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五）升學

日子漸漸逼近，6月7月、6月8日。

這幾個月都是各顯神通的，幾個人自那次聚會都未去見面，都在努力奮戰高考。

近期，衣素琴很開心，難得的很。爸爸、媽媽與哥哥全部回來為衣素琴助陣，還請了家教，報了補習班。衣素琴這幾日忙得不可開交。

衣素琴每天都要很晚很晚才睡覺，幾乎日日的夢裏都是學習的事情，有時居然夢見自己在夢裏做數學題，居然說夢話都是數字。雖然快學習學得快要瘋掉了，但看着一家人關切的目光，她終究又有了動力，只好咬咬牙堅持！

近期，孟婷婷由于生日那一天，萬俟玄亮的離開，心裏一直無法釋懷，內心很是抑郁。

孟婷婷天天在家裏一個人的時候，偷偷的喝酒，結果自己沒有喝醉，反而被父母發現了，惹得父母呢，很是傷心，她自己也很氣自己。

于是，孟婷婷天天自暴自棄，荒廢學業，去學校也是想去不想去的。

只是，在這段時間，幸好有謝簫翔的陪伴，每天謝簫翔都會陪着孟婷婷一起上學，一起學習，有時候兩個人還一起談談心之類的。但是在孟婷婷的心上，有了前所未有的絕望。

正因為有了謝簫翔的陪伴，孟婷婷的心才不會很痛。如果不是謝簫翔，孟婷婷感覺自己會得憂郁症的。關于謝簫翔對她的感情，她早就知道，就像她對萬俟玄亮的感情一樣的深。她也懂得，覺得他與她一樣的可憐。

從一種角度而言，他們是同一種人，只是有些同情、相憐與愛情無關！

近期，謝簫翔是這幾個人中，最忙的一個。白天他滿心思都是在圍繞着孟婷婷瞎轉，只有在晚上才會通宵達旦的認真補習功課。

愛情從來都是無能為力的事情，我愛上你，你偏偏又愛着他，而他的心思又偏偏挂在了石頭上。我們總是糾結于此的。

其實，有一陣，謝簫翔覺得自己真的很對不起衣素琴，自己之前很喜歡衣素琴，如果沒有孟婷婷。說實話，他謝簫翔的心裏只有衣素琴，可是孟婷婷出現了，他的眼裏只容得下她，她就是他的風景，他的一切。

謝簫翔知道自己對衣素琴的傷害，他知道現在在衣素琴的心中是有多痛，但是他必須這麽做。謝簫翔知道衣素琴一直在容忍着他自上高中開始起骨子裏面衍生出來的腐氣和勢力。

謝簫翔明白他不喜歡衣素琴有一方面是因為他覺得衣素琴太過于“樸實”，而有女性氣質的孟婷婷是最适合他的，這是一方面因素，但最重要的是他愛上了孟婷婷，他愛她，就像生命一樣的愛她。

近期的萬俟玄亮呢？其實一向萬俟玄亮的成績都是他們幾個當中最靠前的，這與這家夥平時的努力是分不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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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多數人的眼裏，萬俟玄亮就是個天才少年，因為平時 看不到這家夥學習，只是大家都不知道，這家夥是只夜貓子——白天吊兒郎當的，晚上可是兢兢業業的在學習知識呢。每天天還沒亮呢，這家夥又開始起床背單詞、背課文了。

特別是長期見不到衣素琴，他的心變得焦躁、惱怒不安，也變得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來。

日子一天天的逼近，四個人都比較敏感，統統變得有些緊張。甚至一貫沉斂的萬俟玄亮也顯得忐忑不安，他想和衣素琴考同一所大學的。

不管怎樣，萬俟玄亮知道自己一定會考一個好大學的。他知道衣素琴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她善于吃苦、有耐心，成績也是佼佼者。于是，他也不敢怠慢自己的步伐！只是他沒想到太極處處不在，也許這便是夢璃對他的又一次考驗吧！

面對高考，到底是緊張了，到底是有些錯亂的，畢竟這是人生的一道十字路口。

有時候，生活就是這麽可笑。

在這之前，萬俟玄亮和衣素琴兩個人見面談了一次對大學的憧憬！

萬俟玄亮自那一次和大家一起去過衣素琴的家之後，就記住了衣素琴家的位置。

于是，在某個不知名的時間，就去衣素琴家找衣素琴。

那時候，衣素琴的全家都在呢。很是盛情的接待了萬俟玄亮，他和衣素琴的家人談論了很多，關于高考學習的技巧和報考志願。

萬俟玄亮猜衣素琴是什麽态度到了衣素琴的家人希望衣素琴考鳳凰城唯一的大學——鳳凰文理學院。只是不知道衣素琴究竟會考哪裏呢。

在并肩散步的時候，萬俟玄亮就試探着問衣素琴“琴兒，你打算考哪所大學呢？”

衣素琴笑笑，考慮了良久“我其實也沒什麽打算，只是我爸爸媽媽希望我可以考鳳凰文理學院，我也覺得鳳凰文理學院确實不錯，是個不錯的二本院校，而且離家也近，再加上鳳凰文理學院的王牌專業也是關于文科的，而我正好呢，也是學文科的，所以呢，考這所學校，也挺好的。對了，亮，你打算考哪所大學呢？”

萬俟玄亮是理科生，本來打算考個好一點的大學的，但是他不知道他究竟應該考什麽大學才好，只是一定會考一個好大學的。現在呢？自己真的心思動搖了，自己真的很想考一個好大學，但是夢璃、、、有時候，自己真的不是秀逗就是腦袋瘋了。

回到家之後，萬俟玄亮就把鳳凰文理學院的特色專業挨個查了一遍，選了個理科的物理專業，真的就朝這個方向努力了。

而過了幾天，孟婷婷來找萬俟玄亮的時候，就旁敲側擊的問了問，知道了萬俟玄亮想考鳳凰文理學院，覺得很不可思議。

在孟婷婷的思想中，她覺得萬俟玄亮應該會考一個好一點的大學，之前玄亮就曾經說過，自己會去一個東南沿海城市上大學，因為他比較喜歡那個快節奏的生活。

這個鳳凰文理學院雖說是個好二本，還快要升一本的大學，但是對于孟婷婷而言，這樣的小河不适合萬俟玄亮這樣的大舟，在這個社會之中，一切都是會變化的，這是哲學，這也是真理。

高考成績出來了，唯一發揮正常的是萬俟玄亮，這與他一向比較穩斂的性格和刻苦努力是分不開的，加之以愛為動力，他終于在臨考時的心态歸昔，一如既往的淡定，成績可以說還不錯。

不知道該怎麽感嘆呢。

衣素琴選擇了鳳凰文理學院，而萬俟玄亮愛着他心愛的“夢璃”——衣素琴，他就選擇了鳳凰文理學院，孟婷婷追随着自己心愛的萬俟玄亮而來，謝簫翔追随着自己的女神而來的。而關于其他的那些兄弟都是因為分數不怎麽的，就這樣這一大群人又都聚在了鳳凰文理學院。

真可謂，無巧不成書。

去報名的前夜，四個人都沒有睡着。每個人都承載着不同的理念和人生。情感與理智相抗衡，責任和心智相糾結他們都是校友了。而且再也沒有城市與鄉村的奔波了。

高考，其實是人生的轉角吧！只是他們都選擇了轉角之後的大衆路，所以他們注定重逢。

是夜，一切又歸于平靜了。

衣素琴上了鳳凰文理學院，在四坪這個小村子，可謂是一件很喜慶的事情。況且還是一個女孩子，衣素琴的父母算是有點安慰了，便趁早回了外地，哥哥也趕回學校去了。

在一瞬之間，一切又歸于平靜的。

這一夜，衣素琴其實是很孤寂的，無論是身還是心。在衆人眼中，她從來都是一個堅強的女孩子，但是有誰知道她的堅強，堅強并不是與生俱來的，她害怕夜晚，特別是沒有星星和月亮的黑夜，如黑漆似的墨汁的夜渲染出的不只是夜色的靜谧與安詳，更勝有的是一種冷冰冰、涼森森的驚粟。沒有可以依靠的肩膀，除了硬着頭皮外，還是硬着頭皮的去面對。

今夜，亦是如此，衣素琴真的很想哭，真的很想很想，但是不知道究竟該哭什麽呢，有什麽理由呢？想想同村同齡的二丫、三巧、環環、、、她們早就辍學回家了，又在外打工了，在家做家務的，還有“無證駕駛”的（結了婚，由于年齡小，領不上結婚證的）、、、

衣素琴每每想到這些，她又感到處在知識領域界，她又是何其幸運，何其幸運的。

那一刻，衣素琴心裏想到了萬俟玄亮，心裏暖暖的。有些情，真的很感動！

孟婷婷是很多人眼中的佼佼者，雖說不是什麽國色天香，絕代佳人之類的，也當得過秀慧中外。但這一次真的算是遇見了情敵了。

那個叫“衣素琴”的女孩，孟婷婷早看出來她的與衆不同，她與其他她遇見的女生是不一樣，她有一種未染塵世的美，而不是那種鄉下的土氣。

衣素琴的美和淨讓孟婷婷承認自己确實是妒忌了。與生俱來的占有欲讓她真的很恨她，但同時孟婷婷又忍不住的欣賞着她。她其實與她何其相似，因為自小處在兩種不同境遇，便衍生出兩種不同的人生，劃出不同的軌跡。

由愛生恨，還是由恨生愛，結果都是她今夜很是糾結

謝簫翔選了鳳凰文理學院，他有過一絲後悔，他的野心，他的雄心壯志，他受過所有的委屈讓他更加看重德邦是前途。而他又有九分的堅定。

如果說，曾經謝簫翔将自己對衣素琴的喜歡視作是一種責任的話，那麽對孟婷婷的愛就是生命的存在值。而他，面對孟婷婷的一切，他從來沒得選。

曾經有一度，對衣素琴的冷漠，對衣素琴的仇恨，以及那些刻意的回避，都是對孟婷婷的深愛。堅持了那麽久，走了那麽多路，他已經回不了頭。

想到一句經典話錄是這麽說的“我一失足成了大瘸子，再回首又閃了腰”。不知道有沒有道理，謝簫翔覺得很是對味。他知道他從來都不是什麽好人，也算不上壞人。即使身上帶有尖尖的痞氣。

沒想到，衣素琴的不妒忌；沒料到，衣素琴的主動退出、、、只是，那麽多年的兩小無猜究竟算什麽？他把那麽懂事的妹妹想象成了阻礙他追孟婷婷的橡皮泥、癞皮狗。他以為怎麽擦都擦不掉，怎麽趕都趕不走的。他以為她還是那個在他身後溫馨成長的小不點，關于真實的她，原來他從來都不了解的。

謝簫翔的心裏在今夜變得好冷好冷，其實他一直以為的可憐蟲——衣素琴，其實是那樣樂觀，真正畏寒是他，他從未像今夜這般可憐自己！

依昔從遙遠的下坡村裏傳來幾聲犬吠，由遠而近，很是清晰。待到萬俟玄亮凝神去聽時候，那聲音又在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待在生出幾分失望的時候，又從嫩草叢中，柳條枝上傳出數聲蟲子的“唧唧”的聲音，斷斷續續，悠悠長長，像是音樂家在吹着動人的曲子。

依稀間，他又看到柳夢璃向他緩緩走來，只是越是靠近容顏越是模糊。漸漸地消跡了，倒是眼前衣素琴的神情清晰可見。萬俟玄亮知道自己這一次是真的醉了。

人生總有那麽幾次是醉了的，有時候是醉在自己夢裏，有時候是醉在自己的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