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節
袒,早就目中無人,一朝被斥責,心中意難平,使了個眼色,身後的官員便紛紛下跪,異口同聲道:“截殺太子的黑衣人确是往景王府而去,景王可有說法。”
“栽贓陷害。”蕭淮跪在下首,聲淚俱下,“父皇,滿朝文武都為太子說話,父皇可要相信兒臣啊。”
蕭淮知曉自己父皇的毛病,再喜歡太子,若是被架空了權利,自然沒有親情可言。
果然,光聖帝發話,平息了這場鬧劇,“都是兄弟,既有誤會,便也能化解,此事到此為止,你們不得再提。”
太子還欲說些什麽,便被蕭淮搶斷,“謝父皇。”
“禀皇上,臣有本奏。”
衆人紛紛轉過頭,望着禦史大夫,暗自搖頭嘲笑,文官就是迂腐,天子家事,怎容他人置喙。
“葉禦史有何異議”光聖帝眯起眼,冷冷的看向禦史,意味不明。
“太子傷弟,景王弑兄,有違倫理,應與珩王同罪,以肅清綱紀。”禦史不卑不亢,饒是跪在地上,背脊依然挺得筆直,不失文人風範。
光聖帝敲了敲自己的額頭,有些厭煩,厲聲道:“葉禦史,天子家事,你也要置喙嗎”
“雖為天子家事,但涉及儲君便是國事,若國事不查,豈非讓天下人效仿。”禦史直言不谏,絲毫沒有畏懼天子之怒。
“那你說如何”皇帝陰冷的盯着下首的臣子,心中怒火不斷。
“交出兵權,一同幽靜。”
禦史一門,自開朝以來,便立于朝堂,數代重臣,自然有些話語權,此話一出,便有大半臣子附和。
蕭洌恨的牙癢癢,遲早要将這幫文人禦史的骨頭打斷,讓他們知道什麽叫權貴,“父皇,兒臣認為,禦史大逆不道,理應貶斥放逐。”
光聖帝橫了一眼太子,喝道:“休得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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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史早晚要貶,只是不在這個時候,不妨先給這幫老家夥一個面子,“幽禁不妥,都罰俸三年吧。”
“都是大罪,珩王幽禁,太子和景王卻是罰俸,如此處置甚為不妥。” 葉禦史繼續說着,絲毫未曾懼怕上座之人的威怒。
底下群臣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不乏有頻頻點頭的人,都知道皇帝偏愛太子,可如此偏頗,未免有些心驚,不由得紛紛看向聖上。
大臣的目光投來,看得光聖帝有些惱火,思索下,道:“便解了珩王的禁足,一同罰俸三年吧,退朝!”
光聖帝登基多年,同這幫老臣多番交鋒,着實頭疼,待北疆安定,定要将這些個老頑固,通通下獄
解禁的聖旨傳到珩王府,夏滿便迫不及待的進了易雲殿。
“王爺,皇上解了您的禁足,只罰俸三年。”
看着眼前淡然自若的蕭漠,夏滿有些不解,仿佛這道旨意跟他無關一樣。
“三年,那可夠買好多宅子呢。”蕭漠做出惋惜心痛的樣子。
夏滿着實鄙視,這麽好的演技,他怎麽不去演戲呢,三年俸祿,對于普通百姓那是一輩子的生計,可對于珩王,不過一只玉筆,一方古琴而已。
一同出府
次日,天氣大好,旭日伴着微風,佛在臉頰,柔柔的,十分舒服。
蕭漠上朝回來後,便被夏滿連哄帶騙的帶去了業城主街。
“王爺,您困在府上多日,出來散散心,有利于身體健康。”
夏滿幾乎是拖着蕭漠走的,他不出來,自己哪裏來的銀錢花呢。
蕭漠早就洞悉了她的想法,是把自己當錢袋子使了,本想教訓一番,可見她高興,便随了她。
穿梭在鬧市中,看着各色小吃和各種把式,夏滿十分愉悅,喜歡什麽就拿什麽,反正有人給錢,這樣神仙般的日子,簡直是極大的滿足,不多時,夏滿手上已經拿了許多物飾,頭上也出了一層細汗,氣喘籲籲的,十分狼狽。
“庸俗。”蕭漠搖搖頭,這樣的街頭小玩意兒也能入眼,要是知道自己的青玉佩能調動三千金庫,豈不是要當場暴斃。
二人剛好走到一家面館子,夏滿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叫道:“小二,來兩碗面。”
徑自喝了兩碗桌上的粗茶,夏滿感到神清氣爽,也倒了一碗給蕭漠。
果然,身為王爺,這樣的粗茶是看不上眼的,只見蕭漠拿出一方帛巾,反複的擦拭着身前的桌子,勢要一塵不染才好。
“二位,您的面好了,請慢用。”店小二拿下肩頭有些油膩的帕子抹了抹桌子,便将面條放在桌上去招呼後面的客人了。
蕭漠剛擦好的桌子被店小二的帕子一沾,便覺得無處下手,一時間竟不知去擦桌子還是擦碗了。
夏滿倒是不在意,拿了筷子就開始吃起來,逛了半天,這會兒是真的餓了。
“你倒是什麽都能吃。”蕭漠将帕子扔在一旁,用筷子挑了一根面條送到嘴裏嘗了嘗,實在不算好吃。
以前在軍營的時候,過得十分随意,戰場上也未有什麽吃食,自然就吃得香也不挑剔,可回到業城,偏偏不想憶苦思甜,這樣的環境實在沒有胃口。
果然是富貴王爺,饒是在外行軍多年,吃苦無數,回到了繁華之地,也是要講究的。“都是五谷雜狼,怎麽不能吃。”夏滿三兩口就将自己的面條吃了精光,餓狼似盯着蕭漠的,笑嘻嘻道:“王爺不愛吃,不如給我吃吧。”
一把将自己的面條推到夏滿面前,順便擦了擦手,“都給你了。”
看着眼前吃得正香的夏滿,蕭漠覺得,似乎養着她也花費不了幾個銀錢。
視線掠過夏滿,蕭漠看見千影在前頭,便付了錢,囑咐了幾句,起身離去。
秦思涯見蕭漠離去,便自巷口而出,向着夏滿走來。
“小妹,又見面了。”
夏滿擡頭,原來是之前遇到的那個公子哥,思及坑了他一頓飯,便陪笑道:“原來是秦大哥,失敬,失敬。”
“不敢,不敢,小妹今日銀錢帶夠了嗎”秦思涯從腰間解下一個荷包,放在桌上,“若是沒帶夠,這些便拿去吧。”
夏滿咽了咽口水,拿起荷包掂了掂,喜笑顏開,“夠了,夠了,多謝大哥。”
“那不如陪我走走吧。”
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果然是千古真理。
秦思涯叫青風拿了夏滿買的物飾,便将她從面館帶了出來,往南橋走去。
夏滿暗自打量着身邊的男子,浮現在腦中的只有‘富貴’二字,從頭到尾,所用之物雖不打眼,但見他随意将一枚血紅的玉蟬挂在扇墜上,便可見不凡,大抵是個財主吧,看來今後的銀錢有指望了。
看着她眼珠直轉,想必又有什麽鬼主意,唇邊一笑,道:“這又是在算計什麽呢”
“那個,你有沒有什麽心願或是所求啊”夏滿思索着如何從他身上弄到一筆銀子。
秦思涯擺弄着自己的折扇,道:“眼下卻有一件要緊的事,着實棘手。”
“說來聽聽。”夏滿兩眼放光,眼前的人也變成了一座巨大的銀山,搖搖欲墜,似要悉數進了自己的口袋。
“幼時住在城南,結識一位女子,如今年歲長成,那女子也正值妙齡,奈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秦思涯眼中黯淡起來,似在回憶過去。
秦思涯幼時跟随父親在南朝住過幾年,因父親要聯絡生意,便由得他自己獨自一人,小小年紀正是玩鬧的時候,一個人未免有些孤單,便悄悄溜出去玩耍,也因此結識了附近人家喚作程靜絲的小姑娘,孩童之間嬉鬧本是常事,或是因為秦思涯過于孤單,便對小靜絲有種依賴,長此以往,便多了幾分情愫。
夏滿見他神态,心下了然,原來是因情所憂,但他儀表堂堂,家世不俗,為何這般傷情,便猜道:“莫非她另有心上人”
“你猜的不錯。”
秦思涯長成之後,特來南朝想向程府提親,哪曾想程家已經将女兒許配給當朝護國将軍的兒子,本月就要完婚了,本想着是程府逼迫,自己可以力争一下,誰曾想,程靜絲着實念着那位将軍的兒子,對秦思涯不過是幼時玩耍之誼,并未有半點男女之情。
“此事難辦,不過可以一試,若是成了,你便給我一百兩的報酬,若是不成,也是你的緣分了,如何”
夏滿依稀聽蕭漠說過,護國将軍只有一個獨子林風,因此分外寵愛,加上老将軍位高權重,深得光聖帝的信任,這個林風便十分嚣張跋扈,早年間,還出過人命官司,還是他老爹動用關系壓下的。只是這樣一個纨绔公子是怎麽贏得程靜絲芳心的,着實令人不解。
“那便有勞小妹費心了。”秦思涯見夏滿打量過好幾次自己扇墜上的玉蟬,便心想是她喜愛,随即取下玉蟬,遞給夏滿,“此物便是定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