電話,甚至丢下所有人趕出會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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