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節

,給程太妃擦幹剛才茶碗裏濺到手背上的茶水,緩緩道:“太妃莫急,如今您與皇帝針鋒相對,着實不讨好,不如先讓他一步,來日再做打算。”

程太妃深吸了一口氣,暗暗攥緊了拳頭,若是沒點行動,自己在這後宮就要沒有立足之地了。“你帶着兵符暗中去找珩王。”

福珠一驚,道:“難道您想……”

“去吧,他若是聰明,便會明白孤的意思。”程太妃嘴角一笑,眼中布滿算計。

福珠帶着兵符悄悄前往珩王府,在墨雲堂見到了蕭漠。

“福嬷嬷來珩王府有何要事”蕭漠由夏滿按着肩膀,十分惬意。

福珠看了眼夏滿,有些遲疑,蕭漠見狀,也未讓夏滿回避,只笑道:“有事便說吧。”

“此事機密,請珩王退避左右。”福珠見蕭漠絲毫沒有退避下人的意思,只好說明此意。

蕭漠擡眼看了看福珠,收了笑意,道:“若是不言,便退下吧。”

“珩王,我……”夏滿在他耳邊想自求退下,卻被蕭漠按住了手,道:“繼續按。”

夏滿無奈,只得垂着頭給蕭漠按着肩膀,她能感受到福珠刀子般的眼神。

福珠見蕭漠不以為意,又不敢耽擱太妃大事,只得忍着心性,拿出兵符,道:“太妃讓我來将此物交給珩王。”

蕭漠見到兵符,眼神一凜,聲音慵懶,“太妃這是何意”

“太子被廢,珩王正當時,太妃願助您一臂之力。”福珠托着兵符,觀察着蕭漠的神态。

“嬷嬷請回吧,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本王可無意。”蕭漠移開眼,指了指腰間,示意夏滿按按。

“珩王怕了。”福珠勾起嘴角,眼中全是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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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是本王怕了,你退下吧。”蕭漠換了個坐姿,好讓夏滿按的舒服些。

福珠譏笑一聲後,便離去了。

見身後的人停了手,蕭漠轉過頭,便見夏滿一臉疑惑的看着自己,問道:“想問我為什麽不同意”

夏滿癟癟嘴,甩了甩酸痛的手,道:“這麽好的機會,你怎麽還不願意。”

“此事錯綜複雜,我若真的順了太妃的意,起兵奪位,北朝便可趁機來犯了。”蕭漠正了正神色,變得嚴肅起來。

“北朝似乎很厲害的樣子。”夏滿腦海中想起了歷代在北邊建國的政權,幾乎都是兵強馬壯,民風彪悍。

蕭漠輕輕敲打了夏滿的頭,笑道:“能不厲害嗎,此次皇陵的事就是他們做的,我可不能順了他們的意。”

“哦。”夏滿陷入沉思,又聽蕭漠問道:“聽說你跟祁王在八珍樓遇到了兩個人”

這一問,夏滿來了興趣,眼睛生了神采,湊到蕭漠耳邊,偷笑道:“祁王看上那位姑娘了。”

“是嗎”蕭漠臉上浮現一絲玩味的笑,道:“你可知他們二人身份。”

“什麽身份”

“北朝皇帝慕寒川和公主慕寒煙。”蕭漠聽到千影傳來的消息,才得知二人身份,吃驚之餘,開始思索,這次八珍樓的相遇是否是偶然。

夏滿驚的張大了嘴巴,她實在是不能想象那樣一個書生樣子的人居然是皇帝。“難怪,原來是公主,祁王怕是不太容易抱得美人歸啊。”

“你呀,還是關心關心自己吧。”

“我怎麽了。”夏滿疑惑的看向蕭漠。

蕭漠笑了笑,從上到下打量了下,道:“你看看,一個姑娘家,竟然一點飾物都沒有,着實素淨,明日起,佩戴些玉佩,荷包什麽的。”

“遵命。”夏滿不情願的福了福,小聲嘀咕着,“我戴上這些還能幹活嗎,您倒是十指不沾陽春水。”

蕭漠偏着頭,聽了聽,故作嚴肅道:“你在嘀咕什麽呢”

“沒有啊。”夏滿一個激靈,她怎麽忘了眼前這個人耳朵比兔子還尖,趕緊順了其心意,“我這就去戴上。”

片刻,夏滿就自內室出來了,腰間上果然多了一個荷包和玉佩,蕭漠看了看,滿意的點點頭,道:“如此,還像個樣子,今日就容你出府逛逛。”

本來心情不佳的夏滿聽到此話,臉上突然笑開了花,對着蕭漠萬分感謝,“多謝珩王。”

蕭漠不着痕跡的看了眼夏滿腰上的仙鶴玉佩,才道:“去吧。”

“是。”夏滿像只離了籠的小鳥般,撲楞楞的便往府外去了。

直到夏滿背影消失了,蕭漠才喚來雨魄,讓其暗中保護她,當然,還留意着她的行蹤。

相認

夏滿早就聽蕭漠說起過,業城有一處練雜耍的,十分好看,現下得了機會,便興沖沖的往西南角趕,行程才到一半,便遇見了秦思涯,夏滿心底始終對他有種歉意,如今乍見,有些不知所措,便怔怔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搭話。

“一起走走吧。”秦思涯一眼便注意到了她腰間的玉佩,心裏早已翻騰,可瞥見身後的雨魄後,便收了神色。

行了數步,夏滿都低垂着頭,不發一語,她實在不知能和他聊些什麽。

秦思涯見狀,心下了然,道:“事情已經過去了,你不必介懷。”

“你放下了嗎”夏滿聽出了他言語間的傷感,有些不忍,程靜絲的死誰知沒有算計在裏面呢。

“正如你所說,沒有緣分罷了,我又何必執着。”秦思涯笑了笑,又道:“你在珩王府可好”

夏滿有些不解,他何時關心起自己來了,“很好啊。”

“為奴為婢始終不妥,不如你跟我回秦家吧。”秦思涯停了下來,看着夏滿,眼神全是寵溺,看得夏滿有些不自在,不由得退了幾步,道:“你這是何意”

秦思涯從袖口拿出麒麟玉佩,又指了指她腰間的仙鶴玉佩,道:“這是一對,秦家兒女都有。”

夏滿解下自己的玉佩,又拿着秦思涯的玉佩仔細看着,果然,玉佩的材質形狀和顏色都一模一樣,只是上面雕刻的東西不同,“果然是一對。”

“妹妹,我終于找到你了。”秦思涯眼底有些紅潤。

“妹妹”夏滿看着秦思涯的神态,不像是玩笑,詫異之下,有些茫然。

秦思涯收好玉佩,暗示一旁的青風将雨魄引開,才拉着夏滿往一處僻靜的宅子而去,“你跟我來。”

二人到了一處名叫‘夏宅’的院邸,才入正堂,便見堂上挂着一幅美人畫像,畫上的人似乎在夢中見過,又好像跟那副蕭漠讓自己題字的畫很像,正當夏滿回想時,秦思涯開口了。

“這是夏夫人,你的娘親。”

夏滿自進了這個宅子,自己的身體就莫名的感傷,明明畫上的是一個陌生人,可眼眶還是忍不住的濕潤起來,不受控制的叫着,“娘。”

“那時,父親顧念母親,便将夏夫人安置在此,後來,你出生了,便時不時的被抱到秦府,沒多久,你從秦府回來的時候,便被強盜擄走了,夏夫人至此一病不起,不久就去了,父親派人找了你許久,都不曾找到。”秦思涯回憶起那些日子,和樂的秦家從那次後就沒了歡聲笑語。

自己這個身體還有這麽一段故事,夏滿有些唏噓,“原來如此。”

“小妹,這些年,你去了哪裏。”

夏滿不知如何回答,只得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仿佛失去了一些記憶。”

秦思涯心下更加不忍,道:“你跟我回去吧,秦家會護你一世。”

夏滿有些猶豫,對她而言,畢竟太過陌生,而自己內心是想留在珩王府的,便下意識的搖搖頭,“我想留下來。”

秦思涯很是不解,言語間有些急切,問道:“為何”

“習慣了。”沒有過多的解釋,夏滿神色如常,想想自己在珩王府的日子,竟有些歡愉。

“唉。”秦思涯嘆了口氣,道:“也罷,随你心意吧,将玉佩收好,若有事,執玉佩前往南北兩朝秦家任意的商鋪,他們會為你解決。”

“多謝……大哥。”夏滿沒有親人,乍聽得此話,心裏暖暖的,不知是不是這個身體的原因,竟然對秦思涯有了一些源于親情的感動。

秦思涯欣慰一笑,“大哥會經常來看你的。”話畢,突然又想到什麽,嚴肅道:“千萬小心,珩王府可不是一個平靜的地方。”

夏滿知曉他的擔憂,勸慰道:“放心吧,我會的。”

“那便好,暫時不要讓人知道你的身份。”秦思涯還摸不透蕭漠的心思,或許,隐瞞此事,才是最好的。

“好。”夏滿本就不打算将此事告知任何人,畢竟這個身體不是自己的,身份自然也不是。

“我在八珍樓布了一桌好菜,你定喜歡,一起去吧。”秦思涯還記得她小時候愛吃的菜肴,便讓人備下了,當做相認的慶賀。

晌午時分,兩人在八珍樓用着膳食,而雨魄已經将消息傳回了珩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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