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看到我蹲在地上,張海瓊走了過來,“吳邪,族長的原意是要我把這個交給你,然後再安排你出國,不要你再趟這趟渾水了。可是做為他的姐姐,我私心裏想着就這樣送你走對他太不公平了。所以我就擅作主張把你引到我這來,為的就是讓你明白族長的心意。當然如果你最終選擇不接受,我還是會送你出國的,你放心。可是如果你......”

“我接受!”我吼了出來,一時間我激動的青筋暴起,我按着張海瓊的肩膀喘着粗氣的說,“告訴我要怎麽做才能救他出來!不管什麽代價我都願意!告訴我!”

張海瓊把手搭在我的手上,“別這麽激動,想救族長就必須從長計議,急是沒有用的。”

“對呀,小三爺,看不出呀,你對啞巴還挺情深意重的呢!”說話的是黑眼鏡,江湖人稱黑瞎子,是和悶油瓶齊名的頂尖盜墓高手。不過他一直號稱“獨行俠”,今天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難道他也是張家人不成?

“瞎子,你少油嘴滑舌的。吳邪,你別介意,瞎子現在拜在解家門下,所以也是自己人,你放心吧。”

“哦”我看黑瞎子一直盯着我看,才反應過來,趕緊放開了按在張海瓊肩上的手。

“那個姐姐,不是我不聽話,只是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們的計劃是什麽,我真的很想見到他。”

聽了我這話,張海瓊會心一笑,黑瞎子則是一臉□□的笑容,還不忘挖苦我,“啞巴這招真高,小三爺看來要投懷送抱了。有好戲看了!”

“黑瞎子你少他媽的胡吣!”

“诶呦,诶呦,被我說出心裏話不好意思喽!”

“黑瞎子你......”

“好了好了,再鬥嘴飯都涼了。我一會兒還要回霍氏開會呢,趕緊的我的兩位爺,咱們邊吃邊談吧。”說着張海瓊一手拉一個就把我們倆拉到餐桌旁坐了下來。

我喝了兩口牛奶,就問,“姐姐,你快說說吧。”

張海瓊咽下了嘴裏的面包後說,“吳邪,族長給你的鬼玺你帶着呢吧?”

“嗯,可是那個是假的,根本打不開青銅門。”

“哦”她這聲拉得特別長,我一聽就知道有下文,果然“原來是因為這樣,你才在長白山的青銅門前哭天搶地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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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頓時一臉黑線,難道當時救我的是他們?難道他們全都聽見了?天哪,老臉都丢光了!真是難為情呀!見我的臉紅的跟什麽似的,黑瞎子樂得都要噴出來了,我也不好說什麽只得硬着頭皮“嗯”了一聲。

“呵,沒關系的,我很感動,真的。不過吳邪有一點你猜錯了,那個鬼玺并不是假的,那個鬼玺是打開昆侖山青銅門用的。”

聞聽此言,我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還有一扇青銅門!這怎麽回事?難道是我腦子有問題,悶油瓶是讓我去昆侖山接他嗎?我怎麽不記得他說過呢?

“吳邪,你不用疑惑,這是真的,你的鬼玺确實可以打開昆侖山上的青銅門。而族長沒有和你說的原因,就是不想你為他冒險。”

“可是,就算我的鬼玺能打開昆侖山上的青銅門又有什麽用呢?小哥,他在長白山呀?”

“吳邪,你別急,我不知道關于終極你了解多少。這麽說吧,終極不同于我什麽生活的三維半空間,那裏面是四維空間,也就是時間、空間都可以伸縮,所以從昆侖山上的青銅門直接進入長白山上的青銅門是完全有可能的。”

聽了張海瓊這麽一說,我大概明白了,就是說終極裏面是另一個平行空間,它完全不同于我們目前所處的空間。因此如果我拿着鬼玺打開昆侖山上的青銅門就可以找到悶油瓶了。那我們還等什麽,我抹了一把嘴,“姐,我們趕緊出發吧。”

“大妹妹,我說什麽來着,小三爺這春心蕩漾的......”

“黑瞎子,你少他媽廢話,沒錯,小爺就是春心蕩漾了怎麽着吧!”

黑瞎子對張海瓊挑了挑眉,然後拿了根牙簽一邊看熱鬧似的。張海瓊則不緊不慢的喝完了牛奶,再看了看豪情萬丈的我,輕輕的說了一聲,“不行。”

“不行?為什麽?”

“因為你。”

“我?我有什麽問題?”我不解的盯着張海瓊。

她倒是看都沒看我,徑直的站起身往屋外走去,我剛想喊住她,她就說了一聲,“我給你一周的時間,好好跟瞎子學習。一周以後我來測試你,如果你通過,我們就出發。記住了嗎?”

我根本沒反應過來,只是下意識的“嗯”了一聲,張海瓊就揚長而去了,我正不知所措之時,黑瞎子一把摟住了我,“走吧,我的便宜徒弟!”

我被黑瞎子帶到了地下室,并且按趴在按摩床上,頭朝下透過按摩床上的洞看着地板。

黑瞎子的皮鞋在我面前晃來晃去。

“想不到你還會按摩。”我有點心虛的說,“你這樣的人學這種技能是為什麽?”

“未雨綢缪”黑瞎子說道,“如果你知道你總有一天會瞎,做這些事情都不奇怪。”

“那也不需要學盲人按摩這樣活兒,你的積蓄難道不夠你過下半輩子?”

“我學的不是盲人按摩,我學的是用雙手認知這個世界的方法。”黑瞎子捏着我的頸部關節,“你只是躺在一張按摩床上,就以為我要給你按摩,這樣的思維方式是不可取的。”

黑瞎子把手挪到我的肩部關節,“關東的馬賊劉唐花,落草為寇之前在英吉利留過洋,說一口流利的英語,能拉小提琴看莎士比亞。我經歷了兩個時代,你不能簡單的理解我的性格。”

他說完,嘆了口氣,放棄繼續在我身上摸索,回身洗了洗手,就讓我站起來。

“我剛感覺有點舒服,你怎麽就停了。”

“我真的不是在給你按摩,只是看看你關節的粘連程度。”黑瞎子點上煙,“你現在的關節,能活動的範圍只有我的一半。這不是你後天缺乏鍛煉形成的,而是先天關節發育的結果。”

“結論是什麽?”

“毫無天賦”黑瞎子比劃了一下,“你天生就會比別人笨拙,所以你會在很多關鍵的時候,動作做不到位而掉鏈子,但是因為你關節本身很緊實,所以你脫臼的可能性比其他人低,受傷之後你不太會失去行動力。”他吐了口煙,看了看手表,“這一周你需要學習利用你關節力量的用力方法,學習在你本身活動範圍受限的情況下,應對的策略和防禦的基本機巧。你需要一把你手臂長短的砍刀,作為你的主要武器,來彌補你關節的缺陷。”

最終黑瞎子給我挑了一把叫做大白狗腿的刀,這把刀一直被強制挂在我的身上,黑瞎子說,習慣武器必須像習慣自己的手一樣,如果突然某一天,你的刀不見了,你會立即發現。而且,任何使用刀的場合,都必須用這把刀來進行,不論是削蘋果還是切菜,你可以借此了解這把刀不同的一些方面。

最後要做到的事情是,你手裏拿着這把刀的時候,不會有任何割到自己的恐懼。就好像肉攤上的大娘,舉起砍刀砍排骨的時候,另一只手一定扶在案板的肉上,砍刀一刀一刀貼着手指砍下去,她完全不會害怕。因為這把刀是她一部分。

“現在我來比較形象的教你,你的關節是怎麽阻礙你運動的。”黑瞎子走到我的正身後,“你轉身看着我。”

我轉身,卻發現黑瞎子不在我身後了,我用眼角的餘光看到了他在我轉身的那一剎那,順着我轉身的方向躲到了我的身後。這是最基本的小孩子開玩笑的舉動。

條件反射我就跟着黑瞎子運動的方向再次轉身,但是我很快發現,無論他用多快的速度轉身,都看不到黑瞎子。

轉了三四圈,我就暈了,投降道,“你太敏捷了。”

黑瞎子說道,“如果光線再暗三分,你只能聽到我移動的聲音,連我在哪裏都不會知道。這不是我的速度太快,是你的速度太慢。”他走到我的面前,轉身背對着我,“現在換你。”

我覺得很有意思,活動了一下關節,說道開始,說完猛的往邊上準備躲去,就看到黑瞎子一下往左轉,看到他移動了之後立即瞬間往右,我才踏出一步就被他瞪了一個踉跄。

“我的關節活動幅度很大,所以我不需要移動我的身體,光靠頭部的轉動就能捕捉你的動作。”黑瞎子開始活動自己的肩部,“所以,對于你這樣的人,首先要明白一點,靠自己的眼睛去确認一樣東西,就死定了,在自己的眼睛看到發生了什麽之前,就要先做出反應,這個反應要依靠你身上所有的器官同時去感覺。”說完黑瞎子用閃電一樣的速度,把手從我的腦後伸到另一邊打了我腦崩。

我疼的哎呀叫了一聲,條件反射就往黑瞎子相反的方向看去,黑瞎子立即在我的靠近自己的這一邊,又彈了一個腦崩。

“錯!不要用眼睛去确認。”黑瞎子罵道。

滿頭包的我已經不知道自己多久腦子沒有那麽疼過了,只要再練一個小時,我可能就會像路邊被彈的太多的西瓜一樣,腦子變成液體從鼻孔裏流出來。

不過,我現在已經可以基本跟上黑瞎子的動作,不是靠眼睛,而是靠一種近乎直覺的感覺。

黑瞎子告訴我,這是他所有的毛孔都參與到感覺的結果,人的汗毛對于某種東西在四周經過引起的氣流十分敏感,但是大部分人只能感覺到氣流本身,無法估計帶起氣流這個東西的大小,方向。

武俠小說裏的高手,蒙上眼睛仍舊可以接住飛镖,這在現實中很難做到,需要長年的苦練,也無法達到每一次都成功的地步。但是,經過系統的訓練,是可以辨別這種氣流的方向,那麽,至少形成條件反射的躲避是可能的。

後來,我們兩個人坐下來休息,我感覺自己馬上要腦震蕩了,黑瞎子一擡手,我立即做了一個躲避動作。才看到黑瞎子是遞煙給我,然後道“說到慫的天賦,真是勇冠三軍。”黑瞎子笑道:“好,我欣賞你,你也許可以成為我活的最長的徒弟。”

“上幾個的最長記錄是多少?”

“2年半吧。”

“最短的呢?”

“7天”

我吸了口煙,“你沒有反省過嗎?”

黑瞎子笑笑,突然偷襲一腦崩彈在了我的腦門上,我摔出去三米,捂着臉大罵。

黑瞎子啧了一聲,看了看手表:“警惕性從100降到0只用了50秒,重來!”

黑瞎子在抽煙,我坐在十米之外,頭上腫了一個大包。

“敵人是不會疲倦的。所以警惕心不能放下。”黑瞎子道。

“嗯”我回了一句。“但是我是會疲倦的,從現在開始,我不會靠近你超過10米。”

“你的速度和關節弧度都很有問題,不近身搏鬥,10米的距離很容易被投擲功夫好的人直接幹掉。”

我想起了悶油瓶遠距離飛棍的準頭,說道“不如我們換個話題吧。”話沒說完,一個不明物體就從黑瞎子手裏飛了出來,打在了我的太陽穴上。

我從地上爬起來,朝門口狂奔而去。剛沖到門口,門正好打開,張海客提着一籃子東西進來。看到一驚,問道“你怎麽了?”

“我......”我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解釋,不過張海客是個很精明的人,他對黑瞎子說,“黑爺,今天就到這吧,我們該上課了。”

“好吧,小三爺,我們明天見。”黑瞎子晃晃悠悠的就走了。

“我們要上什麽課?”

“不着急,來,我帶了藥來了。你這樣滿頭包需要治療,不然明天怎麽熬得住你師傅的折磨呀!”張海客說是給我治療,可是完全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在他的帶領下,我又進入了地下室的第二層,那裏面簡直就是一個溫泉療養館。

“我操,你們張家人太會享受了吧?”

“來,吳老板不要客氣。”說着他把籃子裏面的東西全都倒在了一個小池子裏面,裏面的水瞬間變得粘稠起來。說實話我根本不想進去,可是我又不敢反抗,只好硬着頭皮下去了。不過說來也奇怪,我本來全身酸痛,可是泡在這裏面卻越來越舒服了。

“哎!不要睡覺,我們要開始上課了。”

“不是吧,這算不算虐待呀!休息一會不行嗎?”

“不行,你這才哪到哪呀!我們當年受訓可比這個苦多了。別說廢話了,趕緊上課,要不你休想參加這次昆侖山的行動。”

“好好好,我學我學,海客兄我虛心求教不行嘛!”

就這樣在這一周的時間裏,我白天在地下室一層跟黑瞎子學習身手,晚上跟張海客學習張家歷史、族規、暗語,以及張家的死對頭汪家的各種信息等等吧。反正跟填鴨子差不多,我是生吞活剝的都放在肚子裏了。老子為了悶油瓶這他媽的糟的什麽罪呀!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文了,更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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