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過橋米線
下午四點多，裴宜年終于收拾好了心情，他本計劃去圖書館學習，路過了一家過橋米線，肚子覺得有些餓。
他坐在店裏，點了一碗過橋米線，一個小男孩此時過生日，爸爸媽媽都圍在他身邊為他唱生日歌。
裴宜年看着他，十分羨慕，他看着小男孩機敏的模樣，嘴角挂上了微笑。
裴宜年吃着過橋米線，回想起今年的生日已經過去了，沒有蛋糕，沒有生日歌，何況，現在的家中也沒有了他的地位，眼睛有些酸澀。胳膊被輕輕觸碰了一下，他擡頭，看見了一位慈祥的老婆婆端着一塊蛋糕給裴宜年。
裴宜年愣了愣，他并不是樂觀開朗的性格，甚至說，他的性格太過敏感，敏感到接到別人的好意都覺得覺得很尴尬，甚至怕別人是在可憐自己。
“我孫子生日，小夥子，你今天運氣好，收下這塊蛋糕吧。”老婆婆眼睛裏面閃着慈祥的光。
裴宜年下意識地掏自己的口袋，出門的時候帶的不多，剛剛付完米線的錢，口袋裏面就五塊錢了，老婆婆粗糙的手擋住了裴宜年的胳膊，示意他不需要。
裴宜年愣了愣，雙手合十，表示謝謝的含義。老婆婆笑了笑，就離開了。
裴宜年看着這塊蛋糕，百感交集。
原來，在難過的時候，別人的善意能夠成為雪中送炭的慰藉，也許，自己應該認真地去信任這個世界。裴宜年吃着蛋糕，淚水在眼眶裏面打滾，在離開店裏的時候，他朝着老婆婆鼓了鞠躬。
譚語薇因為在小學就得過了合唱的獎，因此在入學之後不久經過老師組織的面試之後加入了合唱部，國慶過完，市區組織了文藝彙演。
文藝彙演彙聚了很多學校的人，因為中學涉及過多，訓練定在了集首中學。
“再來，再來，為什麽就是唱不齊。”
聲音再起，仍然參差不齊。
“算了，算了，你們先休息一會吧。”負責訓練的音樂老師覺得可能是缺少休息的原因，于是便讓他們休息一會兒。
譚語薇剛剛坐下來，便看到了裴宜年在窗口和她打招呼，她急忙跑出去。
Advertisement
裴宜年的手中拿着保溫壺，譚語薇一時間有些詫異，因為這個保溫壺和上次那個小姐姐送給他的那個一模一樣。
“休息的時候吃點東西吧，裏面是水果。”他伸出了左手的食指在譚語薇的手心中寫道。
“這個不是喜歡你的那個女生送你的，怎麽可以送給我。”
裴宜年有些迷惑小，似乎不知道譚語薇在說什麽，譚語薇補充道：“就是我之前看到那個漂亮的女生送了這個過來。”他回味了譚語薇的話，一時間大笑連連，繼續寫道：“那是我的表姐。”
他把微笑收斂了下，“表姐的中學在我學校旁邊，順手給我送來的。”
“哦，這樣。”譚語薇心中有點小意外，她接過了保溫盒，心中有點開心。“謝謝你。”
裴宜年把左手舉高，做出了為她打氣的動作，譚語薇點點頭。
譚語薇剛剛一進去的時候，一個染着粉色頭發的高個子女生來到了她的面前，“你認識裴宜年？”
譚語薇一愣，點了點頭，那個女人嗤笑了一下，對着譚語薇白了白眼，繼而走來了。
譚語薇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她想要上前詢問的時候，已經開始準備合唱了。
再一次合唱的時候，又是唱不齊。負責訓練的許老師終于發了火：“怎麽回事啊，不是休息過了嘛，怎麽還是唱不齊。”
一堆人呆愣在原來的地方，靜靜地聽着訓斥。
許老師站在一旁，不時訓斥幾聲，她心中暗自腹诽，要是真的有老師願意來這裏帶學生，她怎麽可能會來，浪費放學的寶貴時間來訓練連合唱也唱不齊的學生。
會議室中只有幾許涼風吹來，加上了訓斥聲，一時間熊熊烈火燃燒着她們的情緒。
“老師，這不能怪我們，你是集首中學的老師，知道我們合唱團的實力，主要是其他學校的學生拉低了我們的下限。”
現在的這個合唱團除了集首中學的學生，很大程度上都是武環中學的學生，其餘的幾個是其他學校的學生。此話一出，不言而喻是指向了武環中學的學生。
“我看是你們的問題吧，剛剛高音的時候，我看你們沒有幾個人在那裏唱，全在渾水摸魚。”
“是你們的問題。”
“集首中學，真的以為自己是彙聚了首部的人啊，你們還是多多掂量自己吧，純粹是人渣中的戰鬥機。”
“說誰呢啊，說誰呢，有種再說一次。”
……
許老師懵了，不是自己教訓學生嗎，現在這個燃燒的戰場是怎麽一回事。
“好了，別吵了，待會分批練，休息五分鐘，你們各自反思一下自己有哪裏有問題，別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許老師身心力竭，喊破了嗓子，才終于讓這群學生冷靜了下來。
這些不大安生的學生此時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許老師嘆了一口氣，這年頭，老師真的很難幹，她喝完了一壺水，急忙回到自己辦公室補水。
“剛剛是誰說我們是人渣中的戰鬥機的。”譚語薇看到了剛剛粉色頭發高個的女生站了出來，現在又開始挑起了戰火。
“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文藝彙演我們不是得一起嗎？都各自退一步吧。”譚語薇站出來，勸說道。
“對，你們罵人了，然後說各自退一步，我告訴你們，退不了。”高個女生咄咄逼人。
“對對，明明剛剛就是他們唱不出來的，憑什麽說我們。”一時間，集首中學的人又開始對罵。
戰火一觸即發，兩邊鬧得不可開交。譚語薇覺得自己一個腦袋兩個大。
戰場發展到後頭，兩邊的其中幾個學生各自揪着對方的頭發不肯放。
譚語薇看到一人拿着支架轉身就要打在了一個女孩子身上，急忙擋了上去。
出乎意外的，譚語薇并沒有被打到，此時裴宜年竟然出現在了她的面前，一只手抓住了支架。
譚語薇愣了愣，如果此時讓她形容裴宜年，“玉樹臨風”“高大威武”“風流倜傥”這些詞語夠不夠，譚語薇大抵覺得是不夠的，此時的她，眼睛中就容得下裴宜年高大帥氣的身影，夕陽的燈光打在了裴宜年的身上，為他輕披一層金色的燈光。
許老師打完水回來，此時看到了鬧哄哄的場景，一時間驚訝地扯了扯嘴角，她覺得現在自己需要用急性救心丸來搶救一下心髒，這都是什麽糟心的學生啊。
她動用了自己河東獅吼的功力，發出了驚天的叫聲：“都給我停下來”。
合唱的事情變成了打架鬥毆事件，何況又是牽涉了好幾個學校的學生。集首中學作為東道主，在自己的場合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必然是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是自己的面子總得要吧，加上監控的鐵證，是集首中學的學生先去招惹武環中學的學生的。于是，打架的幾個集首中學的學生開始賠禮道歉。
譚語薇接受道歉出來的時候，裴宜年正好等在門口。
“你剛剛怎麽回來了？”
“東西落在教室了，回去拿的時候，正好，看見了那一幕。”裴宜年寫在紙上，之後又撓撓頭明明是自己在音樂教室等着她放學，順便有借口可以一起回家。
“那你東西拿好了嗎？”譚語薇問道。
裴宜年點點頭。
“那我們回家吧。今天的訓練到這裏就結束了。”譚語薇嘴角洋溢着微笑，好像這個世界上任何事情都不能引起她心情變壞。裴宜年剛剛的壞心情一掃而空，他看着譚語薇上揚的嘴角，心情也好了很多。
第二天，譚家平送譚語薇去上學的時候，旁敲側擊了一番，“薇薇，我和你媽溝通了一下，去參加合唱團會不會太辛苦了”。
昨天的事情太過嚴重，雖然老師那方面壓下來了，但是他們還是聽其他家長說了，雖然得到了道歉，但是參加合唱團未免太過勞心勞力。
譚語薇很快聯想到了昨天的事情，她眼睛睜得很大，印象中除了第一次參與了合唱團的時候，譚家平和許如初都是很支持她的，現在卻希望她能夠停下來。
譚語薇搖了搖頭，“可是爸爸，我喜歡唱歌，即便是辛苦我也能夠忍受。”
譚家平點了點頭，“那如果薇薇累了的話，那就休息，好嘛？”
譚語薇點點頭。
“要是有什麽事情，一定要和爸爸媽媽說，好嘛？”
譚語薇點點頭，“爸爸，我不是小孩子啦，要是有什麽事情一定會和你說。”
譚家平笑了笑：“你雖然已經長大了，可是在我心裏你還是小孩子啊。”
譚語薇笑了笑，“要是有什麽事情，我一定和爸爸媽媽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