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打架
寒假一過，新的學期又開始，每年新學期照例都得大掃除。
裴宜年分配的是樓下的包幹區，譚語薇被安排的是教室。樓下的包幹區打掃起來很快，等到裴宜年把樓下打掃完了上樓的時候，譚語薇還在掃教室。
譚語薇用拖把拖地板的時候，拖把被桌腳給勾住了，此時她随便一拉，那桌子便往前一沖，此時椅子正好要撞到她前面。
好在，裴宜年來到了譚語薇身邊，伸手拉住了椅子。
譚語薇轉身，正好與裴宜年對上視線，譚語薇心跳了幾下，她急忙說道：“謝謝。”
裴宜年搖了搖頭，視線與她對上，把椅子擺放好，很順手地拉過了拖把就地拖了起來，他指了指講臺桌的空餘的椅子，讓譚語薇前去休息。譚語薇點點頭，走過去的時候心中卻砰砰的跳個不停，她不明白心為什麽跳得這樣快。
開學的第一天的早上，包幹區和教室打掃好了，下午是體育課。
高二的體育課不比其他時間的體育課，只要集合了簽到了就不算曠課。
陽嘉葉今天被老師要求到財務室核對學雜費，譚語薇陪她一塊去。
三月的天氣隐隐約約帶有着春日的氣息，陽光一照，微微帶着熱氣，財務室正好在操場的前面，譚語薇看到裴宜年竟然和鄧凱風在一塊打球，自從鄧凱風從良向上之後，裴宜年和他的關系好上不少，人也開朗了很多。
陽嘉葉和譚語薇核對着電腦上的數據。
不久之後，籃球場上爆發出一陣起哄的聲音，譚語薇透過窗戶向外看，裴宜年竟然擋在了應芸芸的前面，手中拿着一個籃球，身邊一群男生在起哄。
譚語薇把賬單的一角給揉了揉，起了折痕：“真是的，都已經高二了，他們怎麽有那麽多的時間在玩，有時間還不如都做幾張卷子。”
陽嘉葉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薇薇，別弄賬本了。”
譚語薇這才反應過來，停止了手中的小動作。
體育課上完就是放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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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語薇拎着水杯打水，路上遇到了應芸芸。高一的時候她和應芸芸的關系還不錯，雖然想起了下午的鬧心事，但是譚語薇還是打了個招呼。
應芸芸說道：“我其實是來找你的，我知道你和裴宜年早就認識，所以我想要幫你幫我交一封情書。”
譚語薇愣住了：“只是因為今天下午他幫你擋球了？”
應芸芸紅了臉：“不是，其實我很久之前就喜歡裴宜年，語薇，反正你五月份要去集訓，你就幫幫我吧。”
言下之意，就是即便幫我送情書尴尬，也沒關系，反正，你都要去急訓了。
譚語薇說不清心中是什麽味道，好像有點苦澀，她問：“他的身體情況，你知道嗎？”
“我知道的，可是我還是很喜歡他。他高一的時候就是一個很樂于助人的人，我當時有一次錢包沒帶，是他幫我付的錢，以及今天下午幫我擋了球。”應芸芸的臉上是遮不住的嬌羞。
——少女情懷總是詩。
譚語薇伸手，然而在即将要接過情書的時候，她皺了皺眉毛：“抱歉，我不能幫你，這件事是你和裴宜年的事情，我幫不了你。”
應芸芸愣了愣，反而在意料之中，她點點頭，“沒關系。”
譚語薇又補充道：“或許你可以高考考完和他說，勇敢一點，他也會喜歡你的。”
應芸芸點點頭，說好，然後笑了笑。
譚語薇灌水，她一時間陷入了迷惑，裴宜年幫她擋球會不會也有點喜歡她，應芸芸要是表白的話，那他會早戀嗎，不對，自己幹嘛怎麽在意這個。
啊，手好痛，好燙，譚語薇看着手腫了起來，紅紅的如同螃蟹一樣。
她這才發覺自己剛剛走神的時候熱水關閉的按鈕沒有關，譚語薇急着下樓去醫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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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宜年接受表白的那一瞬間是懵懂的，他只能夠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現在不願意談戀愛。
應芸芸勇敢地擡起頭，說：“那高考考完呢，你能接受我嗎？”
他拿出筆在紙上寫道：“我有喜歡的人了。”
樓梯口出現了譚語薇的身影，裴宜年看着她急急忙忙的模樣，一時間慌了神，把紙遞給了應芸芸就離開了，也沒有管應芸芸丢落了一地的失落。
裴宜年陪着譚語薇處理燙傷，他滿眼迷惑。
“哎呀，剛剛倒水的時候，走神了。”
裴宜年的眼神夾雜着責備的意思，譚語薇處理完燙傷，拿了藥膏，問：“剛剛應芸芸和你表白嗎，你答應了嗎”。
裴宜年愣了愣，沒有想到她會知道這一件事，他搖了搖頭。
“哦……好”
好什麽，譚語薇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感覺很好。
裴宜年勾了勾唇。
開學的第一周是英語周，周五的時候，有領導過來巡查，聽說有外國人随行，需要選出一人用英語介紹校園，因為陽嘉葉的英語成績傲視群雄，基本上排年級第一第二。裴宜年雖然英語考得也很好，可是礙于他無法發聲，這個任務就落在陽嘉葉的身上。
陽嘉葉來到了本校校長身邊的時候，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老師互相介紹了一下，“對了，這是我們學校初中部的代表，也和我們一起參觀高中校園。”
陽嘉葉的臉上只餘尴尬的微笑，她按下心中的厭惡，把交流過程毫無錯誤地完成了。
交流結束，陽嘉葉從樓梯返回教室，不料一人在樓梯口攔住了她的去路：“沒想到你竟然考上了這個學校的高中部，我在初中部，看來我們之後見面的次數不會少了。”
陽嘉葉臉上的肌肉動了動，嘴角挂上了譏諷的笑：“怎麽就不會少了，高中朝着北門，初中朝着南門，你的腿難道不受你控制，能夠越過南邊直接來北邊？”
那人一聽陽嘉葉的話，一臉不爽：“別以為考上了高中就能野雞變鳳凰了。”
陽嘉葉睨了他一眼，艴然不悅：“怎麽就準你靠關系，不準別人靠努力變優秀啊？”
“葉正濤，我和你說，你別以為你媽家世好就了不起，我自己考上的就是有價值，你有本事，自己考考試試看，”陽嘉葉輕輕抿了一下唇。這個動作在葉正濤看來十分地不爽。
陽嘉葉繼續說道：“今天這次交流會恐怕是你媽腆着臉求來的吧，看看你剛剛一言不發的樣子，想想就可笑。”
陽嘉葉不理他，繞開他往另一側走去。
“我知道你媽在哪裏賣水果。”葉正濤一手搭在牆壁上，一手叉着腰說道。
“我警告你，要是不想要你爸知道這件事情，你大可以去鬧，我不怕，大不了報警。”陽嘉葉返回來，戳了戳葉正濤的肩膀，惡狠狠地說道。
葉正濤笑了笑，這位長她三歲的姐姐嘴巴未免太能說了。
鄧凱風從小賣部回來看到的就是一副這樣的場景——葉正濤擋在陽嘉葉的前面，兩人的臉色都不大好看。
鄧凱風看着兩人的動作，聽到了他們談論的話，覺得不對勁，他按兵不動地回到了教室。
放學集訓的時候，找了好幾個一起練球的學弟，本身體育生認識的人就不少，很快，就打聽來那人的消息，對照起來，應該是初中部的學生，明明成績不好，可偏偏獎學金評比，學校三好學生評比，他卻樣樣不落下。
鄧凱風訓練結束，直接坐了公交，來到了陽媽媽的水果攤。
鄧凱風其實從上次幫忙之後就來了好多次，每次唠唠嗑，還會買很多水果，陽媽媽從上次鄧凱風幫忙之後就很喜歡這個同學，每次鄧凱風過來的時候，她總是很開心。
一連一周，鄧凱風借着來買水果的名義查看有沒有人來鬧事，發覺這一周沒有多大問題。
沒有想到陽嘉葉周末回家的時候，一盒的西紅柿倒在了地上，陽媽媽卻覺得不可能是自己推到了：“嘉葉，媽媽剛剛就把水果放在桌子上，很穩的，怎麽會掉呢？”
陽嘉葉眼神黯了黯，知道陽媽媽是心疼錢，她安慰陽媽媽說：“指不定是風的原因呢，就一盒水果，不礙事。”
鄧凱風當時也在場。周一的時候，鄧凱風放學來到了初中部。
葉正濤昨天是故意吓吓陽嘉葉的，但他沒想到因為這件事情碰上了一個硬茬。
鄧凱風本來就長得人高馬大的，尤其加上練習體育，他的身體更加的強壯。
“昨天的水果你推到的吧。”鄧凱風嬉皮笑臉的。
葉正濤壯了壯膽，“你那只眼睛看見是我了？”
“呵，”鄧凱風拎起了他的衣服，葉正濤整個人幾乎被提起來，“正常人會問你在說什麽，你卻問我是那只眼睛看到的，你肯定知情，我告訴你，要是你敢再惹事，我保證把你打得鼻青臉腫的。”
鄧凱風放下了他，一臉不忿，滿身戾氣，他扭頭就走，看也不看葉正濤。
葉正濤被吓到了，可是他回去之後覺得不對，自己憑什麽這樣子給他欺負啊，這人他憑什麽，一看就是一個不讀書的人。
周一的下午，裴宜年說好用錄音機幫鄧凱風補習英語，他在教室中做完一整套試卷之後，估摸着鄧凱風已經訓練完，就來停車場等着鄧凱風。
鄧凱風訓練完回來，頭發上全是汗，他一揚，頭發的汗珠滾滾而下，捧着足球，對着裴宜年笑了笑：“等了好久吧，抱歉啊，老師剛剛又加訓了一組。”
裴宜年搖搖頭，表示自己沒有久等。
忽的，遠處一陣呼嘯之聲，裴宜年扭頭，看着一堆中學生朝着他們跑過來，“就是他們，就是他們。”
鄧凱風眼睛一眯，一看，這個領頭的小子，不就是那個挨千刀的葉正濤嘛。
一陣混亂，裴宜年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又第二次卷入打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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