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是大關,大家總是看到那裏棄文
口氣“那你好好休息。”然後猰貐就轉身出了門。
1日過後音嬈身體痊愈,和猰貐一起往更南方走。其實這點子的傷,對于音嬈來說算不上大傷,一個晚上休整就已經是綽綽有餘了。之所以這麽慢才出門是因為音嬈的心裏還沒有理清這件事情的前前後後。不過她得要謝謝墨醴的照顧之恩倒是不可避免的。
她不知道為什麽墨醴一會子要置她于死地一會子又對她悉心照顧。她也不知道這個水妖為什麽激起墨醴那麽大的怒氣,讓他直接殺了她。對于音嬈來說,水妖罪不至死。她更不知道為什麽一路上墨醴非要跟着他們。
但是樹妖終歸是樹妖,心子沒有那麽深,再加上音嬈從小也不大喜歡動腦子想這麽深奧的問題。對她來說能夠在人間平凡的生活就已經是非常幸福的事情了。所以一日過後音嬈還是決定趕緊出發。
“小劍客,接下來我們會去哪裏?”沒有了墨醴在後頭跟着,猰貐和音嬈都略略有點不習慣。
猰貐在前頭領路“我們飛過這個城,往南三千裏就是東海境內了。”
“東海?”
猰貐點頭“東海龍王可是一個不好惹的角色,我們這次可能有一場惡戰了。”
音嬈撇嘴“不就是土霸王?這東海龍王在我們妖界的名聲可大了。仗着四海之首,眼睛簡直長到天上去了。”
猰貐笑“你的說法還真是新奇,‘土霸王’!”
音嬈歪着頭,一臉得意“就是土霸王啊,就跟人間那種村裏強勢的霸王一個樣,我倒是想親眼見見他。”
猰貐無奈“你還真是……”
飛過空城,又忙忙的趕了3天路,終于迎來了東海涼爽的海風。
“真是舒爽!”音嬈張開雙臂一臉的放松。驀地回頭看在仔細觀察海面的猰貐“這裏,沒有墨醴?”
猰貐被音嬈的聲音一震,擡起頭看海浪翻滾的澎湃模樣,惆悵的嘆氣“他好像不在這。”
音嬈閉上眼睛,也很是惆悵。但是她的這種惆悵來的快去的也快,不一會又開始享受這舒爽的海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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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猰貐和音嬈在海邊坐着,商量着怎麽渡過東海。硬來肯定是不行的,只要他們的腳一沾上東海水面,這海底下就能知道。唯一的方法就是讓東海龍王同意。但是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這東海龍王可是出了名的難伺候。
音嬈煩惱的躺在沙灘上,腳有一下沒一下的拍打這腳底下的沙灘。
“這海浪拍着,清風吹着。本來很好的心情都被這破龍王給攪合了。”
猰貐看着海水“你在人家的領域竟然還敢這麽講話。”
音嬈嗤笑,聲音随着海風飄蕩在東海邊“我就是這樣,那龍王要是有意見可以上來找我。我還巴不得他來找我麻煩呢。說不準我們能讓他同意。”
猰貐覺得音嬈簡直是異想天開,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音嬈坐起拿着樹枝戳猰貐“你別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說不準外界傳言是騙我們的呢?說不準那龍王是個既善良又好說話的人。”
“你想的太多了。”猰貐直接打斷。
音嬈繼續戳猰貐的肩膀“人族說了‘有志者,事竟成。’,你現在志氣都沒有這麽和東海土霸王說道。”
猰貐看着音嬈,突然笑了。“好吧,好吧,我們明天試試。”
音嬈站起來,大叫一聲“哎!”
猰貐被吓了好大一跳。這個樹妖真是一驚一乍的。沒有點好定力,遲早要被吓死的。
音嬈乘着水涼,跑到海邊把腳伸過去。
音嬈僥幸的想“大晚上的,那個龍王應該沒這麽閑來抓她。”
可是事與願違。音嬈的腳一碰上海水,海面就開始翻湧。
作者有話要說: 傳說中墨醴的父親大人将要粗線啦~
☆、初見生父
“何方小妖,竟然敢在我東海境內撒野。”一個大浪澆起,海水很快沒過音嬈的腿。音嬈一個激靈趕緊跑了開來。
“怎麽這麽晚,這水裏還有動靜?”音嬈一臉頹敗的看着猰貐,向猰貐詢問。
猰貐朗聲回了那海水中的問話:“在下琸硯猰貐,是一名劍客。方才叨擾了的是七橋樹妖,音嬈。還望龍王息怒。我等希望能過東海前往冷域。”
大海的浪花是一個接着一個的翻滾,帶着天,帶着東海周遭的一切樹木。
猰貐的衣袍被風吹起,音繞的長發在風中勾勾纏纏,有的散在了臉上,有的和海風糾纏帶上海水的濕度。
忽的,浪起高了,越過大片的沙直逼音嬈、猰貐。猰貐的玄劍淩空閃過一道白光,立刻混入海浪中,攪起一陣更大的翻湧。音嬈因為本身站在前頭,現下整個的被海水纏住,動彈不了。連施展法術都有了困難。
猰貐現在半個身子也要被水給困住了 ,只那麽一晃眼,海浪平息了。沙灘上只有涼涼的風吹過。只有散落的樹枝證明了音繞和猰貐曾在這裏。
這時候,月光冷冷的倒映在海水裏,被不平整的海面分成了許多小月牙。一個黑影出現在沙灘上,狀似無意的撿起音繞握過的樹枝。然後手一甩,這樹枝就變成了碎沫,再一陣大風吹過,沙子掩蓋住了其餘的樹枝。
現在,東海的沙灘上再也沒有音繞和猰貐的氣息。
黑影步調輕松,忽的化成一條小蛟龍沒入水中。然後整個東海還是一片平靜。
墨醴比音繞他們早出發一日,早早的就在東海附近了。他倒是潛進去東海一次,不過見着那宮殿覺得還不如自己長留溪水底下的那座好看呢。也就游出來了。身為一個蛟龍還是有好處的,比如說他只要化成原形,就可以在東海來去自如。只要他夠小心,東海裏難有水族可以發現他。再者,他自從下水的那一刻起,就覺得他對這海有一種莫名的熟悉。
他自小就被說成是龍王的私生子,但是他自小就不信這個。或者說小的時候不懂事相信過那麽一陣子。可是後來當他被別的妖怪傷害時,他沒見着所謂的龍王來救他。這麽些年,所謂的龍王之子的名聲,給他帶來的除了嘲諷就是鄙夷,所以他更加不信了。更加厭惡了。對他來說,他只是妖尊墨醴,沒有親人。
此刻他再一次入了水中,沒有其他的原因,只為音嬈。
雖然墨醴對東海的宮殿沒什麽好感,但是不得不說這海和他長留的濁溪是不一樣。海是遼闊的,是清澈的,是有許多同類的。而長留的溪水,随着一年一年變得更加渾濁,裏頭的同類越來越少。他是孤獨的。
“本座對這海還是很中意的,本座的宮殿或許能夠換換地方了。”墨醴心裏想到。
蛟龍在水裏靈活自如,靠着氣息,東竄西游,倏地就進了一個牆壁裏。
墨醴之所以來到這裏,是因為,他感到一種特別特別熟悉的味道。跟着這種味道,他進了正殿後頭的水晶牆。
似乎是有東西在呼喚他,因此,從游到宮殿再到進入牆裏都十分順當。
墨醴腳一挨上地面,就化成了人形。
入眼的,是一座水晶棺材。泛着絲絲冷氣,透着絲絲熟悉。墨醴不由自主的走上去,看着棺材。可是棺材裏除了一片金燦燦的龍鱗,什麽都沒有了。
墨醴的手自然的伸了過去,他覺得這片龍鱗和他很親近。第一下,他的手被水晶棺材上的屏障打回去,第二下,他運氣凝神,還是不行。最後他嘗試着化成了原形。就在他化成蛟龍的一剎那,一切都變得理所當然。
他成功的把龍鱗拿出了棺材。冰涼的龍鱗發着金色的光,在墨醴的手掌心上,忽閃忽閃。
“怎麽這麽熟悉呢?”墨醴的心裏很是不解。他覺得自己好像不是第一次見這片龍鱗。
在他慌神的時候,一些陌生的片段在他的腦海裏閃過。是音嬈!畫面裏是音嬈!畫面裏的音嬈捂着胸口,嘴裏吐着血,面容憔悴。再看音嬈身後的景致,是一片焦林。墨醴看着這片林子,越看越覺得熟悉。最後他終于确定,這就是七橋古林。
怎麽回事?七橋古林怎麽變成那副樣子了?怎麽回事?音嬈怎麽傷得這麽重。墨醴的心簡直亂作一團。
畫面開始變化,現在在墨醴眼前的是一片海,這片海和東海不同,海底下有許多堅硬的冰。而音嬈正被鎖在一個深裂口的冰尖邊上,四肢都被鏈子拴住。
之後畫面又開始轉換,這一次出現在畫面中的不是音嬈了,而是墨醴自己。畫面上的墨醴身子小小的,整張臉上都是抓痕,泛着黑氣。但是小小的墨醴,眼裏頭的卻是堅毅。這是墨醴小時候。墨醴開始混亂了。怎麽會有自己小時候的景象。
然後又是一片海,邊上有一個大貝殼,自己被困在一個大柱子上。然後畫面就不見了,什麽都不見了。
墨醴怔怔得看着手裏的鱗片,心裏疑惑,難道剛才的畫面全是因為手裏的金龍鱗?剛才自己年少時的畫面怎麽會出現。難不成,這龍鱗有知曉過去未來的能力。如果真是這樣,他看見了音嬈受傷,古林被毀,是不是意味着音繞日後會遭大難?
墨醴想到這裏,面色一凜,緊緊得握住手裏的鱗片。轉身要像來時一樣穿牆而出時,卻被阻撓了。
牆內兀得出現了一個女子,寬眉細眼,一派雍容打扮。看來,來者不善。
“孽畜,我不去尋你麻煩,你倒自己送上門來?”女子語氣威嚴,一派主人作風。
墨醴納罕,這個女子竟然張口就辱罵他。妖尊墨醴哪裏忍得除音嬈之外的人對他這麽侮辱,當下就送了一股子戾氣出去。
“本座今日是見識了東海龍母的德行!”墨醴嗤笑,徑直準備離開。
不想那龍母掏出一個紅色香囊,口中默念着什麽,墨醴便覺得身子有些倦怠,法力有些不大使得出來。
墨醴沉着嗓子“你對本座做了什麽?”
那龍母踱着步子,看墨醴疲怠的樣子,心裏很是暢快。這千年來,龍王不許她去尋這個孽畜,找這孽畜的麻煩。但如今,連老天都開眼了,讓這孽畜送上門來。
要知道,千年之前,得知自己那堂堂東海龍王的丈夫,竟然因為報恩和一個人間的孤女有了這麽個孽畜。千萬年都過去了,龍王竟然還一直寶貝着當年那片禍害的龍鱗,把這龍鱗放在冷穴裏弄個水晶宮藏着。
一想到這樁龌龊事情,龍母心裏就是一團團的火氣。
只見啊那龍母嘴角含着得意的笑容,好像看墨醴多痛苦一分她就多歡樂一分。“你不認得這個香囊?它可是和你一樣龌龊的存在。它倒是能治你。”
墨醴忍着難受,再運出戾氣,直直的攻擊龍母,可是這戾氣剛一出來,就變作軟綿綿的了,絲毫沒有殺傷力。
龍母嘲笑“雖說你是孽畜,但這法術不傷親母的天性還是有的。”
墨醴愕然。他當然知道,眼前這個得意的女人不會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唯一可能和他親生母親有關聯的,怕就是那女人手裏的香囊了。
世間萬物皆有法度,不論是什麽族類。在遇着自己的親生母親時,法力都是無用的。母親是把自己孕育出來的,不論孩子變成什麽,那份與母親的血脈聯系都是最親的。但是父親卻不一樣,大多數的人、妖、仙的法術都還是對父親起作用的,因為萬物之間,陽氣是相通的。雖然孩子與父親有血脈聯系,但是孩子那份從胎裏帶出的靈氣卻只有母親的。
“本座沒有親人!這天下還沒有本座傷不了的!”墨醴因為被刺痛心中的傷口,變得更加的憤怒。這一次戾氣直接傷的是墨醴自己,當戾氣把墨醴的手割開時,血和着海水飄蕩,血腥味彌漫。墨醴趕緊再送出一股戾氣,直直的向龍母過去。
香囊的味道稍微被血腥味道蓋住,香囊的氣息變得弱了些。雖然戾氣并不能完完全全的攻擊到龍母,但是也有一些打在了龍母的身上。
看見那女人手上細小的口子,墨醴笑了。
“本座說過,這天下沒有本座不能傷的。”墨醴聲音飄忽,這是受傷的結果。
龍母畢竟是有上萬年修為的仙家,即使沒有香囊,要傷着一個墨醴還是有辦法的。只見這龍母運氣,忽的一股子清氣伴着血腥味向墨醴襲擊去。墨醴的反應稍微慢了一些,手臂上又是一個大口子。
就在龍母調動海水準備施展更為強大的法術,殺了墨醴的時候。
牆外響起一個中氣十足的男聲——
“本王命令你住手!“
作者有話要說: 又離燈進一步啦~求評價喲~
☆、還情
話聲剛落,牆內就出現了一個頗為俊美的中年男子,男子着一身明晃晃的九龍戲珠長衫,身後跟着數十個蝦兵蟹将。
方才橫得很的龍母,此刻低眉順眼,頗為尴尬的福了福身子“龍王。”
龍王怒目點頭。但礙着底下蝦兵蟹将沒有直接下了龍母面子。只是走過去奪過龍母手裏紅色的香囊。
“勞煩龍母幫着本王看守這冷穴了,現下龍母可回宮休憩,接下來的事情就讓本王來解決。”龍王走近細細端詳墨醴的樣貌。
“這不行,于理......”龍母一聽龍王的話趕緊反對可是看見龍王那雙淩厲的眼睛,龍母生生把話給吞了回去。
龍王看過了墨醴,很是滿意的點了頭。然後回轉過身子看向龍母,語氣嚴肅“于理怎麽樣?”
“于理該把這妖孽關起來再慢慢審問。”其實這宮內的事情大多是龍母在打理,龍王平日要出去視查施雲布雨的狀況,又要去天庭面見天帝,實在是沒什麽空來管宮內闖了什麽妖邪的。所以于理,不管是之前逮到的一個小樹妖和一個劍客,還是現在抓住的蛟龍,都應該交由她龍母來審問。
“不必了,本王自有定奪。龍母你去幫本王審理審理那樹妖和劍客吧。”龍王微笑回答。很是給龍母臺階下。
“妾知道了。”說完龍母使了一個眼色給帶頭的蟹将就慢慢退出去了。
“你是墨醴?”龍母一走,龍王就快步上前扶住墨醴。
墨醴使勁甩開龍王的手,龍王木讷的站在邊上,一時不知道怎麽辦。
墨醴蓋住正往外流血的口子,語氣很是不耐煩“本座不喜別人碰。”
龍王手足無措,一臉的嚴肅早就消失殆盡,換做一副讨好的樣子。龍王的心裏有一百個激動,面前的正是自己闊別多年的第十個孩子。正是他和那個孤女的孩子。看看。這孩子現在已經長得很有模樣了,同他年輕的時候很像,那雙鳳眼,俨然就是随了那孩子的親生母親,顧盼生姿。
“不碰,本王不碰。不過,孩子,你應該先收拾收拾傷口。”龍王的手伸過去,意圖幫墨醴療傷。
墨醴擡頭,眼睛裏全是疏離,全是仇恨。
“誰是你的孩兒。本座墨醴從不是任何人的孩兒。龍王可別随便認一個妖怪作兒子,無端玷污了自己那【高貴】的名聲。”這是墨醴此刻真實的想法。他沒有親人,以前沒有,以後也許也沒有。天上地下,他只要靠着自己就好了。他是妖尊墨醴,不是任何人的孩子。
“你是本王的孩兒!無論你認不認,你身上都留着本王的血!”龍王雖然因為墨醴而放下姿态,但是不代表他放下了自己的驕傲。
墨醴抿着嘴唇,兀得,扯出一抹極其鬼魅的笑。
“那本座還你便好了。”墨醴的語氣極其的随意。
說着墨醴快速的砍傷自己的左手臂,血水和着海水飄飄蕩蕩。血大股的往海裏滲。龍王看得是心痛不已,想要阻止都來不及。
墨醴估計着自己流了該有一碗水了,就迅速用戾氣包裹住自己受傷的手臂。心情變得十分的好,笑着看向龍王“本座出生的時候,身體孱弱,本座的師傅說了,人妖結合令本座比其他的孩子更加的孱弱,當時本座極其的小,師傅開玩笑說,本尊身上怕是只有你東海龍王的一碗血。雖然本座現在大了,這一碗血比不得小時候的那一碗血,但是。本座已然還了你。你未曾養育過本座,本座還你這些已經是本座最大的容忍。自此,你仍舊是你尊貴的龍王,本座還仍舊是濁溪裏的妖尊。你我從未見過,以後也不用相見。”墨醴難得的說了這麽長的一段話,好像說完了,就什麽都還完了。
龍王一時找不到自己的嗓子,他不知道該怎麽回應。他對墨醴有一千個歉疚,一萬個悔恨。最後千言萬語只化成了一句。
“你還是養好傷再離開這。”
墨醴拖着身子前進。
“不必了,還有,本座不需要你虛假的關心。”
墨醴出了冷穴,随意撿了一處地方調息。宮殿裏所有的人見着墨醴身後頭冷着臉的東海龍王,都膽戰心驚,沒有去招惹墨醴。
墨醴懶得去理東海龍王,該說的都說過了。還了他一碗血,他就再也不欠誰了。
因為傷基本上都是自己傷的,修複起來也很快,不消一會墨醴已經恢複了元氣。順着音嬈的氣味,墨醴進入了個囚室,囚室裏海水泛濫,有一個高柱子,柱子邊上是一個大貝殼。樣子倒是和他方才通過龍鱗見到的無異。
此刻音嬈的枝蔓散亂被綁在柱子上,猰貐也綁在音嬈的旁邊。他們的前面站着龍母伴着一群水奴。
“一個水妖,一個劍客。想要渡過東海去冷域。你們以為東海是什麽地方!”龍母現在完全是帶着之前的怒氣在問話。
音嬈撇嘴,嘴裏念念叨叨。“我說你是龍宮的女主人?真是一點氣度也沒有!”
猰貐聽音嬈這麽說話,心裏一驚,就怕這龍母傷害音嬈。
猰貐趕緊說話吸引龍母的注意力“她是小樹妖不懂禮數,望娘娘不要見怪。我們确實是有急事才要去那冷域的。”
“哦?本王妃倒是第一聽人有這麽大的口氣。你們可知道那冷域裏是什麽?”龍母倒是有點探究的意味。
猰貐不卑不亢“知道。在下一向以除妖伏魔為己任,想還世間一個平靜。”
那些小水奴估計是千百年沒聽過這麽好笑的笑話。都笑了出來。龍母破天荒的沒有制止。那些水奴是越笑越起勁。
龍母問:“你知道他們笑什麽?”
音嬈受不了這些水奴的笑,往空中吐了一口“呸!他們懂些什麽?妖精像我這種就是好妖,仙家像你這種不分緣由就抓人的是惡仙。不管是妖精還是神仙,都分個好壞。小劍客和我在一起有什麽可笑的。再笑姑奶奶撕掉你們的嘴。”
龍母聽了這句,面色一冷,擡手就要打音嬈,這手卻被墨醴一把給抓住。
墨醴擋在音嬈的前面,把龍母的手抓的生緊。
“本座不許你傷她!”
龍母掙紮,猛的掙開墨醴的控制,一股清氣直逼墨醴的脖頸。
墨醴閃也不是不閃也不是。畢竟後頭還有音嬈和猰貐。
不過,東海龍王從墨醴出了冷穴就一直跟着。這下可是他派大用場的時候了。龍王一見墨醴将要被傷着,趕緊散出另一股清氣把龍母的攻擊擋開。
哪裏知道龍王的這個舉動适得其反。妖尊墨醴是個從來不肯欠人情的家夥。更何況,這個出手救他的,是他剛剛還了一碗血的東海龍王。
在誰都以為墨醴逃過龍母攻擊的時候,墨醴快速的過去硬生生的受了攻擊。現在加上龍王的那份,就是兩份清氣的攻擊。
墨醴不由的被逼出一口鮮血。
“墨醴!”音嬈看見墨醴出現的時候很是吃驚,現在看見墨醴的舉動更是吃驚。
“本座說了不喜歡欠別人什麽。”墨醴擦擦嘴角,走到柱子邊給音嬈、猰貐解開束縛。
音嬈一被放開就收回枝蔓,扭扭身子算是松松筋骨。猰貐也是松了一口氣。
龍母覺得現在這蛟龍壓根沒把自己放在眼裏,新仇舊恨弄得龍母大怒。
龍王扶了扶龍母算作安慰。然後跨着大步走向了猰貐、音嬈。面無表情的說:“你們随本王過來。”
龍王龍母在首座上坐下,音嬈、猰貐、墨醴在下座坐下。
龍母心裏萬分不滿,很是不明白龍王為什麽要把低賤的妖帶到偏廳來,瞧那樹妖的得意樣!
其實音嬈只是因為被放出來心裏很歡快,倒沒有什麽得意的心情。不過,她那張笑臉看在龍母的眼裏就是勝利的得意。
音嬈翹着腿,看龍王。猰貐正襟危坐。墨醴一臉不耐煩,手扶在椅子兩邊,乜斜着看龍王。
“想渡過東海不是不可以,只是首先那邊那位穿墨色衣裳的得把鱗片還給本王。”龍王開口了。
音嬈好奇的湊在墨醴的邊上,很是吃驚,心中想什麽就脫口而出“你拿他東西啦?”
墨醴的嘴角抽搐,不滿的回了一句“沒有。”
音嬈點頭,把身子縮回去,墨醴又來了一句“拿到本尊手上的就是本尊的。”
音嬈剛放下的心又提了上來。心裏卻還是啧啧稱嘆,妖尊的想法就是和她這種小妖不同。妖尊的氣魄也和她這種小妖不同。
猰貐嘆了口氣。覺得很是無奈。怎麽辦呢,龍王的東西在墨醴手上,按墨醴的性子是不會還的,那這渡海的第一個條件就達不成了。
龍王早就料到墨醴會這麽說,露出了難得的微笑對着墨醴說:“你不想還就罷了吧,說到底也是你的東西,這還是你娘......。”
龍王沒說完這段話,墨醴直接把龍鱗扔過去,像扔燙手的山芋一樣。“本尊沒有娘。”
龍王快手接住,很是無奈。與龍母對視一眼然後說:“還了東西,你們還得放下你們的東西。”
“什麽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裏有後面的伏筆。龍母在以後會有推波助瀾的作用。
☆、龍母的計謀
“想渡過這東海,那兩個妖物得把身上的內丹留下。東海從來不會輕易讓什麽人都過去。”龍母眉毛挑起,等着這兩個妖怪的反應。
墨醴和音嬈幾乎是同一時間站了起來。“不可能!”
音嬈看向墨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心裏覺得這個妖尊墨醴和自己還是很合拍的。墨醴呢,為着兩妖的神同步也微微詫異。不過,面上還是保持着一貫的冷靜。
龍母早就料到這一點了。那個樹妖,之前在囚室裏就對自己沒大沒小的。肯定不會乖乖就範。這個孽畜呢,之前被自己傷着了,肯定也不會乖乖聽話。龍母要的就是不聽話的效果,這樣她才能走下一步棋。
龍母端坐,面帶愁容,看着猰貐,好像很為猰貐可惜。“真的不是我們不幫你啊,實在是你帶着的這兩個低賤的妖怪是沒心肝的。你要去冷域怕是不可能了。”
龍王聽見龍母公然罵墨醴是低賤的妖物,心裏有些不大快意了。咳了咳嗓子,把話帶了過來。“本王看這兩個妖怪就很好,一個個都很有自己的想法。只是,龍母方才說的,倒是真的。要想過我這東海,內丹必須留下。不是為難,只是你們不了解,東海出口處清氣極為昌盛,妖物根本就無法靠近冷域。”龍王捋捋自己的胡子,繼續說道:“再者,我東海龍王的确不會白白幫別人的忙。冷域是仙家重地,不是誰都能去的。”
墨醴嗤笑“本座倒是看不出來龍王你想幫我們,本座不需要你們的幫助也能渡過東海。”
音嬈點頭。心裏卻是很不滿這個龍王。傳言只是說龍王很有威嚴,卻沒有人說龍王是個斤斤計較的。樹妖音嬈這種大方的妖怪,對龍王這種仙家竟然還貪圖樹妖的內丹感覺到非常的不恥。
音嬈自然是有什麽說什麽“我們自己能過去。不用你這個小氣的龍王!”
龍母眼睛一瞪,表示自己的憤怒。語氣立刻刻薄起來了“低賤的樹妖也敢這麽對仙家說話!龜丞相快過來!把她拉下去!”
偏殿外慢吞吞出現一個老烏龜。老烏龜開口了:“是,娘娘,老臣現在就帶這樹妖離開。”
墨醴一個犀利的眼神看向龍王,對着龍王說:“我看誰敢動她!”
猰貐站起來對龍王說:“樹妖生性耿直,出言冒犯了。”
龍王對着龜丞相擺擺手,說了一句“下去吧。”
龜丞相縮着脖子,快速看了一眼龍母,得到許可後,低頭回了龍王一句:“是。”然後又縮着脖子出去了。
龍母被龍王駁了面子,心裏對墨醴更是不滿。恨不得趕緊結果這個污穢的畜生。
龍母畢竟是在宮殿裏同龍王生活萬年的,也不敢當着龍王的面造次。于是龍母就整頓了自己臉上的眼耳口鼻,在龍母的努力塑造下,一個和藹的笑臉出現在龍王的面前。
龍母擺出姿态,好像剛才被駁面子的事情已經翻篇了,她依舊是那個威嚴的、果敢的不容人亵渎的龍母。好了,姿态擺到這裏,龍母該講話了。
只聽龍母看着音嬈說:“虧得龍王仁德,看在你這樹妖道行淺的份上我就不作追究了。既然你真的不想放下內丹,也就罷了。誰讓我們龍王仁德呢。雖說你們不肯相信我,但作為仙家我還是要表表善心的。免得日後被人說道不是?”
音嬈的杏眼滴溜的圓,心裏納罕這個龍母怎麽忽的這麽客氣,這麽多人、妖她偏偏不挑,反而逮着她音嬈來說大道理了。真是女人心海底針。
音嬈讪笑的回了一句“這也不必。”
龍母卻是更加殷勤。看了看龍王,發現龍王也沒有打斷自己講話,頓時底氣更加的足了。龍母聲音大了起來,詢問龍王的意見。
龍母對着龍王說:“妾想着現在他們都不同意放下內丹,不如先讓他們吃點東西,明日再行談論。畢竟現在時候也不早了。”
龍王詢問衆人意見。猰貐有禮貌的回了:“聽從龍王的安排。”再看看音嬈,雖然不情不願但是看猰貐同意了就也點頭。墨醴卻是真的不大樂意。倏忽化成一條蛟龍,往岸上游去。
龍王見狀也沒有阻攔。龍母這時候眼珠可是轉了一圈,一個主意已經在心中想好了。
這東海是四海中最最神奇的一個海,因為它後方就是仙家重地冷域,所以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有了進口和出口之說。這進口呢就是東海海面的任意一處。只要海內的人把你拉進去了,或者你像墨醴一樣天生和東海親近可以直接進去,你就算進了入口了。但是出口卻不是所有的人、妖、仙可以找到的。整個東海怕是只有龍王、龍母知道出口在哪裏。
所以此刻墨醴正對着東海,用手裏的樹枝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着火苗。墨醴看了看平靜的海,又看了看平靜的天,看着那圓圓的月亮,心裏有點煩躁。他躺了下來,和音嬈之前一樣,無意識的用腳背摩挲着沙灘。
墨醴從來沒有想過,東海龍王是這個模樣。他的父親是這個模樣。那他的母親呢?那個可憐的女人,那個愚蠢的女人呢?她會是什麽模樣?
墨醴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想到這些,這些根本不是他妖尊墨醴該去想的。他沒有親人。是的,幾千年來他只有師傅,沒有親人。沒有人愛他,沒有他愛的人。
墨醴煩惱的揮袖,本來活潑的火苗瞬間消頹了,然後,又是一陣風,掩過了樹枝,鋪撒在墨醴的身上。墨醴也不整理,就那麽閉着眼睛,好像自己已經睡了過去。
這邊龍宮宮底,龍母突然性情大變,對音嬈十分的殷勤。給猰貐、音嬈安排好房間以後,龍王龍母就回了自己的寝殿。
音嬈看着大大的貝殼床,撒開腳丫子就跳了上去,貝殼床上軟軟的,音嬈很快就因為疲勞而睡死過去。嘴裏卻還嘟囔着——姑奶奶要離開這鬼地方。
猰貐進了房門以後,心裏覺得很不自在。他是讨厭龍母的,說不上為什麽,只是覺得這個仙人和自己師傅那樣的仙人不同,這個龍母待人更多的是一種不自然。他不禁開始為音嬈擔心。龍母突然如此和善的對待一個看輕她,不尊重她的樹妖,該不會是有所圖吧。龍母可能要對音嬈不利。猰貐想到這裏,坐不住了,想要出去。但是走到了門口卻轉念一想,也許是自己多慮了。
最後為了平息自己心中的猜疑,猰貐走出房門,去到了音嬈的房間。房間裏只聽見音嬈均勻的呼吸聲。猰貐看音嬈睡得那麽香,也就放心了。臨走之前還給音嬈設置了一個保護屏障。做好一切,猰貐就擡腳要離開房間,這時候音嬈卻講話了。
音嬈的脾氣似乎很大,聲音也很大,大的讓猰貐踏出去的腳生生停頓了。
音嬈大喊:“小劍客!你不許先走!”猰貐回過身子看音嬈,發現她說完這句就無意識的拿鼻子蹭了蹭軟被,嘤咛之後又翻了個身。
猰貐好笑的搖頭。他明白了這個傻樹妖,是在說夢話。
猰貐這時候安心的走開了。
他走以後一個圓圓的腦袋從過道裏慢慢的出來。是龜丞相。
龜丞相心裏想:“這劍客對這樹妖挺上心的。真是有趣。”龜丞相是尊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