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刺殺

刺殺

虞楚昭宿醉,頭疼醒來發現自己□□窩在項羽懷中。男人瘦削的下颚抵在他頭上,見懷中人醒來,項羽開口道:“醒了?還難受麽?”

虞楚昭赤身下床,擡手推開窗戶。秋季分外明媚的陽光灑進屋內,冰冷清新的空氣沖淡屋內的酒氣。虞楚昭深呼吸,感覺心情就像窗外淡金色的陽光一樣,明媚起來了。

衣服落在肩上,項羽大大咧咧坐在床上對着虞楚昭揚揚眉毛,撐起的帳篷老高老高的。

虞楚昭看着這個英俊的男人,忍不住笑起來:“勞駕別亂來,昨日做的還不舒爽?”

項羽龇牙,像一頭兇猛的野獸:“昨日那是昨日,爺且問你,你昨日吃了飯為何今日還要吃?”

虞楚昭被他問的一時竟然啞口無言,幹脆耍賴直接穿衣裳。項羽坐在床上擺弄自己那物,俊臉微紅,欣賞虞楚昭緩緩穿衣,好一會方洩了身,随意拿亵褲擦幹淨,吹了聲口哨。

虞楚昭聽見身後喘息聲平複,方紅着耳朵轉過身,搖搖對着項羽方向點點:“都是将軍了,這樣德行當心叫人看笑話。”

項羽知道虞楚昭昨日早晨門口那番話是有意擡舉他的,挂空擋穿上長褲,上來親虞楚昭,自嘲道:“爺就是空有一個名頭罷了,哪門子的将軍。”

虞楚昭擡擡下巴:“一人可敵萬軍,哦?”

項羽龇着牙笑起來。

“桓楚哪去了?”項梁宴請完門客,回房路上問身邊管家,管家茫然的搖搖頭。項梁眉頭微微蹙起來。項羽頭微微一偏,然後身影一閃,躍上屋頂向後院飛奔而去。

項梁心中一跳,立時大叫道:“留下所有門客!不許任何人出入!”暗處瞬間竄出十幾條人影,分散向各方而去。

虞楚昭白天到底還是被項羽拖上床好一通折騰,身上青青紫紫,于是托病沒去參加項梁宴席,窩在項羽房間內玩沙盤,看了半晌,越發覺得楚漢争霸項羽會輸也是個奇跡。

正犯困,突然聽見一聲破空聲傳來,虞楚昭條件反射往地上一撲,瞬間肩上一麻,随後一陣尖銳的刺痛!

虞楚昭慘叫一聲,鼻子一酸雙眼都是眼淚。下一刻桌上燭火一閃,被第二只射進來的羽箭熄滅。

虞楚昭眼淚汪汪的咬住自己手腕,暗罵自己白癡,這一叫就是暴露了自己的方位!果然,又是一箭尾随而至!

虞楚昭一腳踹向沙盤,沙盤翻起擋在面前。虞楚昭剛送一口氣,就見箭尖透出沙盤,距離自己鼻子不到兩指距離!虞楚昭倒吸一口涼氣,這人全然黑暗之中竟然能隔窗準确捕捉到他的動向!

虞楚昭手腳并用,頂着桌子往床底下爬,就聽見外頭一人朗聲道:“禍害媚主!還不出來受死!”

虞楚昭眉頭一跳,竟然又是這一句!侯生的影子在眼前一晃,随即自己又否定了。這老頭中氣可沒這麽足!虞楚昭剛想開口還擊,立刻想到自己處境,一開口恐怕才是着了外頭人的道。

“無膽鼠輩!有事沖爺來!”外頭一聲暴喝聲響起。虞楚昭頓時心中有了底,躲在床底破口大罵道:“你他媽的才媚主!小爺看着哪點像佞臣!”

項羽腳下一滑,差點從屋頂上掉下來,一錯眼便再找不到對方蹤跡,氣的一腳踹飛一片屋瓦,對着洞口道:“你還佞臣!充其量一個奸妃!”

虞楚昭小心翼翼的從床底下探出半個身子。項羽倒吸一口冷氣,躍下房頂,一疊聲道:“快!給我叫大夫來!”

燈重新被點上,地面上血跡斑駁。項羽把虞楚昭抱坐在腿上,下颚抵在他頭上。箭頭由後肩處穿出,虞楚昭此時方感覺到疼痛,偏着臉不敢看自己肩上傷口。

項羽把虞楚昭摟緊些,附在他耳邊冷聲道:“一會取箭,你且忍着點,不可亂動!”

虞楚昭呆了片刻,殺豬似的慘叫。大夫手下利落,剪斷箭簇,拔箭!虞楚昭疼的面子裏子都不要了,哇哇大哭,知道下面就要消毒上藥,拼命扭動起來。項羽紅着眼眶扭住虞楚昭雙手,對大夫漠然道:“快些包紮!”

虞楚昭張嘴對着項羽肩膀咬下去,後者肌肉繃緊了一下,下一刻重新放松,嘲弄道:“細皮嫩肉。”虞楚昭唔唔了兩聲,松了口。

項府上下燈火通明。項羽走進書房,全身冷汗。項梁眯着眼睛打量一會,開口道:“虞楚昭情況如何?”

項羽随意點點頭,找地方坐下:“剛睡下,說了會胡話。”旋即臉上狠厲之色一閃而過:“查到是誰了?”

陳嬰看看項梁,後者垂着眼睛靜坐不動,把玩手上玉佩。項羽視線從玉佩上掃過,眉頭微微蹙起來。陳嬰道:“桓楚不在此處,尋出去也沒找到。”項梁緩緩點了點頭。

項羽看向在坐衆人,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項梁背後滿是冷汗,項羽出門後方松下肩背,疲憊的靠在椅背上。滿座門客無人出聲,最後還是陳嬰開口道:“大人,這事情真能栽到殷通身上去?雖說桓楚和殷通親厚,但是這殺虞楚昭還是說不過去。”

項梁垂着眼睛苦笑一聲:“能不能栽到殷通身上,現在都要栽到他身上!”

一門客擡眼道:“大人是不是多慮了,項羽未必會聯想到大人身上。”

項梁揉揉眉心:“羽兒沒表現出來的那般莽撞,你當他最後臉色是給誰看的?”

衆人皆閉口。半晌,項梁嘆氣:“只怕這回,羽兒權當算是報我養育之恩了,日後……”

項羽轉過回廊,終于頓住腳步,神色間一片茫然。想到虞楚昭還在卧室內,這才快步離開。

衆門客散去,陳嬰視線從項梁手上的玉佩上滑過去:“這就是那商隊人交給大人的?”

項梁點頭:“虞楚昭當日就是在會稽山腳下攔的車。一年中他竟然哪裏也沒去?”

陳嬰搖搖頭,感嘆:“大人可還記得黃石公的事情?”

項梁渾身一震。陳嬰嘆道:“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啊!”

這幾日虞霜變着法子給虞楚昭送吃食,最後把一個廚子死命塞進虞府,小聲附在虞楚昭耳邊道:“你且當心着些,廚子你放身邊使喚,會功夫的!”

虞楚昭會意,立馬知道項羽近日陰沉着的臉色是為什麽了。

“将軍現在連晚飯都要到我這邊蹭啊?”虞楚昭一條手臂被吊着,笑眯眯的站在門檻上,眯起眼睛看項羽。項羽微微避開虞楚昭的目光,上來和他接吻。

剛從郊外校場回來,項羽脖子上面帶着微微的汗味,充滿男人味。虞楚昭用完好的那只手挂在項羽脖子上,笑嘻嘻望他。項羽眉頭微微揚起來,單手把虞楚昭扛起來往裏面走。

虞楚昭嬉皮笑臉被項羽抱回房間,在床上打個滾,然後舉着吊起來的那只手道:“肩上傷還沒好呢!”

項羽眼睛眯起來,冷着臉看虞楚昭:“你都知道了?”

虞楚昭跪坐起來,正色道:“你小叔要殺殷通?”

項羽冷漠的點頭。

虞楚昭又開口:“借你的手?”

項羽低着頭看床腳。

“你怎麽想?”

項羽擡頭,目光中黯然一閃即逝,眼圈微紅:“昭昭,對不起,我不知道項梁竟然……”

虞楚昭漠然道:“不知道項梁竟挑唆桓楚襲擊我。桓楚和殷通關系甚好,你又必然要為我報仇,所以必定會抓住機會做掉殷通。”

項羽沉默半晌,最終道:“是。”

虞楚昭扶額嘆息,還以為項羽能有多聰明……這人啊,不怕蠢笨,就怕聰明的不徹底!

虞楚昭用慘不忍睹的表情看項羽:“那你小叔為什麽要殺殷通?”

項羽:“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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