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節

地,像是暗空中劃過的流星,點燃了暮色。她努力控制自己的心緒,竟僵硬的坐着,不敢挪動分毫。

看着夏滿此狀,蕭漠嘴角含笑,欲戲弄她的時候,帳篷外的黑影已經消失,他趕緊恢複常态,淡淡的說:“好了,去安歇吧,解藥明天給你。”

“嗯。”夏滿此刻的心緒已經被擾亂,哪裏還記得解藥的事情,三兩步逃離蕭漠,進到副帳,趕緊搓搓臉,想清醒一下,才發現,自己的臉也出奇的燙。

躺在床上,夏滿頓感自己丢臉,怎麽就如此不中用,被蕭漠牽着鼻子走,三兩句話就被套路了,簡直是戰五渣,越想越氣不過,索性将被子拉過頭,悶頭大睡。

一輪明月自雲層穿出,灑下柔柔月光,将大地上的一切籠罩,光影搖曳間,幾個黑影攢動,借着月光,将手中的情報傳到千裏之外。

将計就計

第二天清晨,夏滿早早就醒了,與其說醒來不如說失眠。她打着哈欠,沉重的眼皮壓得她張不開眼,腦袋暈暈乎乎的,似乎還能看見白色的星星,密密麻麻的。不用看都知道她的黑眼圈有多嚴重,這個狀态,真的糟心透了。穿好衣服,豎起頭發,整個過程都似乎在夢中完成的,收拾好自己,迷迷糊糊的進了主帳,她可沒忘,他還要照顧蕭漠衣食起居呢。

蕭漠已經醒了,眯起眼睛看着哈欠連連的夏滿,嘴角莫名的湧上一絲笑意,“這是怎麽了,不會是徹夜難眠吧。”

夏滿揉揉眼睛,努力的讓眼皮振作起來,同時拍打着自己的臉,好讓混沌的大腦快些醒來,“怎麽可能,頂多是沒睡好而已,可能還不習慣睡你的帳篷吧。”她極力的解釋着,不想讓他知道她失眠是因為昨天晚上的事,不然太丢臉了。

“哦,是不習慣啊。”蕭漠故意加強了‘不習慣’的聲音。

夏滿稍微平複了心緒,她可不想在大白天紅了臉給他看笑話,于是上前查看他的傷口,刀劍傷的傷口已經開始結了一層淡淡的痂,骨折的地方也已經消了腫,驚訝道:“恢複的不錯啊。”

“習武之人,身體異于常人,當然好的快。”蕭漠不以為然。

夏滿将他扶了起來,給他換了藥,穿上外衫,又替他攏了發髻,問道:“想吃什麽,我去給你拿。”

“不急,還有正事呢。”

夏滿只得将他攙扶到軟榻上。

片刻的時間,就見蕭洵押着一個男子進了帳,狠狠地踢中男子的膝蓋,男子随即跪倒在地,頭發淩亂,眼角淤青,嘴邊還殘留着血跡……袖子連着前襟被撕裂,露出了左臂。蕭洵扯着男子的頭發看向蕭漠道:“三哥,他就是奸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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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漠眼中殺機立現,“張育,居然是你。”

張育一言不發,閉上眼睛,只等待死亡。

蕭洵遞給蕭漠一張紙條,“三哥,這是從信鴿身上截下來的,我前腳告訴他你性命危重,他後腳就急着報信。”

夏滿瞥了一眼紙上的內容,短短幾字,皆戳中要害‘珩王無礙’

昨晚的黑影竟是此人!

蕭漠拿着紙條的手青筋盡顯,似要突破皮肉一般,周身散發着濃濃的寒意,如寒冰般的語氣凍的人發冷,“本王待你可不薄,你就是這樣回報的!”

張育猛然睜開眼看着蕭漠,眼中充滿歉意,但也只有一瞬間,下一秒便是決絕,聲音嘶啞道:“無話可說,任憑處置。”

“好一個無話可說,押下去,好生看管,對外不得洩露半點風聲。”蕭漠随即便喚了一名親信将張育押了下去。

“三哥,為什麽不殺了他,留着他後患無窮啊。”蕭洵很是急切。

蕭漠半靠在軟榻上,神色早已恢複如初,“殺他還不到時候”。

蕭洵疑惑的看着蕭漠。而蕭漠則是把玩着紙條,眼中恨極,“龍鱗暗紋,他可真是我們的好大哥啊。”

蕭洵拿過紙條,将其稍微側着仔細觀看,果然,紙條中央有一枚龍鱗暗紋,驚呼:“他是太子府的人!”

“我想太子應該和北朝、天狼勾結了。”蕭漠眼中寒氣森森。他昨天才派雲魂去給千影送信,讓千影在業城散播他病危的消息,今天張育就急着傳信,動作好快。

“那怎麽辦,要不告訴父皇。”蕭洵建議着。

蕭漠一個冷笑道:“那可是他的太子,他知道了恐怕要百般維護,得不償失。”略思索後,轉過頭看着夏滿,“把毛筆拿給我。”

夏滿按他的吩咐拿來了毛筆,只見他提筆在紙條上添了字,變成了‘謬珩王無礙’,字跡居然一模一樣,讓夏滿吃驚不已。

随即将紙條交給蕭洵,道:“将它送到太子府,對外就稱張育感染風寒,不宜見人。”這次,他可要将計就計,絕不能讓蕭洌如意。

“好,我馬上去辦。”蕭洵收好紙條匆匆離開。

“你會模仿字跡”夏滿略驚訝的問道。

蕭漠像看白癡一樣看着夏滿,“你不會的事情就很驚訝嗎”

“誰說我不會,我會的多了去了,模仿還在其次,背書也是一流。”

“哦,背來聽聽。”蕭漠随意一趟,右手支着頭,低垂着眼簾,懶散的如一只貓。

“這個、這個,大概的內容能記住,具體的誰背的出來。”夏滿一臉無奈的說道,看着蕭漠微微揚起的嘴角,夏滿感到很失敗,可還是想為自己争口氣,“詩倒記得幾句。”

蕭漠突然看着夏滿,停頓了幾秒,忽又閉上了眼睛,“哪幾句。”

“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夏滿一臉得意的看向蕭漠。

此時的蕭漠已經坐起來了,眼中極盡嘲諷,“這樣的詩句,南朝三歲孩童能倒背如流。”

“是嗎那你背背後面的詩句。”夏滿料定了在這個時代,沒有這首詩,才肆無忌憚的挑釁。

蕭漠置若罔聞,指了指身後的架子,“上面有本兵書,本王十歲時就能倒背如流,借你看三天,若是不能背全,就罰你吃了它。”

夏滿瞥了眼兵書,比字典還要厚,自顧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走近蕭漠,帶着求饒的口吻說:“那個,珩王,我錯了。”

蕭漠笑了笑,“尊卑禮數,你還要多學學。”

蕭漠臉上雖然笑着,落在夏滿眼裏,全是刀劍,對于這個人的喜怒無常,夏滿不得不小心應對,“我知道了。”

“嗯,孺子可教也。”蕭漠淺淺一笑。

夏滿惴惴不安,這樣的笑容讓她心裏發毛,還不如冷臉相對踏實,便趕緊轉移話題,“你餓了吧,想吃什麽,我去給你拿,還有,你的傷,好了嗎”說完悄悄的瞄了眼蕭漠,見他沒有說話,便走到他身前檢查他的傷口。

“去拿點粥吧,如果有人問起來,就說你自己吃的。”

“好,等着我。”夏滿如釋重負的去給他拿粥了,至少,蕭漠算是放過她了。

待夏滿走後,蕭漠冷冷的喚了聲:“雨魄。”

随即,一身黑衣的雨魄就跪在了蕭漠面前。

“可有什麽發現”

“王爺請看。”說着,雨魄就呈上了一份帛書。

蕭漠接過後,細細的看着,臉色複雜,“可有遺漏”

“關于秦家的一切都在資料上了,只是秦家大小姐幼時就丢了,固資料上沒有她的記載。”雨魄如實答到。

“嗯,你馬上去和雲魂彙合,協助千影。”

“是。”

随着雨魄的離開,蕭漠陷入沉思,直到夏滿拿着粥進來,他才恢複常态,不動聲色的将帛書藏起來,問道:“可遇到什麽麻煩”

“沒有,就是問我是誰。”夏滿端起清粥,撥動湯勺,準備喂蕭漠。

蕭漠沒有喝的意思,只是看着夏滿道:“那你是怎麽回答的。”

夏滿輕輕的吹着粥,絲絲熱氣被吹散,“我說我是珩王的新侍從。”

說着一勺清粥就遞到了蕭漠嘴邊,而蕭漠卻不張口,道:“身為侍從,要以本王性命為先,試毒吧。”

夏滿淺嘬一口,忿忿不平道:“看吧,沒毒!”

古代就是沒人權!

蕭漠滿意的點點頭,接過粥碗,仿佛要說什麽,卻沒說出口,慢慢的喝下了粥。

“給我換藥吧。”用膳完後,蕭漠懶懶的靠在榻上。

夏滿将他傷口上的藥殘渣清洗幹淨,又換上了新藥,刀傷部分已經結了暗黑色的疤,骨折的地方也可以輕輕的活動。

“你這病要裝多久啊”夏滿詢問道。

“三五日吧,對方早就按捺不住了。”蕭漠很是氣定神閑。

“那你會有危險嗎”夏滿一臉擔憂的問道,如今自己的死活在于蕭漠的生死,自然要時時刻刻關心着。

可這份關心落在蕭漠眼裏,似乎是一個女子對男子的不舍和深情,淺笑道,“或許會。”

“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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