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雲霄知道何秀母女被放置在何處。
那日她就在門口候着, 暗衛甚至還與何秀有過接觸,他們兩人卻都沒有染上這奇怪的病症,只有宋時矜的話,那就是對方有意而為之。
容铖聽了雲霄的這番言辭, 沒應聲, 只顧得上加快步子。
兩人策馬趕得飛快, 比上次宋時矜坐馬車去要快得多,剛到地方, 容铖等不及雲霄前去敲門召喚暗衛, 伸手推了兩下沒推開,擡腳就蹬了上去。
木門被踹了兩下打開,容铖冷着臉往裏走。
聽見聲音的暗衛快步迎出來,對上雲霄與容铖的面色不知所措, 只能顧得跟上雲霄, 等到了長廊下才敢出聲。
“發生何事了?”暗衛靠近雲霄。
雲霄盯着容铖的背影, 小聲說:“能讓容将軍動怒的,除了長公主還能有何人。”
暗衛面色大變:“殿下怎麽了?”
聞言,雲霄沒出聲, 只看着容铖手起手落兩三次, 終于推開了那扇門。
門內一片黑, 窗戶四處都被木條封着,油燈燃盡并無人添置。
容铖眯着眼看了許久,才聽見床榻上有人低聲咳嗽着。
他沒回頭,雲霄将面紗遞給容铖,他擡手仔細戴好才往裏而去,而暗衛也換好了盞燈拿進來放在桌子上,屋內終于亮了起來。
容铖瞬間就看見了那兩人, 他稍稍彎腰,從筒靴裏抽出一把匕首,褪了鞘捏在手機慢慢往裏走。
何秀從一開始就看見了這個男人,或許是容铖的臉色實在是有些瘆人,何秀抱着孩子不停地往牆角裏縮去。
“怕什麽?”容铖彎着嘴角笑開,眸色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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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秀揪着衣服渾身顫抖,顯然是很怕容铖對她做些什麽,她深深喘着氣,眼睛裏頭都蓄着眼淚。
要是不清楚事情真相的人,只怕是都會以為他們當真是做了些什麽事情欺負了何秀。
容铖對她這樣的神情沒有絲毫的心疼,凜着嗓子問:“我只給你一次機會,這個病,有沒有治療的辦法。”
“什麽病?”何秀閉着眼睛仰起頭跟他裝聾作啞,“我根本不知道你……”
話音還未落下,何秀只感覺到身前閃過一道身影,而後她的脖子上冰冰涼涼的一片。
那是一把匕首,抵在了她的脖頸處。
“你……要做什麽?”何秀被吓的都已經帶了哭腔。
容铖握着匕首的手指頭一點一點的往左右移動着,似乎只要何秀動一動,那個匕首就會從她的脖頸上劃過,而下一刻,鮮血一定會四濺。
“我不想做什麽。”容铖的手下加了點力度,笑的沒有一丁點的溫度:“既然咱們都是為了各自想要保護的人,那我就沒有必要放緩手下的動作,你說對嗎。”
何秀捂着孩子的眼睛,聲音哽咽抖動到說不出來:“你說得對,但是……但是能不能放過我的孩子一命。”
匕首的刀鋒劃上了何秀的脖頸,她已經能夠感覺到從脖子上緩緩流下了一陣溫熱的東西。
何秀崩潰到極致,她沒想到這人居然真的動了手。
“公子,你別亂來,我……”
容铖的手已經伸到了何秀懷裏的小女孩兒身上,何秀緊緊擁着她,卻又因為那把匕首架在了自己脖子上而不敢亂動,小女孩滿臉通紅的往回縮,容铖眼神冰冷。
“我聽說你是個将軍,将軍不是應該拯救子民于水火中嗎,可你現在居然拿着匕首對着大宋的子民……”何秀的話還沒說完,容铖的手險些沒有控制住往前刺去。
他手指發抖,用力呼吸道:“大宋子民?你要不是大宋子民,你現在就已經成為了一具屍體。”
何秀知道容铖這話不是假的,她看清楚了他眼底冰冷偏執的情緒。
“你為什麽知道我是将軍?”容铖盯着她的神情仔細觀察。
何秀緊緊抿着嘴角。
容铖看着她這幅模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将抵在她脖子上的匕首越發用起力:“藥在哪?”
“姬……姬榕。”何秀被容铖吓怕了,手心裏頭全是汗。
聽見這兩個字,容铖收起匕首轉身往出走,徒留下雲霄與暗衛收拾殘局。
容铖翻身上馬往平柳巷趕去,這個時辰,姬榕那厮并不在端親王府,而是應當在平柳巷吃花酒。
果不其然,容铖剛到平柳巷外頭,就看見了姬榕身邊的小厮,他手裏還拿着姬榕那條特意定做的馬鞭,握柄上還刻着姬家的姓氏。
容铖一眼就看見那東西,将匕首收回去放在袖口裏,快步入了平柳巷。
大宋子民眼中,容铖一向都是溫潤疏朗的模樣,從來沒有見他出現在這種煙花柳巷中敗壞自己的身份。今日這一遭,倒的确是頭一回。
容铖進去時,門口的媽媽還上前走了幾步,試圖想要将人拉住。
誰知他一個眼風看過來,那媽媽不但沒有往前走,甚至還連連後退了好幾步。
姬榕就在平柳巷二樓,隔壁便是平柳巷頭牌月影的房間,今日她在屋子裏彈琵琶,琴音悅耳,容铖破門而入時,姬榕正摟着兩名姑娘在懷裏上下其手。
門的響聲太大,姬榕眯着眼睛朝他看。
容铖剛一露面就引得那兩名女子頻頻側目,他身姿颀長,清隽的容貌在亮光下襯的姬榕遜色不已。
“你是誰?”姬榕丢了手中酒杯。
姬榕來京時日尚少,還未曾見過容铖,眼下不認得他倒也實屬正常。
容铖亮出匕首紮在桌子上,“是來取你狗命的人。”
姬榕被吓得大驚失色,扔了懷裏的人起身往床邊跑:“我可記得我不曾招惹過你,你為何要來殺我,你是奉的誰的命,他給你多錢?我給你三倍……不,五倍。”
适才那兩個姑娘,看見容铖露出匕首後,瞬間飛奔出去,此時屋子裏只剩下他們兩人。
“我不要錢,我只問你那對母子身上的病,到底是什麽?”他行至姬榕身邊,看着他退無可退的模樣,伸手一把掐住姬榕的脖頸問:“藥在哪裏?”
姬榕一愣,沒想到他來是為了這個:“你知道?”
想了想忽然察覺到什麽,勾起唇角笑的毫不畏懼:“是為了宋時矜嗎?那我就實話告訴你吧,這個病沒有能救的藥方,她一旦得上,那就只能窒息死亡。”
“而且傳染性強,你們要是還想活命的話,奉勸一句遠離為好。”
姬榕笑的悲憫,他就像是普度衆生的菩薩一樣。
“那我就殺了你,去給她陪葬。”容铖也跟着笑開。
“你不敢的。”姬榕往後躲了躲。
容铖正想上手,門被推開,慶俞喘着氣站在外面喊他。
“公子,不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課太多了,更新都很晚,你們還在追更新的明天再看。
晚安,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