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是粗鄙了點,但也是實情。瞿家大郎在當地一塊兒很有些名望,王伢婆對他也算知道些,是個鐵铮铮的漢子。

生得高大魁梧,平常又好打獵,經久鍛煉下來身上自是肌肉發達,那處怕是更要異于常人的粗長,要是突地見到個這樣的美嬌娘,且又是自己買來的小妾,一番毫無顧忌的狂浪起來,這嬌嬌的人兒還不得真的廢了。

雖是如此,但若是這嬌人會撒嬌讨巧,将男人給哄住了,能減輕些痛楚也不是沒可能。

王伢婆雖有些顧忌,但她總不能白跑一趟,便說道:“姐姐這話在理也不在理,那大戶人家哪個做妾的不是這般樣貌的?為何有那般多的母憑子貴?不都是會生養麽!再者說了,這做妾的就得要這般樣貌的,姐姐家大郎生得偉岸英俊,正是要個水做的美人兒才配得上啊,那些粗胳膊粗腿肚子的哪裏就配的上瞿家大郎呀!”

雖然不見得是真心,但王氏還是被她說的有些高興,她家大郎确實長得英俊,就該配個美人兒。

大郎成親這些年,跟江氏圓房的日子,從一月十次到如今的一月偶爾一次或兩次,一直以來她都認為兒子是對江氏灰了心,認定她不會再懷孕了,所以去的少。現下想來,怕是也有那江氏長相身段不好的原因,還真是委屈了她的寶貝兒子了。

王伢婆很會做生意,見對方表情松動了,便知這事成了。嘴角抹了蜜似的又好生誇獎了一番大郎,便當着嬌杏的面開始簽字畫押,自此,這嬌杏便被賣進了瞿家。

王氏收好嬌杏的賣身契,似才想起來什麽,不覺大叫了一聲,“還未驗身呢!”

王伢婆收好了銀子,覺着有些虧了,上次答應的價格可不是這樣好的貨啊。

罷了,左右都是她做了孽。

見她才想到這處,面上也不見慌亂,仍笑眯眯道:“姐姐還不相信我的為人,咱們可是自小一塊兒長大的情份呀,難道還會诓了姐姐不成?”

這樣說着,她一邊撩起了嬌杏的衣袖,瑩白如玉的胳膊上豆大的一顆朱砂痣,醒目且妖嬈,“姐姐這下放心了吧。”

王氏方才放心下來,一想起大郎就快有後了,她就快抱到金孫子了,這嘴就有些合不攏,笑容滿面地将王伢婆送走了。

回屋後,便見才買來的人仍是在那立着,一動不動,倒是有些規矩。

“你叫什麽名?”王氏坐在廳屋上座,開口道。

嬌杏抿着唇,适才她就像個木偶一般眼見了自己被賣的整個過程,現下她的賣身契就掌握在高坐之上的人手裏,除此之外,還有她往後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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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茫然地回道:“嬌杏。”

“嬌杏?”王氏反問,“姓什麽?”

嬌杏搖頭“不知。”随後又按照王伢婆叮囑地說道:“我自小便被爹娘賣了,那時太小,什麽都記不得。”嬌杏暗自傷神,這也确是她的真實經歷。

王氏知道下鄉人多有賣女換銀錢的,便有些子同情,說道:“如今,你進了我瞿家的門,必要守我瞿家的規矩……”

王氏講了一籮筐,嬌杏俱都乖巧地點頭道是。

王氏略顯滿意,便召了一家子人來見見新人,各人自是心思各異。

夜裏,嬌杏蹲在井邊洗臉,絞幹的帕子握在手裏良久未動,竟是癡望着木盆愣愣出神。

借着月色,平靜無波的水面上突地多出個男子的臉,木盆有些大,一大一小兩張臉像是緊密挨在了一起。雖是光色暗淡,但隐約還是能瞧出男子輪廓分明,眼眸……

“啊——”

後知後覺的她,才發現身後竟然多了個陌生男子。

4瞿家大郎

瞿元霍今日在縣城裏耽誤了不少時辰,等到跟稻香樓的徐老板談好生意天色已是大暗,回村的牛車也顧不到了,便只能徒步回來。

好在他個子高大,行動矯健,也就走了将近半個時辰便到了家。

回到家裏,爹娘和弟弟屋裏的燈已經熄了。跟往日一般,東側房的屋子亮着盞油燈,在寂靜的黑夜裏散發出細弱的光,知那是他媳婦江氏還在等他。

他放下狩獵用的一應工具,脫去身上滿是汗漬的粗衣,準備先去井口邊沖桶涼水去去身上的躁氣。

走在半道上,卻見井邊蹲着一個嬌小的身影,暗想他們家裏沒有這般窈窕纖細的人,便上前一看究竟。卻見那人盯着木盆中的水在發着愣,他也就立在一旁未有出聲,待看她何時方才回過神來。

不出意外,那女子尖叫了一聲,在寂寥的夜裏顯得格外刺耳。那東側房映照着的燭光,亦跟着搖曳起來。

瞿元霍見那女子已跳到了離他幾丈遠,一副驚惶未定的模樣,便開口問道:“你是何人?”

那女子見他衣衫不整,便有些不敢直視,垂了腦袋有些怯懦地道:“我是,我是今日才來的……”嬌杏咬着唇,她已經猜出對方是誰了。

瞿元霍略一思酌,便憶起了前幾日娘說的話,試探道:“你是我娘買來的?”

嬌杏心中一澀,輕輕嗯了一聲。

瞿元霍心思敏銳,“你不樂意?”音色低沉,他可不想沒個幾日人就跑了,到時候得不償失。

“沒,沒有……”嬌杏連聲否認,怕他誤會了,到時被看的緊緊的,半點自由都沒了。她可是聽不少人說過,拐來的媳婦都要日日鎖在屋裏見不得天日,等生了孩子才可放出來。

“那便好。”瞿元霍打起一桶井水,自頭頂直沖到腳底,從外到裏涼了個透。

他回頭,見那女子還立在一旁,便問道:“你杵在這裏做什麽?”

“我,我……”嬌杏欲言又止,她能說她還沒洗好麽。本來天氣就熱,身子上都有些黏膩,剛來一天,不知在哪能洗身子,她又不好去問。

瞿元霍皺眉,覺得這個小娘子太扭捏了,半點沒有鄉下人的爽快。

嬌杏雖是看不太清他的表情,但還是能感覺得到他周身氛圍散發着強烈的不喜。心內不由就有些惴惴不安,“我,我也想洗身子,但卻不知在哪去洗。”

瞿元霍聞言,擡頭就見江氏走東側屋執燈而來,那江氏細聲喚了聲“大郎”,瞿元霍應下。對着江氏說道:“你帶她去洗下/身子。”

江氏本來滿是歡喜的心,瞬間涼到了底。誤以為他是一晚上都等不急了,今晚就要與那嬌嬌妖妖的人共度良宵,心中的酸澀難以言表。

機械地帶她到了個木板搭制而成的小屋裏,嬌杏脫了衣服,用手觸了觸水面,冰涼涼的。無法,總好過一身黏膩膩的,便硬着頭皮坐了進去。

待她洗好出來時,身子都有些微微顫抖,那水實在是太涼了。嬌杏是身無一物賣到這裏的,尋常的換洗衣物一樣都無,現下穿的還是江氏的。

她在這待了半日,也看出這江氏為人軟弱,在家中地位并不高,對自己雖沒笑臉相迎,但也沒有橫眉豎目。且她還在門外守着,怕她一人心中害怕,可見心地不壞,心下便有些感激她。頭一次與她開了口:“多謝您。”

江氏十分淡漠地“嗯”了一聲,轉身就朝着廚房而去。

嬌杏不知她要去做什麽,便也跟着。且她還有一個難題,今晚不知睡哪裏,那王氏并未交代這個,總不會讓在一人在院子裏轉悠罷。

江氏在廚房搗搗鼓鼓,出來後手裏捧着一碗湯面,面上浮着兩個煎雞蛋與一大塊精瘦肉,撒着蔥花與蒜瓣,遠遠就能聞到香味。她雖是心中怨大郎無情,但終歸是更擔心他的身體。

出來後,見那女子還立在門旁,小小的臉上隐約有着委屈。江氏又有些不忍,婆母交代了今晚兩人先睡一塊,明日再看看能否收拾個空屋子出來供她居住。

她一直沒吭聲,是因為心中不喜她。任哪個女人願意同別的女人分享自個的丈夫?現下見她一人站在那裏不知所措,便又有些不忍心,說來她約莫比她大了一倍,鄉下人都是十五歲成親,要是她不是童養媳,而且能懷孕,生下的女兒都比她小不了兩歲。

“你跟我來。”江氏語氣仍是淡淡,但較之方才明顯軟和了些子。

嬌杏跟着江氏進了屋子,原以為那瞿大郎在屋裏,不想裏面空無一人。江氏略一想,便知他是到廳屋去睡了,便叫嬌杏就在屋裏待着,自個則端着湯面往廳屋而去。

片刻後,江氏推門而入,面上較之方才明顯松動了不少,跟着嬌杏兩人一同歇下。

一夜無話,轉眼天光大亮。

睜開眼睛,江氏已經不見蹤影,嬌杏驚得連忙自榻上起身,以往在侯府都有丫鬟叫她,又是經歷了半月的舟車勞頓,身子十分疲憊,昨晚一倒在榻上,便沉沉睡去。

現下這般遲起身,怕是會惹得他們不痛快。

待她換回過自個的衣裳出門時,江氏已在廚房裏做上了早飯,庭院裏則傳來孩童的“咯咯”嬉戲聲,原是那楊氏帶着兩個小的在庭院裏逗樂。

楊氏一兒一女,大女兒敏姐兒今年三歲,生得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跟楊氏六分像的小臉也是圓乎乎的,瞧着很是機靈讨喜。

她見家裏突然多出個仙女一般的人,便有些好奇,拿着一雙大眼睛一直瞧着她,末了才轉過頭來對着楊氏脆聲開口道:“娘,這個仙女姐姐是誰呀?”

楊氏故作姿态的一拍她的小腦袋,“什麽仙女姐姐,那是你新來的小伯母。”又将她往懷裏一拉,“往後可不能再這樣沒規矩了。”

敏姐兒瞪着大眼睛,奇怪道:“小伯母?可是敏姐兒只有大伯伯,沒有小伯伯啊?”

楊氏卻不願再理她,“你還太小,等你大了就知道了。”

敏姐兒還待發問,那邊江氏就做好了早飯,來喊一家子吃飯了。

圓桌上,個人面前都擺放着一碗白米粥與兩個玉米饅頭,桌面中央則擺着一盤子腌菜,正好配着白米粥吃。

嬌杏食量小,吃下一碗粥與半個饅頭,剩下的半個就有些吃不下了,那王氏像是在時時注意着她,說道:“這粗糧做的饅頭最是養人了,你這身子板就該多吃些,明兒才能長得壯實。”

王氏嘴上說着,心中卻是有些後悔了,覺得昨日被那王伢婆給忽悠了,這樣個嬌裏嬌氣的人兒,別說給她生孫子,便是下地幹活怕是都不行。

只現下,這銀子已付了,想要退貨也不成了,總不能白瞎了銀錢吧,只待等她生下了孫子,方才能覺着不虧了。

王氏話一出,桌子上的人俱都向她看齊,嬌杏小臉驀地就是一紅,就像那清早的海棠花凝了露水,格外的醉人美麗。

一桌子人都有些看的癡了神。

楊氏嫉妒的收回了目光,眼見自家相公自上桌起,那眼神就時不時的流轉到那個狐媚子身上,現下更是明目張膽地盯上了,心中便有些惱火,暗暗在桌子底下狠狠踩了他一腳。

她做慣了農活,腳上很有些力氣,那瞿元俊便被她踩疼的差點扔了筷子,正待他發火,就見自個親娘一個眼刀子扔過來,只得忍氣吞聲的扒拉着筷子。

心裏卻是對娘意見不小,他們這鄉下人少有納妾的,這娘不僅開了先例給大哥納了妾,反倒還是個嬌滴滴的美嬌娘。

他可是跟着幾個自小一塊兒玩大的兄弟,在縣城裏的窯館裏戲耍過幾回,這般樣貌的在那脂粉香味鋪天卷地的地兒都是難尋着一個的,這娘還真不是一般的偏心眼,竟給大哥買來一個這般好顏色的。

嬌杏硬撐着吃完了早飯,途中卻沒見着那大郎,瞧着一家子沒有一個出聲的,便有些奇怪。

吃罷飯,王氏坐在位上,便開了口:“如今咱們家裏來了新人,難免要辦幾桌子酒菜請村裏的鄉裏鄉親過來吃個小酒,你們……”

未待她說完話,那楊氏便有些不滿地開了口:“娘,不過是個妾室罷了,整的這般隆重,旁的還以為是在娶妻呢。”楊氏話一說完,預料之中的,便見江氏面色變了一變。

王氏不悅地瞪了她一眼,接着道:“雖然不是娶妻,但做了我瞿家的人,好歹要讓父老鄉親都認識認識,沒的到時候出了門都不認識是我瞿家的人……”

楊氏之所以不滿,并不是為着大嫂打抱不平,只是覺得鋪張起來要浪費不少糧食。

見王氏這般堅持,也就只得暗自抱怨了,這但凡遇到大伯的事,婆母都是這般盡心盡力,也不見她對自家相公有多好。

盡管幾人當中,楊氏不滿,江氏怨怼,但該準備的還是都一一妥帖的準備了起來。

5嬌嬌怯怯

到了第二日,巳時剛過一會兒,瞿良材家裏就來了十來個平日裏常走動的村鄰。

個個面上都帶着喜色,心下卻是對這瞿家大郎的納妾之事有些好奇。

不過再一想也是人之常情,這江氏是個不會生養的,休了都是合理的事,更何況這單單只是納房小妾。

鄉下人講究個爽快,席面上的酒肉平日裏也是少能吃到的,大老爺們俱都捧着飯碗喝着酒,撚着花生米下酒,夾幾筷子油膩膩的粉蒸扣肉,滿嘴帶油的開始東拉西扯。

女人們則比較關心這小妾究竟是哪個村子來的?認不認識?究竟長個什麽樣子?

嬌杏着一身紅衣,坐在一張木質榻上,底下鋪着紅色鴛鴦毯子,窗棂上與房門上也都貼着大紅色的喜字,新買的燭臺上立着兩支嬰兒手腕粗細的龍鳳蠟燭。

瞧着這屋裏的擺設,她心裏略有些不自在。暗想這鄉下人怕是不怎麽講究規矩,這要放在大戶人家是怎麽也不敢越矩。

但凡是妾,都用不得大紅色的。

想來也是王氏疼寵兒子,弱冠之年膝下仍是空虛,便将這納妾之事,做的與新婚之夜有些子相差不離了。

幾個婦道人家進得屋來,原本吵吵鬧鬧的幾人,見了榻上安靜坐着的人兒,俱都不約而同的噤了聲音。

想是未曾想到,這小妾竟生得這般嬌豔。

自此,這嬌杏還未怎麽出門,這村裏村外就有了關于她的流傳。有說是個賽過天仙的,只怕就是個天仙下凡。也有說一身的狐騷味兒,瞧着就不是個安分守己的。還有些個中肯的流傳等等,這都是後話了。

眼下幾個婦人見了她,年輕的難免嫉妒,年紀大點的卻是有些唏噓。

暗想不知這王氏是在哪裏弄來的,竟是像個大戶人家出來的千金小姐一般,細皮嫩肉的。

他們這鄉下女人,做多了農活,常日頂着烈日在地裏做活,便是原本有身好皮膚,日子久了也難免被日頭給曬傷了去,現下見到個肌膚水嫩的跟白豆腐似的,心下都有些酸澀感。

嬌杏瞪圓了一雙杏眼,幾個婦人打量她,她也亦是眼神不錯的打量着幾人。

來這裏是第三日了,頭兩日都是處于茫然不知所措的狀态,今日卻是稍稍好轉了不少。

幾個婦人與她都不相識,瞧了一瞧,便也都出去了。

嬌杏幹坐在屋子裏,途中口幹了,徑自起身倒了杯茶喝下,肚子餓了,便拿起幾塊糕點填下肚腹。

天色終是暗了,瞿元霍亦終是快來了。

嬌杏如坐針氈,天色越暗,那瞿大郎來的就越快,她暗暗回想着王伢婆交代的事兒,不要有什麽纰漏了才好。

傍晚時,她自衣襟內取出一個小瓶,倒出了兩顆漆黑刺鼻的藥丸,吃下去才不久小/腹便是一陣絞痛。

等快到天色快暗時,她便不再進水了,趁着假意上茅房時,将盛糕點的小盤子藏在衣襟內,借着垂下來的寬袖,握了一杯茶水神态自然的往茅房而去。

關上門,便将東西都取出來,将王伢婆交代她的一小袋細粉倒在盤裏,和着茶水均勻調開,只待調成糊狀,便取那薄薄一層藏進私/處。

起初,她試了幾道都未成功,身上都快急出了汗。暗自鎮定了會兒,方才成功。

為了避免那處還未全幹,流了出來,她便夾着腿走路,好在她穿着裙子,旁人也看不出來什麽異樣。

回到屋裏,便就洗好了手,安坐于榻上。

瞿元霍滿身酒氣的回到屋裏,嬌杏見他來了,便連忙起身上前服侍。

她生得嬌小,只到他的胸膛。為他寬衣,也得踮起腳尖來。

瞿元霍垂着腦袋,任由她為自己寬衣,見她夠不着,便将身子俯低一些,這個角度剛好能嗅到她白嫩脖頸上的淡淡香味。

嬌杏有些酥/癢地縮縮脖頸,他身上有些酒味,但好在沒有喝醉。

将他的外衫的紐扣一一解開來,見裏面沒有穿裏衣,面上就有些發紅,抖着手将他的外衫褪了下來。

男子健碩的身姿展露無疑,皮膚呈最性感野性的古銅色,粗壯的手臂上肌肉突起,上面還有着新鮮的傷痕,想是在林子裏打獵時被樹枝刮傷的,有幾條已經結痂,還有幾條卻是能看見裏面鮮紅的嫩肉。

小手不覺在上面輕輕撫過去,口中亦不覺出聲道:“疼不疼?”

屋子裏有一瞬間的靜默,“不疼。”音色是慣常的低沉,常年打獵的他,這點小傷根本算不得什麽。只見女子一雙精致的柳眉緊緊蹙起,樣子像是有些為他心疼,心內不由升起一絲暖意。

握住她的小手,只覺異常柔軟,像是稍稍再一用力,便會揉碎了一般。長臂一展,女子便被他攬入了懷裏。

懷中溫香軟玉,便是隔着衣物都能感覺到她的玲珑嬌軟。瞿元霍鐵臂緊緊摟住她纖細的腰肢,俯首在她白嫩的頸項間,見那處肌膚瑩白如玉,在夜裏橘紅色燭火下,顯得異常可口誘/人,便俯首親吻起來。

“嗯~”嬌杏被他她摟的緊緊的,她的嬌軟緊密的貼服于他的硬朗,他一張堅毅的臉上不似三爺那般淸隽儒雅,卻天生有着男子的野性,周生散發出強烈的陽剛之氣,現下被他摟在懷裏,只覺被他結實的胸膛燙的發熱。

“嗯~疼~”嬌杏微微掙紮,避開他那紮人的胡渣。

瞿元霍離開她的頸間,那處已被他吻下了幾個鮮紅的印記,在嫩白肌膚的映襯下,顯得很是妖媚。擡起女子細巧的下巴,見她一雙蓄水的杏眸閃爍着羞怯,竟是不敢直眼看他,心中就有些好笑。

嬌杏緊抿着着紅唇,不敢看他。他此時的眼神有些吓人,往日三爺也是用這般吓人的眼神看着她,她知道下一步他就要将她拆入肚腹。

瞿元霍一手摟緊她的腰肢,一手擡起她的下巴,俯低了身子,便朝着那嬌豔欲滴的紅唇深深吻去,盡情吸取她的甜美。

“嗯~”她小手抵着他結實的胸膛,試圖快點結束這個漫長窒息的熱吻,可卻被他霸道的反鉗了雙手,按在身後。

嬌杏委屈,一雙杏眼更是泛起潋潋波光,像是委屈,又像是在無聲的誘惑着男子為她犯罪。

瞿元霍渾身發燙,像是要燃燒了起來,這點淺嘗便再也無法滿足他的欲/望。

大力一扯,她衣裙上的琵琶扣便都散落一地,随着紅衣的落地,瞿元霍總算是見着了她這幾日緊緊藏裹在衣裙下的美麗曼妙酮體。

嬌杏輕輕啊一聲,心弦顫顫。

自己原本齊整的發髻早已淩亂的披散開來,烏黑瓦亮的長發直達腰際,柔順的披在腦後。她此時低垂眼睫,兩條玉臂緊緊護住身子。

見她颔首不語,瞿元霍便好些好奇,低了身子瞅向她。

見她一張精致的瓜子小臉上泛着羞澀的紅雲,美目流轉,像是在逃避什麽害怕的事情,貝齒緊咬着嫣紅的小口。

瞿元霍伸出手,又将她的下巴挑了起來,對上她那雙羞怯怯的眼眸,語聲微暖,“這樣死命咬着,可是不會疼?”說完,粗糙的指腹便在她的紅唇上來回撫弄着。

“疼~”聲音細聲細氣,像是沒有了力氣一般。卻偏生撩得人渾身酥軟。

瞿元霍拉開她的玉臂,“乖,給我看看。”

男女懸殊,雙手輕而易舉又被他給按在了身後,嬌杏垂眼,便是不看他,她也能感受的到身上流連着一雙火辣辣的眼睛。

良久,那人都未有動作,只一勁兒用着眼神侵略她。她有些稀奇,按常理來說,這時候不是要将她強行……

她擡起眼眸,見他那雙平日裏淡漠冷硬的眸子,此時一直盯着她的峰巒看,古銅色的肌膚上汗漬連連,順着他高大的身軀一路向下流淌着,活像是剛從水裏走出來的一般。

“大郎?”嬌杏有些不知所措,不知他是怎的了。見他沒反應,便又朝他走進一步,“霍郎?”

他的眼神随着她走動,還是不錯的看着她的身子,嬌杏有些怕了,莫不是這人被髒東西給魇住了?

音色便有些帶顫地又喚了聲兒,“霍郎?”他那雙眼睛太吓人,像是要把她吃了,為了安撫心內的不安,她連忙用手捂住了他的眼睛,手心裏,他的睫毛上下扇動了幾下。

“啊——”

還不待她反應過來,身子已經離了地,被他一下抱起,扔在了榻上。

心房一窒,那健碩的身軀便牢牢壓住了她。

6拈酸吃醋

翌日,天色還呈一片灰蒙蒙,瞿元霍便雷打不動的準時醒來。

只今日跟往日有些不同,往日一醒來,便片刻不停留地立時起身。今日這時,他卻略垂眼睑,望着懷摟之人。

見她緊瞌美目,一張小臉微微失了血色,兩腮之間暈了點紅,秀眉緊攢,紅唇略腫,竟是睡得有些不太安穩。心下便有些自責,昨晚着實有些孟浪了。

雖然懷中溫香軟玉令人纏綿床榻,但他卻是個堅守自律的人,當下便抽出枕在女子頸下的手臂,甩了甩麻意後,便披衣而起,開門而去。

廚房裏亮着盞油燈,江氏正在為他做早飯。

瞿元霍洗漱畢,便往廚房而去。

見江氏着一身素色衣裙,眼底泛青,看來昨夜是一晚上沒睡好。正将揉好的面團一一放進蒸籠裏,蓋上蓋兒,又轉到竈坑添着柴火。

瞿元霍心內略有些不自在,這江氏賢惠恭順那是無話可說,但壞就壞在不能生養。

成親五載之久,仍是無有所出,弟弟瞿元俊晚他一年成親,如今膝下已是一子一女承歡膝下,自己膝下卻仍是空虛慘淡的很。

早先年,他還未曾心急。如今他已是弱冠之年,若是膝下再無一子,便是有些說不過去了。是以,在聽得娘說要與他買妾,心下便十分贊同。

雖說心內有些不自在,但卻是沒有歉疚之意。

眼下見她天未亮就起身,不免關懷道:“英娘每日這般時辰起身,白日難免會疲勞。往後無需這般早就起來,你知我一般都是晨練後才吃早飯,現下你做了也可能是白做。”

江氏似是才發覺他的存在,受驚地拍拍胸脯,語帶酸澀,“知了,人俱是善變的。怎的往日不曾聽大郎提起?今日卻……”話一出口,便有些哽咽,“怕是瞧慣了嬌花,便再也瞧不上我這根雜草了。”

瞿元霍自是不擅男女情懷纏綿之事,見她這般委屈模樣,心下略有些不悅。

暗想這江氏往日瞧着十分恭順,今日怎就這般拈酸吃醋起來,且還是醋些不該醋的事。

“你願做便做,我自去晨練就是。”話音剛落,便已經瞧不見身影。

江氏一怔,一人坐于竈前,暗自垂淚。

瞿元霍才走不久,嬌杏便也轉醒。

她睜開眸子,見那人已經離去,不由深深舒了口氣,一直懸挂起來的心,總算落了地。

她撐着酸痛的身子起身,玉手在榻上摸索了一陣,一方白色方帕便出現在手中,上面淩亂的散落着點點腥紅,褶皺泥濘的已瞧不見原來的樣子。

這王伢婆的法子還真是……真是妙極。

昨夜他長驅直入,當真是半點沒有憐惜。

慶幸自個不是真的初經人事,不然難保不會被他給弄傷了身子,不過還是真的疼,這般尺寸的對她來說可算是極限了,若是再粗大一點,怕是就不能容得下了。

那處當真是如初次撕/裂那般疼痛,本是懸着的心,在感覺到有液體緩緩流出,濕/潤了那處,減輕了痛楚,這顆心才算是放回肚子裏。

一想起昨晚的景象,她的臉蛋便要燒起來,拍了拍臉蛋,阻止自個再去想那些令人面紅心跳的事。見天色将亮,便披衣而起。

屋子裏放着昨日備好的水,将自個黏膩的身子,好好擦洗了一遍,便換上一身淺碧色碎花布裙。

這身衣裙還是王氏見她沒有換洗的衣裳,便在自個存留下來的布料理裁剪了幾塊給她做了兩身衣裙,供她換洗。

想到這裏,她略一嘆氣,這往後的日子還不知要怎生清苦呢。

她今日起得比前兩日都要早些,這會兒子江氏還在廚房,嬌杏輕步來到她身旁,見她正在忙活。便出聲道:“姐姐可需要幫忙?”

江氏不願理她,徑自将切好的紅辣子倒入油鍋,鍋內的豬油燒的通紅,才一倒進去,便是一陣噼裏啪啦,四處亂濺。

嬌杏驚得連忙後退幾步,捂着口鼻輕咳起來。見那江氏仍舊跟着木樁一般,半步不挪,像是半點都不在意被油濺傷到。

這種妻妾之間明和暗不和的日子她是過習慣了,知道江氏心裏怕是再不能像前兩日那般待她。

只現下她不理會,擺臉子給她看,她卻不能氣的甩袖而去,若真那般做了,妻妾不和睦,到頭來難免會被婆母丈夫不喜。

正在這時,楊氏一手牽着一個小的徐徐進來。

“大嫂,這饅頭可蒸熟了,這兩個小的可是早就吵吵着餓了。”

說完,見嬌杏在這,便又說道:“喲~原來小嫂子也在呀,今日怎的沒多歇息會兒子,身子可還吃得消?”邊說着,一雙上挑的眼睛還往她下/身那處瞄。

江氏早也習慣了被她使喚,打開蒸籠拿了兩個饅頭出來,放在盤子上涼着。對她說的話,卻是只當做沒聽見,不予回應。

嬌杏卻是不能不回應,她面上顯出恰到好處的尴尬羞赧之色,“我原就沒什麽事,見姐姐一人在廚房裏忙活,便想着過來打個下手罷了。”

楊氏看了一下她,面上古怪一笑,“小嫂子可真該是咱們瞿家的人,這一口一個姐姐的叫的別提有多親熱了。”說完,又看向江氏,“大嫂子,你說是吧?”

江氏不好再次不回,便敷衍道:“自是。”

楊氏又是一笑,見她眼眶微紅,便知她必是暗裏傷心地哭過了,便想再刺刺她,那炜哥兒卻不願意了。

“娘,餓。”炜哥兒細弱的聲音響起,楊氏連忙将他給抱了起來,“娘的寶貝兒子,娘這就喂你哦。”接過江氏遞過來的饅頭,楊氏撕成一小塊一小塊的喂給炜哥兒吃。

敏姐兒見了,便叫道:“娘,我也要吃!”

楊氏摸摸她圓乎乎的小臉,笑着道:“好,叫你大伯母喂你。”

“不要!我要小伯母喂我。”敏姐兒要求道。

楊氏眼波一轉,“好,那就要問問你小伯母願不願意喂咱們敏姐兒了。”

嬌杏拿起饅頭,學着楊氏的樣子将它撕成一小塊,喂進敏姐兒嘴裏。

敏姐兒嗷嗚一聲大口吃進,小嘴裏含糊不清,“小伯母,你長得可真好看,就跟那天上的仙女兒一般。”

嬌杏見她生得可愛,便摸摸她的臉蛋,“敏姐兒也長得好看。”

敏姐兒瞪大了眼睛,“真的嗎?”

嬌杏一樂,“自是真的,敏姐兒長大必定是個美人胚子。”

敏姐兒咯咯笑出聲來。

楊氏淡淡撇了嬌杏一眼,對敏姐兒道:“行了,奶奶爺爺該起來了,咱們去請安罷。”

廳屋裏,兩個老的正喝着茶,見幾人來了,便放下了茶盞。

敏姐兒嘴甜,一進屋就爺爺奶奶的叫的親甜。

兩個老的也都有些喜歡她,便将她招到身邊來。王氏摸摸她的小辮子,黝黑紅潤的面上帶着笑意,“咱們敏姐兒今日起的這樣早啊,小肚子餓了沒?”

敏姐兒揚起腦袋,眉眼彎彎,“不餓,方才小伯母喂了敏姐兒吃饅頭。”敏姐兒說着,小手便指到了身後立着的嬌杏。

王氏擡起頭來,見她一身淺碧色衣裙,膚白唇紅,烏發杏眼,恁的水嫩青蔥。

又思起昨日大郎已與她圓了房,現下這肚子裏指不定就種下了個小生命呢,心下歡喜,便沖她說道:“餓了吧?餓了就快些擺飯吧。”後一句顯然是對着江氏說的。

嬌杏忙回,語聲柔細,“不餓,倒是大郎起得那般早,也不知用過早飯沒有。”

見她才來兩日,就知道關心起兒子來,王氏便更加歡喜了,“你才來,怕是還不知他有個怪癖。”

見她一臉好奇,方又接着說道:“他每日天還未亮便要起身,通常都是不吃早飯,便一人趕到林子裏去待着。一家子竟都不知他在那裏做些什麽,起初還有些擔憂,現下時日長了,大家也就都習以為常了。往後每回回來,都能帶些山裏的野味來給一家子嘗嘗鮮。”

王氏捂嘴樂道,這大郎雖是性子有些冷淡了,但心地還是十分孝順的。

嬌杏亦是抿嘴笑着,王氏心情好,就又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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