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是大關,大家總是看到那裏棄文

的氣息。當下就不做聲得跟着墨醴往前進了。

墨醴回頭望了一眼沉默的音嬈:“本尊自小就不習慣有人關懷本尊。”

音嬈聽了登時把頭擡起,卻見到墨醴已經不在跟前,估計是往洞穴裏的其他穴口裏去了。音嬈不禁想着,蛟龍這句莫不是在解釋,他為什麽要和她解釋啊?

音嬈踢着腳下的碎石,不得其解。

猰貐見到音嬈的樣子趕緊催一催,音嬈被猰貐催促的聲音吓了好大一跳趕緊和猰貐一起找墨醴。

這狐貍洞就像兔子洞一樣,有好多的窟窿,想必都是逃生用的。音嬈和猰貐趕到墨醴那的時候,那妖狐的小娃娃在那裏可勁的哭,那妖狐已經是沒有什麽氣力的倒在地上。

墨醴嘴裏說着:“你這狐妖好大的膽子,也敢打本尊的主意。”這樣子就是要殺了這狐妖。

狐妖的眼裏此刻滿含淚水,音嬈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覺得這妖狐眼裏頭的不是因為臨死而害怕的淚水,而是一種依依不舍的淚水。

離妖狐不遠的地方,她的孩子還不知道自己的母親将要被墨醴殺死,只是一味的哭,哭聲回蕩在狐貍洞裏,聽來特別的惆悵,悲傷。

“你就讓我再看一眼我的孩兒。”狐妖慢慢的摸過去,把孩子抱在懷裏頭“乖孩子你不哭啊。”

猰貐自小就和家人分開去仙山求道,最是能體會現下這妖狐的不舍了。雖然殺了這吸食人精魄的妖是他的本分,但是見到現下的一幕他也不禁可憐起這狐妖了。

猰貐的玄劍擋在墨醴的手前“墨醴,這狐妖還是不要殺了。”

墨醴冷冷的哼了一聲,并不理采,一擡手這玄劍就飛了出去:“本尊只相信,誰傷了本尊,誰就得死。”

白狐抱着自己的孩兒,知道自己将要死在這個黑袍的男妖手裏頭了。一顆豆大的淚水滴在了孩子的衣服上,母親要為孩子唱最後一支歌謠。

白狐慢慢的張口,吟唱着音嬈和猰貐聽過的那支歌,歌聲裏充滿了悲傷,無奈,伴着孩子的哭泣聲實在是太過揪心。

墨醴背過身子,揮袖,這戾氣就如一把短劍直直得飛向那妖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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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妖狐的慘叫。反而是猰貐一個飛身過去接住了墜落的音嬈。音嬈被接住以後,撫着胸口“我呢是個好奇的樹妖,我想聽聽這狐妖歌裏頭的故事。”

墨醴回頭,發現狐妖的頭發披散仍然抱着孩子,只是嘴裏頭的歌聲被音嬈的舉動給吓得生生吞了回去。

原來這音嬈見墨醴真的要殺了這狐妖,心中略略不忍,又加上這狐妖反複吟唱的曲子太過悲傷,也就沖了過去替這白狐擋下了這個攻擊。

好在墨醴最後的攻擊力度不大,這點攻擊殺了這本就被墨醴大傷了的狐妖自是不在話下,但是這攻擊到法力深厚的樹妖身上倒是沒有大礙。

墨醴的眉毛皺了起來“你若不要命本尊能成全你。”

音嬈隔着距離對墨醴喊:“你才不要命,姑奶奶這種貪生怕死的可珍惜自己的命了,你別管,我要聽聽這狐妖的故事。”

狐妖聽了,眼裏更加悲傷。手上有節奏的拍着孩子“樹妖你要聽,我便講。”

“離這不周山百裏遠的地方有一個叫做趙家村的小村寨,三年前有一個男子入了不周山……”

音繞聽着狐妖講第一句就猜出一個大概了“人族的話本上常有這種故事,所以你和那個男子相愛了?”

狐妖點點頭:“趙郎是我見過的最最俊俏最最能體貼人的男子,我自小在這深山裏頭,見着他那麽個人就愛上了。”

“後來呢?他人呢?”

狐妖嘆了口氣看向懷裏的孩子“我2年後生下了我們的孩兒,哪裏知道,我的孩兒竟然長成這樣。趙郎本就懷疑這深山中怎麽會有我這樣一個女子,看了這孩兒的樣子,趙郎便知曉我是什麽了?”

音嬈聽到這裏,捂着胸口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呸!我看你那趙郎本就知道你是妖怪,因了你貌美才同你在一起,人族那話本子上關于此類的故事不要太多,你就是被騙了。”

那狐妖的美目微微掀起,摸了摸懷中的孩子“罷了,興許我就是被騙了。”

猰貐聽到了裏不由得插了一句話“那男子既能同你生活兩個年頭,興許不是騙你的,不如我們去那村子裏看看。”

妖狐搖搖頭“趙郎是不想再見着我了,我之所以犯下這麽大的錯是因為我想讓我的孩兒變作人族小孩的模樣,以後好托個人家把它養大,也就算沒有辜負我這一番情誼了。”

猰貐并不同意那狐妖的說法,他覺得若他是那個男子,不會明知這女子是妖還要和她生活的,若然真是被這女子的容貌給迷惑,也不至于不管自己的身子啊。這人與妖在一起,天長日久的人族的精氣是會慢慢消失的,這男子定然是愛着這個女狐的。

墨醴聽着他們一言一語,倏忽來了這麽一句:“本尊倒是有法子讓這孩子變作人形,不過這法子可是會傷你大元氣的。”

“杞兒不怕。”妖狐的目光灼灼,嘴唇抿得緊緊的。

墨醴輕輕呼出一口氣,瞟了那狐妖和音嬈一眼“既這點都不怕,作什麽怕那個人族男子,本尊覺得你堂堂一個不周妖狐竟然被一個人族男子欺騙,說出去恐怕要笑死三界衆生的。去看看又何妨?”

那狐妖知道現下只有這墨醴能夠幫助她的孩兒,同時這周杞兒是真的存了想去看看他喜愛的趙郎如何,也就點頭答應了。

三妖一人飛身去往百裏外的趙家村,在趙生的家門口這白狐的眼淚就掉了下來。這趙生就是白狐口裏心裏念念的趙郎,是她孩兒的生生父親。

白狐周杞兒此番是變作凡人女子的模樣,把她的孩兒變作一個小狐貍抱在手裏頭。

開門是一個年長的老婦人“你們是何人哪?”

白狐上前一步,猜度這必定是趙郎的母親了。“小女子不周人氏,從家鄉和幾位哥哥姐姐一同出來,此番想請大娘讓我們歇個腳。”

老婦人擡頭望望音嬈他們,看着墨醴再看看這狐媚的女子總覺得這兩人不像是兄妹。老婦人顫顫巍巍的指着墨醴“那位也是你兄長?”

白狐小心的看相墨醴。音嬈悄悄拉着墨醴的衣袖,甜甜得望向老婦人“這個不是杞兒的兄長,是……是小女子的夫君。”

猰貐吃驚的望着音嬈,墨醴倒是沒有什麽動靜了,伸手把音嬈個給挽住。低頭對着老婦人客氣“在下墨醴,這位确實是我娘子,我性格冷淡,讓老夫人見怪了。”

音嬈的眼睛瞪得滴溜溜的圓。

這這這……墨醴竟然應了下來。

老婦人看着覺得留這幾人歇歇腳也不礙着什麽。“老身家小,進來吧,這外頭日頭毒着哪。”

周杞兒進門,發現這房子裏頭确實不大,廳堂的裏間好像有一間屋子。

“老婦人,這房裏頭有什麽人?”老婦人盯着周杞兒看了許久,想想這女子怎麽一進來就打聽人家家裏頭的事情。

“娘,家裏來人了?”裏屋裏傳來了溫潤的男子聲。

是趙郎!趙郎,杞兒來找你了,你之前為何抛下杞兒?美狐貍的眼睛微微眨動。

老婦人見裏間兒子說話了,便向衆人略略欠身。“老身要去照顧我的孩兒了,你們要吃水自己倒吧。”說着進了裏間。

周杞兒竟也跟着進去了。

床榻上的趙生一見周杞兒,竟然把手裏喝水的碗給打翻了。

“杞兒?”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就是第三卷的結尾啦~兩妖一人小分隊将要去東海龍宮了。墨醴傳說中的父親那裏~

☆、狐母的苦心

“趙郎,你怎麽變成這樣子了。”床榻上卧着的是一個俊俏的男子,臉色十分得蒼白。正是趙生,狐妖周杞兒的夫君。

周杞兒跑了上去“我是杞兒。”

那男子錯愕,別過臉去“我不是你的什麽趙郎,姑娘你認錯人了。”

狐妖周杞兒卻不依不饒“你說你不認得我,那你見了我為何偏着臉不敢看我?你不記得我也該記得我們的孩兒。”

男子抿着嘴,并不回答。狐妖望着這男子,想想或許她的趙郎是真的不想和她有瓜葛了,當下哭倒在了床邊。

趙生的娘見到這個陌生女子這般狀态,心想這女子應該是來趙家村尋夫君的,這女子貌美想必是趙家的哪個後生在外結識的女子,聽着女子的話,她應當還有一個孩兒。到底是哪個天殺的竟然這樣對代人家孤兒寡母。

“姑娘你莫傷心,既是趙家村的人,姑娘定能尋着,只是姑娘,我兒确然不是你的夫君。我兒……”老婦人望了自家的兒一眼,深深嘆口氣。“三年前進山找藥材,回來身子就是這模樣了。哎,作孽啊。”

音嬈早就在那看着這房裏的動靜了,此番聽見這種說法,自然是滿肚子狐疑“老夫人,進趟山身子骨怎麽就成這樣了?”

猰貐拉音嬈的衣角。

老婦人想起自己兒子遭的罪,心裏可是有苦着呢,音嬈這一問自是勾起老婦人的傷痛。老婦人拉着自家兒的手,回答音嬈的話“村裏頭的人都說是被山上的妖怪給害的。問他,他什麽也不說,實在急了,我兒就不搭理我。”老婦人抹着眼淚珠。

音嬈朝着猰貐和墨醴使了個顏色,跑到老婦人的邊上“老夫人,快別哭了,趙公子吉人天象一定沒事的。”老婦人擡頭看着音嬈,音嬈的眼睛眨啊眨的,這老婦人就慢慢的昏了過去。

“你們是什麽人,你把我娘怎麽了?”

音嬈調皮的一笑“沒怎麽,讓你娘睡一會子,這位狐妖估計還得和趙公子聊上一聊。”

“你們……你......你作甚麽還來找我,你這個狐媚妖怪你要還存着和我的情誼就放了我,我們家只我一個獨苗。”趙生講這話的時候眼睛沒有看周杞兒。

“趙郎,你望望我,你真要這麽絕情?我雖是妖卻自問沒有害過你,你望望我啊,杞兒想看看你。”

音嬈雖然也想看這苦情大戲,但還是馱着趙老夫人到前廳裏去了。

狐妖啊,狐妖,你自己好生談着吧,是緣是劫你都得受着。

“趙郎,自你離開以後,我沒有一刻不念着你。我總想着那時大雪飄飄揚揚,你把我摟在懷裏頭,你說你要一輩子這麽守着我。你不記得了麽?我還記得,我懷着孩子得時候你總怕我磕着碰着,趙郎這些你都不記得了麽?還有三年前你将将來不周的時候,滿身的傷痕,我把你救起。這些你全不要了麽?”狐妖的眼淚和珠串子似得往下落。

趙生眼睛閉着,眼淚從眼尾慢慢流下,一聲輕嘆“全不要了,你走吧。”

周杞兒不動。她抓着趙生的手“你不要我可以,那我們的孩子呢?”

“我不曾有過孩子。那是怪物。”

周杞兒聽見趙生這樣說,猛地抓住趙生的肩膀,整張臉因為憤怒變成了狐貍的樣子,張着尖牙像是要吃了趙生。趙生卻是一臉釋然。

周杞兒畢竟沒有喪失理性,她見到趙生并沒有反抗,心也慢慢變涼,頹然的把手一松好像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她使勁的咳着,兀得往地上吐了一大口血。

“你看看,你就是剛才那副樣子。你走吧。”趙生快速地瞥了周杞兒一眼,躺了下去,側着身子。

周杞兒在這坐着,好像沒有走的意思。但晚上趙生坐起來的時候卻發現床沿邊早就沒有了她的身影。

趙生終于松了口氣身子重重的落了下去。

走吧,從此再不見你便好。

又回到了狐貍洞中,這妖狐仿佛是被人抽走了靈魂一樣。

“哈哈哈,我終究還是被他騙了,你知道麽,我想吃了他,想殺了他。我看到他對我這麽冷漠。我懷疑我當初愛的那個是不是他。可是……可是我下不了口,我一看到他的臉就想起他對我說的話,他說‘杞兒,我要一輩子守着你。’哈哈哈,哈哈哈,一輩子。一輩子。”這妖狐低着頭喃喃自語。

突然這妖狐把那小嬰孩變回了原先的模樣,抱着這嬰孩跪了下去,一步步的挪向墨醴。墨醴站在那裏,定定得看那狐妖過來。

“你要我的命也罷,靈也罷,随便什麽都可以,幫我把我的孩兒變成人族孩子的模樣吧。我死了以後把它交給孩子的爹,他不認我,我還望着他認我們的孩兒,我給他一個人族的孩兒。若他真的不要,我求你,幫我找一戶好人家,把這孩子給他們吧。”妖狐擡頭望着墨醴,眼裏是決絕。

“本尊只能幫你把孩子變成人族的模樣,別的本尊并不管。”墨醴的聲音還是冷的,沒有一絲感情。

“我求你。”妖狐哀哀得哭。

“本尊也能選擇不幫你孩兒。”墨醴擡腳往前走。

音嬈攔了上去“你不幫人家,我和小劍客幫,你就只幫她變化她的孩兒吧。”

墨醴繞過音嬈“本尊不想幫了。”

音嬈扯着墨醴的袖子“堂堂妖尊說話不算話,之前說過要幫着狐妖的,現下又抵賴。”

墨醴擡手打掉音嬈的手“本尊從未要守信。”

那狐妖見狀把孩子放在地上,不住得叩頭“求求您,求求您,杞兒再不貪心多求尊上什麽了。”

音嬈像猰貐使眼色,猰貐也擋着墨醴“這狐妖着實可憐。”

墨醴瞟了一眼這狐妖,仿佛發了善心“本尊不要你的命。本尊要你千年的修為和永生的靈魂,你還要本尊幫你?”

狐妖叩頭“杞兒甘願。”

墨醴點頭,讓狐妖坐好。音嬈把孩子抱起來,狐妖把內丹慢慢吐出來。

墨醴并沒有把內丹留給自己,而是把那內丹變作粉末,全數傳到那人面妖尾的孩子身上,再渡出大團的戾氣浮繞在孩子的上空。

狐妖渡出內丹往地上吐了一大口血。那嬰孩哇哇的哭。

一團白光閃着衆人的眼,那孩子從音嬈的手裏飛起又慢慢的落到狐妖的手裏,衆人再看時,那孩子已然和人族孩子無異。

“本尊為助你這孩兒傷了很大的元氣,本尊要求你自今日起去守着本尊的長留宮底,永生永世,沒有本尊許可不可踏出長留半步。”墨醴擡手一塊黑的了令牌飄到狐妖的手裏。“現下你這孩兒已經同人族孩子無異,再不會有你狐族的特性了,你大可放心。”

狐妖含淚點頭。墨醴掌風過去那狐妖就沒有了身影。

“我的孩兒就交給各位了,大恩大德,杞兒沒齒難忘。”

墨醴坐下調息,又是一日。

墨醴調息得差不多就被音嬈拉着去了趙家村。趙生仍舊是卧病,音嬈再次弄昏趙老夫人。音嬈把這孩子放到趙生的手裏。

“這是?”

“你同那狐妖的孩子。”趙生一聽,手一松孩子往下一掉。口中還念念有詞“怪物。”

猰貐手快接住了。“現下這孩子的娘已經不在了,這孩子已經是人族了,你若不要我們大可以送給別人,因着孩子的娘多次囑咐我們才尋着你來的。”

那趙生一聽,趕緊從猰貐手裏把孩子抱過來,眼淚不住得下落。

“你怎麽?”音嬈對這趙生很是不解,怎麽現在和之前完全不是一個人,怎麽突然就哭了。

趙生親了親孩子,欣喜若狂。“孩子,孩子,爹對不起你。”

趙生擡頭,趕忙從床上下來,跪着向音嬈、墨醴、猰貐不住地叩頭。“謝謝你們,你們是活菩薩。”

音嬈給了我趙生一個白眼“我是樹妖,他是蛟龍,我們不是菩薩。你妻子是狐妖。怎麽做好事的都得是菩薩呢,我以後不做好事了。”

趙生仍舊磕頭。猰貐把趙生扶起。

猰貐問:“這是怎麽一回事。”

趙生坐在床上開始講述“我三年前同杞兒相愛,還有了一個孩兒。可是自從這孩兒出世以後,我便覺得我這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我早些年聽人說過妖怪同人成了夫妻,這人身上的精氣遲早要被妖怪吸走。我不怕死,但是我家只我一個獨苗,老母年事已高實在是不忍心,再加上我這孩兒長得着實可怕,我一個讀書人實在是承受不住,便逃下山來想好好過日子,可是将将回到村子就發現自己的身子已經不行了。現下我只能在床上度過餘生。我實在是不想再和那狐妖有什麽瓜葛。”

音嬈扭頭,對趙生這樣的男子,音嬈現下是一眼都不想多看。

音嬈的聲音難得地充滿厭惡“真是白白辜負了那狐妖的苦心。嬰孩給我,我要帶着它去給好人家。”

猰貐攔下音嬈的手“交給他是狐妖的囑托,既然他肯好好對待這孩子就不要阻攔了。你瞧他現下也是因果報應。”

音嬈黑着一張臉生悶氣。“随你,随你,我走了,不想再見這個讓人作嘔的男人。”音嬈站起,來出門,墨醴聳肩跟上。

猰貐頗無奈的看了抱着孩子的趙生一眼。“你好好待它就是贖罪了。”

趙生點頭。

音嬈他們走遠以後,趙生的臉貼着嬰孩的臉,喃喃自語“杞兒,我會好好對它的。杞兒,我沒資格說。”

“我愛你。”

作者有話要說:

☆、公主

亡國的公主總是充滿了奇幻的色彩,人們常常猜測這個公主的樣貌,品性。人們願意花很長的時間來知道有關這個公主的一些秘聞。

音嬈他們踏入荒涼的城時,覺得,這座城裏約摸也有一段故事可以拿來說道。

音嬈拿開客棧裏的長椅“這裏真是毫無人氣兒,我們歇歇腳,趕緊走,那個什麽深海冷域到底在何方,真是累着姑奶奶的腿了。”

猰貐從後面的水井裏取出一壺水,此刻剛滿上三杯。

猰貐道:“往南邊過去是東海境內,過了海我們也快到了,你這樹妖不要什麽事都急急躁躁的。”

墨醴聽了‘東海’二字,喝了一口水。

音嬈猛地給自己灌上一口“渴死姑奶奶了,這沒日夜的跑,姑奶奶的枝枝葉葉都喝不上幾口水,小劍客,你這水哪裏尋得的。”

猰貐拿起水壺“你要喝,再去後邊井裏頭取,那兒水多。”

音嬈把腿從椅子上放下來,轉身直奔後頭“小劍客,我去瞧瞧。”

音嬈站在井外,看着水裏頭自己的倒影捋捋自己的頭發。看來這七橋一美不是吹噓的。音嬈自言自語:“今日算是運氣最好的一日了,不像以前淨碰上些怪事,總算可以好好休整了。哎呀,我的頭發都因着這幾日奔波亂了不少。”

“長得那麽醜還自誇,真是不要臉的小妖精。”好像是井裏傳來的聲音。

音嬈轉頭四處望,沒見着什麽人“什麽人竟然敢說我,出來,我和你說道說道。”

“醜死了。”聲音越來越大。

“你出來,你出來,躲着算是怎麽回事?”音嬈大叫。

“哈哈哈,你找到我再說。”聲音像是一個年輕的女子。

音嬈眼珠一轉,這城裏頭別說人影了連鬼影都沒有,現下這聲音,應該是妖了,不過為何這妖身上的妖氣自己卻聞不見呢?

音嬈笑“我若是醜,那你這樣躲起來的豈不是更醜,哎呀,肯定是天下最最醜的女子了,你肯定是因為貌醜被親人嫌棄,就自盡了。哎呀,真是太可悲了。”

那聲音起氣了“什麽貌醜,本公主是世上最最貌美的人了。”

音嬈心下一動,原來竟是位公主難怪身上沒有妖氣。這人間帝王的孩子,就算是死去多年化成妖物還是會被她天生的龍氣所庇護。

“你是什麽時候的公主。”

“本公主不想回答你。總之本公主是世上最最漂亮的人。”那女聲語氣急促。

音嬈甩了甩頭發,向井裏頭取了水,晃晃蕩蕩的往前面走。

墨醴道:“去取個水何故這麽長的時候。”

音嬈把壺放到桌上“彭”得一聲響。音嬈把腳翹起來,一臉的興奮“你們不知道我在後頭遇見了什麽?”

猰貐把水壺拿起來倒水,好笑的問:“你望見什麽了,是桃樹還是柳樹?”

音嬈‘呸’的一聲“什麽桃樹柳樹,是一個公主。”

這下墨醴也微微笑了。

猰貐更加好笑的望着音繞,給她又倒了一杯水“你是渴糊塗了,這是空城,連人影都沒有哪裏來的公主。”

音嬈自尊心受挫,眉毛擰到一塊“嘿,我還真遇到了公主,不信你們過來看看。”

猰貐、墨醴半信半疑跟着音嬈到廚房後頭。

音嬈站在井邊,大喊:“醜女人,醜女人?”

沒有回答的音,只有‘咻’一陣風吹過。音嬈擦擦脖子“肯定有。”

“醜女人?”

沒有聲音。

音嬈一跺腳“公主?世上最最漂亮的公主?”

猰貐好笑的看着,實在是沒忍住,笑出了聲音“小樹妖,哪裏有公主?“

音嬈回嘴,示意猰貐閉嘴“她估計死了好久,現下已經成妖了。你們再等上一等,那公主會回我的。”

猰貐聳肩,四處看看,接着閉上眼睛感受音嬈所說的妖氣,驀地又笑了“小樹妖,我只感受到了你和他的妖氣。沒有了。”

音嬈身子搖晃,表達煩躁“真有,她是公主所以沒有妖氣的。”

墨醴的袖子一揮,背過身子走了出去“你是胡鬧。”

猰貐也笑着出去了。

音嬈跺腳,非常生氣,朝着井裏吼“醜公主,你出不出來?”

過了一會子,井裏頭傳來女孩子悠悠的聲音“我……我……見到那個公子實在是不好意思。”

音嬈從鼻間呼出一口氣,語氣不善“哪個公子?”

井裏邊的聲音脆生生的“那個帶劍的公子。”

音嬈實在是無奈,這個公主真是許久沒見過男子,竟然害羞城這個模樣。音嬈循循善誘“我讓你認識那個公子,我去找他們來,你等一等,別藏起來。”

那公主的聲音顫顫的,好像又是害羞了“別,本公主豈能這麽着就去見他了,本公主可是頂頂漂亮,頂頂尊貴的。”

音嬈對着井水給了個白眼“你是尊貴還是膽兒小。”

那水裏頭的聲音突然變大了“豈容你這麽說本公主,本公主不理你了。哼。”說完無論音嬈怎麽說道,那公主是什麽話都不肯回了。

音嬈嘆氣,回到前面。耷拉着腦袋趴在桌上。

墨醴把水杯推到音嬈前面“喝水。”

音嬈低着頭拿過杯子,咕嚕咕嚕的喝,完了吧杯子往前一推“再來一杯。”

音嬈是低着頭沒見着猰貐的表情。

猰貐一看到墨醴竟然推了自己的杯子給音嬈,實在是內心不能平靜。

猰貐:“這……”墨醴瞟了猰貐一眼。

音嬈受着打擊仍舊低頭趴着,聽見猰貐的聲音擡頭“什麽?”音嬈邊問邊大口喝水。

喝完了放下杯子卻發現自己原來喝水的杯子裏,水還是滿的,再看看墨醴的跟前完全就沒有杯子。音嬈大驚“你……你……我……我……這杯子。”音嬈語無倫次。

墨醴拿過杯子滿上水“确實是本尊的。”

音嬈的臉霎時間紅了“你占我便宜。”

墨醴就手喝了一口水,重複音嬈的話“本尊占你便宜。”音嬈點頭表示贊同。墨醴卻話鋒一轉“你搶了本尊的杯子怎麽說。”

猰貐插嘴“明明是你方才把杯子推過去的。”

墨醴站起來,往樓上廂房裏走“方才本尊是要讓水冷一冷。”

音嬈皺眉,怎麽覺得這句話哪裏不對勁。

“啊啊啊啊,這水本就是冷的。”音嬈追上去“姑奶奶要殺了你這惡龍,屢次占姑奶奶便宜。”

音嬈追到門口,墨醴的門恰好關上,音嬈的臉立馬貼到了門上,撞得一聲響。“你你你,給姑奶奶開門!”

音嬈撞門,卻被裏頭墨醴的戾氣給彈了出來。

音嬈氣急敗壞,想想自己打不過他,就擇了一間房間住了進去。

自墨醴從長留跟着他們一路走到這裏,猰貐的心裏就十分的疑惑,這種妖尊為什麽要死皮賴臉得跟着音嬈和自己——這原本要殺了,墨醴的一妖一人呢?但是看這一路上墨醴對音嬈的态度,猰貐心裏就有幾分的了解了,這妖尊怕是對那樹妖有幾分意思。

猰貐覺得從下山遇見音嬈的那天起,就對這小樹妖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雖然這小樹妖說過她欠着他一個果,但是猰貐倒是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和她又一個因。不過這小樹妖雖然聒噪了點但是心還是難得的好,這麽久以來倒是沒見過她說過謊,既然她老說這裏有一個女妖也許還真的有。

猰貐這麽想着就動身往井邊走。

猰貐站在井邊,看着井裏面自己的倒影,然後四處走動還是沒有發現有什麽妖物的氣息。猰貐嘆氣“看來是真的沒有。”

“公子?你找什麽?”猰貐被這聲音吓了一跳。

“你是何人?”猰貐問。

那聲音顫顫的“公子你是在找靜兒麽?”

猰貐穩住了自己,試探的問“你就是剛才那個小樹妖說的公主?”

“正是靜兒。”

猰貐舒了口氣,問那公主“你在哪裏,方才怎麽不回應?”

那公主嬉笑“ 嘻嘻,嘻嘻,公子你猜猜靜兒在哪裏。”

墨醴試着猜“井水裏?”

那喚作靜兒的公主笑得更大聲了“公子你好聰明。”

猰貐看向井裏,此刻井水泛起波瀾,不一會就見到了一張嬌俏的臉。女子的頭上戴着一個大紅的釵子,嘴唇抹得紅紅的。

那紅紅的嘴唇一張一合“公子,你覺得靜兒美不美?”

猰貐看着井中的女子“公主甚美,公主為何在此?”

那公主一聽猰貐問這個,竟然大聲哭了起來,井中倒影着女子皺緊的眉毛。

“他們全都不幫着我?”

“誰不幫你?”

“他們沒一個好東西。”

“誰?”

“靜兒記不得人名了,靜兒記得是好多好多的人,他們把靜兒的父皇趕走,把靜兒的母後殺了,他們......”公主說着說着聲音越來越哽咽。

“靜兒不記得自己怎麽在這的,靜兒醒過來的時候就在這裏了。公子,井裏的水好涼。”公主的臉因為悲傷而皺在了一起。

猰貐的眉也跟着皺起,猰貐看着公主的眼睛問:“公主你出不來麽?”

公主此刻臉上顯現了少女的羞澀“我......我......只有晚上才能出來。公子你要見見靜兒麽?靜兒真的長得很好看的。”

猰貐眉頭緊鎖——空城、孤井、公主。這裏究竟發生過什麽?

“公子你是嫌棄靜兒麽?”

現在換猰貐的臉皺到一塊,猰貐十分艱難的吐出“不是......”

作者有話要說: 離我們的燈又進一步啦~求評喲~讓啊琴看見你們。對了啊琴的小夥伴有時候叫我楊梅桑~酸酸甜甜的楊梅。

☆、失蹤

公主的聽了猰貐的話,笑了。井水随着她的笑泛起漣漪。

那公主揉着嗓子又說:“那公子你過來好好瞧瞧靜兒。”

猰貐既然前頭已經說了自己并不嫌棄公主,現下公主主動讓他近些,自己再要拒絕就說不過去了。猰貐把頭探過去。

井水仍舊漣漪未平,只是晃晃蕩蕩的顯示了自己的面容,再尋不見那公主嬌俏的臉龐,猰貐正自疑惑。這時有一陣風吹來,井邊上的石榴樹被風摩挲的‘沙沙’作響。飛過城頭的烏鴉聲聲凄哀。

猰貐心中隐隐覺得不妙。

“公主殿下,您去哪裏了?”

猰貐握上玄劍。

柔柔的聲音自井底再次傳來“靜兒還在。公子你把劍放下,靜兒自城破之日起就怕上那刀劍了。公子,你不會是怕靜兒害你吧?”

猰貐收回玄劍,沉聲道:“這是劍客的本能,驚擾了公主。我收起來便是。我想着您畢竟是公主,我也不好貿然見您,我看這件事就作罷了吧。”猰貐轉身就走。

井水拍起砸在井沿上,公主的聲音變得委屈:“公子就是嫌棄靜兒。靜兒知道,你們知道靜兒以前是公主才敬着我的。心裏其實……其實覺得靜兒已然化成水妖,怕着我呢。我小的時候,父王母後全被殺了,不曾想到,我死了還要被你們嫌棄。”

猰貐現下有些不好意思了。慢慢往井邊走。“你們是誰?公主之前也被人……?”

公主繼續訴苦:“靜兒自成了水妖以後,常能遇見些人,他們晚上見着靜兒的樣子都說喜歡靜兒,可是到了白天……白天他們知道靜兒只是一個妖,就怕靜兒,都找符咒來滅靜兒。公子,想來,你也同他們無異。”公主的哭聲斷斷續續,實在是聽着悲傷。

猰貐一直都和音嬈這種耍潑胡鬧的女妖在一起,自小都沒見過多少女的。像公主這種悲傷欲絕的女妖就更是少之又少。猰貐完全就對公主的眼淚沒有一丁點法子。

猰貐想着這女妖既然前世是公主,應該不會太壞,再說自己和一個女妖搏鬥還是有勝算的。思及于此,猰貐又把頭探了進去。

但這會子,水裏沒有公主那美麗的臉龐,有的只是黑洞洞的暗。猰貐疑惑得把頭探得更深。

突然——

“啊!”

井邊還是一樣的靜,風吹動枝桠,葉緩緩落地。烏鴉的叫聲早已遠去很久很久。

音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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