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書名:重生奮鬥俏軍嫂
作者:舊時晴天
【甜寵爽文】林晚: 重來一回,只想挽救親人,複仇踩渣,帶着全家發家致富。
可是隔壁的軍少小哥哥怎麽總揪着她不放?
韓少意: 既然看了我,就要對我負責。我保證娶回家後寵你寵你寵着你!
标簽:寵文 高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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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這個世上會有報應嗎?
“林晚,你還不起來做飯,你是睡死過去了吧?攤上你這麽個災星,拖家帶口的連累我兒子。結婚那麽多年,沒見你拿一分錢回家,我兒子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林晚木然的躺在床上,像一具行屍走肉。發現丈夫出軌之後,她就再也沒有睡過好覺了。
她嫁進程家四年,婆婆身體不好,她每天要伺候婆婆吃喝拉撒,照顧小姑小叔的生活,還要去咖啡廳兼職。晚上還要抽空回去照料自己中風的母親和腦癱的弟弟。
除了母親和弟弟的情況拖累了程家,她自認為程家盡心盡力,任勞任怨,跟奴隸保姆沒有兩樣。可是程家的人永遠都不滿足,永遠都在挑剔她。
她忽然忍不住回顧自己的這一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幸福漸漸與她背道而馳?
是十六歲,父親被軍部悄然處置開始嗎?對了,應該是那個時候。她朦朦胧胧的想,要是能回到十六歲的時候該多好?
在父親被暗中處決的前一天,她還因為早戀跟父親起争執,每每想起來她都痛不欲生。父親沒人,家就破碎了。弟弟被繼父迫害變成了傻子,母親腦溢血中風,自此她的人生就是無休止的灰暗。
婆婆沒有聽到她的回應,罵的更兇了起來,甚至開始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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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閉上眼睛,突然感覺好累。
就在這時手機忽然來了消息提示音,她無力的拿起了手機。
看到簡訊上的內容,她忽然瞪大了眼睛。又是這個陌生的號碼,隔幾天就會給她發送她丈夫和小三的幽會照。
前幾次還只是兩個人牽手或相擁的照片,可是今天竟然是拍攝的兩個人茍且的視頻。
看到丈夫和別的女人覆雨翻雲的畫面,她忽然覺得整個世界都崩塌了。再也無法承受,起床沖出門就直奔視頻上的地點。
丈夫的小三是她少年時的同學蔣嘉月。她曾在程風的手機上看到了蔣嘉月的信息,蔣嘉月說她的丈夫不能人道、程風怎樣男人等等露骨的話。林晚以為自己的眼淚早就哭幹了,可是原來還遠遠不夠?
記憶裏的這個女孩子,念書時就處處跟她作對。她家世好,長得漂亮,如果林晚的人生拿出來跟她比,林晚完全沒有活下去的必要。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女人,她卻還不滿足。就因為她的老公不能人道,她就要去勾引別人的老公?
林晚開着車子一路狂飙,眼淚模糊了視線,滔天的恨意像一條毒蛇盤踞在她的心裏。
視頻上顯示的地點就是錦山,這一帶是錦原軍駐地家屬住宅區,林晚曾經在這裏生活,那是她人生中最輝煌的時光,她做夢也不會忘記。而蔣嘉月也住在這裏。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開到錦山的,等她清醒過來時,她已經下車,循着熟悉的地址發瘋般的找到了山道上。
車子停在偏僻的山道裏,隔着擋風玻璃,她一眼就看到昏暗的光線中程風正抱着一個女人吻得難分難解。
林晚發了瘋,沖過去用力拍打車窗。車裏的兩個人被她驚醒,慌成一團穿衣服,程風連下車也不敢下就啓動了車子狠踩一腳油門開了出去。
林晚被甩了出去,狠狠的撞在樹上。最後模糊的視線裏看着車子歪歪扭扭的消失在山道盡頭,她的眼淚像奔湧的黃河流入了無窮的黑暗,然後她就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時,她就聽到一個聲音說到:“長得是真不錯,只可惜找了一個人渣丈夫。連少校的老婆都敢玩,真是活膩了。要是我直接一槍崩了那對狗男女,何必這麽迂回把他女人弄過來?”
“不過,把他女人弄過來玩玩,也算是報仇了。少校來了沒有?你去看看,別等這個女人醒了……”
另個一男聲笑了起來:“醒了才好玩呢,得,我去看看……”
林晚聽清他們的對話,狠狠的打了一個寒顫,瞬間就清醒過來,沒想到程風出軌的對象竟然是軍人的妻子?!
而這些人竟然這樣龌龊,為了報私仇竟然要讓人強-奸她?
士兵的腳步聲剛走到門口打開門,就略帶驚喜的說到:“少校,您來了?——就是她。”
“出去。”男人低沉壓抑的嗓音仿佛攜着寒風。
兩個士兵說了聲是,響起腳步聲和關門聲,周圍忽然安靜下來。
死一般的寂靜中,林晚想到兩個士兵先前的對話,抑制不住的發起抖來,她的眼睛、嘴巴全都被封住,手也被反剪到背後綁縛起來,聽着沉重的皮靴踩在地上的聲音一步步走近,她的心髒也一陣陣收縮。
眼淚忽然滑落,她不敢相信,為什麽程風做的虐,要她來買單?
巨大的恐懼攫住了她的心髒,她渾身顫抖,幹澀的嗓子幾乎是泣不成聲,低低的哀求:
“不要這樣,不關我的事,我也是受害者,是你的妻子勾引我的丈夫,不關我的事,你去找他們啊……”
可是嘴巴上的封條阻攔,說出的話變成了一聲聲含混的嗚咽。
粗粝的指尖驟然捏住她的下巴,擡了起來,男人忽然變得急促的呼吸撲在了她的臉上。
聞到男人清冽的酒氣,她打了個寒顫。
他的手忽然慢慢往上撫摸描繪着她的臉,感覺到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她抖的更厲害了。
就算無法說話,她還是嗚咽起來:“不要……”
“別怕……”他的聲音很輕柔,粗粝的拇指替她拭去淚,然後慢慢的滑向她的脖子,到了她的領口,然後開始解她的衣服。
林晚忽然抖得如同秋風中的落葉,沒想到他們不是說玩笑話,為了報複妻子,竟然真的要侮辱她這個無辜的受害者。
“不要……”她驚恐的哭出了聲,悲哀的懇求:“不要……”
可是她的可憐無助卻似乎更加刺激了男人,他根本就聽不見她的嗚咽。衣裳被撕碎,周身忽然包裹上來的涼意,讓她終于發了瘋的尖叫起來:“我是無辜的,放過我吧……”
“……求你,求你別這麽對我,你去殺了程風啊,你去殺了蔣嘉月啊……”
可是她被綁縛住,所有的掙紮都是徒勞。
男人仿佛将對妻子出軌的所有恨意都發洩到了她的身上。
她無法動彈、無法反抗,胸中的屈辱幾乎要将她焚毀吞噬。某一瞬間,她忽然停止了徒勞的掙紮,她像一個破布娃娃,任男人施為。腦子裏最後只剩一個念頭:那就是去死。
她咬住了自己的舌頭。
痛到麻木,她的嘴裏湧出了濃重的腥鹹的味道,鮮血從鼻孔裏嗆出來。她輕輕戰栗着,力氣在一點點消耗殆盡,她慢慢的無力的靠在了男人的懷裏。
她感受到了他濕透的衣衫,她身上的血腥味裏夾雜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角的香味,那麽好聞的味道,跟丈夫程風身上的味道一樣。
這個世上會有報應嗎?
不會的,對不對?
她凄然一笑,目光如同沉沉的暮霭,漸漸失去光采。
男人自身後滿足的抱緊了她,輕聲道:“你想讓他死是嗎?好……你想怎樣都可以……對不起,我喝多了。林晚,你回頭看看我?有個男人,他愛了你十四年,沒有一秒曾間斷。反正你是他的了,跟他好嗎?”
他的聲音溫柔愉悅,只是林晚已經聽不見了。
他忽然嗅到了濃烈的血腥味,他僵了一下,将她的臉掰過來,她奄奄一息的歪下腦袋倒在了他的懷裏,她的鼻孔不斷的有血流淌出來。
他目光發直的看着她,他撕開她嘴上的膠條,鮮血瞬間像開了閘的河流。
他用力的去捂她的嘴,可是就像剛才被他侵犯時,她所有的掙紮叫罵都是徒勞,此刻他所做的一切也都是徒勞。
她的臉在昏暗中越來越蒼白,他想解開蒙住她眼睛的布條,可是手伸出去,他又觸電般的縮了回來。
他看着滿手的血,忽然戰栗起來。
他疑惑的看着她,仿佛不敢相信,他等待了那麽多年,等來的,依然只是一場歡愉。
☆、002,你看那是誰
林晚做了一個很長的夢,等夢遠去,她感覺好像有很熱烈的陽光曬在身上。很悶,很熱。有人大力的推在了她的背上,她迷糊的擡起頭,迎面而來的是一束白燦燦的陽光。
有個男孩子站在桌子上,正拿着報紙封窗戶。随着最後的一角被報紙糊上,陽光驟然消失。視線變得清明,入目是人頭攢動的教室。有人在擦黑板,有人在朝地上灑水,有人在打鬧奔跑,有人在埋頭學習。
肩膀忽然被人推了一下,林晚茫然的回過頭,看到一張俏皮的臉孔:“林晚,午睡早過了,怎麽還不……咦,你怎麽哭了?是不是我姐夫又讓你傷心了?”
林晚不敢置信的看着教室,看着面前女孩子一張一合的嘴唇。心裏的劇痛還在瘋湧,男人淩辱她時帶來的痛還真真切切,可是她現在是在哪裏?
“你……你是……誰?我、我……”
女孩子一愣,差點笑噴:“林晚你是不是睡傻了?什麽我是誰,我是你的好姐妹劉媛媛呀,你該不會是傷心過頭傻掉了吧!”
教室裏無比嘈雜,林晚卻忽然什麽都聽不見了。
因為她忽然看到攤開的課本上的幾個炫目的字:“高二(2)班,林晚。”
她回到了十六歲的高二嗎?。
林晚渾身忽然劇烈的顫抖起來,她怕自己看錯了,抓起書用力的想要看清自己看到的是否真實。薄薄的書頁被她胡亂的抓起,承受不住她手間的力道,撕拉一聲從書上被撕下來。
她戰栗将書頁送到眼前,“高二(2)班,林晚”幾個字清清楚楚,她又抓起碼在桌上的其他書,一本本翻開,全都沒有看錯!
她擡頭看着熱鬧嘈雜的教室,眼前的一切那麽真實,她幾乎要流淚。她被蔣嘉月的丈夫淩辱而死,回到了十六歲嗎?
一直到下午兩點放學,林晚還處在渾渾噩噩如同做夢的狀态裏。
同學們蜂擁着出了教室,她坐在座位上,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不知道如果她回到家裏,家是否還存在……
劉媛媛拿書包在她眼前晃了晃:“林晚,你不回家啊,你今天不對勁啊,哎,我姐夫來了。姐夫……”
她說着歡快的朝男孩子跑過去,抓着男孩子的手,捂着嘴巴吃吃的笑:“姐夫,你不知道我大姐姐今天睡傻了,還問我是誰……”
男孩子聽了,臉上露出了一抹冷冷的不屑。
林晚怔怔的看着兩個人,一瞬間她就想起來了,這個女孩子是她的好朋友劉媛媛,而這個男孩子就是她的初戀男友,秦文遠。
林晚看着兩個人親密無間的樣子,心裏泛過一陣冷意,原來她的這個好“妹妹”真的早就跟“姐夫”勾搭上了?
他們就把她當做傻子一樣唬弄。
看到林晚還坐在位置上不動,劉媛媛笑嘻嘻的回頭沖她甜甜的說到:“大姐姐,你要和我們兩個一起去圖書館嗎?”
林晚看着她緊緊握着“姐夫”的胳膊,還做出一臉可愛無害的笑容,她的心裏浮上一陣強烈的諷刺和厭惡。
她的心還處在重生的巨大波動中,也沒有心思搭理兩個人,此刻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趕快回家去找父親。
如果她真的重生了,如果她的家還在,那麽她再也不會讓父親出事,再也不會讓悲劇重演!她要趕緊回家找她的父親!
她一刻也等不得,拿了書包就沖出了教室。
劉媛媛還以為她要一起去,立即親熱的朝她伸出手,沒想到林晚一陣風似的從兩個人身邊跑過去,連看也沒有看兩人一眼。
她的手僵在一半,尴尬的不知所措。
秦文遠看到她一副下不來臺的樣子,頓時有些惱火,沖林晚的背影譏諷的罵道:“神經病,又發什麽大小姐脾氣!”
劉媛媛立即哄到:“姐夫,你快別說她了,大姐姐脾氣就這個樣子……”
秦文遠一聽就更火了:“她脾氣這個樣子,我們就活該忍受她嗎?”
“哎呀姐夫,忍受她一下又不會怎麽樣。有錢人家的女孩子都是這樣驕縱的脾氣……”
“有錢人家的女孩子就了不起了……”
兩個人的話漸漸飄遠,林晚也根本沒有心思去聽,她的一顆心都膨脹起來,仿佛要撐破她的胸腔。
她看着周遭一群群說笑着朝校門方向湧去的同學,她激動的跟着他們随波逐流的朝前走去,很快就出了校門。
她站在校門口,看着往各個方向歸家的人群,仍然還是有種做夢的感覺。
“韓少意,你看那是誰?”
她正呆呆的站着,一群男同學打鬧着追趕到了這邊,一個男同學被人推搡着一下子撞在了她的身上,她險些跌倒。
“沒長眼睛啊?”男同學的聲音裏帶着羞惱的兇悍。
“對不起……”林晚下意識的脫口道歉,後退了幾步。
“不是說你。”男孩子臉色有點不好,轉頭就罵道:“劉平川,你是找死啊……”他說完揪住身旁的男同學就上去揍,一群人追打着跑掉了。
林晚揉了揉被撞痛的手臂,校門口一百米的方向就有公交車站,這時剛好看到十九路公交車來了,記憶裏,十九路車是去錦山站。
她的心情又是一陣巨大的起伏,這車子會帶她回家嗎?回到那個她離別了十多年的幸福家嗎?她幾乎要熱淚盈眶,她飛快的朝公車跑過去了。
她上了公交車,車上坐滿了人,坐在最後面的那個男孩子,就是剛才撞到她的那個同學。
她傻愣愣的站在門口,直到司機古怪的看了她兩眼,問到:“沒帶錢啊?”她才反應過來,趕快從書包裏翻出一枚硬幣投進了投幣箱裏。
她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車子開動,她望着飛速退後的校園、街景。窗戶開着,風呼呼的灌進來,灌進了她的肺裏,她只覺得呼吸不暢,一陣陣的窒息。
慢慢的她的眼睛濕潤起來,這真的是十四年前的錦原。
高大的香樟樹,古老的筒子樓,樸實的城市被掩映在連綿的綠樹間,少了幾分都市的浮華,多了幾分歲月沉澱的靜谧。
她捂住嘴巴,忽然淚如泉湧。
這不是夢,是真的。也許是命運聽到了她內心的呼喚,讓她回到了十六歲。
☆、003,有人要害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聽到車子報站到達錦山站,林晚激動的下了車。
山風有些大,吹在哭腫的眼睛裏,眼睛幹澀疼痛的厲害。可是她已經顧不得了。循着記憶出了車站,往山道走去。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走了約莫十分鐘的樣子,前面就是軍區的崗哨,這一刻她有種近鄉情怯的慌亂,她呆呆的站了許久,才壓抑着心裏的激動,從書包裏翻出了出入證。崗哨的士兵認識她,都沒看她的證件,就給她放行了。
她循着記憶的路線回到了家,看着單元樓矗立在午後的陽光裏,全身的血液在一瞬間沖上了頭頂,她只覺得陣陣暈眩。
她真的回來了!
她走上樓梯,做夢一般上了樓走到了家門前,顫抖的撫摸着門框。觸感這樣真實,她有點發抖的按響了門鈴,很快,門被人從裏面打開。
張姨的臉出現在面前:“小晚,你放學回來了。”
看到這張熟悉而又無比陌生的臉上挂着熱情洋溢的笑容,她睜大眼睛,眼中飽含的熱淚在一瞬間滾落。
張姨臉上的笑容在看到她淚流滿面時變成了驚吓,慌忙拉着她進門,抓着她雙肩問到:“小晚,你怎麽了?有人欺負你了?”
“我爸爸……我爸爸他……”林晚忽然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掙脫了張姨,朝父親的書房跑去。
推開書房的門,裏面沒有人。可是看到滿牆書籍、紅木書桌、桌上的硯臺……這熟悉的場景,再次讓她顫抖起來。
她又轉頭推開父親的卧房的門,裏面依然沒有人。陽光穿過窗紗,在地上投下塊塊光斑,整個房間光怪陸離的像一場夢境。
張姨焦急的追上來說到:“你爸爸去駐地了啊,你怎麽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林晚唇角顫抖的厲害,緊抓着張姨的衣袖問到:“我爸爸還活着嗎?我爸爸沒有出事嗎?”
張姨錯愕的睜大了眼,探手過來摸她的額頭:“晚晚,你是不是病了,你說什麽胡話?什麽你爸爸還活着,你爸爸好好的,什麽事也沒有啊!”
林晚的視線瞬間被熱淚模糊,她的父親還活着,父親還沒有出事,一切都還來得及。
“我要去找我爸爸,我要告訴他,有人要害他!”
她丢下書包,再也顧不得什麽,打開門沖了出去。張姨在後面叫都叫不住。
她跑到崗哨處央求跟父親很熟的警衛員,求他開車送她去駐地找父親。警衛員看她滿臉是淚,以為出了什麽大事,立馬就開車将她送往駐地。
駐地距離住宅區三公裏左右的路程,沒一會就到了。帶林晚過來的警衛員幫林晚打電話聯系了她父親的勤務兵,沒想到父親出任務去了,要一周才會回來。
林晚急的不肯挂電話,央求他們幫她聯系父親,可是被拒絕了。父親出任務過程中私事無法聯系他,僵持了半天,林晚不得不妥協了。
回到家的當晚她就病了,高燒39度,這一病就是一個星期。整個星期她都病得迷迷糊糊,整天說胡話,把張姨都吓壞了。
張姨給她學校請了假,二十四小時不離身的照顧她,第七天林晚的病才終于好了。
她清醒過來,立即就想起父親的事情來。她印象很深刻,就是她十六歲這一年,父親因為弟弟的事,被停職查看。
當時,父親想生個兒子,但這個時候計劃生育非常嚴格,只能生一胎。父親就和母親商量,兩人先離婚。
讓母親和父親的戰友舒宏山假結婚,等母親懷上二胎,風頭過了兩人再離婚,父親再和母親再複婚。
母親沒有異議,而父親的戰友舒宏山一直沒有娶妻,受父親的托付,覺得無所謂,願意幫兄弟這個忙。一切就按照計劃順利進行了。最後,母親如願懷上了二胎,順利生了弟弟林洋。
此時正是父親提拔的關鍵時刻,而這時,弟弟已經一歲多了。
就是這個時候,有人将弟弟的事情捅出來,父親丢了職務,而後父親又被人陷害得罪了剛好下來視察的一位軍界大佬,犯了大錯,就被處決了。
父親停職是一切事發的根由,而揭發舉報父親的不是別人,正是父親的好兄弟舒宏山。
而弟弟之所以會變成傻子,也是拜他所賜。
等父親去後,舒宏山也沒有如先前承諾跟母親離婚,而是在林家徹底敗落之後,他還隔三差五的來向她們孤兒寡母敲詐。喝醉了酒還會猥亵林晚。一家人早就不堪他的欺淩多時,林晚甚至有好幾次想跟他同歸于盡。
既然命運重來,她決不會再讓舒宏山這條白眼狼害的他們一家家破人亡!
他欠他們林家的每一筆血債,她都要一分不少的讨回來!
她也等不及父親回來了,怕自己多耽擱一秒就會錯過挽救父親的機會。她迫不及待就出門坐車直奔南湖,她要在舒宏山跟人勾結上之前,拿回舒宏山舉報父親的證據。
到了南湖鎮,林晚匆匆下了車,循着記憶中的路,來到了舒家。
舒宏山退伍後,就在鎮上開了一家棋牌室。最開始是經營棋牌,後來擴充了臺球室、小賣部、溜冰場、迪廳。是個毀人不倦的龍蛇混雜之地,大部分學生進了這裏都會學壞。
林晚人生中的第二個惡夢,就是發生在這裏。
在她高中畢業的時候,舒宏山教唆社會不良青年侮辱了她。
如今看到這個半新不舊的棋牌室,林晚心情說不出的複雜。
現在棋牌室還只經營棋牌,舒宏山受人指使拿到了陷害林家的髒錢之後,才開起了臺球室小賣部。
她穿過烏煙瘴氣的棋牌室,來到了中間的院子裏。
舒母正在裏掃地。舒母老實木讷,對自己的兒子言聽計從。林晚雖然談不上怨恨她,但也對她十分不喜。她進了門,也沒搭理舒母,就徑直朝母親的房間走去,打算去找母親。
舒母在後面沖她笑。
舒母這個時候并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是假結婚,雖然對兒子娶了個二婚的女人頗有不滿,但她懦弱的性格,也并沒有讓她因此做出什麽抗議的事情來。
“小晚,過來看你媽呀?”
☆、004,偷回合約
舒母這個時候并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是假結婚,雖然對兒子娶了個二婚的女人頗有不滿,但她懦弱的性格,也并沒有讓她因此做出什麽抗議的事情來。
“小晚,過來看你媽呀?”
林晚進了房間,就看到弟弟在搖床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她頓時心都寒了,就是這一年裏,母親給弟弟斷奶回了娘家,舒家對弟弟不聞不問,弟弟發高燒沒有及時治療,弟弟才會燒壞了腦子。
後來,父親去了之後,舒宏山跟母親天天吵架,某次為了洩憤,虐待弟弟,拿針紮弟弟的頭,自此弟弟就徹徹底底淪落為了一個傻子。
這時看到如此炎熱的天氣裏,弟弟還被裹在厚厚的棉被中,林晚一顆心都揪了起來,她三步作兩步跑過去,将弟弟抱起來,趕緊拿了把扇子給他扇風納涼。
陣陣惡臭傳來,她揭開尿布,屎尿糊了孩子一屁股。她忍着惡心,給弟弟清理了一下,換上了幹淨的衣服,又給他喂了半瓶水,弟弟才安靜下來沒再哭鬧。
她重新整理過了搖床,換上了涼席,把弟弟放進去。這才轉頭看向在一旁讷讷無言的舒母說到:“這可是你的孫子,你就是這麽對待他的?”
現在林晚大致也能猜到,肯定是舒宏山慫恿母親不要管這個孫子,舒母一向聽兒子的話,可能也從兒子和兒媳長期分房睡中察覺到了些什麽,所以對這個孫子也是愛管不理。
“我、我這不是忙着嗎……”舒母到底還是有些心虛。
林晚知道,在自己沒有能力把弟弟接回林家之前,必須要讓舒家好好對待弟弟,再也不能讓弟弟變成傻子。
“再忙能有你的孫子重要嗎?這麽熱的天,大人都受不了,何況是孩子?宏叔要賺錢養家糊口,沒空照顧他自己的兒子,你這個做奶奶的也不管孫子?孫子沒了,你們舒家可就要斷後了,将來你要怎麽跟舒家的列祖列宗交代?”
舒母本來就懦弱,被兒子訓斥慣了。林晚長得高挑漂亮,身上自有一種軍人子女高人一等的氣場在。所以她絲毫沒有覺得被林晚這個晚輩給呵斥有損顏面。
相反,她還無措的搓着手,态度很好的認了錯,點頭說:“我知道了,我會好好照顧洋洋的……”她很老實,應下了之後就馬上去泡奶喂孩子。
林晚松了口氣,幸好舒母不是那麽壞。這時,外面門被推開,舒宏山大步走了進來。看到他的那一瞬,林晚一瞬感到了心驚肉跳。想到他後來對她上下其手時的猥瑣、向她敲詐時扭曲的嘴臉、打她耳光時毒辣的眼神。她對他有一種本能的害怕,她下意識的退了兩步。
隔了那麽長的時光,隔了那麽多年。他笑起來那麽和藹,林晚卻依然感覺到了他笑容裏寒氣森森的惡毒。
“小晚,過來了?”
林晚強忍着心頭的恨意,死死咬着唇沒有做聲,冰冷的眼神釘在他的臉上,恨不能将他淩遲。
舒宏山看到林晚這副反應,愣了愣,轉瞬又換上笑容,大步走過來,習慣的想拍拍林晚的頭。十六歲的林晚,身高只到他的胸前,林晚在他靠近時,心驚得厲害,她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在他的手掌落下之前飛快的閃開了,避開了他的碰觸。
大概她的厭惡和抗拒太明顯,舒宏山怔了一下,奇怪的笑了兩聲:“才幾天不見,就不認識你宏叔了?”
怎麽可能不認識,就是化成灰也會認識!
只要想到他後來欺淩他們母女時禽獸不如的嘴臉,心裏的恨意就直往外蹿。
舒宏山看她緊抿着唇不說話,又說到:“你是來找你媽媽的吧?你媽媽回你外婆家了。”
林晚看着他假惺惺的笑容,恨不得上去撕破他虛僞的嘴臉。可是她想到她來這裏的目的是拿回那份假結婚的合約,若是直接問他要,說不定他會留一手。
現在只有一個辦法,那件事把合約偷回來!
要偷回合約她就必須繼續跟他維持從前的和平,想到這裏,她才勉強壓下心頭瘋湧的憎恨與厭惡。扯出一點聊勝于無的笑容說到:“我是來看我弟弟的……”
舒宏山臉上的笑容更加親切熱情了:“晚上在叔家吃飯吧?”
林晚點點頭:“嗯。”
舒宏山當即就從兜裏拿錢給舒母,熱情的不得了,一邊拿了根煙放到嘴裏點上,吐出一個煙圈轉頭鄭重其事的吩咐母親:“小晚晚上在這裏吃飯,你去買兩個好菜,不要舍不得錢,一定要買挑貴的買,知道了吧?”
舒母不敢有任何反對意見,只是一個勁的點頭:“好的,好的……”
舒宏山又說到:“你晚上要回市區是吧?你一個人回去宏叔不放心,待會宏叔就提前把棋牌室關門了送你回市裏。”
以前林晚來這邊很少會在舒家留宿,每次舒宏山都熱心的送她,不但博取了她的好感,也深深博取了她父母親的好感,都認為他是個熱心腸有情有義的人。
殊不知他根本就是一個表面賣好,背地陰損的人。
若是林晚沒有重生,一定會很感動。現在林晚看着他心裏只有陣陣冷笑。
白天這點時間不知道能不能将合約偷回來,所以林晚這回不打算回去,無論如何,她都要拿回合約,絕對不會再讓舒宏山這只中山狼反咬她父親一口。
她也沒有将心裏的憎惡表露出來,前世他留給她的陰影漸漸被她壓下去,最初的恐懼散去。她越發平靜起來。她跟往常一樣,若無其事的說到:“我不回去了,明天還要去外婆家看我媽媽。”
舒宏山有一點意外,随即又咧嘴笑了起來,非常高興的跟母親說到:“難得小晚要留下來啊,你趕快去把她媽媽床上的被單都換成新的,早點去買菜早點煮飯……”
舒母雞啄米似的點頭:“嗳,嗳,我曉得了。”
舒母這就把懷裏的林洋送到兒子面前,說到:“我馬上就去買菜,你看着洋洋。”
☆、005,門被鎖住了
舒宏山在林晚面前自然要表現,立即笑着就伸手要接林洋。
林晚看到他嘴裏叼着一根煙,時不時有煙灰掉落下來。看他對林洋根本沒有半分感情,怕是煙灰燙到孩子,他也不會心疼心虛。
林晚連忙幾步走到舒母面前,搶在他前面接過了弟弟:“洋洋我看着就行了,叔叔還要看場子,叔叔去忙吧。”
舒宏山确實要忙着看場子,而且他很讨厭這個不屬于他的孩子,面上笑得親切,心裏卻只有厭惡,看林晚抱走了孩子,他也沒有強求,就笑道:“行,那你玩會吧,叔叔去忙了。”
恰好有人喊他收錢,他說完,這就沖林晚揮了揮手就快走幾步掀開門簾子出去了。
舒宏山走了,舒母也出去了,院子裏瞬間就只剩下她一個人。
她看着空無一人的後院,心一下子就激動的浮了起來,正愁沒有機會去偷回合約,現在沒有人,她正好去舒宏山房裏搜回那份合約。
她低頭看了看懷裏的弟弟,洋洋吃飽喝足這會兒已經睡着了。
她壓着急迫的心情,将弟弟抱回母親的卧房裏,放到搖籃裏。這就壓着腳步,警覺着四周的動靜,一邊飛快走到了舒宏山的房間門外。
她豎起耳朵聽着前方的動靜,好一會,确定沒有人來,她才抓住房門的把手,慢慢的擰了開來。只是力道放到底,即刻就遇到了阻礙,門被鎖住了。
她的心好似被什麽捏了一下,劇跳的心一瞬間就墜落到了谷底。
舒宏山竟然這麽警惕,把門給鎖住了。趁他不在去把合約偷出來的辦法就這麽化成了泡影。
如果要拿回合約,就只有等他晚上打開門才能去偷。
可是晚上,他會在房間裏睡覺,她該怎麽偷呢?
現在母親在外婆家,外婆家在隔壁的鎮上,她現在去找母親,也不一定有車趕得回來。現在讓她丢下弟弟去找母親,看到了舒母和舒宏山對弟弟的不聞不問的态度,她又不放心。
林晚滿心焦急和不安,抓着鎖死的門把,不甘的站了片刻,聽到外面有腳步聲傳來,她心裏一驚,連忙離開舒宏山的房門口,快走幾步下了石階,若無其事的站在了院裏的花架旁邊。
門簾子被掀開,一個黃頭發的瘦個子男孩子捂着褲裆急吼吼的沖進來,目光四處一掃落在林晚身上,看清她的臉,他的臉上閃過一抹尴尬,立即将手從褲裆拿開了,但渾身都抖着,依然能讓人看出來他很尿急。
“喂,美女,廁所在哪裏啊?”
林晚目光冰冷的看着他,曾經她就是被一個混混給侮辱了。所以她對混混沒有半分好感。只是出于希望他趕快從自己的面前消失,才淡淡的回了一句:“出門左拐。”
小混混雙手合十朝她拜了拜說了句謝謝就急匆匆的轉身走了。
林晚看他的身影消失在門簾子外面,心裏的焦慮沒有半絲緩解。這時聽到裏面弟弟的哭聲,她忙進房間。
林洋又尿尿了。
她給他換了尿布,看他還哭個不止,就抱着他到院子裏小聲的逗哄。
沒一會,剛才的混混模樣的男孩子去而複返,看到她手裏抱着個孩子,吃驚的問到:“你、你這麽小就當媽了?”
林晚冷淡的看了他一眼:“麻煩你出去。”
混混臉皮很厚,像沒有看到她冰冷的臉色,反而又朝她走近兩步。他穿着一身紅色的衣服,這樣鮮豔的顏色引得林洋朝他看過去,嬰兒喜歡色彩鮮豔的東西,眼裏露出了稀奇之色,立即就不哭了,伸出小手朝他亂抓。
混混看到小小的一團嬰兒在向他招手,他只覺得又好玩又得意,就走上來要逗林洋。
林晚飛快往後閃開兩步,避開了他,聲音裏已經有了不虞:“我再說一遍,麻煩你出去!”
混混被她的語氣震了震,笑容僵住,卻還是不肯走,涎着臉說到:“美女,別那麽兇嗎。我叫張德華,你叫什麽?你南湖人啊?我是隔壁鎮的……”
林晚看了他一眼,不想再搭理他,轉身走進母親的房間,反鎖了門。
張德華不死心的在外面吼了兩句:“美女,孩子是不是你的啊,你結沒結婚啊……”
林晚沒有給半點回應,只要腦子裏想到她被侮辱的那晚,燈光昏暗的迪廳裏那些烏煙瘴氣的畫面,那些混混們抽着煙吞雲吐霧,她被灌醉被人羞辱,她的心髒就陣陣抽搐。
她極力逼自己平靜下來,不去想從前的事,倒了溫水喂弟弟喝水,又拿了扇子給他扇風納涼。
洋洋肉嘟嘟的小手搭在奶瓶上,一雙烏黑漂亮的眼睛好奇的望着天花板骨碌碌的轉。
看着弟弟白嫩秀氣的小臉,林晚的眼睛漸漸又濕潤了。
弟弟長得很漂亮,跟爸爸長得很像,如果他後來沒有成為傻子,他會像父親一樣英俊。
就是因為弟弟和父親長得太像,才導致爸爸不敢在弟弟出生後就馬上讓舒宏山和妻子離婚再複婚。
明眼人都一眼就能分辨的出來。如果太快離婚複婚,一定會被人揭發出來。現在又