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節
”
“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夏滿咽了咽口水,不是自己不想要,實在是心虛,都說古代女子為情執着,只為一人,現下才發覺事情有些棘手。
“拿着吧,事情成不成你都是我小妹,就當大哥送你的見面禮。”
秦思涯派出去打探的人一無所獲,只好慢慢接近夏滿,以便探尋她身上的秘密。
夏滿深知再推辭就顯得不近人情了,便收下了玉蟬,“多謝。”
秦思涯臉上柔柔一笑,欲與夏滿閑聊片刻,不曾想青風突然過來,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便辭了夏滿,匆匆而去。
現下只剩夏滿,頓感百無聊賴,便随意找了家茶鋪坐了下來,聽南來北往的人閑談着。
坐了半個時辰,實在困倦,夏滿喝了口涼茶,壓壓睡意,卻聽見身後有一個男人用粗犷的聲音說:“你們聽說了嗎護國将軍的兒子為了青樓名妓,和景王争風吃醋,可有好戲看了。”
“噓,不要命了,敢談論皇子。”
同桌的茶客四下張望,生怕被人聽了去。
“這事兒也就咱們在這兒說說,涉及親貴,官府早就三令五申不許談論,可嘴長在咱們身上,說不說也由咱心情,哈哈哈哈。”
夏滿微微側身看了眼說此話的男人,打扮的與周圍人不同,大熱天的還戴着一頂氈帽,滿臉的絡腮胡,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人,生怕惹上是非,便想結賬離開茶鋪,卻被這個男人攔了下來。
“怎麽,姑娘還有聽人說話的癖好”
“這位爺,這話從何說起。”夏滿故作鎮靜,心裏卻怕的不行,看着眼前高自己半個身子的男人,莫名有一種恐懼感。
“你早不走晚不走,偏偏在我們說了話才走,這是何故”
“我只是餓了,想去吃點東西,并未留意你們是否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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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狡辯,看我不宰了你。”
眼見着自己要被揍了,夏滿随手拿起桌上的茶壺就往男人眼睛裏潑茶水,‘哇’的一聲,男人捂着眼睛,圍着桌子亂竄,口中叫罵道:“還不給我收拾她。”
同桌的人聽得此話後,才後知後覺,想要收拾夏滿,卻被一個聲音喝退:“誰敢動她!”
夏滿見來人是蕭漠,心下說不出的委屈,又或是恐懼過後,眼眶裏竟然全是淚水,“你怎麽去了那麽久。”
“不是回來了嗎。”蕭漠将夏滿拉到自己身旁,拍了拍她的腦袋,又将目光移到一旁的幾個男人身上,冷冷道:“我堂堂南朝什麽時候容得天狼部放肆了!”
被潑茶水的男人已經睜開了眼睛,只是不停的眨眼,“南朝又如何,我部耶達遲早要取之一半。”
“大言不慚,千影,交給你了。”
夏滿這才注意到,跟在蕭漠身後還有一人,不由得好奇的多看了幾眼。
千影對着夏滿眨了眨眼,便拎着絡腮胡走了,剩下的人自知惹上了大人物,便跪下不停的賠禮道歉,要求夏滿原諒。
“打一頓再放吧。”夏滿可不是任人欺負的主,在蕭漠身邊已經夠憋屈了,還能讓幾個混混欺負了去。
蕭漠吩咐了手下将混混打了一頓,扔出城外,并不許他們在業城出現,也算是為夏滿出了口氣。
賜婚
連續幾日,夏滿都在為秦思涯的事情想辦法,一心二用,就容易做錯事,果然,給蕭漠倒茶的時候,茶水漫了出來,打濕了案幾上的一幅字。
“這是怎麽了,心不在焉的。”蕭漠倒是一反常态的沒有追究夏滿的過失,這幾日,他見夏滿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正好借此時一問。
“沒什麽,就是眼瞧着一百兩銀子也沒處掙去。”夏滿用幹布擦拭着案幾上的茶水,嘴嘟的老高,一副失了心神的樣子。
“不妨說來聽聽,我幫你想想辦法。”蕭漠深知她是一個愛錢的主,若是掙不上這銀子,怕是要心神不寧好幾月,他可不想今天被穿錯衣服,明天被茶水漫着。
夏滿将秦思涯的事說與蕭漠聽了,本想他能有好辦法,卻被嘲笑一番,“你都還是姑娘家,怎麽會幫別人婚嫁呢,那人真是不開眼,居然要你幫忙。”
“風涼話就別說了,有辦法嗎”夏滿癟癟嘴,真是攬了個苦差事。
程家與林家結親,自己也略有耳聞,這林風荒唐無度,能喜歡上這樣的人,怕是這程家小姐也不怎麽樣,蕭漠想着,便道:“你的銀子別掙了,人家郎才女貌,何必拆散呢。”
“我定金都收了。”夏滿小聲嘟囔着。
蕭漠看着她的樣子,搖搖頭,“你也太不争氣了。”
程家雖未有男子在朝為官,可程太妃手中有先帝一支兵符,饒是當今皇上也要禮讓三分,且她自小喜愛程靜絲這個侄女,兩家結親,太妃必定愛屋及烏,護國将軍一家有了太妃支持,更是顯赫,可偏偏他倒向太子,那便不能讓他們如意。
“林風與蕭淮為了青樓女子争風吃醋,怕是程家小姐還不知道吧。”蕭漠眼中盡是鄙夷之色。
“雖然坊間有人談論,可程家如今必定隐瞞消息,只盼兩家能早早完婚呢。”
夏滿實在不解,明明是個火坑還要将自己女兒推進去,她的雙親到底是為了什麽。
“聽說程家小姐愛看戲,不如讓人排了這出戲給她看看吧。”
“可行。”夏滿頓時有了神色,不由得誇贊蕭漠,“珩王,您可真是天縱奇才啊。”
蕭漠白了她一眼,伸出五個指頭,“五成。”
“什麽”夏滿不解,蕭漠意欲何為。
“得了銀子,我要分五成。”
“你打劫啊,不行。”
“那你只能自己去找戲班,自己安排戲班進程府了。”
夏滿一聽,心中咒罵不已,可苦于自己沒那本事,咬咬牙,答應了蕭漠的不平等條約。
蕭漠看着夏滿那張憋屈的臉,心下大好,道:“去傳膳吧,耽誤了本王早朝,扣你月銀。”
夏滿數了數,自己的月銀怕是指望不上了,那五十兩的銀子可一定要掙到啊。
早朝還未開,就有大臣等在殿外,似乎早到已經成了慣例。
太子依舊每天在早朝前向皇後請安,他明白,若無自己的母後,就沒有父皇的寵愛。
“兒臣給母後請安。”
“皇兒快快起來。”皇後親自将太子扶起,又吩咐侍女道:“去将太子最愛的點心拿來。”
皇後是将門之後,又與皇帝有青梅竹馬的情誼,深得光聖帝寵愛,她的兒子一生下來就成了太子,這是無上的榮寵,可惜生太子的時候傷了身子,以後再無生育,所以對她這唯一的兒子是視如珍寶,為了給他鋪路,使計将蕭漠母妃賜死,又将蕭洵母妃困在宮中佛堂,其他皇子的母妃也是失蹤的失蹤,瘋魔的瘋魔,如此,皇帝才會更加看重自己的兒子。
“洌兒,聽說你父皇訓斥你了”
“都是蕭淮那個陰險之徒,本宮絕不放過他!”
一想到蕭淮給自己的難堪,蕭洌就氣的牙癢癢,恨不得立馬殺之以解心頭之恨。
皇後安撫着蕭洌,道:“蕭淮不足為懼,你的大敵應是蕭漠,此人善計謀,又有軍功在身,若不是她的母妃早去,怕是母後也要忌憚幾分。”
蕭漠的母妃出生世家,一門三代忠良,人又嬌柔美豔,自帶一股輕靈之氣,又擅文采,剛進宮的時候便受到光聖帝的獨寵,風頭一時無兩,生下蕭漠後,更是被封為皇貴妃,威脅到皇後的地位,皇後便使計,給她安上個私通侍衛的罪名,光聖帝一怒之下,将其賜死,還放逐其滿門,至此,蕭漠便成了光聖帝眼中的恥辱。
“母後可有計策”蕭洌一向依賴皇後,諸多事情都是由皇後決策。
皇後略微思索後,道:“你舅舅家的芫芫正是待嫁之身,蕭漠還沒有正妃,便許了他吧。”
“母後英明。”
母子二人相視一笑,不出意外的話,近日,賜婚的聖旨便會到珩王府了。
斜陽歸山,空中飛出一片彩霞,将整個業城籠罩,陣陣晚風穿過,樹葉沙沙作響,最後一批蟬蟲已弱了聲音,有氣無力的發出幾絲聲響,也是大限将至。
光聖三十五年,秋,輔國公之女柳芫芫被賜婚珩王,是為珩王妃,珩王府大宴三日,熱鬧非凡。
夏滿一進殿,就看着蕭漠坐在地上,腳邊歪斜的倒着幾個空酒壇子,還未靠近,就襲來一股濃濃的酒味。
“過來,陪我喝酒。”蕭漠臉上有些醉意,可意識卻很清醒。
夏滿走近,坐在蕭漠身旁,拾起一個半空的酒壺,喝了一口,入口甘醇,嘆了口氣,道:“怕是日後又有風波了。”
對于女子,蕭漠一向不屑于應對,他在意的只是一點父子之情,而這最後的一點親情,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