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人不是真強者就是裝強者,憑蕭漠在傷重時被困的表現,顯然他是前者,便話鋒一轉,“我住哪?”

蕭漠想不到夏滿突然問這個問題,可這也确實是一個問題,她一個女子住普通帳篷顯然不合适,跟他睡一個帳篷又恐被傳有什麽特殊癖好,思來想去,想到個折中的辦法,“你就住我的副帳吧,位于主帳之後,是我平時練武的地方。”說着便往裏一指。

夏滿順着他手指的地方走過去,揭開簾子往裏看去,雖然面積小了不少,但卻很整齊,最左邊是床,最右邊是放兵器的架子。

“你去我櫃子裏挑一套男裝換上吧,從明日開始,你便以男子示人了。”蕭漠淡淡道。

“嗯。”夏滿點點頭,又詢問道:“那我在這裏幹什麽?總不能白吃白喝吧。”她深知什麽叫不勞而獲,也知道什麽叫肥豬待宰,人活一世要有用途,特別是現在這樣的處境下,尤其要體現自己的價值。

“你就照顧我的衣食起居吧。”

夏滿點點頭,給他一個大大的笑容,素衣素面之下,竟也可以如此明媚,“多謝。”說着便去挑衣服了。

蕭漠一瞬間失神後又迅速恢複了常态,皮相這種東西,最迷惑人心,最好的辦法就是撕碎它。

“阿嚏。”夏滿揉揉鼻子,總感覺耳邊有森森的風拂過,挑好衣服換上,走到蕭漠面前,轉了一圈,道:“怎麽樣。”

“還行,明日把頭發一束,倒還像個樣子,天色不早了,你且先安置吧。”

“好啊,那我去睡了。”夏滿淺淺一笑,轉身便去休息了。

望着夏滿消失的背影,蕭漠不知在思考着什麽,可看眼神,絕對是算計,至于算計誰呢?當然是擾了他心神的人。

蕭洵

這一晚算是夏滿到南朝以來睡得最安穩的一夜了,沒有溺水,亦沒有殺手,她做了個好夢,夢中她還是個小孩子,在木槿花下唱着兒歌,而旁邊則有個神仙般貌美的姐姐對着她笑,給她好多好吃的,溫柔地對她說:“滿兒,你又高了些。”聲音真好聽,玉潤珠圓,如同細雨劃過竹葉一般美妙。

蕭漠看着熟睡的女子,眼神複雜,但見她上揚的嘴角,便知她做了個美夢,只是他很好奇,是什麽樣的夢能讓她笑得如此幸福,這種幸福是他不曾有過的,一絲失落感湧上心頭,蕭漠別開頭,不再去看那有着魔力般的笑顏,拄着寶劍轉身回了主帳。

此時的的蕭漠,雖然身上多處傷痕,臉色蒼白,卻也不能掩蓋他的淩厲,只見他細咳一聲,兩個身着玄色衣袍的男子身形一閃,便出現在了蕭漠眼前,恭敬的行跪拜禮,“屬下參見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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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漠半靠在床榻,看似十分虛弱,“雨魄,你去查查北朝秦家,事無巨細,雲魂,你拿着這封信去拜見幻境閣閣主千影,随後的事他自知安排。”

“是。”二人借着夜色匆匆而去。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賬外傳來一陣戰馬嘶鳴聲,緊接着便有一個人氣沖沖的進賬來,重重的摔下賬簾,解下佩刀擲在案幾上,‘铛’的一聲,力度大的吓人,就連案幾上的茶水都被震的蕩了幾滴出來。

本來睡得香甜的夏滿猛地一驚,片刻就醒了過來,披了件衣服,不滿的起身想去看看是誰驚了她的美夢,正準備揭開簾子看看情況,卻傳來蕭漠的聲音,“這是怎麽了,生這麽大的氣,裏面可還有人歇息呢。”

夏滿聽了不免有些小小的感動,雖然蕭漠表面上冷淡淡的,可還算是個不錯的人,悄悄地掀開一點簾子,露出一條小縫,打量着那個驚擾了她美夢的男子。

這個男子唇紅齒白,五官同蕭漠有些像,但也不完全像,只是略顯孩子氣,沒有蕭漠的沉穩和冷冽,最大的區別是眼睛,他的眼睛很圓,像銅鈴似的,而蕭漠的眼睛卻很細長。

“我能不氣嗎,還沒去救到你呢,就白白被困這麽些天。”

夏滿心下了然,想必這位就是祁王蕭洵了。

蕭漠看着那個怒氣沖沖的人,勸慰道:“我不是平安的回來了嗎。”

蕭洵一個踱步上前,指着蕭漠的傷口,聲音提高了一倍,“這也叫平安”

夏滿聽到蕭洵嗆聲蕭漠,不免有些興奮,仿佛自己被嗆的那幾句都被蕭洵找補回來了,不免低聲一笑,蕭洵聽到聲音,側身便斥道:“誰出來!”

夏滿趕緊掩上簾子,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呆呆的立在簾子後面。蕭洵欲過來揪出簾子後的人,蕭漠擡手阻止,輕聲道:“既然醒了,就過來吧。”

夏滿悻悻的從簾子後鑽出來,一臉歉意的看着蕭漠。

蕭洵指着夏滿斥道:“大膽女子,軍營重地,豈是你能進來的。”

“四弟。”蕭漠制止道。招手示意夏滿坐在自己身邊,繼而又說道:“她于我有救命之恩,所以将她帶回了軍營。”

“三哥,你糊塗!你知道太子他們巴不得你出點什麽錯呢,現下說不定就會有消息走漏出去。”蕭洵忿忿地說。

“無妨,知道這件事的人不過寥寥,明日她就以男裝示人,不會有差錯的。”蕭漠心裏盤算着,他正好借此機會找出太子安插在他身邊的奸細。

蕭洵雖有異議,但見蕭漠發了話,便點點頭,“我相信三哥。”

夏滿起身對蕭洵歉意一笑,微微福身道:“祁王殿下萬安。”這還是她從電視上學到的禮儀,雖然她很不習慣,蕭漠也并未強制要求她這些,但她還是決定行禮,俗話說,伸手還不打笑臉人呢。

蕭洵不耐煩的看了眼跪下的女子,又将頭偏向一邊,冷哼一聲,并未搭理夏滿。

夏滿倒是不知道該怎麽做了,只得将目光投向蕭漠。

“不習慣以後就随意一點,軍中倒是沒有那麽多規矩,坐下吧。”蕭漠似乎很是了解她的心裏所想。可是此時她怎麽敢坐下去,只得站在蕭漠身邊。

蕭洵聽了蕭漠的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三哥不重皮相,今日怎麽對這個女子如此寬容,便轉過頭來上下打量着女子,“叫什麽。”

“夏滿。”

“哼,以後在軍中安分點,別以為救過三哥就不可一世了,要是害了三哥半分,看我怎麽收拾你。”蕭洵盯着夏滿,出言警告道。

“是。”夏滿只得低下頭,恭敬的應答,自己是撞了什麽黴星,莫名其妙穿越,現在誰都看自己不順眼,充滿敵意,簡直是人生低谷。

“好了,談正事吧,你可發現困住你的人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蕭漠避開傷口,往榻上又躺了躺。

蕭洵皺着眉頭細細回想,繼而搖搖頭道:“沒有。”

“那可就奇怪了,天狼部一貫有勇無謀,這次怎麽會想到這一箭雙雕的計策。”蕭漠語氣冰冷。

蕭洵來回踱步,索性閉上眼睛,仔細回想蛛絲馬跡,突然,他停了下來,看着蕭漠,語氣堅定,“泥土!紅色的泥土!三哥,我想起來了,有幾個天狼兵死的時候,我不經意看過他們的鞋底,上面有一層淡淡的紅泥。”

蕭漠眼中寒氣一閃,“紅泥,北朝邊境歷城獨有的泥土,看來,天狼部和北朝聯手了。”

“那可如何是好。”蕭洵一記重拳砸在桌上,“天狼兵彪悍,北朝經濟繁榮,若是他們聯手了,豈不是很棘手。”

蕭漠一個冷哼道:“未必,既然他們能聯合,也就能交惡,這次的事情,想必不只是他們的功勞,軍中恐怕有人出力不少。”

蕭洵蹙眉道:“連三哥出行路線都了如指掌,又知道我的救援路線,看來軍中有奸細。”

蕭漠看着蕭洵點點頭道:“知道我去申谷的人不過三個,你馬上派人去給他們透口風,就說我回來了,只是傷勢過重,性命垂危。”

“好。”蕭洵說完便去散播消息了。

夏滿還未回過神來,便聽見蕭漠輕聲喚道:“過來。”

“怎麽了”夏滿上前,以為是蕭漠的傷口出了問題,便自顧給他檢查傷口。

蕭漠看着夏滿的樣子,嘴角浮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伸手就把夏滿拉到他身邊,貼着她的耳朵說道:“想不想要解藥”

突如其來的靠近,讓夏滿一時不知所措,發紅的耳朵幾乎要燒到脖子根,饒是這樣的窘态,夏滿還是飛快的點頭,那是對求生的原始的本能。

“那就跟我演出戲。”蕭漠把玩着夏滿的頭發,聲音磁糯。

“什麽戲”夏滿轉過頭,四目相對,滋生一股別樣的暧昧。

蕭漠将頭靠在夏滿肩頭,低語道:“就這樣,別出聲。”

薄薄的呼吸一下下散落在夏滿耳邊,拂起她的鬓發,撩過她的臉頰,癢癢的,麻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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