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交鋒

車果依,原著中的女主角,齊瞻的真愛,擁有絕色的美貌和動人的歌喉,性格随性灑脫,原本是西列國的公主,齊瞻出使西列國之時與她相遇,兩人在西列國一望無際的草地上展開了一場轟轟烈烈的跨國之戀,後來齊瞻繼位,滅掉西列國,卻将西列國公主擄到宮中成了他的車婕妤。

在原著中齊瞻曾經向她承諾過,若他有一日為帝,他必然立她為後,不過後來因為先帝的聖旨和朝臣的反對,齊瞻無奈之下只能娶了江慈宣,所以江慈宣的存在不過是為了增加男女主之間的感情曲折,而她後來被炮灰的命運也不過是為了突顯齊瞻為了女主角可以不顧一切。

反正她江慈宣的存在不過就那麽一回事。

車果依仿若察覺到有人靠近,她略微轉頭看來,那一雙大而晶亮,仿若盛滿了天地間最絢爛的寶石一般的眸子簡直崔璨得讓人不敢直視。

不過是淡然的一瞥便足以勾得人魂魄具散,不愧是齊瞻心尖上的人,果然是絕色傾城。

待看清幾人之後,她不過略有些疑惑,随即便如沒看到來人一般轉身便走。

在原著中,齊瞻滅了西列國,車果依自然是對他恨之入骨,所以他将她強行擄到他後宮之後,她從來不給他好臉色,對齊瞻簡直又愛又恨,全文在這一部分到達了愛恨糾葛的最高峰,可齊瞻卻一直用自己的柔情來化解她的憎恨,車果依可以對齊瞻無禮,可以對太後無禮,可以對皇後無禮,可是只要有人對車果依無禮,必然會被齊瞻狠狠收拾。

這也可以理解,為什麽車果依不過是一個婕妤卻可以不将她這個皇後當成一回事,看到她也可以假裝沒看到,全都是因為齊瞻慣的。

在前世,她是父親一心培養的繼承人,她的手底下管理着上千名員工,這些人性格各異卻被她管的服服帖帖,她一直覺得對待下級一定要有威嚴,不然你太好說話了,她們踩了你一次發現你沒什麽反應,還可以再踩你第二次第三次。

所以,必需要在她們第一次踩你的時候就給她一點顏色看看,要讓她們記住教訓。

“站住!”靈兒平時最看不慣的就是車果依這種依仗着皇上寵愛就無法無天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的樣子,所以此刻見她無視她家娘娘的存在,一時間氣憤不平,立刻将她叫住。

車果依腳步一頓,慢條斯理的轉頭看來,薄唇輕啓,“有事麽?”

靈兒沖她行了一個大禮,這才道:“婕妤娘娘,這位是皇後娘娘,奴婢怕娘娘您眼神不好,故作提醒,您是婕妤,見到皇後是要行禮的。”

車果依那璀璨的眸光中帶着幾絲不屑,“我看到齊瞻都不行禮,你們皇後娘娘比齊瞻還大麽?”

不愧是原著中的女主角啊,那主角的光環罩着,果然是有膽識有脾氣,就連皇帝的名諱也可以這般若無其事的叫出來。

“你……”靈兒被她堵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江慈宣揮揮手示意靈兒消停一些,其實原著中,男女主角她都不是太喜歡,這個車果依其實也不是什麽善類,一會裝聖母,覺得所有人的過錯都會被原諒,一會兒卻狠心致人于死地,而且給自己找諸多借口。

所以對于這車果依她最好還是要時時提防着。

她沖車果依和藹一笑道:“既然婕妤身在金漢國宮中就該懂得一宮的規矩,你不給皇上行禮那是因為皇上他寵你,不跟你計較,可這不代表那些個規矩就形同虛設的,只要你是車婕妤一天,你就是皇上的妃嫔,是妃嫔見到皇後就該行禮,堂堂西列國的公主不會連這些禮節都不懂吧?”

車果依嘴角勾着一抹嘲弄道:“我可從未承認過我是什麽車婕妤,那不過是齊瞻一廂情願扣在我頭上的,我是西列國的公主不錯,該懂的禮儀我自然都懂,可是我所懂的禮儀當中從未有一條是讓我必需向我的仇人還有仇人的妻妾行禮的,我今日便不行這禮,你若要拿問我,我身在別人的屋檐下自然無可奈何,你請自便吧。”

齊瞻偏袒她那可是阖宮上下都知道的,在原著中還提到,有一次太後就因為這車婕妤太過猖狂,讓人将她帶到太後宮中好好教訓了一頓,後來被齊瞻知道了,生了好大一通氣,有好幾日都未去向太後請安。

自此以後,這宮中上下可是誰都不敢明着裏去找車婕妤的麻煩,可她偏偏要這般不知好歹去碰這枚釘子。

“你說你從來不承認你是車婕妤,可是你頭上戴着的嵌三色寶石玉釵卻是婕妤的份例上的,還有你身上這藕荷色菱紋裙也是婕妤的衣制中的,你說皇上是你的仇人,這裏便是仇人的家,可是你在仇人的家中吃仇人家的飯喝仇人家的水,睡仇人家的床,撿了這樣的便宜還算了,竟然還口口聲聲,張口閉口的都是對仇人的鄙視和不屑,車婕妤,你不覺得你很矛盾麽,再則,你若真這麽讨厭呆在這裏,這般為你的國仇家恨所難過,為什麽不一死了之去陰曹地府見你的父母和子民,非要在仇人的宮中茍延饞喘呢?”

車果依那璀璨的眸光微閃,她嘴角輕微的扯了扯,想來是在憋什麽惡言惡語反駁她,可能轉念又想到那樣的言語不合她的身份,是以她只是冷哼一聲不屑道:“中原的女子狡詐多計,哪有我們草原兒女的爽快灑脫,你這般拐彎抹角的說話不過是想讓我去死,我遲早會去見我的父母子民,可現在還不是時候,你省了這條心吧。”

江慈宣依然是那笑容淺淡的模樣,眼中卻帶着幾許嘲弄,“被我說中了痛處卻要以中原女子狡詐多計,你們草原兒女爽朗灑脫為由給自己諸多借口,卻不知道你們草原兒女有多灑脫多爽朗,我就不信你們草原兒女就一點都不奸詐,一點都沒有詭計,你的父親是西列國的皇帝,他後宮的嫔妃肯定不會比中原皇帝的少,你敢說他後宮的那些女子都是灑脫爽朗,沒有心機,與世無争的麽?當然,你不敢,因為這世上凡是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這無關乎是中原還是草原。”

車果依的臉色很不好,想來被她堵得很不痛快,可一時間卻又找不到反駁她的話,然而她目光卻突然越過她身後看去,略帶嘲弄和不屑道:“齊瞻,好好管管你後宮中的女人吧。”

江慈宣和蘇婕妤見狀,立刻轉頭看去,果然看到齊瞻一身十二章帝王衮服負手立在不遠處。

二人沒有多想,立刻帶着身邊衆人行禮,“臣妾參加皇上。”

齊瞻渡步走過來,語氣不善道:“怎麽回事?”

江慈宣心頭暗諷,聽皇帝陛下的語氣是有心要維護被他嬌慣得不成樣子的車婕妤了。

車果依冷笑一聲,“你可娶了個好皇後,正在這裏言辭激烈教訓我呢。”

皇後教訓一個嫔妃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不過放在車婕妤身上倒是這皇後不通情達理,沒事找事了。

齊瞻那冰冷的目光落在江慈宣身上,語氣蘊含怒意,“皇後,是這樣麽?”

“皇上,車婕妤言行無狀,皇後娘娘不過說了她幾句,還望皇上……”

“朕沒有問你!”蘇婕妤的話還未說完便被齊瞻冷聲打斷,那如刀刃般鋒利的目光始終未曾離開江慈宣身上。

她眸光微斂,恭恭敬敬道:“陛下,這一宮有一宮的規矩,車婕妤既然是宮中的婕妤,宮中的規矩她自當遵守,臣妾是中宮皇後車婕妤見到臣妾自當行禮。”

“朕早已說過,免去車婕妤在宮中的一切禮儀,皇後你究竟有沒有将朕這一國之君放在眼中,竟将朕的話當成了耳旁風!?”

竟然拿一國之君來壓她,言外之意是說她不重君親了?!

江慈宣心頭冷笑,面上依然帶着恭敬道:“陛下,規矩是老祖宗立下的,歷朝歷代的都遵從着,不能到了皇上這一代就這般兒戲啊,再則,皇上是聖明之君,處事定當公平決斷,皇上這般偏駁車婕妤,便是對其他嫔妃不公,如若車婕妤不向臣妾這中宮皇後行禮,是否臣妾與諸位姐妹也可以不向太後行禮,不向皇上行禮?這般亂了規矩,皇上定然會被後人诟病的。”

齊瞻眼眸微眯,眼中光芒似又銳利了幾分,她這話的意思,是在說他對老祖宗立下的規矩兒戲,更指明他處事不公,當不得明君二字?!

她一字一句都是在打他的臉,可他偏偏又無從責怪,因為她說的話确實有幾分道理,而他也确實偏駁着車婕妤。

這些話若由別的人說出,那便是枉議君主,是大不敬,可偏偏說這話的是皇後,她有資格糾正皇帝的過錯。

“車婕妤來自草原,随性慣了的,就算有一二處不合儀,皇後又何必跟她一般計較?”即便他知道她說的話有道理,可他依然還是偏駁車婕妤的。

江慈宣眼眸一轉,恭敬的福了福身道:“陛下教訓的是,臣妾來自禮儀之邦,草原人随性散漫,臣妾自不必跟車婕妤計較,多謝皇上提點。”

“你……”齊瞻氣得直咬牙,她這話的意思不是暗指車婕妤是外邦那不重禮儀不開化的野蠻之徒麽?

果然,車果依聽到她這些話,臉色沉了幾許,她沖齊瞻勾唇冷笑一聲道:“陛下的皇後可真是伶牙俐齒,一邊挑唆我去死,一邊又說我是不懂禮儀的蠻夷之人,我今日也算是受教了。”

齊瞻臉色微沉,眼中透着濃濃殺意,“皇後竟挑唆車婕妤去死麽?皇後,你的膽子可越來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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