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是大關,大家總是看到那裏棄文
他那龍母娘娘的命令守在這樹妖的門口的。看到了猰貐過來就縮起腦袋。現在猰貐走了,龜丞相等了一會子,就團成一團滾進了一個小道。
龍母這時候借看書卷的緣故呆在寝室的外殿。看到滾進來的丞相立馬示意龜丞相小點聲。龜丞相蹑手蹑腳的過來和龍母說了幾句。龍母的臉上顯現出一種高興。示意丞相退下。
龜丞相得到了王母給的一杯甘露趕緊麻溜的滾了回去。
龍母這時候心滿意足的走上了輕紗垂幔的床上。龍王已經閉目休息了。龍母輕輕的蓋上被子。
“龜丞相來作什麽?”龍王冷不丁問了龍母。
龍母掖好被子,軟聲細語的回了一句“方才我有事情讓丞相來一趟。”
龍王從鼻腔裏發出來個“嗯。”
龍母以為混過去了,暗自竊喜。不想龍王來了一句:“望龍母不要做些令本王失望的事情。”
龍母擡起手臂,抱住龍王,仍舊是軟軟的回了一句:“有龍王在,妾不敢做什麽。”
“本王乏了,睡吧。”龍王仍舊閉着眼睛,卻不動聲色的把龍母的手從自己的身上拿開。
龍母被這個舉動刺傷了心,但是極好的修養讓她沒有失态,她裝作沒事的樣子,背過身子,強逼着自己閉上眼睛。
現在整個東海一片平靜,但是一場巨浪卻已經是蓄勢待發了。今夜以後東海注定不再平靜!
作者有話要說:
☆、音嬈受困
第二日一早,龍母就來和音嬈攀談。音嬈實在是不想理會這個龍母,只好低着頭數自己披散下來的頭發。
龍母的表情還是昨日的威嚴中帶有殷勤。龍母拉拉音嬈的手,說:“樹妖啊,我昨兒見你是個有主見的妖怪。我向來喜歡結交有主見的。我看着那個男妖對你好像很是上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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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嬈的嘴角抽搐,心裏想,你這老女人,怎麽就突然喜歡起有主見的了。姑奶奶我很有主見的想吐你一口唾沫你喜不喜歡?腆着一張虛假的臉難不難受啊?男妖?哦,是在說墨醴。墨醴對我上不上心關你什麽事啊?
音嬈心裏厭惡着,嘴巴裏也就說了這麽一句“我想這和你并沒有多大的關系吧。”說完這句音嬈仍舊不看龍母自顧自的數自己的頭發絲。
然而很多事情,能不能有變數有時候就在這看與不看之間。如果這時候音嬈看了龍母哪怕一眼,也許很多的事情就能避免。也許就算無法避免,大家的傷害也不會那麽的深。
其實音嬈要說什麽龍母心裏是有數的,她要的就是音嬈的這種語氣,要的就是讓音嬈對她更加不耐煩。
龍母的眼裏此刻透着計謀得逞的歡欣,嘴角帶笑。龍母攥着音嬈的手,語氣平淡卻帶有讨好。她眨了眨眼睛,仿佛要說一件頂頂秘密的事情!她對音嬈說:“你知道我們家龍王為什麽對那男妖那麽不同麽?”
音嬈并不想知道,抽了抽自己的手,無果。便咬着牙回了一句:“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龍母再次捏緊了音嬈的手,音嬈吃痛的擡起頭。只見龍母擺出一種頗為尴尬的表情。這種尴尬就同別人發現自己大秘密時的尴尬一個樣。嘴角扯開又合上,眼神飄忽又鎮定。
雖然音嬈睡的房間此刻沒有其他水奴,龍母還是壓低了嗓子。“你不知道,墨醴的母親是個特別美麗的女子。”
音嬈疑惑為什麽龍母突然誇起了墨醴的母親。
龍母繼續:“樹妖,也許你不知道,這整個三界都傳言說那男妖是東海龍王的孩子。但是你相信?我們龍王千年來就沒應過這個傳言。你知道這傳言是誰放出去的?”
樹妖音嬈覺得這龍母好像在把她引到什麽地方去。因此順着回了一句:“不知道,傳言這種東西我音嬈從來不信。”
龍母嘆了口氣,好像對音嬈這句話十分不認同。龍母的眼睛亮亮的,摸摸音嬈的手說“那傳言吶是那男妖的師傅說的。你知道那男妖為什麽有這個本事?都是那萬年蛟龍墨傷給教的。樹妖你不認識墨傷是吧。它呀可是一條惡龍,以前是東海龍王的拜把兄弟,後來入了魔族,被上古四大神獸所殺。這墨醴就是他一手帶大的。”
音嬈努力抽出自己的手,終于在龍母講到‘墨醴’兩個字激動時,成功解救出自己的手。龍母現在已經陷入自己的情緒中,對音嬈的手在不在自己手裏攥着其實沒大所謂。
龍母繼續說:“三界都冤枉了我家龍王,樹妖,你說冤不冤。不過這墨醴生母卻真是個動人的人,當時倒真的迷住了我家龍王。不過說到底也是個風騷低賤的人族女子。”
說到這裏音嬈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一大早吃過早飯就被拉着說這麽些事情。你說這女龍說就說吧,還總是左口一個低賤,右口一個樹妖的。聽着就煩。
音嬈站起來,準備離開。
龍母卻又拉着。
音嬈的語氣也很差了,直直的看過去“我實在沒興趣聽你講。況且我并不關心傳言。”
龍母卻冷笑:“你不關心傳言,傳言卻是很關心你啊。這一路上,你們的行跡怕是沒被三界少說。你知道三界怎麽說你們的?”龍母停頓“披着尋燈的名頭做男女茍合之事。”
這種話從堂堂一個龍母口裏說出來,就像熱鐵燙在了舌頭上。龍母說的又快又急,卻偏偏字字清楚。
音嬈作為一個純純正正的女妖,聽到這種話,耳根子一紅,臉一變,說出來的話也就不那麽好聽:“真是龌龊。”
龍母再次拉住音嬈不讓走,音嬈不耐煩了,也不管什麽龍母鬼母了,變出枝條過去就是一下。
音嬈以為龍母肯定會擋一擋,哪裏知道,龍母非但是沒擋還生生上前受了一鞭子。血痕在龍母的臉上蜿蜒。
龍母的眼睛通紅,跌坐在地上,放佛遭了多大的難。
音嬈急了,趕緊過去扶住龍母,龍母卻迅速拿出一面水鏡子。
音嬈看見鏡子裏嘴唇發白奄奄一息的猰貐,眼睛裏騰得冒出一團火。
龍母卻還火上焦油“你看看,人族就是那麽低賤,不堪一擊。”
音嬈這個急性子,熱心腸,頓時從心底裏覺得只打龍母那一下還少了!生着氣就不由自主的又過去一鞭子。
龍母還是全部接收。
兩鞭子下來,龍母不僅是臉上蜿蜒,更多的是氣息的孱弱。而這一切孱弱都得歸功于昨晚上服下的傷身子的丹藥。
這下龍母看起來就是受了極大傷害的模樣。音嬈是慌了,但是仍倔強的不肯低頭去扶一扶龍母。
這個時候,龜丞相領着龍王、猰貐和一大幫子的水奴過來了。
龍王一看自己的妻被一個低賤的樹妖打成這個樣子,什麽疑惑都被震驚占據了。
猰貐也是一臉不相信。
音嬈此刻眼裏的震驚并不少于這兩位,她看見什麽了?一個完完整整的猰貐。那剛才是怎麽回事?
龜丞相的眼淚子不住的掉,嘴裏凄慘的喊着“娘娘。”好像他的娘娘剛剛去了一樣。
龍王的龍須揚起,怒斥音嬈“怎麽回事?本王的龍母被你傷成了這樣!”
音嬈愣住了。
猰貐推推音嬈的肩膀,想把她喚醒。他輕聲的“真是你?”
音嬈大聲的回答:“是我。”
龍王婚後第一次鄭重扶起自己的妻,動作的輕柔同萬年前掀紅蓋頭時無異。這點子的溫柔,在龍母心裏就是千層巨浪,一下一下卷過自己那幹涸冰冷的心。
我的敖廣,你還是會心疼我的。
龍王感受到龍母微微的顫抖,以為是龍母傷的太重,一時心裏更是生氣。龍王怒吼:“來人!把這低賤的樹妖帶下去。”
猰貐彎身求情。
龍王更怒。
“龜丞相!把這劍客也一并帶下去!”
龜丞相示意兩個蝦兵,喜滋滋的把猰貐帶了下去。
龍王安頓好龍母後親自來了海底囚牢審問音嬈。
因為奉了龍母的命令,在龍王來之前龜丞相就已經‘款待’過音嬈了。龍王見到的音嬈已經是頭發亂糟糟的,低着頭沒什麽力氣的了。
龍王雖然不愛龍母但是他尊敬龍母,他尊敬一個跟了自己上萬年的女龍,尊敬一個給自己生了十個孩子的女龍。
在某種意義上,欺負龍母就是在對龍王不敬。而音嬈把龍母欺負成那個樣子更是觸犯了這個斤斤計較的龍王的底線。
龍王示意邊上的水奴抓起音嬈的頭發。
音嬈吃痛的擡起頭,臉上是髒兮兮的,眸子卻是幹淨無比的。
音嬈嘴上不饒人“姑奶奶今天是見識了龍族的虛僞!呸!”
龍王示意水奴打音嬈。
“啪,啪!”兩巴掌硬硬實的。
音嬈的嘴角流出墨綠色的血。
音嬈大口吐出嘴裏的血,揚起頭,還是很倔強很不屑。
被龜丞相‘伺候’的時候,音嬈想通了,這一切都是那個龍母的詭計。雖然音嬈不知道龍母為什麽要陷害她,但是她知道龍母肯定有一個大陰謀。
龍王看這樹妖那麽的桀骜,想起自己妻的慘樣,凝神運氣,準備結果了這樹妖。
龜丞相卻從外頭滾進來,形色慌張。
龜丞相一緊張就撞到了龍王腳前,聲音顫顫的“龍......龍王,大事不好了,那個穿黑袍子的男妖要找這個樹妖。”
龍王聽見是墨醴來了,就收回清氣。瞥了音嬈一眼。心想不就是個樹妖麽?墨醴不會因為她而怎麽樣的。
龍王撣撣身上灰塵,掩着鼻子出去了。
正廳裏俨然坐着墨醴,一頭黑發,一股風姿。
墨醴感受到龍王來了,轉身,語氣很是不善“這麽晚了,怎麽不見樹妖和劍客?昨日不是說好今日大家來商談的?”
龍王打個哈哈,讓墨醴別急,坐下。
墨醴冷着臉坐下。
龍王笑着說:“一個樹妖而已,你不必介懷。樹妖傷了龍母,正在底下受罰。”
墨醴一聽受罰二字,手起落在椅子上,椅子立馬碎了。
墨醴的墨發翻起,拖着海水,極為迅速的竄到龍王跟前,一把掐住龍王的脖子。
“你竟敢傷她!”
龍王沒有料到,在墨醴心中血緣竟然比不上一個沒教養的樹妖。
龍王掙開墨醴的手。退後。啞着嗓子說:“你是瘋了。”
墨醴紅着眼睛,大吼:“她在哪裏?你不把她交出來,本座滅了你這宮殿。”
龍王被震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果然還是老梗——陷害。撞牆==
☆、墨醴被困
“你一定要這樣?”龍王的龍須因為震怒而顫動不已。
墨醴乜斜着眼睛,口氣不容質疑“本座說了,你不放了她我就把你這龍宮攪個底朝天。你看看本座做不做得到。”
龍王這時候卻是立場十分堅定。他很果斷的說:“這不可能!一個樹妖竟然把龍母傷成那個樣子,本王沒有禀報天庭已經是格外開恩了,雖然你是我的孩兒,但我不會就這麽任由你胡來。”
龍王說着背過身子往內殿裏走。
“你要麽離開我東海,我龍王随着你的意之後再不和你見面就是了。要麽,就別怪我冷酷。這樹妖是要殺的。”
墨醴奔上前去,戾氣纏身。
龍王也不示弱。一仙一妖就在這內殿裏鬥起法來。一時龍宮搖搖晃晃。一直站在一邊的龜丞相聽說龍王直接承認墨醴是他的孩子,一時十分震驚。又看到他們鬥法弄得龍宮搖晃,趕緊團成一個團,滾過去找他龍母娘娘。
一路上倒是撞壞不少花瓶、座椅。
“娘娘!娘娘!大事不好了。”龜丞相急急慌慌的。
龍母睡在床上,隔着紗帳聽見外殿丞相的聲音。心裏覺得自己的這點苦肉計應該是有了效果。一時也就沒大在意規矩了。
“龜丞相,你進來吧。有什麽事情?”
龜丞相滾了進來,縮着脖子一臉惶恐。急忙忙道:“龍王和那個男妖打起來了。”
龍母把枕頭略略擡高,笑了“我當是什麽事情呢。不妨,他們打就打吧。”
龜丞相這時候簡直是猜不透龍母娘娘的心思了。苦肉計施了,不就是讓龍王多多關心自己麽,怎麽現在龍王花費大心力和一個妖怪糾纏,龍母還很淡定。況且,這男妖還是被龍王親自承認是他的孩子啊。
龜丞相還是很急切,又說:“龍王說那男妖是他的孩子。”
龍母嘴巴撅起,一副不屑的樣子。倒輕輕說了一句“這不過是個笑話。”接着躺下身子對龜丞相又說:“你不必阻止他們,等他們安靜些就去告訴龍王,我身子現在更不舒服。”
龜丞相擔憂的瞧了一眼紗帳。“娘娘還是不舒服?我趕緊去請水醫。再不着讓龍王去請請天庭的神仙看看。”
“不必了,本妃的身子本妃知道。你只要按着我的話說就行了。”說完龍母就閉上了眼睛不再言語。
龜丞相聽令趕緊又滾了回去。
這邊墨醴和龍王打的難解難分。龍王無奈,總是覺得自己欠墨醴,就把墨醴帶去了囚室見音嬈。這不見還好,一見音嬈的樣子,墨醴的心裏就更是一團團的火。
他說過!他墨醴看上的只能他來欺負,別人是一根頭發絲都碰不得的。
墨醴上前想要解開音嬈身上的束縛。龍王卻上前阻止。
墨醴冷眼看過去。海水翻騰,戾氣包裹着海水向龍王襲去。
龍王騰起,又是一陣海水翻攪。
“你不能放她走。”龍王沖着墨醴吼。
墨醴揮起墨袖,掩住了他和音嬈。在墨袖的掩護下,墨醴迅速的解開音嬈身上的束縛。自己卻生生受了龍王的攻擊。
“墨醴。”音嬈的目光灼灼。
墨醴沒有回話,只是牽起音嬈的手。向海面上游去。但是龍王畢竟不是吃‘素’的。他能忍受墨醴的無禮,但是不能忍受墨醴這樣袒護一個樹妖。一個低賤的樹妖怎麽能這麽重要呢?況且這個樹妖還有膽子傷了東海龍母,簡直十惡不赦!
龍宮是龍王的地盤,自然不是他們想跑就跑的了的。龍王稍稍運念,這海面上方海浪翻滾。墨醴完全出不去。
正在墨醴音嬈苦惱的時候,墨醴的頭突然十分的疼痛。這是一種熟悉的疼痛。就是之前龍母拿着香囊念咒的那種頭痛。
墨醴的身子無力的往海下沉。音嬈用長枝纏住墨醴下沉的身子,游過去,臉上寫滿了擔憂。
音嬈的聲音顫顫的,完全就是被墨醴這番痛苦的樣子吓的。
音嬈問:“你怎麽了?”
墨醴頭一次聽見音嬈用關心那個劍客一樣的聲音來問他,強撐着往上滑動,捂着頭回了句“不礙事,我......我們繼續游上......”
墨醴大叫一聲,忽的身子往下沉沉的下去了。
音嬈說到底是個女妖,氣力不大,再加上之前受了刑法本身就很乏累,此刻被墨醴沉重的身子一拉扯就也跟着掉了下去。
樹枝的勾纏之間,墨色衣袍的男妖和蓬頭的女妖,像兩顆無依傍的石塊一樣,下沉,下沉,沉到海底深處。
再醒來的時候,墨醴看了看自己左邊的大貝殼,他嘗試動了兩下,發現自己被蠶絲緊緊扣住,動的越有力,蠶絲嵌入皮肉的勁就越大。
這種場景倒真的和之前拿着龍鱗看見的無異。
墨醴嘗試着叫了幾聲音嬈,沒有得到任何回音。
墨醴掙紮的自己滿身的血,實在是沒力氣了,就垂下腦袋休息。
門這時候響了。龍王走在前頭。龜丞相帶着一群蝦兵蟹将在後面晃晃蕩蕩的。
龜丞相一直在挑時候和龍王傳達龍母的話,這下看見龍王親自把那男妖給抓了,覺得傳話的時候到了。
龜丞相一個哆嗦,呼啦帶着所有的蝦兵蟹将跪了下來。
龍王聽見響動便停下腳步,一臉詫異的看着龜丞相。沉默了幾秒就問了:“丞相有何事禀告。”
丞相一吸鼻子,眼睛裏的淚液配着幹涸的皮膚,渾濁一片。他低着頭,頗為悲傷的說:“娘娘身子又差了。龍王......還是去看看娘娘吧。”
底下蝦兵蟹将一個口吻齊聲的說:“龍王,去看看娘娘吧。”
龍王瞥了一眼耷拉着腦袋的墨醴,嘆了口氣說:“我們去看看龍母。”
龍王往前跨步,無奈的說:“都起來吧。”
于是從丞相開始一個個的頭擡起,屁股撅起,頗為齊整的站了起來跟着龍王又浩浩蕩蕩的出去了。
墨醴的眼皮微微掀動。
龍王因為礙着面子,也因為真的擔心龍母的身體,也就順了龜丞相的意沒有先去審問墨醴,轉身去看望龍母。
底下一堆蝦兵蟹将都和龜丞相一樣在外殿候着,龍王踏着大步走了進去。
“龍母身子又差了?現下可有好些?”龍王坐上床沿,扶起龍母的肩膀,語氣溫柔。
“咳咳。”龍母探過身子,向邊上的痰盂裏吐出一大口血。疲乏的說:“感覺又差些了。都怪妾之前沒有好好防護,着了那樹妖的道。勞煩龍王費心了。”
龍王把龍母攬在懷裏,語氣堅定“本王定為龍母讨個公道。”
龍母閉上眼睛,表示很欣慰。
“龜丞相,幫本王寫封天書,本王要約見約見丹藥仙。”
龜丞相跪下領命,帶着蝦兵蟹将浩浩蕩蕩出去了。
龜丞相帶着蝦兵蟹将走後,龍王提起清氣向龍母的體內輸送。
龍母閉着的眼睛,流出細細的淚,這淚同這漂流的海水瞬間合成一體。除了淚水本身,誰都不會承認它來過這個世間。
龍王要走了,龍母吃力的拉住龍王的手,乞求他“不要去找丹藥仙,這件事鬧到天上龍王的面子不好看。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不妨事的。”
龍王欲言又止,只好點點頭。
龍王走後,龍母的嘴角漾開一萍秋棠,美不勝收。龍母曾經花了上萬年來了解東海龍王,因此三界之內最能夠了解東海龍王的就是她了。龍王不愛她,龍母很早之前就明白了。但是千萬年來龍王卻還是在外人面前給她面子,是因為龍王敬她。這種敬來源于龍王對她的愧疚。對她平白放了幾萬年心思在他身上的愧疚。所以愧疚是唯一能夠趨勢龍王的力量。
龍母不肯讓龍王上報天庭,表面上說的是為了龍王的面子。實際上是為了保護墨醴。保護龍王想保護的墨醴。如果這件事鬧到天上那位那裏,墨醴就必死無疑了,龍族也必将有大災難。她龍母才不要用那些天将的刀抹過墨醴的脖子,她要的是自己的爪子掏出墨醴的心。
龍王心裏的确懷有對龍母的愧疚。這份愧疚讓他堅定了殺掉音嬈的心。
龍王走向龍宮底下一個特別幽暗的地方。
水草荒蠻,音嬈躺在水草上,邊上就是一臉擔憂的猰貐。
猰貐托起音嬈的脖子,用手捧了水灑在音嬈的臉上。音嬈因為這點點水珠浸入到眼睛裏難受的張開眼睛。
“小劍客,你作什麽?”音嬈不滿的瞪了猰貐一眼。
猰貐笑了,讓音嬈坐起來給音嬈輸送清氣。
等到音嬈滿臉薄汗的靠在地牢牆壁上的時候,猰貐才說出剛才的用意。“這地牢這麽清冷,你要是一直這麽躺着身子要吃不消的。再說,你的嘴唇一片慘白。我總不能學那妖尊什麽都口渡給你吧。”
音嬈一聽墨醴整張臉更加慘白,忙抓住猰貐的袖子,問:“墨醴呢?”
猰貐感到很疑惑,他問:“難道不在岸上嗎?我以為他們只把你我抓住了。”
音嬈垂頭,口裏念叨:“都怪我,都怪我,說話做事莽撞了些,害的大家都被抓了。”音嬈張着大眼睛看猰貐,語氣悲傷“怎麽辦?墨醴也被抓了。”
作者有話要說:
☆、龍王放行
“不用你這樹妖操心墨醴,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龍王探下身子也進了水牢。
猰貐和音嬈雙雙擡起頭看龍王。
龍王一把推開猰貐,把音嬈拎起來。音嬈的身子在水牢裏晃蕩真的很像這牢中沒有依傍的水草。
“龍王你這是作什麽?”猰貐刷的站起來,很是擔憂的看着音嬈。
龍王斜視了猰貐一眼,揮掌把猰貐打到了水壁上。
猰貐撐着身體站起來,玄劍出鞘,襲向龍王。龍王吐出龍氣,海水翻滾把玄劍牢牢束縛,同時海水把猰貐整個包裹住讓猰貐無法動彈。
猰貐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音嬈被帶走,整個人變得狂躁不已。
音嬈呢,倒是沒有被龍王帶出多遠,只是進了另一個囚室,整個囚室的環境跟剛才的水牢沒什麽差別,就是多了許許多多的刑具。
龍王坐在審問椅上,在高處看着這個蓬頭垢面的女妖。女妖的枝條枯垂。
龍王擡手把音嬈束縛在刑具之間,音嬈身上沒什麽力氣,像破布娃娃一樣根本反抗不了。但是音嬈不想放棄,不想這麽不明不白的死在龍宮裏。她還有幾千幾萬年的壽命呢,這麽能這麽輕易就被一個女龍害死。
音嬈開口說話了“龍王你難道不覺得你很可憐麽?”
龍王愕然“什麽?”
音嬈轉着眼珠“你覺得我一個小小的樹妖可能把一個堂堂龍母傷成這個樣子麽?”
龍王沒有說話示意她繼續說。其實就算音嬈不說龍王也覺得龍母傷的蹊跷,但是,一個低賤的樹妖,她的性命龍母既然想要就給她好了。
“龍王,你覺得墨醴對我怎麽樣?”音嬈擡起頭,直直的看向龍王。
龍王靠近音嬈,滿臉不屑。“他一個妖尊能對你怎麽樣!哼!本王不信他還能吃了我不成,廢話少說!”
音嬈急了“龍王,你也看見了墨醴一見你要殺我眼睛都紅了,他肯替我擋住你的攻擊,會和你翻臉。你不想自己的孩子和你翻臉到這種地步吧。你應該千百年都沒見過他,你難道對他就沒有愧疚?你難道願意為了我這種你認為的低賤樹妖就放棄自己的孩子?音嬈一邊說一邊心裏充滿苦澀。原來看着冷酷的墨醴對她真的很好。
音嬈自從知道龍母陷害自己之後就明白龍母之前對她說的關于墨醴的話,大概真假參半。再加上看見龍王這麽關心墨醴就知道了墨醴十有八~九是龍王的孩子了。
龍王沉默,他覺得這個樹妖講的倒沒什麽錯的。他不想錯過和自己孩子相認的機會。可是,他答應了龍母要為她讨一個公道。他不能傷了一個跟了他千萬年的女龍的心。
音嬈見有機會,立馬又說:“龍母之前一直都在激我傷她,她還給我看了一面鏡子,裏面是那個劍客猰貐受傷的樣子,可是後來我看見你和猰貐一起進來猰貐并沒有受傷。可是那個時候我已經打了龍母兩鞭子了。而且龍王你應該很清楚,我那兩鞭子按理是傷不到龍母的。”
龍王聽完覺得如果音嬈說的是真的,那麽,這一切就是龍母一手策劃的。但是龍母為什麽要這樣大費周章呢?她要是想殺這個樹妖大可不必傷自己。龍王隐隐覺得有些不妙。
音嬈看着龍王皺起的胡須,假裝疑惑的問:“龍母為什麽要說墨醴不是你的孩子呢?我倒是覺得龍王你很是擔心墨醴。”
龍王心裏一個咯噔。不好,墨醴。龍母做這一切就是為了墨醴。
龍王趕緊回去找墨醴。
音嬈看龍王也許明白了,松了好大一口氣。但因為剛才花費了太多力氣,音嬈疲累的垂下腦袋。
墨醴不要有事啊。音嬈心裏這麽想。
龍母知道龍王去對付音嬈了,覺得機會難得。于是趕緊下床去找墨醴。當然是在她忠實的好幫手龜丞相的陪同下。
墨醴休整了好一會,體力恢複的差不多了,正在四處打量這個囚住自己的地方。真的和自己拿着龍鱗時看見的一樣,真的好神奇。
暗自贊嘆的時候看見了龍母和龜丞相進來,龍母滿面春風看起來心情很好。
“被龍王囚住的感覺怎麽樣?”龍母慘白的臉擋不住她臉上的神采飛揚。
“很好,這裏環境不錯,還有一個貝殼陪着本尊。”墨醴笑。
龍母不理會墨醴的話,在她看來這就是死鴨子嘴硬。她走近墨醴看墨醴身上因為掙紮被蠶絲勾出的血痕,嘴角的笑意更加明顯了。
她轉身問龜丞相“龜丞相,這個蠶絲是什麽來着,本妃有點記不着了。”
龜丞相觑了墨醴一眼,低頭恭敬的說“娘娘,如果奴才沒有記錯的話,是冷域蠶絲,前些年天帝賞給咱們龍王的。”
龍母再問:“本妃記得龍王說這東西來困住那些不知好歹的惡妖是很好的,不知道本妃是不是記錯了。”
龜丞相點頭,恭敬道:“娘娘記得不錯,龍王說了,罪大惡極的方才用這個。”
龍母眼角彎彎,又看向墨醴“你聽着了,我們龍王不認為你是兒子,他認為你是‘罪大惡極’。”
墨醴搖頭,眼神桀骜“本尊現在逃不出去,你要殺就殺,哪那麽多話。趕緊點,不然那龍王來了,本尊料你就沒辦法了。”
龍母瞪着墨醴,尖着嗓子說:“這就是龍王的命令。”說着龍母變出龍爪往前要掏墨醴的心窩,墨醴閉着眼睛,嘴角不屑。
龍王正好趕到,快步上前打掉龍母的手。
龜丞相吓得縮進龜殼裏。
龍母紅了眼睛“龍王。”
龍王見龍母的樣子,語氣緩和“你這是在作什麽?”
龍母擡頭,臉色蒼白“妾不過是想殺了這個妖孽。難道妾連一個惡妖都沒辦法處置麽?”
龍王不悅,看了龍母一眼,又看了龜丞相一眼,對着丞相說:“扶娘娘回去,娘娘要休息。”
龍母紅着眼睛,眼淚打轉。龜丞相探出頭怯怯的過去扶着龍母“娘娘,回去罷。”
龍母失魂落魄的跟着龜丞相有一步沒一步的往回走。整張臉慘白,嘴唇顫抖。萬年的夫妻情誼竟然比不上一個妖孽!
龍王從龍母走後,嘆口氣,趕緊過去看墨醴。擔憂的問“你,沒受傷吧。”
“你不必這樣。”墨醴撇過臉。
龍王卻揮手收回了蠶絲。
墨醴驚愕“這是?本尊不需要你的假惺惺。”
龍王眉毛緊皺,嘆息“我再不放開你,只怕你不日就要死在龍母手裏,她一直想殺你。我會放了那個樹妖和那個劍客,也會幫你們去冷域。”龍王看了一眼墨醴繼續說:“我作為一個父親的确沒有幫過你什麽,但是我不能眼睜睜看見你這麽死掉,這樣我對不起你那人族母親和你師傅。”
墨醴抿嘴。沒有說話。
龍王果然放了他之後把音嬈。猰貐都給放了。
東海最最隐秘的出口處,龍王掏出三粒仙丹“這是我東海獨有的丹藥,三萬年才有一顆。你們吃了這個就不怕冷域的清氣了,也能恢複體力。這是我對你們的愧疚,也是我對墨醴僅有的彌補。也許我們以後再也見不了了。”
墨醴拿過三顆丹藥,瞥了一眼,眼角有動容,面上還是沒有改變。墨醴把丹藥分給音嬈猰貐,嘴裏對音嬈笑着說:“好東西,小樹妖快些吃了。”
音嬈喜滋滋的接過丹藥往嘴裏一送。猰貐也服下了丹藥。
墨醴看着龍王,把丹藥送進了自己的嘴裏。
龍王這個時候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墨醴肯吃這個丹藥說明墨醴還是相信他這個親生父親的,這樣就很好了,再不奢求什麽了。
服下丹藥的兩妖一人感覺有一股熱力從丹田往上竄,身上很舒服,感覺很有力氣,很舒服。
音嬈有了力氣就有了話“這點傷沒白受。”
猰貐打趣音嬈“你再去受些?”
音嬈連連擺手“算了,算了,以後再也不要來了。”說着偷偷看了墨醴一眼。
“你有什麽想對本尊說的?”墨醴看着音嬈偷看他的樣子。
音嬈脖子一縮,給出一個讨好的笑臉“沒有,沒有。”
出了東海,外面是豔陽高照。
“看見日頭真好。”音嬈朝着太陽大叫。
猰貐和墨醴都搖頭無奈得看着音嬈。不過看見這麽大的太陽,呼吸着這麽舒暢的空氣,真是令人令妖都感到舒暢。自由真好。千金不換。
音嬈邊跑邊回頭問:“冷域在哪?怎麽我們又要去海裏?”
墨醴詭秘的一笑“興許不是海。”
音嬈不相信,大聲的問:“不是海叫什麽深海冷域?”
作者有話要說: 生病剛好,雖然還有點咳嗽,但是又來更新啦~
☆、冷域水鏡
入眼是一個堅冰的世界。到處都泛着冷氣,到處都是晶瑩剔透的。
音嬈被這些冰亂了眼睛,瑟縮着身子顫抖的問:“這是什麽破地方。”
墨醴手指從冰上略過,眉眼帶着焦灼“是冷域。”“是,你将會被囚禁的地方。”後一句墨醴并沒有說出來。
音嬈看着墨醴緊皺的眉頭,忽的展開笑顏“墨醴你那麽愁眉苦臉是不是怕猰貐找到燈滅了你啊。”
墨醴看着音嬈被凍紅的臉,難得的順了音嬈的話茬說:“本尊怕的緊。”
猰貐在前面邊用玄劍開路邊聽着音嬈和墨醴的談話,此時也訝然墨醴的風趣便也插了一句話“那你可要當心了。”
從東海出來後,兩妖一人趕了5日的路才被這‘冰天雪地’吸引過來。為什麽是吸引,這其中便有些門道了。
像龍王說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