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異世
酥麻的感覺從指尖穿向身體,一點一滴地把爪牙伸進了五髒六腑,緊緊地抓住不放。
段挽月猛地一震,睜開了眼,茫然地睜着眼睛,再刷了幾下視野,這才看清了眼前的景象,發現自己竟是躺在一張床上——但這張床,并不是醫院裏的病床。
“這是哪裏?”
段挽月微微皺眉,一種強烈的不安應景而生——自己為了躲避仇家的追殺,易容躲進了研究院,卻因操作不當而觸電,可是現在……該不會是在自己暈過去的時候被人發現自己是冒牌貨,然後被扔了出去,再被他們抓住了吧?
段挽月不敢多想,動了動手指後,打算坐起來好探個情況,然而剛支起上半身,卻發現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不痛的,心裏的不安與恐懼越發強烈了。
段挽月擡起手,卻發現自己的手竟是枯瘦了不少,手背和手臂上有不少淤青,衣服被整整齊齊地穿在身上,只是髒兮兮的,而且還有點不合身。但讓段挽月感到最疑惑的是,印象中的自己明明是穿着研究院地白色長袍的,而不是身上這種像古代人的衣服。
段挽月疑惑着撩開裙子,看到的是同樣青一塊紫一塊的大小腿。
自己在昏迷的時候都遭遇了什麽?
段挽月忍着痛下了床,在屋子裏頭逛了一圈,屋子裏古色古香的擺設讓段挽月的疑惑加重了不少,再看了一眼紙窗外刺眼的陽光,便猜到了這間屋子很有可能是在偏僻的地方。
段挽月皺了皺眉,想到自己接下來可能會面對的刑罰,不由得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段挽月走到椅子邊緩緩坐下,卻還是壓到了淤腫的地方,疼得段挽月咬緊了牙關,眼睛也變得濕潤了起來。
門外靜悄悄的,連一只鳥兒的叫聲也沒有,段挽月為了不讓自己這麽快就吃苦頭,于是也不敢去開門面對那些仇家,甚至在屋子裏的活動也是變得小心翼翼的,一方面是因為身上的傷痛,另一方面則是為了不讓他們發現自己已經醒過來了。
段挽月把手放在桌子上,冰涼的觸感把在思索中的段挽月拉了回來,段挽月這才注意到桌子上放了只碗,碗裏還有幾口黑乎乎的東西。
段挽月微微皺眉,把碗拿了起來,放在鼻子前,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藥味,再仔細一嗅,嗅出了一股砒霜的味道。
沒等段挽月多想,一道怒氣沖沖又略帶威嚴的女聲突然炸響了:“挽月方才還好好地喝着藥,怎會突然就死了?”
聽到動靜的段挽月一驚,趕緊把碗放下,回到床上躺着,眼睛一閉,假裝自己還沒有醒過來的樣子。
Advertisement
“千真萬确啊!”
另一道女聲響起,只是帶着哭腔和顫抖,但也有隐約的喜慶之色:“奴婢一開始也不相信,可是三小姐……是真的沒氣了呀!”
段挽月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勁了,疑惑着豎起耳朵,靜靜地聽着外面的動靜,除了那兩道格外突出的聲音以外,還有不少細碎的議論聲,而且越來越近了,明顯地,還有雜亂和匆忙的腳步聲——聽這架勢,來者起碼有十幾個。
“一派胡言!”
最先說話的女人又扯了一嗓子,聲音要多大有多大,似乎要讓全世界都知道這事似的:“挽月怎麽會死!”
“就是。”
另一道嬌滴滴的女聲響起:“三妹妹的命可是硬得很呢,怎會說死就死呢?”
段挽月猛地睜開了眼睛,也不管身上的傷痛了,一個翻身就下了床,強烈的疑惑與不安驅使段挽月必須要去開門看個究竟。
正當段挽月準備去開門時,房門就被人一腳踹開了。
踹門的是一個像古代小厮裝扮的人,而小厮身後是一名穿着繡着金絲的大紅色長裙的苗條婦人,頭上端端正正地盤了個髻,插着個吊着金色流蘇的木簪,妝容過分地強調嚴肅與莊重,年紀不大,但穿着打扮卻讓她活生生老了二十歲。
那婦人右邊是一名穿着有精美刺繡的桃紅色衣裙的女子,看起來也就十多歲的樣子,妝容和打扮卻是妩媚妖嬈至極,無論怎麽看都覺得像在街上招攬生意的失足女。
婦人的左邊還有三名低着頭的像丫鬟一樣的人,都穿着鵝黃色衣裙,一個略粗壯,其餘偏瘦的兩個則是一個梳着雙丫髻,另一個梳着雙平髻。
這幾個領頭人的身後站滿了像是來看好戲的人,段挽月一臉茫然地看着這一大家子的人,有些不知所措。
那一大群人看到段挽月還好好地站在門前,紛紛露出疑惑的神情,似乎還有幾分恐懼,不由得發問:“你……你還活着?”
“不然呢?”
段挽月微微皺眉,冷哼了一句,眼神往人群後方一瞥,猛地怔住了——屋子的外頭并不像是自己預想的那麽偏僻,相反地,像是一座府邸的後花園似的。
段挽月的說法讓衆人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被人耍了,于是目光變得憤怒起來,不約而同地投向了那三名丫鬟。
“不……不是的……”
那三名丫鬟一下子也慌了,趕緊撒手搖頭,連連否認,但見衆人的神情沒有絲毫緩解,幹脆就朝着那婦人跪了下去:“奴婢真的沒有撒謊啊!請大夫人明鑒!奴婢真的是确定了三小姐沒了氣了才去叫大夫人的!大夫人就是給一百個膽子奴婢,奴婢也不敢撒謊啊!”說罷,還一邊哭着一邊連磕了好幾個頭,看得段挽月一愣一愣的。
被稱為大夫人正是領頭的那個婦人,只見她很不樂意地瞪了一眼三個丫鬟,身邊的一位中年婦女便很識事務地蹿到了三個丫鬟面前,啪啪啪地就好幾個耳光打了下去,只見臉上都印上兩個紅掌印,一左一右,剛好對稱。
“母親還是仁慈了,要換作雨辰,定将她們的皮給扒了,叫她們竟然敢戲弄咱們!”
那妖嬈女子不屑地看了她們一眼,哼地一聲轉過頭,用那讓人忍不住起雞皮疙瘩的聲音說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話。
“不過是幾個賤婢罷了,還輪不到你出手。”
婦人冷冷地剖了她們一眼,恢複了那莊嚴的神态,冷冷地瞥了一眼段挽月,冷冷地開口:“挽月……”
一直沉默着觀望的段挽月沒法再沉默了,直勾勾地看着婦人,打斷了她的話:“你是誰?你怎麽會知道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